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池小苔】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红楼+琼瑶)寒木春华 作者:寒景柔 备注:   一个很二很小白的女主到异界打酱油的故事,背景是半架空历史,人物可能崩坏,情节也许走形,在一个有极大机率崩坏走形的小说中,作者无法保证没有任何不靠谱的事发生。   文中会串联新月,梅花烙及红楼三个故事,牵涉情节不会很多,内容可能很平淡也很无厘头,所以请可能入戏的那些主角滴粉粉们务必慎入…如:四四粉,八八粉(其实我更想写数字团粉),黛玉粉,红楼粉,历史控以及三观端正者,唔…若还有想到的再随时补上…(这段很重要!请不要再无视它了!!)。   女主是绝对无能而非万能滴,所以想看女强的也请慎重考虑是否入坑! 2012.10.15 本文入V公告:   给亲爱滴童鞋们,本文订于2012年10月17日入V,入V当日按例连更三章哦~~感谢大家滴支持。 ================== ☆、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不知道看过文案后还有勇气点进来的童鞋有多少,又是怎么想滴,不过这篇文纯粹只是想写某柔看过众多文之后想写的一点想法,也许会让不少人鄙视不屑…呵~。 反正这篇文里肯定会出现很多童鞋们熟悉的情节或物品或对话(例如本章…),也不保证不贬低谁(用黑太苛刻了,某柔没那么坏…)。   江寒瑶自八岁起就住在孤儿院,她身上唯一算得上值钱的东西是那块爷爷临终前交代她一定要好好保存的石头。      有一天,江寒瑶回到宿舍后,却发现自己的床铺被弄得乱七八糟,她震惊地走到床边,翻了翻床柜里的物品,全都没有遗失,但是已经被捉弄好些年的她,怎么也不觉得那些人会只是翻翻床板就放过她。      “不见了?!这群该死的家伙!”江寒瑶紧张地摸了摸床底下她贴的一个暗层,发现里现空空如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她转身冲出宿舍,找了很久才找到那几个可能偷走她东西的人,她急急冲到对方面前,喊道:“把石头还给我!”      “叫什么叫?一颗破石头有什么了不起?路边随便捡也有。”带头的孩子不屑地回道。      “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东西,快点还给我!”江寒瑶才不管其他什么石头,她只知道这是她江家唯一的财产,她有责任保护好。      “喏!这种东西送我,我还嫌累赘呢!妳想要?那就拿去呀!”那个大孩子见江寒瑶不放弃,便把偷来的石头拿在手上炫耀一番后,顺手往不远处那只大狗身上丢过去,然后一群人匆匆离开。      那条大狗凶悍无比,这附近的人谁都不敢靠近,还好主人家算有点厚道,知道要把牠拴得紧紧的,而才刚满十岁的江寒瑶,长得又瘦又小,平日就是个胆子小的,这会儿更没那胆量接近牠了,可是看着狂叫连连的大狗,又不能眼睁睁看着石头躺在那里。      “你别咬我,不是我打的,不要咬我…。”江寒瑶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借助的工具,只能自己走过去,她像是自我催眠般的边走边说道。      江寒瑶看准了石头的方向,鼓起勇气就跑过去捡起石头,只是转身时仍然不小心跌了一跤,那只大狗也不客气地咬住她的脚踝,痛得她嚎啕大哭,若不是狗主人及时出来救她,她恐怕不是失血过多挂掉,要不就是被狗咬死了。      “小妹妹,妳在做什么?这里谁不知道没事得离大雄远一点的,妳怎么还自己跑过来给牠咬?”大狗的主人不解地说道。      “我…我要捡回爷爷的石头,石头被他们丢到狗狗的脚边了…。”江寒瑶边说边伸出手来,却惊觉所谓的石头已经变成一堆粉末,不知道散到哪去了。      “哪来的石头,妳这孩子实在太胆大包天了,快!快回去擦药,最好让妳家大人带妳去打一针狂犬病疫苗,哎!别说伯伯心肠不好,这里有五千元,就当作是医药费了。”那人又从口袋里摸出一迭钞票,数了五张塞到江寒瑶手里,便挥挥手让她赶紧离开。      江寒瑶紧紧握住纸钞,爷爷留给她的石头不见了,那她应该很伤心吧?可是心头却觉得有些麻木,眼泪卡在半空中没有响应,彷佛突然之间,所有的感知都消失了。      江寒瑶来到河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想到小石头竟变成五千块,她以为自己应该算有钱了吧,可是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脚踝上被咬伤的地方,血已经凝固住,只有一阵阵的吃疼不断传来,她呆坐在那里吹了一晚的冷风,孤儿院的人也没发现少一个孩子,那群坏孩子不会主动提起,该是巴不得她死在外头。      江寒瑶承认自己胆小,待到天大亮时,她还是忍不住跛着脚到药房去买了药和纱布,然后躲进一个小角落,自己包扎伤口,她把剩下的钱收好,才回到孤儿院去。      果然…孤儿院里根本没人关心她一夜未归的事,她默默地收舍好自己的所有东西,趁着那几个孩子上学还没回来,又快步离开孤儿院,她不是没地方住,乡下那个破瓦屋打扫一下,仍旧是可以待的,所以她决定回到曾经和爷爷相依为命的地方。      某个乡下村落的一角,这天起就开始有了人气,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幸而那些大人还算纯朴心善的,知道江寒瑶在城里的孤儿院被人欺负到不行,才不得不回来这里,左邻右舍一合算,不过多一碗饭也没什么,只是其他事他们就有些无能为力。      “谢谢李奶奶和李伯母的好意,不过我可以帮忙种田,还是放学回来我就帮妳们做事,当作我在你们家里吃饭的费用吧。”江寒瑶向邻居躬身谢了又谢,然后主动说道。      “那好吧,不过城里多好?这里的小学校也学不了什么东西,不就是混张证书而已,瑶丫头,妳真的不回孤儿院吗?”李伯母叹气地道。      “不了,我想我努力一点也是可以有出路的。”江寒瑶想也不想地摇摇头。      于是江寒瑶就这么在乡下住下来了,直到两个月后,她替周家拔完他们家田里的最后一株杂草,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怪声音,她以为是谁在恶作剧,看了看四处又找不到人影,便也不放在心上。      晚上回到家里的江寒瑶,累极地一倒下就闭上眼睛,可是没多久她发现怎么感觉变亮好多?疑惑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的四周变了模样。      “这是什么地方?”江寒瑶起身后,触目所及是一个简单的房间,墙壁的构造明显就是木头做的,她好奇地走出房间,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屋子的四周有竹篱笆围着,左边一口井,右边有一块好大的石头,她觉得这块石碑有那么点熟悉的感觉。      走出那只有两片木板制成的门,左边是一片田地,右边则有一条小溪流过,她站在溪边总望不见两端的尽处。      再次回到门内,忽然那块石碑闪出一道光芒,大大的石面上出现一行字-玄天虚境,然后就不见了,再次出现的是‘修真升级系统’六大字。      “…这是什么屏幕?线接在哪里?可是我还没学计算机呀…怎么用?”江寒瑶偏过头想了半天,她想到这很像孤儿院职员办公室里的计算机嘛,可是她才多大?怎么可能学那玩意儿?      “我不是计算机!!”没想到石碑听见她的自言自语,居然还知道抗议,忽地又闪过一道亮光。      江寒瑶被吓一大跳,连忙后退好几步,离它老远的,然后小心地盯着它看,时间像是停滞了许久之后,石碑又浮出一堆字来:“我是从异界流落到这里的虚幻空间,原来的身体就是妳之前收藏的那块石头,不过因为沾上妳的血,身体竟起变化,无故粉碎了,不得已只好暂时住在妳的灵魂识海中,妳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按照我说的从此踏入修真之路,这样我们才能一直生存下去。”      江寒瑶撇了撇嘴,鄙夷地道:“是你要生存下去还是我要生存下去?我本来就一无所有,哪怕一辈子顺利地活着也不过几十年功夫,再说修真能当饭吃吗?我要念书要工作,哪来闲功夫陪你玩游戏?”      “按我的解说去做,很快就可以连饭都省了…。”石碑又换了一行字。      “啊?!那不是要饿肚子了?喂!我是人不是石头呀!不要闹了,好不好,不跟你说了,快让我出去,我要休息,明天还要上课。”江寒瑶不耐烦地说道。      “修真系统开启-空间拥有者第一件任务:背诵千字文一千遍。”石碑完全不管江寒瑶的反对,就自动为她开启那个所谓修真系统,在江寒瑶完全不能反对的情况下,被送出了空间。      “……什么修真任务??最好可以再无聊一点…。”江寒瑶哭笑不得地想着那个所谓的任务,她才不信修真有这么容易。      但小孩子总是忍受不了浓郁的好奇心,最后江寒瑶还是跟老师借来千字文,用心背诵完一千遍,然后第二次进入空间,石碑又给她另一项任务-替空间里的田地整地,石碑还告诉她,屋子旁有个仓库,里面有些种子,她也能从外面拿种子进来种,只要把想带进来或带出去的东西拿在手上,就能跟她一起进来了。      江寒瑶只是狐疑地看石碑一眼,就不理它了,不管真的假的,反正地种下去后,以后不愁没有吃的,而且自己的精神最近也提升不少,或许是这里的空气比外面好吧?      第一次种田,江寒瑶很务实地选择种稻米,完成收割后,空间突然变大了,屋内还多出一个书房,里面满是各式各样的书,石碑又让她去找出一本‘长生诀’,然后要她以后按书里的方式打坐修炼,而且田里收成后的稻米也必须吃掉。      完全不清楚石碑在想什么的江寒瑶,还是按照它的意思做了,刚开始她也不明白什么叫打坐修炼,最后干脆就盘腿坐在那里背‘长生诀’,米饭当然要吃的,因为人是铁饭是钢嘛,她不吃饭行吗?      石碑还告诉江寒瑶到底什么是修真系统,她的情况又是到哪个程度,而且最让江寒瑶感到无语的是那个所谓的修真任务,根本是超级作弊工具嘛,什么背完多少诗词就能升多少的进度,或者做几件善事也能增加一些修炼值,江寒瑶从一开始的哭笑不得到最后变得淡定无比,反正你叫我做,我就做,反正任务也不难,甚至有时还有些赚钱的门路。      直到江寒瑶离开乡下进城里念书后,接触到网络这种以前完全不知道的现代科技,又花了不少时间研究,还看到别人YY的网络小说,才知道这个所谓修真和空间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可是爷爷当初又从哪里得来的石头呢?      她把这个问题丢给石碑,结果石碑告诉她,它一直在沉睡状态,等到能感知外界的时候,也不过百年之前的事,而且与外界之人无法沟通,一直到她的血沾上石头之后,这一人一石就瞬间变成一个人,而它的本体消失,从此只能寄存在江寒瑶的识海中。      江寒瑶有听没有懂,反正得到的结论是空间完全离不开她,她虽然只把空间当成一个休息和修炼的地方,可是少了石碑,她还是觉得日子挺无趣的,毕竟要找个能顶嘴的石头也不容易,说不定仅仅她家独有而已。      日子飞快地过去,在江寒瑶好不容易修炼到小说中所谓的心动初期的时候,石碑又显现一个新的修真任务-需前往异世界体验平常的凡人生活一轮回,达成条件:平安过完异世界人生,任务成功奖励:可直升灵寂初期,任务失败惩罚:回到原点重新修炼。      “你疯了吗?这什么异世界…我怎么去?总不会要我学人家跳楼还是投水,然后穿越时空吧?”江寒瑶瞪大双眼,用力摇摇头,她才不想死咧,虽然到现在都没人要,可也不用叫她去自杀啊。      没想到石碑又浮现一行字之后,江寒瑶就被一道白光送走了,只见石碑上留下的是:“妳不用死,现在立刻就能送妳去…。” ☆、第二章   “徐嬷嬷,内务府要送过来的丫头都在外面了吗?”一个雍容华贵的端庄少妇从容地放下刚喝了一口的茶杯,向一旁的老妇人问道。      “回福晋的话,都在外面等着福晋过去挑选,不过刚才管事向奴才提了件事,说是其中一个叫妞儿的,今年年纪不过十岁,按内务府那里的人是说…。”被称为徐嬷嬷的老妇人禀报到一半便有些迟疑地停下来,抬眼看向少妇。      “说什么?这小选进来的不是都要十三岁的女孩吗?这么小的孩子能做多少事?”少妇眉头微皱,语气顿时冷了几分。      “听说因为妞儿的家里已经没有人了,之前都在一些亲戚那里讨口饭吃,后来让内务府尚佐领的夫人遇见,可怜她连个象样的日子都没有,就央求丈夫把她安排进宫,福晋也知道皇宫里规矩甚多,陈公公担心这孩子既是走了门路进宫的,只怕将来在宫里的日子更不好过,正好府里需要添人,便把她送来咱们贝勒府里让福晋看看,希望福晋疼惜她,留她在府里有个安身立命之处,将来也好图个前途造化。”徐嬷嬷恭敬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只是我希望能挑出一些老实可靠的,我也可以放心一点,如今这几个大丫鬟看着年纪大了,除去家里有安排的,爷都替她们相好人家准备出嫁,慢则两三年,快则一年便会出府,到时这些人总要能有一两个可以提上来,大阿哥身子骨不好,身边的人得挑些仔细点的人伺候,要知道贝勒爷对大阿哥的重视…,算了,还是先去看看再决定吧!”少妇淡淡地拉扯一下袖子,然后又说道。      徐嬷嬷和屋里两个大丫鬟连忙躬身随着少妇走出正房,来到院子里,而此时的院子里,有一群小女孩站在那里等候被主子挑选分派任务,少妇仔细地把几个小丫头看过一遍后,才琢磨着要留哪几个人下来。      半晌之后,就挑出了五个十来岁的丫头,最后一个却是刚刚被徐嬷嬷提起的十岁小丫头妞儿,随即福晋又给她们分别赐了新的名字,即为红杏,绿柳,春桃,夏荷,秋菊及冬梅。      而妞儿正是被石碑送到这里来历练的江寒瑶,如今被改名为绿柳,她初来到这里就承袭着原主人的大部份记忆,后来又知道自己被送到康熙三十九年,原主让人恩准进宫当宫女,因为四贝勒府要添人,就很‘幸运’地被带到四贝勒-即未来雍正皇帝的王府让主子挑选能留下来的丫鬟,然后又很幸运地被主子选上了。      徐嬷嬷看几个被福晋挑中的小丫头都仍旧规矩地站着,她暗自点点头,然后吩咐众人的工作,从院子洒扫,屋里的收拾,到端茶倒水等等都派了人选。      “她们几个就让绿竹先教些规矩吧,没挑中的让内务府再领回去,红菱。”福晋说完就回了正房。      被主子点名的红菱随即给没有被选中的人一人一个小红包,而绿竹则领着那六个人到后院的小房间分配床铺还有请裁缝量制新衣服。      绿柳分到的工作是收拾弘晖的屋里,这个工作是她和春桃一起负责的,因为弘晖目前实际上才三岁,出入仍由保姆嬷嬷带着,所以暂时没有安排丫头近身伺候,不过等弘晖年岁再大一些,多半是要指派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      一般来说这能近身伺候主子的丫鬟太监福利多但工作也不轻松,毕竟天天和主子见面,做的又是最细腻的工作,诸如更衣、梳头,打理私房等等,情份自不同于外头做杂役的宫女太监,甚至年资深的还可以代主子指挥房中其他小丫鬟作事情,小丫鬟们也会对这类的丫鬟太监恭敬几分。      在王府里当差的丫鬟除了大丫鬟是住在主子院落的耳房里,其余的都是几人一间住在最后的后罩房里,让人晚上想做点啥都不成,就算不是在宫里,这贝勒府的规矩也不少,内院的丫鬟是绝对不能到外院去,她们的生活空间除了主子院落就是花园、厨房等等的后院地方,每个月有两天日子是可以自己作主的,但要出府仍得主子同意才行。      这分工的好处就是每个人做的事其实都不多,教导绿柳他们的绿竹原是福晋身边伺候的大丫鬟之一,后来弘晖出生后,就调到这房里伺候弘晖起居,私下还要监视那些嬷嬷丫鬟有没有做些不干净的事,想当然而是福晋极信任的人,但是绿柳曾听她自己说快则明年,慢则后年就要回家嫁人去了,对象是主子替她物色好的,是王府所属庄子上的一个小管事。      “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能得这份差事,我额娘还一直担心没有主子要我呢。”被改名为夏荷的女孩有些活泼,但也很粗线条,她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没个正经形象地瘫倒下来,说道。      “再好也是做杂役,要能熬个几年让主子赏识才是正经的,绿柳和春桃最幸福了,被挑中做大阿哥房里的差事,肯定也最有机会见到主子们了。”秋菊羡慕地说道。      “这有什么差别吗?”绿柳不解地看着众人,似乎每个人都差不多的眼神。      “难道没人告诉妳?像红杏和秋菊在院子担任洒扫的,自然都要避开主子会出入的时候,怎么可能在主子面前露脸?红杏说是在正房里端茶倒水,可是福晋身边还有白羽姑姑和青莲姑姑她们呢,哪能轮到咱们走近主子面前?更别说负责煮水的冬梅了。”春桃鄙夷地看着绿柳,似乎是知道绿柳的家世不怎样,却偏偏和自己做同样的工作,顿时感到水平被拉低了。      “原来是这样啊。”绿柳恍然地点点头。      只是绿柳再次看向众人时,却没有人理会她,各自整理自己的东西,握着粗糙布包的手顿时有些僵硬,她忍不住暗叹,这些人才多大年纪,就已经开始懂得排挤和斗争了吗?      偏偏这是绿柳最不擅长的,前世虽然活到三十多岁,可是因为长生诀注重的是平心静气的修炼,即使石碑常常给她一些很奇怪的任务,逼着她去跟外人接触,但是做任务和过日子是不同的,她没办法强迫自己去迎合那些人的各种自私诡异的想法,不过现在也是做任务…她只要能平安过完这辈子就好了。      在弘晖房里擦拭整理的时候,春桃若是心情好就会和绿柳聊上几句,譬如此时…。      “我听我阿玛说,贝勒爷今年才二十出头,府里又没有几个伺候的,咱们虽然是包衣旗出身的,但比其他人的依旧高上一等,若能得到贝勒爷青睐,说不准将来也能当半个主子,妳看宋格格就知道,虽然身份不起眼,却还是有丫鬟伺候。又不必自己动手做杂役,多好?唉!偏偏被分到这个工作,说是说有机会见到贝勒爷,可是到现在都好几天了,还不是见都见不着一眼?”春桃边擦着桌子边叹着气。      绿柳默默地抬头看了春桃一眼,春桃今年已经十四岁,正好到将要长开的年纪,绿柳看她现在的模样,可想见以后必定是一副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的出水佳人,也难怪她有这般的念头了。      “妳可别不信,这多少人盼着有机会飞上枝头呢,我们女儿家求的也就是个好归宿,能进得了王府,谁还甘心做个奴才?”春桃见绿柳不回话,知她是个没志气,便又笑道。      “春桃姐姐有这般志向自然是好事,要是哪里出头天了,可别忘记关照小妹一番才是。”绿柳淡淡地笑道。      “那是一定要的,不然看妳这副呆愣的模样,就怕不用到年纪便会被赶出府的,哎!还是仔细点做事吧。”春桃噗哧一笑,毫不矫情地应承道。      绿柳笑了笑,低头细细地检视小主子的衣物,这还是绿竹姑姑亲自教导她怎么看的,那日两个人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大阿哥的衣物都是常要换洗的,他现在正是好动的年纪,一天肯定要好几件衣服换下来,绿柳,她们领回来的衣服,妳最好再仔细看过一回,没洗干净的或是弄上什么不该有的东西,那衣服绝对不能给大阿哥穿。”绿竹仔细地指出几个地方,教绿柳怎么看衣服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我知道了,不过这些个衣服,有好多地方线头都没收进去,大阿哥不会不舒服吗?”绿柳看着绿竹的动作,忽地疑惑地指着某一处,问道。      “哎?真的吔!这…这不是大阿哥的衣服,大阿哥的每件衣服,福晋都再三吩咐过不许留线头在外面的。”绿竹讶异地拿起绿柳说的那些衣服,然后匆匆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绿竹又走了回来,那件衣服已经不在她手上,却多了一个小荷包,一进门就塞给绿柳,说道:“我把事儿回给福晋了,她还夸妳眼利仔细,这是福晋赏给妳的。”      “真的?!谢谢绿竹姑姑。”绿柳惊喜地摸着荷包,她以为要拿主子的赏赐很难呢,没想到只因为发现这么一件小事就得了赏赐。 作者有话要说:两点提示: 1. 因为1+1=1的缘故,文中女主的奴性颇为坚强…。 2. 某柔一打出‘喳’这个字就全身不舒服~~所以只要必须用到该字之处,一律用‘是’代替,童鞋们请自行代换之。 PS:这一章前后修了七八次,硬是修不出想要的感觉,于是大家好歹凑合着吧,反正是过渡章。 抓虫…。 ☆、第三章   绿柳成了六个新来的小丫鬟中第一个得到主子赏赐的人,红杏她们从各自的家人那里却得知绿柳原先根本没资格进贝勒府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福晋会挑中她,而且她家里只剩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远亲,不像自家这些都多少有家人在京中各处担任官职的。      于是绿柳被排斥地更狠了,平日没什么人主动找她说话,也不在她面前说笑或是讲些别处的八卦,绿柳虽然比这些人多活了几年,却第一次面对这种事,她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来找绿竹解惑。      “绿竹姑姑,为什么我觉得红杏她们都不爱和我说话?是不是我不讨人喜欢?而且她们每次做完事就总不见人影的。”绿柳故作不解地问道。      “她们怎么说怎么想,妳不必理会,在府里就是少说话多做事,大管事既没有说什么话,妳也不要多管,况且有些事还得看主子们的意思,福晋是心善的,妳若懂得感恩,将来定会有福气,若是自己不知足让人利用了,可别说我没有事先提点妳,那些人的背后都不单纯的,不是妳一个没靠山的小丫头能惹得起的,妳只要记得在王府里,第一大是咱们贝勒爷,第二大是福晋,只有主子们肯提拔妳,妳将来的日子才有依靠,明白吗?”绿竹叹气地看着绿柳呆呆的模样,苦口婆心地说。      “哦…。”绿柳茫茫然地点了下头,其实她依旧听不太懂,不过想到这个地方的诡异…她想总是遵照绿竹说的少说多做比较安全,谁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突然想不开下黑手呢?至少这年代人命不值钱的准则,她还是明白的。      头几天夜里,趁着大家都在睡觉时,绿柳的神识会悄悄地探出房外,慢慢扫过整个王府,发现角落或是屋梁上都有那么一两个人藏的极为隐密,她还恶作剧地在某几个人身边停下来过,却发现他们似乎毫无所觉。      王府旁是另一座规格小一点的府邸,因着里面几个人看起来也像小路子他们一样,绿柳猜测这应该是八贝勒府了,不过她对胤禩的模样暂时没有兴趣,便把神识收回来,然后真正的睡觉。      半个月后的晚上,绿柳终于又能进入到空间里,因为暂时只敢用魂识进出的缘故,在旁边的人看起来,她仅仅像是熟睡了一般,让外人看不出任何异常。      “臭石头,你哪里不好送,怎么把我送到清朝来了?还是康熙朝?!四皇子、未来雍正皇帝的奴才!你就不能找个平常一点的身份吗?”绿柳一进到空间里就立刻拉下脸来,对石碑发泄心中不满。      “这种穿越之后的身份是没得挑选,它送到哪里就是哪里,而且那位雍正皇帝,听说在现代不是很多女孩子崇拜的对象吗?怎么让妳嫌弃成这样?”石碑慢慢地浮出文字来。      “是你说任务完成条件是要平安度过这辈子的啊,我在雍正的手底下做事,那日子能好过吗?再说崇拜偶像跟在偶像身边过日子是不一样的,好不好?”绿柳不满地反驳道。      “……不过妳也赚到了,一下子少掉快三十岁,如果妳可以学其他姑娘一样,想法子把雍正拐到手,说不定日子会很精彩。”石碑又换了一段文字,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萝莉样的绿柳。      “虽然返老还童是赚到了没错,不过我到现在连雍正长啥模样都没见过,也不打算做那么没格调低水平的事,叫我跟一堆女人抢种马四,那种日子我肯定过不来,而且搞不好会比现在更短命。”绿柳双手环抱胸前,不屑地回道。      “……。”石碑打出一堆删节号不说,角落里还出现一对卡通人物的眼睛,用充满怀疑的眼神望着绿柳。      “哎呀!你那什么表情?反正就算我真的要在这里找老公,也绝不会找那种一定得三妻四妾而且要娶谁还不能自己作主的,再说跟雍王皇帝谈恋爱?我脑子又没坏去!谁知道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生气啊?”绿柳睁大双眼瞪着石碑扯了一堆之后,又彷佛深思般地摸摸下巴,说道:“不过…唉!算了,康熙的儿子再多,我也不想跟一堆阿哥搞暧眛,光用想的就已经让我死掉一堆脑细胞,而且有前途的没几个不说,还要加上老的太老,小的太小,中间的嘛…都已经名草有主了,所以没戏!”      石面上的那对眼睛动了动,这次换上鄙视的眼神,又浮出一行文字,道:“这话倒是不假,而且凭妳那点脑筋…算了,妳还是安份当小丫鬟就好。”      “哼!这点先不管,我问你,这里是另一条平行时空吗?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吧?”绿柳把这件事抛到一旁,然后又问道。      “妳已经到了心动期,所谓的入世修炼当然是要磨炼妳的心志和气性,我觉得这个世界肯定很适合妳的。”石碑的话语里似乎有一丝心虚?!它收起眼睛,不敢再看绿柳一眼。      “真是奇怪,要入世修炼在原来的世界不能做到吗?为什么非要到异世界来不可?难道这里有比现代那些现实丑恶更可怕的存在吗?”绿柳不解地道。      “肯定…有的吧?反正这件事是这么决定,我也没有能力改变这次任务内容…。”石碑显现的文字极浅淡的时候,通常表示它是不确定且似乎因为知道某些事而正在感到心虚…。      “是吗…?大石头,我们认识也十多年了吧?你在想什么,我会看不出来?你要不老实说,我可不客气了。”绿柳说着果真卷起袖子,准备动手的样子。      “哎哎哎!别白费力气啦,妳又动不了我,等等疼的是妳自己,况且…我是真的弄不清,反正该知道的时候,妳就会知道了,哪怕有什么危险,这个空间妳也随时能进来呀,还有屋里多一面镜子,妳去看看吧,有新的功能哦~~妳一定会喜欢的。”石碑用着哄小孩的语气对绿柳说道。      “真的?!”绿柳狐疑地瞥了石碑一眼,然后走进屋里,果然在一面原本空无一物的墙上凭空多出一面古铜色的镜子。      而且这面镜子似乎不是用来照人的,雾蒙蒙的什么也没有,她好奇地走近一看,没多久镜中显现出她目前所住的那个房间,还可以看到屋外的情况,她隐约看见窗边有人影闪过,从形态看来,好像是绿竹姑姑?      “就只能看到这样吗?资料太少,一点用处也没有。”绿柳喃喃自语道。      这时,镜子闪过一道光芒,景象又变成了四贝勒府的全部,不过因为是深夜时分,外面看起来几乎乌漆抹黑的一片,只有几处地方还亮着灯,绿柳辨认出那其中分别有胤禛和福晋休息的地方。      胤禛目前的后院里除了福晋乌喇那拉氏之外,就仅有李侧福晋和宋格格,这两个人,绿柳倒是天天见到的,谁叫她的工作地点在福晋的地盘上呢,想不见到都难…。      绿柳觉得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那些宫斗宅斗要怎么玩,她叹口气,抬手轻轻抚过镜子之后,就转身走出屋外。      “大石头,那面镜子能做什么用?不会只是照照外面而已吧?”绿柳坐到石碑前方的石椅上,然后问道。      “当然不止,它可以看到的范围大概方圆百里之内,妳想看哪里,只要知道个方向或位置,就能随妳的心思显现出来,怎么样?这很好用吧?要是想知道有没有人背底里做些不好的事,妳可以用镜子去查探。”石碑的外围闪着红色的光芒,似乎很兴奋的样子。      “不过听不到说话也没有用啊,难道要我学手语?唇语?还是读心术?而且我又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这东西看似很实用,可惜还是不够。”绿柳面无表情地说道。      “妳太挑剔了…不过也许改天会出现新的用途,对了,丹药房里的培元丹和寒髓鳞可以带些在身边,防止有什么万一时,可以派上用场。”石碑又浮现一行文字,关切之意溢于其中。      “好是好,不过那些丹药的数量有限,又是你的原主人好不容易才存下来的,一般凡人也不见得合用,再说这种不该出现的药丸拿出去太危险,我想之前从库房里找到的种子,好歹有种出几样治伤解毒的药草,就先带那些药出去吧,毕竟我现在可是个小孤女,家里没人没背景的,身上多了不该有的东西,人家不怀疑才是怪事。”绿柳摇摇头,她一点也不想把那些东西拿出去引人注目。      “好吧…还有这个府里的暗影好像不少,大概是雍正用来保护王府安全或者监视某些人的,妳自己万事小心,我猜测等这里的任务完成后,或许就得找个地方潜心修炼,这么一来少说要花好些年的时间,不如趁这会儿还能玩耍便好好地去玩一玩。”石碑这次却是感知到外面的情况,不得不提醒绿柳小心。      “放心吧,我虽然不懂什么武功,但好歹也修过神识,修真者的气息似乎不同于那些习武者的内力,之前查探过一次都没被发现,反正我又不害谁,只当作不知道就是了。”绿柳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妳修真时间实在太短,根基难免不够稳固,如今若能趁一世的机会巩固起来是最好的,当初我太心急了,让妳的修炼进展太快,将来也不晓得会不会有什么弱点,万一让人拿妳的弱点来故意害妳,妳往年那些努力可就白费功夫了。”石碑忽然心有所感地道。      “既然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弱点或者弱点是什么,别人当然更不会知道啦,你别多想啦,说不定其实什么事也没有。”绿柳笑瞇瞇地拍拍石碑,安慰道。      “我这里也能看到镜中的情景,妳放心好了,这里由我替妳盯着,等妳得空进来时,我再把见过的事情告诉妳。”石碑又继续说道。      “嗯!不过,大石头,你到底有没有可能转化成人啊?有时候看着一块石头说话,又听不到你的声音,感觉总是空落落的,若你能变成人,多好呀!”绿柳无奈地叹道。      “机缘,我得到的讯息是一切要靠机缘,所以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变成人。”石碑淡淡地浮出一行字来,感觉有些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偶能说其实上一篇的提示应该放在这篇才对吗?…好吧!错误已成,不改了。 再提示一点:虽然很多童鞋习惯看‘奴婢’两个字,但实际上清宫里的宫女太监似乎不用这两个字,而是自称‘奴才’,‘宫女谈往录’也找不到老宫女这么说,有可能是因为百来年的差距吧?某柔果然也奴性坚强啊…这两字打滴挺顺的…。 ☆、第四章   绿柳偏着头看向石碑,她记得石碑说过自己一直都处于沉睡状态,曾经的记忆告诉它,前任主人所生活的地方和现在的环境相差无几,所以它才说自己来自异界,而它最特殊的本事就是可以感知外面的一切信息,来到这里之前,它甚至可以接受网络波动,得知许多现代的知识。      绿柳以前所知道的修真讯息就是石碑解析过网络上的修真小说,再加上自己原先主人告知他的一些讯息,七拼八凑弄出来的,似乎还有一个连它都不知道的控制力量会去干涉它想出来的事,因此谁也不知道绿柳的修真会不会出现什么适应不良的情况。      “喂!没关系啦,反正不是一直有我嘛?既然我在你就在,我会努力活久一点,让你有机会找出变成人的方法。”绿柳心头有些酸酸的,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安慰石碑。      “谢谢…也许真是上天注定我们要相依为命吧?以前的主人常说天道难违,即使是修仙之人也未能免俗,对了,我记得主人说他学的功法是修仙功法,而且那时主人早已修炼到所谓的大罗金仙,后来历劫成神失败便从此殒落,到如今都不晓得几万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的法子现在还能用吗?”石碑担忧不已地道。      “不用想那么多了,网络上的那些人也说修仙修神这种事根本没人能说出真假的,或许很多人都像我一样,不想招惹事非,所以自然不肯说出实话,反正我都能被你成功带离开原来世界了,你记得的那些法子肯定有用。”绿柳走到石碑旁,轻轻抚着石碑,说道。      “好吧,既然妳都这么说了,那么我无话可说,何况这条路已经踏出去也就没有回头的可能。”石碑一副有气无力地样子,整个石面黯淡无光。      “好啦,大石头,我累了,先进去睡一会儿,等时间到就送我出去,至于那些杂七杂八的都不要想了,多受罪呢?”绿柳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虽然空间里的时间比起外面长五倍之多,可也是会过去的。      “那妳真不打算在雍正面前露露脸?说不定能有一段爱情故事?或者其他皇子也不错啊,不是说康熙有很多儿子吗?”石碑忽然换了语气,极八卦地问道。      “拜托~我又不是万能女主,既没打算权倾天下,更别说学人家费尽心思缠上皇帝,只为当他后宫众多女人之一,有机会谈情说爱是可以试试,为男人寻死觅活只求博君一笑,那就免谈,我一点都不想倒追男人,所以凡事随缘吧!要我的红线真只能系在他们之中一人身上,我也做好孤独一生的准备。”绿柳再次拍拍石碑之后,就转身走进屋里,这次的目的地是另一边的房间,虽然没有把什么席梦思给搬进来,不过那棉被枕头还是比外面的舒适些。      在绿柳进屋之后,石碑上浮出一片瀑布,一旁还有堆小小的字,写着:“真是没心没肺没志气的女人,不过她说的也对,凭她那点三脚猫的本事,别说是当女皇,就连让她干掉原住民自己当皇后都有得拚,亏我还特地选中这么好的时空背景,可是她居然什么都不能做,真不知道该说她傻呢还是说她懒?哪有人不想往上爬的?就是当初主人不也是…唉~不过能过着细水长流的平淡日子也算是种福气吧?小丫头长大了…回想从前…我打她那么一丁点大时看顾到现在,不容易啊~~。”      这石碑自己一块石头在那里想得欢快,却没想过要是绿柳知道了那些所谓过关快捷方式的话,是会想着怎么把它大卸八块呢或是庆幸它总算还识相,没拿那些她根本做不出的手段来让她气闷…。      胤禛在书房里看完折子后,才叫来高无庸提着灯到福晋的院子里,福晋大概是早得了消息,一直没敢歇下,只等着丈夫前来。      “爷忙完了?要不要吃点夜宵?我让人做好了燕窝粥在炉火上热着,让他们端过来,可好?”福晋替胤禛脱下外衣,交到高无庸手上后,高无庸即躬身退出门外。      “不用了。”胤禛淡淡地应了一句,等坐到桌边之后,他看向随后坐在一侧的福晋,又开口说道:“前些日子内务府调过来的几个丫鬟都让人查过了,那春桃和秋菊是太子的人,夏荷是额娘的人,红杏是皇阿玛的眼线,至于冬梅似乎背后也有人,只是暂且查不出何人,倒是那个绿柳…目前看来是没人想着去教她什么,又是个家世身份低微的丫头,妳若认为她资质可以,是个能提拔的人才,可以趁着她此时年纪幼小尚未有定性,不妨多费些心思教导,反正她要的不过是个安身立命之所,咱们也不是给不起。”      “妾身明白,不过觉得有点可惜,几个丫鬟里偏偏只一个年纪最小的能重用,绿竹虽然对她颇为夸赞,可是终究有些让人不放心。”福晋叹了口气,极为失望地说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身为皇室中人,原就享受别人望尘莫及的富贵荣华,自然不能像平常百姓一样过日子,只能亦步亦趋地小心行事,爷知道这些年,妳也很辛苦,幸亏我们有了弘晖,好歹让我在太子二哥他们面前保住几分颜面。”胤禛安慰地道。      “爷说的是,那么过两个月就先把绿柳调上来,让她跟着绿竹专心学一阵子,然后直接让她做弘晖的贴身侍女,我在想绿竹和白羽两个既然都同意让她们出府了,也不用非要拖到后年,现在不过六月初,等到年底绿柳那小丫头对各项事务应该可以熟悉了才是。”福晋点点头应道。      “后院的事自然由妳作主便是,歇息吧,不早了。”胤禛对于自家后宅之事是很信任嫡妻的。      仅仅几个月的时间,绿柳就被提调做为绿竹卸任后的接班人,这件事把等着替代绿竹的红杏等人气得半死,她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么好的位子被一个不起眼的丫头抢了去,就算将来还有机会,却又不知道要多少年后了。      加上弘晖是福晋嫁入皇家多年才生下的唯一嫡子,胤禛与福晋对他自是寄予厚望又凡事小心谨慎,府里有些眼色的奴才都极明了此事,当然也知道若能成为弘晖的贴身侍女,将来在主子眼中的地位肯定比后来再接手的任何人都更加有份量。      “以后妳就跟我一起睡这个房间,等明年我出府之后,或许还会再调一个人进来,又可能会直接调小太监过来,这得看大管事向福晋请示后的结果如何才晓得。”绿竹让绿柳收舍好自己的细软,然后带她到福晋院子里的西耳房重新整理放置。      “所以以后我不必跟大家一起睡大通铺了?”绿柳开心地问道。      “那是自然的,贴身侍女就是要随时伺候主子的需要,怎么能住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何况有时我们还要上夜呢。”绿竹笑着解释道。      “上夜?”绿柳不解地看向绿竹。      “嗯,就是夜里要在房里看着大阿哥,通常是不能休息的,大阿哥需要什么得马上替他打理好,先前是有几位保姆和乳母,将来还会安排谙达教导大阿哥,还有几位嬷嬷专门负责替大阿哥洗衣、做点心之类的工作,而且并不住在这里,妳的工作也是平日大阿哥在家时,照料一些谙达没注意到的地方。”绿竹简单地交代了弘晖身边有些什么人。      “那么以后大阿哥近身随侍的只有那些谙达嘛?”绿柳又问道。      “当然不止啦,等大阿哥进学之后,还有挑选哈哈珠子陪他读书玩耍,再来就是等到成年后,长辈会赐下屋里人,那时自然又会有些变化。”绿竹说道。      “哦…。”绿柳点点头表示明白。      “总之,妳只要对大阿哥尽心,福晋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将来等妳到了年纪,自然替妳安排好出路的。”绿竹拍拍绿柳的小脑袋。      “我会的,妳放心吧,反正妳还要好几个月才出府,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绿柳笑着保证道。      绿柳心里也想这上夜的工作对她来说不会太难,毕竟她夜里不休息也不会怎么样,哪怕真的累了还能以魂体进入空间里打坐休息,时间足足比外面充裕许多,何况跟着弘晖也比其他地方安全又有保障,重点是胤禛再怎么样也不会动儿子身边的人吧?府里有心思的丫鬟太多了,以前她就曾很多次亲眼见到春桃在胤禛跟前明明是低着头,还斜着眼偷偷瞄胤禛好几下呢。      然而虽有绿竹的尽心教导,绿柳还是忐忑不安地过了好长一段日子,这屋里专职杂役的小丫头小太监没资格随侍在主子身边,但不管弘晖去哪里,身边总有她、绿竹及几位嬷嬷丫鬟轮流地跟着的,后来绿柳还认真思考过,在王府里真要有空下来的时间,恐怕得等到弘晖六岁开始进学之后才可能会有。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很纠结…因为想不透许多文写四爷的时候,总会强调‘规矩’两个字,可是呢,瞧瞧那些文中四爷对女主的行为举止…偶好想问…规矩在哪呀~~~~,于是某柔也打算不规矩一把了。 ☆、第五章   绿柳不再做杂役的工作后,接她工作的是冬梅,冬梅知道自己得到这个差事时,还高兴好几天呢,但在看到明显长得比她出色的春桃时,脸上的笑容就少了许多。      这天半夜里,弘晖忽然喊着全身好痛,正好值夜差的绿柳连忙起身察看,竟发现弘晖的全身上下忽然出现许多小红点,看着像被蚊虫咬伤,可是细看又有些不同,她连忙先把藏在身上的药捏了点给弘晖吞下,然后才跑去正房禀报福晋。      福晋一听见弘晖出事了,便连忙叫人急召太医前来看诊,好半晌才见太医喘嘘嘘地被拉着进来。      “老臣见过福晋。”太医一进门还不忘请安。      “别请安了,快给大阿哥瞧瞧怎么回事。”福晋急忙地说道。      “是,老臣立刻为大阿哥诊治。”太医说着就先坐到床边诊视弘晖的情况,细看许久之后才说道“大阿哥是沾染到不寻常之物才起的疹子,幸好不是很要紧,等老臣开个方子,内服外擦,很快就会没事了。”      这话说的轻巧,不过弘晖是否真无凶险,只有太医自己清楚,太医在诊脉之时就知道弘晖似乎早已服过药,否则病情肯定不止如此,虽然不明白是谁让他服下的,但他能诊出来对弘晖颇有良益,既知对方并非害人而是救人,他便不愿多话,省得横生枝节。      福晋立刻叫人拿来笔墨给太医开了方子,然后派人去抓药回来,等送走太医之后,她只让绿竹绿柳两人和许嬷嬷留下照看,然后把所有经手弘晖事物的人都找来跪在院子里,又独独将冬梅和春桃两人叫入小厅审问。      “说!这是怎么回事?平时不是再三叮嘱妳们要小心别让大阿哥的贴身衣物沾上什么东西吗?为什么还会出这样的事来?”福晋语气严厉地责问道。      “回福晋的话,平时大阿哥的衣物自洗衣房领回之后,奴才们都是小心谨慎地再三细看过才收起来的,只是…昨晚彷佛感觉柜子里的熏香有些淡了,奴才曾把香包取出换下,此外一切均与往常并无不同。”春桃紧张地回道。      “熏香?青莲,妳去取来看看。”福晋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说道。      “是。”青莲躬身退出小厅,然后转身往弘晖房里走去。      青莲小心地打开弘晖的衣柜,一股淡淡的异香立刻迎面传来,她一嗅便知不是弘晖平日所用的熏香,心里顿时感到微微不安,连忙寻出香袋,拿回小厅给福晋过目。      “一群没用的奴才,连这么要紧的东西让人调了包都不知道,府里养妳们做什么用?”福晋仔细辨认过之后,愤怒地往两人身上砸去,怒斥道。      “福晋,奴才昨日换下的确实是大阿哥惯用的熏香,可是早上替大阿哥更衣的并不是奴才,是、是冬梅,奴才什么事也不晓得啊。”春桃连忙矢口否认自己与这事有干系。      “回福晋的话,奴才也仅是直接取用了大阿哥需要的衣服,并未发现熏香有异也没有动过手脚…请福晋明察。”冬梅心头一紧,立刻俯身辩驳道。      “妳们不要认为小小的香包就不打紧,大阿哥换上那件衣服不过才一天功夫便出了事儿,这回谁也不能免责,全部都先革去一个月月俸,等我查出何人所为之后,再作定夺,青莲,去传我的话,大阿哥房里伺候的人全扣一个月月俸。”福晋心想一时半刻也不能找出原凶,索性全都罚了月俸再说。      “奴才谢福晋恩典。”冬梅与春桃只能乖乖地弯下腰谢恩。      “先出去吧!好好谨守妳们的本份,要再出差错,妳们这条小命也不用留了。”福晋又是几句威胁的话语,才让她们离开。      “青莲,白羽,去查查这些日子,大阿哥房里的人都和什么人见过面或者从外头带了什么东西进府,都仔细查清楚后再来告诉我。”福晋等春桃和冬梅出去之后,又吩咐道。      青莲和白羽应了一声后,就立刻去查近日里府内各人的动向,留下徐嬷嬷在一旁安慰道:“福晋暂且放宽心思,太医也说大阿哥的情况并无大碍,显然这下手之人并不是真的对大阿哥的情况熟悉,药的剂量也不重,总是已经平安逃过一劫。”      “这话说的虽然不假,可是这府里府外有多少人等着看着?不说外头的人,单说这个府里吧,宋格格还算老实些,毕竟从那个小格格殇逝之后便再无所出,不能不低调做人,但李侧福晋却是个心机重的,仗着自己替爷生了一儿一女,就有些不把我放心上,爷只以为她温柔体贴,又怎知人心隔肚皮?弘晖不仅是我心尖上的,也是爷极为看重的,难保她没有什么想法,我若不多考虑一点,又能指望谁呢?”福晋叹气地道。      “李侧福晋再有想法又如何,她的地位永远也越不过福晋您呀,二阿哥必是要先敬您几分后,才有她的份,哪怕是将来…福晋还是放宽心吧,若是心思重了,对身子骨难免有害,福晋就是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大阿哥想想才是。”徐嬷嬷又劝道。      “唉!我明白,可惜…算了,刚才看看那两个丫头都有些闪闪躲躲的,只怕这事真是她们其中一个做的,等这件事结果出来之后,就把那两个另调到别的院子里去吧。”福晋揉揉额角想着事情,然后忽然开口说道。      “这样不太妥当,等事情有了结果,该重罚的肯定要罚,正好趁这机会让其他人瞧着记住教训,犯事的那个人罚完之后还要送出府,不能留下,另一个才调到别处去,要是人手不够,这家下人那里挑几个丫头进来就是,往后再有什么事绿竹和绿柳两个丫鬟自会仔细着。”徐嬷嬷觉得福晋有些心软了,便劝说道。      “这个…我再问问爷的意思,不过多亏绿柳发现得早,不然还不晓得会成什么样子。”福晋后怕地摸着渐凉的茶杯,完全不敢想万一弘晖发生什么事,她要怎么办才好。      下午,在宫里处理政事一夜未归的胤禛才一进门就听到弘晖出了事,他急急忙忙三步做两步地往弘晖房里来探望。      “大阿哥可有好些吗?你们这些奴才怎么照料的?为什么会让大阿哥发生这种事?”胤禛进门时,房里只有绿竹和绿柳在看顾着孩子,他关切地看了弘晖几眼,见弘晖睡得沉稳才放下心,然后转头责问绿竹道。      “请贝勒爷恕罪,都是奴才的疏忽,幸亏大阿哥福祉深厚,太医开的方子用过后已经没什么要紧了。”绿竹连忙跪下请罪,绿柳也随着在她身后跪下。      “没事便好,今后务必要更仔细些,若再出这样的事来,就别怪爷心狠要了你们的贱命!”胤禛又一次叮嘱道。      “是!奴才们知晓。”绿竹又连忙应道。      胤禛看过弘晖之后,又到福晋的院子去讯问前因后果,毕竟这嫡子只有一个,他不能不小心一点,要晓得皇家的内斗并不是非得等到将来才会出现端倪。      “弘晖怎么好端端的发生这种事?可有让人去仔细查过是谁动的手?太医有没有说什么?”胤禛一坐下来,连水都没喝就绷着脸问道。      “已经叫她们去彻查可疑的对象,总要一两天才有结果,太医说幸好仅仅是衣服上沾了少许,不致有生命之忧,只是想那些奴才做事虽不够尽心却也不好冤枉谁,妾身只好暂且敲打一番,又罚了月俸。”福晋小心地回道。      “妳的心肠太软了,这些奴才都是吃皇粮的,还这么不上心,光是罚俸有什么用?等查出是谁做的之后,直接打死便是,谋害皇嗣事关重大,没有抄家灭族已经是开恩了。”胤禛冷冷地说道。      “妾身明白了,到时就这么做吧。”福晋心中暗暗叹气,表面仍旧恭谨地道。      李氏和宋氏知道大阿哥生了病,自然是要特地前来关切的,一早两人就不约而同地早早来了福晋的院子请安,只是李氏眼底那抹幸灾乐祸的笑意让福晋有些气闷,她面不改色地听完两人几句不痛不痒的关切之语。      “大阿哥是有福气的,昨晚用过药后就痊愈了,这会儿要不是我担心他落下什么症状,硬要拘着他,怕早已经跑到花园里玩耍。”福晋淡淡地扫过两人一眼。      “奴婢们心里也是担忧,不忍心看着福晋为大阿哥愁坏身子,要是有什么奴婢帮得上的,还请福晋尽管吩咐就是。”李氏一副极愿为福晋分忧解劳的语气,向福晋说道。      “妳们有这个心就够了,妳自己还有大格格和二阿哥要照顾呢,我这里也用不着妳们,都先回去吧。”福晋不想看这两个人在眼前晃来晃去,便挥手让她们离开。      李氏和宋氏见福晋没有意思同她们继续说话,便福身退出正房,走出院子前还听到弘晖屋里传来的笑声,李氏不着痕迹地抬眼望去,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几日之后,青莲把调查的结果告诉了福晋,福晋听完之后,真真是要气炸了,立刻就吩咐让人把府里所有奴才都叫到花园里去站着。      绿柳他们一来到花园里就发现先被叫走的冬梅被绑在长椅上,福晋满脸怒容地环顾四周的丫鬟太监,道:“我和爷对你们这些奴才向来也不差,偏偏还是有人不知感恩,猪油蒙心的想要谋害大阿哥,今天让你们来,就是叫你们好好瞧瞧这背主的下场是什么,改日要再有人想透过你们对府里的主子不利,你们自己心里也好惦量一下值不值得。”      福晋话一说完,就示意一旁拿着板子的太监用刑,一直到冬梅断了气才停下来,然后福晋又发落春桃到奴仆专用的大厨房去做杂役,还不许她碰食材。      这样当场把犯事人打死的事并不多见,自然也够让几个胆子小的吓白了脸,绿柳紧紧拉住自己的衣襟,虽然早有自知,却是第一次感到奴才命真的很不值钱,哪怕平日做得再好,只要惹得主子一个不高兴,一样能要自己的小命。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的提示,主子身边不会只有一个人伺候着,所以像那个苏培盛啦,李德全啦,改明儿个,要是某柔有记得的话,再请他们出来转转,另外,据说宫中有点地位的太监还有一种名字继承制度?也就是说,例如某个老太监叫小顺子,他见了哪个新来的太监不错,便把自己的名字给他用,所以可能这时小顺子和那时小顺子不会是同一人?唔…应该这么解释吧? PS:所以某柔只是想说…不要太纠结站在四爷旁的那位太监叫啥名字了,因为没人知道,对吧?而所有名字也可能都存在,对吧?当然某柔不会承认自己是不想改了,才来捣乱的。 再PS:某柔最不爱写宫斗宅斗神马的…可是任何年代都不可能世界和平的。 ☆、第六章   这日天气正好,弘晖吵着要去花园里放风筝,几个嬷嬷各有各的事忙着,绿竹又正好休假出府,便只得她和小李子陪弘晖到花园里去,弘晖迈着小萝卜腿在前头跑,两个人在后面紧紧跟上,就怕弘晖撞着或碰着,过才没多久时间,绿柳就有些喘气了,偏偏弘晖还站在那里不高兴地喊着:“绿柳,妳快点!”      “大阿哥,今天风其实不大,不然咱们玩别的好不好,我让小李子去跟厨房借一盘豆子回来,我们回屋里去玩数数?”绿柳快步走到弘晖跟前,向他说道。      “不好!豆子滚来滚去的,根本不听我的话,我才不要玩,再说数数有什么好玩?我都已经会背一到一百了。”弘晖不满地用力摇头拒绝道。      “四哥,没想到弘晖这么聪明,居然已经学会数数了?”一个陌生的少年突然走过来,脸上满是笑容。      绿柳同小李子回过身,见胤禛与陌生少年一同走来,便连忙行过大礼,绿柳瞥见少年腰上系黄带子,心里暗暗猜测着眼前这位不知道是哪位皇子,一边不忘和小李子退到一旁等候主子发话,弘晖则是一脸疑惑地盯着人家看。      “弘晖,那是十三叔,还不赶紧叫人?”胤禛淡淡地语气,一张原该冷着的脸,却因着弘晖刚才的表现而显出几分笑意。      “十三叔?!”弘晖半是疑惑地叫道。      “这是跟着弘晖身边的丫鬟?怎么看起来没几岁的样子?”胤祥拍拍弘晖的头,又看向他身后两个奴才,当目光停在绿柳身上时,却用着审视的眼神多看了绿柳几眼,然后不解地回头问胤禛。      “原是不足岁被内务府挑上来的,不过福晋喜欢她,便留在弘晖身边伺候,看来果真是个伶俐的,苏培盛。”胤禛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一句,最后却也不吝于给点赏赐。      苏培盛应声上前,从袖中拿出两个小荷包递给绿柳和小李子,他们两人不免又要跪地道谢一番。      “绿柳妳先回去,让小李子伺候着大阿哥就好,大阿哥跟爷到书房去,晚点再回福晋院子,弘晖,到阿玛书房陪阿玛和你十三叔说说话。”胤禛随即打发了绿柳离开,自己牵起弘晖往书房走去。      “好!”弘晖开心地随着自家阿玛还有十三叔离开了,边走还边好奇地瞅着胤祥。      绿柳弯下腰等到几位主子走远后才重新抬起头来,却疑惑地想到一件事,这位爷的书房好像不往这里走啊?而这点思绪仅是闪过一会儿,她就懒得多想了,带着小李子并两个小丫鬟一起回福晋院子里去,她先进小房间将胤禛赏下的荷包丢进床头的柜子里去,然后坐在那里发呆。      看似淡定的绿柳在晚上进了空间后的第一句话却是:“大石头,我今天看到十三爷了喃。”      “哦?看起来如何?”石碑很配合地回道。      “……小屁孩一个,而且还有小老婆了,更是悲惨…。”绿柳扭头回道。      “…妳现在看起来才比较像小屁孩吧?我看妳的重点是嫌弃人家有老婆了,虽然是个小的。”石碑露出一双鄙夷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绿柳。      “那又如何?只能看不能吃,难道还不许我说吗?”绿柳傲娇地回道。      “行……。”某石暴汗中,觉得绿柳的智商有退倒的趋势。      “何况我可是一直记着我的立场,绝不会跟他们任何一个人太接近的。”绿柳又道。      “不过既是平行时空,历史说不定会有所改变,只要别弄到最后天怒人怨就成了,其实那位十三爷,我也瞧见了,样貌还不错,倘若妳不介意他有小老婆,倒不妨考虑一下呗?”石碑劝诱道。      “不必了,人家和他未来的大老婆可是感情好得很,我才不想拆人姻缘,而且明知道人家心里没有妳,还要硬赖上,那得多大的包容力呀?我做不到。”绿柳不假思索地回道。      “唔…好吧,那算了。”石碑思考一会儿之后就不再提了。      “好了,我去炼药,最近弘晖的身体改造已经出现成效,看起来或许可以平安度过八岁那年的死劫。”绿柳边走向炼药房边说道。      “不是说不管他们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救弘晖?”石碑纳闷地闪出一道亮亮的文字。      “因为我觉得他比未来的那位皇帝正常多了,不管哪一版的,而且虽然你说这里的历史不是不能改变,我却仍有点怀疑,我想若弘晖能活超过八岁的话,你的话才比较有说服力,不然我还不如赶紧找座山隐居比较妥当,要知道未来可是个杯具。”绿柳回头扫了石碑一眼,然后说道。      “……被鄙视了…。”石碑哀怨地露出一个惨淡的背影,不过已经没人看到了。      康熙四十年九月,绿竹就出府回家了,离开前一晚,她特地拿钱央请大厨房做一桌子好菜请福晋屋里的几个丫鬟,大家在席上有吃有喝的,却是因着绿竹将要离开而有些感伤。      “绿竹姑姑,妳这一出府,是不是就见不着啦,我会很想妳的。”秋菊似乎很容易掉眼泪,这才一会儿工夫就已经红了眼眶,不过想到她来王府一年多,受绿竹照顾甚多,又没有其他姐妹说的那样挨前辈打的事情发生过,如今绿竹要离开了,她当然不免感到难过。      “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等过些年,妳们到了年纪也出府之后,我们几个人还是能联系感情,互相走动走动的。”绿竹轻笑着劝慰道。      “对呀,听说绿竹姑姑未来的婆家是管贝勒爷庄子上的人家?那以后就是现成的管事太太了?”夏荷彷佛有些羡慕地问道。      “家里还有公婆在呢,哪里是什么管事太太?妳不要胡说才好。”绿竹有些娇羞地薄斥道。      “总归以后是自由自在的人了,背后有主子做靠山,想来公婆也不敢给脸色看的。”红杏说道。      “若不是承主子恩典,我也不可能早早就能出府,左右都要拖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府,妳们在府里可要好好工作,要听主子们还有大管事的吩咐,不该想的事就别胡思乱想,明白吗?”绿竹等到吃了半晌之后,又对几个人叮嘱一番,算是替她们做最后的教育工作。      “我们明白的,不过绿柳比较可怜吧,早两年就进了府,我们好歹长绿柳几岁,自然要比她早离开这里的,就怕她会不会像白羽姑姑一样,让主子太倚重了,反而拖到如今三十好几才肯放出府。”夏荷小声地说道。      “这也没什么不好呀,反正我家里没人,不会有人着急我嫁不出去,要是主子肯留我久一点,我还乐得很,存够了钱就出去买庄子养老便是,不然我这样的身份,没有娘家可以倚仗,难不成还叫我出点小事就回来找主子哭诉不成?”绿柳不以为意地道。      “胡说八道,咱们可是从四贝勒府端端正正走出去的人,谁敢小看?去到外面,哪个不是要赶紧地供起来?”绿竹好气又好笑地敲了一下不争气的绿柳。      “是是是,我是童言无忌,绿竹姑姑也不要放在心上吧!”绿柳吐了吐舌头,讨好地笑道。      “妳呀!少说些不该说的话,亏得前些日子,福晋才说四爷夸妳聪明伶俐,居然晓得为大阿哥启蒙,现在却又来说这些浑话,要不是想着如今妳这个小丫头在主子们面前也算是立稳脚根了,我还真担心妳呢!不过得提醒妳,千万别忘记自个儿的身份,做奴才的恃宠而骄是最要不得的事。”绿竹又貌似薄怒地拍了下绿柳的手臂。      绿竹此话一出,席上众人掩嘴而笑,但其中有几个人眼底还是有着一丝妒意,她们几个的家族都有些背景,谁不想有个好机会往上爬?偏偏最重要的那个位子让她一个没背景的小丫头先抢了去,大家只能气在心里却不敢明白表现出来。      绿竹离开后,绿柳就开始学着独当一面,她以为福晋应该还会再提拔人上来,可是等到新年都过完了,弘晖身边除原先的小太监李瑞吾外,就仅添上杨双泉和赵恒山两个新进的小太监,贴身服侍的丫鬟仍只有她一个人,幸好嬷嬷的人数没少,上夜就改由她和小李子及嬷嬷们轮流,偶尔带小泉子和小山子实习。      小房间只剩自己一个人住之后,绿柳能进到空间里的机会就多了,她有时会陪石碑聊天,听他说说他在镜子里看到的一些事,有时候还要到田地照料药草的生长情况,或者做些强身健体的药粉带出去外面,趁机加到弘晖的饭菜或饮水里。      镜子仍然没有办法听到声音,石碑也不能开口说话,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只有绿柳一个人自言自语着,确实有些怪异,但是她也早习惯了。      这一日她进到空间里,站到镜子前面一望,镜子先是显现出胤禛书房的情况,此时胤禛还没休息,正坐在那里看书,大约是已经看完折子了,绿柳瞄过那些折子,不过完全看不懂,只晓得好像有在说筑堤的事,胤禛去年就随康熙到永定巡视河工三次,但在绿柳看来颇为不解的是,一条河要治理那么久,怎么没人想到有其他问题呢?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停在某一个点上,不过偶可不会治水,所以不必期待这部份了,另外皇子一旦封爵之后,其实是必须按品爵穿衣服的,在这里某柔只能暂且忽略,因为实在是记不起来啊~~~,而且穿着皇子服饰在某些场合也算不得踰矩。 PS:某柔果然把苏大爷请出来了啊~~~~。 ☆、第七章   这治河之事与绿柳并无多大干系,然而数日后的消息却让绿柳呆住了,胤禛这日和福晋说起他和胤祥奉皇命要前去扬州一趟,听说扬州现任盐政林海已经病重多时,皇上顾念重臣,故而派他们前去代为探视。      那时,绿柳刚好在一旁看顾弘晖,听到胤禛的话时,她总算明白自己来到的居然不是单纯的历史分支线,而是红楼梦的世界,看来她这个配角真是当定了,试问有谁能盖过林妹妹和宝姐姐的风头呢?她还是闪边凉快吧。      胤禛出发那天的早上,府里的人全都起了大早来到正门口送行,这也是绿柳少数几次看到王府正门的机会,当然只有里边的这一面。      在这时候的扬州,并没有如绿柳想象中那个侍疾于床前,看着父亲一日差过一日而哭哭啼啼的林黛玉,反倒是出现一位外表有着娇柔姿色,还带点刚强性情的林妹妹。      “紫鹃,妳去厨房看父亲的药熬好了没有,让人早些端过来。”黛玉看着小丫鬟收舍残羹的时候,又让紫鹃顺便跟过去看看。      “玉儿也不用急这一时半刻,我这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药…。”林如海侧卧在床边看着女儿为他忙个不停,心有不忍地道。      “爹,那药是用来补足精神的,总要多吃一些时日才成,你的病拖延太久,身子难保没有亏损,这药是女儿特地让人寻来的,您就成全女儿一番心意吧。”黛玉带着忧虑的神色,柔声向父亲劝说道。      只不过黛玉口中的药并不是她从哪处寻来的,而是自她腕上那个手镯产出的,即黛玉的手镯也是一个空间,不过她的随身空间里只能种些灵草灵果,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用处,但就这个唯一好处让她救了父亲林如海一命。      “好好好,我听妳的就是。”林如海对这唯一的女儿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点头称是。      不久,紫鹃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丫头端着药碗进来,黛玉接过药碗后,趁着众人不备之际,又顺手倒些强身健体的药水进去,同样是她在空间里做出来的。      “爹,快点趁热把药喝下吧。”黛玉亲手将药端到床边,服侍着父亲喝完药。      黛玉刚把碗放到桌上时,管家林全匆匆走进来向林如海说道:“老爷,京里派了人来,现在正在大厅上候着,说是要探望老爷的病情如何,可要请他们进来?”      “啊?!快请他们进来,皇上派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可不要怠慢了才好。”林如海连忙起身打理仪容,又不忘吩咐道。      很快地,林管家领着两个男子过来,黛玉以为自己得侍候父亲,便也想过要回避,偏偏林如海一看到那两人就忙不迭地跪到地上,她不得不随着父亲跪拜。      “奴才向四爷、十三爷请安。”林如海俯身说道。      黛玉在父亲身后听到父亲的话,惊愕无比地想道:居然是雍正皇帝和怡亲王爷?她可是赚到了,居然能亲眼见到历史有名的大人物,忍不住抬头悄悄地望着那两个年轻男子。      “林大人快请起,今日我和十三弟并不为公事而来,不用行这么大礼数。”胤禛连忙上前亲手扶起林如海,然后说道。      “两位爷亲自前来探望奴才,是奴才的福气。”林如海依旧恭谨地道。      “林大人客气了,看起来你的气色显然不错,怎么之前却传来病重的消息?”胤禛不解地看着林如海红润的脸色,感觉不像病重多时的样子。      “回四爷的话,奴才年前确实已经病重许久,都多亏小女的费心照料,奴才才得以脱离险境。”林如海据实回道。      “哦?”胤禛随即看向一旁的黛玉,又道:“这位就是令千金吗?没想到这般年纪就懂得孝顺长辈,实是令人赞佩。”      “林姑娘莫非也懂得医理,不然怎么治好林大人的病?”胤祥好奇地看着这不过十岁的小姑娘。      “回十三爷的话,民女自幼喜读杂书,所以对医理略知一二,不过能治好父亲的病也不全是民女的功劳。”黛玉连忙回道。      “不但有孝心,还是个谦虚知进退的。”胤祥笑道。      “你也不过虚长林姑娘几岁,还敢托大?别让林大人笑话了。”胤禛看似谴责实则取笑地说了一句。      “是小女让两位爷看笑话才是,因膝下仅得一女,奴才素来较为娇纵,她又是个喜好读书的,自然就什么能看的书都会研读一番。”林如海说道。      “这么说来,林姑娘也是个博览群书的小才女了?将来等林姑娘与林大人回京之后,少不得还要请林姑娘到府里作客,爷的福晋也读过几年书,说不定她们可以说上些话。”四爷又说道。      “这恐怕不太好…君臣有别,如此有失规矩,何况小女那点本事怎么和福晋相比?”林如海心头一惊,连忙婉拒道。      “我也是顺口这么一提,倒把林大人吓的…也罢,此次本是奉皇阿玛之命来看看你的情况如何,既是林大人已然无恙,我们就不久留了,还得回去向皇阿玛禀报。”胤禛见林如海过份恭谨,担心他思虑过重,自不愿多做停留,当下向林如海又安抚几句后便要告辞了。      “送两位爷…林管家,快替我送送四爷和十三爷。”林如海听到胤禛要告辞了,连忙将门外候着的林管家喊进门,吩咐道。      林管家应诺一句后,就送胤禛和胤祥直到大门外,看着他们离去后才回来向林如海禀报。      “爹,您还好吧?”黛玉来到这里的日子仅仅一年不到,一开始就忙着治疗林如海的病和调理身子,一时间也没想到去了解这个世界的背景是什么,若不是今天看到两位大人物前来,她大概还得好一阵子才能知晓。      “没事,两位皇子会特地拨了空过来,显然皇上还是很重视我的,只不过…这盐政一职已不能再续任,他们来过也好,说不准等明后年回京述职时,便不必再离开京城了。”林如海叹气地道。      “爹不要多想,这盐政的职务看似肥缺,可是其中凶险必定也不少,我看你这病一半是累出来的,另一半却是有心人做的手脚,若女儿一时不察,只怕爹爹早已经…,到时又叫女儿如何是好?”黛玉想趁此机会解开林如海心结,便忧虑地道。      “妳总还有母亲的娘家贾府可以依仗,又何须担忧?”林如海安慰着女儿,但实际上他并不清楚黛玉在贾府的情况。      “爹爹有所不知,女儿今年已经十一岁了,古曰:男女七岁不同席,偏偏外祖母彷佛不知晓似的,直到去年还让我和表哥只隔一墙而眠,这将来传出去的话,叫女儿怎么做人?她们几个丫头没人敢在父亲面前实说,女儿却不想委曲求全,更不愿瞒住父亲。”黛玉哽咽地道。      “怎么可能如此?岳母好歹也是出自史家那等权贵世家之后,哪里会不懂这些礼数规矩?”林如海惊愕地道。      黛玉见父亲不信,只好细细地将贾家事一一道来,还说宝玉不事读书,终日只与姐妹丫鬟共处嬉戏,把林如海惊得是差点病情加重,黛玉不免要内疚自己的多话,只是她若不实说,万一林如海真没了求生之意,一命呜呼的话,她将来便无人可以依仗。      若是之前的黛玉肯定会考虑万一救不活林如海,那么她还能想办法自己脱离贾府,另外找个顺眼的男人嫁了,总不会考虑嫁给贾宝玉就是,但在今天见到未来的皇帝和王爷之后,她便忍不住升起想要一展身手的鸿图大志,又思量着若能与雍正帝或十三爷编织一段缠绵悱侧的爱情故事,也算不枉费她偶然来此间一遭。      不过想到达到这个目的的前提是父亲还活着,且必须一直位极高官才有可能,不然她要怎么得到几位阿哥的慧眼?又怎么在康熙帝的面前展示才华?若叫她只能遮遮掩掩地做人行事,连与乌喇那拉氏一较高下的机会都没有,想想那该有多别屈呢?      况且她还想着要改变未来历史的走向,不能再重复那些历史的屈辱,而她私心以为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生个儿子把将来的乾隆给替代掉,她觉得凭她的本事,这件事一点也不难,又想到如果中国往后数百年的运势能够得到改变,那该是多么大快人心之事。      黛玉想得虽然很完美,却不知道胤禛的嫡子弘晖如今仍然好好地活在世上,将来会不会早逝还是未知数。      胤禛和胤祥探望过林如海的情况后,便又立刻启程回京,当夜兄弟俩站在船板上望着河水,忽然说起林如海的家务事来。      “四哥,这个林大人前些年过世的那位夫人,我记得好像是贾府的四姑娘,如今宫中贾贵人的姑姑?”胤祥说道。      “嗯,而且林姑娘在她生母去世之后就被贾府接去住了好几年,直到去年才又回扬州服侍病重的林大人。”胤禛点头应道。      “不过…弟弟虽然在宫中,可是这两年出宫之时,好像听到不少传言哪…那位林姑娘看着与传言中的贾府内宅姑娘似乎不大相同?”胤祥摸摸鼻子,不解地道。      “臣子内宅之事也是你能随便打听的?要是传到皇阿玛耳里,对你不会有好处。”胤禛冷下脸说道。      “不是我想打听啊,而是贾府的那些家奴实在不着调,主子家什么事都往外说,让人不想知道都难。”胤祥无辜地道。      “贾政治家不严,将来必要出大事的,皇阿玛暂且没有发作他们,也是看在前任荣宁两位国公的份上,不然的话,哪能纵容他们如此行事?”胤禛轻哼一声,显然是极不喜贾家这一门包衣奴才的。 作者有话要说:说过有雷的…林妹妹不出场,叫某柔何以为继?!只是这位林妹妹…(路人甲:喂!话没说完,想溜哪去??某柔:不溜?等着接鸡蛋吗??) ☆、第八章   胤祥像是明白似地笑了笑,又道:“年初贾蓉媳妇秦氏出殡的情景,四哥可去看了?不过一个小小的五品淑人也弄得这么张扬,把皇阿玛气得好几天都绷着脸,没有给底下人什么好脸色呢。”      “贾家这败坏门风的事一件一件地做,皇阿玛心里可都一本帐记着,咱们没事少去掺合,只是林大人和贾家终究沾着亲,还不知道皇阿玛怎么打算。”胤禛心中不断琢磨着林如海的未来。      “皇阿玛一直对林大人的印象不错,不然也不会让他在盐政的位置一坐就这么久,林姑娘这般天仙似的人儿,虽然看似没有沾染上贾家的气息,不过她在贾家住那么多年,以后林大人若还是让她在那里继续住着,等到选秀之时肯定讨不到半点好处,倒有些可惜了。”胤祥又叹道。      “你看上她了?说起来林大人家祖上早入汉军正蓝旗,亦曾几代封爵,他如今又身居高位,林姑娘要被选入皇家为媳并不难,至少能封一个侧福晋的身份,如今林大人的情况未明,皇阿玛心思更不是我们能揣测的,林大人又为科考探花出身,任职扬州数年,在江南那些读书人的眼中有一定的地位,总是轻忽不得。”胤禛面容平淡地看了胤祥一眼,为他解说道。      “四哥多想了,这林姑娘如今不过才十岁吧?虽然说已经多少看得出将来沉鱼落雁之姿,只是她要选秀得再等上几年不说,皇阿玛若见了还不一定就会舍得指给旁人,何况我的嫡福晋人选,皇阿玛早已指了马尔汉大人的女儿兆佳氏,按理在大婚之前是不可能添新人的。”胤祥摇摇头笑道。      “可到她选秀那时,你应当也已大婚了,…不过如你所说,这指婚之事还得看皇阿玛的意思。”胤禛心中琢磨着林如海在皇阿玛心中的份量着实不轻,如果能够到时能让皇阿玛将林如海的千金指给他,那么于他将来多少也有些助力,虽说若进了十三弟的府里亦有帮助,但终究没有把人掌控在自己手里稳当。      绿柳躲在空间里对着石碑咬住小手帕,满眼控诉地瞪着石碑…,石碑倏然浮出一个小生怕怕的画面在那里移过来移过去的。      “大石头,你好样的,居然敢坑我…红楼梦啊~你叫我拿什么去跟林妹妹一拚高下?还好意思哄我在皇帝面前露脸?幸好我没被你骗去。”绿柳整个人像只茶壶似地指着石碑,说道。      “诗词妳不是学过的?那个琴…咳~虽然有点吓人,但好歹音律尚全,画画学不来就算了咩,下棋本来也不是妳这脑袋瓜所能理解的,不过好在高手不多,还有…。”石碑飞快地浮出字来。      “你够了哦!!重点是我的外表,还有家世,光比这两点就完败了。”绿柳生气地吼道。      “唔…我记得那时候在看穿越小说时,那些女主不是都很厉害嘛?村姑、丫环都能翻身当皇后贵妃的,哪里知道到了妳这里就完全行不通呢?”石碑心虚地露出一个人的背影,然后旁白道。      “你这个笨蛋!你也知道那是小说啊!!小说的内容能信吗?我真是被你打败了。”绿柳忍不住暴跳起来。      “啊?!原来是骗人的啊?好失望…。”石碑一副果然有够黯然失色的样子,整个石面顿时什么也看不见。      “搞什么嘛,在这里要做人比在现代过日子还累,之前我以为只要照顾好弘晖就没事了,哪里知道去打听外面的那些八卦琐事?要不是林如海的名字突然从四爷的嘴里出现,我还想不到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年初那时候厨房的周大娘还口沫横飞地跟我说她看到贾家什么蓉大媳妇出殡的场面,怎么那时候我就没想到呢?唉!这日子该怎么过啊?”绿柳哀怨地蹲在石碑旁,有种人生悲催之感。      “对不起啦…好吧,好吧…我就坦白说好了,当初会送妳过来也是因为这个时空那时刚被人开启,我才能顺着路送妳来的,这里的事除了明面上的容易看到,其他看不到的部份…其实我能探知的很有限,只知道打开时空的人曾经离我们很近,那时我想妳还不熟悉自己身边的环境,所以才没跟妳说,就怕妳心理素质不好,万一出什么差错,反而不能保全自身。”石碑化出一只手像是拍着绿柳的头一样,然后石面满是文字,真诚地解说着绿柳来到这里的最初原因。      “听你的意思…难道说这里还有另一个人穿越过来?”绿柳讶异地反问道。      “对,而且应该也是身怀空间宝物的,不过我来到这里后,一直没有发现那个空间宝物的存在,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样的灵器,才不敢告诉妳的,怕妳太担心反而容易露出马脚,我在这段时间观察的结果,这些人还真不是好骗的,妳当初说说不想带空间的东西出去,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决定,至少将来被人发现的机率不高。”石碑又解释了几句,并且还安慰绿柳不必太担心。      “那就好,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那个空间会在谁手上?来这里都两年了,也没听过谁表现出什么让人侧目的事,毕竟有这么好的宝物在手里,谁会不想表现得突出一点?”绿柳想了想,又感到万分的疑惑。      “如果是别人那肯定是的啦,不过我看妳一点都不在乎啊!!明明可以想点方法做大事的,结果妳却甘愿留在这里当个小保姆,帮人家带小孩?!我光想到这一点,就无力地想哭,好不好…。”石碑又是一个三条线的小丸子浮上来。      这一人一石并不知道,虽然当初绿柳是顺着别人开启时空的间隙摸过来的,却因时空扭曲造成落点不同,于是她比林黛玉更早来到这个世界一年的时间,自然石碑找不到那个空间的存在,而绿柳更不可能听见什么人因空间宝物而大放异彩的消息。      然而此事之后,绿柳唯一的感悟却是,古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果然一点也不假,瞧瞧她在这王府都多久了,居然对外界仍旧一无所知,只不过想要知道外面的消息必得九弯十八拐地打探,不然主子们也会乱想,而这府里最好的消息来源自然只有天天要出府去采买的厨房一处,于是乎绿柳每日的生活从一开始的三点一线到如今总算形成一个平面了。      “唉唷!绿柳姑娘又来讨吃的了?来来来,刚刚从侧福晋那里才撤回来的山药糕,我知道妳会来,特地留下一块给妳的,还有这个是刚做好的鸡蛋羹,咱们自己吃的,妳千万不要嫌弃啊!”周大娘看到绿柳溜进来,便笑盈盈地迎上前来把她送到一旁的小桌子,指一个盘子里的食物,说道。      “谢谢周大娘,对了,您今早出门有没有听到什么新鲜的事儿啊?”绿柳开心地端起盘子吃点心,然后顺口问道。      “怎么没有?今早在街上听到好多人提起,听说太后娘娘下懿旨,让宫里那些多年没有回家的贵人回府省亲呢。”周大娘说道。      “吔?”绿柳惊讶地望着周大娘,心想这康熙朝没有嫔妃回府省亲的事发生过吧?果然这个世界是照着红楼梦剧情走的。      “妳这小丫头来王府不到两年,又没在宫里待过,自然不懂这些规矩,像咱们不在宫里的,福晋、李侧福晋和宋格格的家里人要来王府探视,基本上四爷是不太会说什么,不过福晋和四爷一样都极重规矩,所以平素不让娘家人来走动,而宫里的娘娘们更可怜了,她们进了宫里之后是主子,娘家的父母兄弟见到他们都要行大礼不说,这一年到头还不见得能见上一面,更别说回家探视父母长辈,当今皇上重视孝道,如今太后娘娘心疼那些见不到女儿的大臣贵戚才开这个恩典,皇上自然要尊重的。”周大娘见绿柳一脸茫然的样子,便好心地解释起这宫里宫外的规矩。      “哦…那么宫里娘娘们能受太后恩典回家看望父母亲人也是好事一桩了?”绿柳点头会意地道。      “说是这么说,不过还是有规矩的,必须要替回家省亲的贵人们先建一座行宫,才能请旨让贵人回家,这不,不少宫中有贵人的大官都已经在准备动土施工,好有个地方让主子见见家人。”周大娘点头回道。      “那像妳说的前些日子才升上去的贾嫔娘娘,她家里肯定也要准备的啰?”绿柳又问道。      “应该吧,贾家在咱们八旗包衣里是显赫人家,自然也要恭请娘娘回家省亲的,而且这贾太老君还活着,据说贾嫔娘娘以前是在她身边长大的,情份比起旁人又不同,老人家肯定希望见上一面的。”周大娘不怎么确定地说道。      绿柳好奇地眨眨眼睛,心想所以这个大观园还是会出现啰?不过一个小小的嫔,要是贾家弄得太奢华的话,康熙想不发作都难吧?话说回来,怎么贾元春还是用姓氏封嫔位?康熙不是很重视规矩吗?或者他也觉得贾家该拉下来了?      绿柳擦了擦嘴,又向周大娘说道:“周大娘,谢谢妳的点心,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福晋问起来,知道我溜出来偷吃东西,肯定要生气的。”说完后,就连忙照着原路溜回四福晋屋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还是称一声四爷比较好,从某处扒来的讯息,这要称某某爷什么的,还得是自家人才可称呼,外人都必须加上爵位或身份才行,童鞋们有没有一点心花怒放的感觉啊?唔…某柔是觉得有滴,此时的嫡母皇太后还在唷~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某柔才不会告诉你们是为了走剧情才劳动老人家的…)。 ☆、第九章   四福晋看着弘晖在暖坑上玩耍,一旁却是许嬷嬷和福嬷嬷在照看着,她喝了口茶,抬头看向四周,疑惑地问道:“绿柳那丫头怎么没过来?跑去躲懒了?”      “回福晋的话,绿柳怕是又溜去厨房讨吃的吧,如今她正在长身子骨,食量大了些,贪嘴一点也难免,福晋请不要责怪她,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许嬷嬷笑着回道。      “嗯…对了,我记得府里不是一个月给你们一天的假?秋菊和红杏她们听说休假都会出府回家或去逛街,可就没见她来请示过,才多大的孩子,怎么把自己老关在府里?虽说这该学该懂的不能落下,但偶尔也该放松一点,妳们平日有空就劝劝她,可别把自己拘出病来。”四福晋又说道。      “是,福晋您交代的话,奴才们一定会同她说说的。”许嬷嬷福身回道。      绿柳进到正房时,见四福晋端坐在那里喝茶,算着时间才发现今日似乎回来迟了些,不知道福晋会不会训话?于是想也不想地一进门就跪拜问安请罪。      “起来吧,进府这些日子,果真长得有点模样了,看来这府里吃食还是不错的。”四福晋缓缓地放下茶杯,抬眼看向绿柳。      “福晋,奴才下回不敢了…。”绿柳拉耸着耳朵,恭敬地回道。      “我又没责骂妳,瞧妳给吓的,就是刚才和许嬷嬷说到妳怎么不曾出去走走?这府里的规矩虽然摆在那里,但只要妳别想岔了去,爷也不会拘着奴才们不能出府门。”四福晋看绿柳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叹息。      “可是奴才不认得外头的路,又能走去哪儿?指不定出去一趟之后连怎么回府都会记不住呢。”绿柳扭着手指,不安地回道。      “这是什么话?妳进府也两年了,难不成还连咱们府邸在哪里都不知道吗?”四福晋既好气又好笑地道。      “应该…知道吧?”绿柳迟疑了半天才说道。      “这…妳这丫头实在是…许嬷嬷,我看妳下次回家时,就顺便带她出去转转吧,四贝勒府的奴才居然是个认不得路的,说出去让人晓得的话,咱们爷还有脸吗?”四福晋无奈地转头对许嬷嬷说道。      “是,奴才后日正好要回去一趟,带她出去走走便是,绿柳也是个聪明的,恐怕因为没出过门,所以才自己吓自己来着,福晋倒不必替她挂心许多。”许嬷嬷连忙忍着笑,躬身应道。      “柳柳,来陪我玩儿,我要堆木头。”弘晖看到绿柳回来后就趴在那里等着绿柳陪她玩耍,只是见绿柳进门老半天都不过来,便沉不住气地喊道。      “哎!大阿哥,您小心一些,别这么趴着身子,等等会不舒服的。”绿柳看了四福晋一眼后,才赶忙走过来把弘晖扶起来坐好。      四福晋看绿柳陪着弘晖玩耍的身影,心里也是纠结万分,绿柳不足岁便进来王府当差,别人看来就是个走后门靠关系的,先前也不少人在她跟前碎嘴过,偏偏这丫头是个实心眼的,不知道是不晓得背后有人说她不是,还是知道了却真的大度不放在心上,总之,她在大阿哥身边服侍几个月以来,颇为尽心尽力,连向来不怎么夸赞人的贝勒爷都对她很是认可,这么好的丫头若能一直留在王府倒也不错。      绿柳正专心看着弘晖迭积木,却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凉意,像是有人在盘算着什么事,而且还是跟她有关的,这让她突然想起…听说曾有一回胤禛去到李侧福晋那里探视,明明李侧福晋那时正怀着历史上才有记名的二阿哥弘昀,但胤禛还是在那里过了一夜。      后来得知是李氏把她的贴身丫鬟派去伺候了胤禛一夜,硬把人留在她院里的,当然那个伺候是什么意味,大伙儿心知肚明就得了,于是绿柳紧张地想着自己长得不出挑,至少比红杏和夏荷差上许多,福晋不会那么想不开吧?专找长相不好的去膈应胤禛…。      不过不管四福晋怎么打算,绿柳都打定主意不会和胤禛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她想要是四福晋真的开口的话,她说不准还要来个以死明志,以求避开这一劫,当然在福晋没表态之前,她是什么话也不能说,也不能有一丝如同秋天菠菜般的眼神飘到胤禛身上。      黛玉在林如海大好之后还是被迫随着贾琏回去贾府了,不过林如海已经答应她,明年回京述职时就向皇上请恩留任京城,好歹也要看着女儿平安出嫁,至于黛玉告诉他的那些事,他私下一一询问过雪雁证实后,心里自然是心疼女儿被外祖母如此怠慢,然而孝道规矩摆在那里,林如海一时半刻想不出怎么拒绝贾母的要求,只好暂时按下等来日回京再议。      绿柳终于踏出人生的第一步…走出四贝勒府,她小心地扯住许嬷嬷的袖子,好奇地看着四周的街景,街上有小贩也有店铺,她目不转晴地东看看西看看,有时兴起还会问许嬷嬷一些事情。      “嬷嬷,这一路好多寺院庙宇的,可是怎么都很少见人进去?”绿柳发现这一段路走下来,不是什么庵就是什么寺的,只是看不到多少香火。      “那些寺庙大多数是大户人家损钱盖的家庙,自然不能让外人进去,妳若想去寺里求平安,改日我再带妳去,今天先带妳到栅栏胡同去走走,嬷嬷家就在那附近。”许嬷嬷对绿柳解释道。      这一老一小又走了一段路之后,一阵风沙吹过来,把两个人的眼睛吹得瞇上半天才看清楚前头。      “好多人家都盖院子哪!这么大热天的还真是折腾人。”绿柳看到不少围墙后面都是一团黄沙弥漫,忍不住好奇地道。      “妳没听说吗?太后娘娘下旨恩准大臣家在宫中有贵人的,可以请旨让贵人回府省亲,不过君臣有别,这贵人省亲也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将就,自然都要再挪地方建大院子的。”许嬷嬷又道。      “哦…。”绿柳看着四周的高墙大院,其实也看不到里头的景色,只是凭着大门的样子去猜测那户人家的地位如何。      到了栅栏胡同附近,绿柳并没有随许嬷嬷进家门,说是想要去逛逛铺子,许嬷嬷细问几句,便让她自己小心点,没事就早些回王府去。      绿柳打听过贾府是镶白旗的,那一旗的人都住在内城东面,但是这东方在哪?这年头可没有什么路标门牌的,她想这时正值午前,那么往太阳的反方向去,应该没错吧?于是就一路往那个方向走去。      这一走又是好久,好不容易在中午时,她来到那个传说中的荣宁两府的附近,向旁人一问,这街果真叫荣宁街,而那人还好心告诉她,没事离那个地方远一点,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干净之所。      “哎!大叔,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说那什么宁国公府荣国公府不好?”绿柳本也只是好奇,并没打算多瞧,于是转身往来时路走去,到了一个面摊上才坐下来叫了碗面,顺便问道。      “小丫头怎么对这种事好奇?该不会想进那府里做事吧?劝妳最好别去,要不然将来可会嫁不到好人家的。”面摊老板好心地劝道。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奇怪,我刚才见过那两座宅子都很大,住在里面的人一定是很有钱的大官吧?可怎么也看不出来哪里不好呀。”绿柳一副稚拙的模样看着老板。      “这些事不是妳一个小丫头该知道的,大叔可不想污了妳的耳,不过这城里的人谁不知道那两户人家同出一宗,都是贾家一族的人,听我家老头子说起当年哪,荣宁两位国公都是挺出色的人物,谁知道治家不严,现在那些后代只晓得吃喝玩乐,也就一个政二老爷在工部谋了个差事,其他的都是干吃皇粮不做事。”老板这才捡些不要紧的告诉绿柳。      “可是…这样的人家在京城不是很多嘛?也没什么特别的呀。”绿柳不解地道。      “唉!妳懂什么?这京城里显赫的八旗子弟多了去,要是家里在官场无人的都知道自己夹起尾巴行事,可是贾家…算了,算了,不跟妳说这些,没事早些回家去吧,小孩子没事别在街上乱跑。”老板对那贾家似乎连多提两句都觉得秽气,便不愿再说了。      绿柳这时也正好吃完面,便不强求老板为她解惑,付了钱就起身离开面摊,在街上随意逛着,打算就这么逛回去四贝勒府。      刚走过几条胡同后不久,忽然一辆马车远远地从皇城那头驶来,然后停在绿柳前头不远处,一个令绿柳听着就觉得毛骨悚然的声音大喇喇地传过来。      “四哥,那不是弘晖身边的丫鬟吗?怎么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做为罪魁祸首的胤祥,其实远远的就已经看到绿柳在大路旁低下头走路,才向车内的胤禛问道。      马车缓缓在绿柳身边停下来后,高无庸立刻跳下马车,笑瞇瞇地喊道:“绿柳姑娘怎么独自在街上走,也不叫辆小车坐坐。”      “高大叔,我今天休假,一早和许嬷嬷出来的,本想着也没到多远的地方,又想说要在街上逛逛,就没让车夫驾车出来了。”绿柳惊愕地抬头见是高无庸,只得连忙恭敬地回道。      “让她上车,别净在那里站着说话。”胤禛的声音冷冷地透过车帘传出来。      “爷让妳上车,赶紧上去吧。”高无庸连忙扶着绿柳上了马车,同时又在她耳边低声道:“里面还有两位主子在呢,自己小心些伺候。”见绿柳进了车内,才吩咐车夫回府。      “奴才见过四爷、十三爷,呃?!”绿柳一进到车内就忙着请安,只是她喊到一半卡住了,因为车里还有一个她没见过的,却也系着黄带子的少年同坐一处。      “这是八皇子…。”胤禛语气不怎么好地瞪了她一眼,明明就见过的人,居然不认得。      “奴才见过八爷…。”绿柳微微缩了缩脖子后,又赶紧堆起笑脸请安。      “四哥别把她吓着了,没事儿,妳是准备回府的吧?既然遇上就正好一道回去,我和十三弟也要到四哥府上谈些事情。”胤禩轻笑一声,柔声地对绿柳说道。      “奴才谢谢几位主子爷。”绿柳连忙应声,然后悄悄缩到一旁坐着。 作者有话要说:偶能说,其实偶根本生不出数字大杂锅吗?唔…童鞋们看下去就知了,估计有些人是出不了场的。 ☆、第十章   绿柳想只要安安静静地躲在一旁,等回到四贝勒府就没事了,可惜老天爷不肯如她所愿,胤祥突然抬头看到她手里藏着个东西,便仔细地盯着那东西瞧,然后好奇地问道:“妳手上拿着什么?让爷看看。”      “回十三爷的话,是奴才先前在街上买的小玩意儿,粗俗的很,您就…。”绿柳暗暗想道,十三爷啊~咱们好似没结仇吧,您干嘛老揪我的问题呢?      “爷只是看看又不抢妳东西,紧张什么劲儿?拿来!”胤祥略为不快地道。      “是…。”绿柳眼角偷偷瞄向胤禛那里,发现那位爷的脸快比锅盖黑了,连忙奉上手里的那只小玉兔。      “呦!是只小兔子?不过这东西实在也太上不得台面了,爷那里随便拿出手的都比这个好。”胤祥把小玉兔放在手上翻看几眼后,鄙夷地把东西丢回给绿柳。      “……。”绿柳小心接下小玉兔后,只敢低头不语地坐在角落,然心下却颇为不屑地想,你是皇子,我是丫鬟,能比吗?能比吗?还显摆咧…,姐鄙视你!      “妳喜欢小兔子?那这个送妳,可好?”胤禩看着不忍,想起昨日把多宝槅的一些摆件拿出来时,有一件小兔子玉饰被他顺手地收在身上,便扯下随身的荷包,把玉饰拿出来要赏给绿柳。      “奴才不敢收…。”绿柳赶紧摇摇头,她想要是这会儿收下了,回去会不会挨板子?上次李侧福晋院里的翠萍不过是错拿主子的耳环就被打了二十下板子,整整躺两个月吔…虽然她有伤药,可也不能太明目张胆地用。      “主子赏的东西,只管收下就是,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胤禛的话像冰箭一样地穿进绿柳耳里。      “奴才谢八爷赏赐。”绿柳连忙接下那个玉饰,向胤禩谢恩。      “八哥送的这只兔子比妳那只贵重多了,那可是上等的白玉,回去记得好好供奉起来。”胤祥又取笑道。      “哦…奴才省得。”绿柳赶紧地应了一声,握在手心里的玉兔冰沁透凉,摸着的感觉果真比那用二钱银子买来的小玉兔还要好。      虽然得了个漂亮的小玉兔,不过绿柳还是决定回去时要到空间里扎只小人,名字叫爱新觉罗某某,谁叫他找自个儿麻烦…。      “这个荷包也赏给妳吧,把玉子兔装在里面就不会伤着了,否则万一不小心又碰着的话,还不晓得妳要难过多久。”胤禩又把原先装玉饰的荷包也赏给绿柳。      “奴才谢谢八爷。”绿柳心里的最后一点郁闷就这么被胤禩打消了,她笑瞇瞇地接过荷包,把玉饰小心地装进去。      绿柳没忘记把这件大事和空间里的石碑分享,当晚她把玉兔紧紧握在手上,合眼安眠之际,就把玉兔带进空间里,然后兴奋地跑到石碑面前。      “妳这是干嘛?捡到金子了?还是四爷福晋给妳升官了?瞧妳乐的…。”石碑忙不迭地一连亮出好多问号。      “才没有咧,是我今天收到好东西唷!八爷赏的,喏!你看。”绿柳笑瞇瞇把玉兔拿到石碑前面现宝。      “啧啧,这玩意儿价值不菲…八爷怎么舍得?你们也才见过第二次面吧?十三那个三天两头来的反倒没这么大方。”石碑浮出一对大眼睛,惊讶地道。      “这话倒是!今天要不是十三爷,也不会害我在四爷面前丢脸,虽然得了不错的东西,但我心里还是不痛快!!”绿柳鼓起小脸颊说着,完全没意会到石碑话中的某个点。      “所以呢?”石碑不以为意地问了一句。      “我要做个布娃娃,把他名字写上去,好好打几下才能消气。”绿柳理所当然地回道。      “哦…那妳赶快去做吧,若是运气够好,明天就能听到宫里传出十三皇子突然有个三灾八难,大病小病之类的消息…。”石碑轻飘飘地浮出一段话来。      “什么意思?!那布娃娃是假的,又当不得真,我出出气都不成吗?”绿柳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妳别忘了妳是修真之人,那符咒之术在凡人手中都能产生出一些作用了,更何况是修行中人?妳打娃娃一下,在娃娃身上看着没什么,可是却等同几倍的力量打在十三身上,能不出事吗?再反过来说,万一他没事,那妳就有事了,毕竟他是皇子,皇宫又有天道紫气护着,他若未中咒术,那咒术的效力无处可落,便回到妳身上。”石碑严肃地解释道。      “啊?!那不要做了,我以为没什么,所以才顺口说说的。”绿柳惊讶地急忙摇头说道。      “这种事自然做不得,那是逆天而行之事,会有因果的,妳要是想学符咒之术,倒是隐身符或是净化符之类的可以学学,平日也挺好用的,书籍在书房里的柜子上都有。”石碑又说道。      “知道啦,那我先出去了,幸好没有莽撞行事,不然该要多对不起十三爷呀!”绿柳吐吐舌头,心虚地向石碑道别后,又闪身回到小房间里。      绿柳以为胤禛当下没有说什么,大概这事也就让他揭过不提,哪知道隔天四福晋便找她去重点训话了。      “绿柳,昨天爷夜里气呼呼地跑来跟我说,妳大白天地在街上晃来晃去,见了主子也没有点规矩,是怎么回事儿?妳不是和许嬷嬷一块回去她家的吗?”四福晋前一天晚上只听得胤禛说了一大堆话,偏偏听不明白重点是什么,也不晓得绿柳在外面闯下什么祸事,她问过许嬷嬷,许嬷嬷却同样回她不知道。      “回福晋的话,奴才昨天是和许嬷嬷回到她家的巷口就自己出去逛了,回来的路上遇见爷和八爷、十三爷几位主子,忘记收起顺手买下的小玩意,十三爷好奇想看,奴才不好意思拿出来…大概十三爷就生气了,然后八爷赏奴才一只小玉兔,那只兔子很可爱…只是这样而已。”绿柳无辜地说了一遍前一天的事。      “可是怎么爷说妳在大街上没形没状的走路,见到主子没好好问安不说,还拒绝八阿哥的赏赐?这主子肯赏妳东西是给妳的颜面,怎么能在大街上让主子丢脸?妳是在爷的面前收下的东西,又算不得私相授受,还怕爷怪罪妳吗?真是一点大气也没有。”四福晋听着也觉得没有哪里不对,所以只好随意数落几句。      “福晋,不是人家常说什么无功不受禄吗?奴才只是偶然遇到几位主子爷,又没做什么好事,怎么好收八爷的赏赐?”绿柳义正词严地回道。      “这好像也没错…不过主子肯赏下赏赐自有他的道理,妳在大街上那么做就是不对,下次自己要注意一些,知道吗?别又让爷丢脸了。”四福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叮嘱道。      “奴才明白了。”绿柳回了福晋的话之后,却又突然自言自语道:“要是都这样,那下次要讨赏得在大街上才行,不能拒绝也不能不给,挺好的,可昨儿个那也不算在大街上呀…。”      “绿柳!妳在胡说八道什么?这种想法绝不许有,要让人晓得咱们府里的奴才这么贪财,我和爷可是要责罚的。”四福晋把茶杯在桌面上碰出声响,然后怒斥道。      “奴才知道,奴才不敢的。”绿柳吓得俯身向四福晋请罪。      “唉!算了,妳先下去吧。”四福晋无奈地叹了一声,抬手揉着微微犯疼的额角。      有过一回经验之后,绿柳也学乖了,她得到的结论是反正不管谁给的赏赐都高兴地收下来便是,不然人家就会觉得你有二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问题,光是这么一件事就让绿柳几次暗叹自己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话说,这贾琏是因为接到京里家人来信的消息,在确认林如海已经安然无恙后才匆匆带黛玉回京的,然而却还是有件没办成的事,便是那建省亲别院的耗资颇大,信中还要求贾琏向林如海‘借’钱盖园子。      此时的林如海因为黛玉的哭诉,对贾家已经存了不满和疑虑,没想到贾琏竟又异想天开地一开口就要他借出十万两银子,且不说他有没有足够的余钱借给岳家,就是家赀万贯,尽享荣华富贵的贾家,为什么突然要借这么一大笔钱呢?      贾琏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是因为宫中恩典,许后宫贵人回府省亲,只是这省亲之处必须另辟一地,家里盘算了半天,有地有人,但偏偏手头现银不足,又说等年底收了租之后,自当奉还。      林如海对这事更是信不得了,自然是黛玉把薛家的事也一并告知于父亲所致,于是林如海推拖半天之后,方勉为其难地拿出两万给贾琏,还美其名道:娘娘回府省亲乃是喜事,他无可孝敬之物,只好出一分力予建园之上,敢情是知道贾家不会还这笔钱的。      贾琏心中纵然不愿,可也没法子,怎么说他都是晚辈,又是势弱的一方,最后仅能带着这两万两银,和黛玉一同返回京城。      临走前,林如海也曾将此事告知黛玉,所以当黛玉一回到贾家,看到贾老太君还算平常的反应,和王夫人眼中不时闪过的愤恨不屑时,她也明白那借钱之事出自何人授意。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某柔住的地方是用NT……所、所以一时手顺…那个童鞋们自行单击计算器吧…。 至于后续嘛~不好剧透…因为某柔对剧情走向很容易三心两意,不过童鞋们说的,某柔都会好好参考的。 还有那位替某柔回答了的童鞋~~(远目中…),某柔真想说好爱你~一点也没错!正版林妹妹要是这模样,估计某柔自己先想撞墙,可惜某柔当真写不出林妹妹那般出尘的气质,只好抓个穿越女来牺牲一下,咳!要知道这也算雷点之一…。 PS:小修抓虫。 ☆、第十一章   七月初,弘晖终于也到了必须进宫读书的年纪,这一日天未亮,许嬷嬷和绿柳就忙着侍候弘晖穿衣服,胤禛为弘晖选的两名哈哈珠子,一为乌雅家的官保,一为钮祜禄家的音德。      “许嬷嬷,我一定要这么起来吗?天都还没亮呢。”弘晖不情不愿地任由绿柳替他穿衣服,扭头向正准备替他擦脸的许嬷嬷撒娇道。      “听说以前四爷也是这会儿功夫便在书房里温书,等着师傅上课呢,就是大阿哥几位尚住在宫中的皇叔叔也都是如此。”许嬷嬷温柔地擦着弘晖的脸,然后解释道。      “哦…柳柳,等我回来,妳做枣条白糕给我吃,好不好?”弘晖略略失望了一下,又对绿柳说道。      “奴才晓得了,等大阿哥回来就会有新鲜出炉的点心吃。”绿柳笑着点头应道。      “好了,好了,四爷在门口等着呢,可别去晚了。”许嬷嬷见都打点妥当了,便连忙叫来小泉子他们送弘晖去门口和胤禛会合一起进宫。      等见着弘晖他们走远之后,许嬷嬷见时间还早,便说道:“要不要再回去歇会儿?反正大阿哥在宫里读书的时候,我们也没什么事。”      “许嬷嬷,您去休息吧,我看着他们收舍,等等天也亮了,正好可以把昨天还没做完的香囊做好,石嬷嬷可等着看呢。”绿柳笑瞇瞇地送许嬷嬷回去小歇片刻。      “哎!妳要是饿了就叫小莲送吃的过来。”许嬷嬷见绿柳的精神还不错,便只好又交代几句,然后才回房补眠去了。      上课几日之后,胤禛自然要向师傅问问弘晖的学习情况,师傅在胤禛面前极是赞许弘晖,说是弘晖早早就把千字文和三字经都背到熟透了,显然福晋对孩子的学业甚是下了番心思。      胤禛却不这么想,他知道自家福晋平日就够忙了,哪里真有那么多时间教弘晖读书,遂又想起去年时,弘晖已经学了数数,但是他身边几个侍候的丫鬟太监似乎也没见谁识字多的。      这天,胤禛和弘晖一起自宫里回府时,路上,胤禛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弘晖,吴师傅说你已经背过千字文和三字经了?都是额娘平日教的吗?”      “额娘天天要忙好多事情,怎么有空教我?都是柳柳教的。”弘晖诚实地回道。      “绿柳?她识字?我记得内务府选上来的宫女是不能识字的,不是吗?”胤禛心中存疑,故而又问道。      “她不认识字,都是用说的,额娘问过她怎么知道那些东西,她说她也只知道一点,还是以前在家时,偷偷听来的,阿玛又不是不知道,绿柳家里早没人了,谁能管着她做什么?”弘晖无辜地看着胤禛。      “所以除了背书给你听,其他的都不晓得吗?”胤禛还是有些质疑的问道。      “嗯!小李子倒是懂得几个字,有时绿柳背的时候,他会挑知道的写给我看。”弘晖又补了一句。      “我知道了。”胤禛想了想,或许再观察看看,虽然孩子不会说谎,但难保不是对方故意藏拙。      胤禛把弘晖读书的地方安排在书房的一角,又吩咐小李子和绿柳在一旁侍候,然后好几次故意放些书本或折子在书房的桌上,派人偷偷监视他们的举止,发现他们连想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之后,才稍稍放心下来。      胤禛不晓得的是,小李子确实是忠心的也是不懂得多少字的,自然没想要去看主子桌上的东西,而绿柳呢,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好歹她还记得自己不识字的,而且明了胤禛的性情,更不可能去碰不该碰的东西了。      十月底,胤禛寿辰,按例宴请诸位皇子及其家眷,至于外臣,除了四福晋娘家的人,其余外臣概是不请的,免得让皇上以为有结党营私之嫌。      但是这回,胤禛在四福晋向他请示寿宴之事时,却突然开口让她下帖子到贾家去请林黛玉等几位小姑娘也来参加,四福晋虽然有些不解,还是照着胤禛的意思送了帖子到贾家。      黛玉从贾老太君那里接到帖子时,心里开心极了,她没想到四爷居然会记得她,还请她去参加寿宴,立刻紧张地想着那天要穿什么衣服比较能衬托出她的气质,要带什么礼物才能在四爷眼中显得别出心裁。      “那日妳回来后,听妳提起四贝勒爷和十三皇子亲自去探望姑老爷一事时,我就想着妳将来必定要有大造化的,果然…要知道四贝勒爷的寿辰向来不请外臣参与,今年却破了例请妳们过府,妳们几个到时候可要好好表现,知道吗?”贾老太君对着几个小丫头叮嘱道。      “老太太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您丢脸的,只是这四贝勒爷生辰既然请了我们,我们总要准备些礼物的,可看着日子不出一个月就到了,不晓得来得及准备些什么物品,老太太还是赶紧替我们谋划谋划,不要到时失了颜面才好。”宝钗点头向贾老太君保证不会出什么差错之后,又担忧地问道。      “四贝勒爷贵为皇子,要什么东西没有?总要别致一些又不能太过华丽的,听说这位贝勒爷向来是严谨待己之人,若是礼物太过贵重,说不定反而令他厌弃,倒不若妳们拣些自己擅长的字画或绣品送上,我这里再添几样精致吉祥之物便可。”贾老太君了然地点头说道。      于是几个小丫头又认真想了几日之后,便各自决定自己要呈给胤禛的礼物不提。      绿柳知道胤禛要请林黛玉几人到府中参加寿辰的当天夜里,才一溜进空间里,就忍不住激动地抱住整片石碑,大喊道:“大石头,我真是太幸运了~。”      “妳疯了?!救命啊~瑶姐儿疯魔啦~!”石碑冒出好大的惊叹号,一副惊吓连连的模样。      “切!难得高兴一下也不行吗?”绿柳无趣地转身走到石桌旁,桌上一堆她上次出府时买回来的零食,利用空间的保鲜功能就这么摆着了。      “妳今天怎么回事?干嘛这么兴奋?又得到什么好东西了?”石碑可没忘记某人现在一拿到主子的赏赐就会开心好几天的,一直说那是将来养老的基金。      “今晚听到福晋在吩咐大管事的说,四爷让她下帖子,请贾家三春和林妹妹宝姐姐在四爷寿辰那日过府庆贺,所以很高兴啊!因为红楼梦的十二金钗,我一下子就可以同时见到五个,怎么能不开心?”绿柳被石碑这么一问,又立刻兴奋地道。      “不就是几个漂亮姑娘呗,妳又不是没见过美女,何必乐成这样?”石碑一副鄙夷的语气。      “那可是赫赫有名的金陵十二金钗吔!怎么能拿来和一般的美女相比?个个都是天仙似的姑娘,你懂什么?!谁说女人就不能欣赏女人?”绿柳不满地反驳一句。      “妳一个姑娘家,让妳看那些皇宫里的阿哥,妳不去看,偏偏想着要看女人…明明就没见妳有什么特殊倾向啊…,难道是因为一直没男人的关系嘛……?”石碑一副疑惑不解地思考着。      “喂!姐性向很正常的,可惜的是好男人可遇不可求,我希望我的丈夫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偏偏这里可没有这种产物,就算是欣赏的阿哥也只能纯欣赏,绝对不能碰的,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绿柳用力戳着石碑的石面,说道。      “不过好不容易来这一趟,不找个条件好的,挺可惜的啊~我看来看去任何人都没有皇室的阿哥尊贵嘛,我看妳还是说妳相中哪个阿哥?要是他有个嫡妻小妾什么的,我立马去让她们消失…。”石碑立刻慷慨激昂地闪着光亮。      “神经病…你可以再无厘头一点,这种事亏你想得出来,那些阿哥就算死了嫡妻再娶,也轮不到我一个奴才上位呢,别胡思乱想了。”绿柳默默抽搐两下嘴角,对石碑单纯到近乎蠢的愿望简直无言以对,最好只好拍它两下,打消它的无聊念头。      “哦…不过也不对呀!这林如海难道没死?不然林妹妹怎么能出来参加宴会?四爷不是向来很重视规矩的吗?哪里可能做出请守孝中的姑娘赴宴这种不合宜的事来?”石碑失望地静默一会儿后,又突然浮出字来。      “对吔…这事还真没听说过,难道那穿越者是林妹妹?那么…那个空间应该在她身上吧?不然她拿什么来救林如海?”绿柳突然回神,她光顾着高兴可以看到十二金钗,竟忘了这么重要的情节。      “看来若是如此,这林家姑娘可要好好观察一下,也不晓得是个什么脾性的人,对了,妳会和她相认吗?毕竟妳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石碑又闪出文字。      “不了…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想法,再说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们总归不属于同个阶层的人,绝不可能凑在一块的。”绿柳听到石碑的问话,反应却是淡漠无比,一点也不觉得有这必要。      “但这也仅是妳们俩在这个时空一开始的差距,将来还不知道如何呢,唉!算了,反正妳的日子一旦跳脱这一世之后可是极漫长悠久的,而她不过多了几十年的人生,妳们的差距不是这些俗物能够比拟的早,再说啦。若想找个伴儿也不能找个女人哪…好吧!当我没提过就是。”石碑倒也没针对这一点上说什么,只是有点像在安慰绿柳似地说些旁的。      “我当然不会找女人!就算再过几十年几百年也不会改变,哎~只是在这个时代环中中能够彼此真心相待的又有几人?谁不是算计来算计去的?我怎么可能愿意为了一时的迷恋或寂寞而去强求什么呢?…”绿柳说着幽幽地叹一口气。 ☆、第十二章   胤禛寿辰前一天的下午,已经陆陆续续有晓得巴结的官宦世家送来贺礼,其中俨然出现贾府送来的礼物,福晋仔细看过礼单觉得还算在合理范围内,然而其中却夹了一封黛玉亲笔信函,言明宴会上希望能为贝勒爷弹奏一曲,盼四贝勒与福晋成全之,四福晋看着信上的字时,瞬间呆住了,直到徐嬷嬷不解地叫了她几声。      “这林家姑娘附上一封信,说是想在爷的寿宴上弹琴…。”四福晋重重地叹了口气。      “啊?!福晋,这林姑娘…奴才记得爷说过是扬州盐政林海大人的闺女,可是曾听说那林家祖上也是世代显贵的八旗人家,家教向来严谨,怎么她会行事如此大胆?难道真在那个贾府里给养偏了不成?奴才活这么大岁数,竟也没听过谁家未选秀的闺女这么没规没矩地在众人面前露脸,福晋,您怎么打算?”徐嬷嬷早已经忍不住数落起来,这八旗贵女虽然要学女红才艺,可是除了选秀时要表现给皇宫里的主子娘娘看外,没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的,尤其这还是在外人的寿宴上。      “林姑娘年岁尚幼,母亲又早逝,她跟在外祖母身边,老人家总要偏疼些,她不懂得外面的人情世故也是难免,嬷嬷就不必跟她一个孩子计较了,我想到时候咱们拿架屏风在上边挡住便可,左右不只爷他们看着,如此应该无妨的,要不然晚上我再跟爷说说看吧,也许林姑娘已经和爷通过气了也不一定。”四福晋觉得自己的应对能力再次受到挑战,只好等到晚上再与丈夫商议。      “福晋说的极是,奴才明早立刻到库房里去找找看有没有比较厚实又吉祥的屏风,晚宴时好拿出来派上用场。”丫鬟墨羽立刻接口应承下这项工作。      胤禛当晚到四福晋屋子里,自然就听到四福晋向他讨主意,他略略挑了挑眉之后,便让四福晋自己决定,又说林家姑娘如今还寄人篱下,自然有诸多不便之处,四福晋想了一夜,只得无可奈何地应下此事。      当绿柳知道那位传说中的林妹妹居然想在胤禛的寿宴上表演弹筝时,已是早上福晋吩咐墨羽别忘了找寻屏风时,她好奇问起来才晓得的,顿时觉得她是不是太高估这位林妹妹啦?就算林妹妹现在的年纪仅有十一岁,但毕竟还是姑娘家,又是大家闺秀,哪能做这种…咳…这年代得特殊职业才能做的事?难道她已经被贾家人腐化如斯吗?还是她有心想在几位阿哥的面前求表现?!只是不晓得她冲着哪位阿哥来的。      绿柳坐在石碑前头的椅子上,不解地杵着手肘在桌面上,问道:“我问过许嬷嬷,这秀女大选最小年纪是在十三四岁左右,这么算起来,黛玉明年有可能就要参选,难道她是在观望?”      “她要观望什么?她有资格挑选想嫁给谁吗?妳不是说皇帝的权利最大,只要皇帝决定的事,就甚少能被推翻?除非林黛玉不在乎林如海的生死,不然她能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石碑疑惑地问道。      “自然是不成…所以我还真不知道这位林妹妹在想什么,哎!反正跟我也没有关系,管它呢!”绿柳转念一想,反正既然都是红楼梦了,又有林妹妹在,她瞎操什么心?救三春救贾家什么的,当然由林妹妹去想法子解决,跟她有啥关系?。      胤禛寿辰那日一早,他先到祠堂那里受过府内所有当差的太监,嬷嬷,丫鬟及家下人的磕头行礼后才入宫上朝,下午时,太子妃与大福晋、三福晋等已先过府,由四福晋陪着她们在花园里闲聊,几个人又争相拉过弘晖到身边看一圈,若有若无地夸了他几句。      不久,门房让婆子来报说贾家三位姑娘和林姑娘、薛姑娘到门外了,四福晋连忙让几个婆子去领人进门。      “四弟怎么会与贾家人往来呢?论理那万不该是和咱们亲近的人。”太子妃缓缓地说道。      “四爷前次和十三弟奉皇阿玛之命去扬州探视林大人,好似凑巧与林姑娘见过一面,听说林大人的病是林姑娘救的,想必是觉得这孩子孝心可佳,又晓得她如今寄住外祖母家,平日肯定出门不便,才趁着这个由头请她过府玩耍,顺便叫咱们这些妯娌见见她,若有机会提点几句也好,至于其他几位姑娘,不过是担心只请了她来,让人背后在说长道短,便一同请过来了。”四福晋略略解释了一遍。      “莫不是想让咱们相看嘛?不过明年的选秀,她还未能参选吧?再等就是三年后了,而且我记得林大人的夫人贾氏好像故去多年,林姑娘一直寄住在贾家,这贾家…风评有点…哎!我还真不好开口。”三福晋吞吞吐吐地说道。      “谁也不知道这位姑娘是怎么样的人呢?还是见过人之后再说吧,何况这选秀的结果也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不是?”五福晋淡淡地转了语气,并未对这事太过热络。      不久,一堆婆子丫鬟围着五个穿着颜色不一的旗装少女走过来,她们向几位福晋齐齐行过礼之后,便站往一旁立着。      “几位姑娘不必拘束,先坐下来吧,这宴席还要等几位爷下朝之后才能准备呢,这位就是林姑娘吧?我刚才瞧着这举止娴雅,气度不凡,真不愧是林大人的女儿。”四福晋吩咐人搬来椅子后,将黛玉拉到自己近旁坐下,夸赞道。      “四贝勒夫人谬赞,黛玉不过蒲柳之姿,哪能与几位福晋相比拟?”黛玉羞怯地低头回道。      “别说是林姑娘了,就是贾家三位小姑娘和这位薛姑娘,我看着也是如花似玉、明眸皓齿的美人,等再过两年,咱们可要让她们比下去了。”大福晋语带尖锐地说道。      “可惜容貌再如何倾城倾国,自身也得有几分运气才成,像我这见天儿都待在宫里的人,若非今日在这四弟的寿宴上,只怕和几位小姑娘还难能见上一面呢。”太子妃淡淡地说了一句,似有几分轻视之意。      “林姑娘她们第一次来贝勒府,又是四爷的大日子,今儿个就不说这些没影的吧,小贵子,去看看爷回来没有,还有几位爷可是已经都到了。”四福晋悄无声息地打住了一堆酸话,故意扯开嗓子让人去前头打探情况。      一个小太监应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转回来说道:“回福晋的话,四爷刚回府,连同太子爷和几位阿哥也都到了,四爷还吩咐先让大阿哥过去陪几位主子爷说话。”      “这怎么好?万一弘晖淘气起来冲撞到贵人可不成。”四福晋微皱眉头,看着弘晖虽然这时还算乖巧,可是谁晓得什么时候又会闹起脾气来?      “四弟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对弘晖有信心的,四弟妹就让弘晖去前头坐坐吧。”太子妃说道。      四福晋不敢反驳太子妃的话,只好唤来绿柳带弘晖进去换身衣裳再去前头见他阿玛和几位皇叔叔皇伯伯。      绿柳正看黛玉她们几个看得入神呢,冷不防地被派了任务,也只能赶紧哄着弘晖回房里换衣裳,谁让弘晖叫她的名字叫得挺顺溜的?幸好弘晖因为读书之后就已经搬到外院住,可是她还依旧住在福晋那的配房里,只不过变成和红菱、墨羽一块了。      绿柳仔细地打点弘晖全身的穿著配戴,又是挂荷包,又是系玉佩地把弘晖弄得好不舒服,最后那件短袄便怎么也不愿穿上,让绿柳费了好大工夫,想着她是不能去前院露脸的,还不忘仔细地吩咐了要随去的两个小太监,道:“小李子,小山子,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你们既要随着大阿哥过去爷那里,得注意别让大阿哥把短袄给脱掉。”      “绿柳姑娘请放心,我们会小心照看大阿哥的。”小李子连忙应道。      “柳柳,不然妳跟我去好了,说不定又能得些赏赐。”弘晖倒把绿柳的喜好记在心里了。      绿柳似笑非笑地抽搐着嘴角,明明她也才收过五六回赏赐,虽然每次都很高兴,不过她一直以为自己表现还算含蓄,怎么这小子贼精的全都看出来了呢?      “大阿哥可别乱说,奴才是丫鬟,不能去外院,奴才若擅自去了,明早可要挨板子的,您肯定不想看奴才挨板子吧?”绿柳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好吧…那我会跟阿玛说柳柳很乖,让他赏妳东西,可好?”弘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后,又说道。      “大阿哥,您到了厅上就乖乖坐在爷的身边,爷和几位主子爷问您什么话,您回什么话便是,千万不要多说别的,知道吗?”绿柳又轻叹一声,慎重嘱咐道。      “哦…。”弘晖显然有些失望。      “你们快带大阿哥过去吧!要是去晚了,爷可会责罚的。”绿柳把弘晖交到小李子手上后,便催他们快点去大和斋。      只是没有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着,绿柳便也不能再随意四处走动了,她只好回小房间里刺绣,等候宴席之前再去福晋那里,最近一切杂务上手之后,福晋也没忘记安排个针线嬷嬷教她女红,据说石嬷嬷是府中针线功夫一等一的好手,偏偏不轻易教这些丫鬟自身的手艺,所以看起来福晋还是挺疼惜她的,才会特地让石嬷嬷拨空教导她。      不晓得过了多久,小丫鬟茱萸来说,福晋唤她到前面厅堂去,说是宴席要开始了,大阿哥吵着找她去。 作者有话要说:在已经崇尚儒家礼教的某朝里,想弄个男女主角互相照个面都让某柔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抓狂地挠墙…其实就是每次选角错误的后遗症…╯﹏╰(话说怎么看别人写的时候,总觉得是那么滴顺、那么滴理所当然呢~~)。 ☆、第十三章   绿柳来到宴席之处,只见男女分坐两边均已入席,而堂中间还隔着一块偌大的屏风,台上的戏早已经开锣许久,却不知传说中的弹琴表演几时才会出现。      “柳柳,快点过来这里。”弘晖尽量地压低声音叫着绿柳到他那里去。      “大阿哥。”绿柳带着笑意走过去,关嬷嬷就退到一旁,由绿柳接手伺候。      “柳柳,我很乖哦!太子伯伯问我好些问题,我都有回答,他还很高兴地夸了我几句。”弘晖一见绿柳近前来,就开心地炫耀着。      “那是大阿哥聪明伶俐,人人见了都喜欢,不过现在可是用膳的时间,还是让奴才先伺候您吧。”绿柳淡然地安抚着弘晖用膳。      “好!”弘晖立刻安份地坐好,不管绿柳夹什么菜,他都照章全吃。      “你这孩子也是见人说话做事的,让小李子伺候不是挺好的嘛?何必什么事儿都要累着绿柳一个人?”四福晋见女客中有几个人一直盯着绿柳看,只好一副无奈地轻斥一句。      “谁叫他们老记不得我爱吃什么样的菜!”弘晖耍赖地回道。      “胡说!明明都是一样的菜色,哪里就不同了?”四福晋绷着脸说道。      “这是大阿哥的贴身侍女?怎么看起来和宝姐姐差不多年纪的样子?”黛玉好奇地看向这边,忽然觉得弘晖好似很依赖他的贴身丫鬟,若按宝玉那房里的情况看来,这不就等于袭人一样的角色?      “是啊,她年纪虽然小,不过挺乖巧的又很聪明,我就是见她总能劝动弘晖几分,才让她跟着弘晖的。”四福晋笑盈盈地点点头。      “我听我家爷说过,这丫头胆子挺小的,不过今日看起来也还算不错嘛,至少在咱们面前没有出什么差错,看来四嫂是个会调,教人的。”另一个少妇附和着说道。      “八弟妹说笑了,要是她根底不好,我能怎么教她?应该说她是个本性不错的。”四福晋淡笑着回道。      几个人又看碟子下菜地接连说了几句家常话后,戏台上的演出也接近尾声,大伙儿一一给台上的演员打了赏,男客那边一个年纪稍长,衣着颜色与其他人均不大相同的,忽然对胤禛说道:“你不是说有位小姑娘要弹琴吗?孤看就趁这会儿请她弹奏一曲吧。”      “也好,苏培盛,去请福晋安排一下。”胤禛应允一声后,随即让站在一旁侍候的苏培盛过去传话。      四福晋已然听到太子的话,此时也命人搬来一架大屏风隔在中间,又让人搬了琴桌出来后,才请黛玉往该处落坐献上一首曲子。      黛玉大方地走到琴桌前坐下,随即把她练了几日的曲调弹奏出来,绿柳听着黛玉弹出来的乐曲,越听越觉得…熟悉!!好吧…如果这群人十年后还能和平共处的话,日子的确能很长久…不过天知道地知道她也知道,黛玉或许更明白,皇宫里的皇子们再过不久就要从原先的只是心不和变成面不和,又哪来的人长久?难怪只能‘但愿’了。      其实这些人说要听黛玉弹琴,倒不若说原先是打算看胤禛这回寿辰的笑话,毕竟总有几个人想探知这府里的事,很难不知晓的,偏偏胤禛也聪明,自己早想好一个理由在康熙面前把这这件事过了明路,让某些别有目的的人失去良机。      一曲弹毕,太子倒是心情不错地道:“孤曾听说这林大人的千金是个琴棋书画精通的才女,今日听到这曲音,果然一点都不假。”      “多谢太子爷夸奖。”黛玉抬头隔着一张屏风看过去,微微弯身向太子道谢,不过她有些郁闷的是,为什么要隔着屏风呢?      “红菱,还不快点扶林姑娘回座?”四福晋适时地开口让人把黛玉带下来。      “这曲子听完了,时间也不早了,孤和几位弟弟就先回宫去,你们随意吧。”太子此行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也不想多留了,便径自起身告辞。      “太子哥哥,弟弟与十四弟已经向皇阿码求了恩典,今晚就在四哥府里住下的。”胤祥连忙恭敬地回道。      “嗯!那你们呢?”太子点点头后又看向其他几个人。      胤禟与胤誐没想到胤祥和祯会留下来,心里颇为懊恼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这事,此时也只能乖乖跟着太子回宫去了。      胤禔和胤祉等人见太子离去后,也一一向胤禛告辞,最后就剩胤禩和胤祥、胤祯三人,女客那里也是剩下几人,福晋早就带一众女宾客过去太和斋那边,有自家爷已经离开的,当然也都跟着回去了,只余贾家三春和黛玉、宝钗,然而她们此时更不可能久留了,宝钗还是那个领头的人。      “今日多谢四贝勒爷和四贝勒夫人的招待,民女几个也该回府了。”宝钗款款而拜地说道。      “好说,今日没能好好和妳们谈上几句,改日有机会再请几位姑娘过府作客。”四福晋说完,叫来一个婆子送她们出府。      绿柳拿着巾子替弘晖擦手擦脸的同时,仍不忘偷偷瞅着那几个人,刚才黛玉坐到琴桌前时,她有注意到贾家三春和宝钗的神色都是万分惊讶,显然这个意外之事,她们原先不知情的,心里不由得琢磨起来,看来这个林妹妹不是个安份的主儿,不止不安份,而且心思还不小。      “额娘,我和柳柳要先回房去了。”弘晖似乎有些疲倦了,他恹恹地喊道。      “累了吗?绿柳,妳们先送大阿哥回去休息。”福晋转头看了弘晖一眼,然后说道。      “是,大阿哥,我们回去吧。”绿柳应声的同时,弘晖已经高举着手,闹着要她抱他回去,她只得赶紧抱起弘晖,和许嬷嬷小李子一起回去弘晖房里。      黛玉的心思一直放在胤禛他们几个那里,不过也听到宝钗开口向主人家辞别,她自然想不到什么理由再留下来,只得略略伸长脖子望向前方,胤禛似乎已经和胤禩他们三人往前头走去了,一整个宴席下来,她根本连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心中不免有些无力地想,为什么人家穿越就能吸引众多男主角男配角的目光,她却没有呢?明明她是女主角呀!怎么胤禛他们好像对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还有弘晖看起来比她想象的还健康活泼,一点都没有体弱多病的样子嘛,这样一来,他是不是依旧会八岁夭折?难道身体健康的结果,却是引来那些人的眼经,以致他最后被人所害?那到时候她要不要救?该不该救?毕竟不救对她将来进了这府之后才有好处,但又想着若救了弘晖,说不定胤禛会对她更另眼相看。      黛玉这么一边想着一边不情不愿地随着宝钗迎春她们回去贾府,心里净是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更接近胤禛和胤祥,又想起刚才对胤禩和胤祯的匆匆一瞥,其实他们两个也是不错的,可惜将来的命运太悲惨,她穿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吃苦受罪的,所以只能对不起他们了。      胤禛带着两个弟弟送胤禩出府之后,就直接安排他们在外院客房安歇,只叫高无庸找人去向福晋说一声晚上不过去了而已。      四福晋自然知道胤禛不可能丢下两个弟弟跑来后院歇息,等来传话的人离开后,便早早吩咐了众人落锁休息,只是她在正房里怎么也睡不着,就想着那贾家今天来作客的几位姑娘,摇头叹息好一阵子之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了一声。      徐嬷嬷在一旁被四福晋的叫声给吓了一跳,连忙问道:“福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叫这么大声?”      “我刚才想到一件事,妳记得绿柳头一回出府的事吗?”四福晋看向徐嬷嬷,说道。      “怎么不记得,那晚上爷来福晋这里唠叨了大半夜,可是连奴才也想不明白绿柳到底犯什么大错。”徐嬷嬷点头回道。      “哪里会没有错?这事要放在正经大户小姐的身上,那问题可就大了,妳忘了吗?绿柳今年都十二岁,不能算是孩子了,平日府里那些婆子丫鬟出府,按规矩都要坐小轿子的,可是那天爷却说,绿柳那傻丫头只有自己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妳说爷撞见了能不生气吗?更别说还有八爷和十三爷在场。”四福晋解释道。      “这倒是,我真够胡涂的,居然没想到这个问题,不过往日许嬷嬷回家也是坐轿子的,那日怎么就没坐呢?”徐嬷嬷听到四福晋的话,立刻就会意过来,明白了当日问题所在。      “明日把她叫来问问,怎么她会这么胡涂呢?幸好绿柳没出事儿,要是有什么事的话,该怎么办才好?”四福晋又说道。      “嗯!这种事关姑娘名声的事,咱们是绝不能大意的。”徐嬷嬷也是一脸慎重地应道。      也怪不得福晋当初没想到这么多,对于她们这些世家贵女来说,那个规矩教养是从小学到大,根深柢固在脑海里的,有时这样太过理所当然的事反而很容易被忽略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想说,关于穿越女可能发生的事件,请各位童鞋参阅各篇林妹妹相关同人文,然后自行脑补吧,因为真心不想重复了…(其实是写不出来…)某柔单写一些某柔觉得必须补充的部份就好。 PS:突然觉得红娘出名不是没原因的…虽然说,其实丫鬟也不能随便见外男…。 ☆、第十四章   绿柳坐在石碑前唉声叹气地望着门外的田地,石碑忍到无可忍的时候,总算亮出一排好大的文字:“妳别再唉了!”      “怎么能不唉?我失望呀!没想到这林妹妹也是个‘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之人,你没瞧见她今日在宴席上的表现?一点含蓄矜持都没有…她以为这里的四爷和那些小说里的一样,都是见到林黛玉面容就忘记自己是谁的人吗?只怕四爷这会儿已经把她列入不守规矩的那一边了。”绿柳撇了撇嘴,然后说道。      “那又如何?反正是她自己选的路,就该自己去承担将来可能的因果,倒是贾家三春和宝姐姐看着就有些可惜了,若她们能早些醒悟,兴许将来还能脱离那样悲惨的命运。”石碑甚为惋惜地叹道。      “左右是她们命定的路,这里的主角看起来应该是红楼梦里的人,要是我随便改了她们的命,不晓得会不会有人找我算账呢?所以还是看戏就好,若到了戏终那时,再见机行事或许比较可行些,反正都是命不长的,将来脱离此界之后,她们还未必要接受薄命司的职责。”绿柳想了想才说道。      “妳个没良心的,见色忘义的,弘晖都肯救了,怎地就不救她们。”石碑鄙夷地道。      “当然是因为角色不同啦,而且我救弘晖是有利于天下百姓之事,救她们又是谁能得利?这点分别难道你看不出来?”绿柳更鄙夷地反驳回去。      “……反正说不过妳…不理妳了。”石碑词穷之余,只好赌气地现一个背影给绿柳看,似乎不愿和她说话,但没多久,背影的旁边又浮出一段话:“那个林黛玉身上果然有空间宝物,就是她戴的那个玉镯子,不过可惜只是个种植空间而已。”      “原来如此,那么她能救下林如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啦,不知道这位姑娘是聪明还是笨,要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他们手上可就不好了。”绿柳了然地点头应道。      “连在四爷寿宴上弹琴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的人,妳能期望她多聪明?我看算了吧,就像妳说的,她的心思不小,远着点也是好的。”石碑又换了一段文字,显然对黛玉的作为也有些不喜。      绿柳撇了撇嘴,转身进了屋子,走到镜子前,对镜子默念林黛玉的名字,镜中顿时一片云雾翻腾,随即出现一个碧纱橱的一角,只见黛玉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撑着手肘不知道想些什么,接着见她抬手一挥,身边凭空出现好多诸如人蔘、茯苓、何首乌之类的药材,当然还有其他绿柳不知道的,然后又在那里琢磨好久之后,便连同那些药材消失在绿柳眼前。      绿柳猜测黛玉应该是进了她的空间,大概打算炼药吧?于是又让镜子转向胤禛书房内,见他拿了一个瓷瓶在那里转呀转的发着呆,绿柳看那瓷瓶不像是皇宫里出来的,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难道那是林妹妹送来的?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居然真的直接把药送给胤禛,要知道从空间里出去的东西没有一样是这世上能找到的,连自己都只敢偷偷用,林妹妹这么做不是自找麻烦吗?      “大石头,还生气吗?别气啦~我跟你道歉,好不好?”绿柳叹着气走出屋子后,见石碑静静的没有一点反应,便讨好地上前抱住石碑。      “没生气…只是有些难过…。”石碑有气无力地浮出一句话。      “哎?难道大石头已动凡心,也想出去了?”绿柳退后一步,认真地望着石碑。      “大概吧…其实我也曾修炼为人,但是那时乃凭借着本体幻化而成的,如今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脱离此处。”石碑淡淡地回道。      “难道一点提示都没有?不会像你指引我修真时那样,突然浮出什么想法来吗?”绿柳好奇地问道。      “没有…至今毫无所获…。”石碑浮出这段话之后,又恢复了沉默。      “唉!也许是我的修行时日不足,所以才连累了你,放心吧!这里的事结束后,我就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让你得到修炼为人的方法。”绿柳无奈地拍拍石碑。      许久仍未见石碑有所反应,绿柳只好叹气地出了空间。      李氏和宋氏虽然没有出席前一天的正式宴席,但是奴才们的碎言碎语还是知道的,于是两个人今早来向四福晋问过安之后,便站在那里等着向四福晋打探自家那位爷究竟有什么用意,不似往日应个卯就离开了。      “福晋,奴婢听说昨日宴席上来了其他女客,还是贾家的几位年轻姑娘,这…您怎么突然想到请她们来?”李氏先是示意侍候大格格和二阿哥的奴才退出去之后,才直人快语地问道。      “贝勒府里要请什么客人过府作客,自然有我和爷拿主意,妳问那么多做什么?再说爷做什么事需要什么理由?那也是妳们能过问的吗?还懂不懂得规矩?”四福晋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说道。      “福晋说的是,奴婢踰矩了,只是听说昨日的几个姑娘长得挺可人的,不晓得爷是不是打算…。”李氏连忙回道,但心里却没忘记早上让雅儿去打探的结果,听说昨日来的五个姑娘均姿色颇佳,尤其是林家姑娘和薛家姑娘两位更是端丽冠绝,这后宅女人最怕的就是有其他女人来分宠,她再怎么样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要是那两个姑娘,爷随便纳一个进门,她还有前途吗?      “左右不过几个没及笄的小丫头,也值得妳们这么着急地打听?而且这贾家三位姑娘听说早就已经请过恩旨免选的,即便是要参加选秀,也不过内务府小选罢了,林姑娘却是将来要参加大选,有机会当上贵人的,她的事更由不得咱们议论,明白吗?”四福晋见李氏欲言又止的模样,语气顿时就沉了几分。      “可是那位薛姑娘呢?”李氏顿了一会儿,才迟疑地问道。      “李氏!妳当爷胡涂了?咱们贝勒府能让个商家女子进门?!即使是皇商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人物,妳瞎问什么呢?”四福晋生气地把茶杯往桌上一蹬,然后喝斥道。      “奴婢失言,请福晋恕罪!”李氏见福晋发怒,便立刻跪下来请罪。      “妳们都回去吧,有心思琢磨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不如好好想着怎么为爷开枝散叶。”四福晋不耐烦地挥挥手。      李氏和宋氏看四福晋气呼呼地赶人了,只好喏喏地福身退出正房。      然后四福晋想起昨天才想透的事,便叫来许嬷嬷问话,方知道那天她也是一时好意,想着坐轿子的话,绿柳看不到外面,哪里认得了路,反正家里离贝勒府又不远,便决定走路回去的,又问她怎么没想到绿柳如今也长大了,不能随便抛头露面什么的。      四福晋这么一问,许嬷嬷还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直说自己真的忘了,又说因为绿柳进府时的年纪太小,平日又乖巧懂事,向来不需要嬷嬷们操心,而且像秋菊和春桃她们这些丫鬟进府之前都还受过女性长辈的教养,也用不着福晋和嬷嬷们考虑这种事,如此阴错阳差之下,嬷嬷们竟然都忽略掉绿柳的闺阁教养问题,于是四福晋和几位嬷嬷讨论之后,绿柳的闺阁教养计划将择日排上行程。      胤禛寿辰过后,按例府里还需回礼给送礼前来的各个人家,福晋特意把回贾府的礼放在最后,以为胤禛会有什么暗示,只是等到该回的礼都结束了,胤禛仍然毫无表示,福晋才只得按着礼单将回礼送到贾府,仅给五个来参加寿宴的小姑娘各多加一对翡翠手镯。      贾家众人收到四贝勒府回礼时,都有些失望,还以为四贝勒爷对他们家另眼相待呢,结果回礼不过尔尔不说,黛玉与迎春她们四人所收到的赠礼全然无异,贾老太君心里叹一口气,想必是那日她们犯下什么错让四贝勒爷心中有些不喜了。      黛玉的失落感最重,她原以为特别一点的表现能让几位阿哥对她印象深刻,可是为什么她最希望能看到她美好一面的那个人竟然如此冷漠?      贾老太君跟迎春她们又细问了一遍寿宴当天的事,又仔细思索过后才知道可能的缘由,便私下把黛玉叫来房里教导一番。      “四贝勒爷寿辰那天回来,为什么都没人跟我说妳在宴席上弹琴的事?而且我听探春的意思,四福晋早就知道妳要做什么?”贾老太君冷冷地盯着黛玉。      “是,那天玉儿趁着平儿姑娘收拾礼单的时候,偷偷放进去一封信,原想如果四福晋婉拒也就算了的,可是没等到她的回信,那日太子爷又开了口,玉儿不得不上前弹奏一曲。”黛玉心虚地回道。      “四贝勒爷向来是规矩守礼之人,妳这么贸然写信去,四福晋却也不好拒绝,只是妳事先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这件事做得太过头了,难怪四贝勒爷会心生不满。”贾老太君颇为不悦地数落道。      “老太太,玉儿知错了,玉儿以为四贝勒爷和十三皇子大老远地到扬州探望父亲,玉儿总该有些回报才好,所以也不曾多想,下次…玉儿不会这么任性妄为了。”黛玉委屈地回道。      “妳参加大选也就这一两年之事,如今只能但愿到那时四贝勒爷已经不会再记着此事了。”贾老太君说完就微微闭目养神,不再开口。      黛玉无奈地点头称是,心中却万分懊恼,她可不想同这年代的闺阁女子一般,整日守在家中,满腹雄心壮志无处发挥,她想要的是能和未来的皇帝一起并肩为子民谋福利。 ☆、第十五章   在黛玉送给胤禛的礼物里有一样名为‘神仙五子丸’的药丸,即是她在空间里研制出的药品之一,用来调理身体极有效用,她想既有心想要让胤禛另眼相看,自然要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这药丸便是其中之一。      胤禛已经看着这个装着药的瓷瓶好几天了,虽见一旁所附之解说极为详尽仔细,可按他的性情自不会就这么随便相信外人送来的东西,而几日前,他才取出几颗药亲自送到太医院,让几个可靠的太医确认其中的成份是否有异…。      “四哥,从太医走后,就见你眉头深锁,可是那林姑娘送来的药有问题?”胤祥来到胤禛府里时,那太医院的吴太医才刚离开,他想着大概是来回禀上次胤禛吩咐的事。      “药丸当然是没有问题,不过吴太医却说那制成药丸的各类药材都属上品,没有几十年功夫是种不出如此上等疗效的药草。”胤禛一脸阴沉地将瓷瓶放到桌上,回道。      “那就无事啦,怎么你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胤祥不解地看着胤禛。      “可是吴太医还说,那些药材即使在皇宫里的任何一处也是难得一见,你想林姑娘一个十岁小姑娘能从哪里得来?”胤禛反问了一句。      “自然是…这么看来倒有些奇怪了,若林大人有本事拿到那些上好药材,又怎么会病得差点没命?”胤祥刚想说也许是林如海去寻来的,但是刚一开口就觉得不对劲了,林如海若是能够拿到这么上等的药材,怎么还会治不好自己的病?      “现在看来…那林姑娘身上怕是有诸多疑点,我看还要小心应对着,还有这事也不能让皇阿玛起疑,否则…。”胤禛面色凝重地盯着瓷瓶,想着要派人去查探林黛玉是否有什么奇遇?还有这些药出自何人之手。      “弟弟明白,四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说的,只是她特地送上这么好的药,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胤祥当然明白香饽饽人人爱的道理,只是他想不透为什么林黛玉单单送给四哥这么好的药?      “反正总有用得着的时候,不过我却在思量着她想要的是什么?如果她心有所求倒还无所谓,就怕她嘴上说无所求,其实真正想要的却比我们想的更多。”胤禛说道。      胤祥听闻胤禛口出此言,当下也琢磨起来,本来这人心便是如此,怎么可能无偿付出呢?何况又是这么珍贵的东西。      “她该不是希望能进四哥府里吧?所以才想尽法子来讨好四哥?”胤祥大胆地猜测道。      “胡说八道!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再说她一个未经选秀的秀女也胆敢有这等无视礼法的念头吗?难不成她还想着我为了她去向皇阿玛请求?哼!不自量力。”胤禛不悦地一手拍在桌上,大声斥责道。      “四哥不要生气,弟弟也不过是随口猜测的,我想依林大人往日的为人处事,林姑娘断不会是这般不知轻重的人才是。”胤祥连忙尴尬地解释道。      “事关女子名节,岂能叫你随口胡诌?”胤禛狠狠地瞪了胤祥一眼。      “弟弟以后不敢了…。”胤祥又再次小心谨慎地保证过后,才让胤禛的脸色稍微和缓。      石碑在空间里透过镜子的画面也看到胤禛和胤祥的互动,虽然听不到对话,可是从操作表情上猜想,便可以知道胤禛根本不相信林黛玉,但这种想法对胤禛来说其实极为正常,一个在后世会被标上生性多疑的帝王,哪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足以让他倍受感动的呢?也就那些小萝莉才会这么相信吧?      这天,小李子笑瞇瞇地递上一幅小图给绿柳,绿柳看着上面一圈圈的画满铜钱图形,便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画呀?给我做什么?”      “绿柳姑娘不知道吗?这是‘九九消寒图’,前儿个我托家里人买来的,这可是咱们京城里过冬日的一种习俗。”      “我好像有见过,记得前两年府里一到冬至那天之后,大家一吃过饭就全都进了里,当时我还以为是怕冷呢,倒没太注意。”绿竹拿着小图左看右看的,不明白怎么个画法。      “可我见正房里前日不是才挂上一副梅花九九消寒图?我以为妳知道的,不过以往没玩过这小玩意儿也不要紧,这副消寒图送绿柳姑娘玩玩,这画法也容易,仅一个口诀‘上阴下晴,左风右雨雪当中’,这上头已经写明了每天画一个铜钱就成。”小李子热心地说道。      “那就多谢你了,我还想着这天渐渐的冷,大阿哥要读书,总有半天多的时间不在府里,有件事可以打发时间也好。”绿柳笑着回道。      “妳喜欢就好,平日都多亏妳照料,不过举手之劳,能博您一笑,我也开心,那么我先回去了,妳记得后天冬至才开始画。”小李子说完就又回去了。      “好。”绿柳点点头,目送小李子走远之后,正打算回房里去,又被人叫住了。      墨羽刚好送东西过来给绿柳,看见小李子送东西过来给绿柳,又匆匆离开后,才出声唤住绿柳,半开玩笑地对她说道:“这小李子也是个有心的,做事仔细又勤快,福晋都称赞过好几回,还说大阿哥身边有你们俩打理,她可是省心不少。”      “这不是挺好的嘛?大阿哥如今住在外院,我一个丫鬟不能见天地往那里跑,许嬷嬷家里的孩子也小,三天两头的总有事要忙,外院全得靠他们几个人伺候着,有一两个仔细的,我不能见到的时候也放心。”绿柳轻巧地说着,她一直把自己定位是伺候弘晖的丫鬟,可又不愿让人误会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妳满心满眼就只为大阿哥着想,倒一点也不像那些做着其他事,眼光还能黏在主子爷身上的丫鬟们,要知道有些事情不管到哪一个府里都是一样,做丫鬟的心里总巴不得能被府里的主子爷看上,做主子夫人的既得防备又得大度,我见福晋这么欣赏妳,说不定是有点那个意思。”墨羽意有所指地说道。      “那个意思?哪个意思?哎!好姐姐,妳倒是给我解解惑呀!”绿柳眉心一跳,连忙缠住墨羽,一脸好奇不解的模样。      “福晋已经好多回在我们面前说妳实诚可靠,要是能一直留在府里的话,不知道有多好,妳自己仔细想着福晋能是什么意思?”墨羽神神秘秘地低声说道。      “墨羽姐姐,您还真会唬弄人,福晋的想法哪是我们奴才能猜测的?何况我这容貌又不怎么样,哪比得过您和几位姐姐?”绿柳心底略略一紧,脸上还故作不依地娇嗔道。      “福晋要的就是能让她信任,留得住爷又分不了宠的,红杏她们几个表现太明显了,福晋怎么可能看得上眼?”墨羽大约也是那种不想往主子床爬的丫鬟,又见绿柳与她心思相同,故而特意来提醒一句。      “我明白啦,不过左右还得等上四五年,真到那时咱们府里说不准又会多两三个格格,自然也不需谁再去凑热闹啦。”绿柳心思一转,随即笑盈盈地回道。      “晓得妳是个聪明的,不过更得多亏主子爷对咱们这些奴才总看不上眼,不会像有些人家简直是…唉!咱们做丫鬟的将来最好的结果就是早早蒙主子恩典,替我们相好一门亲事嫁出去,像绿竹那样的才叫有福气。”墨羽眼看向别处,嘴里低声说着心事。      “难道墨羽姐姐想嫁人啦?妳不是才来三年多?家里可有打算了?”绿柳侧头看着墨羽,她记得墨羽是刚建府那时,门下人送来的丫鬟,不归内务府管辖。      “姑娘家谁不想早些出嫁好相夫教子?妳和我们又不同,妳和红杏那几个都是比我们还尊贵些的,而且从妳们进来后,内务府就只添过太监名额,宫女却多半留宫中当差了,妳们在这里虽是奴才,可出了府回家哪个不是千金之躯的大家小姐?”墨羽语带欣羡地说道。      “能当千金小姐的是红杏和夏荷她们,我家里只剩一些远得不能再远的远亲,没半个能上得了台面的人物,而且我从进府后也没回去过那地方了,更不晓得他们如今过的什么日子。”绿柳叹口气,她记忆中的妞儿可不是千金小姐,那些年为吃一口饭,什么杂事没做过?就差没被发卖了,不过这样也好,让她可以狠心省去那些人情往来。      “妳的事我也听福晋大概提过,不晓得妳那些亲戚怎么想的,不过不来往最好,省得闹出什么事来,远亲嘛,又不是什么多正经的亲戚,难道他们还想怎么样不成?”墨羽了然地点点头。      “我也这么想,不过有时候总觉得不安,怕贝勒爷和福晋哪日知晓我连那些个亲戚都不认了,会不会对我厌恶?”绿柳忽然一丝担忧划过心头,完全没有预警地冲口说道。      “不会的,两位主子都是讲道理明是非的人,怎么会因为不相干人的一句胡话就委屈自己府里的人?”墨羽安慰道。      绿柳点点头,正想着要接什么话时,小李子又折回来说爷和大阿哥回府了,正唤她过去侍候大阿哥,绿柳只好向墨羽露出歉然的笑容,随即往前院书房里去。 ☆、第十六章   黛玉自从再次住进贾府之后,白日不是和迎春、探春她们一块做女红,就是在贾老太君面前陪伴尽孝,而对于和宝玉仍同居一室的事,让她总是觉得满身不自在。      有好几次,黛玉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开口向贾老太君提出想要去和三春一起住的事,偏偏贾老太君也总能三言两语地转开话题,或者干脆装作没听见,叫她更是感到不满且心寒,心想这贾老太君未免也太自私了,不过是为了讨宝玉欢喜,就把她的名声置之度外,哪有一点心疼这个外孙女的意思?      黛玉明白这种事看起来是后宅小事,但是四爷他们不见得完全不知晓,就怕将来自己会因这件事被怀疑品性和清白,再加上看着宝玉一个十三岁的大男孩整天不是到处玩耍,就是在几个女孩子堆里腻歪,她的心里一日比一日地更显得烦躁不安,又思及自那天寿宴之后,她依旧没能有半点知道外事的门路,就是想打探四爷和十三爷他们的消息,也是难如登天,心中莫不盼着父亲快点进京。      这日,她们姐妹几人在抱厦里做绣活时,宝玉突然跑了进来,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之后便坐在黛玉身边看她绣的绣屏。      “宝玉平日在府外都和哪些人一起赏诗游玩?按理说,依舅舅家的地位,肯定会有不少皇亲国戚时常往来吧?”黛玉微微地坐远了一点,然后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有啦,其中还好几个是皇室旁支子弟,我们平时常聚在一起看戏聊天,研究诗词。”宝玉见黛玉问话,便笑着回道。      “那宫里的皇子呢?宝玉也常见到他们吗?”黛玉有些失望,这些人看起来就不像和几位阿哥有往来的。      “怎么可能?我听说皇子们都要摸黑起早的念书,就是不念书也得办差事,我真想不明白,他们已经有那么高的地位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把自己弄得一点气质都没有,只剩下一些浊气臭味,我才不想和他们接近。”宝玉不屑地回道。      “谁说贵为皇子就能享福了?他们担天下百姓之大责,自然一日都不能放松,哪像你终日不思进取?不肯好好坐下来一时半刻念点书的。”宝钗坐在一旁淡淡地道。      “哼!我才不要做那浊世中人,再说老太太也不需要我做那些事,我又何必非要和那些人同流合污?”宝玉生气地反驳道。      “这男子建功立业本就当然之事,哪里是同流合污呢?”探春亦附和着宝钗的话。      “哎!不跟妳们说这些,听了就让人讨厌!”宝玉气呼呼地一甩袖便转身出去,一点也不给这些人留情面。      几个女孩子看着宝玉匆匆离去的背影,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皆深怕宝玉又到老太君跟前哭闹,宝钗是其中唯一比较镇定的,她在宝玉离去后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便又低头做她的绣活。      黛玉本想借机让宝玉替她打探几位皇子的事,如今被几个人一打岔失了机会,心里不悦地想道只好等着晚上再私下和宝玉提几句,又盼着父亲早些上京,好接她回去林府,到时候住在自己的府里,能作主的事比较多,也能有机会常常出府去,就是要教出几个得力听话的人,同样得等到那时才能落实。      宝钗看着黛玉若有所思的神色,心中微微惊疑,似乎从扬州回来之后,那个原本柔弱善感的玉儿,忽然之间变得让她有些认不出来了,而且做起事来也甚多地方不合礼仪,虽说她和宝玉向来亲腻,但却从不说一些过于世俗之事。      况且这次回了扬州一趟,便和宫中两位皇子照过面,再加上林家的家世,玉儿父亲在朝廷的地位,她嫁入皇家不过早晚之事,先和那些皇子有接触,将来选秀之时,说不定还能有些帮助,和自己这商家之女的身份比起来…,说她不羡慕吗?当然不可能,只是她做不出太多与礼不合的事情来,偏偏黛玉竟然敢在四贝勒的寿辰宴席上弹琴,真是叫她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宝钗想了好久,就是不明白黛玉在扬州的时候,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让她从原本不在乎世俗名利、孤高傲然的性情,转变成如今能做出抛下颜面,当众献艺的作为,还有黛玉眼神中对于宝玉的厌恶感,是一日比一日还深,也就宝玉那个傻子看不出黛玉在态度上的不同。      最后,宝钗只余轻声一叹,她怎么还有心思想别人的事呢?既然黛玉都能改变了,她又为什么要硬留在这是非之地?不若早日劝母亲回金陵去的好,至少还能早日寻到一个如意郎君,母亲那人也是愚笨,被姨妈一直哄着,想他贾家什么样的地位,假使不是差了钱财,会把薛家看在眼里吗?      冬至那日,天未亮就见各处都有小太监忙进忙出的,只因这一日起,才能正式升地火,不过多久,四处就开始透着暖意,福晋也已经起早打扮准备祭祖之事,不过因四贝勒府没有前任亲王贝勒,所以祭祖仅有一个象征性的仪式,早餐全是馄饨汤,为了表现主子爷的节省,馅儿只有一种猪肉鲜蔬,幸好还有各式配菜配汤,让人看了心里舒服一点。      晚上的吃食便是绿柳到这里之后的最爱-火锅,初来乍到那年,有点象样的食材根本轮不到她吃,今年总算也挨了点年资,加上和红菱墨羽两人已经共事两年,她们总是年长一些,倒都肯稍稍让她几分。      桌上按例有主子赏赐下来的一些饽饽和肉食,今年因为四贝勒府名下的几处庄子获利不错,四福晋便又特地开恩,叫厨房把几只肉质不错的羊,分给府里的奴才们分享。      “绿柳,这个给妳,今年庄子上的羊养得肥,这羊肉片可是极嫩的。”红菱夹了几片羊肉片到绿柳碗里。      “多谢红菱姑姑,红菱姑姑,您吃吧,绿柳怎么好意思劳您大驾?”绿柳连忙谢道。      “那是妳才有的福份,换作别人,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红菱故作傲然地说道。      “好了,好了,快吃吧,再不吃的话,我可要让人收走了,这里也就咱们三人而已,哪来那么多礼数。”墨羽故作生气地道。      绿柳和红菱见墨羽憋着笑摆出一副横眉竖目的样子,实在别扭极了,忍不住大笑起来,倒把墨羽笑得再也憋不住地跟着玩闹起来。      徐嬷嬷在正房里听见几个丫头在那里大笑,连这里都能听到了,忍不住想过去说上两句。      “随她们去吧,反正也不是天天如此,她们自会有分寸。”四福晋只是眼眸微抬,止住了徐嬷嬷的脚步。      果不其然,那笑声没一会儿就停止了,徐嬷嬷才退回来,重新在四福晋身边伺候着,倒也不是徐嬷嬷挑刺儿,而是担心几个小丫头玩太过火,扰了主子的安宁,不过主子既然不计较,她也不好多插嘴。      冬至之后,又有所谓的消寒会,胤禛在家里就请过几回,除了众位皇子之外,连康熙老爷子都亲自来过一回,对于府邸几个地方都非常喜欢,还亲笔提了匾额,一曰‘为善最乐’,一曰‘五福堂’,胤禛自然是要把圣上的御笔供奉在醒目处,以为敬重之意。      林家自扬州而来的年礼是十一月由林如海信任的林管家亲自送达京城的,其中除了送给贾家各处的年礼之外,自然也少不了为黛玉准备的东西,并且如海在给黛玉所写的书信中已经说明他来年三月将会入京,皇上亦有意调任他的职务并许其在京中任职。      “林管家,那你这次进京来,是不是就不回扬州了?”黛玉看完信后,又对在下首等候的林管家问道。      “是的,老爷吩咐我把咱们在京中的宅子重新整修翻新,等到他上京之后,也有落脚处。”林管家躬身回道。      “原来我们家在京中也有宅子?是在哪个地方?”黛玉好奇地又追问一句。      “就在内城的右下一带,那里住着的都是属正蓝旗的人家。”林管家再次回道。      黛玉愣了一下,她只知道自己将来是要选秀的,却没问过父亲是属哪一旗,如今知道了,却发现这正蓝旗并非上三旗之一,看来要得到康熙的青睐,她还要多努力一点才行。      黛玉又不经意地说到因为先前曾受四贝勒府邀请过府宴饮,如今年节将近,她身在贾家又是闺阁女子,不好向四贝勒爷致意,让林管家斟酌着向四贝勒府那里致上一份年礼,还拿出几根原先就自空间取出的人参交给林管家,让他一并放入年礼之中,林管家想着这也算合情理,便应下不提。      这一回黛玉倒没再直接送药品过去,她也是后来才想到一出手就给那么好的东西,有些莽撞了,若是胤禛有心要追查的话,她还真想不到借口可以骗过去,不过只那么一回的话,总能胡诌个几句自圆其说。 作者有话要说:基于最近的内容有点太对不起文案了,所以从下章开始,经典情节即将再现,万一看不下企的童鞋请自行数好章节,大约五六章左右,当然如果不小心发现少看了什么JQ情节,可别来拍某柔唷~~~(偶坏心吧~) ☆、第十七章   腊月月初之时,贝勒府的后门外忽然来了个穿着粗俗,容貌猥琐的青年男子,他一见到门房就指名道姓地要找绿柳,门房哪曾见过这样的粗鄙之人?他一脸厌恶地挥手要赶走那人。      谁知对方不愿意离开不说,还大呼小叫地开骂,字字诛心地骂着绿柳从小就是克父克母的扫把星,先是克死额娘后又克死阿玛,要不是他额娘心软又不顾招来恶运的收容她,她能活着进贝勒府吃好穿好,如今享了福,倒不识好歹地把他们这些亲人丢在一旁不当回事,指责绿柳是无情无义的小人,如此云云,让门房都听不下去了,只好找个婆子进去唤绿柳出来。      绿柳甚为疑惑,她脑子里对那些‘亲人’的印象已经显得模糊了,可是听婆子向她转述的话,又肯定那人必定和她有点关系,却不晓得打算来做什么?      “好妳个死丫头,果真是妳?啧啧,瞧妳这模样就晓得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怎么?不认识我了?我额娘还得让妳叫一声表姑妈的,妳阿玛死去之后,若没有我们家赏妳几口饭吃,妳能有现在?居然敢瞒着我们,要不是那天狗子在街上看见妳,我还真以为妳死在哪个坑里了。”那男子一见绿柳出来就走上前一脸色迷迷地打量着她。      “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绿柳压住心中的反胃感,一脸不耐地看着对方,这人她倒有印象,因为实在太让人恶心,整日好吃懒做,又是个急中色鬼,要不是那个什么表姑妈拦着,她早被这人糟蹋了,只不过他额娘并不是维护她,而是盘算着再大一点要为她物色人家,好赚一笔嫁妆钱的。      “拿来!”那男子不客气地伸出手来,说道。      “什么东西拿来?”绿柳不解地问道。      “当然是拿钱来呀!我们好歹也供妳吃住几年了,妳现在在贝勒府里当差,有吃有喝的,难道不必把月俸拿来孝敬我们吗?”男子一脸理所当然地回道。      “我记得当初我可是做了工才能换来一碗饭吃的,几时欠你们了?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哼!不知廉耻。”绿柳知道这人是个无赖,根本一点也不想和他多说,转身要走回贝勒府。      男子怎么可能空手而回?他见绿柳骂完人就要离开,立刻大步追上,一把扯住她的辫子,怒目相向地道:“妳这贱丫头!不要以为进了那里就能翻脸不认人了,就妳这扫把星的命格,贝勒爷会肯留妳在府里?老子告诉妳,今天要没拿到钱,老子跟妳没完,肯定让妳明白我巴格不是什么好唬弄的人。”      “唉呀!你放手!快放手!赵大爷,高大爷,快救我呀!”绿柳疼得连忙叫救兵。      门里几个人闻声跑出来,其中一个人一伸手就捏住巴格抓着绿柳头发的手腕,逼他不得不放手,绿柳感觉巴格松手了,赶紧跑到门里边躲着看。      “你放开我呀!啊~我的手,我的手。”巴格这钱没要到,反而还伤了手,此时正疼得叫天喊地的。      “你这混账东西真是不要命了?当这里什么地方?也是能容你随便撒野的?还不快滚,再让我们看到你,直接打死了事!”抓住巴格的那人怒斥几句后,把人往外边甩出去。      “好好好,死丫头,妳给我小心一点,我不会让妳好过的,这笔帐我一定会讨回来,妳等着!”巴格怨恨地丢下一句后,就扶着手匆匆离开。      几个人回来见绿柳还躲在门边,一脸苍白的模样,其中一个显然是管事头子的人关切地问道:“绿柳姑娘没事吧?别被那等浑人吓着了。”      “赵大管事,刚才多谢您了,只是…那人就这么回去,不晓得还会不会来?”绿柳害怕地又看向门外一眼。      “妳放心,我会吩咐好门房的人,那人要再敢来就直接赶走便是。”赵大管事笑瞇瞇地安慰道。      “好…那、那我先回去了。”绿柳知道暂且只能如此,不过刚被那么一吓,她的腿脚还抖着呢,边走边想着怎么办才好。      绿柳一走进四福晋正房的那条回廊,便二话不说地直接走进正房向四福晋请罪,她跪在那里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掉泪,真真是什么心酸委屈都浮上心头了。      四福晋默默听完绿柳的哭诉,才示意让红菱扶她起来,然后看着她说道:“妳别担心,我知道妳是个守本份的,妳家里那些事,早先我也从爷那里略知一二,我和爷自然不会因此怪到妳头上,不过先前没见他们做什么事,便把这事给放下未提,今日看来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安份的主儿,我会向爷请示,看爷怎么处理这件事,只要不是坏了府里的规矩,爷不会无端端怪罪妳的。”      “福晋,您还是把奴才送出府吧,那人说的那罪名太重了,奴才实在承担不起,万一…万一…奴才岂不是…。”绿柳诚惶诚恐地俯身说道。      “胡说八道!妳到府里都这么久了,可曾见过谁出什么三灾八难的?那人恐怕是为了钱才这么口无遮拦,他说的浑话妳也信?”四福晋不悦地薄斥一声。      “真的吗?”绿柳呆呆地抬头看向四福晋,委屈地问道。      “主子说的话,妳也敢质疑?还不快些回去打理一下?真是丢人!”墨羽见福晋无力地扶着额,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知道她是已经被绿柳折腾得无话可说了,便连忙过来拉着绿柳,故作不悦地赶她回去。      “哦…那奴才告退。”绿柳只好乖乖退出正房,赶紧回去洗脸整容。      晚上得了空时,绿柳又不忘进空间和石碑诉苦几句,只是这些日子石碑不晓得怎么回事,总显得懒懒的,不怎么爱开口说话,她关切地问了几次都没有得到答案,心里也随着沉重起来。      绿柳明白当一个人天天只能面对四下无人的环境,那种感觉是什么,何况人还能有双腿走来晃去的,而石碑却没有任何选择,经年累月地立在原地,动也不能动,她有时候会想…换作是她,恐怕早受不住这般折磨了,然而她既不能也不敢对石碑露出一丝怜悯的神色,深怕哪日它真受不住以致情绪爆发的时候,不晓得空间会受到什么影响,最重要的是,这空间还在她的识海之中,到时候会不会连她也要一并魂飞魄散?      胤禛一回来就听说有人来府门外闹事,自然是要来向四福晋问个明白,四福晋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之后,还不忘替绿柳求情,道:“爷,绿柳进咱们府里也有两年了,她照顾弘晖有多么尽心,您也是瞧见的,总不能因为一些有心人的一两句话就误会了她。”      “爷明白,这事爷会去查个明白,只不过她毕竟是近身照料弘晖的丫鬟,爷不想弘晖冒这般风险,这等玄奥之事,有时候也不得不信。”胤禛为了嫡子的安危,不能不多想一些,总不能把一个可能带来不祥的人放在儿子身边,万一有个好歹,谁能担得起?      绿柳自从那日听到巴格在后门那里揭了她不少私事后,说实话,她一开始真的是挺害怕胤禛直接让人把她送回内务府,要知道若她就这样被赶出贝勒府,内务府肯定会把她派去一些低级的地方办差,绿竹曾说过宫里的隐私,说好多宫里的姑姑都是喜欢打人的,稍不如意就挨打,要是犯了事被降的,那待遇更不如人了,病死、饿死的多得是,还没人敢求什么情。      绿柳这会儿就是一直回想着那种情景,她想要真是那样,说不定她就没命活到完成任务了,难道真要她躲到山里隐居?虽然她是宅女,可也不见得宅到能离群索居啊…绿柳因此而提心吊胆了好多天,那个巴格都没再出现,福晋也没有开口赶人,她才稍微放心。      直到过年前的时候,墨羽偷偷跟她说,曾有一天夜里,贝勒爷和福晋照例说过一会子话才歇息,那时她们在外面听不到也不以为意,左右是主子们的事,她们怎么敢打听?但隔天福晋与徐嬷嬷闲聊时,她曾在一旁悄悄听着,却隐约听到绿柳的名字出现,然后又听到徐嬷嬷有些惋惜地叹了几声。      墨羽不晓得徐嬷嬷的叹气是什么意思,还以为爷和福晋已经商量好要把绿柳送回内务府了,便迟迟不敢同绿柳说起,怕绿柳因此心慌意乱又犯下什么错,四爷和福晋岂不是更要恼她?直到这两日没看着有什么动静,才忍不住说了几句。      绿柳听过墨羽的话后,她认真地思考了几日,心里觉得胤禛肯定已经确认过她的命格有缺,不过为何至今始终没发话要她离开贝勒府,却是一个不解之谜,也没想到胤禛已经把她当成弘晖的吉祥物(?)。      因着石碑的连日沉默,绿柳又开始把心思放在修炼之事了,她很心虚地想似乎来到这里之后,就没什么把时间用在修炼上,虽然长生诀所凝炼的灵气伴随着她的三魂七魄,平日也能自行运转,但总是没有静心修炼的好。 ☆、第十八章   随着腊月的到来,京城各处都更加忙碌了,弘晖每天穿得跟不倒翁似地进宫读书,弘晖屋里的事也有小李子和小泉子分摊,于是绿柳将所有的时间都拿来精进绣活,只偶尔在许嬷嬷她们缺人手时才去帮忙一下。      “柳柳!柳柳!妳看这是什么。”弘晖从外头飞快地跑进来,手上抓的东西随即现宝似的放到小桌上。      绿柳刚一回神才看清楚是个玉佛坠子,只是她并没听到胤禛回府的传唤声,也没听说有客人上门来,便狐疑地望了弘晖一眼,又看向他身后的小泉子,问道:“外院今天来了客人吗?不然大阿哥怎么有这个东西?”      “哎!绿柳姑娘,妳可别嚷嚷,大阿哥刚回府前去了八贝勒府向八爷请教课业…咳!这是从八爷那里顺手拿回来的。”小泉子抹着冷汗向绿柳解释道。      “什么?!大阿哥,你真是太乱来了!不行,这得跟福晋说去,让福晋赶紧带大阿哥去向八福晋道歉。”绿柳睁大眼睛,赶忙就要起身去正房。      “柳柳,妳误会了,小泉子不会说就别乱说,这玉佩是八叔亲手给我的,真的!真的!”弘晖急忙拉住绿柳,向她解释道。      “真的?”绿柳还是很怀疑地回头看了弘晖一眼。      “真的!”弘晖满脸真诚的用力点下头。      “不过大阿哥要这做什么?您的玉坠子不是很多吗?”绿柳只得回来坐下来,接着又问道。      “当然是送柳柳的呀!刚才八叔跟我说这块玉是暖玉,带在身上对身体很好,我想起妳去年冬天时,双手总是冷冰冰的,怎么也暖和不起来,所以特地跟八叔要来给妳的。”弘晖一脸讨好地把玉坠子往绿柳眼前又移了一点。      “那奴才还要多谢大阿哥,只是下次别再玩这借花献佛的游戏了,若被四爷和福晋知道的话,大阿哥要挨骂不说,奴才也讨不了好。”绿柳知道弘晖的心意,只得无奈地劝了几句才收下。      “嗯!”弘晖见绿柳总算收下玉佛坠子,自然乐得绿柳说什么都点头答应了。      年节期间,因为各户人家往来拜年,这各府之间的消息传得比平日还快许多,厨房里采的几位大叔大婶总爱说起京城里已经有哪位贵人回府看过家人了,还有哪位贵人的家人正准备请旨恭请贵人回府。      宫中居于妃位的几个除宜妃之外,均未曾有回府的打算,就让佟佳皇贵妃也只是请恩让几位女性长辈多进宫两三回而已,嫔位上的仅僖嫔、通嫔的家人请旨回府,不过都只准备一个洁净的小院子,并未大伺宣扬,最过于张扬的大概就只有大兴土木的贾家了。      于是绿柳也顺势打听到宫中贾嫔娘娘已经确定元宵节要回府省亲的消息,又听说元宵节那天府里家下人很多都会去参加庙会,她便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去向福晋请示,说也想要出府去看庙会。      “叫小陈子陪着妳去吧,不过妳自个儿也要小心些,别光顾着玩耍就跟小陈子走散了。”福晋听到绿柳向她请示出府的事,有些迟疑地想了好一会儿才同意,还吩咐一个小太监陪她一同出府。      “谢谢福晋恩典,奴才会注意的。”绿柳用力点头地应允一声后,开心地跑出正房。      “绿柳平日里是沉默的不象样,能看到她这么淘气的一面也是挺难能可贵的一件事儿。”福晋有些好笑地摇头叹道。      “那是福晋待人和善,她晓得您不会为这点事怪罪她,自然就放松不少。”徐嬷嬷笑着附和道。      “是啊,这么好的姑娘,可惜却不能有过大的福份,好在还可以稳稳当当地嫁人,将来给她找个殷实人家也算对得起她了。”福晋随即又想到绿柳的身世,有些怜惜地叹道。      “那是一定要的,不过奴才有些想不明白,既然说她跟在大阿哥身旁,将来定能助大阿哥化灾解难,怎地不干脆等过几年把她给大阿哥做屋里人?偏偏还要把她许出去?”徐嬷嬷小心地问了一句心中藏许久的疑惑。      “当初爷也问过大师的意思,可是大师却说绿柳虽然将来也有显贵之相,偏偏不能进咱们府里当主子,唉!以前我也是真想过让爷纳了她的,还打算将来若可以生下一儿半女的话,说不定能像李氏一样抬个侧福晋的身份,哪里晓得会是这样的结果,幸好大师有说过,只要她在弘晖身边待个几年就能帮弘晖度过劫数,不然的话…唉!”福晋无奈地叹了又叹。      “福晋不用多虑,您和爷都是善心大度之人,光凭那时您肯留下绿柳在府里当差,就够让她对您和爷感德在心了,她还敢再奢望别的吗?至于您原先想的事,奴才以为绿柳恐怕是真不曾想过那些事,而且看她疼惜大阿哥的模样,肯定是将大阿哥当成弟弟般的对待着,若以后变了关系,对他们未必是好事。”徐嬷嬷立刻心领神会地安慰起福晋来。      “妳说的对,而且有时候我也觉得她比我这个做母亲的更仔细些,弘晖还没进学之前就会了不少东西,可见得她是聪明的,知道教导弘晖学习。”福晋放下心中忧思,心情略好地笑道。      元宵节那天,绿柳和小陈子用过午饭才出门,绿柳第二次出府,她光想着可以去看热闹,压根儿忘了先前徐嬷嬷和许嬷嬷的再三叮嘱,小陈子原先还想叫府里的车夫跟着出门,她却说怕万一人多,轿子让人群给冲撞了更不好,所以不愿坐轿子。      于是两个人就走路出府,绿柳一直往皇宫到贾家的那条必经之路上走去,咳!这是她在空间里看半天才猜出来的路线,毕竟身居嫔位的贾元春想出个宫也不容易嘛,肯定要走大街的,可她又不能大喇喇地去探听,当然只好自己猜了。      “绿柳姑娘,妳小心些,这些人在做什么?哎!对了,我听说今日是贾嫔娘娘回府省亲,绿柳姑娘,妳不会是打算跟去看热闹吧?”小陈子是个聪明的,又常出府走动,他这一看就知道绿柳想要做什么了。      “不行去吗?我好想去看看呀!”绿柳鼓着脸颊,一双不满中夹杂着委屈的眼睛直盯着小陈子不放。      “福晋没说不能去,只不过人太多,妳可得紧跟着我才行。”小陈子不放心地叮嘱道。      “知道啦,快点走吧,晚了可能就看不到了。”绿柳听了小陈子的话,立刻眉开眼笑地要向目标跑去。      “哎!别急,别急,贵人的仪仗出宫门不会这么早,我们慢慢走还来得及。”小陈子连忙喊道。      一过了贝勒府正门的那条大街之后,人就渐渐变多起来,大概是因为贾府的人动静不小,让这内城的人全都知道贾府的贵人今日要出宫回府省亲的事,于是大家掩不住好奇心地聚集到这里等着观看仪仗出行。      绿柳和小陈子在人堆里不断地往前钻来钻去的,努力想找个最前头的位置,等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刚要站在那里伸脖子看仪仗出来没有时,却见一群侍卫和宫中领路太监极有效律地分行两路把路边这些看热闹的人一径地往外边挡过去,让出中间的大路,一堆老百姓挤来挤去的,绿柳还差点被旁边的人给踩到脚或是推跌倒。      又过了一段时间才看到仪仗队伍慢慢地走过来,绿柳数着前后跟随的宫女太监,至少也得几十人,她咋舌地叹道:“这宫中娘娘出门都要这么麻烦哪?”      “可不是?不过皇上出宫巡视的阵仗比这场面更盛大得多,我们虽然看过不少回,可是每回都觉得新鲜极了,毕竟那可是天子,平常老百姓哪里能见到一面,就是能看看皇辇的模样也好。”一旁有位大娘自来熟地回道。      “是嘛?那我今天出门还真是没白来呀。”绿柳笑盈盈地用力点着头。      等到仪仗队伍全都走过眼前了,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有的又往前跟去,有的则直接转回家去,绿柳看着人群都散得差不多,才发现小陈子居然没在身边,她紧张地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看着天色也晚了,她站在原地半天都没看到小陈子的身影,见着天色都暗下来了,她想干脆自己沿路回去,说不定半路上就会遇到小陈子,偏偏她东绕西走的居然走岔到其他小路上,最后竟然不晓得自己走到哪去了。      在绿柳好不容易想起可以进空间看一下路时,突然听到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她稍一迟疑的片刻之间已经来不及躲起来了,而往这里走过来的人居然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巴格。      “哼!死丫头,总算让我逮到了吧?居然能请动堂堂四贝勒爷派人到我家告诫我们不许找妳麻烦,妳的面子倒不小啊?”巴格冷笑连连地走近绿柳,一副恨不得把绿柳大卸八块的神色。      “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贝勒爷是主子,他就算是做什么也是为了想要顾全贝勒府的颜面,又有什么不对?再说你要是不去贝勒府闹事,贝勒爷哪怎么可能对你们如何?”绿柳小心地退了几步的同时,还不忘反驳几句。      “哼!什么颜面?无非是替个奴才秧子出气罢了,也不晓得妳凭哪样本事能叫妳家主子费这个心思,让我想想啊…莫非…妳早就爬上主子床了?不过看妳这模样比起八大胡同里的妞可是差多了,难不成因为还是雏儿的关系才得了主子爷的眼缘?我挺想试试看滋味如何…瞧瞧这身段…虽然是二手货…。”巴格越说越下流,看着绿柳的眼神也越来越令绿柳感到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俺说过了,情节绝对经典的老梗,如果还不够力…偶再找找别的\(╯-╰)/。 想要知道CP素谁吗?下章提示!想挠墙的童鞋先别急,前途总是光明的~(某柔快疯了…码文企~) ☆、第十九章   “你在胡说什么?贝勒爷才不会有你想的那些龌龊心思,对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做下流的事!”绿柳一阵冷意倏然冲上心头,她再笨也知道巴格想对她做什么事,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一边躲着巴格的渐渐逼近的身躯,一边想着怎样才能脱离困境。      “哼!没想过?想没想不打紧,做没做才重要,妳大概不晓得我家那婆子管我管得紧,害我已经好久没去八大胡同尝尝鲜了,今儿个就勉强试试妳这小丫头的滋味,搞不好会比那些胡同里的姑娘还销魂点,四贝勒爷既然没享受到,那是他没福气,既然叫我遇上这等好事,我自然也不客气了,妳说是吧?”巴格慢慢地逼近绿柳,像猫抓老鼠似地打算多逗弄她几下。      绿柳倒吸一口气,根本不敢多想地转身就要逃跑,巴格眼捷手快地拉住她的头发,顺手将人拽到墙面上,狞笑道:“想跑?妳以为妳还能跑得了吗?这里可不是四贝勒府的地头。”      “你、你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可要叫人了!”绿柳害怕地看了看左右,居然半个人也不见,她只能出言警告道。      “妳叫呀!今天贾嫔娘娘出宫省亲,这附近的人早跑去看热闹,再不然也去逛庙会了,这么偏避的地方哪里还会有人?而且就算妳叫来救兵,他们看到妳这模样,妳的清白也毁了,到时候还不是照样得被赶出四贝勒府?怎么算我都觉得划算。”巴格笑得极为□,一伸手就扯开绿柳的前襟,露出里面桃红色的亵衣。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你放开我,放开我!”绿柳又气又慌地一手挥舞着想推开巴格,一手拉回衣襟并紧紧地护着不让巴格轻易得逞。      巴格一张丑恶的脸在绿柳眼前晃来晃去,那令人厌恶的气息也在绿柳脸颊上不停地吹过,巴格又总找着机会想要贴上她的小嘴,她死命地扭过头避开,也顾不得脸上因为碰撞墙面所带来的刺痛。      绿柳还暗中积蓄自身力气,然后使尽全力抬起腿往巴格的某处踢过去,大有打算让他一蹶不振的意图,可惜不但没有成功还反被他抓住了脚,整个人被更用力地推压在墙上,那情景光想着就令人感到不堪。      不止如此,绿柳还能感觉到巴格那只在她身上到处摸来摸去的手,就跟蛇一样叫她既害怕又厌恶地恨不能踩上一脚,心中的恐惧在瞬间已经升到极高点,偏偏她一个弱女子再怎么又推又打了半天,对于巴格却是一点伤害也没有。      最后,在绿柳力气用尽之时,心头竟突然浮出一阵自嘲之感,心想道记得不久前才和石碑说起虽然遇到有危难时,她可以躲进空间里,但是空间里能让整个人待在那里的时间有限,万一遇到对方不肯放弃的时候,她要如何是好?再说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因为它总是来得突然,她不可能次次都能逃得及时,可是又不当着别人面前凭空消失,一旦如此,她的秘密自然也会保不住。      一人一石讨论多次的结果就是干脆在身上藏着毒药,要是遇到什么非人的折磨,与其逃脱之后还要面对胤禛或康熙帝等众人的追查,还不如直接自尽算了,至于任务失败的结果是不是真的只是重新开始而已,其实石碑也不确定。      而这时候的绿柳绝望地咬紧唇瓣,认命地闭上眼睛,随即偷偷把藏在身上的一颗毒药从袖内暗层抖进手里,等待机会服下,虽然她一直希望没有用到它的时候,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偏偏就在她已经找准时机要将毒药服下的时候,却有几个人忽然跑进巷子里来,还有一个似熟非熟的声音怒不可遏地出声阻止巴格,接着几个脚步声飞快地靠近,巴格似乎也因为突然出现的这些人而惊愕地松开了手。      很快地,绿柳就觉得那股让她几欲作恶的气味总算远离了她,换成一股淡淡龙涎香随之环绕在她周身,一直处在危险中无法松懈的她忍不住下意识地紧紧拉住对方的衣衫。      “立刻把那个人送到顺天府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自己晓得。”绿柳头顶上的那人语气冷冽地吩咐着抓住巴格的人。      “是!”两个声音同时应道,然后又是一阵脚步声离去,至于巴格?刚刚那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被打得出不了声了。      胤禩抱着脸色苍白、全身发抖的绿柳,心里莫名地怒气冲天,他知道万一再晚来一步,这丫头就真的要以死谢罪了,四哥府里如何能容下一个失了清白的丫鬟,幸好不是遇到别人,总还能掩盖过去…。      “爷…绿柳姑娘现下的模样恐怕不能就这么回去吧?瞧她脸上好些地方都受伤了,衣服也需要整理一番。”另一个尖细的声音轻轻地提醒道。      “我带她到四条胡同那里的小院子,让她休息一下,你先去找小陈子,找着了就叫他在伏魔庵附近等着便是。”胤禩抱起绿柳,匆匆地吩咐了一句,也不管小叶子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的样子。      随侍的小太监挠了挠头,看着胤禩就这么走掉了,根本来不住阻止,只能站在原地想着主子爷是怎么回事?那可是个姑娘家呀!自己送过去应该比较妥当吧?可是主子爷都这么交代下来…人也跑远了,唉!他还是赶紧去找小陈子好了。      胤禩将绿柳带到一个小院子,院落虽然整洁但摆设不多,似乎并不常有人来此,他把绿柳放到椅子上时,绿柳已略略定下心神,她双手紧紧拉着衣襟,低下头不敢抬眼看向胤禩。      “妳先把衣服穿好,爷去外头打水来让妳洗把脸。”胤禩温声地对绿柳说道。      绿柳默默地点点头,等到听见关门声,她才起身背过去重新穿好衣服,又等了一会儿就见到胤禩端了盆水进屋里来。      “八爷,让奴才来就好。”绿柳怎敢真的让堂堂八皇子来伺候她?自是急忙上前接过水盆。      “这回怎不会认不得我了?”胤禩像是想让绿柳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便故意温声地笑问一句。      “八爷说笑了,奴才好歹也见过您几回,怎么敢总是记不住您?”绿柳听到胤禩的话,只是紧握着手里的毛巾,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      “让爷看看,”胤禩忽然近前抬起绿柳的脸,见她灰扑扑的脸上带着几道伤痕,忍不住微微蹙眉,又道:“怎么脸上都划伤了,这下子可不好办…。”      “没、没关系…反正我也不能回府里去了。”绿柳用力地咬住下唇一会儿,低头说道。      “真是胡闹!妳以为不回去的话,就不会有事吗?那小陈子怎么办?妳要他回去怎么跟主子交代,就不怕他因为妳的失踪而送掉一条小命?”胤禩见她沮丧的样子,禁不住生气地责问道。      “我管不了了,总之我就是不能回去,我要是回去的话,今晚的事肯定瞒不过去,那不如别回去,小陈子找不着我,福晋也不见得真的会责罚他。”绿柳只是用力地摇头,一副明显惊魂未定却又故作镇定的模样。      绿柳心里很明白遇到这种事的结果,今天不管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什么,既然都被撞个正着了,那她这辈子是注定在人前不能抬起头来,此时她只想着干脆离开这里,远远地躲到别处去,哪里还顾得了旁人旁事。      “妳又想做什么傻事?要不是妳自己粗心大意,今日会落得如此吗?妳实在是…说妳傻还算抬举妳了,”胤禩又数落了一顿后,见绿柳的脸色更加惨白,心里又忍不住叹口气,放柔了语气劝慰着绿柳,道:“我让阎进去找小陈子了,说不定小陈子这会儿已经在往后门的那条甬路附近等妳回去,妳放心,爷不说就自然不会有人知晓此事。”      绿柳听胤禩话中的意思是打算替她把事情掩盖下来,站在那里静默许久,总算是从混乱的思绪中冷静下来,她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下头,说道:“奴才刚才一时想岔,请八爷恕罪,奴才其实也不想连累小陈子的。”      “算了,起来吧。”胤禩微微叹一口气,明知道绿柳的情况是容不得他半点心软,可是为什么就狠不下心来呢?      “奴才还要多谢八爷刚才出手搭救,总是好歹护住了奴才的清白。”绿柳并未起身,反而又磕了几下头。      “先起来吧,昔日里,爷从弘晖口中总能听到和妳有关的事,知晓妳对弘晖向来忠心不二,就是太转不过弯,再说…”胤禩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道:“姑娘家遇上这种事,心思紊乱自是难免,刚才两个侍卫也是爷的亲信,妳不必担心,他们都是知晓分寸的人,万不会拿姑娘家名声开玩笑。”      绿柳不好说相信或不相信,她只能默默地点几下头,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他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听到有童鞋发出喊话,但是偶能说…偶从没考虑过四爷吗?因为四爷的气势太过强大,小女子扛不住,心中YY尚可,笔下实证免谈…。 不过即使CP出现,开花结果并不在此时,还有…女主真的就是一炮灰角色,童鞋们就当是以炮灰的角度来看故事好了,相信加上众多同好的YY,嗯…应该很有内容,那个…想拍砖的童鞋们也可以随时准备动手…(某柔先躲了~闪人~)。 PS:某柔知道很多人都能一笔挥洒出一个无比强大的女主,不过某柔一直没办法写出来,一来是因为看别人写就很足够了,做不来锦上添花的事,二来是某柔从来都觉得每个文中的女主再怎么强大,最后依旧折在一个‘情’字底下,倒不如一开始就是个笨的,感情嘛只求沧海中之一粟,也不用非要做个万人迷,有人迷就好了嘛,对吧? ☆、第二十章   胤禩吩咐去找小陈子的人没多久就回来了,绿柳对他也有几分印象,因为他送弘晖回来过府里几次,弘晓曾提过他是一直跟在胤禩身边的小太监,叫阎进,阎进一进门就向胤禩回报道:“回爷的话,小陈子已经先到伏魔庵那附近等绿柳姑娘回去了。”      “嗯,”胤禩应了一声,转头对绿柳说道:“走吧!我送妳回去。”      绿柳迟疑地看了看胤禩,又看向阎进,阎进似乎看出绿柳犹豫的原因,他笑着对绿柳说道:“绿柳姑娘不要担心,我们也是刚好遇到小陈子,才知道傍晚妳和他一块出门看贵人回府省亲,却在半途上让人群给冲散了,爷先让小陈子沿路找回去,他亲自带着我和两位侍卫大哥在几条胡同里找人,我们可是一听到妳的声音,便急忙赶过去的,幸好救得及时,叫妳平安无事地躲过一劫,要我说啊,那个家伙真不是东西,居然在街上就干起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来。”      “唉!不知道小陈子回去会怎么向福晋禀报的,这事儿怎么可能瞒得过去…我、我还是…。”绿柳就算愿意相信胤禩和他的人,也不敢相信和她一道出门的小陈子。      “自然是小陈子也能相信的,绿柳姑娘还是不必多想了,早点回府休息要紧。”阎进却只是笑着回道。      “真的吗?”绿柳不经意地看向胤禩,眼中满是狐疑的神色。      “什么真的假的?刚才爷的话,妳是没听进去,是不是?”胤禩沉下脸,瞪视着绿柳。      “听进去了…。”绿柳的泪水却顿时弥漫在眼眶内,嘟着嘴不情不愿地跟在胤禩身后走出小院子,又一路往前走去,隐约只听到胤禩向她说道:“妳尽管放心和小陈子回去,那个人的事妳不必操心,爷会处理好的。”      “是。”绿柳回话的声音跟蚊子叫声差不多,若不是四周寂静无比,胤禩还真不能听到她的应答声。      胤禩走过几条胡同后,便一路往城墙边的小路走去,三个人就这么沿城墙边走着,主子没开口说话,两个做奴才的自然也不敢交谈,直到接近贝勒府后面甬路那里时,眼尖的小陈子已经看到他们,并且快步向这边走来。      “唉唷!绿柳姑娘,不是告诉妳别自己乱跑吗?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人影了?妳没事吧?哎呀!妳的脸…”小陈子一脸担忧地把绿柳全身前后上下左右地看过一遍,看到绿柳脸上的伤就忍不住低声叫出来。      “只是擦伤,回去上点药就成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呢,谁让你被人群不晓得给推到哪去了?我一直在那里站着等呀,可是老看不到你回来找我,于是就想着自己先回府…偏偏又走错了路…幸好遇到八爷,不然我怕走到这会儿还走不回来呢。”绿柳说着眼眶又红了,只不敢说出自己遇到的事情。      “好在绿柳没事也没晚了回府的时辰,你们快回去吧,别让四嫂着急了。”胤禩截住绿柳的话尾,接口道。      “奴才还没谢过八爷,多亏您帮忙,不然奴才回去可不好向福晋交代了。”小陈子以为绿柳真的仅有受点小伤,便也未曾细想,又因为被胤禩很适时地打断两人的对话,他更是想不到别处去,只是连忙向胤禩弯下腰谢了又谢。      “嗯!举手之劳罢了,你们仅管回府去就是,只是绿柳刚刚差点失踪的事千万别再提起了。”胤禩只是淡淡地点下头,便示意阎进回八贝勒府。      小陈子赶忙地应了一声后,两人又默默地躬身目送胤禩往大路那边走去,然后才转身走进甬路,小陈子还是有些生气地数落着绿柳实在太不当心了,那么多人挤在一块,她就只顾着跟在别人后头看热闹,也不瞧瞧自己有没有跟上,然后又一个人随便乱跑,把绿柳说得头越垂越低。      回到贝勒府之后,他们自然是要向福晋先禀报一声的,两人才一走到福晋房门前,红菱就眼尖地拉住绿柳。      “妳的脸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红菱担忧地低声问道。      “没有啦,是看热闹的人太多,被挤来挤去的跌了一跤,不小心让小石子划伤的,红菱姑姑不要担心。”绿柳连忙摇头,随口敷衍了一句。      “怎么搞的?福晋既然叫小陈子跟妳出去,就是要看好妳的,妳不会又偷懒没坐府里的小轿子吧?”红菱生气地问道。      “因为想说人一定很多嘛,坐着小轿子实在不方便,红菱姑姑…我下次不敢了,不不不,绝对不会有下次的。”绿柳害怕地低声赔罪道。      “唉!妳真的是…早说过什么小事都可以偷懒,就这等事儿千万不能轻忽的,怎么老是不听劝?妳一个姑娘家在大街上抛头露面的成什么样子?下次要再这样,看福晋还让不让妳出门。”红菱越说越觉得恨不得抽打这个笨丫头几下。      “红菱,是绿柳和小陈子回来了吗?”福晋在房里已经听到外面细碎的说话声,便扬声问道。      “回福晋的话,是奴才们回来了。”红菱瞪了绿柳一眼,然后示意她和小陈子回话,两人连忙喊道。      “回来就好,出去玩那么久,大概也累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福晋又吩咐了一句后,屋里就再次静下来。      “是,谢谢福晋,奴才告退了。”绿柳和小陈子又答了一句。      小陈子见红菱的脸色还是没有和缓,便陪着笑脸,道:“红菱姑娘,这事儿是我的疏忽,幸好只是一些擦伤,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您就别责备绿柳姑娘了。”      “你们一个两个就这么惯着她,她都已经几岁了,还能总跟孩子一样对待吗?”红菱这次是真的打算好好教育一下绿柳了,免得她老不把规矩放在心上。      “红菱姑姑…。”绿柳小心地拉住红菱的袖子摇晃起来,一脸的委屈样儿。      “算了,算了,这事儿明天再好好教导妳,快回房去擦点药好休息了。”红菱没好气地把两个人赶了回去。      绿柳一回到房间立刻钻进被子里,一副累得不行地倒头就睡,实际上却是又进到空间里向石碑诉苦去了。      “大石头,我刚刚真的快被那个恶心的家伙吓死了,要不是八爷及时出现,说不定我就…呜~~。”绿柳一进到空间里,才敢发泄般地放声大哭。      “那个巴格真是胆大包天,还是个心肠狠毒的人,竟然连四爷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他这一次被关进大牢,说不定就要有去无回了,还有妳也真是的,怎么反应那么慢,早些进来不就没事吗?那现在呢?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妳要怎么解决?”许久都已经不太爱说话的石碑,这次很难得地浮出一大段话来。      “现在还能有什么事?反正巴格被抓去关啦,你也说他大概出不来了,那我要解决什么事?”绿柳哭够了之后,情绪依旧十分低落,根本也没听明白石碑的意思,一脸茫然地反问道。      “妳让八爷抱在怀里又走了那么长一段路,难道妳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按照他们这里的想法,妳以后只能嫁给八爷了?!妳想选都没得选呀!傻丫头!笨丫头!”石碑忽然亮起一排好大的字,似乎很气愤的样子。      “哦…原来你是指这件事,这算什么大事呀?我早说过啦,我不要嫁给连婚事都不能自己作主的人,而且还是当小老婆,更不觉得有必要因为这种名节问题而委屈我自己的后半辈子,况且…八爷贵为皇子,就算府里妾室不多,也是因为他和他家福晋感情甚笃的缘故,又哪里有我站立的地方?加上他想要做的事太多,谈情说爱恰好不是其中之一。”绿柳恍然大悟之后,仅是轻叹一口气,趴在石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万一他真的要对今晚的事负责呢?若是他去向四爷讨了妳,四爷也答应了呢?妳难道还能说不吗?”石碑又连声问了几句。      “不可能啦,我算哪个台面上的人物?值得他费心思?再说今晚的事他都打算遮掩下来了,又拿什么理由去跟四爷要一个跟他从来没有过交集的丫鬟?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绿柳想了想,却不认为胤禩有这么笨,也不认为她有重要到让胤禩去开这个口。      “随便妳啦!!反正外面的事是妳说了算,我也不能做什么。”石碑听绿柳说得极笃定,便有些赌气地冲口说出这么一句话,把绿柳吓一大跳。      绿柳看着突然又静下来的石碑,她可以感觉到石碑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而始终无法可想的困境也让他情绪越来越低落了。      “大石头,我知道你心里很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不过…这过日子也不能真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跳呀跳的就过去了,你暂时忍忍吧,反正也才三十年而已不是,只要再撑一段时间啊…三十年其实很快的。”绿柳越说越心虚,她来这里才不过三年不到,还要很久呢…。      “唉……。”石碑只是幽幽地浮一个小字来,然后那个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到没人看见石面一角忽然浮现的迷你小字。 作者有话要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在过了一定的年纪之后,都有一个很强大却也永远无法完成的心愿:希望天天都是十八岁、月月都是十八岁、年年都是十八岁…。 PS:如果有童鞋想更年轻一点,某柔也不会阻止的…(因为某柔总希望自己年年十六岁,多么软嫩单纯的年纪啊~~)。 ☆、第二十一章   胤禩一回到府邸后,还是觉得放心不下,随口吩咐阎进隔日一早拿两瓶伤药过去,想办法让人送到绿柳手上,只不许叫那府里的几个主子知晓,又让他之后再到顺天府一趟看那个欺凌绿柳的是什么来路。      等到阎进退出书房,胤禩一人坐在书房里,略略翻看几页书之后,脑海中不经意地浮现绿柳那明明就已经六神无主却又要故作镇定的模样,记得弘晖说过绿柳父母早亡,家族凋零,前些日子还被一个不知道远到何处的亲戚跑去府外坏她的名声…那天的事他也是听府里的奴才提过,据说那个男子把绿柳说得极为不堪,可是四哥明该知道此事的,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怪事。      胤禩沉吟了许久都没有结果,却又想稍早遇到企图对绿柳不轨的…莫非就是那日的男子?若是如此,那么绿柳以前过的日子岂不是很艰难?也难为她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如此坚强…有点像另一个自己,胤禩想着不免心生疼惜之意。      次日,绿柳听到小莲叫唤的声音,只好装无力地说自己不舒服,让许嬷嬷见谅她无法前去侍候大阿哥,免得过了病气。      待到天微亮时,又换小李子来叫,绿柳不得不前去应门,她心虚地站在门口,却见小李子皱着眉头地仔细瞧了她的脸颊好几眼,然后才开口道:“妳和小陈子昨儿个出去,是不是闯了什么祸?怎么脸上全是伤不说,还惊动到八爷?”      “还不是看热闹看太入迷,和小陈子走散了,后来遇到八爷,才跟着八爷回来的。”绿柳心虚地解释道。      “难怪妳不敢出来侍候大阿哥呢,怕大阿哥见了要发火吧?妳真是不当心,喏!这是閰大爷让我拿给妳,妳小心收好了。”小李子也没再多问,只是递了两瓶药给她。      “这是?”绿柳纳闷地看着瓶子,瓶底有内务府的标记,显然是专门给皇室之人所用的…。      “总是有人交代的,放心吧,大阿哥那里我会帮妳掩盖过去,这两天就别出门了,姑娘家要是脸上破相还怎么得了?”小李子叹气地道。      “知道啦,我会注意的。”绿柳尴尬地笑着应道。      待小李子走后,绿柳顺手关上房门,看着手里辗转而来的伤药,心底荡起一点点的莫名触动,她没想到胤禩还特地叫人送伤药过来,虽然对她来说没什么必要,不过一般的奴才是不可能拥有什么上好的药物,以胤禩那般的身份还能为奴才设想周全,也难怪可以博得一个‘八贤王’的名头,可惜那样的名声却成了他将来不得善终的催命符…。      绿柳想了想也只是轻叹一声,她暂且没打算平白无故地去对胤禩劝告什么,还有这种外来的东西总是容易惹上麻烦,她望着两只瓶子噘了噘嘴后,便顺手把瓶子丢进空间里,一转眼间,两瓶伤药出现在空间那个屋子里的大桌上,惹得石碑又是一堆删节号出现,然后心事重重的石碑若有所思地在石面上浮着一个沉思的人像,还有一堆的圈圈,表示他的叹气声。      绿柳在屋里窝了几日,又趁机做完几件绣品,看着刚完工的荷包,忍不住无奈地叹口气,那天叫小陈子去打听京城外几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看卖的院子都是什么样的价钱,结果小陈子告诉她的结果让她好生无奈。      一间单进的四合院就要两百两,土质优良的田地虽说便宜,可是要买一块足够收成庄稼卖钱过日子的田地,至少也得几百两,而且她一个人肯定做不来,难免又要花工钱,如果要开店…唉!这个时候的旗人还不能开铺子,抓到可会很惨的,如此算下来,光想买幢房子,她不吃不喝地存也要十来年才够,再加上其他的,天哪!!这得存多久啊?      “绿柳,妳在里面吗?”忽然弘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轻轻地小小地,像深怕被人发现似的。      绿柳连忙起身走到门旁,才开了一个小小的缝,就看到弘晖的小脑袋瓜卡在那里对着她笑,道:“绿柳,妳好点没有?我好几天没看到妳了,好想念妳,可是许嬷嬷都不许我来,说怕过了病气。”      “我已经好了,正想着明天就可以重新回去大阿哥房里侍候呢。”绿柳扶稳了弘晖的身子,然后把门打开。      “不过是风寒嘛,又不是什么大病,他们这么紧张兮兮的做什么呢?”弘晖一脸委屈地道。      “当然是为大阿哥好呀!你的字都写完了吗?不然,奴才陪您回书房写字可好?”绿柳笑瞇瞇地说道。      “好呀!妳都不晓得小泉子有够笨手笨脚的,昨日还差点弄脏我好不容易写好的字,快气死我了。”弘晖听到绿柳要陪他回书房写字,可乐坏了,连忙拉着绿柳就要回书房去,沿路上还不忘指责前两日侍候他的小太监有多么不体贴。      “那是小泉子不熟嘛,多做几次自然熟练的。”绿柳侧脸看向嘟着小嘴的弘晖,淡笑道。      弘晖又不满地反驳几句,回到小书房的时候,就看到小泉子正好满头大汗地跑进来。      “唉唷!我的小主子,您刚才上哪儿了?奴才把前院转了好几圈都没见着您人影。”小泉子见到弘晖,如获大赦般地苦着脸道。      “我去找绿柳啦,谁叫你们总不让我去!我才不同你们说的。”弘晖傲慢地说道。      “哎!绿柳姑娘,妳已经大安啦?”小泉子听到弘晖的话,才看到一旁笑容可掬的绿柳,连忙又关切一句。      “是呀,这几日可劳烦小泉子了。”绿柳看也知道小泉子被折腾得多惨,只是因为他的反应不如小李子灵敏,弘晖不时就爱捉弄他一下。      “不敢,不敢,能侍候小主子是奴才的荣幸。”小泉子连忙低头回道。      “好了啦,我要写字了,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绿柳在屋里待那么多天,又是生着病,一定吃的很不好。”弘晖又挥挥手,吩咐小泉子道。      “是,奴才立刻就去。”小泉子赶忙地应了一声,退出书房。      “大阿哥这主子气派倒是越来越足了?”绿柳轻飘飘地瞄了弘晖一眼。      “阿玛说的,对奴才们就该要这样做,才能镇得住他们,不过对绿柳和许嬷嬷就不必这样了,因为妳们不需要。”弘晖又换了个脸色,对绿柳堆起一脸笑容。      “哪里不一样,奴才可不敢在大阿哥面前托大。”绿柳低下头,淡淡地回道。      “反正就是不同,我能分辨出来的,只是没法子说明白。”弘晖一脸苦思的样子,为难地挠挠头。      “奴才晓得大阿哥是敬重奴才和许嬷嬷,对吧?”绿柳说到敬重两个字,自己都觉得搞笑,怎么说她也是才十来岁的模样,怎么感觉岁数和已经二十好几的许嬷嬷差不多?!      说到这许嬷嬷,其实年纪比起她前世还年轻许多,不过因为成了亲,生过两个孩子,又是弘晖的乳母,在贝勒府里自然被尊为嬷嬷了,这大概就是古代人的坏处,结婚早、生子早,明明年纪尚轻,却硬生生要多一个辈份出来。      又过几日,绿柳听说贾嫔娘娘传话给贾家,把之前省亲用的园子挪做家中几位姐妹的住处,还特许贾宝玉一同入住,这事在表面上虽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动,实则在私底下惹来不少闲话,尤其是这贾宝玉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八旗子弟里,有本事的早已经领有差事,再不济的也多少会陪同父亲外出应酬,而这位宝玉少爷呢?当然出门交际是有的,不过都是同一些长辈不约束,整日胡天胡地的纨绔子弟在一起,正经往来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众家姐妹住进大观园所选的地方与黛玉所知的毫无差异,只不过她却极不愿住在潇湘馆内,可是宝玉偏要说那处离怡红院近,非让她住那里,贾老太君拗不过宝玉,便叫黛玉选了潇湘馆。      二月,众人择定吉日搬迁之后,黛玉随即对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下了命令:  “我们现在搬进这里,既是独立一个院子,以后除去二姑娘、三姑娘几人和宝姐姐之外,其他的人都不要随便给我放进来。”      “姑娘,连宝二爷也不许吗?”雪雁傻傻地问道。      “尤其是他!更不许放他进院子,谁敢放了,我就回琏二嫂子去把那人换走,听到了没?”黛玉板着脸又叮嘱道。      当下几个人只得应允不提。      紫鹃见黛玉如此明白地拒绝和宝玉亲近,心中纳罕,随着黛玉进到屋里的时候,便忍不住问道:“林姑娘和宝玉向来不是最好的吗?怎么现在倒拒人于千里之外?”      “再怎么好也得有些分寸不是?我听林管家说,父亲已经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明年大选说不定就要去的,现在若不注意着点,到时让皇上说我不知男女大防之礼,留下坏印象不说,连父亲的前途也可能受到影响,之前我同老太太说过多次,她都不愿相应,我心里老觉得不安,现在可好了,能远着点自然要远着点。”黛玉一副理直气壮地回道。      “哦…。”紫鹃明知道这话无可反驳,心里却倍感失落,也觉得黛玉不再像之前那么愿意信任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人要能摆对定位其实不太容易,有时候是心有不甘,有时候是环境所迫,尤其身处在一个捧高踩低的大环境里,胤禩继承了皇室子孙的骄傲,也背负了母族身份卑微的悲哀,这才是他人生不幸的主因,很多人都说八福晋郭络罗氏的身份对他帮助颇大,其实不然,这个某柔往后会再补充的。 PS:最近童鞋们好…欢乐,造成某柔的心里抖抖的~好害怕( >﹏< ),因为留言不论好坏都代表着童鞋们的期望…但是在此仍要感谢各位童鞋~感恩!! ☆、第二十二章   胤禛虽然伴随圣驾在外巡幸,但京城里的事还是能够知晓,尤其是这种可能祸及贝勒府名声的大事,不多久便已经有密信传到胤禛手中,胤禛对这件事的处理自然毫不客气的,那样一个敢染指他府里丫鬟,又到处损毁他贝勒府名声的恶徒,理当严惩。      只是胤禛也知道若要按着律法做,恐怕有些难处,而且指不定还要闹到皇上面前,便吩咐待在京城的下属先找人保了巴格出来,又要他们严令与巴格一起的那些人不许声张出去,否则绝不宽赦。      所以巴格当然是没几天就被放出来了,只不过又隔没多久,城外某处出现了一具男尸,官府几经询问之下,总不见有人认领,最后是久不见儿子踪影的巴格额娘听到消息,抱着希望不是的心情去辨认,才知道儿子已然身故,她突受这般打击,哪能承受得住?回家后一病不起,很快就与儿子在地下团聚了。      等胤禛随圣驾回京之后,在宫门前与胤禩见了一面,尔后同路回府,不过胤禩始终绝口未提绿柳之事,让胤禛心下有些不满,一回到府里,就去四福晋屋里和她商讨此事的后续处理。      “爷这话说的是真是假?只是那天晚上他们回来,妾身居然也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劲…。”四福晋满脸讶异地看向胤禛,一边努力回想着元宵节晚上的事。      “这事原本可以让八弟悄悄地掩饰过去,叫府尹好好地严办就是,偏偏那混账东西是个不识时务的,在大牢里不知分寸的大声嚷嚷,叫人给听见了,才会闹到爷面前来。”胤禛心里更不满的是有些人不知好歹的作为,要不是胤禩正好出现救了人,这么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很可能牵连更甚。      “只是…这种事毕竟攸关着绿柳的名声,她不肯向我坦白倒说得过去,可是小陈子没提起绿柳曾经失踪一小段时间的事,就有些轻忽大意了。”四福晋紧捏着手巾,为难地看着胤禛,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置两人?      “小陈子经历的事还太少,当时怕也是以为绿柳没有什么大事,便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却不能如此纵容他们,妳再找时间仔细问个清楚,顺便告诫他们几句,让他们晓得不是不说,做主子的就什么也不知晓了。”胤禛对于自己人真的是十分宽容,只是让福晋确认并口头告诫,却没说要怎么处罚。      “妾身明白,可是…八弟他难道没有向爷暗示过吗?毕竟…当时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有太多避讳,万一绿柳哪日想不开…。”四福晋点下头后,又为难地问了一句,这事关绿柳的将来,她不能不多想,但实际上也确实是多想了。      “这…刚才和他一道回来时,并没有看出他有何明示暗喻之意,恐怕是没有打算讨绿柳进府了,再说就算他提出来,我也不能同意,他那个府里若让绿柳进去,那才真是害了绿柳。”胤禛仅仅迟疑一下,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摇头说道。      “怎么说?八弟如今尚无子嗣,即使绿柳现在进门没有位份,可若是将来能生下一儿半女,岂不是有理由能提上来吗?”四福晋不解地问道。      “不可能的…八弟那里…算了,要是绿柳真有什么表示,妳就先好好安抚吧,那个地方她是去不得的。”胤禛顿了顿语气,随即对四福晋说道。      四福晋低头回答了一声后,就不敢再说什么,却总觉得八阿哥的府中一直很冷清,而这等攸关子嗣的大事,皇上和两位娘娘似乎也不太关心…福晋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凉意。      绿柳和小陈子两个人跪在四福晋正房外的廊下,等了大半天都等不到福晋的问题,他们知道这是福晋在处罚他们,只能乖乖地跪着,不敢吭声。      许久,四福晋发话让墨羽把人叫进来,她用眼神淡淡地扫过两人身上,然后才问道:“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回福晋的话,奴才、奴才知道…奴才不该瞒着福晋,元宵节那晚发生的事。”小陈子立刻诚实地回道。      “这事原也不全是你的错,可你没看好人就是大错,,要知道有些事是禁不起一点闪失,绿柳一个大姑娘家差点失踪,你却没当一回事儿,实在是该重重地罚你。”四福晋缓缓地道。      “奴才明白,请福晋责罚!”小陈子诚惶诚恐地俯身请求道。      “你这笔帐暂且先记下了,改日若再犯下大错,兴许要两罪并罚的,你自己往后谨慎些吧,你先回去。”四福晋冷着脸挥手让小陈子退下。      小陈子听到福晋的话,有些担忧地偷瞄了绿柳一眼,便赶紧退出门外,绿柳一个人跪在那里,只觉得浑身凉意,紧张地扭着手指。      小陈子退出正房之后,屋里就剩四福晋和徐嬷嬷两个人,四福晋的语气又冷了几分,问着仍跪在地上的绿柳,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回福晋的话,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任性不坐府里的小轿子出府,不该没跟好小陈子…还有…还有…。”绿柳双手缠得紧紧的,怎么也说不出后半句话。      “姑娘家的清誉放在哪儿都是极重要的,别以为妳是个丫鬟就可以事事不在意,要晓得妳走出这个府的大门,代表的是贝勒府的颜面,是四贝勒爷的颜面,今日竟出这样子的事,还瞒着我,妳说我该拿妳怎么办才好?爷更得在外头给妳收拾烂摊子,妳晓得吗?”四福晋语气严厉地责问着绿柳。      “奴才知错了,求福晋不要赶奴才出府…奴才真的知错了。”绿柳心慌意乱地拚命叩头求道。      “不是我要不要赶妳出府的问题,而是这事已经先惊动了爷,又是外头人来说的,妳让爷怎么保住妳的名声?偏偏那个人是纵容不得的,若把妳许给了他,那更要丢尽爷的脸。”福晋又想到绿柳对弘晖的重要性,心中由不得软化,她叹气地说道。      “奴才知道了…。”绿柳的心都凉了,福晋这话说的虽然含蓄,意思却很明白,府里不能留下她,可也不许她去外面丢人,除了死路一条,还有别条路能走吗?      “妳知道?妳知道什么呀?爷又没说要妳的命,只是如今这般…将来怎么替妳安排都不妥当啊。”四福晋实在气到无力了,这丫头怎么这么傻愣?      “福晋…奴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您和爷不能留奴才在府里丢贝勒府的脸,奴才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福晋一句话,奴才自当万死不辞。”绿柳俯身在地,默默地掉着泪。      从外面回来的胤禛刚踏进门就听到绿柳的话,他没好气地责骂道: “就说爷没有打算要妳的命呢,妳那么急巴巴地想送死吗?”      “奴才给爷请安。”绿柳抬头看了胤禛一眼,又急忙低头叩拜道。      “还安呢?!养了妳这么个胡涂虫,爷能安生过日子吗?”胤禛既生气又无奈地反问一句。      绿柳低着头不敢回话,只是听着胤禛又接着说道:“那个巴格虽说已经死了,可是未必不会再有人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妳自己心里也清楚,那晚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其他人知道。”      “我听爷说,那天晚上其实是八弟救了妳,即使妳不明说,我和爷也能想象当时的情况如何,照理说,如今妳该算是八弟的人了,只不过…。”四福晋接口说道。      “福晋!奴才就留在您身边了,您别赶奴才走,奴才哪里也不去的!”绿柳连忙磕头表明自己的想法。      “爷没打算让妳去哪里,他就是亲自来讨人,爷也未必肯答应,更别提他到现在都没对爷提过那天晚上的事,大概是没有想法的。”胤禛淡淡地瞥了绿柳一眼,像是在说她这般的,人家八贝勒爷还不看在眼里呢。      “奴才不敢妄想高攀八爷,请四爷和福晋明鉴。”绿柳低下头轻声回了一句,心里却有些庆幸。      “妳就这么点骨气?要知道妳若能进八贝勒府,虽然暂时上不了玉牒,可好歹有半个主子的体面,还不说将来的造化,难道妳一点也不想吗?”胤禛有些气恼又有些狐疑地看着绿柳。      “回爷的话,奴才还是当奴才就好,奴才自知没那个命,不敢妄想太多。”绿柳连忙用力地摇摇头。      “既是如此,这件事就姑且不与妳计较了,权当给妳记一回教训,爷看着妳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妙,不过出那么两次门,偏偏两次都要弄点事端出来,下次想出府,恐怕就只有随主子们出门,才能压住妳那个不知哪惹来的楣运。”胤禛又说了一句形同禁足的话。      “奴才明白,以后奴才不敢随便出门了。”绿柳知道胤禛暂时是不会赶她出府了,自然安心下来,暗暗地松一口气,禁足就禁足吧,她想就是胤禛和四福晋不开口,她也不敢再出门了,外面世界太可怕…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扛得住的。      之后有一天,绿柳忍不住问石碑道:“如果我偷偷躲到哪个角角去过日子一直到这辈子结束,不晓得算不算达成任务?”      “唔…不算,得将所有人生中的一切重要大小事都经历过一次才能算任务完成。”石碑想了很久,直到绿柳快要坐不住的时候,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所以…其实不管如何,我得要经历生老病死,结婚生子这类的事情啰?”绿柳瞪大双眼,倒吸了一口气后,又小心地确认道。      “对啊!不然怎么叫体验平民生活?”石碑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清楚!”绿柳生气地吼一句。      “妳也没问哪!”石碑也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绿柳顿时感到无力,好吧!她就知道这任务能够连跳两级,肯定没那么好过关的,认命吧!只是叫她找谁嫁呀?算了,这事让四爷和四福晋伤脑筋好了,反正怎么选都是一个样儿的,有差别吗?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不知道自己在纠结哪根毛…所以再次看看文案之后,决定着手进行八爷悲剧命运改造大计!!(某人傲娇地扭头~乖乖码文企了T_T) ☆、第二十三章   其实自从元宵节之后,绿柳就没有再出过府了,每日除去侍候弘晖的时间,都是拿来做女红挣钱或是给弘晖用,又偶然间想到把符咒用绣的方式绣进荷包里,不晓得有没有作用?如此想到后就决定试验一番,她绣了一个内里是安定心神的平安符给弘晖随身戴着,几日之后,小李子突然乐颠颠地跑来跟她说弘晖最近的举止言谈稳重许多,夜里睡得更是香沉,她一听到这个结论,就确定这么做多少也有些用处。      弘晖从那之后在身上佩戴的物品,不论多寡都一定有个绿柳亲手绣的荷包或香囊,也不全是平安符,有的则是绣增进智慧的文昌符,也有的是绣避邪符,石碑见她绣得勤劳,还笑她是拿人家当试验品呢。      绿柳懒得理会石碑的取笑,反正她也没其他事好做,福晋屋里的大小事务都有人负责了,她只需要侍候弘晖而已,偏偏这位小主子天未亮就要起来穿衣吃饭,然后进皇宫读书,等到回府都已经下午众人吃过午饭的时候,还得忙着准备师傅布置的功课,哪里有多少地方需要她?      墨羽常说她在外面当不了千金小姐,在这府里倒像半个小姐似的,就差没派个小丫鬟专门侍候她而已。      这日,墨羽趁着无事,溜到东配房那间绿柳又一次搬迁的住处,陪着绿柳做女红时,又不经意地笑提一句。      绿柳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接着顺手把刚做好的‘岁寒三友’塞到墨羽手里,说道:“知道妳是嫉妒了,这个香囊就送给妳,安安妳的心,省得说我不懂得体贴妳。”      “才不要,妳还是留着让小陈子拿出去卖钱吧,省得改天要嫁人的时候又来跟我哭没钱办嫁妆。”墨羽不过定眼看了一看,有些不舍地又还回去。      “我说真格的呢,在我心里可明白得很,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拿钱换,嫁妆没就没了,我不早说过不嫁人的,妳穷操什么心?”绿柳笑了笑,又将香囊放到墨羽手上,握紧了她的手。      “妳还想不开呀?既不想留在府里当嬷嬷,又不打算嫁人,妳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怎么过日子?”墨羽叹气地看着绿柳,似乎这种话题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      “总会有办法的吧?难道这京城里就当真没有一个人过日子的人家吗?”绿柳淡然地笑问道。      “有是有,可那也是不得已的呀,妳还有四爷和福晋能替妳作主呢,哪需要这么委屈自己?”墨羽极为纳闷地问道。      “不是委屈,而是看得开,所以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罢了,其实假使能寻得一户好人家,我也不排斥嫁人,可若对方只是想靠着我攀上四爷,那还不如别嫁了,我可不想替主子惹什么麻烦,难道妳以为四爷和福晋会一直这么纵容我吗?”绿柳可不信胤禛和福晋对她好是完全没有目的的,她一直想来想去,最后能想的是他们多半是为了弘晖,可具体是什么缘故,她却不能猜测出来。      胤禛与胤禩两人的府邸相邻,自然走动的也较其他兄弟多一点,加上胤禩府里没有孩子,故而极纵容弘晖在两府之间来来去去,俨然如同一家那般,八福晋有时也会过来和四福晋一起喝茶聊天。      绿柳总觉得八福晋并没有像历史上说的那么泼辣野蛮,不过个性直爽些,却也颇知分寸,更别说她的娘家那头,绿柳偷偷问过旁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有力的背景啊!外祖父安亲王…(哦!也不能称安亲王了,三年前他早因旧事而被降爵还夺去谥号)其实在十多年前就已经仙逝,现任安郡王似乎不太可能过份重视庶妹的女儿,更别说和硕额驸所处的那个家,哪有个能提上台面的人物?      绿柳为此思考了许久,她想八福晋这样的背景…其实康熙是打心眼里恨着胤禩吧??不然怎么会指这样一个父母双亡,连外祖家其实都不太靠谱的嫡妻给他?康熙难道只是在利用胤禩?      四月初,八福晋与四福晋在花园里赏花,此时为院中海棠花即将盛放之时,四福晋又忽然心血来潮,让墨羽去叫大管事的下帖子到贾府去请林姑娘几人明日过府赏玩。      “这贾府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四嫂怎么想到请他家的姑娘过来?”八福晋等着赵大管事退下后,才一脸不解地问道。      “去年四爷的寿宴上,我看那几个姑娘举止还算得宜,反正也就是请她们来玩玩,有什么不好的?妳前次不是说很好奇那个大观园究竟是什么模样吗?听说几位姑娘现在都住在那园子,正好让她们讲讲园子里的风景。”四福晋笑着说道。      “哦…不过我听说贾嫔娘娘的嫡亲弟弟也随着姑娘们住进园子了,是不是?贾嫔是怎么想的?这种事也能胡来吗?一点男女大防的规矩都没有,林姑娘不是还要选秀吗?难道她是故意不想进宫?”八福晋想着又狐疑地说道。      “林大人不日即将进京,他总会处理好这些事家务吧?况且贾家怎么说都是女儿的亲外祖家,家中没有女主子,女儿教养之事自然只能靠别人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四福晋对于林黛玉的事颇为淡然,就是如今会与林黛玉多往来似乎也不过因胤禛私下交代之故。      黛玉几人第二次受邀到四贝勒府,贾老太君再三叮嘱她们不可踰矩行事,黛玉虽不以为然,只是嘴上还是应允了几句。      四福晋准备不少瓜果蜜饯供几位小姑娘取用,又命人做了甜汤果汁备用,席间,偶然兴起,四福晋又叫黛玉几人赋诗一首应景,八福晋也凑热闹地写了一首。      过了未时,黛玉几人方才告辞,四福晋送她们到门口时,偏巧胤禩和弘晖一同从宫里回来。      黛玉微微抬头偷看了胤禩,觉得胤禩的外表比起胤禛胤祥都显得俊美柔和,想来是像母亲良妃的样貌多一点,可是想到这样温文儒雅的人,将来却落得那般下场,心里甚是惋惜,脸上便忍不住露出一丝不舍的神色,盘算着如果来日与胤禛相知之后,定得多劝胤禛不要与兄弟为难,又或者事先找机会劝说胤禩放弃争夺皇位的念头。      胤禩从小在宫中常见一些势利眼太监宫女的异样眼光,故而对这类的事颇为敏感,他走到自家福晋身旁时,就感觉到林家姑娘对他投来不寻常的目光,心头微怔,不明白对方何以看到他时有如此神色。      当天夜里,四福晋又循例向胤禛回报了黛玉她们几人来府里赏花的事。      “妾身今日看着林姑娘她们几人的言行举止倒比上回更长进一些,想必贾老太君又点拨了她们什么话,不过…弘晖回来那时,正好林姑娘她们正要回府,妾身见她看着弘晖的眼神总透出几分怪异,叫妾身心里实在有些不适。”四福晋缓缓地说道。      “哦?她说什么没有?”胤禛面容一怔,淡淡地问了一句。      “没有,不过是又顺口问些弘晖平日喜欢玩什么,吃什么的话,弘晖只拣些不要紧的回了她几句。”四福晋摇摇头,然后才接着道。      “她既然见到弘晖,那么肯定也见到八弟了?”胤禛再次问道。      “是,不过妾身倒没见她对八弟有什么特别的态度。”四福晋又点头回了胤禛的问话。      胤禛略有所思地轻哼了一声后,便坐在那里想着事情,四福晋见状也不敢出声打断他,默默地坐在一旁候着,许久,胤禛只说一声安歇,四福晋才熄了烛火,侍候胤禛就寝。      四月中某日,在厨房当差的那位亲切和善的周大娘又兴冲冲地告诉绿柳一件大消息,就是前几个月荆州民乱,皇上曾下旨派新升任的镶白旗副都统努达海率兵前去围剿,听说大举得胜,如今已在回京的路上了。      “周大娘,妳头晕了吧?我怎么没听过咱们爷提起这号人物?”绿柳心怀惊涛骇浪,还能面色从容地问道。      “怎么没有?过年的时候,他他拉将军的夫人还来拜过年呢,听说是福晋的表姐,难道妳没见到吗?”周大娘不解地反问道。      “唔…或许有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甚少在正房里伺候的。”绿柳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说道。      “哎!我还听说这位将军夫人可是很好命的,府里自她嫁进门后,将军身边就只有她一个女人,生了一儿一女,如今都长大成人啦,上回听说还托福晋向宫里娘娘说情,让女儿撂了牌子自行嫁娶,如今正在物色人家呢。”周大娘又好心地补充了很多绿柳不知道(?)的事。      绿柳被这件事深深地刺激到了,回四福晋那儿的时候,走路还轻飘飘的,正好被从外院过来请安的弘晖看见。      “柳柳,妳怎么了?生病了吗?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弘晖拉住绿柳,紧张地问道。      “没…没事,大阿哥下学了吗?”绿柳无力地笑了笑。      “是啊,妳真的没事吗?”弘晖仍旧怀疑地盯着绿柳看。      “当然,奴才只是吃太多了…。”绿柳用力地装出无事的样子。      “那就好,我去跟额娘请安,等等还有事找妳。”弘晖说着就放开绿柳,进了正房。      绿柳看到弘晖离开后,脸就垮了下来,没事才怪呢!那可是杀人无形的新月啊~~~她是打心底祈祷着但愿不会有这个人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八福晋的身世背景:其生母为岳乐第七女,生于顺治十六年(1659年),为岳乐的侧福晋吴喇汉哲尔门氏所生。该女受封为郡主,康熙十一年(1672年)下嫁郭络罗氏明尚。额驸事迹不详,但死于康熙二十年(允禩出生那一年),郡主则在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26岁时去世。郭络罗氏与允禩的辈分相同,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第四代孙,一为玄外孙,一为玄孙。郭络罗氏很可能比允禩大。由于生母早亡,自幼被外祖父岳乐接至身边,在安王府中长大。她的舅舅玛尔珲、景熙、蕴端、吴尔占等,均为岳乐的第三位继福晋,即索尼之女纳喇氏所生。他们是郭络罗氏之母的同父异母弟,比郭络罗氏年长约十余岁。郭络罗氏成婚前后,允禩被封在正蓝旗,与岳乐宗支同在一旗。   也就是说八福晋很早很早之前就没爹没娘了,而她与胤禩的婚事,某柔看过很多数据之后,有一点小小的猜测,据说指婚那年正是岳乐因病去逝的康熙二十八年,也就是说咱们八爷小时候就被他爹卖了…不然何以不找四、五、七,却指给了老八?讲白话一点,胤禩一直就是个棋子,康熙用来平衡朝政的棋子。   另外还有一点,宜妃郭络罗氏与八福晋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大家以讹传讹之后,就以为真的是如此了…。   还有很多没讲到的地方,部份已经散在文中,部份以后再补上,不过如果有童鞋勤劳一点,网络上有不少地方可以找到的。   最后,如果有八福粉的童鞋,后面的文最好还是别看,因为某柔其实看了越多史料就越觉得八福一点都不可怜也不聪明,或许对现代人来说,她‘独占’了八爷一辈子,人生很圆满很幸福,不过在那个时候来说,假设在一切条件平等的情况下,八爷的悲剧有一半就是她造成的,所以某柔不喜欢她,想来在这样的前提下,文中自然也不会对她太好的。 ☆、第二十四章   等到弘晖又出了正房,绿柳随他一起去了小书房,弘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飘来飘去,连写个字也不能好好静心地写。      “大阿哥不是说有事跟奴才说?怎么不说了?也不好好写字?不怕爷回来又要责骂您?”绿柳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主动问道。      “嗯…是有一件事…,”弘晖忽然抬起头来,嘟着小嘴一脸委屈地瞧了绿柳一眼后,又把头低下去,声音还带着闷闷不乐地语气,道:“八叔把妳给我的小荷包拿走了,说是做的好看就不肯还了,一定让我拿个他能用的荷包去换回来。”      “呃?!八爷什么时候也有跟侄子抢小荷包的嗜好?”绿柳愣了一下,然后纳闷地道。      “不是啦,因为我今儿去八叔那里,看到他身上佩戴的荷包没有柳柳给我的好看,所以就跟八叔炫耀起来啦,然后他便顺手拿过去,又告诫了我一句骄兵必败的话,没收了荷包,非让我拿一个他能用的去跟他换回来。”弘晖着急地抬起头,干巴巴地解释道。      “唉!知道啦,为了大阿哥的小荷包,奴才这几天赶紧再绣一个荷包出来就是,不是小事一桩,瞧您急的。”绿柳无奈地安慰了弘晖一句,心里却有些生气,那个荷包可是绣了安神符的,胤禩做什么跟一个孩子抢荷包?!      “我就知道绿柳对我最好,这下子我可安心了。”弘晖闪着亮亮的眼神,满脸的笑意。      “那就赶紧做功课吧!”绿柳无奈地催促道。      弘晖这才专注地低头写字,绿柳不知道自己的手艺哪里比得过那些绣娘了,让胤禩非要她再绣一个,然而想归想,还是得替弘晖赶紧把荷包换回来才行,于是她琢磨一下后,决定绣上个防小人的平安符荷包,这样一来自然又得花上几天功夫才能绣好那个新荷包了,只是她也没想过自己干嘛要为胤禩这么费心。      又几日后的下午,弘晖的小书房里,绿柳站在桌边一边磨着墨,一边心里想着那荆州的情况究竟是如何呢?努达海不会真带回来一个新月格格吧?还有那个端亲王…绿柳想到这里,眼神禁不住地飘到正在描着大字的弘晖背上,把弘晖看得浑身不自在,禁不住满脸狐疑地抬起头问道:“绿柳,妳怎么了?干嘛老盯着我?我有把字写错吗?”      “没啊,大阿哥写的字很漂亮,奴才还想着跟您讨个吉祥字绣到荷包上呢。”绿柳立刻回过神,向弘晖随口解释了一句,她怎么敢说那个端亲王本来该是你死后被胤禛追封的封号,不过现在想来,弘晖应该拿不到这个字为封号了,除非胤禛盼着弘晖变成那样不着调的人。      “哦…对了,上次我跟妳说要给八叔的那个荷包呢?不然再多绣一个荷包好了,明儿个我就去找八叔要几个字来给妳做花样。”弘晖突然福至心灵地提出一个建议。      “还是不要吧,奴才身上不能放着八爷的东西,而且上次您说的那个荷包,前儿个奴才已经绣好了呀,就等着您有空带过去呢。”绿柳觉得有些不稳当,万一被胤禛那位心眼小的爷不小心看见,会不会以为她和胤禩私相授受?      “明天我从宫里回来后,妳再拿给我好了,我去跟八叔把我的小荷包换回来,再说八叔写的字可以放在我这里呀!要是阿玛见了问起来,就说是我想看八叔写的字,阿玛一定不会骂我的。”弘晖立刻笑瞇瞇地说道。      “……”绿柳无言地扭过头去,心道弘晖,你变坏了,还敢骗你阿玛…那可是将来铁面无情的雍正帝吔!你不用你阿玛的字,却用你八叔的…你皇玛法可是对他的字完全看不上眼的,你这是在拆你阿玛的台吧?你确定他不会记在心上吗?不过总是你挡着你阿玛的霸气比较够力,我就不计较这等小事了。      隔日下午,弘晖除了送新荷包去换回自己的小荷包,还果真不忘要来几个字说要回去给绿柳做花样。      待弘晖回府后,胤禩才握着绿柳做的那个荷包轻轻地捏了一下,却感觉里面似乎藏着东西,便好奇地往里一瞧,然后一转手,从里面掉出一张折得小小的字条,他打开一看,十六个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      三纲五常君臣为首,祖规家法嫡庶有别。      等胤禩细细反复念了两三遍后,那张字条又忽然凭空无火自燃,转眼间,烧化的灰烬重新聚成那十六字,缓缓地嵌进他面前的书桌上.      胤禩起先见纸条起火,还着急地想开口叫人进来,幸而记起这些字是不能让旁人瞧见的,才没有叫人,只是呆愣地站在那里,双眼死死盯着那十六字一路的变化,许久后,他恍若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额角还隐约渗出几颗汗珠。      夜里,绿柳透过镜子看到了胤禩桌上的字,微微地叹一口气,但愿这十六字能时时警惕着胤禩别对皇位做非份之想,确定该传递出去的讯息已经完成后,她又转身走出屋外,来到石碑面前,有些好奇地看着石碑,问道:“这次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又要费神地提醒八爷不要妄动心思?”      石碑只是轻轻地飘出一段密密的文字:“我记起以前主人曾说过的话,他说修行贵在修心,后来想想也是,如今妳身在俗世,怎么可能对任何人都置之不理呢?只要妳的本心未改,在不违背天道的原则之下,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若是硬要求自己不能做什么,肯定会留下遗憾,这样对于将来的修行必定会造成阻碍,所以我也不阻止妳了,反正依妳的本事,顶多就祸害身边的人而已,不过妳这么做,八爷不会对妳起疑吗?要知道林黛玉的一个药瓶已经让四爷对她戒心颇重了。”      “那十六个字只有他自己能看得到,别人却是见不着的,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说过什么、写过什么?”绿柳不屑地解释道。      绿柳听着石碑对她的评价,难免有些不服气地暗中撇了撇嘴角,她是本事不济,倒也无话可说,不过针对石碑的疑惑,她却有些自傲的,要晓得为了想出这个法子,她可是窝在空间书房里很久呢!      “唔…其实妳还算着他说不定会像四爷对林黛玉一样的不信任妳吧?只是世事难料,八爷与四爷终究不会相同的。”石碑沉吟片刻之后又说道。      “随便啰!反正我又不求他回报什么,就当是上次他救了我一命的回礼吧。”绿柳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      五月初,林如海回京述职,然后才到贾府拜访贾老太君与妻舅,并言及想要接黛玉回府居住之意,宝玉在一旁听到此事,随即当场大闹特闹起来,不断向贾老太君央求别让黛玉回林家,林如海越听越觉得怒气翻腾,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淡淡地向贾家众告辞返回了自宅。      又隔了几日,林如海托人介绍的两位教养嬷嬷住进林家,他再次到贾府接黛玉回家,还说来年选秀,黛玉必得参加,他已经请来宫中退休的嬷嬷教导黛玉规矩,贾老太君才不得不让林如海把黛玉接回去。      黛玉原本听到父亲来接她回府时,心里还颇为喜不自胜,一路上掩不住笑容地规划着未来,却在刚一走进大门,就看到两位严肃面容的嬷嬷,整个心立刻便冷了下来。      “阿玛,这两位嬷嬷是?”黛玉不敢罝信地向父亲询问道。      “玉儿,明年妳也要参与大选了,云嬷嬷和叶嬷嬷是前两年从宫里退下来的,我特地请她们来教妳一些宫规礼仪和命妇应对之事,妳母亲去的早,妳又说过在贾家时,妳外祖母也没好好教导妳,我想过林家祖上的家世丰实,哪怕明年只是先留牌子,将来妳让皇上指门亲事的机会仍旧颇高,我们林家的女儿万不能在圣上面前丢脸,所以妳就趁这一段时间把过去没有学到的东西,好好地学习一番才是。”林如海向黛玉解释道。      “阿玛,可是我不需要啊…。”黛玉一直想着她应该没这么早就要参加大选,还准备趁这段时间好好和四爷十三爷培养感情呢,因此心理上就有些抗拒,语气里也充满了不悦。      “姑娘请慎言,老爷是妳的长辈,对长辈不可违逆、不可顶嘴,要知道当今皇上最重视的就是孝道,在孝庄文皇后与当今皇太后面前,始终事奉至孝,从不曾有过半句微词,老爷既然请来老奴姐妹俩教导姑娘规矩,这细微小事便同样不能纵容。”云嬷嬷随即板着脸提醒道。      “我…。”黛玉突遭责难,眼眶剎时浮现一层水光,她微微咬下唇瓣,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向林如海低头,说道:“玉儿知错,请阿玛原谅。”      “往日也是我对妳太不经心,又以为妳母亲受老太太教导多年,向来不曾踰矩,妳在老太太膝下,定然能够有所帮助,谁知道…那日我见宝玉行径竟是如此放荡不羁,显然老太君颇为娇纵,将来怎么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林如海叹气地道。      “阿玛无须担忧,将来贾家假使有事,若能帮得上的话,我们自然是要帮的,他们是母亲的亲人,也是玉儿的亲人,玉儿不敢不管的。”黛玉赶紧低声地抚慰着,也不敢再提不学规矩的事。      “唉!若是贾家会出事,那必定已到惹怒圣上的地步,岂容妳一个女子插手政事?这等大事绝不可向任何人多嘴!”林如海语气严谨地警告道。      黛玉抬头望父亲,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林如海见状只认为女儿住在贾家多年,将来若有万一,心生不舍亦是必然,但他自回京这几日来,眼见耳闻之事越多就越觉得贾家之事绝不可多言,贾家现今看着荣华富贵,可焉知不是圣上掩人耳目之举?怕将来一旦倾倒恐无翻身之日。      按此年为康熙四十二年,来(四十三)年方有大选,黛玉时已十三岁,理当参选。 作者有话要说:想到昨日那个简介应该要补上的没补,现在补充上来。 八福晋的父亲明尚是在康熙二十年时,即因罪获判斩监候,这还是康熙批准的哦!!另外也许有些童鞋会觉得不解,为什么亲王侧福晋的女儿能获封和硕格格,某柔有查到专研于此的人提出的看法,据说是清初时,朝廷对蒙古部族的一种恩典,安亲王侧福晋就是蒙古不知道哪个部落的女儿,所以才有这种恩封,并不是康熙对她特别喜欢…。 另外,为感谢童鞋们的支持与鼓励,明日即开V前一日…双更!! ☆、第二十五章   黛玉在家里待了近一个月,唯一庆幸的是两位嬷嬷只针对她的规矩教导,紫鹃和雪雁的礼仪并不着急于眼前,所以她还可以叫她们偶尔去打探一下外面的消息。      “妳说什么?!平定荆州之乱的大军回朝?这是什么事儿?紫鹃,妳打听清楚没有?”黛玉尖叫了一声,又惹来一旁教养嬷嬷的斜眼而视,她连忙定下心神,又一次确认道。      “是啊,厨房的李大婶说的,街上好多人在传这件事呢,被派去平乱的他他拉将军已经快到京城了,这两日也许就要进京面圣。”紫鹃连忙点头回道。      “天啊~为什么还有脑残出现?难怪我会老是出师不利…弄半天都是被他们害的,算了,这事先不管,我交代妳的另一件事,妳办好了吗?”黛玉忽然又想到她还让紫鹃送药去四贝勒府的,不晓得送去了没有?      黛玉也是有些不安的,因为如今四贝勒府已经有一嫡一侧两位福晋,她想被指给胤禛,还希望能册封到侧福晋的位分,不然叫她从一个小小的格格再慢慢往上爬,谈何容易?      只是这样的心事,黛玉也不可能说给林如海知道,因为这段时间她也看得明白,父亲向来行事严谨又极忠于康熙,绝不会为她打点什么门路,唯一能盼的只有康熙会看在父亲的面上,对她多加抬爱罢了,可她就怕这份抬爱会把她往其他皇子的府里送,而不是四贝勒府。      在这样几近束手无策的情况下,黛玉决定再冒一次险,叫人再次送药到四贝勒府,希望胤禛能念在她这份心意上,到时去宫里透露点风声,好让康熙别把自己指到别人家去。      “已经央保柱送过去了,他还拿到几十文铜板的赏钱,我让他自己留下用。”紫鹃点点头回答了黛玉的问话。      黛玉心里琢磨着许多事,她现在是兵无用武之地,只能等待将来大选的结果出来,才能再做打算。      胤禛的书房里忽然传来一阵咒骂声,把几个侍候的人吓得噤若寒蝉,弘晖也是赶忙地跑到隔壁府的胤禩那里躲起来。      “八叔,八叔,我能不能在这里待一会儿?!”弘晖虽说是‘逃’过来的,可是脸上一点害怕都没有,反而有些…亢奋??      “怎么?又让你阿玛责骂了?可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像。”胤禩倒是很习以为常,这小子只要在四哥面前挨了骂,总会四处躲一躲。      “八叔今日进宫没听到消息吗?”弘晖闪着好奇的目光,一脸的八卦意味。      “今日吗…莫不是指镶白旗副都统努达海不日将要回京的事?”胤禩想了想后,才反问道。      “嗯嗯嗯,八叔,我跟你说哦…”弘晖随即附到胤禩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      “当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况且你又是怎么晓得的?”胤禩听罢后,眉头紧皱着问道。      “阿玛门下有个小官此次随军前去,回来的路上偷偷写信回来跟阿玛说的…唔…大概是让阿玛心里有数,到时万一皇玛法大发脾气的话,至少有个人知道该怎么办吧?”弘晖心虚地回道。      “弘晖,此事既然尚未让你皇玛法知晓…你也不许到处去说,听见了吗?”胤禩谨慎地告诫道。      “哦…可是,八叔,大军回京那天我能不能去街上看看?你带我去好不好?”弘晖一脸希冀地央求道。      “不可!若让你阿玛知道,八叔岂不是要害你让你阿玛责骂?”胤禩摇摇头拒绝了弘晖的要求。      “拜托啦,八叔,弘晖想去看看嘛!”弘晖拉着胤禩的袖子,不停地撒娇道。      “唉!你这孩子,那有什么好看的?乖乖在府里读书。”胤禩无奈地叹了一声,却是仍然没有答应。      “不然我找绿柳一起去好了,说起来,她都快大半年没上街去了,整天不是绣荷包香囊,就是做衣裳鞋子,小李子总说她在存老本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弘晖一脸失望的转身往门外走去。      “等等!你自己出门难免不妥当,还是八叔带你去茶馆坐坐…顺便看回京复命的大军吧。”胤禩忽然叫住弘晖,向他说道。      “耶!我就知道八叔最好了,那我可以带绿柳去吗?”弘晖高兴地跳了跳之后,又连忙追问一句。      “可以…只是别忘了跟你额娘说一声。”胤禩表面上看似淡然,心里却有些盼着见到绿柳。      “嗯!”弘晖笑着用力点头应下。      从荆州回来的大军入京的那一日,弘晖早早就从皇宫里回来,一进门刚向四福晋请过安,便央着要绿柳陪他上街玩耍,还说已经拜托八叔保护他们了,让母亲不必担心。      “好端端地怎么去麻烦你八叔呢?有什么事非得今天出去?”四福晋不解地问道。      “嗯…我就是想去嘛,额娘,拜托啦,我也是久久才出去玩耍一次,您可怜可怜儿子吧!”弘晖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让四福晋禁不住心软下来。      “可是要坐你八叔府上的马车出去?那得记得早去早回,免得你阿玛回来又要骂你偷懒了。”四福晋无奈地叮嘱了几句。      “知道啦,谢谢额娘,儿子这就去找绿柳一起去八叔那里,您放心,我们会很快回来的。”弘晖兴奋地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出去,往绿柳那里而去。      绿柳正缝好一个鞋样,准备打结完工,冷不防地被弘晖惊了一跳,只见弘晖一进门就拉着她要往外跑。      “大阿哥,您这是急什么呢?好歹让奴才把东西收好呀。”绿柳见弘晖一副急切的模样,只好赶紧收拾好针线,跟着他身后一路往大门走去。      “快点!快点!晚了就看不到了。”弘晖一直对绿柳喊着。      “大阿哥,奴才还没跟福晋禀报过呢,不能跟您出府的。”绿柳见他似乎是要出门的样子,连忙停下来说道。      “放心啦,我跟额娘说过了,额娘也同意的,快走吧!”弘晖有些不耐烦地跑回来拉住绿柳的手,又往前跑去。      一出四贝勒府,一辆马车已经等在那里,阎进站在马车旁对两个人笑道:“弘晖阿哥,绿柳姑娘,赶紧上车吧,再晚就过不了东街了。”      “哦…我们是要去哪里?”绿柳迟疑地问道。      “当然是去看戏啦,上车吧,妳真是越来越啰唆了,我还真怀疑妳才是我额娘呢,比额娘还会瞎操心。”弘晖不悦地把绿柳推到车上。      “哪里有呀?奴才也不过大您几岁,您见过小娃娃生孩子的吗?这话也能胡说…”绿柳边抗议着边要爬上车去,突然一只带着些许凉意的手从车里伸出来把她拉进车内,绿柳顿时愣住,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奴才向八爷请安。”      “八叔!我们走吧。”弘晖利落地钻进车里,然后笑瞇瞇地说道。      “好,阎进,可以走了。”胤禩点下头,向车外喊道。      阎进在外头应了一声,没多久,马车就摇晃起来,绿柳规矩地坐在边边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胤禩一直盯着她,彷佛在想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过了很久,才听到弘晖好奇地问一句:“八叔可知道他们会从那里回来?”      “按理应该要走德胜门回来的,我们这里过去倒不算太远,我刚才已经让人先去打探消息了。”胤禩回道。      可惜这是正常人的想法,但今天回来的可不是正常人,所以在胤禩的话刚说完时,外面就传来了阎进迟疑的声音:“主子,刚才孟德来说,努达海他们的大军好像往宣武门走呢。”      “怎么回事?他打探的消息准确吗?”胤禩顿了一下,然后又问道。      “回八爷的话,应该没错的,已经到五里外了,感觉带头的人没有要往一旁大路继续走的迹象。”一个陌生男子出声回答胤禩的问话。      “往宣武门去,爷倒要看看这努达海究竟在搞什么花样。”胤禩的脸色突然沉了几分。      绿柳有种想扶额的冲动,真的是新月格格…呜~这世界果然不是正常人的世界啊~~。      马车停下来后,阎进在外头喊着:“爷,已经到柳泉居了。”      “下车吧。”胤禩说着就下了马车。      弘晖和绿柳也一前一后地走下马车,跟着胤禩走进酒馆,阎进和小李子亦随同进去里头,堂倌见到贵客上门,很快就领他们上至二楼雅间,还是临着街边的一间,两扇窗户一打开,正好可以看到大街上的景象。      胤禩随意点了几道菜,等堂倌退出去后,他转头就看到两个人趴在窗沿边看着外头。      “绿柳,妳看!有糖葫芦,等等我们去买两支来吃,上次听讷尔苏说他常常出来逛街,总跟我们说好多好玩的事。”弘晖忽然看到一个人举着一根插满糖葫芦的架子走过去,兴奋地道。      “你们的课业不忙吗?怎么还有空出来玩耍?”绿柳狐疑地扫了弘晖一眼,好吧!其实这小子每天除去窝书房里写字的时间之外,很多时候也是都在玩耍。      “他现在怎么说也顶个郡王的头衔,谁敢管他呀?再说他的文才不成,骑射功夫却是挺好的,不过我也不差就是了。”弘晖的语气里隐隐有些得意。      “大阿哥可不比他已经封了爵位,自然要努力一些,只是有些人平日当作朋友玩在一块儿倒无妨,若是学着一些有的没的、不合规矩的事,以后奴才便不管你了。”绿柳特意压低了声音,劝戒着弘晖。      “知道啦,妳也别老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嘛,要是再这么下去,将来谁敢娶妳?”弘晖不耐烦地嘟嚷道。      “有什么关系,奴才想观音娘娘向来慈悲为怀,肯定不会嫌弃奴才的,大阿哥放心,将来等您成家之后,大概也就用不上奴才,这城里城外寺庙众多,总有能去的地方。”绿柳笑盈盈地回道。 ☆、第二十六章   弘晖听到绿柳的话,心里非常不舒服,正想着要开口反驳几句时,就听到胤禩略带不悦的语气喊他们过去。      “你们还不快点坐好,趴在窗户那里探头探脑的成什么样子?”胤禩沉着脸,对两个人说道。      “哦!”弘晖立刻应声走过来坐下。      绿柳也看到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上好几道菜,便赶紧跟着过来,站在一旁要替胤禩和弘晖布菜,胤禩看着她细嫩的小手,心里却一直想着她刚才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心被紧紧揪着,他深吸一口气,硬把那股不快甩开,没好气地说道:“坐下吧!这里也就爷和弘晖两个主子,不需要妳侍候。”      “八爷,这不合规矩,奴才还是在一旁侍候着就好。”绿柳笑了笑,淡淡地婉拒胤禩的好意。      “八叔让妳坐,妳就坐嘛,哪来那么多废话!侍候的事还有阎进和小李子可以做。”弘晖伸手一拉,绿柳一个不稳地跌坐到椅子上。      “绿柳姑娘安心坐下吧,两位主子爷让我和小李子侍候就成了,您要是觉得哪儿不好,再提点也不迟。”阎进笑盈盈地点头附和道。      “吃吧!知道你们肯定午饭都来不及吃就出府的,这里的鸡笋粥不错,不比宫里的差。”胤禩顺手把一碗粥推到绿柳面前。      “多谢八爷。”绿柳连忙道了声谢后,便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品尝着鸡笋粥。      三人吃到半晌,突然听到靠近城门的地方一阵人声沸腾,两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孩子,立刻抬头往窗户看过去,直到声音越来越近时,两颗小脑袋又再次出现在窗户边上。      “天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要是宫里的皇姑姑们也这样的话,皇玛法不晓得会不会被气死。”弘晖惊讶地瞪大双眼看着,嘴上还不忘喃喃地说道。      绿柳也是掩着小嘴,惊愕地看着大街上将要走过去的一行人,她想书上写的算啥?电视演的更是没什么了不起,这种大戏就是要身历其境才够刺激啊!!只是还等不到看着那群人走过去,这两个人就被拎离开窗户旁了。      “那个混账东西!是把皇室格格当成什么了?你们俩都不许看!”胤禩咬牙切齿地把两个人拎回位子上,气愤地扫了眼伸长着脖子,还想再去看戏的两人。      胤禩本来是对街上的热闹没多大兴趣,可是看到两个头都快伸到窗外的人忽地深吸一口气,便好奇地过来看了一眼,才发现一个身穿冑甲的中年男子骑着马,身前还抱着一个白衣素缟的少女,沿着大街就这么骑进城内,他不用问也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又看到绿柳和弘晖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自然是不许他们继续看下去。      “我还以为至少他们还知道分寸呢,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进城了?”弘晖小声地说道。      “你知道那个骑着马的是谁呀?为什么可以抱个姑娘在街上骑马?”绿柳一副什么也不知道地明知故问着。      “我才不认识咧!谁要认识那种不知廉耻的东西?还有那个女人,难道南方的风气这么开放?姑娘家都可以这么抛头露面的?”弘晖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等等我先送你们回去,顺便等弘晖阿玛回府,他这会儿还在宫里,皇阿玛应该会留他下来等努达海进宫的。”胤禩催着两个人吃饭,又说道。      “八叔,阿玛要是知道这会儿发生的事,肯定要火冒三丈的,您可得小心一点。”弘晖好心地告诉胤禩。      “按他的脾气,晓得这种情况不会生气那才真是怪事,好了,今天师傅交代的功课还没做吧?该看的也看过了,赶紧回去做功课要紧。”胤禩拍拍弘晖的小脑袋,不在意地回道。      绿柳自己在一旁想象着四爷VS.努达海,不晓得谁的功力强一点?唔…不好说,毕竟脑残的威力难逢敌手,或者康熙的天子之威可以压一压?      “绿柳!妳还在发什么愣?该回府了。”弘晖吃饱后,又转头看着绿柳出神的模样,故意大叫一声。      “哦~回府了。”绿柳有些迟顿地应一声,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真是糟糕,八叔,你看绿柳肯定被吓蒙了,一副傻样!”弘晖望着绿柳心不在焉地走出去,禁不住摇头叹气地向站在他身旁的胤禩说道。      绿柳走到马车旁才发现两位主子爷还在后头呢,她连忙转身又走回来,弘晖经过她面前时,又重重地叹一口气,绿柳不明其意,只是茫然地看着弘晖的背影。      “吓着了?那种不着调的东西也值得放在心上?不过回去最好向四嫂说一说,爷看这情况,那位格格必定要抚养在宗室近亲的府中,就不知道皇阿玛会叫谁受这个罪。”胤禩走到绿柳身旁,带着一丝关切的语气说道。      “奴才没被吓到,只是想着您刚说那位姑娘是皇室格格,却不知道是谁家的?那位将军又是谁呀?”绿柳想到刚才弘晖还没回答她的问题。      “那位是端亲王家的大格格,骑着马的人是此次去荆州平乱的他他拉将军,不过看来是个没脑子的,也不晓得怎么混到将军的职位,回去吧,免得四嫂担心了。”胤禩说完又往马车走去,却在与绿柳再度错身而过时,匆匆地把一个荷包塞进绿柳手里。      “八爷!”绿柳惊愕地喊了一声。      “昨日一个门人送来的小玩艺,给妳压压惊吧!”胤禩轻轻地抛下一句。      绿柳手里捏着荷包,感觉跟烫手山芋一样,也不知道这胤禩在想什么呢?她留的那十六个字可是一点都不普通呀,他居然一个字也不问,更没有避她远远的意思,还是那几个字太难懂了?绿柳带着满心的疑惑踏上马车,又恍恍惚惚地回到四贝勒府。      回到四贝勒府后,胤禩在会客厅里等候胤禛回府,弘晖和绿柳两个人则去向四福晋报了平安,然后两个跟唱双簧似的说起在大街上看到的事,把四福晋和一屋子的嬷嬷丫鬟吓得是目瞪口呆。      “不象话!太不象话了!这简直是丢皇室宗亲的脸,以后叫咱们爱新觉罗家的格格们要怎么嫁人?!”四福晋生气地说道。      “福晋息怒!反正这事有宫里的贵人定夺呢,您何必气坏自己身子。”徐嬷嬷和红菱连忙一左一右地劝着四福晋。      “妳以为我想吗?嬷嬷难道忘了,他他拉将军是雁姬表姐的丈夫?他这么做不止在打皇家的脸,也在打瓜尔佳氏家族的脸,我是替表姐可惜。”四福晋喝了口茶,顺过气之后又说道。      “这…奴才倒是差点忘了,以前大家最羡慕的就是他他拉夫人的好命,不但丈夫没有妾室通房,自己又早早就生下儿女,不过现在看来…唉!”徐嬷嬷无奈地叹了一声。      “去看看四爷回来没有,我得问问宫里是什么情况才成。”四福晋又蹙眉看向门外,喊道。      应声去打听情况的小杜子很快就回来了,报说贝勒爷还没有回府,八贝勒爷也在前头等着呢。      “你八叔还没回去吗?”四福晋听到后,才回头问弘晖。      “是啊,八叔说今天的事太严重了,他想等阿玛回来,问问那位将军进宫的情况。”弘晖点头回道。      “好吧,那我也只能等着了,你先回书房看书吧。”四福晋无奈地叹口气。      弘晖应声道别退出门外,绿柳自然是随后跟着去小书房的,描完了字又看了回书,因见前头还没有声音,就又带着绿柳和小李子去内门会客厅那里,只看到胤禩还在那里坐着,整个人静静地出神地望着某处。      “八叔,要不您先回去吧,看这情况,我阿玛大概不会那么早回来的。”弘晖走到胤禩身边,关切地说道。      “不打紧,我待这里也挺好的,功课做完了?”胤禩回过神,笑着拍拍弘晖的头。      “嗯,我把街上的事跟我额娘说了,她看起来好生气的样子,还有原来那位将军的夫人是额娘的表姐?那我是不是要叫一声表姨妈的?”弘晖又一脸讶异地问道。      “似乎是如此,可惜了那位夫人,在这四九城里,他他拉将军的夫人是出名的贤慧,而且他们夫妻俩二十年来恩爱非常,家中亦无妾室通房,叫多少王公大臣家的嫡妻羡慕得紧。”胤禩点头应道。      “可惜男人都是一个样儿,三妻四妾嫌不够,风花雪月来相伴。”绿柳站在门外听到胤禩的话,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绿柳想着自己的音量小,顶多就是一旁的小李子听见罢了,里头的人肯定不会晓得,却不知道胤禩一直注意着她这里,自然也听到她的自言自语,顿时收敛几分笑容,略带愕然地看向只能隐约瞧见衣角的门边。      “这样也算好事吗?”弘晖不解地摸着自己的头顶,认真地想着,只不过这般的事又哪是他一个还未经世事的小娃儿能懂的?      “不必急着想明白,以后等你再大一些就会懂了。”胤禩笑看着一脸纠结的弘晖。      “哦!”弘晖听着此言也就不再多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加更的原因:只是想说…因为YY四爷PK脑残的时候啊…想得太欢乐了,以致于不晓得怎么写才能表达那种‘意境’,于是决定把这个想象空间留给更有想象力的童鞋们…。 后面大概就是一团又一团的毛线团…八爷不会当皇帝,某柔也不打算随波逐流再写出一个不象样的皇后,至于大清的未来,某柔始终觉得很多事不如想象中容易,即使很多人都已经写出了那样远大而广博的气象,但是说实在的,真放到现在的话,也是一堆笑话,理由很简单:人心难测! 至于八爷的未来是什么??唔…好久后的剧情呢,目前也还在调整中,童鞋们就好歹多些耐心吧。 PS:八爷是皇子,怎么都不会只有郭络罗氏一个女人的,那些充满幻想的菇凉们,得敲醒妳们了,要知道那个啥的,八爷的第一次也不会是八福晋啊~~~(狂晕中!!)。 ☆、第二十七章 弘晖又陪着胤禩小坐片刻之后,胤禛总算是回府了,后面还跟着胤祥,弘晖见到两人走进门的身影,连忙站稳身子行礼请安,绿柳和小李子赶紧走到门边向胤禛胤祥问安。 “弘晖先回去吧,阿玛和你八叔十三叔还有事要谈。”胤禛面色难看地对弘晖挥挥手,说道。 弘晖知道此时不宜多留,赶紧应了一声,拉着绿柳飞快离开现场,而小李子还在后面喊着大阿哥跑慢一点,一行人往四福晋正房的方向跑去。 “额娘!额娘!阿玛回来了,现在和八叔十三叔进书房里说话呢!不过阿玛的脸色好难看,儿子想宫里肯定也发生了什么大事。”弘晖一见到四福晋,立刻说道。 “你这孩子慌什么?小心又惹你阿玛生气,你们怎么也不看着点?”四福晋看弘晖气喘嘘嘘的样子,不悦地斥责道。 “奴才知罪,请福晋责罚。”绿柳和小李子连忙请罪道。 “额娘,跟他们没关系,是儿子想妳肯定等着阿玛回来,所以急着来跟妳说的。”弘晖连忙解释道。 “算了,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你先回去睡吧,别明日又起不来了。”四福晋想着这事只怕没那么容易解决,她和表姐都是嫁出的女儿,她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刚刚的气愤一过,如今倒也不急了。 而此时胤禛的书房里,胤禛正黑着脸破口大骂那个不知好歹的努达海,胤禩和胤祥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皇家怎么养了这么个没眼色的奴才?皇阿玛明明一再暗示,端亲王的人不必特意援救,偏偏他把人家的大格格和小阿哥给救了回来,人救了也就算了,瞧瞧他都做些什么事?”胤禛伸手随意指向外头,生气地说道。 “叫人吹笛给她听,找人做菜给她吃,还陪她月下谈心。”胤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再惹恼他家四哥的,顺着话就一个一个地数起来。 “十三弟怎么晓得这些事?”胤禩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淡定地问道。 “哎!只要这回跟着去荆州的人都晓得啦,随便找一个来问问就成了,哪还需要费心思打听?”胤祥无辜地说道。 “哼!还有你们不知道的,他居然当着皇阿玛的面,请求将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接到将军府抚养,说什么宫中规矩太多,担心他们姐弟俩无法适应,真是混账东西!皇家的事也是他一个奴才能干涉的?”胤禛越说越生气,就差没掀桌子摔椅子了。 “皇阿玛怎么说?”胤禩看向怒气未减的胤禛,心想只怕皇阿玛也快被气炸了吧?怎么八旗子弟里会有这么一个不分尊卑、不知轻重的家伙?还爬上了二品官? “自然是直接剥夺他的职务,然后叫人架出宫去了,朝廷可不敢用这么胡涂的东西,而且皇阿玛听到努达海这个没脑子的说那些浑话,着实气得不轻。”胤禛听到胤禩的问话,又无力地叹道。 “这新月格格好像是直接被送去后宫见皇玛嬷和德母妃她们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胤祥好奇地说,他们当时都没人想去后宫打听打听,所以还不知道那个与人共骑一马回京的格格是不是也这般作为呢。 “我明早让福晋进宫去请安,顺便探听一下好了。”胤禛听到胤祥的提醒,好不容易转好的脸色又黑了…。 不过此时说什么都没有多大的用处,他们想左右重点也不在那个努达海身上,只要那位端亲王格格是个正规正矩的就好了。 胤祥彷佛就是纯粹过来看胤禛发火似的,一看到胤禛气焰消了,便没再提起,目光却被书桌上的一个瓷瓶给吸引住了。 “林姑娘又叫人送药来给四哥了?”胤祥笑得有些轻蔑的意味。 “嗯!”胤禛的眼神扫了瓷瓶一眼,然后点头应道。 “呿!她对四哥倒是关心得紧,当真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又以为自己做的隐密,毫不担心别人知道她所做之事。”胤祥说道。 “十三弟说到林姑娘,我忽然想到…几个月前,四嫂请贾家几位姑娘来四哥府里赏花,她们要打道回府时,正好我和弘晖遇上她们,那林姑娘偷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怪异…彷佛…是种怜悯的感觉。”胤禩说着貌似自嘲地笑了一声。 “什么?!太过份了吧?八哥再怎么说也是贵为皇子,她一个大臣家的未出嫁闺女凭什么那么看八哥你?!”胤祥既气愤又讶异地为胤禩打抱不平。 “你生气什么?或许人家一个外人看得比我们身在其中的还真切也不一定,再说以前在宫里,这种眼光我又何尝少见到过?”胤禩依旧一脸笑意。 “八弟!这种话以后还是别说的好,要是良母妃听见了,岂不是更加伤心难过?”胤禛沉着脸低喝道。 “弟弟知道,以后尽量不说就是。”胤禩敛下眼帘,轻声应道。 “四哥,那个林姑娘也太不知羞耻,难不成是把我们当成她可以挑拣的对象?哼!就算进了皇家也仍然是奴才,以为自己还能越过谁去不成?”胤祥鄙弃地道。 “好了,十三弟,你说话也收敛一点,都快大婚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胤禛薄斥一句。 “弟弟知错了。”胤祥连忙低头回道。 “林姑娘的事,我自有打算,十三弟还是早点回宫吧,再不回去,宫门都要下锁了。”胤禛又说道。 “是,四哥,八哥,那弟弟先回宫里去了。”胤祥有些不情不愿地向胤禛和胤禩告辞。 胤祥离开后,胤禛见胤禩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书桌前,淡淡地问了一句:“听说你今天带弘晖和绿柳出去了?” “是,刚好也看到努达海他们进城的情况。”胤禩坦然道。 “弘晖这孩子越来越不象话,下午的骑射课也没上,匆匆忙忙地跑出宫来,难不成就为了出去玩耍。”胤禛冷冷地说道。 “弘晖的资质极佳,听说几位师傅都很是夸赞他,谙达也说他的骑射功夫丝毫不输四哥当年,甚至还要更好。”胤禩笑盈盈地看着胤禛。 “哼!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这浑小子是越来越调皮了。”胤禛似乎早知胤禩会带着弘晖出门,此时也不过顺口数落几句罢了。 “不过我觉得弘晖太过重视绿柳…这总归有些不妥,莫非四嫂是打算…。”胤禩的笑容消减几分,轻声说道。 “绿柳是个守得住本分的人,对弘晖也算尽心,不过我看她那个脑袋瓜子,能不能禁得起大宅后院的惊涛骇浪还两说,她身后又没个靠山,将来要放在弘晖屋里,只怕弘晖就满心眼里都是她了,再说皇家儿女的婚事不能自主,弘晖将来的嫡福晋还是未知数晋,若不幸是像某个女人那样的,她会有什么后果也不必我多做解释吧?”胤禛顺手拿起一本书,一边看着一边回道。 “弟弟也觉得如此,她那个样子…还是太过单纯,如今仍然不能明了人心的险恶,总带着一副只要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的傻劲。”胤禩低声地说道。 胤禩很庆幸自己没有叫家里的那个发现什么不对劲,绿柳是四哥府里的奴才,她也不能拿四哥府里的奴才发作,否则真不晓得绿柳能不能逃过她的毒手,再着,依绿柳刚才那些话的意思,她恐是不愿在妻妾成群的大宅里过日子的人吧?看起来又似乎像是早把一切看透了,显现一副无所求的态度,那十六个字…真是出自她的想法吗? “八弟怎么好端端地突然提起她来?不怕被八弟妹知道了…。”胤禛狐疑地转头看向胤禩。 “虽然四哥一直未提,不过弟弟想你应该是知道元宵节那天发生的事吧?于情于理弟弟都该为她做些什么,偏偏…故而前些日子总担心她会不会想不开。”胤禩轻叹一声,随即坦然地道。 “你看她的样子像是还介意那天的事吗?她根本一点也没想到那上头去,就担心会被我和你四嫂赶出去而已,你是白替她担忧了,而且就算她要想不开,希望你接她过去,难道八弟妹能容许她进门吗?”胤禛没好气地又把目光转回到书本上。 “四哥说的是,弟弟本不该一直记挂着,是弟弟多想了。”胤禩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八弟妹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而已,就算她身后牵着安亲王一脉又如何,现在的朝政不比皇阿玛初登基那时了,难道你还真打算纵容她一辈子?”胤禛的语气又冷了几分,一脸阴霾地瞪着似乎越来越不争气的弟弟。 “不然又能如何?弟弟也不想为了那些事弄得家宅不安,徒增皇阿玛厌烦,只当弟弟没那个福份就是。”胤禩淡然地笑道。 “哼!那种不识相的女人,也就你能容忍她,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胤禛冷不防地下了逐客令。 “弟弟就不打扰四哥休息。”胤禩看了胤禛一眼,似有话未尽,然又不知从何说起,便顺着话意起身准备告辞。 “绿柳那个丫头家里已经没半个人,上次那一家子是她最后还算带着点血缘关系的亲人,所以将来她要出府,你四嫂必然也得费番心思的。”胤禛看着胤禩的背影,又突然说道。 “弟弟明白了。”胤禩脚下一顿,暗暗把此事记在了心上,但是以后会如何,他却也不敢有确切的把握。 作者有话要说:俺不是有意这么写全人的,不过这样的全人…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_@* ☆、第二十八章 胤禩回到府里,照旧直接就去了书房,他坐在桌前,伸手轻轻抚过那十六个字,原先他还担忧着万一叫人见到这些字,传到皇阿玛耳中不晓得会成什么模样,可是阎进和打扫的奴才进出几回都没见他们注意到这里,甚至他用过很多方法也不能让它消失。 “绿柳…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吗?若不是,又为什么要留在四哥府里?若是,这种奇怪的手法又如何得来?”胤禩低声地喃喃自语着。 胤禩一直想着那十六个字,可谓字字琢磨至深,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生过要竞争那个位置的念头,然而思及不久前才发生的事,不免沉吟起来…皇阿玛是不是开始不满太子二哥了?若是如此,京里怕又要乱了吧?自家兄弟那么多个人之中,要说都没有人眼红太子二哥是不可能的,君臣为首、嫡庶有别,唉!是啊,太子二哥做得再不好,永远都是皇阿玛心中最看重的那个人,他们这些儿子又算什么? 所以绿柳在警告他千万不要妄想那个位置,是吗?可是凭什么?她有什资格说他做不到?!用力地闭上双眼,额娘终年难见一笑憔悴的面容、过往被宫女太监轻视的情景,一幕幕地在他脑海里闪过,如果真有机会摆在他面前,却要叫他放弃,他怎么能甘心?怎么可能甘心?!胤禩越想越是烦躁地抱着头,一股郁结之气梗在胸口,无法散去。 隔日一早,四福晋还没出门,李氏房里的大丫鬟就过来说李氏身体不适,她没法子,只好先让人去请太医过来,她尚得留下来,等太医替李氏诊了脉之后才敢离开。 “恭喜四福晋,李侧福晋这是喜脉。”太医把过脉之后,笑瞇瞇地说道。 “是吗?多久了?可还稳当?”四福晋愣了一下,立刻就问道。 “呃…大概二个月左右,一切安好。”太医算了算后才回道。 “那就好,红菱,带太医下去领赏,妳们几个好生侍候侧福晋,不然就等着四爷责罚。”四福晋照例地一阵叮嘱之后才离开李氏的屋里,连看也不想看到李氏那暗暗带着得意的眼神。 这会儿,四福晋也有正当理由进宫去打探端亲王家的那位格格,到宫里时,在路上碰见五福晋也正打算进宫去向皇太后请安,于是两人又并肩同行,往慈宁宫走去。 “老四媳妇,老五媳妇,妳们今天来的正好,顺道让妳们俩见见端亲王家的格格,兰嬷嬷,去请新月格格过来。”皇太后坐在上面,笑瞇瞇地道。 没多久,兰嬷嬷领了一位身形纤弱,薄粉敷面,穿着月白色旗装的少女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年纪相仿,穿着宫女服饰的女孩。 “这位就是太后娘娘说的那位格格?奴婢听说还有一位小世子,是吗?”四福晋一脸从容地看了新月几眼,转身向皇太后笑问道。 “这位新月格格看起来挺…。”五福晋见惯了京城里这些颇大气的满州姑奶奶,第一次见到这么娇小柔弱的像要被风吹走似的姑娘,又听说是皇家的格格,她真有些不能相信。 “是啊,他现在和十三十四住在兆祥所,不过我看着他和那两个的岁数差太多了,正打算看让谁暂且照料着比较妥当。”皇太后点头说道。 “太后娘娘,请您准许奴才和弟弟一起到努达海将军府里恩养吧!”新月一听到可以让她去大臣家里住下,她立刻就跪下请求道。 “新月格格说这是什么话?这皇室宗亲那么多,哪里需要到什么将军家里住?妳这话说得也太过了。”四福晋讶异地看着新月,说道。 “是啊!就是要去大臣家住吧,也只能是内大臣的家里啊,皇阿玛怎么可能会送你们去一个小将军家里住?”五福晋同样惊愕地点头附和道。 “不不不,奴才听努达海说过他的夫人和一双儿女,觉得彷佛看到自己家人一样,奴才想那个府里一定可以让奴才重新感觉到家的温暖。”新月激动地说道。 “真是放肆!妳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开口闭口的喊着一个男人的名讳,而且这个人还跟妳毫无干系,妳这是成何体统?”皇太后昨晚已经听这个新月说好些浑话,又一整个晚上哭哭啼啼的,心里非常不快,好不容易孙媳妇进宫请安,想让她开心一下,这个新月还来闹笑话,早知道就不让她出来丢脸。 “太后娘娘不要生气,奴婢看着新月格格初入宫中,大概有些规矩还不明白,等教导过一阵子,估计就明白了。”五福晋连忙安抚着老人家。 “新月格格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宫里有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敢怠慢妳不成?”四福晋则是绷着脸问道。 “没有,没有,奴才是感激这一路努…他他拉将军的照顾,又常他说起家里的事,奴才心里羡慕才会这么想的。”新月立刻红着眼眶,泪水直流地辩解道。 “妳、妳实在…兰嬷嬷,送新月格格回去,顺便到内务府调几个能干的嬷嬷过来,就说是我的意思,想找人好好教导一下端亲王家的格格。”皇太后快气坏了,索性看也不看新月一眼,转头就吩咐道。 “太后娘娘,奴才是真心向您请求,请您大发慈悲,让奴才到将军府去住,太后娘娘…。”新月格格被拉着出去时,还一路喊着。 “真是丢人现眼!”皇太后想着当年自己在蒙古那么样民情开放的地方也没见这样的,更何况嫁进皇宫之后,宫里的事哪件哪桩不是按着规矩办的?更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太后娘娘千万不要为一个奴才生气,要是气坏身子,您叫奴婢这些做晚辈该怎么办才好?”五福晋依旧温声地劝着皇太后,一手还不忘轻拍皇太后的背,替她顺顺气。 “太后娘娘,奴婢还要去额娘宫里请安,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四福晋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向皇太后告辞,出了慈宁宫往德妃的永和宫而去。 等四福晋再次走出永和宫时,身后还多一个圆润丰腴的少女…说是听闻侧福晋有喜,心疼儿子没个可心人侍候,所以就把在身旁服侍的宫女赐给儿子了。 依着府里的规矩,耿氏要先正式拜见胤禛和四福晋及府里两位姐姐后,才能侍候胤禛,而四福晋带一位姑娘回来的消息,在她刚回到府里不久已经飞遍四贝勒府内,于是隔天一大早,绿柳就溜进正房,一路跟在红菱身边凑热闹,反正只要不出声音,四福晋根本不会管她的。 绿柳偷眼瞅着耿氏时,还估算过这个耿氏大概已经十五六岁左右,却不晓得怎么被德妃相中的?看着也不像是好生养的样子,而且又一副安静胆小的模样,这胤禛都见过林妹妹了,肯定看不上她这种姿色平庸的吧? 果然不出所料,新进门的耿氏因为实在太憨直了,长得也不够柔美,勉强就够得上俏丽两个字,哪怕比起胤禛府里原本的那几位还年轻许多,但仍然引不起胤禛多余的注意,所以胤禛只象征性地去过一夜之后就不再进耿氏的屋里了。 几日之后,咱们那位一向孝顺的康熙帝在去宁寿宫向皇太后请安时,被一脸惨白地突然冲进大殿的新月格格给吓到了,又见到新月格格不停地磕头向他请求希望能到努达海家中享受家庭温暖的时候,康熙帝终于不淡定地咆哮了…。 “什么叫没有家的温暖?妳把皇宫当成什么地方?是有洪水?还是有猛兽?身为皇家格格,就该有皇家格格的气势,瞧瞧妳这是什么德性?!”康熙有种威严备受挑战之感,这让向来至高无上的他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回皇上的话,奴才以往在家里,日日都能与阿玛额娘共聚一堂,一同吃饭,一同说话,偏偏他们都不在了,如今在这宫里,天天见的都是宫女太监,虽然吃得好穿得好,可是却一点人气也没有,更没有个能说话的人,还有克善,奴才一直见不到克善,不晓得他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求皇上成全奴才吧!奴才将来一定涌泉以报。”新月拚命地磕头求道。 “妳这个不长眼的奴才,还不滚出去!来人啊!把新月格格请回偏殿去,要是把皇太后气出个好歹来,朕绝不轻饶。”康熙见皇太后已经气得满身抖搜,立刻生气地吼道。 门外的宫女太监赶忙冲进来把新月拉回偏殿去,还有人不停地向康熙请求饶恕奴才们的无心之过。 康熙没想到一个努达海都成那样了,这个新月的言行举止更加令他气愤,,不过想想也是,端亲王本来就是个不知长进的家伙,以为自己远在荆州,天高皇帝远,什么鱼肉乡里的事都敢做出来,整天只知搜刮民脂民膏供自己享福,哪里真的知道要好好教养儿女,就不知道那个克善是不是也是这个模样的,要是如此,这个爵位就直接停封,反正一个庶子而已,要不要封爵也是他说了算。 新月一次两次的求不到旨意,便日夜在偏殿里哭泣,也不肯好好吃饭,皇太后年纪大了,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只好叫康熙还是想个办法把人送出宫去养着吧,不过让臣子恩养是不成的,万一这个不着调的格格又出什么事,可真得丢脸丢到外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康熙老爷子也败在脑残的无敌威力之下…。 ☆、第二十九章 康熙回到干清宫之后,在那里琢磨了半天,感觉丢给已经出宫建府的儿子看着比较好,至少儿子和宫里亲近,不怕他们出去乱说话,当下把几个成年的皇子全考虑了一遍,老大不可靠,老二住在宫里,老三、老五都是个性子软的,老七那个身子…算了,老八的脾气太好,得了!想来想去,只有老四最可靠。 康熙有了结论之后,立刻就下旨叫老四接端亲王遗孤回府里恩养,拟完旨后又觉得这个决定真的很不错,老四家里原就有个与克善年纪相近的弘晖,他想一下总是冷着脸的老四,想必弘晖平日的教养肯定不差,把两个人放在一起念书正好还能扳一下可能同样不懂规矩的克善。 然后想到皇室宗亲里居然出了一个新月那样的格格,越想心情越差,于是一声旨下,点名几个年轻的皇子外加一个老大…挥挥手前往塞外巡幸去了,可怜的胤禛还得留京收舍善后。 待胤禛接旨回来府里的这一天,他的脸色就跟厨房大锅的锅底一样动人,放冷气的速率让四福晋房里原本快融化的大冰块又变成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小冰块…。 “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弘晖闯什么大祸了?那孩子…他…。”四福晋猜不出胤禛心情不好的原因,朝政的事她又管不上,想半天也只有宝贝儿子的事情了。 “弘晖很好,爷只是来告诉妳一声,这两日尽快叫人把后院那个阁楼整理出来,然后进宫把端亲王的格格和世子接回来府里,皇阿玛今日下旨,以后端亲王遗孤由我们府里恩养,不过不必特意准备太多东西,一切按规矩办就是了。”胤禛吩咐道。 “可是…爷…咱们府里怎么就接了这个差事,那个新月格格…未免太过…唉!”四福晋听到胤禛的话,原本就担忧的脸更是立刻垮了下来,满脸的纠结加为难。 “皇阿玛下的旨,爷能推辞吗?反正妳看着办吧,只要她不惹事就好,要是敢做些什么,爷也不会对她客气,不说现在皇阿玛没有册封,即便是改天出嫁了,顶天也不过一个和硕格格的封号,爷还怕她不成?”胤禛有些不耐烦地道。 “可是咱们府里还有大格格呢,万一大格格要学了不该学的,那…。”四福晋好歹还记得府里还有个庶女在,怎么也不能让那个不象样的格格教坏自家的儿女。 “妳提醒李氏,让她把大格格看好一点,别叫她和那位不知礼数的格格太接近就是,至于世子…皇阿玛叫他跟着弘晖一块儿念书,爷会多费神看着他们的,妳不必担心他。”胤禛想着四福晋的考虑是对的,就算庶出也还是自己的女儿,不能被那种不知廉耻的格格教坏了。 墨羽极八卦地把府里要恩养端亲王遗孤的消息告诉红菱和绿柳,绿柳还来不及开口,红菱就先忍不住大呼小叫地抗议起来。 “什么!那天福晋从宫里回来时,明明就说那个新月格格有问题呀,为什么咱们府里还要恩养着他们?万一那个什么将军的跑来家里闹怎么办?”红菱紧张地道。 “那个他他拉努达海现在无官无职,既进不了宫也见不到端亲王家的格格,要是他知道那位格格在咱们这里住下,我看哪,很难不出事的。”绿柳点头附和道。 “管他呢!反正有四爷挡着,我们离那种人远一点就好,不过既然他们要住在府里,总要拨些人过去侍候的,也不晓得谁会倒霉被大管事选中。”墨羽只在乎那个要去侍候的倒霉丫鬟会是谁? “大管事又不会叫我们去,妳怕什么?”红菱不以为意地道。 “对呀!而且我觉得应该让嬷嬷们去比较妥当,至少年轻一点的嬷嬷比较有力气,再不然只好请几个身强体壮的啰。”绿柳一脸贼笑地道。 “没这么严重吧?听福晋说,那位格格的身子骨看来挺娇弱的,能有多大力气?”红菱狐疑地说道。 “哎!反正到时候就知道啦。”绿柳也不想解释太多何谓脑残的爆发力…。 他他拉府里,努达海被夺去职务之后,想当然尔连朝也不必上了,他进不了宫,见不了新月,只能日日待在家里坐立不安,担心他的月牙儿在宫里受到委屈,不止一次开口要雁姬进宫探望新月的情况。 “你如今赋闲在家,叫我拿什么名义进宫?何况格格和世子在宫里,宫里头的都是他们的亲人,能对他们不好吗?”雁姬非常不能理解丈夫的想法,为什么那么在意端亲王家的遗孤? “不然…不然妳去请求四贝勒夫人带妳进宫?妳们不是表姐妹吗?”努达不死心地又说道。 “不行,不行,连个象样的理由都没有,我怎么好去麻烦人家?”雁姬连连摇头拒绝道。 “哎!不过就是让妳去宫里看一下新月,不然去打听一下消息也好,妳都做不到吗?这些年妳是怎么打理这个家的?”努达海生气地质疑道。 “努达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没有好好打理这个家和去不去打探新月格格的消息有什么关联吗?”雁姬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质问道。 “算了!我自己去问别人。”努达海哑口无言,最后只好甩袖,匆匆离开雁影阁。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次回来之后就变了?开口闭口的都是那个新月格格?”雁姬看着努达海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浮起不详预感,二十年的幸福就要化成泡影了吗? “夫人,老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让皇上撤了职,到现在也没说个明白不打紧,又还把人家格格闺名整日挂在嘴边,难道是发生什么事嘛?”甘珠看雁姬一脸愁容,她也是万分担心,忍不住说了几句。 “甘珠,去打听一下,老爷回来那天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大事?怎么我在府里一点风声也没听到?”雁姬忽然吩咐道。 “好好好,我明日一早就去打听。”甘珠连忙应道。 隔日不到中午,雁姬就看到甘珠脸色难看地匆匆走进来,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是不是打听到什么事?”雁姬赶紧抓着甘珠的手臂,问道。 “我…哎!夫人,这宫里头的事,我是打听不到,不过…不过我听人家说,老爷回京的那一天,好多人都看到他抱着一个小姑娘骑在马上,就这么进了内城…还说那个姑娘好像就是新月格格!”甘珠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 “什么?!”雁姬震惊不已地跌了几步,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彷佛有些失神地道:“难怪…难怪他那么担心新月格格在宫里的情况,他实在是太胡涂了!那是他能奢想的吗?” 雁姬虽然心事重重,但是该尽的本份却从不敢忘却,这日一早她到正堂向老夫人请安,不多久,一双儿女骥远珞琳也来向祖母问候,挂心儿子的老夫人便提起了努达海遭夺职一事。 “雁姬,这几天妳问过努达海没有?为什么明明就是立了功回来,皇上反而大发脾气地把他的职务给撤了?”老夫人问道。 “雁姬也不明白,这两日我向老爷问过好多次了,他都说是皇上体恤他多年带兵辛劳,所以让他暂且在家休养一阵子。”雁姬紧捏着手帕,一副镇定的语气。 “体恤?怎么可能?!谁不知道皇上自亲政向来勤于政务,又曾多次巡视各地,数次征讨噶尔丹,如今还是用人之际,努达海正值壮年,皇上怎么舍得不用?”老夫人不相信这样的说法,总觉得其中必有缘故。 “对啊,额娘,阿玛打过那么多胜仗,此次荆州之役又是大胜而归,怎么不旦一点赏赐都没有不说,还不让阿玛当官了?”骥远也不解地看着母亲。 “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这些不明了朝政的人能想明白的,更何况雷霆雨露皆君恩,谁敢说句不是?”雁姬低下头,语气沉重地说道。 “难道外面一点消息都没有吗?或者,妳去四贝勒府打听看看?四贝勒夫人和妳是表姐妹,她未出嫁前和妳不也是很要好吗?”老夫人不死心地说道。 “额娘,四贝勒夫人向来不过问贝勒爷在朝政上的事,妳叫媳妇怎么去问?岂不是为难了四贝勒夫人吗?再说若真是老爷犯下什么惹恼皇上的事,就算我们知道原因又有什么用?”雁姬实在不想拿家里的丑事去麻烦别人,便有些为难地婉拒道。 “那、那不然妳带着珞琳一起去,就当作是带珞琳去见见世面,让她同那些奴才私下打听打听,有些咱们不能知晓的事,不见得那些王公贵族底下的奴才不知道。”老夫人又想了想,指着珞琳说了一句,态度十分强硬的意味。 “…雁姬明白了,明日就带珞琳去四贝勒府走走。”雁姬暗暗地叹一口气,她不是不想把那天在街上的事告诉老夫人,可是依她对老夫人的了解,恐怕也不会觉得儿子有错吧?说不定…哼!真是痴心妄想,皇室格格要是能下嫁到他他拉家,早先皇上皇太后就指婚了,又怎么会轮到她来下嫁? 雁姬又想到骥远和珞琳,两个人的婚事都还没有着落,要是努达海可能喜欢皇家格格的事再揭了出来,那他他拉府还有活路吗?她的一双儿女不也得跟着赔下去?不行!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看来只有去找四贝勒夫人替她想想法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某柔只是想说,天气冷了,童鞋们请记得出门多加一件衣服,小心别着凉了。 ☆、第三十章 这日刚过午时,赵大管事就领着几个比较体面的奴才在门口等候,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此刻正等着四福晋把端亲王遗孤从宫中请回来。 新月知道自己姐弟俩要被送出宫恩养的消息,心里好高兴,又打听着皇上将他们送往何处时,却得来不想要的结果,面容顿时又现忧色,只是圣旨已不容更改。 “为什么皇上不送我去努达海家呢?我好想好想见努达海啊!”新月坐在床边,一副梨花带泪的苍白面容。 云娃站在一边为她擦着泪眼,一边安慰道:“格格不要哭,只要能出宫总比在这里自由些,到时候奴才就替格格去打听努达海将军的事,说不定可以让努达海将军去四贝勒府见您的” “真的?!努达海可以去四贝勒府见我吗?那我是不是也能出府去找他?”新月闻言,激动地抓着云娃的手,问道。 “应该是可以的,奴才听那些宫女说,四福晋是所有皇子福晋中最为和善的一个,想来她不会拿这种小事为难格格您的。”云娃又点头应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又可以见到努达海了。”新月喜极而泣地连声说道。 传唤太监来请新月格格到正殿时,新月格格连忙叫云娃为她整理衣着,又收拾了仪容,才往正殿而去,一踏进正殿时,弟弟克善已经在一旁等候了。 “奴才见过太后娘娘。”新月压抑住心头的激动,规矩地向皇太后跪拜。 “起吧,前些日子,皇上下旨四贝勒府恩养妳和克善世子,四福晋今日是来接你们过府的,贝勒府的规矩虽不似宫中严谨,可妳和克善也要知礼守分,万不可做出不轨之事,明白吗?”皇太后严厉地警告着新月,就怕她一出了宫就忘记自己的身份。 “奴才多谢太后娘娘恩典,请太后娘娘放心,奴才会安心为父母守孝,绝对不会为四贝勒府带来任何麻烦的。”新月一脸动容地眼带水光,貌似真诚地说道。 皇太后和四福晋听着她的保证,心里就不以为然,今天的新月虽然看着比前些日子正常多了,可是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做戏?怕万一闹起来的话,便出不了宫了? “太后娘娘,奴婢看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先带格格和世子回府吧,改日再来陪太后娘娘聊天。”四福晋说道。 “嗯,早些回去吧!”皇太后也是巴不得把新月给送出宫去,还宁寿宫原来的清净。 新月牵着克善,后头依旧跟着莽古泰和云娃,他们随着四福晋出宫上马车,然后怀着兴奋的心情来到四贝勒府。 赵大管事见到马车远远而来,立刻叫人开了门,等四福晋走下马车,新月和克善甫一出马车,就看到一群人向他们跪拜行礼。 “奴才向格格、世子请安。”赵大管事领头说道。 “你们快起来,快起来!这样的大礼,我怎么受得住?”新月慌忙地上前要扶起前头的几人。 幸而这些奴才都是挑有眼色的那几个,他们一见到新月上前来就已经赶忙自己起身了,只是心里有些讶异。 “好了,先进去吧,赵大管事的,你先派人送格格和世子到他们住的地方去。”四福晋淡淡地说道。 “是,小福子,先送格格到静心阁去安置,小世子,您就随小冬子一起到东配殿去,将来您和府里的大阿哥就同住在东配殿里。”赵大管事连忙应声,转头招来一个小太监吩咐道。 小福子立刻上前示意新月和克善随他入内到住的地方去,又见莽古泰也要随之入内,赵大管事的把莽古泰揽了下来,说道:“不好意思,咱们府里内院是不许外男入内的,您的住处另有安排。” 赵大管事刚一说完,便又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上前来,对莽古泰说道:“这位兄弟随我来吧,以后你就和府里的侍卫住在同一处。” 莽古泰看着一路远去的两位主子和云娃,不舍又无奈地跟在那名侍卫身后离开。 隔天,四福晋又特意为新月和克善设宴在花园旁的五福堂里,李氏她们几个都要前来见见格格和世子的,李氏见到新月的第一眼充满不屑…实是因为她本身原本就是属于娇美柔弱的形象,也晓得四爷对这样的姑娘多少比较心软,故而见到新月的时候,她还有些庆幸地想着幸好这位格格姓爱新觉罗,但是想到明明该是个大气的满州姑娘,怎么却一副软骨头似的模样?眼中又闪过一丝鄙夷。 “这两位就是端亲王爷的遗孤,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照理,妳们应该要向格格和世子行礼才是。”四福晋向李氏等人介绍了两位暂住房客。 “不不不,不必向我行礼,新月有幸能住到贝勒府里,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相处的,这个礼数一点也不重要。”新月赶紧阻止几个人的行礼。 “格格,这是规矩,妳将来好歹也是位和硕格格,她们不过是贝勒爷的妾室,按理就是奴才的身份,本当要向格格行礼的。”四福晋这话说的…也不晓得在向谁暗示。 李氏低着头的脸上微微一白,她咬着牙还是向新月跪拜下去,宋氏和耿氏自然不能不遵从四福晋的话,随之跟着跪拜行礼。 “既然都是四贝勒爷的夫人,哪里能叫妳们向我行礼,快点起来吧!”新月只想着要和她们好好相处,将来说不定多些人帮自己说话,自然也不愿受她们的礼。 只有克善还算规矩地坐在一旁,无动于衷地看着姐姐‘表演’,也不觉得受了那些人的礼有什么不对,左右只会见这么一次面,将来他不住在内院里,倒也不怕。 一旁的几位嬷嬷看得一脸愕然,徐嬷嬷和福嬷嬷、徐嬷嬷是妳看看我,我看看妳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评论这位格格才好,更别说另一旁还只是侍候主子的几个大小丫鬟,那是叫一个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克善世子的姐姐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作为理应出席陪同的弘晖,冷笑地看向克善。 “弘晖阿哥…说笑了。”克善脸上一阵红,他可是明白就算同为爱新觉罗氏的一员,身份也有高低之分的,他的阿玛端亲王早就与如今皇室中人隔了三四代之远,和一般大臣并没什么两样。 “放心吧!小爷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对于该帮一把的自不会小气到哪里去,何况咱们以后同住在东配殿,阿玛和小爷都看着的。”弘晖低声说道。 “奴才明白…。”克善勉强地笑了笑,然后应道。 “大阿哥,食不言,寝不语,请专心用膳吧。”绿柳抽搐着嘴角,突然觉得皇室里的孩子还真不能小看,瞧弘晖这话说的…还小爷咧,真是欠扁得很。 绿柳仔细观察着克善,发现他的规矩一点也不比弘晖差到哪儿去,虽说是庶子,但是如今端亲王无后,皇上似乎还未透露是不是要让克善直接袭了端亲王的爵位,毕竟一个庶子本就没资格袭封爵位,但若皇上想做做好事,倒也不是不能。 “格格这两年就安心地住在我们府里,等孝期满了之后,相信皇上会替妳挑选一个不错的对象,为妳指婚的。”四福晋一脸笑意地说道。 “四福晋!新月不想那么早嫁人,新月…新月只想好好为阿玛额娘,还有两位哥哥祈福,尽心教养克善长大成人。”新月慌张地离开椅子,跪在地上向四福晋说道。 “格格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呀,哎!妳怎么可以跪下来呢?”四福晋讶异地连忙起身过来拉着新月的手臂,想扶她站起来。 “四福晋,新月所言句句出自内心,如今端亲王府里只剩下新月和克善两人,克善还那么小,新月怎敢轻言出嫁?万一有什么不长眼的奴才带坏了克善,新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阿玛额娘?”新月不肯起来,只是泪流满面地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相信皇上也能理解妳的一片心意。”四福晋拉了半天,心想这新月看起来也不是很胖,怎么力气这么大?只好随口敷衍几句。 “新月就知道,四福晋果然像他们说的一样和善。”新月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保证,随即破涕为笑地站起来,又坐回椅子上。 四福晋轻轻地松一口气,又重新回到位子上去,这次的宴席实在很沉闷,李氏她们看得出来,这位格格思考逻辑和她们不太一样,还是少说几句为妙。 宴席后,新月回到静心阁里,又担心着克善在外面不知道有没有被照料好,便起身要往门外走去,被派来侍候新月的两名丫鬟蓝蓉和碧芙见她要出去,却将她挡在门口。 “格格准备上哪去呢?”蓝蓉恭敬地问道。 “我、我想去看克善住的地方。”新月怯怯地回道。 “克善世子住的地方在外院,平日不少小厮走动,格格还是别过去了,您要是想见世子,奴才请世子到花园等您。”蓝蓉带着淡淡的笑容,回道。 “可是,我想看看他那里是不是都很好,有没有缺什么少什么?”新月又说道。 “格格请放心,奴才听小陈子说,赵大管事很是尽心,世子屋里的一切都按着大阿哥平日使用的摆设安排的,想必一定不会比其他地方还差。”蓝蓉又回道。 “哦…。”新月有些失落地转身回到屋里。 云娃见了新月泫然欲泣的模样,有心想替她出头,但这会儿她还不明白这府里的规矩如何,便也不敢造次,只能在一旁安慰着新月。 ☆、第三十一章 四贝勒府的人虽然能明地暗里地拘着新月,却不能拘着云娃,所以云娃成了新月与府外联系的唯一希望,只是云娃觉得这里的规矩比起以前的端亲王府实在严格太多,她几次想要走到前院或走去后门,都会有人冒出来提醒她,府里的丫鬟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这本来就是胤禛的意思,不让他们出去,省得整出什么么蛾子来,不过他也想不明白,克善看起来明明是个正经规矩的孩子,怎么新月却像个没脑子的蠢东西。 新月不敢离开四贝勒府,只好天天看星星望月亮,回想着她和努达海回京那一路上的甜蜜…有时半夜里还偷偷溜到花园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流泪,这些事全都被府里四周的暗影一一写成报告,躺在几位主子的桌上,大家都是看着当成笑话罢了,谁也不敢在胤禛面前表现出来,免得自露马脚,不过看到胤禛黑着脸的模样,有些人真是忍笑忍到肚子疼…。 “八哥,四哥府里的事,你可听说了?也不知道皇阿玛怎么想的,居然把那样的皇室格格叫四哥恩养,弟弟看着她那个脑子可比我家那位福晋还不好使。”胤禟与胤来到胤禩府里,才见到胤禩,胤禟就一脸贼笑地问道。 “九弟不要胡说,九弟妹不过是性子软和些,怎么能与那位格格的作态相比?”胤禩说道。 “反正都是皇阿玛指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和我无关,我能给她一份体面,已经很对得起她了。”胤禟轻笑道。 “九哥比我好多了,不像我刚过门的那位,笨到一个不行,连汉语都会不了几句,想说个话都跟对牛弹琴一样,真不晓得皇阿玛怎么想的,难道我看着像是能当师傅的吗?”胤比较苦恼,因为他的福晋是典型的蒙古姑娘,从小在关外长大的,选秀前不久才进京,连汉语也是临时恶补的。 “爷,妾身听说九弟十弟来了,过来问问需不需要替你们备下酒菜?”八福晋突然走进来,笑看着三人。 “八、八嫂。”胤禟倏然起身看向八福晋,随即低头掩下眼中的喜悦和眷恋之意,淡淡地叫了一声。 “八嫂,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刚在九哥那里吃不少东西了,倒是茶可以来上一杯。”胤毫无忌讳地对八福晋说道。 “是吗?那妾身这就去叫厨房的人不必费心了。”八福晋的目光在胤禟身上停留片刻之后,又旁若无事地对胤点头回道。 “福晋也是太多礼了,这种小事派个人来说一声就好,何必还亲自跑来?”胤禩向来带着笑意的眼眸,此时却有一股淡淡的怒意。 “妾身想总是亲自来一赵好些,反正妾身和九弟十弟又不是没见过面的。”八福晋略带不安地低头解释道。 “那就劳烦福晋让人泡壶茶,再备些点心过来吧。”胤禩不愿说破,只是淡淡地说道。 八福晋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开,胤禟在她离去后,方敢抬头痴望着她的背影,胤禩忽地喊了他一声。 “九弟还是一如往常地疼爱你的八嫂…。”胤禩眼神微带冰冷地瞪着胤禟。 “八哥说笑了,怎么说弟弟和八嫂也是认识好多年的,而且除了五哥之外,就没有同出的嫡亲姐妹,难得有谈得来的,自然不同一些,你可别多想才好。”胤禟淡定地笑道。 “我也没说什么,不过提醒你一句,皇家不允许出什么丑事,像四哥府里的那位格格,若再不识相,哪天怎么死的还不晓得呢。”胤禩低头看向桌面某处,说道。 胤禟闻言,微微收起笑容,心里大概在猜测着胤禩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而胤却完全不明白两个人在说些什么,见两个人话都说一半的样子,他只能一头雾水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努达海打听到新月已经出了宫,如今被四贝勒奉旨恩养在府内,立刻兴冲冲地跑回去府邸,往妻子住的雁影阁而去。 “雁姬,雁姬,我听人说皇上下旨让四贝勒奉养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妳明日去看看她,好不好?顺便看她有没有缺点什么?我们改日替她送去。”努达海拉着雁姬的手,殷切地说道。 “四贝勒府?你说端亲王留下的那对姐弟现在住进四贝勒府里吗?”雁姬被努达海突来的热情吓一大跳,不过好歹也听到他说的话。 “是啊!四贝勒向来不轻易见外臣,不过妳和他的夫人是表姐妹,四贝勒夫人肯定不会拒绝见妳的,到时候,妳向她请求见新月一面,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再不然,让珞琳见见她也好,新月和珞琳一样大,她们肯定能说得上话。”努达海语气有些激动地道。 “努达海!你够了!”雁姬受不了地大叫一声,把努达海吓得住了嘴,然后才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没说不去四贝勒府,你就不要一直提这件事了,总也要让格格适应几天再说吧?” “对对对,那妳记得找一天去看看新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瘦了,那些天她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努达海带着愁思和挂念,心里盼望着就算见不到新月,那么听听她的事也好。 雁姬觉得自己的丈夫已经发疯了,他真的打算把这一家子老小往死里逼吗?没说不许他纳妾,却是他自己不愿的,如今倒好…看上个小丫头,她也认了,可是偏偏那个丫头的身份是他们碰也碰不得的啊。 当雁姬带着珞琳来四贝勒府拜访时,已经是新月住进贝勒府的半个月后,四福晋本不打算见雁姬的,可是想到她不知道是否已经晓得努达海的事,便决定还是见上一面也好。 等到雁姬带着珞琳进门,四福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一脸好奇天真的珞琳,有些想叹气的感觉。 “表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走走?”四福晋故作不知地问道。 “不过是想着天气热,出来四处逛逛,晓得四福晋这里的东西好,所以就来叨扰四福晋了。”雁姬半似恭谨又半玩笑地回道。 “原是贪嘴来的,那还不容易,墨羽,刚才不是说厨房里有现做好的杏仁豆腐吗?端来请瓜尔佳夫人和他他拉小姐尝尝。”四福晋随即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端过来。”墨羽说着便退出门外,带着小丫鬟往厨房走去。 “额娘,阿玛不是说要咱们问问新月格格在这里住得好不好?怎么来这么久了也没见到什么格格?”半晌,珞琳突然开口问道。 “珞琳!不可以没规矩。”雁姬低声喝斥道。 “妳是说端亲王家的格格吗?我倒忘了,格格和世子原是他他拉将军救回来的,见一见倒无妨碍,红菱,去请新月格格过来。”四福晋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吩咐人去请新月过来,然后又道:“只可惜世子和大阿哥进宫读书,还没下学,不然也该见一面的。” “没关系,奴才不过想顺道问问格格的近况如何,否则老爷整日烦恼两位主子的事,这些日子见他忧心忡忡,奴才真怕他伤了身子,四贝勒夫人也知道,他他拉府里全靠老爷一个人撑着,万一他病倒的话,奴才母子三人可真要束手无策了。”雁姬有些难为情地解释着。 “努达海生病了吗?他不是一直好好的?怎么就身子不舒服呢?”一个女子突然冲进来,很突兀地抓着雁姬的手,问道。 “哎?这…。”雁姬愣愣地望向四福晋。 “新月格格,这位是他他拉将军的夫人,瓜尔佳氏,还有这位是他他拉小姐,今日得了空过来坐坐,听说妳在这里,便说想见妳一面的。”四福晋一边示意嬷嬷把新月拉开来,一边说道。 “奴才见过新月格格。”雁姬稳稳地向新月行了个大礼,珞琳也随后向新月行礼。 “妳们为什么老是要对着我行礼呢?妳…妳是叫雁姬,对吗?那妳就是珞琳了?”新月抓着两个人的手臂,把她们拉起来,一会儿看着这个,一会儿问着那个,有些兴奋的样子。 “奴才正是。”雁姬心中不悦,这是在别人家的内院里,哪有这么大喇喇叫着人家闺名的? “妳就是新月格格?果然是好漂亮好有气质的模样,跟我真的差好多,难怪最近阿玛老嫌我呢!原来是有了可以做对比的人。”珞琳没见到雁姬的不快,也不明白自己的名字被人叫出来有什么不对,很自来熟地拉着新月的手,一直盯着她不放。 “哪里,在来京城的一路上,我听努达海说了好多关于你们家的事,便一直想着如果见到你们,我该是如何的高兴,今日总算是见着了,我实在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新月娇柔地笑了笑,心想原来努达海仍然没有忘记她。 “都坐下来吧,站着干嘛呢?”四福晋轻咳一声,然后招呼道。 四个人又坐下来聊了好一会儿,加上墨羽送上来的凉食点心,新月的眼中闪烁着进贝勒府以来第一次出现的光芒,那是一种羞涩又含着喜悦的目光,她一直看着雁姬,觉得努达海真的好幸运,能娶到雁姬这么美丽高贵的妻子。 新月又不经意地低头看到自己一身因为守孝而极为朴素的打扮,和一身华服的雁姬比起来,她感到自己显得十分渺小,而且努达海有妻子有儿女,有美满的一个家,她却什么都没有了,仅剩下克善一个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CP不会是弘晖,想必童鞋们都看出来了,如果不能接受的童鞋,建议看到四十三章左右即可,总要把最雷人的一段情节看完,对吧?某柔想到那章还算合适。 这段有个隐藏画面…想想啊~~在黑漆漆的花园里,一个穿白衣服的长发女子…咳!童鞋们自行想象吧~。 PS:某柔心知文章中的有些设定可能叫童鞋们无法接受,不过童鞋们好歹看咱们女主虽然很像春天里的那条被切了一半的虫,蠢到一个不行!!但总还能在那种地方明哲保身,且与大家和平共处(当然这是在抛开某些开金手指钓阿哥的穿越女不算…)的情况下,童鞋们高抬贵手,原谅她的无能吧。 、第三十二章 绿柳坐在房里做女红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他他拉府的夫人过府拜访的消息,顿时精神一来,她飞快收好桌上的杂物,走出房门往四福晋正房而去,来到附近时,正好听到新月在问着努达海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一直向新月说没有这回事,可是新月好像不肯相信,觉得那位妇人在骗她,不停地追问对方,甚至最后都跪下来了…。 “新月格格,妳这是怎么回事!妳们还不赶快请格格起来?”四福晋对于动不动就要下跪求人的新月,实在忍到极点了。 “四福晋,新月只想知道努达海好不好,毕竟他是新月的救命恩人哪…。”新月哭哭啼啼地说道。 “瓜尔佳夫人不是说了,他他拉将军好好的待在府里,就等着皇上哪日再重用他,派他出兵打仗,妳这是在做什么呢?”四福晋沉声地斥道。 “是啊,新月格格,妳放心吧,我阿玛身体好得像条牛,就想生场病都难呢,怎么可能不好呢?”珞琳也是笑瞇瞇地道。 “那我就放心了,对不起,雁姬,是我失态了。”新月知道努达海真的没事,才有些愧疚地低头对雁姬说道。 “哪里,老爷要是知道格格这么关心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雁姬说着这话时,还真有点怕咬到自己舌头的感觉。 “真的吗?那请妳一定要告诉他,新月希望他能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自己。”新月有些羞怯地拉着雁姬的手,向她说道。 “呃…好,奴才知道,四贝勒夫人,奴才想这会儿也不早了,不打扰您休息,先回去了。”雁姬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新月这种模样,便挣脱自己的手,起身向四福晋辞行。 四福晋叫了人送雁姬出府,然后一脸不悦地瞪着新月,把新月吓得有些害怕的想发抖。 “新月格格,我敬妳一声格格是看在端亲王爷的份上,要不是他们死得适时,妳和克善两人如今什么情况还不晓得呢,妳这番作态像什么样子?身为皇室格格,却连最基本的规矩礼仪都不懂吗?我这府里,哪怕是最低等的丫鬟也知道不能随便喊着男人的名字,妳竟然口口声声地把他他拉将军的名讳挂在嘴边,这要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是四贝勒府的风气就是如此,把格格给带坏了。”四福晋气呼呼地数落了一大串。 “新月知错了,请四福晋不要生气,新月下次会注意的。”新月一边说着,一边掉着泪。 云娃在门外见了,连忙跑进来护主,她跪下来向四福晋说道:“请四福晋原谅格格吧,格格突然遭受到这么大的变故,若不是他他拉将军,格格也许早就死了,又蒙将军一路护送,格格与将军交情也建立起来了,自然没有顾忌到这么多,请四福晋不要生气,您若要罚就罚奴才吧!” “妳是格格身边的丫鬟,我没有资格处置妳,不过…新月格格,我还是要提醒妳一句,主子就该有主子的样子,奴才就要有奴才的规矩,在我这里还没有过不经主子传唤敢跑进来插嘴的奴才。”四福晋冷冷地扫了云娃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好好管教云娃的。”新月连忙点头应道。 绿柳走到徐嬷嬷身边,有些撒娇似地说道:“徐嬷嬷,往日您还老嫌绿柳不够规矩,现在看起来,我觉得我可比她守礼多了呢!” “胡说八道!妳一个小丫头也敢跟主子比?怎么不瞧瞧刚刚才离开的那位瓜尔佳夫人?看看人家的举止言行,那才叫做真正的当家主母,呿!什么都不懂,还好意思说自己守礼?嬷嬷看妳是脸皮越来越厚了。”徐嬷嬷没好气地轻点了下绿柳的额头。 “嬷嬷~绿柳又不做当家主母,不给主子爷和福晋丢脸就成啦。”绿柳不依地拉扯徐嬷嬷的袖子,突然眼角看到小李子向她打手势,便连忙又低声说道:“徐嬷嬷,好像是大阿哥他们回来了,绿柳去前头侍候了,要是有什么好玩的,记得再偷偷告诉绿柳听。” “知道啦,还不快去,自个儿小心些!”徐嬷嬷摆摆手,说道。 绿柳赶忙又往小李子身边走来,小李子见到她就说道:“没看到妳在房里,就晓得妳八成来这儿了,大阿哥说下午想陪世子去街上走走,让咱们一块儿跟着。” “哦!怎么想到要去街上?”绿柳好奇地问道。 “听说是新月格格的生辰近了,克善世子想买些礼物送姐姐,向贝勒爷请求的,贝勒爷允了大阿哥陪他一起去看看,反正也不远,就去前面那条大街上而已。”小李子解释道。 绿柳会意地点点头,她想到现在已经七月底,虽然有些情节已经不同,但是这过生辰的情节倒是没少,当然之后不久,那条传说中的新月项链也还是出现了。 “弘晖,你看这项链,简直是为了姐姐订作的。”克善欣喜地看着那条新月项链,对弘晖说道。 “不错呀,那就这个吧!”弘晖看着那项链其实很普通,不过胜在那个意义罢了。 弘晖点点头后,又看到绿柳也是一脸专注地在那边看来看去,便走过去问道:“绿柳有看到喜欢的饰品吗?” “唔…都不便宜呢,而且奴才也用不了,摆着占位子罢了。”绿柳撇着嘴角,摇头说道。 “要是看到什么喜欢的不用客气,就当我送妳的吧!妳的生辰不是也快到了?”弘晖不在乎地说道。 “哪里就快到了?还有一个月呢,而且您要送奴才这些东西倒不如送银子比较实际。”绿柳不满地嘟着小嘴说道。 “我就说妳是个财迷,妳还不承认呢!整日想着怎么攒银子。”弘晖生气地跺着脚,对绿柳说道。 “您不能怪奴才呀!实在是奴才想要的东西比您想得还多,不多存一点钱怎么行呀?”绿柳露出一脸为难的模样,无辜地回了一句。 “我看妳不是没志向,而是把心思都用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上头了。”弘晖没好气地转身走出店外。 小李子替克善付了那条项链的钱,然后拉着还在望着那些饰品的绿柳,憋笑地道:“说舍不得买,那双眼睛还从没离开过那些玩艺儿上头呢,大阿哥既然都开口了,妳怎么不顺势收下?” “大阿哥的月俸能有多少?虽然我如今没管着他的帐,可还是能算得出来,大阿哥要孝敬爷和福晋的礼都从上头打点出来,轻易动用不得,而且光一条不怎么样的项链都要一两银子,更别说其他东西了,我才不敢要呢,反正平日主子也没少赏赐东西,何必贪这点小利?”绿柳理所当然地道。 “这倒是,大阿哥年纪越长,这人情往来的事总得多少学着点。”小李子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道。 胤禛的府邸某处,那个传说中的粘杆处已经建立起来,不过在外人看来,那只是一群不起眼的小人物在做一些无意义的工作,前些日子,林如海将黛玉接回去之后,胤禛派了几个人守在那座府邸四处,都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出入,也没有看到府里人有大量采购某些物品的举动。 所以当黛玉的药又一次送到胤禛手上之后,他拿着药瓶深思许久,终于肯定林家姑娘是真的打算进四贝勒府,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林黛玉非要嫁与他不可,难道这个府里有什么可图之利?不过既然人家表现出如此诚意,他也不能不做点什么,不然林黛玉身上的秘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又万一林黛玉被皇阿玛纳入宫中或指给哪个兄弟的话,对他说不定还有坏处。 夜里,绿柳已经多半用来留在空间里打坐修炼,石碑也很少说话,对于府里的那位新月格格,绿柳本来就没有打算用太多心思去关切她的事,毕竟这里的人不是脑残,康熙帝更不会因为她和努达海的‘伟大爱情’做出什么让步,这一点从努达海回京面圣当日,在明明是立功的情况下,康熙都能毫不犹豫地撤去努达海副都统职务的态度上便可以明了一二。 在外面的时间又近丑时的时候,绿柳从小木屋里走出来,见石碑静静地立在那里,她有些担忧,这段时间虽然已经很认真的修炼,可是却没有半点进度,想来或许在这里的几十年时间都可能如此了。 “大石头,你还是没得到一点怎么变成人形的讯息吗?”绿柳坐在椅子上,关切地问道。 “嗯…最近似乎有点感悟,可惜还是不能很确定,算了,这种事也急不得的哎!我这些天看着那位新月格格,她还真的令人佩服哪!怎么那么能哭呢?我昨天心血来潮,从镜子看他他拉府里的情况,连努达海也在家里想念着新月格格,已经到茶不思饭不想的程度了。”石碑好久才浮出一段文字来。 “康熙和四爷也不是胡涂的,怎么可能被他们自认为纯洁高贵的爱情所迷惑?要是新月和努达海把事情闹大的话,说不定他他拉府一家都得跟着赔上性命,这种事啊!我才不掺合。”绿柳撇了撇嘴,不屑地道。 “我看着也就这么个结果,还有林家被四爷盯上了,林黛玉想来应该能如愿以偿吧?只是不晓得等她进了府,发现四爷对她和对别人没两样时,会不会失望透顶?”石碑又说道。 “不一定,我算过她可能进府的时间比年氏还早几年,而且林如海现在被康熙任为吏部左侍郎,又命在南书房行走,显然颇受康熙重视,林黛玉将来被指婚…虽然嫡福晋的位子已经没有了,不过一个侧福晋的位分还是跑不掉的,也许正好就替了年氏的那个侧福晋之位。”绿柳轻轻点着脸颊,说道。 “很有可能,毕竟这里不会完全照着原先我们认知的历史走,那么有一人出现,自然就有另一个人不见。”石碑倒是颇认同绿柳的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亲爱滴童鞋们大力支持,明日决定双更奉上!! PS:只要别跟某柔说是鼠标不小心滑到的收藏就好……。 33、第三十三章 有时候绿柳实在很怀疑小李子究竟是真的太笨还是纯粹装傻,因为胤禩好几回送进府里给她的东西全是透过小李子那里,而且用的理由不同、方法不定,例如上次的送药还有这次的蜜饯,每次都冠冕堂皇地连趴在树上的暗影也看不出其中有问题。 “绿柳,我刚才去街上看到有贩子在卖干果,记得妳挺爱吃这些零嘴,就顺手买了点回来,妳试试看,要是好吃的话,下次我出府时再帮妳买一些。”小李子拎着一个纸包,小跑步地走到绿柳跟前来,把纸包递给她,说道。 “真的吗?谢谢,你有心了,怎么今日有空出门,可是休假?”绿柳笑着接过,又顺口问道。 “是啊!我大哥的孩子出生,我回去看看的,这都已经第三个儿子了,大哥大嫂说想过到我名下,将来也有依靠…。”小李子说着语气有些低落。 “真的吗?你大哥大嫂倒是有情有义的,难为他们还能替你想到这些,不枉费你的牺牲付出。”绿柳没敢有一丝笑意,谨愤地回道。 “那是,大哥从小就对我最好了,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谁不想好好的?”小李子自嘲地看着远处。 “不说这些了,未来日子长着呢,而且你现在也是大阿哥身边的得力助手,只要大阿哥有出息,你的前途也会更好,不是吗?”绿柳浅笑着劝慰道。 “嗯!”小李子松快地笑了笑,又道:“那东西要收好,可别叫红菱她们看见了,到时又说我偏心。” “知道啦。”绿柳笑着应允了一句。 小李子又回到前院去了,绿柳回到房里拆开纸包一看,出现一个极精致的小木盒,又打开盒盖,里面摆满了红樱桃干、李子干和蜜杏干之类的,她心想难怪老觉得沉呢,不过这些都是宫里才有的蜜饯吧,街上怎么可能有人卖? 绿柳东摸西摸的欣赏着盒子时,盒盖上一个夹层竟应声而开,里面掉出两张纸,一张是一百两的银票,另一张却是张纸条,上写着‘祝贺生辰胤禩’等字。 “唉呀…难道最近脑残来袭,有人跟着不正常了?!可是这东西怎么到小李子手上的?小李子知道是谁给的吗?”绿柳翻着纸条,喃喃自语地道。 绿柳把蜜饯全移到她桌上的另一个食盒里,把小食盒又顺手丢进空间,然后坐在那里思考着胤禩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明明胤禛说他不会讨自己过府的,她一个奴才…还不是主子说送谁就送谁?又哪里值得主子在意? 而且好几次见面,也没看到他有什么特别的言行举止,嗯…偶尔的赏赐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可是却忽然送来生日礼物,还有他怎么知道我喜欢银两?!不会又是弘晖那小子露出什么口风吧?绿柳想了多时都没有任何结论,便索性不想了。 八月初三,克善兴致勃勃地拿着那个装着月牙儿项链的盒子去见新月,偏偏此时的新月因为被隔绝于府中,连云娃都不能出府而感到心烦气躁之中,一见到克善手中的盒子便借故发作起来。 “这是什么?你哪来的东西?我不是叫你要认真念书吗?你居然还有时间跑出去玩耍?你、你对得起死去的阿玛额娘,对得起死去的两个哥哥吗?”新月气愤不已地用力捏着克善的手臂出气。 “不是,不是,克善很认真在念书的,这是克善向四爷请示过,他让大阿哥陪着去买来送姐姐的生日礼物。”克善忍着痛,急切地反驳道。 “生日礼物?你就会胡说!你哪里来的钱?端亲王府什么都没有了,我们都还住在人家家里呢,你怎么可能有钱买这种东西?你真是太不受教了!”新月大声地斥责了一句后,又觉得不够解气,便四下寻找着什么东西,随即在屋里一角看到一个小丫鬟忘了拿走的撢子。 新月冲过去拿起撢子又折回来,二话不说地往克善身上招呼过去,克善吃疼地不断哀求着:“姐姐不要打了,克善知道错了,不要打了!” 被云娃一直挡在门外,不肯让她们进去打扰主子说的蓝蓉和碧芙听到里面忽然传来克善哭叫声,飞快把同样愣住的云娃推到一旁,冲进去救人。 “新月格格,快住手!您怎么可以随便打小世子呢?”蓝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新月拦下来,喊道。 “我管教自己的弟弟,关妳们什么事,妳们两个奴才也敢拦着我?!”新月破口大骂道。 “回格格的话,奴才们奉命侍候格格,就不能眼睁睁看着格格闹出事情来,小世子的身份可不比格格差,要是小世子在格格这里出了什么事,奴才们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只好得罪了,等等奴才们自然会去向福晋请罪。”碧芙小心地看过克善身上的伤,心头的怒火难忍,她冷冷地向新月说道。 “姐姐,克善错了,求姐姐不要生气了。”克善被吓得魂不守舍,这会儿还在哭着让姐姐不要生气,不要打他。 “奴才们先送小世子回去,至于刚才的事,还请格格想着怎么跟四爷和福晋解释吧。”蓝蓉示意碧芙抱着克善,然后匆匆退出静心阁。 “妳们要带克善去哪里?把克善还给我!”新月心里害怕极了,她知道万一这事闹出去,她说不定还要背上一个虐打亲弟的罪名,可是她也是为了克善好才会一时失手,她根本没那个意思。 “格格,妳怎么可以打世子呢?那是格格唯一的依靠呀!万一…万一…。”云娃着急又不满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害怕克善会学那些纨绔子弟一样,要是他没点出息,将来还有谁能来撑起端亲王府?我也是一时气极了…。”新月满脸恐惧的神色。 不说新月在静心阁里的惶恐不安,蓝蓉和碧芙抱着克善到福晋这里向四福晋求救,四福晋看到克善伤痕累累的狼狈模样,也是显得万分惊愕,又在听到奴才说是新月下的手后,心里更是气恼不已地恨不得打新月几巴掌,连忙叫来小太监送克善回去房间,然后让人赶紧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绿柳看到小太监匆匆抱着克善跑过来,快步往西次间那边走去,她想着不会吧?难道克善还是挨了打?弘晖更是眉头紧皱,大步走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克善为什么被人打成这样?今天是谁侍候世子的?”弘晖看到克善的样子,就忍不住大声喝斥道。 “回大阿哥的话,克善世子刚才说要去新月格格那里,便叫奴才不必跟着的,奴才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小太监一脸慌张的跪地回道。 “让你不跟就不跟了?一点眼力都没有吗?叫太医来了没?”弘晖气呼呼地握紧小手,又吼了一句。 “大阿哥先别气,太医应该一会儿就到了,再说这么大的事,福晋不可能不知道的。”绿柳赶紧在一旁劝道。 “到底是谁打的?你们从哪里带世子回来的?”弘晖扭头又瞪着带克善回来的那个小太监,问道。 “回大阿哥的话,奴才从福晋房里过来的,小世子是蓝蓉姑娘她们带去福晋房里的,奴才听到蓝蓉姑娘说…说小世子是被新月格格打伤的。”那小太监连忙回道。 “新月格格?!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连自己的弟弟都能下这么重的毒手?她不想活了吗?”弘晖听到是新月惹的祸,火气更大了,他可是知道这段时间,新月在后院里做的那些好事,试想有哪家未嫁闺女这么不知羞耻的呢? 没一会儿,太医随着一个小太监进来,他小心地看着克善身上的伤,全身上下还没一处不遭殃的,把太医看得直摇头,弘晖坐在明间的桌边,看着克善卧室那头,嘴里还不停地叨念着:“叫他随便找个人送去就好,还非要自己眼巴巴赶上去让人打,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嫡姐是什么样的东西,亏我老想着叫阿玛尽可能在皇玛法面前保住他的爵位呢。” “大阿哥气也没用,奴才看小世子这模样,怕是要好几天不能进宫读书,还得劳驾您过两日多费点心思替他补回来呢,再说格格总是他唯一最亲近的人了,您要他怎么能完全放下呢?”绿柳暗暗叹着气,耐心地安抚着弘晖。 “谁说他没亲人的?我们不都是他的亲人吗?非要紧着一个不知好歹的。”弘晖不满地回道。 太医诊视过又写了方子之后,弘晖让小李子跟着一起去太医院取药回来,等到小李子回来时,胤禛和胤祥胤祯也跟着过来探视克善。 “爷听说克善被打伤了?要不要紧?”胤禛走到克善的床边,见他已经熟睡,也不敢吵他,又走出来问了在场的几个人。 “回四爷的话,太医说幸好只是皮肉伤,将养几天就没事了。”小李子连忙回道。 “怎么搞的?克善看着不像是能闯祸的人,为什么弄的全身都是伤?”胤祥趁着小太监为克善上药时,特意地多看了几眼克善身上的伤痕,再走出来时神情甚是不悦。 “对啊!克善那孩子多乖巧,连舒舒觉罗氏都常在我面前夸赞他,这样的孩子不可能顽皮到把自己弄成那样吧?”胤祯也满怀不解地看向众人。 “回几位爷的话,听福晋那里传来的消息,说世子好像是被格格打伤的,不过奴才们也不知晓世子犯下什么错,让格格气到下手都不能衡量轻重。”绿柳低下头回道。 “爷知道了,这事爷再去问问福晋,小冬子,这几日务必尽心照料好小世子,要是小世子有什么差错,爷唯你是问。”胤禛瞇起眼,带着几分怒气地吩咐了几句后,又回头向两位弟弟说道:“好了,人也看过了,先去书房坐吧。” 胤禛他们又转身走出门,绿柳猜测他们大概是半路遇见小李子才知道克善受伤的事,所以顺便过来看看吧?兴许原本就打算来四贝勒府的。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刚从某讨论贴中爬出来的,然后这边来说一下关于清代包衣奴才的一点点小整理,真的是整理,因为详细的说明网络上都会有。 包衣旗分上三旗与下五旗,上三旗即内务府旗人(咱们曹公就是内务府正白旗人),下五旗就是各王公贵族府里的那些侍侯,有看什么王府生活实录的,其中所说的家下人,一般就是指这种的。 清宫的规矩,太监一定是汉人,宫女一定得是满人,至于为什么童鞋们常看到包衣旗出身的宫妃之类的会是汉姓,理由很简单,因为包衣旗的组成很复杂,纯大多数是清朝入关前后所得到的,有满人、汉人、回人及朝鲜人,而且那时候的旗人大多有崇汉心态,很像现代的某些崇洋心态一样,所以他们会把自己的姓氏在某种程度上改成汉性。 内务府出身的上三旗女子才能入宫,也才有机会成为妃嫔,故而包衣旗人世家仅出于内务府包衣,然上三旗包衣对于皇室来说,无论家产多么丰厚,他们仍旧是皇家奴才,有童鞋说什么叔叔不能要侄子的丫鬟,其实某柔以为女主的身份根本不存在这种问题,除非弘晖已经给她一个台面上的身份,不然即使她和主子发生什么事,她的下场不过和袭人一样,什么都不是,生命自由都握在主子手中,而四贝勒府里,掌有这个决定权的自然是四爷,没有什么能不能,合不合理的问题。 最后,前几回有个件事忘了说,其实八爷的字很漂亮,端正美丽地叫某柔愧疚的想撞墙,居然康熙还嫌人家的字不好看,那位老爷子脑回路怎么长的?! 34、第三十四章 胤禛当然不能直接对新月如何,不过宫里还有皇太后在,皇太后倒是能做点事,隔日四福晋就进宫向皇太后禀报了此事,皇太后想着克善一个才八岁的孩子,哪里禁得起挨打?又听到四福晋描述的是好像真的很惨不忍睹的模样,便下令要新月潜心抄写孝经一百二十遍,限定过年前交到她这里来。 新月打了克善之后,便显得惶惶不安,刚听完宫里宣旨太监的话后,也不行礼谢恩,只是跪在那里转头对已经起身的四福晋说道:“是不是克善出事了?福晋,让我去看看克善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他的。” “格格放心,世子平安得很,不过受了点伤,需要将养几日而已。”四福晋让一旁的丫鬟给了赏之后,一脸淡漠地对新月说道。 “不可能的,如果克善没有事,为什么不来见我?而且太后娘娘怎么会罚我呢?”新月不信地摇头说道,敢情她还知道这抄经是在罚她…。 “格格,虽然这一百二十遍孝经不算多,日子也有好几个月,不过若能早一天完成,太后娘娘也会高兴一点不是吗?妳还是赶紧回静心阁抄经吧,等等我会叫人把需要的东西送过去。”四福晋扫了新月身后的两名婆子一眼,那两个婆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新月,将她拉起来。 两个婆子是福晋特意叫赵大管事寻来的,看起来就是非常孔武有力的那种,她们两个一下子把新月从地上拔起来,让新月没办法再做任何动作,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架回去静心阁。 新月回去之后,很是不甘地哭了好久,又把云娃叫进来,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克善的情况,顺便打听是不是克善他故意装病,才害自己被罚的?如果他没事的话,四福晋怎么可能去宫里告状呢?害她现在只能窝在房里抄经书,难道不知道这么一来,她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思念努达海,也不晓得努达海现在好不好?从回京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努达海,他是不是还那样气势不凡,是不是依旧是那日她所见的那个天神? 绿柳在空间里,突然想到他他拉府里的情况不晓得如何了?雁姬回去之后又过快一个月,那位努达海将军该不会还是那样思念月牙儿到寝食不安的地步吧? 她走到镜子前,心里想着他他拉府里的情况,又锁定了努达海那里,没想到却传过来极为养眼的一幕,吓得她赶紧挥手洗掉画面。 “我的天哪!还以为那个老男人是多么守身如玉的东西,原来也不过如此嘛!”绿柳被那个画面膈应到了,一点也不想再去看他他拉府里的事。 “早知道了,雁姬打从知道努达海和新月的事之后,便偷偷叫人去物色一个扬州瘦马,还故意挑那个气质和新月差不多的小姑娘,几天前才送到京里来的,雁姬特地安排她贴身侍候努达海,头两日我看努达海很是自恃的模样,还想着高看他两眼呢,结果前天就坚持不住沦陷了,现在和新小妾已经如胶似漆,哪还记得什么月牙儿?”石碑一副鄙弃的语气,向绿柳说着这几日的情况。 “是唷?这么看来,雁姬是放弃努达海了?不过已经变成这样的努达海还能带兵打仗吗?”绿柳免不了好奇地想着那扬州瘦马不是听说都很会勾引人?那么沉醉温柔乡的努达海不会就此完蛋了吧? “谁知道呢?”石碑淡淡地回道。 雁姬又一次来到四贝勒府,这次她的目的是想要为儿子骥远谋一份差事,努达海是指望不上了,老太太原先看到努达海的颓然丧志,三番两次拿这事为难雁姬,觉得是雁姬对儿子不够体贴,又无从得知圣上不喜努达海的原因,对雁姬更没有什么好脸色。 直到那位叫胧月的姑娘进门,努达海脸上逐渐有了光采,老太太的想法又不同了,她想反正儿子已经打几十年的仗,该够了,可是家里还有孙子呢,孙子也该出去历练一番了,于是再次催着雁姬来到四贝勒府替儿子谋事。 “四贝勒夫人,按理是不该拿这种小事来打扰您,不过您也知道我家老爷如今连个象样的职务都没有,更别提到哪里去找门路了,他他拉家早已没落,之前就全靠我家老爷撑着门面,可是现在…唉~奴才家里那些人还恨不得奴才别再踏进那个门,这些日子以来,也就只有您还肯给奴才一点面子,所以…。”雁姬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来求四福晋的,可是她实在不能狠下心放着儿子不管哪。 “表姐的意思,我明白了,晚上等贝勒爷过来时,我再和他提提,倒是那位格格还心心念念地挂记着,不晓得他他拉将军又是什么情况?不会也是如此吧?”四福晋拿起手巾轻轻按几下嘴角,然后问道。 “哼!什么情呀爱的都是假的,他就是贪图着人家年轻漂亮罢了,前些日子,奴才叫人寻来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安排在他身边侍候着,他起先还看不在眼里呢,可是没两日就要奴才替姑娘开脸抬作姨娘,如今两人在府里可是十分快活,哪里想得到奴才这糟糠之妻?”雁姬姬半是自嘲半是鄙夷地说道。 “哦…原来是有了喜事,这也难怪嘛,男人哪个不是这样的?表姐能想得开最好,瞧瞧我这府里不也是如此?习惯之后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四福晋抬眼看向门外,淡淡地语气里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心酸。 “多谢四贝勒夫人的指点,奴才会谨记在心。”雁姬低头回道。 当晚,四福晋向胤禛说了白日雁姬来相求的事,胤禛想了想,却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努达海算起来还是属自个儿门下的人,如果那个骥远是个有能力的,对他将来也有帮助,随即答应帮骥远安排个差事让他试试。 骥远接到大营里来的召募命令时,还有些被吓一大跳,前段时间他就想过如果阿玛真的不再被重用,那他的前途恐怕也要黯淡无光,没想到却突然有了从军的机会,实在令他高兴不已,努达海更以为这是上头对他的一种补偿,表示圣上还没有放弃他他拉家,便极有耐心地交代骥远到大营后要注意些什么事情,不久,骥远拜别长辈与妹妹,前往大营受训。 努达海纳了妾这件事,没几日还是被人‘不小心’传到新月耳中,她不敢置信地望向告诉她这件事的云娃,激动地道:“妳骗人!妳骗人!努达海和雁姬的感情那么好,他怎么可能纳妾?雁姬不可能同意他纳妾的!” “格格,我说的都是真的,刚刚去厨房的时候,听人说起,我还确认过的,是他他拉夫人前几日来府里拜访四福晋时,亲口说的。” “怎么可能…他不会的,他怎么可以背叛雁姬,怎么可以背叛我?他不是应该要等着我,等我出去和他相聚,难道他丝毫没有感受到我的心意吗?”新月难过地瘫坐在椅子哭泣着。 “格格,妳不要难过了,不然这两天我再想法子出府去打听一下?”云娃不忍地安慰着新月。 “好…妳如果有办法,最好能到他他拉府,亲眼看看努达海是不是…。”新月抓着云娃的手吩咐着,却是哽咽地无法说完一句话。 “我知道,我知道,我尽力就是了。”云娃一脸了然地应道。 隔日,云娃瞅到一个没人守着后门的空隙,一溜烟地跑到门外去,然后就一路问着人一路往他他拉府走去。 “福晋,高二管事的说,格格身边那个叫云娃的丫鬟已经溜出府了。”墨羽从门外走进来,向四福晋回禀道。 “嗯,爷说了,看那位格格还能做出什么事来,之前管得严都不能叫人省心,这会儿索性不管了,若她真的要自找死路,咱们也没法子,不是?”四福晋无所谓地点点头。 弄了半天,胤禛夫妻俩是打算甩开那个烫手山芋了,只是没有理由不好推脱,干脆放松府里的戒备,看他们能折腾到什么程度,顺便可以有理由把人给送走,反正我们管教不当,那么谁能管谁接手就是。 云娃好不容易来到他他拉府附近,就见到正准备出游的努达海及胧月,她见努达海对身边的娇俏小姑娘嘘寒问暖地,好不体贴,她惊愕地掩住嘴,待回过神就看到努达海已经要踏上马车…。 “努达海将军!”云娃急切地跑过来,叫住了努达海。 “云娃?妳怎么在这里?新月呢?新月是不是也来了?”努达海看到云娃又想起他的月牙儿,一脸喜意地抓着云娃的手问道。 “格格她在贝勒府,她过得很不好,日日想着您呢!”云娃委屈地说道。 “老爷,这位姑娘是…?”胧月见外面有说话声,努达海又迟迟不上车,便掀开车帘,看了看眼生的云娃,柔柔地问道。 “她…没什么,妳先进去吧,外面风大,别受寒了。”努达海把胧月哄进马车后,又对云娃说道:“回去告诉新月,让她耐心等我,等皇上为我官复原职之后,我一定向皇上求请恩典的。” “真的?好…我回去会告诉格格的。”云娃迟疑地看向车帘,然后才点头答应回去转话。 努达海交代完后就没再停留,很快地踏上马车,马车缓缓离开云娃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每次写到NN的伟大爱情故事时,也很看看自己的脑子怎么长的…怎么就写不出人家那种爱你爱到死的境界呢???!!! 然后某柔今天才很迟顿地知道原来文中的小雷点真的好多…可是写起来好顺手…,真想来个家具大集合,桌子?椅子?柜子?还有什么? 35、第三十五章 云娃回到四贝勒府后,仍旧照实地告诉新月,努达海身边有个很漂亮的小姑娘,也把努达海交代的话转告给她听。 “努达海纳了妾…一定是雁姬逼的,是不是那次她来这里,我的话让她多想了?所以才逼努达海纳妾?可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呀!我从来没有打算霸占着努达海,为什么她要亲手破坏自己的幸福?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新月眼眶含泪,想着努达海被逼纳妾的痛苦,她的心也感到同样的疼痛。 云娃站在一旁同样替主子感到难过,她一直以为若是那些人真的心疼格格,愿意耐心听格格的想法,也许就会同意让主子去努达海将军家住的,以前在端亲王府不都是这样吗?王爷福晋疼爱格格,不管格格要求什么,他们都想尽办法为格格完成心愿,可是为什么进了京之后,一切都和她想象的不同呢? 克善随着弘晖一起读书吃饭,也一起玩耍,这日小李子从街上买来几只蛐蛐儿让小主子斗着玩,几个人在花园里玩着,一旁闲着无事的小太监也过来凑热闹,尖叫声此起彼落。 绿柳和小莲、紫云两个小丫鬟也和众人一起看着斗蛐蛐儿,还有几个小太监不时地指点着弘晖和克善怎么才能把对方的蛐蛐儿打倒,绿柳看得腻味了,就想回去房里绣荷包。 新月在屋里越待越闷,总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她恍神地走出静心阁,一路往花园走来,云娃也不敢拦住她,只好跟在她身后,不近不远地走着。 “克善!”新月突然在花园一角瞥见好久没看到的克善,忍不住叫喊道。 “姐姐。”克善惊愕地站直身子,转身向新月问安。 “你在做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人家在这里玩耍?”新月其实是心里极为不平衡,凭什么我在屋里哀悼着无望的爱时,你这个做弟弟的却在这里嘻嘻哈哈地玩耍?我被众排除在外时,你却能和大家一起玩乐? “我的功课都做完了,他们买好几只蛐蛐儿回来,弘晖送给我两只,让我跟他们一起玩耍的。”克善顿时一脸恐惧,不安地低头解释道。 “他是他,你是你,人家有本事能玩耍,你有什么本事?!从前在王府里也没见师傅对你夸赞过,如今阿玛额娘都不在了,你还不知道上进吗?跟我回去!我不能因为害怕被责罚就放任着你不管,回去!回去看书,不许出来玩。”新月愤愤不平地紧紧抓着克善的手,要他回去房里读书。 “新月格格,妳这是做什么,快放开克善!”弘晖早已经站起来,又以为他们这些人在这里,新月想必也不敢如何,便没打算插手,却没曾想她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弘晖阿哥,我和克善与你们不同,我们是端亲王府的人,不过暂住在贝勒府里罢了,我现在要管教自己的弟弟,难道你们身为外人还想插手吗?”新月怨恨地瞪着弘晖。 “妳!什么叫做外人?!克善算起来是我的堂弟,若不是看在你们也是姓爱新觉罗的份上,凭妳的作为,妳以为妳还能有命在吗?”弘晖冷冷地回道。 “我做错什么?我教导克善哪里不对了?!我如果不教好他,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端亲王府从此消失吗?他不学好的话,皇上怎么可能愿意把阿玛的爵位让他承袭?我这也是为了他好。”新月激动地说道。 “姐姐,妳不要说了,我回去看书,我现在就回去看书。”克善害怕地眼泪直掉,他一边擦着泪,一边喊道。 “克善,你不用理她,一个格格罢了,皇室的格格还会少吗?”弘晖愤怒地道。 “没关系的,我、我回去了。”克善说着转身就要跑回房去,弘晖生气地追过去,认为克善不该就这么服了软。 新月眼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在横越水池的那座跨桥时,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跑过去一把要将弘晖推到水里,嘴里还喊着:“谁要你来多管闲事?!” 绿柳刚从厨房走过来,手端着一盘点心准备送来给两位小主子吃,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吓得把盘子摔到地上,立刻冲过来要拉住弘晖,结果弘晖是救着了,偏偏她自己反倒掉进水里。 小李子他们几个人也是惊得乱了分寸,可是没想到几个小太监里连个会泅水的人都没有,弘晖又气又急地叫着:“你们还不把这个女人给我绑起来,小李子,快找人来救绿柳啊!” “绿柳!绿柳!”克善一脸苍白且带着泪痕,着急地蹲在水边一直找着绿柳的身影。 “唉!谁、谁会泅水的?快点把人叫来,那个小冬子,去找根长竹竿来。”小李子好不容易定了神,赶紧对着众人吩咐道。 胤禛和胤祥胤禩一踏进大门,就看到好些人乱成一团,胤禛见状,黑着脸喝斥道:“你们在做什么?这府里是越来越没点规矩了。” “回四爷的话,刚才花园里有人来报说,绿柳姑娘刚掉进水池里啦,小李子忙着在找会泅水的人呢。”一个胆子稍大的小厮连忙过来禀明情况。 “四哥,我去看看!”胤禩微露惊慌之色,匆匆地跑进花园里。 “哎?八哥怎么回事?四哥,八哥他…。”胤祥不解地想多问几句,看到胤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连忙又闭上嘴巴。 “过去看看!”胤禛抛下一句,沉着脸随后也来到花园。 绿柳全身湿漉漉地被胤禩抱在怀里,四福晋已经得了消息匆匆赶过来,新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被人捆在一旁,她慌忙地叫两个嬷嬷把绿柳送回去换衣服,又对胤禩说道:“八弟这一身也湿透了,先回府换过衣服吧,小陈子去请个大夫过来,等会儿替绿柳看看要不要紧。” 胤禩点点头,望了胤禛一眼,才匆忙离开,胤禛看向同样在场的弘晖,问道:“弘晖,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越玩越不象话了,为什么让绿柳掉进水里?” “都是她!她想推我下水,绿柳是为了救我才掉下去的。”弘晖满脸气愤地指向新月,说道。 “四贝勒爷,求您放过姐姐吧,都是克善不好,惹姐姐生气了,姐姐不是故意的。”克善赶紧跪到胤禛面前,磕头恳求道。 “不不不,是新月的错,新月只是希望克善能够上进一点,就想多劝说几句,绝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真的!真的!”新月用力地摇头,一副无辜的语气。 “四贝勒爷,格格确实不是故意,她只是看到世子在那里玩耍,怕他太过沉迷,所以才有些口不择言地说了几句,请四贝勒爷不要怪罪格格。”云娃跪在新月身边帮着云娃求情。 “吴嬷嬷,周嬷嬷,先送新月格格回房,好好地给爷看紧了。”胤禛寒着脸,扫过云娃一眼,对着一旁的两位嬷嬷吩咐一句,又把目光落在云娃身上,说道:“这个奴才虽然不归贝勒府里管教,却也不能纵容,以下犯上,先打二十大板,再让她回去侍候格格。” “不行!你不能打云娃,她是我的丫鬟,又是一路同甘共苦才到了京城,我怎么忍心见她挨打,你要打就打我好了。”新月听到胤禛说要打云娃,立刻哭求道。 “难道端亲王府的人都是这副德行吗?看起来一点脑子都没有,不过克善说过他一直跟在姨娘身边的,并没有受端亲王和端亲王福晋教养,也幸好他不是在端亲王跟前长大的,不然爷看八成是一个样儿。”胤祥轻蔑地看着新月。 “再加十大板,还不拉下去?!”胤禛又冷冷地说了一句,把新月吓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四爷,这事可不是小事,咱们得弄清楚了,万一她真的是有意害弘晖,那…。”四福晋趁着刚才的空档,已经问明白了前因后果,大家都说新月刚才的举止分明是故意的,便不得不上前提醒一句。 “爷会处理的,弘晖,克善,你们两个跟我去书房,小李子和小冬子,你们俩护主不力,板子虽然免了,但是仍得要罚,各罚半年的月俸,其他人未善尽其责,各罚二个月月俸。”胤禛示意四福晋安心后,又对着众人分别说道。 “阿玛…是。”弘晖不知道绿柳情况如何,心下担忧,可是见到胤禛的脸色,也不敢多说,和克善一起低着头随胤禛离开花园。 四福晋随后让在场的几个人全都不许把刚才的事往外说出去,然后才赶紧去绿柳那里打探情况。 已经让许嬷嬷她们换好衣裳的绿柳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同一个时间里,因为落水被打进空间的灵魂也绻曲在石碑旁,一直不停地发抖。 “大石头,好奇怪,我怎么老觉得好冷,我现在明明是魂体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绿柳脸色苍白地问道。 “怕是出什么问题了…我也看不出来,该不会是空间要起什么变化吧?”石碑的语气也透着担忧。 “那怎么办?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绿柳用力揉搓着双手,怎么样都回不了暖。 “不然妳先出去吧?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石碑想了想,只好建议道。 “我刚试过了,出不去呀!”绿柳的语气中露出一丝恐慌。 “咦?!怎么可能?这下问题大了…妳先进屋里休息吧,也许过一会儿就能出去了。”石碑沉吟片刻,却得不到半点讯息,便又劝道。 “好…我先去屋里了。”绿柳也是没有半点头绪,扶着石碑站起来,虚软地走进屋里,留下石碑在那里沉默着。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八爷是会游泳滴,其实不止八爷,正确滴说康熙的儿子们都会…这点似有考证,绝无金手指,(但…有个地方确实有金手指嫌疑,童鞋们可以猜猜)。 另之前所八卦的数据有个地方需在此修正: 很多八粉考据出来的结果为八爷与八福晋的指婚年应是康熙三十一年…又据悉按照年纪推算八福晋比八爷大三岁,(丫滴,八爷也才十一岁,即使用秀女最**的十二岁来算,依旧比八爷大…)。 再估算,八爷大婚时已经封爵,也就是三十七年三月之后,又按请折中大臣名录,当在该年十一月之前,也就是八爷十八岁的时候。 重点来了!某柔来YY一下古代大龄待嫁女的悲催心情… 那时候的八福晋已经二十一岁,同年纪的姑娘们多半出嫁多年,若有能生会生的也已经娃儿满地跑,她还在等……。 古代的女子在某种层面上不比现代姑娘们的独立自强,再加上当时八爷身边应该有很亲密的某些人…她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玉牒上的王氏或许正是在八爷身边待最久的那个女人)再加上黯淡的童年和青少年时光,八福晋是否还能保持心理正常,老实说,挺悬的…。 八爷与八福晋是否相爱,其实现有的资料都不能给予有力的证明,唯一能推敲出来的是两个人在政治话题上应当有些共同之处,说不定八爷党的军师正是八福晋,所以雍正帝才会那么讨厌她,甚至在她身上加诸许多罪名,(别再说什么为了牵制八爷…咱们八爷是男子汉…)。 但是…在子嗣上面,八福晋的偏激心态就很明显地表现出来了,不然也不会一直到四十七年止,两人已经成亲十年了才冒出一对庶子女,其他皇子就是嫡妻不能生或是不受宠,也有一大串的庶子庶女啊,难怪康熙要说八爷受制于八福晋了,从那之后,八爷的人生也渐渐走了下坡,一直到三十岁过后,更是因‘毙鹰事件’遭康熙厌弃至极。 36、第三十六章 胤禩一身**地回到府邸,正好八福晋走出来,见到他狼狈的模样,有些惊愕地问道:“爷这是怎么回事?去哪把衣服给弄的都湿透了?” “没什么,不过刚去四哥那里时,凑巧救起一个掉进水里的孩子罢了。”胤禩淡淡地回了一句。 “掉进水里的孩子?是四哥府里的阿哥?”八福晋纳闷地随着胤禩走回他的书房。 “妳不必多问,先出去吧,小叶子,把爷的衣服拿过来。”胤禩漠然地把八福晋请出书房,然后唤人入内换了衣服。 八福晋皱着眉头走出书房,心里感到微微不安,四贝勒府里有哪个孩子要紧到得做主子的亲自去救呢?她暗地里想着去四贝勒府打探情况。 胤禩换好衣服后,本想再去四贝勒府看看的,却在小叶子打开房门的时候,瞥见八福晋似乎还站在那里的身影,不得不强压下想知道绿柳情形如何的念头,转而坐到书桌边翻看桌上摆着的书。 八福晋在门外站了许久都没看到胤禩走出来,只有小叶子抱着衣服出来而已,便又转身进去,问道:“要不要妾身让人去煮些姜汤来让爷暖暖身子。” “好,妳吩咐厨房的人做好了,再叫阎进去端来便是,妳先回房歇息吧。”胤禩微抬了下头,不怎么热络地回道。 “爷…也早点休息…。”八福晋的手暗暗地握紧又放开,终是无奈地关切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胤禛领着胤祥和两个一脸不安的孩子走进书房,叫他们两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再重复一次,弘晖和克善都老实地回答了。 等两个人说完后,胤禛绷着脸对克善说道:“克善,往日端亲王府是什么情况,我不想多问,不过你要明白一件事,将来你才是能蒙圣恩袭爵的人,本来你身为庶子,是没资格承袭端亲王爵位,皇上特别开恩,也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克善明白,克善会努力上进的。”克善低着头回道。 “至于你的姐姐…弘晖说的对,皇室向来不缺格格,尤其是一个不遵礼法、不顾闺誉、心肠歹毒自私的格格。”胤禛又说道。 克善不敢回话,他知道嫡子和庶子的差别,这也是他在端亲王府倍受冷遇的缘故,两个哥哥是嫡子,新月是嫡女,而他不过是一个不在福晋预料中出生的意外,如果不是姨娘自己有些体己,拿出那些钱来养着他,他能活到现在吗?新月肯带着他逃出来,也是赌着皇上有可能会让他袭爵吧?若他能袭爵的话,新月顶着教养王爷成长的恩惠,在未来的端亲王府自然又可以耀武扬威一番了。 “四哥,意图谋皇家子嗣可不是小事,还得趁早向皇阿玛禀报才好,这样的人可不能放在府里了。”胤祥说道。 “我明日就向皇阿玛禀报,端亲王家的格格太过尊贵,我们确实养不起。”胤禛一脸寒气地道。 大夫为绿柳诊视过后,说是因为掉进水里有些时间,难免会受凉,闭气过久后昏迷也很正常,等喝过几帖药便无事,四福晋听到大夫这么说,似乎没有别的问题,只好先派人去抓药回来,等绿柳醒来之后,喝过了药再看情况。 绿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房间,她暗暗松口气,幸好没真的卡在空间内,不过为什么那时候会发生状况呢? “绿柳,妳醒了?醒了正好,这药刚熬好,妳趁热喝了,病才会快点好。”许嬷嬷端药进来时,见绿柳起身坐在床边,便放心地笑道。 “许嬷嬷,现在什么时候啦?大阿哥呢?他还好吗?”绿柳盯着许嬷嬷,连声问道。 “妳都替大阿哥挡下那么大的危险,他能有什么事?这会儿还在宫里读书呢,早上他问着妳没醒来,还吵着不肯去宫里,让爷板着脸数落几句才出府的。”许嬷嬷说道。 “哦…他没事就好。”绿柳回想了一下,昨天新月那一下子是故意吧?不过她为什么要害弘晖? “大夫说要喝两三天药,爷还交代赵大管事的,这几日让厨房替妳炖些补品,身子才能好得利落。”许嬷嬷拿回空碗后,又说道。 “我觉得没什么事呀,不用喝那么多药吧?”绿柳纠结着一张小脸,央求道。 “当然要乖乖喝完,大夫说要好好养几日,不然的话,可是会落下病根的,妳别仗着自己还小,有些事总不放在心上。”许嬷嬷板起脸说道。 “知道啦…。”绿柳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等着许嬷嬷离开后,绿柳才想到忘记问四爷会怎么发落新月那个坏女人?不过想想,胤禛应该不会叫她好过的,谁叫她想害弘晖?绿柳坐在那里想着,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直到隐约听到弘晖的声音才醒过来。 “绿柳,妳没事了吗?”弘晖跑到绿柳床边,关切地问道。 “大阿哥,你已经七岁了,怎么还可以随便跑进来奴才的房里呢?”绿柳无奈地看着弘晖。 “我担心妳嘛,我一回来,小李子就说妳已经醒过一回,所以才急着来看妳的,妳真的没事吗?”弘晖有些无辜地看着绿柳。 “没事,没事,奴才明天就可以继续侍侯大阿哥,还是请大阿哥先出去吧,以后可别随便进姑娘家的闺房了。”绿柳连连点头保证后,又叮咛道。 “好啦,那我回去做功课了,妳好好休息。”弘晖有些不愿地转身要走出去,然后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回过头来,说道:“阿玛已经把昨天的事告诉皇玛法,皇玛法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说不定这两天就会再让她回宫去住了。” “哦?那就好,说实在话,她住在咱们府里也闹挺多事的,穿着一身白,还半夜里走来走去,叫好多人都不敢半夜出来干活,就怕看错了什么。”绿柳点头说道。 “哼!皇玛法没有罚她,真是太便宜她了,偏偏阿玛也说暂时不能动她,怕大臣们议论,所以还得容忍她一阵子。”弘晖对于新月的过错居然这么轻轻带过的结果有些不满,可是又不敢跟他的皇玛法反驳。 绿柳没有回话,左右都是主子,她说谁都不好,不如别开口,弘晖见她没有说话,以为她累了,便急忙说道:“我不吵妳了,妳休息吧,我回书房做功课。” “大阿哥慢走,奴才就不送了。”绿柳笑看着弘晖匆匆跑掉了。 趁着闭目养神时,绿柳特意用了神识往四周散去,一直到建府不久的九皇子府,九皇子府里的后院一群娇艳女子正在那里说话聊天,真是有够热闹的,待要收回神识时,却又发现八福晋和一个婆子正在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呢?八福晋的脸色似乎非常难看。 “妳打探的消息没错吗?昨天八爷救的是弘晖阿哥身边那个叫绿柳的丫头?”八福晋不敢置信地瞪视着那个婆子,彷佛是质疑她在说假话。 “回福晋的话,的确如此,不过也只有这点消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婆子有些畏惧地低头回道。 “一个奴才…也值得他拿命去拚?!难道以为他会泅水就不会出事吗?可是他又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做给四哥看的?”八福晋自言自语地说着,抬头见婆子还站在那里,便挥挥手让她离开,自己转身走回房里,却又不忘琢磨着胤禩这么冒险的原因何在。 最后,她得出的答案是那奴才是弘晖的贴身使女,胤禩救她或许是为了博得弘晖的好感,再让胤禛因为儿子的喜欢而对胤禩减少心里的防备,要知道太子那一派,索额图已经让皇上拘禁起来了,这很可能是太子势力瓦解的开始,几个成年皇子都集中精神看着整个事件的未来发展呢。 康熙听到胤禛的禀报,便打从心底觉得这位端亲王家的格格真是到哪里都是祸害,在荆州把一个王府玩没了,回京路上把他一个本来还很有前途的臣子给勾去了魂,接下来就是在宫里让皇太后日日不成眠,现在可好,差点祸害到他的皇孙,这样下去还得了?不如想个由头解决了吧? 新月又被带回宫中恩养,不过只有她一个人进宫,克善向胤禛请求说他想和弘晖一起读书学习,胤禛也同意了,而莽古泰初到贝勒府时,就让胤禛想了个理由将之派往边疆,他此时搞不好正在边疆某地做着将来辅佐克善重建端亲王府的美梦呢,云娃被打三十大板,躺在屋里动不了,又被克善以需要疗伤为由,随自己留在贝勒府中,待伤好后再做打算。 新月一进到皇宫就被人送到储秀宫后殿去,除去很倒霉地被派去照料日常起居的几个宫女太监外,恐怕要很久一段时间才会有人再想起她了。 绿柳自始至终都没问过是谁救了她,她直觉以为定是府里的人救的,根本不会想到外面去,还是又隔几日后,弘晖才不经意地跟她提起。 “大阿哥说的是真的?那日是八爷救奴才的?”绿柳狐疑地看着弘晖。 “是呀!谁叫小李子他们笨,几个人里居然没有一个会泅水的,大伙儿忙着找人来救的时候,八叔正好跑进来啦,他一来就脱下外褂跳下水救妳了,那时看他急得跟什么似的,结果一回去却好几天都没来看妳,真是好奇怪。”弘晖一副完全想不透的样子。 “八爷怕是为了大阿哥呢,他那么疼爱您,又知道您向来心疼奴才,自然要为你多想一些的。”绿柳压下心中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是吗??这样说也对!”弘晖好像也听不出哪里不妥,便笑着附和道。 37、第三十七章 胤禩明白自己不应该对绿柳挂心太多,可是却一次又一次地把所有关于她的事全放在心里,他知道八福晋是个疑心重的,怕她发现不对劲,也不敢主动问起绿柳的事,所幸阎进懂得察言观色,隔天偷偷问过小李子后,便故作不经意地提了句绿柳已经无事的话,好叫主子放心。 绿柳自那日被封进空间里又莫名其妙出来之后,再次进到空间里就和石碑两个在空间四周观察许久,都没有发现什么怪异之处,所以也不明白空间突然异常的情况,只能当作是因为绿柳溺水之后,空间起了保护作用,在她的身体没能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不愿意让她出空间,可是为什么魂体能感应到温度?这一点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九月底时,弘晖和克善有一日在回府的路上看到有人卖吃食,看着似乎很可口的模样,一时嘴馋,便叫随侍的小太监去买些来吃,可却没想到半个月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现呕吐、腹泻等等的状况。 绿柳和小冬子一边安抚着他们,一边让门外的小太监赶紧去禀报四福晋,看着两个孩子的状况,绿柳想不明白,弘晖不是身体一直很强壮吗?她原先没敢给弘晖吃太多空间里的东西,就是怕精明的胤禛和四福晋会发现不对劲,这两三年来也没有生过病或出现过不舒服的情况,怎么突然就这样呢?她赶紧偷偷在弘晖嘴里塞了一颗解毒丸,又找了理由让小冬子去拿衣服过来给两位小主子换,趁他没注意时,在克善嘴里也塞一颗药,待确定两个人都服下的时候,四福晋也闻讯赶来。 “怎么早上出府时不是还好好的?小福子,快去让管事的请太医过府看看。”四福晋一见着这情况,不由得又慌了,连忙派人去请太医来看诊。 在太医未到之时,弘晖与克善已经开始发起高烧,人也开始陷入昏睡,四福晋着急不已地总算把太医等来了,太医赶紧先看了弘晖的情况,又看看克善的症状,才道:“回福晋的话,两位主子的情况很不好,老臣初步诊断的结果…恐怕是得了伤寒之症。” “什么?!很、很严重吗?!”四福晋忽地脸色惨白,无力地瘫在红菱身上,满是恐惧的神情。 “伤寒?那是什么样的病症?”绿柳不解地问道。 “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疾病,四福晋,还是请您先出去吧,让老臣再仔细为两位小主子诊断确认。”吴太医不敢大意,连忙请四福晋离开东配殿,又要求除了原先服侍弘晖和克善的人之外,都必须离开殿内。 “快!赵大管事,快派人去宫里请爷回来。”四福晋一走出门外,便赶紧派人去请胤禛回府。 吴太医很快又走出来,站在门边向四福晋回道:“四福晋,老臣已经确诊无误,大阿哥和世子的确是染上了伤寒。” “吴太医,请你一定要治好他们,我拜托你了!”四福晋突然一阵晕眩,她忍住恐慌和悲恸,慎重地说道。 “请四福晋放心,两位小主子的情况看来不算太严重,老臣还是能有一定的把握,不过这种病不能轻忽,还请四福晋把这几日接触过小主子的人都召集过来让老臣一起看看才好,另外,小主子们曾经用过的物品,最好马上用沸水煮过,不能处理的就直接烧掉。”吴太医不敢推拖,连忙拱手允诺。 “我知道了,小李子,把这屋里侍候的人全叫回来,其他的人去准备吴太医交代的东西。”四福晋听到吴太医说能治,她连忙打起精神吩咐下去。 胤禛在宫里得了消息,便立刻赶回四贝勒府,胤祥胤祯几人也随后过来关切情况。 胤禛听过吴太医的交代,随即命人暂时封锁东配殿的出入,殿内除了必须医治病人的吴太医外,只留下两个确定已染过伤寒痊愈的小太监和绿柳,余下众人在吴太医确定暂且无事后,仍然开了药方,吩咐众人都要喝几帖药,以防有潜伏的意外。 “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会染上伤寒?小李子,大阿哥这几日都做了什么?还是吃了什么?”胤禛领着众人去到会客厅,便严厉地责问平日最常跟着弘晖他们的小李子。 “回四爷的话,大阿哥这几日并没有做什么,…对了,大概半个月前,大阿哥和世子回府后,奴才曾听小山子说大阿哥和世子在路上买了东西吃,会不会是…。”小李子努力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两位小阿哥曾吃过外食的事。 “不是早交代过,不许他们随便吃外面的东西?!要是大阿哥出了什么差错,爷要你们全跟着陪葬!”胤禛用力地拍着桌子,大声怒吼着。 “伤寒也不是没有治好过的例子,四哥暂且稳住心绪,弘晖不会有事的。”胤禩嘴里安慰着胤禛,心里挂着的却是同在那屋里的绿柳,他既气又恼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四嫂说她明明可以离开的,为什么不肯走?弘晖对她而言,真的那么吗? “是啊,四哥,要是吴太医不成,咱们把太医院的太医都多叫来看看不就成了?总有一个能治好的嘛。”胤祯在一旁附和道。 “四哥,你要定下心来,四嫂心里也难过着呢。”胤祥看向坐在一旁无声拭泪的四福晋一眼,回头低声劝道。 只是众人的劝慰安抚不了这对心急如焚的夫妻,那里的可是他们盼了多年才盼到的嫡子,又是好不容易养了几年的,胤禛还能有孩子,可是四福晋呢?这一辈子说不定就这么一个了,她的伤心欲绝,又岂是旁人能够理解的? “福晋先回房休息吧,这里有爷看着,赵大管事,再去叫人多准备些用品,还有把要煮水的锅子直接端来院子里放着,吴太医不是说大阿哥和世子每日换下的衣物、用过的东西也都要用热水煮过吗?”胤禛看向四福晋,柔声劝了一句后,又吩咐着一些琐事。 “妾身…在这里等着就好。”四福晋红着眼,轻轻摇了几下头,随即又看着东配殿那里。 “不成!吴太医说这病得治疗一段时日,妳的身子骨弱,万一染上了可比弘晖他们还严重,爷不想看到弘晖没事之后,又看到妳倒下去,徐嬷嬷,墨羽,还不赶紧侍候妳们主子回房?”胤禛强硬地吩咐道。 “是,福晋,我们先回房吧。”徐嬷嬷赶忙应声,扶着仍依依不舍望向那扇门的四福晋回去房里休息。 四福晋回到屋里,却是无法合眼,心里挂念着如今被关在东配殿里的弘晖,连墨羽端来要让她喝的汤药也半口无法喝下,还是徐嬷嬷在一旁劝了好久才肯喝药。 李氏一大清早就得到大阿哥和克善世子染上伤寒的消息,先是在屋里幸灾乐祸地笑了许久后,才收起笑容,吩咐照料大格格和二阿哥的人小心看顾着,吃的用的都要仔细看好,然后嬷嬷和丫鬟扶着她前去福晋房里请安。 路上又遇到也要前去请安的宋氏和耿氏,见两个人一副好像真的很担忧的面容,只是轻微地哼了一声,随即一脸愁容地迎上前去。 “两位妹妹也是要去向福晋请安的吗?”李氏看着两个人,一点喜悦之色也不敢显露。 “李姐姐,昨日我和耿妹妹听到大阿哥生病的事,都很担心呢,所以想着早些去安慰一下福晋。”宋氏柔柔地回道。 “我也是,没想到向来健康的大阿哥突然就染上了伤寒,听说是很不好医治的呢,太医虽说有把握,可是这种事…谁知道呢?”李氏一副感叹的语气。 “李姐姐可别这么说,吴太医既说有把握就肯定成的,再说这种丧气的话要让爷和福晋听见了,他们会生气的。”宋氏连忙低声劝了一句。 “也对!我不该这么口快的,多谢宋妹妹提醒,咱们还是赶紧去福晋那里吧。”李氏僵着脸,尴尬地道。 “李姐姐先请。”宋氏拉着耿氏退到一旁,对李氏说道。 “那我先过去了,”李氏说着就不客气地走在她们前头,半路上又低声地说道:“哼!我就甚少听说那种病能好得快的,就是好了也容易落下病根。” “侧福晋慎言,这可不是在咱们屋里。”李氏的乳嬷嬷轻声警告了一句。 李氏闭上了嘴,眼中还有一丝强忍的喜悦,心里是巴不得弘晖过不去这个坎,几个人来到福晋房门前,却是留守的丫鬟茱萸说福晋已经去大阿哥那里,让她们各自回房休息,没事别出来走动。 李氏没看到四福晋的愁云惨雾,虽然有些惋惜,不过也只能悻悻然地回自己房里去,宋氏和耿氏两个人跟着循原路各自回房,至于她们此时心里的想法,便不得而知了。 京城中有人得到伤寒必定是件大事,况且又是皇室子孙,康熙接到胤禛和太医院双方的禀报,随即下旨要求太医务必全力救治,一切药材用度由四皇子全权处理,又胤禛唯一嫡子如今情况未明,亦准其在嫡子痊愈之前,暂时不必入宫上朝办理政务。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怎么好意思说…还真是想不到什么雷人的片断了,只好拿快写烂的情节来用…(无辜地对手指中…)。 38、第三十八章 虽然外有胤禛亲自打理经手要送进东配殿的药材,但绿柳却是一点也不敢相信的,毕竟弘晖的存在对有些人来说,是绝对的障碍物,非得除之为后快,因此她在半夜里趁着大家半睡半醒时,打出几个新学来的法诀,再确定吴太医几人都睡着之后,立刻把殿内的饮水和储备用的水全换成石井的水,又把药材房里的药材全搬出来仔细辨认可用的药草。 “瑶姐儿,妳行不行啊?要是真没法子解决的话,干脆把培元果拿出去给他们两个吃吧。”石碑闪过一道光,然后浮出一个扶额冒汗的图,旁边还挂着一行字。 “培元果?不好吧?那种东西对凡人的作用太大了,我怕引起四爷的注意。”绿柳翻着药材的手一顿,随即否决道。 “不用吃一整颗嘛,我记得库房里有几颗不过百年的培元果,拿一颗一人分一半就好了咩。”石碑又建议道。 “让我想想…过两天吧,要是太医真的治不好再说。”绿柳心里不怎么愿意,可又不想眼睁睁看着弘晖出事。 绿柳在空间里把那些药材分别放好在屋里,想着等吴太医开了方子,她就进来换药出去,然后才闪出空间,吴太医和两个小太监不过睡一个时辰,却觉得精神饱满,又见两位小主子没有异状,便也没感到什么不对。 绿柳坚持弘晖和克善的药都要由她亲自侍候,两个小太监只需负责煎药及与门外的人往来就可以,她的理由是这样能减少把传染扩大的机会,吴太医也觉得这样可行,不过就是绿柳会比较累而已。 “吴太医放心吧,我撑得住的,再说我侍候大阿哥惯了,知道怎么样才容易让他们喝下药,虽然说了能用的药材尽管用,可也不能有半点浪费啊。”绿柳笑着回了吴太医一句。 “那就劳烦绿柳姑娘了。”吴太医说道。 “这是我们做奴才该做的事,说什么劳烦呢?吴太医先替两位小主子诊治开药吧。”绿柳拉好弘晖的被子,然后把位置让给吴太医坐下。 过两天之后,绿柳发现原先她的想法根本行不通,因为吴太医每日所用的处方不全是一个方子,有时会有变动,再加上用时用度不同,小太监一天就要熬好几次药,她更没有时间能把药换进空间里,再弄出一模一样的药来,甚至连弘晖和克善的处方也不一定相同。 绿柳想来想去,也只能暂时依赖吴太医开的药来治疗,反正还有井水可以协助,没想到又过两日之后,吴太医却发现弘晖和克善的病情竟然有加重的情况,显然是药物起不了什么作用。 “真是怪事,明明我的诊断没错啊…小卓子,我重开一副药,你再抓新的药来煎熬。”吴太医不解地一再把脉后,才又重新落笔开方子。 小卓子在一旁短促地应了一声,等吴太医开好方子,他便拿到门外给外面的人去拿药,绿柳随即展开神识跟着外面的小太监往放药材的地方跑去,管药材的是另一位太医,绿柳看他抓的药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无力地轻叹一气,井水虽可治百病,可也没厉害到喝了一次就好,若有心人再做些什么手脚,不同样会延误治疗时机吗?可是明面上的各处各点都没有问题,她心想只好再思考其他的可能性了。 “吴太医,两位小主子喝的药有没有饮食上的什么忌讳?”绿柳用筷子拨着碗里的饭粒,突然抬头问道。 “这…自然是有的,这伤寒之症用的是温和平性的药材为主,属性为寒的药材或食物都不能吃,以免抵消了药性。”吴太医想了想后,回道。 “哦?那么大阿哥和世子的粥汤都是稀烂的,看得出来有没有问题吗?”绿柳又问道。 “咦?难道绿柳姑娘是怀疑…,等等,小禄子,把克善世子没用完的粥端来我看看。”吴太医随即明白绿柳的意思,转头对一旁的小太监说道。 小禄子端来了还没收走的粥,吴太医仔细分辨过后,便说道:“果然有些问题,难怪喝两三天药都不见好转。” 吴太医说着就走出去门外,显然是找胤禛谈事去了,绿柳看着小卓子和小禄子两人,发现这两个人还挺镇静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他们的份。 云娃在屋里疗伤许久都没有出门,只有一个小丫鬟被派来照料她,所以这一日才听说克善竟患上伤寒,生死未卜,她着急地顾不得贝勒府里丫鬟不许去前院的规矩,带着伤跑到前院,想要去侍候克善。 “云娃姑娘?妳跑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前院现在不许人随便过来吗?”一个小太监看到云娃扶着柱子要往东配殿这里走来,连忙跑过去拦住她,说道。 “我听说世子…世子染了伤寒,我要去照顾他。”云娃担忧地说道。 “哎!不行,不行,爷交代过了,现在谁也不许来这里的,妳还是快点回去吧。”小太监急忙地说道。 “我不能让世子一个人在里面,我去求四贝勒,求他让我进去照顾世子。”云娃用力推开小太监,一路跑过去,看到胤禛坐在会客厅那里,便跌跌撞撞地过去跪在地上向胤禛磕头。 “妳这是在做什么?谁让她过来的?!”胤禛也不问云娃什么事,直接就对追过来的人喝斥道。 “回爷的话,奴才们拦不住她呀!她、她硬要跑过来的。”小太监惊慌地跪在地上回道。 “四贝勒爷,求您让奴才进去照顾世子吧,奴才不能让世子一个人在里头呀!”云娃哭着磕头求道。 “真是胡闹,还不把她送回后院去!这里是随便能来的地方吗?”胤禛看都不看一眼地命小太监把人拉回后院。 “四贝勒爷,求求您了,世子只有奴才一个人在身边,奴才不能看他孤军和死神对抗。”云娃硬是不肯离开,非要进去陪克善不可。 “你们还在等什么?连个丫头都挡不了吗?”胤禛黑着脸怒吼一声,随即又两三个小太监过来,绑着云娃离开。 云娃一离开不久,吴太医刚巧走出来,胤禛看到吴太医出来,着急地走过去,问道:“吴太医,可是需要什么东西?大阿哥和世子情况如何?” 吴太医将绿柳的提醒和自己发现的事低声告诉胤禛,胤禛越听脸色越是难看,他没想到会有人用这种方法来拖延两个孩子的病情,吴太医又含蓄地说小孩子的伤寒之症本来就比较难分辨,若是因此误诊,说不定问题会更大,倒没敢直说可能不治身故。 四福晋不过回房休息一会儿,就听到小丫鬟来报说云娃跑去前头闹事,有些生气地道:“她是懂什么?没事去那里瞎闹的!叫那些婆子把人看好了,别让她再跑出来,爷和我要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你们这些奴才还不能有点眼色吗?” 四福晋忧心忡忡地在那里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索性还是去前头陪着胤禛看顾儿子的安危。 四福晋一走到前院来就看到吴太医和胤禛在说话,她猛然一惊,急急地跑过来问道:“吴太医,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弘晖他!?” “回四福晋的话,大阿哥目前的病情还在控制中,您且放宽心,老臣出来是另有要事相告,刚才已经向四阿哥禀报过了。”吴太医连忙安抚道。 “真、真的?”四福晋有些怀疑地看向胤禛,见胤禛对她点点头,才放心地又道:“对不起,吓着吴太医了,实在是心里太挂念弘晖的情况。” “那么老臣先进屋里去看着两位小主子了。”吴太医明白四福晋的心情,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他向胤禛和四福晋一拱手,便又进了东配殿内。 “爷,吴太医是不是又交代了什么事?需要妾身帮忙吗?”四福晋见胤禛的脸色迟迟没有缓和,便轻声问道。 “福晋确实需要费点心思了,看来咱们府里还是不够牢固,居然连厨房里的人也敢妄动私心!”胤禛愤然地甩手走进寝殿里。 “怎么可能?厨房里的人明明都是可靠的奴才,哪里会…。”四福晋跟着他走进殿内,讶异地轻喊一声。 “吴太医说,送进去给弘晖和克善的吃食里有与药物相克的食材,显然下手的人非常懂得医理,也知道怎么做不容易被我们发现。”胤禛气愤地拍着桌面,说道。 “那弘晖是不是!”四福晋心头一紧,急忙问道。 “幸好绿柳够机警,一听到吴太医说弘晖和克善的病情有异,大概也觉得哪里不对,便多问了几句,吴太医才警觉到的。”胤禛说道。 “感谢老天爷,若不是老天爷把绿柳送到咱们府里,送到弘晖身边,弘晖怕是不能躲过了。”四福晋双手合十,万分感恩地道。 “这事还得暗中细查,为弘晖他们送吃食的事,妳另外挑个可靠的人做,万不能再经手他人。”胤禛一边在心里思索着可疑的人,一边说道。 “妾身明白了,妾身这就去办。”四福晋赶紧又出了寝殿,去后院另找可靠人手。 黛玉从父亲口中得知弘晖与克善双双染上伤寒之后,就想了很久,她思考着要不要救弘晖呢?印象中,弘晖是四十三年才殇逝的,会与这次的伤寒有关吗?黛玉想着便闪身进到空间里,一边翻拣着药材,一边琢磨着救或不救,哪个对她比较有利,最后…。 “哎!算了,反正他没想到我这里来…弘晖也是注定要死的,我干嘛多此一举,为自己的孩子留下绊脚石?”黛玉把心一横,丢开手中拣了一半的药材,然后不情愿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里之后的几个章节,或许会看得有种思绪卡住的感觉,实在是没法子,因为写多了,有些过程无法考据,写少了,部份情节交代不清,便成这般模样…还真有点四不像(某柔想泪奔了~~)。 39、第三十九章 绿柳思考两日之后,还是决定让弘晖和克善服下培元果,不然这么几番折腾下来,再强壮的身体也经不起。 夜里,绿柳以神识飞快扫过整个四贝勒府四处后,于东配殿四周先下了结界,又让已经劳累数日的吴太医和小卓子小禄子三人再次熟睡后,便闪进空间里。 石碑感觉到绿柳一进来就匆匆往药材房走去,出来时手中拿着小玉盒,便闪着光,问道:“他们的情况很不好吗?不然妳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我是想到明年弘晖注定的大限将至,我又不能时时跟在他身边,历史上是说弘晖病重殇逝,我不能确定真假,不过想着先把他身子底稳固了,总是比较妥当些,克善那孩子看着心地还算不错,就是不幸投错胎,弘晖又对他向来关照,我自然不能不管,反正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你不是说培元果让他们一人一半正好吗?”绿柳解释道。 “要给他们服用培元果,还得妳引灵气替他们度化,不然也是没用的,妳第一次这么做,万事得小心才好。”石碑不置可否,只是多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可惜他们不能进到空间来,不然在这里反而没有那么多顾忌,好吧!我先出去了。”绿柳无奈地叹一口气,然后闪身出空间。 绿柳甚少在凡间动用真气行事,这次若非因四十三年近在眼前,她大概也想不到要用,谁叫当初来这里时,系统设定了那么变态的过关条件呢?想归想,绿柳仍没有浪费半点时间,先是将弘晖和克善放到一张床上,接着以真元包住培元果,然后以灵气分成两半,分别送入两人口中,又运转灵气为两人度化。 培元果的份量少,自然度化的时间也短,在天将微亮之时,绿柳已经把两个人从体内渗出的杂物清理妥当,又将两人各自移回原处,才装作同吴太医他们一样睡眠中的状态,等待吴太医他们自行清醒。 “糟糕!我怎么整整睡了一个晚上?!”吴太医的手突地跌在椅背上,才从沉睡中惊醒,连连喊着不妙。 小卓子和小禄子两个也是睡眼惺忪地站起来,不停地揉着眼睛,神色也颇为紧张。 绿柳一副彷佛才被吵醒的模样,起身走向紧张地跑到床边为弘晖把脉的吴太医笑道:“吴太医放心吧,大阿哥和小世子一整晚都睡得很好,我见他们好似都退了烧,又看你们都累坏了,便没打扰您。” “咦?大阿哥的病竟好了不少?看来是度过危险了,我再去看看世子。”吴太医惊疑地说了一句,然后起身又到克善的床边把脉,接着才露出几日来不见的笑容,说道:“太好了,两位小主子都平安了,我立刻去向四阿哥和四福晋禀报这个好消息。” 吴太医说着就快步走出东配殿,到胤禛寝殿门口请求一见,数日不能安眠的胤禛听到吴太医求见,立刻合衣而出,一脸的着急。 “吴太医,这回是不是又发生什么变化了?”胤禛急促的语气里满是关切之意。 “回四阿哥的话,弘晖阿哥与克善世子均已大安,只需再观察数日,就可以放心了。”吴太医连忙回道。 “当真?!太好了,苏培盛,快去告诉福晋这个好消息,吴太医,爷能不能进去看看他们的情况?”胤禛悬在空中数日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不说四贝勒府内众人的欣喜若狂,隔壁同样一直关切着此事的八贝勒府也得到最近消息,阎进匆匆走进书房里向胤禩回报结果。 “爷,听说弘晖阿哥和克善世子已经度过危险了。”阎进躬身禀报道。 “真的!那她呢?她可还好?”胤禩急切地追问道。 “这…还不晓得,听说吴太医要两位小主子多观察几日,确定真的无事才能放人出来。”阎进迟疑地回道。 “是吗…那么就表示还不一定完全没事了?”胤禩心中一阵烦闷,沮丧地坐在那里自言自语着,即便他的心思没有瞒着四哥,四哥明面上也没说什么,却不表他能容许做弟弟的明目张胆地去关心一个奴才,所以他虽是心急如焚,还是只能待在自己府里苦等消息。 “爷放心吧,绿柳姑娘必定是无事的,四贝勒爷看着弘晖阿哥的份上,也不会不管她的死活才是。”阎进连忙低声安慰道。 “这点道理,爷自然明白,只是有些事不是咱们能决定的。”胤禩叹气地挥手让阎进出去。 阎进无奈地行礼退出后,胤禩走到桌边,绿柳送他的字早成了他每日必然看上许久的东西,伸手轻轻摸着那分明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于眼前的字迹,他忽然想到,若绿柳有如此奇特的能力,那么是不是也有法子可以轻易地护住自己呢?如此想了想,心底便又升起几分信心。 弘晖与克善两人犹在病中之时,正逢胤禛寿辰,四贝勒府里罩着一片乌云,没人想着要大办,也就只有几个亲近的低调地送了寿礼过来,其中还有黛玉以林府名义送来,由她在空间里制作出来的良药,且黛玉为了表达自己对于弘晖与克善也有相当的关切之意,还有两瓶剂量较小的‘灵芝养身丹’,指名要转送给两位小主子服用的,只不过是现下使用,而是要病好了才能吃,又说可惜她不擅医术,不能帮上什么忙。 胤禛此时正感内心焦灼之际,无心细想黛玉是故意不出手相救还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那两瓶药对还被关在东配殿的两个孩子也起不了什么用处,不过胤禛倒是把黛玉的这份心意记下了,心里想着林如海如今当受皇阿玛重用,又是言行端正之人,不怕他提前靠向哪个皇子。 而且林黛玉从何处得来那些药物的秘密更是他想要知道的,从目前的情况分析,那个秘密说不定连她的父亲都不知道,那么将来林黛玉若进了贝勒府,只要她能把那个秘密之物交与他,就算只有药草,也能让他做不少事情,至于她…如今看来倒是一心为自己着想,只要能安份在四贝勒府中过日子,他自然愿意对她好的。 又经过半个月的疗养之后,弘晖和克善两个孩子生龙活虎地蹦出了东配殿大门,弘晖看到四福晋,立马飞奔过去。 “额娘,额娘,儿子让额娘担心了。”弘晖一脸孺慕地窝在四福晋怀里,不停地道歉。 “乖,弘晖没事就好了。”四福晋含着泪,激动地看着快一个月不见的儿子。 绿柳牵着神情明显有些羡慕有些失落的克善来到胤禛面前,跪拜道:“奴才向爷请安,多亏大阿哥和世子福泽绵延,方能躲过这次灾难。” “快起吧,妳也做得很好,吴太医把这些日子在东配殿内的事都向爷禀报过了,将来绝不会亏待于妳的,妳且安心好好继续侍候着大阿哥。”胤禛看着近旁的四福晋和弘晖,极为欣慰地难得露出几分笑意。 “回爷的话,这是奴才份内该做的事。”绿柳连忙又回道。 “妳先回去好好休息几天,”胤禛让绿柳先回之后,又看向克善,说道:“克善,原本你好不容易逃过一次劫难,是不该告诉你这桩坏消息的,不过瞒着你却也说不过去…。” “请四贝勒直言,克善承受得住的。”克善不明究理地俯身回道。 “前几日,新月格格不知如何得知你患了伤寒的消息,夜里趁着宫中防备松散之际,溜出皇宫,想是原先要来四贝勒府见你的,可是却无故失去踪影,皇上派人寻觅至今都无着落,我是担心…。”胤禛看着克善,缓缓地道出前几日的消息。 “姐姐她…她跑出皇宫?!那…。”克善惊愕地抬头望向胤禛,只是他怎么都不觉得新月那个姐姐会有多少真心来照顾自己,许是怕自己万一死了,她就什么也没有了吧?所以才急着想来确认自己的生死。 “照皇上的意思,新月格格一个未婚格格,胆敢无旨出宫,对皇家来说是奇耻大辱,所以决定几日后向外宣布她已得急症,不治身故的死讯,将来就算找回来,也不会再承认她了。”胤禛冷冷地接着说道。 “克善明白,克善姐姐福薄,不能长命百岁,克善也只能为她祈福祝祷,望她与阿玛额娘团聚之后,能继续过着幸福的日子。”克善随即俯身说道。 胤禛很满意克善的识时务,他轻轻点头不再说话,弘晖与四福晋说好半天话后,才想起了还没向父亲请安,赶紧过来跪拜请安。 胤禛看到嫡子能平安逃出鬼门关,心里自然倍感欢欣,但在面容上并没有过多的喜悦神色,只是淡淡地安慰几句后,又提醒他别忘了这些日子因生病所落下的功课,必须要尽快跟上进度,这一席话把弘晖的小心灵给打击到最低点,弘晖心里颇为失望的时候,却想起绿柳曾说父亲本就是不善表达情感的人,希望他求上进也是为了他好,才把那股失望抛到脑后。 40、第四十章 绿柳这一回因为照料患了重病的弘晖和克善,直到他们痊愈,让主子们大为欣喜,宫中和胤禛等处都赏下不少赏赐,让她得到不少意外之财,只是当她在空间里笑瞇瞇地数着那些黄金白银之时,石碑却在一旁叹着气。 “别数了啦,妳再数也不会多一文钱的,还是想想弘晖和克善将来要怎么安排,既然给他们吃下培元果,总不能白白浪费吧?”石碑的石面一闪一闪地亮着。 “嗯?难道你打算让他们修真?那可不成,这样太招人眼了,别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这里的武学并不兴盛,哪怕只是让他们习武,我也没有理由拿出任何东西来给他们学。”绿柳不以为意地撇着嘴,说道。 “不过,他们的体质都已经有初步的改变,不好好运用很可惜呀,我记得前任主人说过这个空间很有发展潜力的,要不是遇上了妳…唉~~。”石碑闷闷地说道。 “我怎么了嘛我?现在这样不好吗?反正四爷和福晋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我为什么要眼巴巴地上赶着去讨好人家?那不是自找苦吃吗?何况四爷欠了我人情,将来我想要轻松地离开四爷府,他也不能用任何理由拦住我不能走,当然啦,前提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绿柳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所以妳是打定主意要做一个‘普通人’了?好吧,好吧!反正有野心也不是好事,这种事有积极进取的林妹妹就够了。”石碑无奈地冒出一个又一个圈圈。 胤禩得知弘晖他们全都平安之后,隔日就见到重新恢复进宫勤学的弘晖与克善从四贝勒府里出来,眼见他们虽然都瘦了不少,却显得更加有精神,脸上的笑意便愈加地温和如煦。 “能见到你们两人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胤禩笑着摸摸弘晖的头,说道。 “多谢八叔关心,太医说我们现在可是健康的不得了呢。”弘晖笑瞇瞇地回道。 克善也笑着向胤禩表达感谢之意,然后胤禩又说道:“听说这次你们的病能好,绿柳也出力不少,她的身子可还好?” “她很好,就是憔悴了点,一张圆圆脸都瘦好多,不过那个财迷大概不会在意的,八叔没见着她昨日抱着皇玛法和阿玛给的赏赐,高兴的跟什么一样,真是想不透,她怎么这么爱钱?府里又不缺她吃穿。”弘晖想到绿柳看着那堆赏赐,双眼发光的样子,自己都觉得丢脸。 “绿柳不比你们从小锦衣玉食,她过的日子只怕连八叔都不能想象…既然她那么喜欢收到赏赐,如今又立下大功,八叔好歹也该有些表示,下午回来后,我让阎进把昨日门人进上的一块玉坠子拿去给她。”胤禩似乎认为很理所当然地顺口说道。 “好呀!侄子代绿柳先向八叔道谢了。”弘晖笑着点头致谢,并未做他想。 于是当日傍晚,绿柳的收藏品里又多了一枚叫天女散花的玉佩,不过这块玉佩不似上次弘晖拿回来的那个玉佛沉重,她干脆拿条红绳子穿起来,挂在胸前,算是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件装饰品,却不知这玉佩本就胤禩特意替她定制的物品。 绿柳在东配殿里关了很久,出来后才听人说道胤祥又跟着康熙帝出门去了,她望着蓝蓝的天空,默默数起打从来到这里之后,她究竟见过胤祥几回?好吧,虽说人家也算是这个府里的常客了,但她当真没见过人家几面,十只手指头拿出来数还绰绰有余。 幸好在四贝勒的后院里,虽然消息不灵通,却因为她和小陈子小李子他们的关系一直甚好,他们只要出了府回来,自会跟她八卦一些外面听来的事,胤祥胤祯出宫建府,继而大婚的这种大事更不用说了,胤禛和四福晋两位主子都要出席的,她想不知道都难,就是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也有幸见过一面了,但是感想嘛,恕她言词有限,无法形容。 再来就是关于那些政治上的复杂问题,身在内宅又把自己早定位成配角一员的绿柳是丝毫也不关心了,她唯一的想法只有,这些皇子明明都很忙的…尤其是胤祥,在她印象中,只要康熙出京巡幸,他是次次都会被点名跟随,真正在京中的时日并不多,她能见到的机会自然很少,也不晓得那些女主怎么还能在这般情况下和咱们十三爷谈情说爱,又话说回来,从小李子告诉她的一些小事里,她发现胤祥似乎从她原先印象中那个大孩子到如今说话举止已经内敛不少,这大约也是种成长吧? 时间转瞬来到了四十三年二月间,黛玉在父亲的目送之下,与此次要参加大选的秀女们一起步入了神武门内,而此刻她心中所想的却是,说不定等选秀结束出宫之后,就会听到弘晖病重的消息,她想到这里,心底有股快要压抑不住的雀跃,更别说还有一件极少人知晓的事,胤禛在她入宫参选前不久,隐密地派人送来一枚龙凤呈祥佩,似乎在暗示她,他已经明白她心中所想,也必定能完成两人终将结成夫妻的心愿。 二月中,李氏再度喜得一子,弘晖的存在也让她更觉得碍眼了,去年的伤寒叫弘晓侥幸逃过一劫,这件事让她心里暗恨许久,现在自己已经有两儿一女傍身,却因为身份不够,还是只能在某人跟前卑躬屈膝,叫她怎么能平衡? 三月廿六那日,因为府里不久前已经为三阿哥弘时办过一场满月宴,胤禛与四福晋商量过后,便只为弘晖办一个简单而欢乐的小型寿宴,让府里的奴才家下人都来向弘晖行礼道贺就够了。 绿柳记不准弘晖去世的日子究竟是哪日,在为保万一的情况下,从这天起,弘晖身上的荷包香囊都被绿柳换成避邪符和平安符,只希望他能顺利逃过今年的大劫数。 黛玉此次参加大选毫无意外地被留了牌子,但却是待下屈选透复选而非直接指婚,黛玉不由得心生不安,她想难道是自己做的太过火了?可是之前看过的那些例子,每个穿越女都比她还夸张呢,也没听说出什么意外啊?为什么她就这么多灾多难?不过想归想,她还没大胆到拿这事去埋怨胤禛。 林如海对这个结果却是早就心中有数,不过见到黛玉微露失望的神色,还是好生安慰了两句。 “玉儿也不必太挂心,本来汉军旗的秀女要入选就很不容易,这两年皇上又多喜爱江南的汉家女子,其实若真的落选反倒是好事,毕竟林家的人丁单薄,无法像佟大人、索大人或马大人他们一样给入宫的姑娘带来什么好处,所以如果将来被选入宫,对妳并不见得有利。”林如海把自己原先没想到的事告诉了黛玉。 “可是皇上不是挺倚重您的吗?难道这还不够让女儿在皇家里立足?”黛玉有些不甘心,她也是有优势条件的,偏偏这样的事她不能告诉父亲。 “在朝廷内能受皇上重视的大臣甚多,如我这般的一点也算不了什么,皇上不过是因为我并不偏向哪个皇子,才会对我特别高看几眼,也才敢将我留我在京中任职,要知道这京城里随便走两步路,遇上的都是皇亲贵戚,别说谁都不能够得罪得起,就是平常往来亦是要处处小心,不是妳所以为的那么简单。”林如海轻笑一声,对于黛玉的信任既高兴又无奈。 “可是…。”黛玉仍心有不甘,总觉得事实与她所想相去甚远。 林如海看着黛玉的神色,忽然想起她与四阿哥十三阿哥都有过一面之缘,莫非她看上哪一位阿哥?这样对女儿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若因一时大意惹恼皇上,林家便真的什么也不剩了,只是这样的事,他如何对女儿点破呢? 几乎形影不离的胤禟和胤又一块来到八贝勒府,胤禟一进到胤禩的书房里,就拿出一个小木盒交与他,说道:“这是上次八哥你要我去找来的上等玉石,也按你的意思刻好了花样。” “嗯,多谢九弟费心。”胤禩淡淡地回了一句,顺手接过木盒开启一看,盒里躺着一对质地细腻温润的荷塘鸳鸯佩。 “八哥要这个玉佩应该不是准备送给八嫂的吧?你们大婚至今也有几年的时间,不敢说没送过礼给她,但是却不曾见你如此费神,还自己画了图样。”胤禟语气里隐隐含着一丝不满。 “她已经占着我身边无人能够替代的位子,难道尚不能满足吗?况且她的心不在我这里,还要我如何倾心相对?九弟这番质问似乎有些不宜了。”胤禩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这话听起来却是清冷无比。 “你!”胤禟颇为气愤地倏然起身。 “哎!九哥别气了,八哥又没说什么。”胤急忙拉住胤禑,劝了一句。 “要不是她早被指给了你,我未必没有机会,又哪至于…。”胤禟犹自怒气难平地撇开头,说道。 “不说她年岁长你甚多,就算皇阿玛肯点头,宜母妃也不会同意,更何况皇阿玛对安亲王一脉早已看不过眼,却苦无机会罢了,将她指给我,恐怕是因为将来牵扯最少的缘故。”胤禩淡漠地道。 “哼!反正有我在的一日,就不能见到她有半点委屈,八哥总是这般冷落她,光给一个台面上的名头有什么用?!”胤禟不悦地回过头瞪着胤禩,说道。 “九哥,这怎么说都是八哥的家务事,弟弟知道你和八嫂交情不错,但这么插手总有些不妥。”胤亦颇赞同胤禩的话,照理胤的身份是三个人当中最高的,生母生前位居贵妃,又是孝昭仁皇后的亲妹,舅家家世显赫,就是不想那个位子也能安然度过一生,偏偏胤因为素来与胤禩胤禟亲近,才会被冠上了八爷党的标签。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穿成林妹妹的姑娘就是来当配角的,所以怎么可能让她那么快如愿呢?对吧?对吧? 不过全人真的不常在京城里待着,他一直随着康熙东跑西跑,要不就是被指到外地去办事,只能说这样还可以生一串孩子,真是好厉害…而偏偏这样一个看似受尽荣宠的孩子在康熙期始终没有爵位,直到四爷登基后才捞到一个亲王,也难怪要做到死了…某柔想他其实是被康熙爷曾经陷害儿子的手段给吓到短命的吧? 瞧瞧康熙爷前面生的那几个儿子,说不好听点…能力是有的,手段是有的,偏偏没有一个好命的,即使是坐上大位的四爷也是一样,花了十三年的时间收拾老爷子留下的残局,权利地位是有了,却连一点清福也没有享到过。 ☆、41、第四十一章   41、第四十一章   胤禟胤两人离开后,胤禩独自在书房里坐着,心情万分沉重,他明白外面人看着九皇子府中各色女子众多,似是极好渔色之人,却无人知道九皇子心中有个真正喜爱的女子,而那个女子还是自己的嫡福晋…真是多可笑的事,九弟和她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晓吗?难道自己如此让他们轻视?也是…从小到大,对自己真心的又有多少人?   半夜里的四贝勒府大门又恢复正常的热闹,胤禛请示过康熙后,也为克善挑了两个哈哈珠子,都是自他的门下人中选出来,一个叫常柱,一个叫德保,弘晖和克善两个人和一堆侍候的小厮及哈哈珠子,顶着天边将起的微亮往宫中前去。   胤禩要送东西给绿柳时,除了有正面理由的赏赐,其他的大多透过阎进和小李子的转手,这两个也是知分寸的奴才,不管他们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总之到目前为止还没想过害绿柳就是了。   于是那对荷塘鸳鸯佩的其中一块,便像之前某几次的礼物一样,辗转地到了绿柳手上,绿柳已经很习惯会从小李子送来的小食盒里‘捞’出一些小礼物,不过这一回的小荷包却让她觉得心里惴惴的,她在这个时代也有几年了,墨羽红菱更已到要说亲的年纪,她在一旁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这荷包有某种意义,想到上次给胤禩的那个荷包,她到现在才觉得自己当时大意了,怎么会那么容易就上当呢?而且胤禩要她的荷包做什么?他堂堂一个八皇子还怕没人送呀?绿柳绝不承认她这么想的时候,心里是酸的…。   不过绿柳自拿到那个荷包之后,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迟迟不敢去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直到某天夜里,她才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带着那个荷包闪进空间里,然后坐在石椅上不停地深呼吸好几回,小心地打开来看,却仅看到里面躺着一块纯净温润的玉佩,又拿出来左看右看了好久才认出荷花和…嗯…鸟?!   石碑在一旁也看到绿柳手上的玉佩,又见她一脸纠结地研究着那玉佩上的花样,便忍不住闪过几道亮光,把绿柳的目光吸引过来,然后秀出几个大字:“这叫荷塘鸳鸯啦,笨蛋!”   " >   “荷塘鸳鸯?这不就是人家…定情才送的,八爷怎么会送给我呢?”绿柳扭头,不解地看了石碑一眼,等她终于想明白时,小脸蛋也倏然通红,吞吞吐吐地道。   “唔…有问题…很有问题…。”石碑一本正经地浮出一堆删节号。   “你废话呀!我当然知道有问题,问题就是为什么要送我?不是该送给八福晋吗?而且怎么只有一只鸟?!”绿柳的羞涩也仅仅几分钟就过了,听着石碑的敷衍,没好气地说道。   “应该是对佩吧?唉呀呀~~早跟妳说八爷和四爷是不一样的,妳瞧他到现在都没问过妳为什么给他那十六个字,反倒送来一个定情信物,可见得他对妳起了心思,哎~这恋爱中的人嘛,总是比较盲目的,说不定就算妳突然告诉他,妳只是一个异世的魂魄,他也会毫不迟疑地接受的。”石碑一副很看好两人前景的语气。   “对!然后等他哪天又正常了,照旧一脚把我踢开,我傻了啊我?我会相信这种事?你知道这种人也有个代表人物吗?”绿柳鄙夷地说道。   “有吗?什么人?陈世美?不对!陈世美是抛妻弃子投富贵,咦…那是谁呢?”石碑满是疑惑语气地追问道。   “许仙呀!白娘子是个千年蛇精,许仙一开始也不相信法海的话,不是吗?后来看到白素贞的原形后,就吓得跑去找法海啦,结果才害的白素贞被压在雷峰塔下,真是笑死人了,还说他很爱他娘子咧,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而且你不知道在现代的时候,多少人都说八爷最爱的女人是八福晋?现在八爷府里又只有八福晋一个正经女主子,后院除了几个通房丫头,连个有点颜面的侍妾都没有,四爷府里好歹还有侧福晋和两位格格呢。”绿柳说道。     “嗯…这真的是件奇怪的事呀…,不对吧!那个白娘子的故事不是传说嘛?妳也当真?!”石碑若有所思地低头思考许久后,却突然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传说也可能是真的啊!不然你以为你现在在哪里?你的前任主人修行时,难道没遇到过任何精怪吗?所以不用瞎想了,搞不好人家是在设陷阱,等着我自投罗网呢,反正这么好的东西,不要白不要,等过两年,我照样能拿去卖钱,这一块玉佩说不定够我过上好几年呢。”绿柳轻轻拍着石碑的顶端,说道。   “唉~妳的话好像也对啦,不过…妳居然只想到拿去卖钱,妳、妳这个财迷!”石碑无力地冒出一个五体投地的人像,接着又一副某人无可救药地指着绿柳。   绿柳虽然已经多加关注在弘晖身上,却没料想到五月底的某日,弘晖在完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竟突然昏迷不醒,而且脸色忽白忽青,还不时出现全身颤抖的情况。   胤禛和四福晋将太医院里能力好的太医全召进府里为弘晖轮番诊治,可是开下不少药方子又守在那里诊视了几天几夜,都查不出原因而显得束手无策。   “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吴太医,上回大阿哥得伤寒是你治好的,难道这一次就没有办法吗?”胤禛大发雷霆,怒斥着跪在跟前的几名太医,然后又盯着吴太医,问道。   “回四阿哥的话,这次是真的没有办法,老臣根本连弘晖阿哥患了什么病都看不出来。”吴太医额冒冷汗,巍巅巅地俯身回道。   “陈太医,胡太医,你们也看不出来吗?”胤禛又看着其他人,不死心地问道。   “老臣惶恐!”众人只敢如此应了一句。   “一群没用的东西!”胤禛气愤地甩袖走出殿外,匆匆来到东配殿。   殿内弘晖的卧房中,只听见四福晋哽咽地叫着儿子的声音,还有徐嬷嬷等人低声安慰的声音,克善在一旁也是急得眼泪直掉,他拚命地用手揉着眼睛。   几个奴才见到胤禛走进来,慌忙请安的声音惊动了四福晋,四福晋擦干泪水,起身迎上前,焦急地问道:“爷,太医们怎么说?”   “太医都说查不出原因,看来…只能往另一方面去查了。”胤禛虽然信奉佛法,却也不是什么事都轻易地往那个方向去想,如今实在没法子了,只能寻求其他的途径。   “这…。”四福晋猛然一惊,她知道若真是如此,那么可比任何情况都还严重的。   绿柳听到胤禛这么说,却有些蹙眉不解,弘晖身上明明都带着她缝制的避邪符呀,怎么还会中了魇镇之术?当下偷眼看向弘晖身上的香囊,才发现那个香囊不知道何时被刺破一个小洞,位置恰恰正好在符文的中央,难怪没有用了,她不免自责自己的粗心大意,不是早想着要防备吗?怎么还出这种大错?   “爷先进宫向皇阿玛请旨,延请宫中萨满来看看,兴许会有转折之机…。”胤禛语气低沉地看着儿子。   “爷,妾身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请您一定要救救他……。”四福晋禁不住双腿一软,向胤禛哭求道。   “福晋快起来,弘晖也是爷的孩子,爷自然不会冷眼旁观,妳又何必如此!?”胤禛急忙伸手扶住四福晋,不让她当真跪下。   “弘晖…。”四福晋忍不住伏在丈夫的肩上痛哭失声。   众人看着四福晋如此的失常,没有人敢生得出半点取笑主子的想法,反而觉得鼻头一阵酸楚,四福晋对胤禛的后宅打理有方,对府里这些奴才更是向来慈善,偏偏这样好的主子,自己却过得辛苦极了,心软些的奴才都已经偷偷转头擦拭脸上的泪痕了。   绿柳跪坐在弘晖床前,暗用神识查看东配殿四处,都找不到可疑的物品,她也不知道这出手之人是用什么方法来暗害弘晖,按下焦虑的心情,等着深夜之时再进入空间利用镜子来查探京城各处,她猜想也许对方所用之物不是那么简单。   胤禛先是耐心安抚好情绪已然失控的四福晋之后,又对小李子他们几人厉声吩咐道:“这几日,你们都仔细地把大阿哥看好了,听见没有?”   “奴才遵命!”小李子连忙领头回道,一个个都不敢松懈精神。   “爷先送福晋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奴才们看着,暂且不会有事。”胤禛半带强硬地态度将四福晋送回到正房,然后又回去书房处理政务。   等两位主子离开后,小李子又接着安排轮夜守值之事,回来看到绿柳正在床边替弘晖换掉身上的香囊,便劝道:“绿柳,妳不如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成了。”   “是啊,绿柳,也还有我呢,妳先回去休息好了,真的…有什么状况,我会叫人赶紧通知妳的。”克善也跟着过来劝道。   “我…好吧,那就麻烦世子了,小李子,若有什么不对劲,一直要赶紧来跟我说一声。”绿柳想着晚上要进空间的话,在这里确实太容易让人多想,只好顺着两个人的话,又不放心地叮嘱道。      小李子再三保证后,绿柳才回去自己的房间,一关上房门后,便立刻躺下来闭眼进入空间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摘要,俺本来想用某本书的名字的,不过怕被追打,只好作罢…\(╯-╰)/。   再三篇左右,本文将要进入新纪元了…啊~不对,是进入另一个甜蜜蜜的阶段,包括贾家那些该出来打酱油的,也要出来溜圈圈,还有~四十六年选秀,花落谁家呢??(其实这个答案一点悬念也没有…)   然后的然后,原来八爷是四十二年才出宫建府的…某柔提早了…所以表示老十之后的那几位应当都在四十七年左右,也有可能是封爵后才出宫建府,十三爷可能是少数的例外,未封爵即出宫建府(又或者是唯一的例外??),不过某柔一直以康熙老爷子是以批发的方式让儿子们出宫的,老八以前一批,老八以后一批,俺晕了(°ο°)~@。   PS:明日连双更。 ☆、42 第四十二章   42、第四十二章   石碑一看到她进来,就立刻现出一排文字:“瑶姐儿,弘晖的魂魄被锁在他的体内出不来了!”   “你看到什么了吗?是谁做的?!”绿柳连忙抓着石碑,问道。   “看是看到了,不过不好办哪,那和尚走的虽是邪门外道,但道行极为高深,依妳目前的修行肯定斗不过的。”石碑又现出文字,显有劝退之意。   “不行!既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怎么样也要试试看,我在这里最想做的不过是救弘晖一命罢了,他能活下去,未来的改变自然就不需要再多费心,总会往好的方向走的,我才不要让什么弘历去当那个皇帝!”绿柳坚持地回道。   “没办法啦…我因为想看清楚施咒之人的样貌,连镜子都出现裂痕了,显然对方不是什么好惹的,况且妳修的也不是武学之道,怎么斗嘛?!”石碑生气地说了一句。   “镜子破了?!”绿柳一惊,连忙跑进屋里,她站到铜镜前面,果然看到镜子出现一道深浅不一的纹路,像是被外力所击,她惊慌失措地又跑出来,对石碑说道:“怎么会这样?那个人…那个人该不是什么神仙下凡吧?”   “虽然不是,不过怕已陷入魔道之路,也不知道是谁和他搭上线,他才把主意打到弘晖身上。”石碑叹气地道。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绿柳说着又跑进屋里,往书房钻进去,认真地把所有符文咒术,还有法术之类的书翻了又翻,只求能找到一线生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绿柳感觉到外面有人叫唤的声音,她赶紧丢下书本闪出空间,匆匆打开门一看,见是小丫鬟来喊,以为弘晖那里出了什么情况,连忙就要赶过去。   “哎!绿柳姑姑,等等!大阿哥那里没有什么事发生,我只是来问妳要不要帮妳端早膳过来?”小丫鬟急忙喊住她,解释道。   “哦…我不饿,妳们去吃吧,我还是去看看比较好。”绿柳停下脚步,对小丫鬟微微一笑,然后又往东配殿走去。   “唉!绿柳姑姑对主子真是尽心尽力,难怪福晋和大阿哥那么重视她。”小丫鬟看着绿柳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感叹一句。   绿柳进到东配殿内,四福晋已经坐在那里看着弘晖,克善也早就进宫里读书了,殿内只剩小李子和小禄子照应着,她连忙走过去,请安道:“奴才向福晋请安。”      “妳来了,他们说弘晖昨晚突然浑身发冷,到了清晨却又突然发烫,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四福晋的双眼还是红着的,语气却显得平静。   “怎么都没人来通知奴才呢?小李子,不是跟你说了,万一大阿哥有什么不对,要跟我说一声吗?”绿柳听了有些不悦地抬头对小李子说道。   “还不是见妳昨日气色也不是挺好的,便只通知了福晋而已。”小李子连忙解释道。   “没关系,我没怪妳,妳对大阿哥的疼惜关爱,我也是看在眼底,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怪罪于妳。”四福晋轻声地慰藉了一番。   “福晋,奴才没有兄弟姐妹,对大阿哥就像…像自己的弟弟一样,没有别的意思。”绿柳惊了一跳,赶紧撇清道。   “这我也知道,只是…。”四福晋想到前年的事,心中隐约地升起一丝不满,既然留着绿柳能为弘晖消灾解厄,为什么他还总是三番两次地遇到灾难?如今一个好好的孩子躺在眼前,生死未卜,而该为他消灾的人却活蹦乱跳,一点事也没有站在这里,当初那位大师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绿柳低下头,为自己的力不从心感到万分愧疚。   不到午时,胤禛带着宫里的萨满回府,数十人的阵仗随即在殿内摆开来,颇为庄严热闹的萨满仪式进行许久,绿柳看得微微出神,突然间一阵头晕,她略略闪神之后,又见司祝已经停下来向胤禛说很多话,大意应该是弘晖确实中了邪术,只是对方力量强大,她一时半刻也不能驱逐。   胤禛请萨满于府中暂住数日,又命赵大管事去准备祭祝物品,让萨满于隔日再进行更隆重的仪式。   “爷,弘晖他有救吗?”四福晋没听清楚萨满的话,只能等萨满出去之后再详细询问。   “不知道,萨满只说弘晖确实不是普通的病,是中了邪术,而且非常棘手。”胤禛叹了一声,他不愿相信这种玄幻之事,可是很多情况让他不得不信,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胤禛转头看向绿柳,怕是思及当初高僧卜算的结果,然而若高僧之言不假,他又要怎么做才能替弘晖化去这场灾难?   绿柳低着头时,却感觉到有人正盯着她看,偷偷从地上瞧过去,分辨出是胤禛站立之处,猜测那人应该是胤禛,只是她不知道胤禛为什么一直看着她?等到晚上,她仍旧回到房里,一副睡着的模样进到空间之内。   “大石头,要怎么样才能救弘晖?你能不能告诉我?”绿柳坐在石碑前,神情落寞地看着石面。   “妳真想救他?妳要想清楚,如果不能成功,说不定会魂飞魄散的,妳是魂体进入这个时空,一旦魂魄消散就什么都没有了。”石碑说道。   “那你呢?你会不会也…。”绿柳看着石面,看到他说的话,忽然想到石碑和空间如今都在她的识海中,万一她不在了,那么石碑是不是会跟着消失?   “也许重新化为混沌吧?我的本体是几万年前被主人炼制出来的,那时混沌尚存,所以自然含有不少混沌之气,其实这个时空也有混沌之气,我想或许到时会与之合而为一,但是还能不能是原来的我,就无法肯定了。”石碑语气淡淡地回道。   “这样啊…。”绿柳虽然觉得这样的代价有些大,可是…这种情况又没有别人能够解决,唉!好难抉择…。   “若妳真的想救弘晖,可行的方法是用神识去破对方的咒术,但是妳一点经验都没有不说,我更担心的是妳所修炼者乃讲究平和静气的长生诀,实在胜算甚微…。”石碑又说道。   绿柳看了石碑的话,却不再言语,仅是呆坐在石碑前,一转眼便已然几个时辰过去,在外头还罩着夜色之际,她已经下定决心,神情凝重地对石碑说道:“我决定救弘晖,左右不过一死,只要你不会消失,我也安心了,虽说到那时,你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绿柳看着已经相处几十年的石碑,她心中亦是不舍,但若石碑能够无恙,她也就可以放心救弘晖了,毕竟弘晖可不像石碑一样可以归于混沌而重生,她自己…总觉得那些日子本就是偷来的,即使消散不存在了,也无所谓可不可惜的。   况且经过这一夜,对于下午胤禛突然看向她一眼的原因也琢磨出几分来,虽然没有多大的把握,不过她猜测胤禛能容许她留到现在的理由,应该是有什么高人算出弘晖的劫数,甚至算出她能救弘晖,然而为何胤禛不肯轻易开口请求呢?是因为他也没把握?还是高人根本就没算出自己的身份?只是觉得有机会而己?不管怎么说,她都要救弘晖的,不是为了什么大清的未来,单单因为他对自己的信任与依赖而已。   “瑶姐儿…。”石碑淡淡地浮出三个字,却是整个石面的波涛汹涌,惊涛骇浪,显示着他心情的激动不舍,或许因为绿柳是除了当初的主人之外,与他相处最久的人,加上他现在还看不到绿柳的未来是福是祸,虽然是石头却也有心哪!   绿柳下定决心之后,索性也不出空间了,直接转身走进屋里,盘坐在床上,闭紧双眼展出神识,一瞬间神识遍布整个京城内外,很快便找到施咒所在之处,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寺庙,内殿中央有一法坛,法坛上放着一个用符咒封住的小长条盒子,她看了看四处,除去那个法坛外,就没有任何看起来特别东西,于是直觉认定那个盒子里面是藏着能镇住弘晖魂魄的东西,只要撕掉符咒,把盒子打开,咒术就能破去了,不过她应该怎么样才能打开呢?   绿柳在法坛四周飘来飘去的,想看出个所以然来,她打算今日就把事情解决掉,不然也不知道弘晖还能撑几天?试探性伸出手想要看看能不能摸着木盒,却被盒子外的符咒震得整个魂体都抖成波浪似的形状,绿柳没法子,只好继续研究着破解之道。     绿柳又回头去问过石碑,但是显然石碑也不谙此道,他说以前那时候的修真之人没这么多奇怪的东西,后来他和绿柳在原来的时空那里更是没见这么邪恶的法术,所以他无能为力,绿柳无奈地再次回到那个小寺庙,不过这回又发生奇怪的事,她的神识自屋顶穿入内殿之后,就不能出去大门外也回不到空间之中,彷佛是被人镇在寺庙之内一般,让她不得不赶紧想法子破解咒术,免得弘晖没有救到,先把自己赔上了。   胤禛与四福晋一早就准备好正式的祭祀之物,再次请萨满进行驱邪仪式,大家的心神全都放在仪式进行的过程中,竟是无人发现日日都会过来照顾大阿哥的绿柳,今天却反常地迟迟没有出现。 ☆、43、第四十三章   43、第四十三章   胤禩从早上醒来之后,就莫名感到胸口憋着一股闷气,心中也有种惶惶不安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让他无心做其他的事,只好派人去告诉日日要进府侍读的何焯不用过来了,一个人坐在床边,却是越来越显得心浮气燥,八福晋在正房里休息时,听到奴才来报今日八爷都未用饭,又见已经将近午时,便忍不住过来关切一番。   “阎进,爷还在休息吗?都这个时候了,他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八福晋见阎进仍立在书房门外,便问道。   “回福晋的话,爷早上说有些胸闷,便在书房里休息,叫奴才不必打扰他,连何师傅都让不必过来呢。”阎进立刻回道。   “没请太医来看看吗?”八福晋看了看紧闭的门,又问道。   “爷说只是有点不大舒服,休息一天就无事,不肯让奴才去请太医。”阎进随即一脸为难地低头解释道。   “真是胡闹!哪有身子不舒服不用请大夫来看的?快去请太医过来,爷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吩咐的。”八福晋立刻变了脸色,怒斥道。   “是,奴才立刻就去。”阎进虽然不喜欢这个福晋,但是表面上的功夫不能不做,便很快就跑去叫人请太医去了。   “爷,是妾身,妾身能不能进去?”八福晋自己推开房门入内,又很多余地问了一句。   “出去!爷的事用不着妳来操心,立刻给爷出去,听见没有?”胤禩脸色有些苍白地怒视着八福晋。   “爷…。”八福晋被胤禩忽地怒斥一句,愣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妳不是巴不得爷早死,还来关心什么?不用妳的假仁假义,滚!”胤禩因着心中的不安,连语气也带着几分严厉。   “妾身何曾这么想过?爷这话说得太诛心了!”八福晋咬住下唇,强作镇定地回道。   “不要以为爷什么都不知道…妳是棋子,爷又何尝不是?咱们比的不过是谁撑得久罢了。”胤禩冷笑一声,说道。   八福晋闻言后,脸色剎时惨白一片,似乎听得出胤禩话中之意,然而真情假意只有她自己明白,往事旧情历经这些年,早已没有想头,如今唯一能依靠的自然是自己的丈夫,即使是名义上的,即使是…让她背上那样的罪名,反正原就她有错在先,他要怨她也理所当然。   “爷本就体弱,千万别轻忽自己的身子才是,妾身已经叫阎进请太医过来,您还是让太医替您瞧瞧吧,妾身…先回去了。”八福晋深吸一口气后,转身走出门外。   弘晖突然染上莫名重疾的事,在事发之初即已传遍京城里外,黛玉自然也从父亲口中知晓,然而她懂得炼制的药里面并没有可治百病的药,又听得父亲的意思,弘晖的病似乎不是一般的病症,她是从异世界来的人,知道红楼梦本身就有些玄幻意味,所以很快猜到魇术那方面去了,此时只能在心中连连叹息。   “这下可好了,不是我不愿意救,实在是我也没办法解那种魇镇之术,不过没关系,只要再等上几年,我一定能替四爷生下一个合格继承人的!”黛玉一个人躲在空间里,自我勉励道。   绿柳一直盯着盒子转圈,也不晓得研究了多久,却因为忽然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又不确定对方能不能看到她,当下一急,便不管不顾地往盒子冲过去,打算强行破咒,结果木盒一受到神识攻击,立即起火自燃,咒术也就无效了,而绿柳遭到咒术反击,顿时被打回空间里,同时受到波及的空间在短短数秒后,就沉入一片浓浓的雾气之中。   一个身穿法衣的喇嘛因为感觉到殿内有种不名的力量在那里游移着,他才会进来看看,结果一踏进殿内,就发现法坛上的木盒子已经烧了起来,他随即面色凝重地在殿内四处查看,却没有看出有人进来过的现象,为慎重起见,他很快地收拾行装离开小寺庙,又没多久,小寺庙突起一阵大火,把一切烧得干干净净。   而在那个木盒烧尽之后,原本昏迷不醒的弘晖竟然也缓缓苏醒过来,在一旁正举行着仪式的萨满又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以魂易魂,破而后立’的话,不过在场的众人一看到弘晖醒来,早就乐得找不着北了,根本没人注意到萨满刚才说的话,如此一来,竟也让绿柳逃过大劫,在她醒来后,没被当成非人类处理掉。   “弘晖,弘晖,你觉得怎么样了?”四福晋不停地叫着还一脸茫然的弘晖,关切地问道。   “额娘?我怎么了?”弘晖看向四福晋,疑惑地问道。   胤禛亲自送萨满到大门外,又赏了不少赏赐,等他再回来时,正好听到弘晖的问话,便说道:“你突然生了重病,又昏迷几天几夜,你额娘极为担心,幸好现在总算没事了。”   “我生病了吗?可是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啊,我只记得我在一个好黑好黑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怎么都走不出那个地方,又突然一道白光往我身上照过来,接着我就听到额娘叫我的声音,所以才醒过来的。”弘晖挠挠头,颇为纳闷地说道。   “福晋,弘晖数日滴水未进,还是赶紧叫人准备些清淡的食物给他吃吧。”胤禛心中对弘晖所言有几分了然,却不好对他解释什么,便转头向四福晋说道。   “对,红菱,快去叫厨房准备吃的,爷也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让人多准备些清淡的,小李子,去叫人烧水,先给大阿哥沐浴。”四福晋急忙转头吩咐众人各行其事。   “额娘,绿柳呢?怎么没看到她在房里?每次我生病的时候,她都在的。”弘晖习惯性地寻找绿柳的身影,却遍寻不着,嘟着嘴问道。   “绿柳?小卓子,有没有看到绿柳?”四福晋微微一愣,扭头看向四周站着的奴才,的确没看到绿柳的人影,又问道。   “绿柳姑娘?咦…好像今儿个都没看到她的人影呢。”小卓子想一想后,赶忙回了一句。   “怎么可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许嬷嬷。”四福晋眉头微皱,不悦地扭头点了许嬷嬷去绿柳房里看看情况。   许嬷嬷应声退下,立刻走到绿柳房门前,但是她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回应,只得推开门一看,竟发现绿柳还好好地躺在床上呢,便有些生气地走过去喊道:“妳这丫头,今天怎么躲起懒来了,难道不知道大阿哥还在昏睡中吗?绿柳,绿柳!快起来,大阿哥醒了,正吵着要找妳呢,绿柳!绿…。”   许嬷嬷使劲地摇着绿柳,却发现越摇越不对劲,这丫头怎么全身软绵绵的?她又伸手往鼻下一探,随即大叫一声,跑了出去,一路跑回到了东配殿内。   “福晋,福晋,绿柳出事啦!”许嬷嬷气还没喘过来就连忙跪倒在地,喊道。   “什么?!”四福晋与弘晖都呆愣住了,人不是在府里,怎么会出事呢?   “绿柳怎么了?额娘,我要去看绿柳!我要去看绿柳!”弘晖一股脑儿地爬起来,非得去亲眼看看。   “不行!弘晖,你身子还没恢复,万一又冲撞了怎么办?许嬷嬷,绿柳到底发生什么事?”四福晋一边伸手拦着弘晖,一边问道。   “奴才不知道,叫她摇她都没有反应,奴才探了她的鼻…完全没有气息…怕是断气了…。”许嬷嬷惊魂未定地回道。   “不可能的!妳骗人!绿柳好好的,才不会死掉!妳骗人!额娘,我要去看绿柳,她没事,她不会死的。”弘晖不愿接受许嬷嬷这番说词,任性地大吼大叫着。   “墨羽,妳先去叫赵大管事的请大夫过府看看绿柳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怎么会好好地就昏睡呢?弘晖,你乖一点不要这么激动,她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先吃点东西。”四福晋连忙哄着弘晖,又不忘叫人去请大夫来确认。   “弘晖怎么回事?!为什么一醒来就大吵大闹的?”刚回寝殿换了衣服过来的胤禛,远远地就听到弘晖的喊叫声,一进门的语气自然没有多好。   “爷,绿柳好像…出事了,许嬷嬷刚去看过一回,那丫头…。”四福晋不敢说出那几个字,怕又让弘晖哭闹起来。   “派人请大夫过来了没有?”胤禛倒吸一口气,心想难道弘晖醒过来的原因真是绿柳做了什么不成?但是平日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这种事未免太过凑巧。   “已经叫人去请了。”四福晋连忙回道。   “那就等大夫把过脉再说。”胤禛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大夫很仔细地为绿柳把脉许久后,才好不容易地探到一丝极微弱的脉动,然而其他的病症却完全没有,最后只能断定是一种多睡症,说不定睡个几日便能醒来。   “既然大夫这么说,那就暂且如此吧,她能不能移动?”胤禛斟酌再三后,决定先观察看看,不过把一个随时可能断气的人搁在府里却是皇家忌讳,便又问道。   “呃…当然是可以,不过最好还是有人在近前照顾着,因为不晓得她多久才会醒过来,平日如果能喂她喝点肉汤,对身子比较好。”大夫想了想才谨慎地回道。   “知道了,赵大管事,送大夫回去,福晋,妳看着办吧。”胤禛一挥手就直接把事情丢给四福晋处理。   四福晋虽然先前暗暗埋怨过绿柳,却没有真心要用绿柳的命去换弘晖的命,如今竟发生这样的事,胤禛没有说要请萨满来看,她也不敢开口,只好先让人把绿柳移到后罩房的一角,又派个小丫头去照料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就是个囧囧有神的过渡情节,连某柔自己都抖了…果然脑子不好使的结果,就是永远没有好想法。   PS:俺最近在抱某篇把八爷变成狐狸的文文,那个八爷好可爱~@^_^@~,可惜某柔写不来太爆笑的情节。 ☆、44、第四十四章   44、第四十四章   夜幕将至之时,阎进突然慌张地跑进胤禩书房里,胤禩侧坐在床边,冷冷地看着一脸惊慌的閰进,对他的没规矩非常地不高兴。   “什么事要这么慌慌张张的?看着爷平日太纵容你,就一点规矩都不懂了?”胤禩寒着脸喝斥道。   “爷,四贝勒府里的大阿哥不是昏迷两三天了吗?刚刚奴才去打探一下情况,结果…结果…。”阎进突然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弘晖是不是发生什么状况了?替爷更衣,爷过去看看!”胤禩连忙要起身,却又突然一阵晕眩。   “不是的,弘晖阿哥不久前已经醒过来,不过…却听说绿柳姑娘好像出事了,如今她陷入昏睡之中,大夫刚从那府里出来,奴才偷偷上去拦下来盘问几句,好像说他也是查不出因由,只能当是一种多睡症判断了事。”阎进胆战心惊地把打探来的事一股脑儿地说完。   “什么?!”胤禩乍听之下,只觉得胸口一阵翻腾,猛然吐出一口血,整个人跟着软倒下去。   “爷,您千万保重身子啊!那大夫说绿柳姑娘还活着,就是暂时醒不过来而已,您不要太担心了。”阎进赶紧过来扶住胤禩,将他扶到床边坐下,甚是手足无措地劝慰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大夫…还说了什么没有?”胤禩努力调匀气息,然后又追问道。   “他说刚在四贝勒府里不敢说得太多,只是他曾见过类似的例子,那些人或许几日又或许一两个月便会清醒,这种情况也可能反反复覆的发作,总是得等人醒来才能再诊治,不过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永远醒不来了。”阎进低声回道。   “醒不来…不会的,她不会的,你寻个机伶点的盯着四贝勒府,要是有个万一,就赶紧回报…,”胤禩说着话的同时,竟有一种痛心切骨之感,叫他差点说不下去,勉力定下心神之后,才又道:“宫中向来有不少忌讳,四阿哥绝不可能让她一直在府里的,说不准没几日就会被送走,爷绝不能叫她一个人在外头等着…你赶紧先去找个小院子,再寻两个可靠的婆子,也许会用得上。”   “是,奴才这就去办。”阎进担忧地看了胤禩一眼,见他似乎脸色稍好,便应声退出去。   “为什么好端端的…莫不是…这、这太可笑了,难道四哥也信那种邪门之道?”胤禩的语气断断续续,又忽然联想到什么事情般的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胤禩无法等到四贝勒府的消息传来,因为这次康熙出巡塞外,点到的皇子名单中有胤禩的名字,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留下两名亲信太监守候,一旦四贝勒府把人送出来的话,就想法子把人接走,送到阎进已经准备好的四合院去。   绿柳在四贝勒府里的某个角落躺了几天,弘晖天天都要去看看她才肯去读书,最后胤禛实在忍无可忍,只好威胁弘晖若不专心读书,就把绿柳丢到乱葬岗去,再不管她是死是活。   “阿玛不要!儿子会好好读书,您不要把绿柳送走,绿柳没有死,绿柳会醒过来的。”弘晖跪在胤禛面前,一边擦着不断掉下来的眼泪,一边恳求道。   “那你就给我好好念书!看看你这几日像什么样子?”胤禛认为弘晖放在绿柳身上的心思已经超乎他的想象,心里自然极为不喜。   “儿子不敢了,请阿玛恕罪。”弘晖连忙向父亲认错,只希望父亲不要轻易放弃绿柳。   四福晋看到胤禛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知道他又因为弘晖去看绿柳的事而不高兴,亲自端了茶过来,想要安慰几句。   “爷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弘晖他从小和绿柳相处至今已经四五年的时间,一时放心不下也是有的,过一阵子…等绿柳醒来就没事了。”四福晋有些心里没底地劝道。   “都已经昏睡七八天了,再搁下去只怕就会引起皇阿玛的不满,不过是个奴才,要真的没了,咱们好好将她厚葬便是,何必多费这番心思?”胤禛怒火未消地冲口说道。   “爷,好歹她也是弘晖的救命恩人,只要大夫一天断定她未死,咱们就不能这么薄情寡义,传出去对爷的名声不好。”四福晋想着绿柳如今的情况,心里也是疼的,但皇家规矩摆在那里,谁都不敢轻易违背。   “明日安排人把她先送到城外庄子上养着吧,要是没死就让她回来,若是死了就好好安葬,爷不想让一个奴才把弘晖给毁了。”胤禛有些无情地决定了绿柳的未来。   “妾身知道了。”四福晋低头无奈地应道。   四福晋虽然不舍,可是胤禛都开了口,她知道这是打算叫绿柳在庄子上自生自灭的意思,却又不敢违逆胤禛的意思,隔日一早便派一辆小马车把绿柳送出到离京城不远的小庄子去。   胤禩留下的两名亲信得知四贝勒府已经将绿柳送到城外庄子赡养的消息后,立刻随后跟到那个小庄子上,花了几两银子把人给接回来安置在城内一间两进四合院中。   阎进找的地方离八贝勒府不算太远,是位于永宁寺胡同的一座两进四合院,又因为离大街近,还有内城巡逻的人在附近驻守,绿柳的安危多少有些保障。   小院子的正堂分一明两暗,东次间与正堂之中隔着碧纱橱,墙边有一张垂着银红色纱帐的拔步床,窗边是个小暖阁,花罩边垂挂着与拔步床边上同色的纱帐,若绿柳能看见的话,就能知道阎进的办事能力多强了,这座四合院中大致上该有的一应物品都没有缺少,只有西次间那边的布置有些简单,仅用落地置隔间,除了一个架和一个大书桌,以及靠窗那边的贵妃榻外,别无它物。   小院子里还有两个早就安排好将来专门侍候绿柳日常起居的嬷嬷,一个叫吴嬷嬷,一个叫李嬷嬷,李嬷嬷听见敲门声,应声开了门后,就见到一个小太监匆匆抱着一位姑娘进门,另一个又随后进门,吴嬷嬷早已先一步走到正房里,把内外打理好。   那个小太监直接将绿柳安置在床上,随即退到屋外,随后走入的小太监才转头看着两位嬷嬷,语气里满是警告之意地道:“吴嬷嬷,李嬷嬷,现在姑娘还昏睡着,她的一切情况,妳们应该听阎大爷提过的,我们俩不好在这里久留,还得回去着人通知八爷,暂且就把她交给妳们照顾了,要是出什么差错,后果妳们可是知晓的。”   “我们都明白,你只管安心把姑娘交给我们两人照顾就是。”吴嬷嬷连忙保证道。   绿柳被胤禩的亲信从庄子接走的事,胤禛很快就知道了,他虽然很不满胤禩的自作主张,不过他想到弘晖这几日的表现,以为绿柳在弘晖心中的份量过重,将来必然阻碍弘晖的前途,而且大师又算出弘晖命中的劫数已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不需绿柳继续留在府中当差。   胤禛再次沉吟起来,如今绿柳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两说,不过那丫头是个拎得清自己身份的,不比某些行事胡涂又不明白自己处境的人,无论她能不能醒来,八弟都要欠下一份人情,对他倒是极有利的,于是就决定暂时不追究胤禩的作为,还交代手下的人在暗处保护绿柳,却未对四福晋特意提起。   弘晖从宫里回府之后,照例先到绿柳的房里探望,没想到今天仅看到空空的一张床,他心里明白,绿柳定是被阿玛背着他送走了,可是不晓得被送到哪里去,他也不敢去问阿玛或额娘,用力揉揉双眼,默不作声地转身回到书房里,他这会儿一心想着把书念好,等到绿柳重新回府侍候的时候,就可以好好炫耀一番自己的所学,然而虽是这么对自己打气,事实上心里对于能不能再见到绿柳这件事,是一点底数都没有。   胤禩在塞外收到胤禛随同京中夹带而来的私信,知道绿柳已经离开四贝勒府,也知道这事没瞒过自家四哥,只是人家选择不予追究,还把绿柳过去几年积攒下来的钱财赏赐都留下来,等他回京就会送过去,胤禩看完信后禁不住苦笑一声,心想人接出来便好,当他欠了四哥一回人情吧。   大选结束后,林如海对黛玉的约束也放松了一些,至少已经准许她可以偶尔上街走走,或去寺院上香。   这日,黛玉就带着几个婆子丫鬟去到四贝勒府附近,想到前几日已经听得父亲说弘晖突然重病陷入昏迷,后来又莫名其妙地大好,如今在历史上,弘晖病逝的日子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弘晖却是一日比一日还要健康,她直觉有人插手改了弘晖的命运,于是想去打探一番,不过皇家的事岂是那么好打听的,她让雪雁和紫鹃问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什么情况。   黛玉想了很久,父亲也不可能替她去打听皇家私密,如今看来只有亲自到四贝勒府里去探询一番才能有应变之策,毕竟那个人有本事救下弘晖,能力一定很强,弘晖没有死,那么在胤禛眼中将不会有第二个儿子能越过弘晖被他所看重了,她想看看那个破坏自己美好未来的人究竟是谁,也想知道对方有没有弱点,她可不会甘心接受这样的事实。 ☆、45、第四十五章   45、第四十五章   四福晋听婆子来报说林家姑娘上门拜访,她心中不免感到一丝疑惑,本来这林黛玉心属自家四爷的事,她也是有所察觉的,不过今年大选,老爷子只指了个钮祜禄氏进府,还是格格的位分而已,她以为爷是不喜欢林黛玉,所以没去向老爷子要人,可是现在她又自己上门来…真是丝毫不肯放弃…。   因为无法得知黛玉的目的,四福晋也只能以礼相待,与她闲聊几句之后,黛玉就起身告辞,看起来似无任何异常,然而墨荷却在之后进来对四福晋禀报道:“福晋,刚才林姑娘带来的丫鬟在咱们府里胡乱走着,不知道在做什么,又问了好些关于大阿哥的事。”   “哦?都问些什么事?”四福晋面容微敛,略带严肃地语气问道。   “问大阿哥昏迷那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是不是有什么医术不凡的人来咱们府里之类,还一直打探救大阿哥的人是什么身份。”墨荷低头回道。   “她问这些…有什么目的吗?”四福晋沉吟片刻后,突然觉得这林黛玉有些居心不良的意味。   “奴才看不出来,不过因为都遵守福晋先前的交代,没有人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墨荷又说道。   “嗯,你们做得很好,听说绿柳到现在一直没清醒过来,要是让人拿这件事来做什么文章,对爷和八爷都不是好事。”四福晋点头称赞了一句。   黛玉一出了四贝勒府,坐上马车后,就拉着紫鹃,问道:“怎么样?有没有问出什么消息来?”   “我真不知道姑娘问弘晖阿哥的事要做什么,只是问过好几个丫鬟婆子,都没有人肯跟我细说那几日的事情,最后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小丫头嘴里问到一件事,听说弘晖阿哥醒过来之后,照顾他好多年的那个叫绿柳的丫鬟便突然生了和弘晖阿哥几乎一样的病,姑娘想来也知道,我们做奴才的从来没有主子那般的好命,那个丫鬟好像一直被丢在四贝勒府的角落,躺了几天都没醒过来,一个多月前就被四贝勒夫人送到郊外的小庄子去自生自灭了,到现在人没有回来,也没有半点消息回来,她说大家私下猜测着那丫鬟恐怕早就死在外头了。”紫鹃有些无奈地把好不容易打听来的事跟黛玉说一遍。   “是吗?唉!那也没办法,在这种主仆阶级分明的环境之下就是如此,要说人家做的不对,人家说不定还要笑我们不懂礼数,不过妳放心,将来妳和雪雁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不管妳们死活的,对了,可有问到那个丫鬟被送到哪个庄子去?”黛玉不怎么相信绿柳已经死了,她想如果能亲眼看一看绿柳的情况最好,反正一个丫头而已,再有本事也不能翻身当主子,她可是很清楚清朝一个包衣奴才的地位有多低下,就是乾隆最宠爱的高氏、魏氏也只能封到皇贵妃而已。   “这就问不到了,好像是四贝勒夫人派自己得用的家下人送去的,大概因为要瞒住弘晖阿哥吧,所以知道的人没几个,而且也不是我能接近的人。”紫鹃为难地摇摇头,她哪里不知道人家是防着她呢?连刚才说的那件事,也是因着问得那个丫头刚好是后院一个洒扫粗使丫头,没有被再三严禁不能说什么话,才大喇喇地说出来的。   “那就算了,反正一个奴才,要是没死的话,总会回去四贝勒府继续侍候主子的,到时我再自己观察吧。”黛玉虽说有些失望,可也知道四爷的府里戒备森严,能问到这些已经很好了。   紫鹃深以为然,便附意地点点头。   当夜,胤禛刚一回府就听说四福晋派人来请,他狐疑地来到正房后,四福晋就向他说起白日里黛玉忽然过府拜访的事,又提及黛玉偷偷让丫鬟打听弘晖昏迷的事情,胤禛听完后,心中浮起莫大的怀疑,因为暗害弘晖的人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头绪,加上黛玉的举止彷佛知道点什么内情,叫他不能不怀疑弘晖中魇术的事和林家有关系,又或者跟黛玉本身有关系,也可能还牵涉到贾家那一头。   “爷前几日收到五台山那位大师的回信,他说当日只能从绿柳八字中隐约推算出她能够替弘晖化去劫难,但算不出是用什么方法,不过…若是绿柳一心护主,正好撞上了什么点,以魂换魂的可能性不是没有,然而这种事对寻常人来说太过诡异,是以他也不敢断定。”胤禛对四福晋说道。   “大师的话,妾身宁愿相信的,绿柳对弘晖的疼爱和重视,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倘若有机会,她肯定会愿意这么做,但是妾身又怎么忍心真用她的命去换…。”四福晋说着又觉得有些伤心了。   “昨日柏林寺的住持大师请爷过去,也跟爷提起了同样的事,说那日他来府里观看弘晖的气色面相之时,当下亦认定弘晖此劫恐是无解,又怕我们承受不住,他才没有明白提起,因为要挡住这种生死大劫必定要另一个人牺牲,此为天意所致,但若能顺利度过大劫,都必能福泽绵延。”胤禛又道。   “妾身也盼着绿柳能平安醒来,只是这都两个月过去了,庄子上什么消息也没传来,派了人去问,都说一切如常,弘晖那孩子嘴上不提,心里必定也是极挂意的,妾身想…若是绿柳可以醒来,不如就…。”四福晋打算着还是把绿柳给弘晖好了,虽然大上几岁,可是也并非不能。   “不行!什么事都好说,就这事不能再提…,”胤禛想都不想地打断四福晋的提议,又顿了顿,才又道:“爷还是坦白跟妳说吧,绿柳如今已经不在庄子上,妳送她出府不久,八弟就派他的亲信把人接回去了。”   “啊?!这…八弟什么时候?”四福晋满脸讶异,怎么小叔子不声不响地玩了这一手?他家里那位可不是好相与的。   “爷也弄不明白,这或许是绿柳的命,怕就怕她将来承受不住那女人的折腾,希望八弟能够有护她周全的法子,再不然咱们暗中帮上一帮也是成的。”胤禛心里细细地思考着万一那女人闹得太过头,这个嫡福晋的位子也没有非要她来坐。   四福晋一脸忧容地想着绿柳的未来,她若真到那个府里,郭络罗氏能容忍在八弟心中,一个小妾居然比自己吗?这事情…实在不好办,弄不好的话,八弟这独宠嫡妻的标榜虽然没有了,却也多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岂非更加有碍八弟的前途?然而现在这事已经变成八弟的家务事,她有些不好插手去管。   弘晖昏迷数日又突然清醒的事既未曾隐瞒府邸内外的人,八福晋自然知道四贝勒府里发生过什么事,也听说四福晋已经把仅存一息的绿柳给送走了,但对她而言,那不过是个已经在等死的人,根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关切一个奴才的死活,所以并不晓得胤禩早把人给接到别处去安置。   八福晋最近出府拜访的地点从四贝勒府改到九皇子府去了,外人看来,她是去寻九福晋聊天,毕竟这八贝勒和九皇子素来交情甚好,两家的福晋平日多有往来也属正常,但事实又是如何呢?   “八嫂,我们爷这会儿正在书房里呢,要不要找人带妳过去?”九福晋对于府中的莺莺燕燕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仍然一副柔顺淡然的模样。   “不必了,我又不是不认得路,哦!听说最近九弟又添了几个江南来的姑娘?怎么九弟妹也不劝劝他?整日不做些正经事,不是沉迷在美色之中就是钻研一些不要紧的杂务。”八福晋有些漠然地扫了九福晋一眼,当初她若不是因为早早被指给了胤禩,又迟迟未能大婚,又怎么会遇上这么个魔障,只是这两年见胤禟行事越来越荒唐,她忍不住有些瞧不起九福晋的软弱无能。   “爷喜欢就好了,我哪敢劝他?爷的脾气…八嫂是知道的。”九福晋无奈地笑了笑,低头掩住眼中的黯然。   “算了,也是我多嘴,我去找九弟说说话。”八福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越过九福晋往另一边走去。   八福晋和胤禟在书房里说话的时候,虽然没有掩上门,但除了亲近的几个奴才外,未有外人敢随便靠近,是以无人知晓两个人在里面都说些什么,即便有时一说就是大半天的,九贝子府内上下亦是习以为常。   不过,两位阿哥府之间往来太过频繁,怎么样都不可能叫旁人起疑心,况且这九皇子不比日日进宫忙于朝政的四贝勒,向来眼高过顶的八福晋却甘愿天天往人家府里走动,久了之后,便开始有些奇怪的碎言碎语悄悄地飘出两座府邸,传到一些人的耳中,于是什么样千奇百怪的揣测之词都出现了,当然也不乏有不小心猜中真相的人,可是这种谣言没多久又被不知名的势力禁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大略研究过几本清穿红文之后,发现哪~~文要红,设定一定要够‘瞎’…譬如:众位阿哥不管心中有多少壮志难酬,见到女主时必然柔情万分,女主面对众位心怡阿哥时,必定要心生怜惜,这个舍不得欺,那个舍不得放…(别问某柔谁心怡谁嘿!某柔也不知)。   还有,不管何时何地,众位阿哥与女主是只要想见上一面,哪怕得拔山涉水(?)也能轻松见到,更别说一定要出现的卿卿我我,日日甜蜜…(好吧!某柔没做到这一点,偶错了<(__)>)。   此外更有许多不可言明的盲点,再写下去的话,偶怕偶就要被PIA飞了…可是真的好瞎~~(*+﹏+*)~@   PS:于是某柔正在往‘很瞎’的那条路迈进中……。 ☆、46、第四十六章   46、第四十六章   三个月后,康熙自塞外回京,隔日上午,胤禛照例向康熙回禀京中一切事务,在禀报之后,康熙突然问起弘晖当日昏迷之事,胤禛只好又跪拜在地,向康熙照实禀明嫡子弘晖昏迷乃因魇术所致,尔后经萨满的祈福仪式,已然度过危急,如今平安无事。   “哦?那个完颜氏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也中了魇术不成?」康熙语气平淡地看着胤禛,却似乎早已明了四贝勒府中发生的事。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并不敢断定…。」胤禛颇为迟疑地低头回道。   “不敢断定?!你当朕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为了嫡子,你倒是什么无稽之言都能相信!”康熙的语气突地阴冷了几分。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不敢!弘晖的苏醒与完颜氏的昏迷是否有关,并无人能够证明,儿臣岂敢以妖言惑众。”胤禛连忙极为惶恐地俯身解释道。   “这件事可已查出是谁做的手脚?”康熙的目光放在胤禛的背上许久,方又开口问道。   “回皇阿玛的话,至今尚无头绪。”胤禛恭谨地说道。   “那就尽早给朕仔细地查清楚了,敢暗害皇家血脉,罪不可赦,必得严加查办。”康熙想到这等邪术,心中颇为在意,他想今日对方的手能伸到儿子府里,明日说不定就能混进皇宫了。   “儿臣遵旨!”胤禛立刻又一次俯身回道。   “完颜氏平日与弘晖相处的如何?她在你府里头又是何等评价?”康熙的话题忽然又转回到那个为弘晖挡灾的姑娘身上。   “回皇阿玛的话,完颜氏与弘晖平日感情甚好,比亲姐弟还亲近几分,在府中行事规矩小心,为人颇为和善,连乌喇那拉氏都对她甚是喜爱。”胤禛赶紧为康熙解答疑惑。   “朕晓得了,明日得空带弘晖过来让朕瞧瞧,跪安吧!”康熙简单明了地总结了这场父子谈话。   康熙的这句话似乎含意颇深,要知道如今能叫康熙格外看重的皇孙只有太子的嫡子弘晳,胤禛心中自是明白这是康熙的恩赐,却不敢面露喜色,仍然神情从容地跪拜后退出干清宫门外,然后才按捺住心中纷起的欣喜,急急地出宫回府,尔后,康熙又招来李德全,随口地吩咐了他要出宫一趟,李德全赶紧应声下去安排。   京城里的大街上,康熙带着李德全和几名侍卫微服走向一个极不起眼的算命摊子前。   “这位老爷可是要卜卦算命?”那算命师似乎是个瞎子,只见他侧着头,笑瞇瞇地问道。   “正是。”康熙淡淡地应一声后,李德全随即上前附耳对瞎子算命师说了几句话。   瞎子算命师听罢李德全的话之后,便当下屈指一算,神情颇为凝重,许久后才说道:“这两个人的八字真是奇特,居然正好互补,一个生在贵家,可惜命小福薄,一个养在贱户,却有神天福佑,若为一男一女,倒是天赐姻缘,不过现下看来命途多舛,除非能得贵人相助,方可成其良缘。”   “如若无贵人相助呢?”康熙又问道。   “那也没什么,就是两人以后均不得善终罢了,不过人终究难免一死,时也运也,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没得个贵人赏脸。”瞎子算命师笑着说道。   忽地旁边一个人在那里喊着:“这位老爷,你别听罗瞎子胡说八道,他那人专会哄骗有钱老爷,哪能做得准的?”   “呿!我哪里算得不准了?你个王狗子,别拆我的台!”罗瞎子气呼呼地反驳道。   “你刚说的话,我记下了。”康熙也没说信或不信,只是示意李德金给了赏银,然后转身离开。   胤禩回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永宁寺胡同探望绿柳,可惜的是吴嬷嬷告诉她,这三个月来,绿柳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要不是替她更衣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她的体温,真的就会有种人死魂灭的错觉。   “爷从塞外带了些毛皮回来,妳们去跟小荣子清点一下,然后收拾起来,天气渐渐冷了,先替姑娘备好几件冬衣,里里外外如果有什么地方缺的就赶紧和阎进说一声,叫他着人补齐了,爷进去看看她。”胤禩对两个嬷嬷交代几句后,便进里间看绿柳去了。   东次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胤禩一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他坐到床边看着绿柳,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手心传来的温度显示她还活着,而她眼眸紧闭的模样若没人说破,便只觉得她不过正在熟睡罢了。   “怎么还不醒呢?我这一趟去塞外都三个月过去了,妳几时变得这么贪睡?真是坏丫头,以前也没见妳这么懒的。”胤禩心底漫起一股酸涩,极度哀戚之感。   阎进站在门边不敢出声打扰主子爷的沉思,可是他也真想不透,这个丫头又没半点出色的地方,怎么就让主子爷上心了呢?阎进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曾经没入雾气之中的玄天幻境再度出现的时候,显现不同于先前的景色,一座很大的院落置于平地的一角,四周望去隐约有通往某处之感,院落的前头有田地小溪,后面有温泉果林,十足的田园山水景致,院落正房为五间房宽房的隔局,两边还有耳房,一为药材房,另一边为器物库,内中空间比外面看来又更加宽大,显然是一种空间阵法,东西厢房各三间,似乎也是各有用处,只不过短时间内无法得知。   从院落里往正房明间看去,一个小娃娃坐在正堂的罗汉榻上,墙面上三面与先前大同小异的镜子,中间那个镜子中所出现的正是胤禩在绿柳房内的景象…。   “唔…没想到这个时空的红线这么强大?竟能把两个本来没什么关联的人牵成夫妻同心体,不过瑶姐儿几时才能醒过来啊?!我好无聊哪!!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出空间!讨厌!讨厌!讨厌!”小娃娃无奈地趴在榻上大喊着。   被小娃娃点了名的那个人此时却仍在东次间的床榻上静静地沉睡中。   这日早朝刚过,康熙坐在干清宫的东暖阁里,听到李德全在一旁提醒着四阿哥父子已在门外候旨,他随口喊了声传,李德全立刻退出殿外宣旨,康熙对于弘晖这个胤禛的嫡长子还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不过是因为想到他能多次逢凶化吉,才兴起了要见见这位皇孙的念头。   康熙坐在椅子上,看着胤禛与弘晖连袂入内跪拜之后,也不急着叫起,却是细细端详着弘晖的仪容举止,刚才见他初走进大殿之时,举止从容不迫,隐隐带着皇室中人该有的那种气势风范,如今再近一点看,眉清目秀中又带一股沈稳刚毅,久久未见叫起,也未露一丝不耐之意。   “起吧,你就是老四家的大阿哥弘晖?”康熙浑厚又不失温和的声音在寂静中忽然响起。   胤禛示意弘晖起身后,弘晖才一本正经地回道:“回皇玛法的话,皇孙正是。”   “不错!小小年纪就能有这般不骄不躁的性情,想来是经历多次劫难才能有如此成长吧?”康熙满意地牵起嘴角,说道。   “回皇玛法的话,皇孙年纪小,比不上皇玛法您的冷静沉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弘晖低头恭敬地回了一句。   康熙看着弘晖答话时的语气平稳,加之举止得宜,进退有度,又一次暗暗地点头,接着问他好些关于课业上有什么个人见解之类,弘晖也都能够回答的条理分明,叫康熙对这个皇孙更是满意得不得了,自然也留下深刻的印象,胤禛父子将要离开时,他非常大方地赐下许多赏赐。   弘晖看着康熙赐下的赏赐却一点也不开心,他心里直觉地想若是绿柳在的话,他就能把这些东西送给绿柳了,想来她一定比自己还高兴…不过已经好久没见到绿柳,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阿玛,儿子想去看绿柳,能不能准许儿子去见她?”弘晖充满期盼地看着胤禛,希望能看到父亲的点头答应。   “不是阿玛不肯让你去,而是绿柳如今仍然未醒,你去了也没用,反正总会有人好好照顾她的。”胤禛瞥了他一眼,冷淡地拒绝弘晖的要求。   “哦…。”弘晖原本亮晶晶的眼眸因着胤禛的话而黯淡下来,他失落地轻和一声。   胤禛无声地望着弘晖,心中亦是充满无奈,自粘杆处那里送来的消息,他晓得绿柳到现在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只有那仅存的一丝气息吊着她的生命,若弘晖见了她的样子,恐怕心中更不能舍弃,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在这件事上头心软。   胤禛心里还有件自己都难以相信的事,他在向五台山的高僧和京城附近寺庙中的几位得道高僧求问卜算的时候,都曾问过绿柳是否能纳为妻妾留在府中,但是所有大师卜卦后的说法几乎一致,都说绿柳的命格出现了破而后立之境,未自是功德无量,而命格虽具富贵之象,可惜与他和弘晖之间均没有缘份,她的姻缘早被上天系在另一个人身上,若有人要强行拆散,将会破坏大清原本已经修正过来的命数。   胤禛一听到与大清命数有关之后,便选择默然了,身为爱新觉罗的一份子,做为皇室的成员,他怎么也不敢拿这种大事来赌,即使没有人知道,但是他不能够骗自己不去在意,因此他只能拒绝弘晖提出要去探望绿柳的要求,因为他明白弘晖对绿柳的感情,如今虽说仅仅姐弟之情,但若放任两人一直相处下去,难保将来不会变样,然而转念又想,弘晖的问题不算棘手,真正麻烦的是八弟,也不知晓他是否就是绿柳的命定之人,倘若不是,叫已经身陷其中的八弟如何是好?不过八弟向来聪颖…也许会懂得怎么取舍吧? ☆、47、第四十七章   47、第四十七章   胤禩一踏进胤禛书房的时候,胤禛正在大书桌前静心写字,知道他肯定会过来的,此时见到人就也不觉得讶异。   “先坐吧,那丫头的情况看起来好像还不错,不过…皇阿玛可能已经晓得她的事,你最好心里有个准备,万一皇阿玛怪罪下来,对她很是不利。”胤禛只是微微抬头看了胤禩一眼,然后又继续写字,嘴里却不忘说道。   “这段时间还得多谢四哥的帮忙,至于皇阿玛那里,只能等他老人家开口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弟弟想,皇阿玛若迟迟没有出手,想必是打算睁一眼闭一眼的,绿柳没做过什么对朝政不利的事,弟弟也一直尽心办好差事,自然没有让人拿捏错处的地方。”胤禩回道。   “哼!你没有不表示你府里的人就没有,八弟妹的行事可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还以为自己做的光明磊落吗?谁家的福晋三天两头往小叔府里跑的?”胤禛的语气冰冷地像十二月里的寒雪。   “她的事我已经不想管,如果可以…算了,皇阿玛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胤禩自然明白胤禛的话中之意,极为苦涩地低笑一声,自己的福晋…他又能如何?虽说她面对自己时,还能低上几分气焰,但那种自以为是的张扬怎么也掩饰不了,还有她与九弟之间的事,和在府里做的那些丑事。   “我也猜不到皇阿玛会怎么想,但愿是好不是坏,喏!那里的两箱子东西都是绿柳那丫头这几年存下来的,你先带回去替她收好吧,省得哪日她醒了还来跟我哭诉,说我贪了她的钱财。”胤禛指着墙角的两个小木箱,说道。   “四哥说笑的吧?她哪来那个胆量。”胤禩无奈地轻笑一声,绿柳是那种见到四哥就腿软的人,她会有胆子哭诉四哥的不是?   “那丫头会装的很,只是素来晓得我和福晋不敢对她如何罢了,真当我看不出来?要不是见她对我和福晋一直真心敬重,对弘晖又极为细心照料,早把她扔出府去了。”胤禛脸色虽温和了几分,却仍然对那个太有眼色的丫头很不满,总觉得在那丫头眼里,他彷佛就是洪水猛兽之类的人。   “有时候真想不明白她在家里那些年是怎么过的…她与阿什坦没有亲戚关系吗?”胤禩纳闷地问道。   “没有,虽说同为完颜氏,却谈不上有什么直接关系,不过据说她父祖辈都受过阿什坦家不少帮助,偏偏到她这一辈时,仅有一个丫头活下来,人家也就看不在眼里了。”胤禛摇头否认道。   “哼!捧高踩低可不是那些奴才的习性?”胤禩冷笑地说道。   “绿柳的名字还没报上内务府销去,若是哪日八弟妹真要寻她错处的话,你就把她送回来这里吧,四贝勒府里多养个丫头也不花多少银子。”胤禛想到郭络罗氏的心性和手段,万不是那个丫头作小伏低就能唬弄过去的,倒不如留在自己府里安全些。   “四哥放心吧,她若装作不知便罢,假使真要闹起来,弟弟也不打算再纵容她,往日是多有顾虑,不得不退一步,如今却是没有必要了。”胤禩说着话的同时,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你自己有打算便好,要是有什么需要四哥帮忙的,尽管提出来就是。”胤禛点点头,大方地说道。   康熙在看完所有奏折后,又拿起放置另一边的一本折子,打开之后就陷入思考之中,过不久才突然开口道:“李德全,那个丫头的事,你怎么看?”   “回皇上的话,奴才驽钝,不敢妄加揣测,不过斗胆一言,那个丫头感觉起来是个知礼守本份的,也是个懂得感恩的,且不说她为了主子肯以命相搏,奴才还曾听尚大人随口说起过,这内务府包衣旗人中,年年总出现几个希望能早些进宫的人,只要他看着人还可以,也多少会通融一下,不过能记着恩惠的没多少人,尤其是傍上个有些地位的主子时,更是如此,又曾提过有个被选进四贝勒府的丫头就是少数懂得感恩的,虽然很得主子信任,却还是每逢年节之时都记得送上份薄礼感谢他们当年的照拂,才让他印象颇深,奴才记得他说的似乎就是这个完颜氏。”李德全连忙躬身回道。   “尚志杰倒是很会做好人,不过把人送进了宫里,能不能在里头熬得过去,还得各凭本事,看起来这完颜氏不见得像表面上那般庸碌,就是心思比起郭络罗氏也更明白些,”康熙说着又停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刻钟后才又道:“这时间上还很充裕,朕不信她能够睡上个两年。”   康熙在那里又想了半夜,随即在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密封起来,叫李德全送交到收信人手中,又命他隔日宣马武来见。   隔天,马武进了宫又出了宫之后,他和嫡妻的名下多一个叫寒瑶的大姑娘,不过人在哪儿呢?这突然被告知的马武夫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然而她家的老爷只说那个姑娘早晚会出现,圣上这会儿的意思,不过叫他们把一些东西先预备下来罢了,马武夫人心想莫非圣上看中了什么人家的姑娘,可惜对方目前的身份不够,便叫他家老爷认作养女,将来参加大选时才好有个适当的名份?   半个月前,石娃娃才从破碎重整的空间中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有了人形外表,不过还是石头模样,而空间被击至时空夹层之中不说,整个空间的布置也变成了当初空间最盛时期的景象,但很可惜的是他试了多次,仍然出不了空间,在屋里屋外晃来晃去时,见到一直没醒过来的绿柳的当下,才想起在混沌空间时,这个时空法则曾和他‘沟通’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他要如何变成真正人类的方法。   当时,石娃娃还小心地查看过绿柳丹田和经脉的情况,发现她虽然处于昏睡中,但长生诀的运行仍然相当稳定,且修行也晋升到心动中期,他可以清楚看到绿柳的丹田内浮着一朵青莲,中间一个粉色亮光微微闪烁,显然此次突然遭到外力袭击,不止空间与他都因为承受刺激而有了晋级,连绿柳本身也收获不小,如今的沉睡倒有些像是在自行闭关的样子,石娃娃才没有太放在心上。   在康熙对马武亲口传达他的旨意的同时,空间之内,正极度无聊地看着外面世界打发时间的石娃娃,也因为听到有关四贝勒府的字句,而把注意力转到左边的这一面镜子,看到镜中完整地映照出整个过程,看见康熙仅仅几句话就把绿柳的身份完成换了一个样,他还有些想不透向来行事狠决的康熙想做什么,心里自然便突然紧张起来。   等他又思前想后地把一些事情连贯起来后,才隐约猜出康熙的用意,虽然知道这位老爷子将来会对几个儿子手下不留情,不过在这时候,他还是很为儿女着想的,已经想透的石娃娃当下就站在罗汉榻,指着镜子说道:“你这个坏皇帝,居然敢把我家瑶姐儿随便送给人家当女儿!也不问瑶姐儿和我同意不同意,哼!要不是看在你是有心想帮忙瑶姐儿和便宜阿玛的份上,我才不会让你把瑶姐儿给送出去呢!”   傲娇的石娃娃气呼呼地骂完后,又跑进多宝格中间那扇门内,用力摇着躺在床上,对外界仍毫无知觉的绿柳,大声地喊道:“瑶姐儿,妳赶快醒过来!再不醒来的话,妳就要被康熙那老家伙卖掉啦!笨蛋额娘!”   任凭石娃娃如何大吼大叫,绿柳都丝毫不为所动,自然也不可能回应他的话,绿柳昏迷至今约一年有余,当然…这是空间里的时间,不过在现实世界里也已三个月过去,依旧只有照常运转的长生诀,还有丹田中不断发光的青莲显示出她还有气息的迹象。   石娃娃在绿柳的床边摇了许久又喊了许久,大概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一转身便往院子里走去,站在那里望着空地沉思半天,又往东西厢房看来看去,接着一脸笑容地跑到西厢房里面去,等他再走出门外时,后面居然跟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两名少年乍看来手脚甚是灵活,唯独神情显得有些呆滞。   “你去把果林里的果子都摘下来,还有你去把田里的土翻一翻,然后种上仙稻和初级灵草、药草。”石娃娃神气地指挥着两个人做事。   两位少年听完指令,轻轻点下头后就各自去做自己的工作了,石娃娃这才很是自傲地道:“幸好没忘记这些东西,将来可就多不少帮手帮忙做杂事了,唔…不过我是不是还忽略什么事呢?”   石娃娃呆坐在那里想了又想…突然空间里传来一声大叫,接着就看到石娃娃匆匆跑到石墙边,在墙角处东看西望后,捡起一颗石子在墙上画呀画的,许久后才满意地转身又跑进药材房。   作者有话要说:想不到吧…其实所谓身份问题,从来不是那么难办…尤其是在康雍当政的时候,多少人被那两位老人家耍着玩?犯了错就丢进辛者库里,改明儿个立功了或是让皇帝开心了,又把人抬出旗来,所以…真的没什么…故而这里的金手指只有变成富察家姑娘的部份了。   空间恢复还升级啰,石碑也进化成石娃娃,人家可不是只有卖萌而已呦~~。 ☆、48、第四十八章   48、第四十八章   胤禩把小四合院的东厢房改成自己的书房兼临时住处,从塞外回京的那天之后,他每天都来这里写字看书,直到宵禁前才回府,八福晋虽然觉得疑心,却也不能从胤禩的口中或他的亲信随从那里问出个所以然来。   某一天夜里,八福晋忽然感到身体不适,匆匆请了太医过府诊治,却始终高烧不止,太医迟迟无法决断,只好请胤禩尽快回府坐镇。   “王太医,福晋的病诊得如何了?”胤禩站在八福晋的房门外,脸色淡然地问着来为八福晋诊治的太医。   “回八爷的话,八福晋这个病来得突然而且异常凶险,老臣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王太医如实回报道。   “那就尽力而为吧,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不然弄个不好,来日叫皇阿玛怪罪下来,可别怪爷没提点你。”胤禩说话的语气异常冷漠淡薄,一点也没有着急关切的感觉。   “老臣明白。”王太医总觉得背后冒着一股冷汗,宫里那位什么意思,他自然是早已心中有数,本以为依着外头的那些传言,八贝勒爷定会不依不挠地逼着他要治好自家福晋,昨日他想着的时候,还不免感到心惊肉跳的,可如今看来不像那么回事啊?   “秦大管事,派个人在王太医跟前侍候着,福晋这病看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府里存的药材要是不够的,早些叫人去城里药铺寻来,别延误了福晋的病情,有事的话,爷就在书房里。”胤禩对府里的大管事吩咐几句后,便回了外书房,又因着知晓这几日是不能去永宁寺胡同那里,心头总觉得有几分烦躁。   胤禩无力地闭上双眼,情绪正颇为低落的时候,忽地感觉眼前似乎出现一片光亮,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院子里,正面一个二尺宽的石碑上,有人用着歪歪斜斜的字体写上自己的名字。   胤禩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他强压住心中的惊疑,转身看向正屋那两扇敞开的大门,不由自主地往那里走去,好像有什么非去看看不可的东西正在等着他去一探究竟。   一踏进屋内,只见左右各有两片落地罩,往里去又是一片多宝格,而正堂明间却极大,正中间一个大桌子配着五六只同款的椅子,里面一张大罗汉榻,墙上挂着三面很普通的镜子,胤禩也未及细看,因为此时的他看到其中一片落地罩内的方桌上放着他极眼熟的东西。   “这、这不是去年我从宫里带出来的小食盒吗?为什么会在这里?绿柳…绿柳!是不是妳?妳在哪里?”胤禩抓起小盒子看了一眼后,随即万分紧张地往四处寻找,心中顿然有一种既期待又害怕的情绪。   很快地,隔着珠帘的另一边,那张床榻上微微隆起的物体吸引住胤禩的目光,他缓缓向床边走去,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毫无意外地看到躺在那里的绿柳。   “柳儿…是妳吗?柳儿…。”胤禩轻轻地喊了几声,绿柳一点反应也没有,这种情况叫他的心里更加地感到失望和无助,却不知这里究竟是哪里?为什么那女子与绿柳长相无二,还同样处于沉睡状态?绿柳是不是遇到什么他不能明白的危险?   “哎呀!你的动作真快!怎么一下子就跑进来了。”石娃娃从厨房那里刚走回来,才想起自己光顾着吃,忘记昨日召唤胤禩魂体进空间的事,匆匆去到石碑那里,发现原先写上去的名字已经消失不见,就猜着人该是到这里了,才赶快进屋里寻人。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把绿柳囚禁在此处?快把她放出去!”胤禩见到石娃娃跑进来,也顾不得讶异他奇怪的外表,只是气愤地抓住他的手臂,要他把绿柳放出去。   “哇~~阿玛欺负娃娃!阿玛欺负娃娃!早知道就不让你进来了。”石娃娃却是立刻放声大哭,把胤禩唬得愣在当下,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许久,胤禩才艰辛地冒出一句:“你不要胡说八道,爷哪里来的孩子?还是你这般…石头模样?”   “阿玛不知道娃娃那是很正常的,不过娃娃可是好早前就认得阿玛了。”娃娃竟是笑盈盈地回了一句,与刚才那个嚎啕大哭的模样判若两人。   “此话怎讲?”胤禩狐疑地把石娃娃放开,却仍不明白石娃娃的意思。   “这说来话长,不过今日唤阿玛进来,可不是让您来听故事的,而是有很的事要做呢!走吧,我们出去再说。”石娃娃拉着胤禩的手,硬是把他拉出房间。   “我不管你要说什么,先把绿柳弄醒放出去,不然的话,休想我听你的胡话。”胤禩却是坚持站在原地,不情愿地怒道。   “她暂时还醒不过来,你也别问我她什么时候能醒,这种事没有个准数,不过阿玛不用担心,瑶姐儿绝对不会有事的。”石娃娃不以为意地说道。   胤禩听到石娃娃的话,只能失望地随他回到正房的大桌子旁坐下。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或者你想要什么?”胤禩以为石娃娃不肯放人,必定有事相求,便直白地问道。   “我只是想趁瑶姐儿未醒,先教你修炼,顺便跟你说一些事情。”石娃娃爬上大桌子边,把一本小册子推到胤禩面前。   “盘龙诀?这是什么东西?”胤禩皱着眉头拿起那本薄薄又极陈旧的小册子,不解地问道。   “唉!自然是有用的,不过一时半刻也不能叫你明白,最简单的说法呢,就是因为瑶姐儿是修真,你却仍是凡人之魂,将来若在一起,对你对她都有损伤,偏偏你们的姻缘已经拆不得,如果你真有心想跟瑶姐儿过一辈子,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你修真。”石娃娃一脸我也很不愿意的神色,为胤禩解释道。   “修真?这世间竟有如此玄妙之事?你叫她瑶姐儿,可又叫我阿玛,莫非…。”胤禩很快就理出一点头绪,更觉得石娃娃的话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叫他欣喜。   “是啦,我认识瑶姐儿的时间就跟你现在的年纪一样多,不过当初我思考不周,又加上她那时年纪尚幼,便用了取巧的法子引她入道,哪晓得因为修真进阶太快,造成瑶姐儿的心境有些跟不上,以致生出此番异世界的考验,然而其中有些事也是我无力决定或改变的,因此造成瑶姐儿此次救弘晖时,竟是这般凶险万分…。”石娃娃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修真是什么?你得先跟我解释,我心里才好有个底。”胤禩心中早已转了千百种念头,最后仅存一个想法,倘若她走这条修真之路,往后都是如此危险,他自然不忍叫她独自面对。   “咦?你就不想些别的?这修真虽然可以让人长生不死,却也不是没有坏处…。”石娃娃还以为得多花点时间才能说服这个便宜阿玛呢。   “这世上原本就有些叫人无法理解的事,你又说她救弘晖也是一种考验,却差点死去,想来这条修真之路必然艰辛,我不愿见她一个人独自受苦。”胤禩毫不考虑地回道。   “唔…我还真是没看错你,这样的话,我就跟你先说说这修真之道的粗浅常识吧。”石娃娃点点头之后,随即向胤禩解释了修真的等级和种种问题,最后又溜下椅子,跑出去外头。   不久后,石娃娃抱着一个玉瓶进来,放到胤禩面前,说道:“当初瑶姐儿修真的时候,因为我无法为她护法,所以才弄了些取巧之道,如今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了,这是筑基丹,阿玛在宫中磨炼多年,心境已然足够,又是皇室血脉,这样的条件想平稳地筑基成功是完全没有问题。”   “筑基成功得花多少时日?我又要如何做?”胤禩打开玉瓶,里面只躺了一颗圆滚滚的小药丸,一阵扑鼻的清香叫他身心舒畅。   “不知道,这里的时间与外界不同,记得瑶姐儿说过,外界一日此地五天,你若能腾出个三五日最好,不过想来这几日是不成的,那八福晋看着活不了多久了,不如等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阿玛再寻个理由进来吧。”石娃娃说道。   “那…到时我该怎么进来?”胤禩心里想的若是能常常进来见绿柳的话,他就不用待在小四合院引人注意了。   “对吔!这件事才是最的,阿玛跟我来吧。”石娃娃恍然地匆匆跑出门外,走到院门之外。   胤禩随着他走出去,见到右边石柱上一个平整的石面上写着玄天仙府四个大字。   “阿玛滴一滴血在石面上头,下次要进来时,只需在心中默念‘玄天仙府’四个字便成。”石娃娃指着石面,对胤禩说道。   “嗯。”胤禩拾起墙角的一颗扁石,用力在手指头划了一下,将血珠点到石面上,顿时觉得自己与这个地方牵起一丝感应。   “现在你和瑶姐儿暂时只能以灵魂之体进来空间,不过来日若打算到别界去时,还可以决定要不要连身体一起去。”石娃娃等胤禩完成与空间联系的手续后,又接着说道。   “所以修炼功法是以灵魂为主?与外界的一切并无太大关联。”胤禩会意地点头应道。   “大概是这样的,阿玛先把功法背熟吧,等等叫人送糕点给你,我不吵你了。”石娃娃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跑到田地里去跟原先就在那里种药草的少年一块忙活,却不知道是真帮忙还是纯捣乱。   胤禩再次走进屋里时,桌子上已经摆上一盘水果,看着鲜艳可口,一旁还有一壶茶,他就坐在椅子上专心地翻起小册子研究内容。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亲爱滴八爷终于要开始改变人生啦~~(总有一种后半段很像仙侣奇缘的感觉…)。 ☆、49、第四十九章   49、第四十九章   胤禟听到八福晋生了重病的消息,急匆匆地跑进胤禩府邸,一路往内院闯过去,目的自然是想见八福晋一面,却在半路上被早有准备的胤禩派人拦了下来,硬是把人请到外书房去。   “我要见她!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她一面。”胤禟一进门就忧怒参半地喊道。   “你若见了她,指不定她连全尸都别想留下了,皇阿玛也更有理由一口气把安亲王一脉连根除尽,你要想立功的话,只管去就是。”胤禩手中握着毛笔,不急不徐地写着大字,完全无视胤禟的怒火。   “是我错了,我不该在她已经指婚的情况还动了心思,我不该去招惹她,八哥,求你救救她吧!她不能死,不能死!”胤禟万分苦恼地坐在椅子上,一脸哀求地说道。   “这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再说你能动心思又岂不知她有没有?本来若她愿安份守己倒也罢,偏偏她要为虎作伥,难道我一开始就对不起她吗?九弟,八哥顾念在你也是不知情者的份上,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不要想着追究,更别想着我还会为她做什么,她…不值得。”胤禩写完一张大字,放下笔,轻轻吹干桌上的纸,语气冷冰冰的好像内院躺着那个人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是真不值得还是根本不愿意?你是打算把嫡福晋的位置让出来给一个包衣奴才坐吗?那也要看皇阿玛肯不肯!”胤禟恶狠狠地说道。   “我知道不可能,不过就算皇阿玛再指了继福晋进门,我也不会像这些年一样因为被朝政局势所摆布,因为有太多顾虑而一再纵容自己的福晋里外生事,又没能好好约束她不要做非分之想,将来进门的继福晋该有的颜面总会有的,只要不是个下不了蛋的母鸡便成。”胤禩垮下脸,不客气地瞪视胤禟。   “八哥不要忘了,若没有她,那些安亲王过往的死忠份子也不会愿意支持你,你更别想能够得到我的任何资助,太子二哥的羽翼已经被剪除了不少,如今正是好机会,你还是三思吧!”胤禟脸色凝重地说道。   “不必再说了,你和她之间有过什么往来,我一概不知,那些人的效忠也不过看在钱财的份上,你随时可以接收过去,我不在乎,说不定反而可以省些麻烦事。”胤禩极不以为意地回道。   “八哥,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放弃?如今你的声势在我们几人当中最高,可是你现在却告诉我,你对那个位子没有兴趣?哼!我能信吗?你又不是老五老七他们,但凡他们有一点希望也会想搏一搏的,你竟说你不要?”胤禟好像听到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不停地大笑道。   “九弟!请你说话小心一些,这不是你的九皇子府,少给我惹事生非。”胤禩怒不可遏地大喝一句。   “好!好!我不说,不过我要见她,我说了今天非要见她一面不可。”胤禟这才收起笑容,犹自坚持地说道。   “办不到!来人,送九爷出府。”胤禩断然地拒绝胤禟的要求。   “你!你不要后悔,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你就看着那个包衣奴才睡一辈子吧!”胤禟气愤不已地甩袖转身走出门去。   胤禩看着胤禟怒气冲冲地跑出去,对他抛下的狠话却不怎么在意,石娃娃早就跟他说过在四合院周围藏了不止一批人马,其中有来监视的也有来保护的,不过无论那些人想做什么都伤害不到绿柳一根汗毛,叫他不必担心。   八福晋知道自己的身子情况,也明白能活也活不了多久了,此时听到丫鬟偷偷来说胤禟来过又气呼呼地回去,她苦笑一声,极勉强地撑起虚弱无力的上半身,叫屋里侍候的丫鬟去请胤禩过来。   胤禩一脸冷淡的踏进八福晋住的房间,极为疏离地开口问道:“福晋找爷过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八福晋抬头看着胤禩,久久不发一语,在胤禩忍不住露出一丝不耐的时候,才低下头,说道:“九弟刚刚是不是来胡闹了?”   “他还没有接差事,为人处事的历练不够,自然心浮气躁一些,也不算什么胡闹,只是福晋怎么知道他来过了?”胤禩狐疑地看向八福晋。   “小的时候曾与外祖母常常进宫,第一次见着他时,只觉得他很可爱,他和五阿哥十一阿哥都差二三岁,五阿哥是宜母妃的第一个孩子,偏偏打小是在皇太后身边长大的,也学了太后娘娘平顺的性情,十一阿哥身子不好,宜母妃的心思放了不少在十一阿哥身上,他也就被冷落在一旁,不过因着宜母妃受宠,所以倒没吃多少苦,就是…孤单了点,所以后来才跟爷还有十弟如此亲近,妾身与他见过几面,虽与宜母妃并未同宗,却也得宜母妃多加照拂,哪里曾想…。”八福晋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说起往事。   “如果福晋只是想说这些无意义的事,就还是别说了,妳的身子不爽快,多休息比较要紧,若没什么事,爷先离开了。”胤禩说不出该恨还是该怨,他知道郭络罗氏或许也是被迫无奈,但又不能不承认她并非没有自己的私心。   “爷…如果将来妾身去了,您能不能…能不能待妾身一如既往?千万不要叫别人…。”八福晋这话说得有些痴傻了,真以为胤禩恨她怨她是因为爱之深的缘故吗?   “妳不觉得妳的要求很可笑,也太过看得起自己?难不成还想要爷为妳守身吗?真是异想天开,况且皇家之事容得妳左右?!福晋要盼着早日好起来就别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胤禩脸色一变,愤怒地抛下一句话后,匆匆踏出房门。   “原来…胤禟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心里究竟是从来没有我,还是对我已经心死?居然连哄我两句都不肯了。”八福晋满脸悲痛地软倒在床沿,痛哭失声地喃喃自语道。   八福晋从来就自知身份有瑕,皇上极不喜欢外祖父一家的那种厌恶情绪,她也能从朝中走势感觉出来,在如此艰困的处境下,她难免希望能将来配上的夫君是个有本事、有作为的,可是老天爷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皇上早早指了个母族卑下的皇子给她,而且婚事一拖就是六七年不说,又迟迟没有一子半女。   等到八福晋想要为丈夫生儿育女时,才发现她竟然早就无法生育,而她一直以为胤禩是深爱自己的,所以纵容自己用尽手段在这八贝勒府里独断独行的举止,如今想来也不过是场闹剧,一场演给别人看的闹剧,他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存在…。   但是八福晋总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那个始终带着笑容,待人温而如玉的胤禩不会对她如此绝情,却不自省她昔日所作之事,也只有行事一贯宽厚的胤禩尚能容忍至今,若换成其他人岂能叫她活到现在?竟还厚颜地想要胤禩为她不再娶妻生子?又是在胤禩仍膝下空虚的情况下,也不能怪胤禩不留半点余地了。   其实未大婚之前,胤禩对于八福晋确实是有几分喜爱的,却因为偶然发现八福晋与胤禟竟互有往来且似乎有暧昧之情,他才冷静下来观察许久,进而觉察到那样不堪的事实,他的未婚妻与未来小叔居然互相萌生爱意,真是可笑至极呢!   原来郭络罗氏那不知为何得到宜妃慧眼而不时召她进宫相见谈天的缘由,竟是为儿子制造机会不成?胤禩当时想着都觉得自己有些龌龊了,宜妃当然不是因为喜欢郭络罗氏,而是因为自己的光芒已经盖过她如今仅存的儿子胤禟,为断绝他将来更得皇阿玛喜爱的任何可能性,才不得不拉拢郭络罗氏,得到郭络罗氏的信任并且为她做事,至于宜妃给了郭络罗氏什么恩惠,胤禩却不愿深思。   胤禟从正门进不了内宅,最后决定用旁门之道,设法进到八贝勒府后门,他见到已然病病殃殃的八福晋,不由得脚下一阵踉跄,抚上八福晋脸颊的那只手还有些颤抖。   “你、你怎么进来的?你疯了?现在都什么时候,怎么还看不开呢?”八福晋看到胤禟突然跑进屋里来,她连忙慌张地看了看门外,着急地道。   “我错了…我们都错了,是不是?如果当初妳离我一步,我距妳一尺,也许就没有今日了。”胤禟只是有些恍神地说道。   “你快走吧!让爷看见的话,我一个将死之人倒也罢,你又要怎么跟你八哥解释?怎么再与他相见?”八福晋心中亦是酸涩,却不得不硬下心肠,将头撇开。   “我就走,不过是想着看看妳而已…。”胤禟轻叹一声,也当真起身便要离去,却在踏出门外之时,微带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八福晋望着胤禟的背影渐远,眼中含着的泪水才无声落下,是啊…他们都错了,他错在爱错了人,而自己错在心太贪婪,竟忘了他们这般的私情不管在何处都是不能被容许的,忘了她再怎么横行,依旧是皇上的奴才。   八福晋的病拖了半个月之久,还是不治而逝,胤禩在八福晋房门外一听到消息,突然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样,一脸悲恸地回到外书房里,什么人也不愿意见,连阎进等人都被关在门外,无人敢进去劝上两句,外人只道八贝勒爷无法接受爱妻去逝的事实,所以情绪崩溃地自虐中…府外那些知道内情的人却半信半疑的注意着八贝勒府的一切,没想到胤禩当真整整两天未踏出书房半步,亦未用进半点吃食,把在宫中的康熙也给闹胡涂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生一代一双人,最初是出自王骆宾的‘代女道士王灵非赠道士李荣’,而背负盛名则是出于纳兰性德的‘画堂春’,很多人惊艳于其中的字句,却忘记诗人之所以能写出这样荡气回肠的诗句,皆是因为可求而不可得的缘故,便把它奉为圭臬,也成了伤人伤己的的利刃。   实际上就连纳兰性德自己亦非仅有一妻而已,不过他的情感比起某些风流才子还是算比较专一的,也有点活在当下的意味,按史料记载,其一生只有两位红粉知己,一位是原配卢氏,一位是南方汉家才女沈婉(这是哪位呀这~~)。   所以…一生一代一双人真的…只是神话。 ☆、50、第五十章   50、第五十章   胤禩好不容易等到八福晋咽气,随即放下所有事务,借着因丧妻悲伤过度之由,把那些后事全丢给府内管事处理,吩咐阎进带人看好了门,没有他的叫唤不许进屋之后,就关上书房门,转身进到仙府之中,这时候的石娃娃正叫着人在那里做事,院子里又多两个正在忙着制作果酒的粉衣少女。   “阿玛,你来啦,外头的事都忙完了?”石娃娃早就盯着镜中有关八贝勒府的一举一动,见胤禩匆匆进来,便晓得他是等不及想筑基了。   “嗯!娃娃,还得要拜托你帮忙了。”胤禩就算明知道这娃儿将来与自己有父子亲缘,此时却也不敢大意。   “哎呀!阿玛跟娃娃做什么这么客气?我又不是康熙帝那家伙,对儿子出手比对大臣还狠心。”石娃娃笑盈盈地道。   “娃娃,他将来好歹也是你玛法…。”胤禩对于石娃娃这般直白的性情很是无奈,虽说他有条件这么说,可是自己身为人子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知道啦,瑶姐儿都能明白的事,我又哪里不明白?何况将来去了凡间,我们也不能无故伤害别人或者破坏太多人的命数,弘晖已经是个例外,不过因为救了他有助于将来天道运行,这里的时空法则才没有加以干涉。”石娃不以为意地丢了颗果子在嘴里咬着,然后走进屋里,一路转向西次间,又一边说道:“西次间的房间就让你用吧,反正以后我用到的机会不多,而且器物库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呢。”   “嗯…柳儿这两天还是一样吗?”胤禩来不及到东次间去看,只好顺口问了一句。   “她灵魂中原先缓缓运行的长生诀,这两日有加快的迹象,有可能快要醒过来了,盘坐在床上,把丹药服下,我替你先运行一小周天一大周天,剩下的就靠你自己领悟了。”石娃娃指了指床榻,叫胤禩上去坐好。   胤禩会意地将桌上玉瓶的筑基丹服下,盘坐好之后,石娃娃将灵气引入他体内,然后依穴位走一小圈后,又转了一大圈,然后要胤禩先运行小周天三十六遍后,再运行大周天三十六遍,只要能感觉灵气流动就算成了。   拜康熙对儿子们的精心教养所赐,这些皇子都不是过于养尊处优的人,筑基过程中必经的体质改造并没有让胤禩吃太多苦头,三日之后便稳定地跨过筑基期,并在丹田中闪着一点微微的紫光,形似莲子。   等到胤禩醒来时,已经是七天之后的事,他听过石娃娃以绿柳那一世所改进的修真等级分辨之法,略一察看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下子跃升到旋照中期。   “阿玛先去后面温泉里沐浴吧,衣服交给小竹她们去洗就可以了。”石娃娃一直看着胤禩的情况,对他修炼的结果感觉非常满意。   “我出去外面再洗吧。”胤禩不敢随便叫陌生姑娘做这种事,对他而言,她们总不比府里的奴才们。   “不行,你全身的毒素杂质都已经排出体外,全身又臭又脏的,出去岂不叫人怀疑?”石娃娃摇头,然后指指胤禩身上,解释道。   “那你让两个小厮来帮我便成。”胤禩看看自己的身上果真有股浓浓的臭味,还有厚厚的黑泥,确实不能就这么出去。   “阿玛怕什么?不过两个傀儡人偶罢了,又不会吃了你。”石娃娃没想到胤禩这么拘谨,忍不住笑道。   “怎、怎么可能?她们明明…。”看起来都是活生生的人,竟然是傀儡人偶?   “这是以前主人跟其他修真者换来专门侍候起居的人偶,他惯爱排场又不愿收些不忠心的妖精或低等修真者为仆,后来识得一位善于此道的,便向对方学了一手,又换来数十个人偶,想要多大岁数的,要男的女的,要种田做饭的,通通都有。”石娃娃解释道。   “原来如此,可是他们怎么能动呢?”胤禩看着站在一旁的小竹,还是非常好奇。   “很简单哪,他们身上有阵法和机关,灵石或晶石都能做他们的能源,而且用的材质极佳,几万年了都没坏呢。”石娃娃说着就扳过小竹的背部想要拉开她的衣裳,指给胤禩看。   “等、等一下,我知道就好了,要看的话,还是找个小厮来吧。”胤禩连忙喊停,然后说道。   “哦…哎呀!阿玛,你太紧张了,瑶姐儿才不像那女人一样,会为这种小事生气吃醋呢。”石娃娃好笑地挥手让小竹出去。   “你这孩子真是调皮,而且你又怎知柳儿不会生气?你也说过她几十年都未与任何男子有过密切往来,恐怕是连情爱为何事都还不懂吧?”胤禩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她会不懂吗??我瞧她每次看着一些奇怪的书时,情绪都挺激动的,不过你府里那些丫头要小心点倒是真的,瑶姐儿一直坚持不愿嫁给注定要三妻四妾的男子为妻,偏偏…唉!但愿阿玛不会好事多磨才好。”石娃娃想到绿柳坚持几十年的信念,他唯有期盼那个女人能一如既往的迟顿。   “我明白,你也无须多想,柳儿…应该知道那几个侍妾在府中的性,她在四哥府里那么多年,也是看得通透了才不想陷入那般困境。”胤禩拍拍石娃娃的头,然后往外走到明间去。   胤禩的眼角余光发现墙上的三面镜子竟与先前所见不同,左手边第一面镜子,他还是只能看到普通的样子,可是另两面却能看到很熟悉的景象,一处是绿柳现下所住的小四合院,一处正是他的府邸,如今府里前后该准备的都差不多了,除了无须按制办理的相应仪式,其余的得等内务府那里的人过来准备,也还需等钦天监卜算出合适的吉时才可以入殓,阎进在门外有些不安地团团转着,因为明日将要接三,胤禩身为贝勒府主子,不能不出面。   “你平日所知之事都是在这几面镜子里看到的吗?”胤禩指着那三面镜子,问道。   “是啊!你先前几次进来都看不到,对吧?那是因为你尚未修真前,体内没有灵气,所以才看不到的,现在见到也很正常。”石娃娃了然地回道。   胤禩想了想也没有多问,仍然不得已地随着小竹去后面的温泉把身上脏污洗干净,小竹抱走的衣服很快就洗好晾干送回到池子旁的石桌上,然后便出去做其他事了,胤禩重新穿好衣服,又转身走进东次间,在绿柳床边坐了半天光景,才起身对石娃娃说他得先出去主持府里的事,石娃娃没有多问,只是抬起手向他挥一挥。   阎进在书房外一直走来走去,想不出用什么法子可以叫主子出来,偏偏当前的事却是万分要紧,真真把他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突然听到开门声响,他惊喜地迎上前去。   “爷,您总算是肯露脸了,昨天秦大管事已经报知宗人府福晋去逝的消息,可是还得等内务府呈请皇上裁示要用什么规制,还有今晚接三的仪式也都准备差不多了。”閰进连忙简洁扼要地说道。   “该通知的都通知了吗?”胤禩问道。   “秦大管事说都已经派人走过一趟了,福晋的娘家还有安郡王那里,和几位阿哥那里,一处也没漏下。”阎进回道。   “那就先这样吧,反正该怎么做,内务府的人自会处理,府里的奴才们叫他们尽心一些。”胤禩点点头又吩咐道。   阎进连声应下,便不再多问,此时,原在二门的胤禟听到胤禩出了书房,就急急地走过来,怒气冲冲地揪住胤禩的衣领。   “这下子你满意了?这么活生生的把她逼死,你心里一定很痛快,是不是?!”胤禟怨恨地责问道。   “九弟,注意你的言词,逼死她的人不是我,是她自己,又或许…还有你我不知道的人。”胤禩脸上难得没有笑容地挥开胤禟的手。   “你!好…我会等着看你日子能有多好过!”胤禟许是一直以为胤禩能过得这般平顺,除去他的能力优秀之外,更有自己倾力相助,可是如今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断了,将来他也不会再为胤禩做任何事。   “九弟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又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来指责我的不是?她是我的福晋,还请九弟别失掉分寸、本末倒置才好。”胤禩的眼神渐渐冰冷,他压抑着怒气,说道。   胤誐胤祯找不到胤禟,两个人随后来到胤禩的书房这里,就看到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胤祯连忙快步上前,将两个人拉开一段距离,不解地道:“八哥,九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八嫂才刚走呢,你们就吵起来了?”   “没什么事,九弟和你八嫂向来交情甚笃,如今她遽然病逝,九弟一时情绪失控也是难免的,你们就多劝劝他吧。”胤禩说着越过几人的身边,向二门走去。   胤禟看着胤禩的背影,真的很想痛打他一顿,好好发泄心中的郁闷,然而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与郭络罗氏之间本就是一段说不得的私情,即使两个人并未有什么过于亲密之举,可是年幼时的耳鬓厮磨却也有过多次,要真叫皇阿玛起疑,他讨不了好不说,连额娘都会被连累。   胤禟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不甘后,才向胤誐胤祯说自己确实是伤心过头了,才会有些失常,现下已经无事,让他们二人放心,两个做弟弟的也不敢过多询问兄长的事,见他们都说无事,便只当是真的无事了,于是三人又回到二门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金手指够大了吧?某柔很好心哦~没有欺负郭络罗氏,只是让她早早领盒饭而已,这个…嗯…不能再许诺了,某柔已经欠一堆尚未还清的债。   因为听说步与宫很火红,某柔很认真地跳读了前一篇(问偶为什么跳着读?因为实在看不下去几个阿哥围着一个女人团团转的情节,我说你们就不怕老爷子从景陵跳出来骂你们这些不知长进的嘛?),发现真的只能用错误连篇来形容…如果有步步粉者,请勿拍偶,某柔只是提出自己的想法,当然人家红有人家红的本事,至少某柔写不出那些情情爱爱的对话内容。   其中一个错误是满族姓氏并没有马尔泰这个姓氏,好吗?马尔泰是清朝名臣没错,但人家是‘叫’马尔泰,而不是‘姓’马尔泰。   还有三年大选的秀女‘绝不会’被点进宫去当什么宫女,只要进了宫就是康熙的女人,那什么我的儿子任妳挑的情况也绝不可能出现。   最的是某柔看到那个自认能力优越的穿越女,口口声声喊着要改变八爷的命运,结果呢?勾走八爷的魂之后就抛弃了人家,然后跑去勾引四爷,这还不算她之前一副很喜欢十爷的态度,以及跟十三十四私下互相往来的行为,又勾走十四爷的魂,某柔很想说…这个金手指好大…大到最后还是该死的都死了,该圈的也圈了,最满意的是那女人总算没有得到善终。 ☆、51、第五十一章   51、第五十一章   康熙批示皇八子嫡妻以贝勒夫人之礼下葬,唯要求下葬之日需于一月内完成,内务府得旨之后随即置办所有必用物品,钦天监也算了吉日吉时送到八贝勒府去。   八福晋逝去三日之后,绿柳竟然醒过来了,她瞪着双眼,茫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地方,全身都显得有些僵硬,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看了看床顶,便又闭上眼睛,这次是进到玄天仙府之内。   “咦?!为什么这么多人在这里走来走去?”绿柳不解地看着极为忙碌的几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在意她的突然出现。   绿柳小心地在院子里逛了一大圈,她能感觉到这里确实是之前在她识海中的那个空间,可是为什么变化这么大?还有石碑呢?为什么石碑不见了?它真的…消失了吗?   绿柳愣愣地往正堂走去,她的目光一直焦距在中间那面镜子上,里面映出了八贝勒府的情况,叫她一时之间竟无法反应过来。   “怎么会呢?为什么八福晋这么早就去世了?她不是应该活到雍正年间吗?”绿柳喃喃自语道。   绿柳慢慢地坐上罗汉榻,整个人缩进角落中,胸口莫名地抽痛,八福晋居然死了?那胤禩怎么办呢?他一定很伤心吧?自己到底睡多久?该不会把康熙朝给睡过去了吧?对了!弘晖…弘晖怎么样了?   绿柳心头猛然一跳,抬起头又往镜子那里看过去,右边的镜子似有感应般地出现四贝勒府的情景,镜中的弘晖正认真地描着字帖,一旁则是寄住在四贝勒府的克善,她看到弘晖安然无恙,心中的大石才落地。   “看起来弘晖已经没事了…真好…总算躲过这一劫了。”绿柳看着弘晖的年纪与她昏睡之前差不多,便又想着看来自己没有睡多久的样子,不过那时醒来的时候不像是在四贝勒府里…难道是四爷让福晋把她送出府了?那她以后要怎么办?   绿柳想到自己这么一睡就被逐出四贝勒府,只是出府就出府了,当前自然得考虑一下将来要怎么生活下去,她想既然自己醒过来后仍旧在这里,是不是表示任务还没有完成?绿柳慢慢地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胤禩正在看着府里管事刚送过来的关于八福晋葬地安排的琐事,忽然间心头一阵微微地跳动,似乎是仙府传递过来的感应,不晓得那里发生什么事,他想到石娃娃总一个人在仙府之中,也不晓得都忙些什么,该不会是一时贪玩,玩出问题了吧?绿柳的魂体还在那里躺着,他应该不会那么不小心才对。   虽然胤禩一直劝自己说,石娃娃不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却仍然越想越觉得放心不下,当下就收拾好桌上的账本,叫来小叶子替他更衣,等吹熄烛火,躺下来后,立刻闭目进了仙府。   胤禩刚在院子里出现,正要四处寻找石娃娃的踪影时,却被屋里的一个身影给惊得定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许久…他举着突然变得沉重无比的双腿,缓缓往正房走去,一直来到门口,才小心翼翼地喊了那人一声。   “八爷?!”绿柳听到有人叫她的声音,直觉地往门口望去,却震惊万分地看到一个应该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地方的人。   “妳醒了,妳真的醒了!”胤禩快步地来到绿柳身旁,伸手就将绿柳拥进怀里,欣喜地喊道。   “是啊…我醒了…不对!八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你都知道了?”绿柳才刚点下头,随即意会到不对地连忙推开八爷,有些无措地问道。   “娃娃都告诉我了,妳醒来多久?难道没见到他吗?”胤禩坐到绿柳的面前,抬手爱怜地抚摸着绿柳的头发,等到情绪稍平后,才温声问道。   “没有…没半个人,八爷,奴才睡很久吗?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感觉,你为什么能在这个地方出现?还有…八福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就过世了呢?”还有八爷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的样子?绿柳心里充满着许多疑惑。   “妳这一觉睡得可真长,睡了四个多月才醒来,也不想想爷有多担心?至于她的事妳就不必多问,毕竟有些事不是用三言两语能说得明白的,妳在这里既然没事了,想必也可以回到身体里了?”胤禩听到绿柳问起八福晋的事,微微一愣之后才随意敷衍几句,就怕绿柳会因她前世的认知而有什么误解。   “四个多月呀…那奴才现在在哪儿呢?刚才在那里醒来过,可是看着似乎不在四贝勒府里,是不是四爷和福晋不要奴才了?”绿柳一脸委屈地问道。   “四哥再怎么宽容也不能顶着皇阿玛的怒气一直把妳留在府里,原先打算送妳到庄子上赡养,我放心不下才把妳接过来的,妳先好好赡养几日,等我知会过四哥后,妳要想回去见四嫂和…弘晖的话,就再做安排。”胤禩说到弘晖时,有些抵触之意,毕竟绿柳是因为弘晖才会差点魂飞魄散,万一…。   石娃娃和胤禩谈到绿柳的事时,并没说起时空法则为两人系上红线之事,只说他与绿柳会有宿世姻缘,这般的模棱两可反而令胤禩心中不安,害怕两人有缘无份,也害怕绿柳愿意为弘晖舍身是因为对弘晖有什么想法,他哪里知道在绿柳心底,弘晖就是个百分百的孩子,又是为了想改变未来历史才拚死相救的,显然石娃娃还故意忽略很多事没有说明白。   “自然要见的,怎么能不见?福晋一直对奴才照顾有加,大阿哥又时时替奴才着想,奴才哪里能薄情寡义?只是八爷不该把奴才带走的,如此一来,你要奴才将来如何自处?四爷和福晋又怎么想奴才?”绿柳心中五味杂陈,她觉得自己和胤禩之间似乎有了某种关系,然而这种情况却与自己的初衷恰恰相反,便隐约生了一丝抵触之意,可是一想到要与胤禩拉远这层关系时,竟又一股刺痛袭上心头。   “妳、妳难道真不明白我心里怎么想的?连四哥四嫂都能看出来的事,妳又怎么可能不懂?”胤禩无奈地握紧绿柳的手,叹气地道。   “不是不懂,而是奴才从不敢妄想高攀,况且奴才想要的东西,八爷肯定也给不了,又何苦彼此折磨?奴才身份低微…承受不起这种福气。”绿柳皱起眉头,使力想收回被拉住的手,却是失败告终。   “我可以给妳妳想要的,虽说难免要再委屈妳几年的时间,但是…我们的时间还长久得很,只要妳肯相信我一回。”胤禩能感觉到绿柳内心的恐惧和退缩,想到石娃娃说过绿柳对感情有某种执着,未必能给他对等的付出,此时不免感慨石娃娃当真是了解绿柳的性情。   胤禩话一说完,便看到绿柳满脸惊愕地望着他,许久后才冒出一句:“八爷这话怕是早就对八福晋说过了吧?如今还用来哄骗奴才吗?奴才又不是三岁小娃,怎么信您的话?若是信了,可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妳…果真是个傻瓜。”胤禩被绿柳的话堵得既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丫头的想法怎会这么奇特?他以前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谁傻了?明明就是您自己说的话太奇怪了?对了!不是说这里还有人吗?怎么一直没看到?”绿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能把话题转移开到别处,便问起胤禩刚提到的另一个叫娃娃的人。   “瑶姐儿~~妳醒了,妳睡那么久,我都快无聊死了。”石娃娃老早就躲在门外,一听到绿柳提起,立刻飞奔进来,一脸委屈激动地抱住绿柳。   “你、你、你是谁啊?”绿柳瞪大双眼,不客气地把石娃娃拎离开自己身上,讶异地指着他,问道。   “妳猜,妳猜,妳猜!”石娃娃坏心地笑道。   “大石头?!你怎么变成这样啦?啊!!原来是你这个坏石头,居然敢自作主张,看我怎么修理你!”绿柳刚猜到石娃娃的身份,忽然又想到胤禩能够进到空间来,分明就是石娃娃故意放水的,便生气地把他揪过来,抬手要往他的臀部招呼上去。   “啊!阿玛,救我!额娘打人啦!”石娃娃连忙挣脱绿柳的手,往胤禩身边躲过去。   而绿柳听到石娃娃的话,却顿时石化了…阿玛??!!额娘?!她没有听错吧??!!   “你刚叫他什么?叫我什么?你再讲一遍。”绿柳僵硬地抬着手,指指胤禩又指指自己,然后说道。   “我可没叫错,等你们做夫妻之后,我就能出生为人,这方法是这里的时空法则告诉我的,瑶姐儿,妳不要多想啦,阿玛不会亏待妳的,而且时空法则为了促成你们的姻缘,已经出不少力,妳也不好意思叫它失望吧?”石娃娃一脸讨好地跑回来拉住绿柳的手臂。   “柳儿,娃娃跟我说了好些我自己都未曾想过的事,还有妳那次留下的字…我总觉得若没有妳的提点,依如今太子二哥的情况,我肯定要生那样的心思,甚至对她的自私独断一再退让,又以为这一生也许就这么度过了,但是在发现越来越忘不了妳的时候,我、我还想过想办法摆脱皇子身份,带着妳到南方去过日子,我再不济事,保妳一生无忧总是可以做到的。”胤禩看着绿柳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忍不住把以前曾想过的一些荒唐念头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吧~俺果然写不来所谓的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算了,面壁去了~。 ☆、52、第五十二章   52、第五十二章   绿柳见胤禩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明白他是真的曾经这么想过,只能非常无力地叹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若不到必要之时,八爷千万不能有这念头,冒这样的凶险…这个想法,您没跟别人提起过吧?”   “没有,原先就是这么一想…不过那时总觉得顾虑甚多,也显然还不到能离开的时候,便只是在心里搁着罢了,没想到随皇阿玛去塞外一趟回来,竟有种物事全非之感,娃娃将我唤进此处,跟我说了好多事,我才庆幸自己那时没有太过莽撞。”胤禩摇摇头,自己现在想来都觉得当时的想法有些可笑,不说能不能成功,就是宫里的额娘仍在,他也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这么不孝的事,他还做不出来。   石娃娃趴在两个人的中间,听他们的对话,听到胤禩曾想要离开京城的时候,眼神顿时发光,眼珠子又不停地转呀转的,突然好像想到好玩的事一般地站了起来。   “其实要是康熙那老头子真不肯同意的话,阿玛可以诈死溜掉呀!阿玛需要假死的药吗?药材房好像有的样子,我现在就去找找!”石娃娃立刻兴奋地跑了出去。   “哎!你凑什么热闹呀!这…他干嘛这么兴奋?还真想叫你离开京城吗?”绿柳看着石娃娃一溜烟地跑掉,有些不解地回头望向胤禩,纳闷地问道。   “娃娃在这里闷坏了,难免…有些唯恐天下不乱之意,不过他也是说说而已,其实我初来之时,他就说皇阿玛已经下旨命马武大人收妳为女,还是记在他夫人名下," >也许等妳清醒之后,他们就会接妳到富察家好生教养,按妳的年纪正好能参加下次大选,可是我又怕万一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到时该如何是好…。”胤禩说着亦忍不住微露担忧之色。   “皇上让马武大人收我做义女?然后郭络罗氏偏偏又在这个时候突然过世…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八爷,这不会都是皇上暗中安排好的吧?不过他为什么忽然关心起你呢?”绿柳虽然不懂宫斗宅斗,却也能听出其中诡异之处。   “怕是皇阿玛早就知道一些事吧,我们这些成年皇子虽说出宫建府,又各有自己的属人,但谁的府里没有几个听命于皇阿玛的人?不过大伙儿心照不宣罢了,如果真是皇阿玛的意思,便只好当作是皇阿玛的一点爱子之心…。”胤禩说的自己都觉得心虚,若是皇父真的有爱子之心,又怎会对几个儿女偏颇甚多?   “那…四爷对我突然昏睡的事有怀疑过什么吗?”绿柳最担心的还是多疑的胤禛,万一他对自己不信任了,那按目前的情况,胤禩肯定会被牵连的,若是他在康熙面前又故意挑拨离间,胤禩的处境岂不是更加艰难?   “即便是有…四哥也不可能同我说的,他晓得妳对我是何等,既已将妳交给我," >自然有他的考虑,只要往后别叫他寻着什么错处,他对妳我亦是莫可奈何。”胤禩淡笑着说道。   “难怪他要把你当头号敌人呢,你对他的个性还真是了解。”绿柳撇撇嘴,说道。   “一起从小到大的兄弟,怎么可能不了解?四哥虽然跟着太子二哥,但平日对我们这些弟弟还是非常照顾的。”胤禩宠溺地揉揉绿柳的头发,此时再细看才发现绿柳瘦了不少,显见两位嬷嬷每日辛苦喂的吃食不过能维持她的生命而已,又是一些汤汤水水的食物,实在对身子没有多大帮助。   “就是这样才不好啊,你们都是康熙的儿子,将来留下的皇位却只有一个,兄弟总有兵戎相见的一天,到那时什么手足情谊都是空话,八爷可见过一位叫张明德的道士?”绿柳说着又突然问道。   “未曾,此人有什么问题不成?”胤禩摇摇头,反问道。   “这不好说…不过你若想将来能明哲保身,倒不如听我一句劝,与朝中的王公大臣少些往来,假使听到什么不妥之事也别瞒着上头的人,我晓得你心里怎么想的,在宫里又是怎么过的,然而如今已经不需要和宫中那些人虚与委蛇,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便成,良妃娘娘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得以封妃,已是一宫之主,比起其他一些宫中女子已经很幸运的,千万别叫她再为着你的事忧结于心。”绿柳脸色沉重地说道。   “柳儿…我是害怕额娘独自在宫中受苦,又多年不受皇阿玛重视,否则何必…。”胤禩一直握着绿柳的那只手隐隐地颤抖,眼底亦含有一丝强忍的痛楚,叫绿柳看了心中立时感到疼痛不已。   “八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可也只能这样而已,万一做过头的话,连康熙都会猜忌你的" >心思不正,到时良妃娘娘才真的活不下去,你知道吗?”绿柳反握住胤禩的手,她晓得胤禩不过是跨不过那道坎,结不开那个心结罢了,若要平安度过后半生,就不能对康熙对皇位再有任何执念。   “提到额娘,我倒忘了要问娃娃一件事,若是让额娘也修真,不知道可不可行?”胤禩让绿柳一提醒,才想起自己这两日忙着郭络罗氏的事,倒忘了还有良妃的事。   “呃?!你该不会是…”绿柳惊讶地捏住胤禩的手腕,渡灵气在他体内走了一圈,看到丹田中那颗发光的莲子,她忍住想大叫的冲动,又道:“那个死小孩居然教你修真了?还一下子进展这么快,石娃娃!你给我滚进来!!”   绿柳这下子真炸毛了,也不知道石娃娃趁她昏睡时做过多少事,要是弄个不好,可是会天下大乱的,那个家伙在想什么啊?!她低调这么多年,一下子全被破坏了。   “瑶姐儿,妳叫我?”石娃娃不知大祸将至,还乖乖跑进来,很是状况外地问道。   “你!你教他修真功法了?”绿柳咬牙切齿地瞪着石娃娃。   “自然是要的,不然将来你们怎么把我生下来?”石娃娃理所当然地点头回道。   “你还做了什么事没有?我不是一直跟你强调这里的东西不能拿到外界去吗?”绿柳鼓着脸颊,怒气冲冲地道。   “可是妳都已经把培元果拿出去给弘晖和克善吃了,我不过教阿玛修真而已,有什么不对?难道阿玛不比那两个小孩吗?”石娃娃一脸费解地道。   “那时候也是不得已的,可是你…他…,哎!气死我了!对了!你说没有做别的事,外面那几个人又是哪来的?你把谁家的孩子给抓进来了?”绿柳又指着门外,再次质问道。   “娃娃,你好好和你额娘解释清楚那些事,我先出去休息,晚上再进来看你们,或者柳儿若觉得妥当就早些出去吧,别叫人一直挂念着才好,而且妳在外头那具" >身子只怕也得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娃娃说咱们修的功法都在灵魂之内,凡间肉躯还是和普通人一样会落下病根。”胤禩看着石娃娃那一脸委屈恐慌的神色,分明就是装出来想骗他们的,便摇头轻笑一声,柔声地对绿柳说道。   “……。”绿柳不满地瞥了胤禩一眼,便不再看他,回头又盯着石娃娃不放。   石娃娃只能用着极度哀怨的神色,控诉便宜阿玛的没良心,居然就这么把他丢给明显处于怒气冲天中的便宜额娘,打算自己逃跑了。   待胤禩离开后,绿柳整个脸依旧绷得紧紧的,一语不发地盯着石娃娃,叫石娃娃背脊一阵凉意,唉!怎么瑶姐儿的脑筋变灵光了?可是人家是真心为妳好呀~~。   “不错嘛!现在已经能蹦会跳,也不需要我了,是吧?所以挖尽心思想把我甩掉了,是吧?”绿柳的眼神凉凉地扫过石娃娃。   “谁、谁说的?!我不是说了嘛,能不能变成真正的血肉之躯,还得靠妳和八爷呢,我怎么舍得不要额娘?会遭天打雷劈的。”石娃娃装乖卖巧地笑道。   “那也不用把这里告诉他呀!还让他修真?!你有没有想过,他能抛得下这里的一切吗?你一个几千几万岁的娃儿,我一个人养不了?干嘛费这么多事?”绿柳懊恼地喊道。   “我有什么办法?!那全是这里的时空法则开出来的条件,我想变成真正的人,又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妳死,那时候整个空间突然塌陷,是时空法则及时救下我们的,虽说有看在与我曾是本源同体的份上才出手相救的缘故,可是也不是什么条件都没有,据时空法则说,它预知自己将要陷入沉睡,很需要一位传承者来帮它,又正好感应到我的存在,所以希望我留在这里帮忙,偏偏没有能力把我直接度化成人,唯一方法是抽离我的灵魂转入初成形的胎儿之内,但是我的母亲绝不能是普通人,否则承受不了先天混沌之气,母子便会同归于尽。”石娃娃的语气激动莫名,似乎因为这件事与这个时空的法则交涉甚久,好不容易才谈成这般的结果。   “可是这与八爷是否修真无关吧?只要我再努力修炼一段时间,然后找个人…自然就能生下你了。”绿柳极无奈地叹道。   作者有话要说:别太激动…咱们八爷要是跟女主私奔,估计本文就没戏了,某柔也得自挂东南枝去了,所以还是只能在四九城里折腾着过日子。   后面可能有些小乱,因为要整理剧情走向的合理性,还有某柔已经把铁杆八爷党蝴蝶掉了,不是不喜欢九爷十爷,而是剧情走到这里就变成这样了,若再拉回来会是硬伤,不如省略。 ☆、53、第五十三章   53、第五十三章   绿柳想的很简单,既然石娃娃转世需要一个能够孕育混沌之体的女子,目前看来确实仅有她适合,不过父亲是谁应该没那么,等哪日找个顺眼的男子,寻个机会和他共度一夜**,待石娃娃转世成功之后,她还是可以自由地过日子,可惜石娃娃的话又一次打破她的美好幻想。   “事情没有妳想的那么容易,因为这同时还得达成另一个条件…就是天地之间自然形成的红线,由那条红线牵成的夫妻所孕育的胎儿才能与我的魂体顺利合为一体。”石娃娃摇摇头,又说道。   “……。”绿柳此时当真无语了、暴躁了,这个时空法则挑个传承者怎么还有那么多的规矩?难怪会一直找不到人,然后等她想到其中的重点时,又纳闷地开口问道:“你意思是说…我和八爷…有那条红线?”   “是啊!难道刚才妳和八爷在一起时,一点感觉也没有吗?”石娃娃狐疑地看着绿柳。   “我…。”绿柳怎敢说她光看到胤禩就脑筋短路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又一直挂心着郭络罗氏突然没了的消息,哪里想到这么多?   “瑶姐儿,其实妳心里不是没有八爷,时空法则说过红线的形成条件严苛,自它有意识以来,见到的连妳和八爷算在内,也不过才十对,可惜前面那几对夫妻都是极普通的凡人,所以最多只能做到牵成十世姻缘,直到缘尽时自动消失,然而妳和八爷不同,因为妳已踏入修真之路,若他不能一同修炼,将来妳遇天劫之时,无法渡劫的机率至少是九成,所以我才…。”石娃娃说到底也是为了绿柳着想。   “你又怎么能确定时空法则不会有看错的时候?说不定它牵错线了…。”绿柳有些接受不能地扭头说道。   “不可能的,因为这条红线会牵在谁和谁的身上,连它也不能决定,更明确的说,就是红线的形成才让时空法则真正注意到我们的存在。”石娃娃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非要把绿柳的希望打击粉碎。   “唉!所以我什么也不用想了?万一你不能顺利转生的话呢?”绿柳转过头来,又问道。   “除非妳不想把我生下来,不然的话现在差的也就只有时间而已!”石娃娃一双小石手扠着腰,生气地喊道。   “哦…。”绿柳一脸恍然地又龟缩到角落去…。   “瑶姐儿…妳说过一定会帮我的,妳好意思说话不算话吗?!”石娃娃见硬的不成,打算来个软性控诉,他摇着绿柳的手臂,一脸哀怨地道。   “不是我不帮哪…而是…我不知道,总觉得心里好乱,你让我静一静、想一想,我怎么也料想不到会变这样。”绿柳心里那个闷哪!难道说是她终于由女配翻身做女主了?不然怎么就和八爷牵扯上呢?   “八爷是真的很喜欢妳,虽然我也看不出来他到底看上妳哪点好,不过他的心思一直都在妳身上确是不假,偏偏那段时间妳心里都只想着弘晖那孩子的安危,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心意,说起来八爷也真够可怜,妳口口声声说他会爱一辈子的女人,在这里不过是个不守妇道的背德女子,八爷根本没有真正喜欢过她不说,还要背负着被人戴绿帽子的屈辱,若不是你,他怕也就那么过一辈子了,而且我曾说过有些事情已经不能用妳原来那个世界的标准来判断,假如妳一直坚持过去的执念,不愿意接受他的感情,最后不但会害死他,也会害死妳自己的,妳自己好好想想吧。”石娃娃见绿柳还是放不开心中的结,只好叹气地又劝说几句就转身走出门外。   绿柳卷曲着身子在罗汉榻的一角,愣愣地望着某个角落出神,石娃娃的话,她是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八爷和八福晋没有感情?这两三年来,她真的怎么也感觉不出异常,但若说到八爷对她的心意…绿柳拉出一直挂在身上的玉佩,人家总说鸳鸯成对,可惜她还没见过另一只不知雌雄的鸟,又觉得现在的情况就是幸福摆在她眼前,她却不知道该不该去接受,曾几何时,她也有了享受被爱、拥有幸福的资格?   胤禩有自己的心结,绿柳自然也有的,她习惯把自己隔绝于人群之外,站在人群中也彷佛不存在般,所谓一生不过是一种无所适从的意外,犹如人海中的一株浮萍,飘啊飘的永远不知道目的地何往,此时的绿柳紧紧握着玉佩,无力地趴在膝盖上,忽然间,眼中的泪水无法控制般地不停掉落在裙襬上,从细碎的哽咽声到失控的大哭,一直过了很久很久,她哭着哭着就累得睡着了。   吴嬷嬷按时进来为绿柳翻身子的时候,惊讶地发现绿柳似乎已经醒过来了,因为这会儿她睡着的样子和前次看到的不同,眼角还挂着泪水,她没敢吵醒绿柳,急忙地转身出去请外面被派来保护小院子的侍卫赶紧去通知八贝勒爷,然后进厨房去叫李嬷嬷准备些好消化的食物,等着绿柳醒来好好吃一顿,补足精神。   绿柳再次睡醒的时候,人已经又回到外面来,胤禩也早接到侍卫的报信而来到这里,此刻正坐在正堂那头等着她,刚瞥见纱帐微动,他就急忙走进来里间。   “醒了?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等等大夫过来,叫他好好把一下脉。”胤禩扶着想坐起来的绿柳,语带着急和关切地说道。   “八爷?奴才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里?”绿柳觉得这个身体大概太久没动了,全身硬邦邦的,叫她难受得紧。   “这里是爷另外买下的院子,妳一睡就睡了好几个月,四哥不能一直把妳搁在四贝勒府里,便吩咐四嫂将妳送出府,我怕四嫂安排的地方,没个可以尽心照顾妳的人,才把妳接过来住的。”胤禩简略地解释道。   “那奴才以后是不是不能回四贝勒府了?呜~福晋不要奴才了~。”绿柳眨眨眼的瞬间,便泪如雨下,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别哭!别哭!妳本来就不能回去了,哎!好不容易才醒来,这么一哭岂不伤身子?快别哭了。”胤禩手忙脚乱地替绿柳擦眼泪。   吴嬷嬷听到哭声连忙走进来,说道:“八贝勒爷,还是让老奴来吧,您先出去歇一会儿,叶谙达去请大夫,应当很快就回来了。”   “也好,我去看看,妳好好安抚姑娘。”胤禩轻轻地揉几下绿柳的头发,然后起身走出房门。   “姑娘,老奴姓吴,您叫我吴嬷嬷就成了,等等让大夫看过后,您先进些粳米粥补补气。”吴嬷嬷笑瞇瞇地说道。   “可是我想回去…想回四贝勒府…。”绿柳嘟着小嘴,哽咽地道。   “老奴听说姑娘是四贝勒府出来的丫头,四贝勒爷也曾派人来关切过,说起来,姑娘是个有福气的,打您一住进这里,老奴就一直侍候您的起居,起初八贝勒爷陪同圣驾巡幸塞外数月,所以没法子陪着您,却是刚一回京就来看您,还日日都守在这屋里等着您醒来,要不是府里出了大事,八贝勒爷真巴不得在这里住下来了。”吴嬷嬷又说道。   “八爷府里出事了?出什么事?很严重吗?”绿柳讶异地问道。   “可不是大事?八福晋年纪轻轻的却突然染上重病,不出一个月就去世了,八贝勒爷忙好些天才得空,不过老奴见他对姑娘倒是很着紧,老奴想若非担心妳去到那府里会被八福晋欺压,也不会把妳一个人丢在这小院子里,幸好以后不必担心这件事了,过两天等姑娘身子利落了,就能进八贝勒府里享福,又何苦回四贝勒府里当奴才?”吴嬷嬷柔声地劝慰着绿柳。   “可是四福晋对我很好呀,还有…我辛苦存了好多年的钱和赏赐都在那里呢,福晋还说过只要我做足十年,就帮我买小庄子给我住…。”绿柳有些不舍地瞅着吴嬷嬷,好像很心疼她的多年积蓄还有那个传说中的小庄子。   “妳这丫头怎么想不明白?八贝勒爷看着极喜欢妳的,等将来到贝勒府里,要什么没有的?现在那府里也没有女主子了,难道不是妳说了算?”吴嬷嬷不解地瞧着绿柳。   “可是八爷以后还是会有福晋呀!他是皇上的八阿哥,又那么年轻便没了福晋,皇上肯定要心疼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孤家寡人的,我算什么呢…。”绿柳彷佛极失落地低下头,说道。   “妳倒是看得开,不过傻人有傻福,何况姑娘对皇家是有过大恩惠,将来必定有大造化,皇上可不是愚眛之人哪。”吴嬷嬷似乎对绿柳的回答很是满意。   “嬷嬷在说什么呢?我不过一个小奴才罢了,哪敢求什么大造化?平平安安过日子就很好了。”绿柳看着吴嬷嬷,有些好奇又有些不安地道。   吴嬷嬷有些神秘地笑了笑,李嬷嬷走进来说是大夫来了,吴嬷嬷才和她一起把纱帐放下,又抬了张小凳子在床边,小叶子也领着大夫进来诊视绿柳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一串送给一直支持捧场的各位亲爱滴童鞋~~~虽然害羞的某柔总是偷懒没有一一回复大家滴留言,不过心中还是很感谢童鞋们滴,非~常非常感激哦~。   标题语的灵感来自后半段文章,其实某柔也是写完后才发现……俺精分了~(心虚中…)。 ☆、54、第五十四章   54、第五十四章   绿柳看着大夫聚精会神地把了把脉之后就走出去了,一句话也没同她说起,把她闷得心里颇为不快地收回了手,转身就看着墙面,动都不肯动一下。   “姑娘,老奴扶妳起来加件衣服,李嬷嬷已经把粥端到外头桌上放着了。”吴嬷嬷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掀开纱帐,作势要侍候绿柳起身。   “不用您老忙乎了,我自己来就成。”绿柳可不敢真叫吴嬷嬷侍候她,自己自动地起身下床,不过这身子虚得快跟软骨头差不多了,最后还是吴嬷嬷扶着她走出去。   绿柳走过落地罩时,望见门外一片雪白之色,半空中还有一点点的雪花落下,从六月初昏睡到现在都已经冬天了…。   “外头正在下雪,天气颇为寒冷,李嬷嬷还不赶紧把门关上,大夫说妳身子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太久没有活动,会有些不适应,等再调养数日便可无事。”胤禩坐在铺着毛皮的罗汉榻,捧着书本对站在门边的李嬷嬷吩咐了一句后,见李嬷嬷行过礼退出门外后,才又对绿柳说道。   “那奴才什么时候可以回四爷府?”绿柳站在那里不死心地问道。   “四哥没说要妳回去四贝勒府,爷想着估计是回不去了,不过妳那些宝贝东西现在全在爷的府里头,要是妳乖乖听话,爷自然会把东西还给妳。”胤禩淡淡地扫了绿柳一眼,彷佛在说妳再嚷着要回四贝勒府,我就把东西全没收了。   “哦…知道啦!”绿柳嘟着嘴,闷闷不乐地坐在大桌边,一双眼睛直瞪着桌上的碗。   “姑娘可千万别跟八贝勒爷置气才好,来,快些趁热把粥喝了,明儿个老奴让人去买些进补的食材回来,做些可口又好吃的菜色,包准很快就能把妳养回到白白胖胖的模样。”吴嬷嬷把粳米粥移到绿柳面前,轻声说道。   “吴嬷嬷,一些吃的用的就暂时不必添置了,这两天先替姑娘收拾好几件衣服,马奇大人应该很快会派人来接她过府住,到时妳也跟着一起过去,然后就可以开始教她一些宫里的规矩礼仪,还有当主子该有什么样的举止气度。”胤禩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对吴嬷嬷说道。   “回八贝勒爷的话,奴才明白了。”吴嬷嬷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讶异后,才行礼回道。   “吴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人?”绿柳吓了一跳,惊奇地看着吴嬷嬷。   “是的,八爷既然知道奴才的身份,奴才也不敢否认,不过请姑娘放心,奴才以后的主子就只有姑娘一个,当初皇上派奴才过来,本就有让奴才往后在姑娘身后辅佐姑娘的意思。”吴嬷嬷此时给人的感觉与先前大相径庭,多了几分谦卑恭敬之意。   “可是…我不回四贝勒府,又能去哪里?为什么要叫我去那个马奇大人家里?我又不认得他们。”绿柳一脸惨遭抛弃,泫然欲泣的低下小脑袋,略带不快地抗议道。   “姑娘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皇上早有恩旨,令马奇大人收姑娘为养女,等下次大选之时,就会替姑娘定门好亲事的。”吴嬷嬷那一脸的笑容和颇有含意的话语,让绿柳不知所措地只能低头猛喝着粥,不敢开口回上半句话。   “吴嬷嬷别再吓她了,只是爷想着您在皇玛嬷宫里已经侍候多年,一向颇得皇玛嬷信任,原本退休出宫就该待在家里过好日子的,偏偏又得皇阿玛重托来到此处,如此一来,恐怕还要再辛劳个几年才能享清福了。”胤禩原是觉得吴嬷嬷看着眼熟,还以为事有凑巧,哪知道皇阿玛会特地让她来这里,想必是打算叫她教导绿柳规矩的。   “八贝勒爷这些话可是折煞奴才了,能够继续侍候贵人是奴才的福气,奴才侍候太后娘娘多年,和家里人早生疏不少,回去家里哪就能快活自在?八贝勒爷和姑娘看着都是好主子,不过若将来还可以再侍候小主子自然是更好,皇上可一直盼着八贝勒爷能早日膝下有子有女,否则那府里头也太过冷清些。”吴嬷嬷连忙回道。      绿柳看着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倒把自己晾在一旁,有些无聊地在那里转着小汤匙,心里思索着原来康熙帝真的是一直在关注皇子们的生活吗?那么为什么放任郭络罗氏在八贝勒府里横行多年?还是他以为郭络罗氏不可能一直让胤禩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历史上,胤禩的一子一女都出生在四十七年,说是刻意为之也并非不可能,不然怎么前十年没有孩子,后面近二十年也都没有?郭络罗氏的手段真是可怕,八爷的心胸真是宽大…。   胤禩刚和吴嬷嬷说完话,转头就看到绿柳一脸怨气地咬着汤匙,不由得问道:“怎么了?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没有!奴才回房去休息了。”绿柳鼓着小脸,站起来转身往房里走去。   胤禩愣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示意吴嬷嬷先出去门外守着,自己随后跟进绿柳屋里,只看到绿柳抱着被子不停地蹭来蹭去,脸上的怨气似乎也更浓一些。   “柳儿?”胤禩坐在床边,小心地叫了一声。   “八爷,要是没有奴才,您是不是当真就这么过一辈子,无儿无女也没关系?”绿柳怨怼地瞪着胤禩。   “……。”胤禩默默地看着绿柳,眼中却是浓浓的无奈与悲哀。   “八爷,咱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传出去对你我都不好,况且您又是嫡妻新丧之时,倘若叫御史得知后到皇上面前打小报告,可是要叫皇上为难奴才不成?”绿柳心底漫着一股酸涩,自己就算再也不会是胤禩心里的第一人,连他身旁的位置都不是。   “柳儿,妳误会了,我对她没有…。”胤禩紧紧抓着绿柳的手,想要解释自己对郭络罗氏一直没有真正投入感情,只是太多的顾忌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郭络罗氏在府里的蛮横之举,却无能为力。   “八爷的私事就不必对奴才说了,您再不出去,不必等御史发现,明早皇上的御案上一样会有告状的折子。”绿柳觉得那些人为了权势,真是什么人也不肯放过,就她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奴才也能叫一堆主子记在心上。   “妳好好休息,来日到了富察家后,自己得小心一些,毕竟大臣后宅事务,我也不好插手,谁晓得那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胤禩关切地提醒了几句。   “奴才知道了。”绿柳低头回道。   胤禩有些丧气地起身,又看了绿柳一眼才走出去,不过此时心里怕是想着夜里进仙府时,无论如何都得好好和绿柳解释一番。   绿柳醒来之时,小院子的四周突然闪过好几个黑影,都是要回去通知各自主子,他们监看的地方,里面的人已经醒过来的消息,然而除了皇宫里不久后,两个太监出宫往富察家去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胤禛这里却有两边人的禀报,一边是胤禩派来的人,一边则是自己留在那里的暗影。   “这丫头还真是记挂得紧,倒不枉费爷和福晋这些年对她的护佑之恩,苏培盛,晚上到福晋那里歇息。”胤禛看到禀报的人说起绿柳一直念着想回来的话,反把八弟的一番心思扔在一旁,自然是放心了几分,至于人家进到屋里怎么哄得小姑娘开心,暗影却说八爷出来时,脸上还是闷闷的,就知道他没把人安抚好了。   晚上在四福晋房里,胤禛向她说了绿柳已经醒过来的消息,四福晋也是很高兴,便问着可要把人接回府里。   “接她回来就不必了,皇阿玛几日前已经下旨意,让马武把她收养到名下,将来还要以富察家的名义参加大选,看来八弟藏着她的事,皇阿玛早就知道了,但是却没有追究,只是让内务府把绿柳的名字删去,等小选时再补人进来。”胤禛心里颇有怨念,觉得皇阿玛有些偏心,居然会直接叫人把郭络罗氏给弄没了,只为了要腾出那个位子给一个小丫头。   “皇阿玛怎会插手管起八弟府里的事?难道八弟妹做了什么事不成?”四福晋讶异地看向自家爷,忍不住问了一句。   “说起来…爷真的很庆幸,爷的嫡福晋是妳,如果是那个女人…算了,过两日再把这事告诉弘晖一声,不过要叫他安份一些,他和绿柳都不是孩子了,有些分寸该要有的还是得有。”胤禛轻轻叹一口气,怀着感激的心搂住四福晋,说道。   “替爷打理好府中之事是妾身的本份,只要爷能事事顺心…妾身也就心满意足了。”四福晋躺在胤禛的怀里,低声回了一句,至于胤禛说的那些话究竟是指什么,她稍微想一下也明白其中内情,毕竟谁家后宅没有点肮脏事?只是八弟自身边有侍候的丫头到现在总有十来年的日子,不说嫡子嫡女,就连个庶子女都没有,郭络罗氏的心计太可怕了,却不知道里头还有谁的帮衬。 ☆、55、第五十五章   55、第五十五章   胤禩好不容易熬到夜晚来临,他匆匆进到仙府里,却没能见到绿柳,只看到石娃娃很无辜地对他摊开双手。   “柳儿没进来?不能叫她来吗?”胤禩有些失望地问道。   “现在仙府里有阿玛、瑶姐儿和我三个主人,都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时候要来,什么时候不来,瑶姐儿大概还不想见你吧。”石娃娃耸耸肩,语气却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娃娃,按你之前所说的,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和郭络罗氏已经成婚两年,自然不可能再有个嫡妻之位给她,如果不是皇阿玛出手,我根本不敢想还有这么一天,她心里纵然有怨,也该明白我的身不由己…。”胤禩极为无奈地说道。   “唉呀!女人家的小心眼都是这样的,不过瑶姐儿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她气的该是你的无所为吧?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你真有那番心思却始终膝下无子,最后又便宜了谁?郭络罗氏无法生育,肯定不是她自己做出来的,可是她叫府里的女人都不能生下你的儿女,你还可以一直无动于衷,瑶姐儿怎么不会想偏?说不定真以为你是因为太爱郭络罗氏,所以舍不得叫她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石娃娃倒是可以约略猜到寒瑶的想法。   “怎么可能?!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么九弟竟也不是真心喜欢郭络罗氏了?否则又哪还能生下三名庶女?”胤禩反驳一声后又不屑地冷笑道。   “啊?!九爷?胤禟?你是说他喜欢你家之前那个母老虎!!他脑子有问题吧?虽然郭络罗氏长的是不错,可是你们很早就指婚了吧?他年纪比你小,对吧?那不是比郭络罗氏还更小许多?怎么会没脑子地喜欢上一个老女人?”石娃娃惊愕地大叫道。   “谁晓得?指婚之后的几年,初时虽然十弟的额娘尚在,却已是宫中四妃主事,惠额娘与荣母妃即使有心为孩子做什么,因着不受皇阿玛宠爱也是无法可施,而宜母妃和德母妃又掌理宫中大多数的事务,想做什么手脚都比其他人容易,于是借着同为郭络罗氏,理当多加照应的理由,曾召她入宫见过多次,她便在那时和九弟情愫暗生,然而圣旨不能更改,错误就这么造成了。”胤禩漠然地解释了过往的一切。   “我就说嘛!刚醒来那段时间,从镜子里老看到那女人往胤禟府里去,两个人还总亲密地跟什么似的,当时只觉得她存心想要给你戴绿帽,却没想到这心思竟然存了这么久,这女人…难怪没个好下场。”石娃娃一脸愤愤不平地道。   “柳儿不肯见我…你帮阿玛向她解释可好,就说若是与她再早个几年认识,我那个府里根本不会有郭络罗氏的半点位置,而且我不是她曾认知的那个胤禩,心里绝没有除了她之外的第二个人。”胤禩半弯着身子,对石娃娃说道。   “知道啦,真没看过像我这么可怜的,阿玛额娘连堂都还没拜呢,做孩子的就要先学做传声筒,不过,阿玛,明面上的距离还是要有的,还有瑶姐儿身边没有个能帮她挡事的人也不成,你想法子弄两个小姑娘的身份给我,收藏库里的傀儡人偶有几个具有思考能力的,可以安排出去给瑶姐儿使用。”石娃娃哀怨地叹了一气后,又说起寒瑶个人安危问题。   “这个不难,富察家所领的佐领如今归我所管,马奇大人要接柳儿入府,自然也需要替柳儿安排近身服侍的丫鬟,到时你把人交给我就成。”胤禩点头赞同地道。   “这样最好了,而且又不用担心将来养个白眼狼,还要防着人家爬上阿玛的床。”石娃娃想到用傀儡人偶还有这个好处,不由得自豪地说道。   “真是个小人精,既然都打算好了,你就赶紧去找找能放到柳儿身边的人偶,我先进屋去修炼,这些日子叫那些事情忙乱的一点时间都没有,总该勤快几日才好,对了!我额娘是不是也能够…。”胤禩说着想起良妃的事,走到一半又回头问道。   “阿玛,玛嬷的年纪已大又无机缘引渡,所以不能够修真,阿玛的孝心我是明白的,可惜如今此地无人再有此等机缘,时空法则也不允许太多人踏入修真之途而扰乱这个空间的稳定,不过若来日有别的机缘,那又另当别论了。”石娃娃有些歉意地回道。   “我明白,也是我心里生了执念才想着一问。”胤禩失望地道。   “不过阿玛放心,玛嬷来生若重新转世投胎,仍会留在这方天地当中,届时我要替她选个好人家出生还是可以做得到的,就是将来阿玛想私下照料一番,只要不出格的话,也不至于引起太大的麻烦。”石娃娃又笑着说道。   “真的?那就只好等以后再为额娘好生安排。”胤禩听得自己还有机会孝敬母亲,心中万分欣喜之余,倒也放下了那份执念,只要还能有机会为额娘尽一份心力就好。   八福晋出殡之日,许多大臣也都在路旁设了路祭,当黛玉听见林如海吩咐管家去准备祭品时,有些不解地多问一句,才知道外头发生这么大的事,她恍神地走回房间,把侍候的丫头们都赶出门外后,一个人坐在那里自言自语着。   “真是奇怪,八福晋应该还能活上二十多年吧?怎么突然就死了?这样一来,后面的历史不是又要改变了吗?吔…弘晖已经活下来,八福晋突然过世,那这个世界和我知道的完全不一样嘛,那我干嘛还傻傻的只能做四爷的侧福晋?如果可以嫁给八爷也不错呀,说不定八爷不会像历史上的那么悲惨,那八贝勒府里还不是我作主?嗯…我果然是穿越女主命哪,这么大的好事居然就落到我身上,幸好年初那时没有被指进四贝勒府,不然岂不是要捶心肝气闷了?”黛玉越说越是兴奋。   这个黛玉的脑子转的倒是很快,她知道八福晋这么早就死了,康熙怎么也不可能让才二十多岁的胤禩没有妻子相伴,下次大选肯定要指个继福晋给胤禩的,再加上胤禩如今在康熙面前还是极为受宠,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赚到了,不但能当正室还可以改变胤禩的命运,没准儿以后还能凭着空间里的药草,唬弄住康熙和雍正两位皇帝。   想的很美好的林妹妹,还不忘琢磨着怎么提前给‘预定’的未来老公一个深刻印象,好让对方到时向上面主事的人‘暗示’对她的倾心,把她指进她想去的那个府邸,此时她的心里只剩下那个八福晋头衔的闪亮光环,把先前对四爷的仰慕及处心积虑想要进到四贝勒府的念头都抛向脑后了。   绿柳很生气地几天都没有到仙府里去看看新的环境,就是因为不想见到那个太过‘八面玲珑’的胤禩,还有自己心里那点挥之不去的阴霾。   第三天一早,富察家派了两位婆子来接绿柳进府,其中一位还是马奇夫人身边得力的嬷嬷,本家姓赖,是个眼光精细的嬷嬷,第一眼见着吴嬷嬷时,就直觉认定这位是有来头的,听到她要随姑娘回去,也不敢说不。   不过马奇夫人一见到吴嬷嬷,这心里的那点认知从三分升到七分…皇上连皇太后身边的得力嬷嬷都请来教导姑娘规矩,这位姑娘该是要多得皇上的眼缘才好啊~咱们家不好好供着哪成?就算不为别的,单只为自家老爷的前途着想,怎么都要和血吞了。   敢情那位马奇大人没和自家夫人说起,皇上开恩降旨是因为人家拿自个儿的小命换了一个皇孙的命回来的,当然还有大家不知道的,就是时空法则开的金手指,把胤禩的祸福都系在寒瑶身上,让这时候尚未厌弃胤禩的康熙因自己一颗爱子之心,什么规矩都可以睁一眼闭眼一眼了。   马奇夫人再近一步看到绿柳的时候,看到小姑娘怯怯又拘谨的模样,还有些惊讶这姑娘挺有礼貌的,也不像真是什么小家小户的人家出身,当即一脸笑容地拉着绿柳的手,来到自家正房西侧的小花厅里坐下。   “果真是个标致的小姑娘,将来一定是福泽绵延的孩子,后罩楼的绣房早就叫人准备妥当,只等着接妳回来,侍候的丫鬟也挑好了,妳看着若不合用,再跟额娘说一声便成。”马奇大人温和地对绿柳说道。   “谢谢…额娘,女儿是不是也该去拜见阿玛?这家里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绿柳不安地看了看四周后,又问道。   “妳阿玛在宫中没回来,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弟弟,大哥叫萨克查,二哥萨拉,大弟叫那拉,小弟叫保祝,不过却都大了,你两个哥哥俱在宫中当值,也没有在家里,弟弟们还在宗学里,等老爷子回来再领妳去见他们。”马武夫人一一说道。   然后马武夫人接着说马武替她想一个新名字叫寒瑶,以后绿柳这个名字就不能再用了,绿柳听着有些惊讶,这绕一大圈居然还能用上前世的名字?不会又是时空法则开的金手指吧?总之,以后她便是富察寒瑶而非绿柳或者妞儿之类的名 ☆、56、第五十六章   56、第五十六章   马武夫人派来的两个丫鬟叫小芬、小兰,寒瑶看着极为恭敬的两个丫头,总有一个奇怪的违和感,又不知道这两个人背后有没有其他人,这才想到要进仙府一趟,从镜中打探两个丫头家里的情况。   “瑶姐儿,妳可来了,妳再不来,我都快安抚不住阿玛了。”石娃娃看到寒瑶进来,那冲过来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才几天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多长的时间,也不是不知道我在哪里。”寒瑶有些心虚地走进屋里。   “他怕妳那点阴影在心里放久了,更是打不开心结。”石娃娃拉着寒瑶的手,把胤禩交代他一直要说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他这么说的?可是他那时候一句话也不说,我以为他心里还放不下郭络罗氏呢。”寒瑶鼓着脸颊,不满地坐在罗汉榻上。   “他是伤心嘛,一个大男人让个女人拿捏住子嗣那么多年,他能不难过吗?对了,妳今天见过小芬和小兰吧?”石娃娃说道。   “咦?你知道她们两个?我正想着进来查查她们身后有人没有。”寒瑶看着镜子中的那间房间里,两个丫鬟一里一外,好像不怎么需要休息似的站在原处。   “她们是我挑出来的人偶,都是已经具有思考能力的,而且还有些特殊的技能,小芬擅长厨艺和医术,小兰懂得武功和女红。”石娃娃解释道。   “人偶?难道是像外面那些人一样?可是什么人做出来的傀儡人偶,功能这么强大?”寒瑶指向外面那些忙着种草植花的少年少女,满是惊讶的语气。   “这我就不知道了,万年前的技艺早失落甚久,现在已无人具有这等手法,幸好那时留下的傀儡人偶都是主人特意挑过的,不会轻易损伤,就是数量不多而已。”石娃娃说着就拉起寒瑶的手,往门外走去,然后走进西厢房内。   两个人一踏进西厢房,立刻就看到不同的情象,一边的门内有着许多人偶,只是没有五官外貌,大大小小的几十具摆在架子上,另一边看过去,有一堆一堆的石头,闪着耀眼光芒,叫人目不暇给。   “这些都是当初留下来的傀儡人偶?”寒瑶看着那间摆放人偶的房间,好奇地问道。   “是啊,不过都必须下达命令叫他做什么,他才会去做,只有几个具思考能力的,也可以说接近成精的人偶。”石娃娃说着又拉出来一个人偶,往另一边走去。   “那些石头就是灵石和晶石?你的前主人怎么存了这么多?”寒瑶傻眼地望着比另一间房更大的库房里,满满都是大小不一的灵石,更小一些的就是很像水晶的晶石。   “因为那时候这种东西很多啊,不过我终于了解为什么当初这个仙府能认妳为主了,说不定它还真以为主人回来了呢,一样都是财迷,见到闪闪发光的东西就挪不开眼了。”石娃娃抚额看着在里面钻进钻出,明显一副见钱眼开的某人,叹气地道。   “哎…可是很漂亮嘛,反正都是自己的,不看白不看呀,那人偶怎么用呢?一颗灵石能用多久?”寒瑶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回来,又问道。   “一颗灵石可以用十年,晶石就更久,可以用上五十年,还有他们的外貌从一开始的设定就是那样,不会跟平常人一样变化,所以小芬和小兰到一定的时间之后,最好是回到空间改一下面貌再送回妳身边,免得万一被有人发现她们容貌不老,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石娃娃这些年的冷眼旁观不是没有收获,也知道京城里多的是人精,有些细节不能不注意。   “我会小心的,可是吴嬷嬷怎么办?我怕瞒不住她,到时几个人都是在屋里侍候的,不可能看不出来。”寒瑶好玩地按着石娃娃的指导,把那个人偶变成一个五岁小男孩,然后一边捏着他软软的手臂,一边又问道。   “不必担心,小芬小兰都有能力应付她的,我也把这年代应该注意的事都转到玉简里,叫她们记下来了。”石娃娃说道。   “不过像小芬她们那样已经成精的人偶,你不怕她们有二心吗?”寒瑶望着小男孩有些迟顿的笑容,突然想到似地转头问道。   “他们不敢的,因为他们身上都有一种本命符咒,一旦背叛主人,他们也就活不了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敢背叛我们。”石娃娃摇头冷笑道。   “哦?!反正人偶可以随便玩,倘若是其他动植物所成的精怪恐怕就不能这么玩了,对吧?”寒瑶恍然大悟,难怪石娃娃的主人不收精怪为仆,原也是怕被人背叛。   “嗯!咦?阿玛进来了,瑶姐儿,妳还是去见见他吧,省得叫阿玛一直挂念着妳的事,万一修炼时出了岔错可不好。”石娃娃说着就走向外面去。   “哦!”寒瑶也随后牵着小男孩走出去。   胤禩已经失望好多天了,连石娃娃见到他都只有摇头叹气的份,可是今天居然匆匆喊他一声后就跑出去院子外,叫他忍不住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榜样,却在转身时看到一抹桃红色的身影从西厢房出来。   “柳儿?妳…妳不生气了?”胤禩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寒瑶,小心地问道。   “我不用那个名字了,皇上让阿玛给我取个新的名字叫寒瑶,没想到和我以前的名字一样呢,你说巧不巧?”寒瑶走到胤禩身边,有些羞怯地说道。   “那以后就要叫妳瑶儿,这名字也很好听,咦?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胤禩说着蹲下来打量寒瑶手里牵的那个小男孩,意外发现这孩子看起来竟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我、我刚学着怎么使用人偶,结果就…。”寒瑶有些后知后觉的这会儿才看明白,这孩子的长相怎么好像八爷啊…不知道说不定还以为是八爷的私生子呢,好丢人…。   “那就把他留在这里陪娃娃好了,我们进去屋里坐吧,别累着了。”胤禩突然明白寒瑶心中所思,顿时整颗心柔软的跟棉花似的,还带着甜味,却不敢说出来,怕寒瑶一会儿又要羞恼不见他,只是起身牵住她的手往屋里走去。   原来这人偶的长相还会依着启灵之人心中所想的变化,寒瑶那时心里偏巧想着八爷的事…结果小男孩自然就长成了眼前的这副模样。   胤禩紧紧握住寒瑶的小手,仔细瞧着她粉嫩嫩的脸蛋,把人家看得那双颊是越来越红,才把人拥进怀里,轻轻地在她发顶蹭了几下。   “妳可把我急坏了,妳再不进来,我都想着要去富察家爬围墙进去看看妳好不好。”胤禩微叹一声,有些委屈地说道。   “堂堂贝勒爷跑去爬大臣家的墙?亏你想得出来!你若真这么做,指不定明日我反要让皇上定一个狐媚惑主的罪,你和富察家的脸也丢尽了。”寒瑶噗哧一笑,没好气地轻打一下胤禩。   “也就这么想着而已,娃娃曾跟我说,我们可以从此处到对方所在的地方,而且不管多远都可以到,不过我想着妳还在气头上,又是住在人家家里,万一被看见肯定不好,便不敢去了。”胤禩亦是一串轻快的笑声。   “咦?这仙府竟有这么好用的功能?”寒瑶发现空间自从重新组成之后,越来越多好用的地方,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估计他以前的主人也是个懒性子的,才会想出这么多取巧的机关,不过也因此遭人眼红而陨殁,娃娃说仙府如今已经和这个时空融为一体,看似处在时空夹缝之中,却不受任何外力影响,自然也无人可以窥见,但或许将来还是能通往上界,我们在此地的生活不会因为将来跳脱凡间而受到影响。”胤禩又说道。   “可是大概还得等娃娃往后真的接受了时空法则的传承才能有这等功能吧?现在外面看去只有一片浓雾,不过光这一片地也够大了,该有的资源都有,若不是不能拿出去,还真是赚大钱的强力后备。”寒瑶望着门外的景色,有些可惜地说道。   “说到这个…我想起去年到四哥府里祝寿的那几个小姑娘,其中一个正是林海大人的女儿,她好像送过四哥一些奇怪的药物,瑶儿可知道这件事?”胤禩忽然问起这件曾经感到不解的事。   “哦!我知道呀!她们几个可是有故事的,那个林姑娘…也不是这里的人,她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不过手中的宝物并没有玄天仙府这么好就是了。”寒瑶倒没有隐瞒黛玉的身份。   “所以她才曾经那么样的打量我?”胤禩此时才恍然大悟,了然地说道。   “嗯?你倒是记得挺牢的?说的也是,林姑娘和薛姑娘可都是在书里顶尖的美人儿,我那时仔细看过一回,觉得她们的外表倒是一点也不埋没作者的那只笔,可惜…仙子的壳却换了个世侩的魂。”寒瑶摇摇头,惋惜地道。   “瞧妳说的,妳很清楚林姑娘的事?”胤禩宠溺地捏捏寒瑶的鼻尖,笑问道。   “现在可没把握,毕竟很多事都变了,林如海没有病死,林姑娘更是早已离开贾家,就是不知道薛家如何了?八爷,你去替我打听一下吧,看看薛姑娘他们母子三人是不是还在贾家?”寒瑶扯着某人的衣襟,撒娇道。   “知道了,过两日再跟妳说打探的结果。”胤禩好笑地回了一句。   胤禩和寒瑶两个人在罗汉榻上腻了一会儿后,又到院子外去看那些田地庄稼,还进屋里小睡一会儿,才各自闪出仙府,继续平常的生活。 ☆、57、第五十七章   57、第五十七章   寒瑶随着额娘马武夫人在几日内一一拜见过富察家的几位女性长辈,又与同辈或小一辈的未嫁姑娘认了一会亲,但其中不包括已经嫁入皇家为十二皇子嫡福晋的那位堂妹,因为是康熙亲自下旨的缘故,富察家的长辈对这位新认的养女倒是客气极了,当然还有看在她身后那位吴嬷嬷的面子上,谁的脸都能打就是不能打宫中老嬷嬷的脸,哪怕已经出宫了也是一样。   寒瑶有些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对吴嬷嬷这么忌讳,趁着某个晚上得了空闲,她抓着吴嬷嬷想打探一下吴嬷嬷有什么手段时,吴嬷嬷只是笑了笑。   “姑娘想到哪去了?夫人她们不过是顾忌着奴才早晚要再回到宫中,才怕万一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将来叫奴才到贵人面前说漏嘴罢了,姑娘应该知道出了宫的宫女是不能再回到宫里当差的。”吴嬷嬷平淡地为寒瑶解惑。   “那…为什么他们会觉得嬷嬷还能回去宫里?”寒瑶又觉得纳闷了,难道这家人有什么小道消息吗?   “姑娘来这里是皇上亲下的旨意…不过他们可不知道您和八贝勒爷的事。”吴嬷嬷依然是一脸的笑容。   “额娘他们不会是以为皇上要安排我入宫吧?!”寒瑶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想必是如此,不过皇上可没这个意思,您在小院子住几个月的事,还有八贝勒爷回京后时常在那里的事,件件都没瞒过皇上。”吴嬷嬷点点头,一脸平静地说皇上其实什么都明白的。   “嬷嬷!我真不知道自己哪捡来的福份,能得皇上赐下这么大的恩典,说起来也就在四贝勒府里待了几年,虽说遇上那样凑巧的事,却谁也不知道究竟藏着什么咱们不晓得的事,若不是侥幸命大,睡了几个月还能醒来,又哪有这样的命做小姐,这身份感觉起来都像是偷来的呢,妳想啊…若是哪日皇上觉得我还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奴才,一气之下,还不是照样能一撸到底?再说八爷心里的想法是什么,我自己也看不明白,反正我自认一直很规矩的,勾引皇子这种事,我可没那个胆子敢做出来。”寒瑶一脸懊恼且恐惧地对吴嬷嬷解释道。   “皇上自有皇上的考虑,即已下了明旨,哪能还自己打自己的脸?姑娘就放宽心吧!若心中忧虑过甚,难免对身子不利,又若叫八爷知晓了,他得要多着急呢?”吴嬷嬷见寒瑶的失落,不免温声劝上几句。   “可是…皇上没有因为八爷对我太好而觉得生气吗?既然嬷嬷把事情都告诉我,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嘛?”寒瑶不明白吴嬷嬷为什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跟她说那些事,只好装傻地问道。   “今儿个同您说的事,都是皇上允许的,也是希望姑娘能够明白,您未来的日子注定要绑在八贝勒爷身上的,千万别再有其他的小心思比较好,皇上可不喜欢行事太出格的奴才。”吴嬷嬷的脸色突然有些严肃,严声地警告道。   “嬷嬷,我知道妳最好了,妳一定会帮我的,对吧?以后我肯定很乖、很听话的。”寒瑶心底微微一惊,连忙拉着吴嬷嬷的手,又开始撒娇了。   “妳还真是个胆小的,妳放心吧,奴才若不想帮姑娘,又怎么会提醒姑娘?好了,姑娘早些歇息,别仗着年轻就不顾身子。”吴嬷嬷放柔了面容安抚几句后,叫来小芬小兰侍候寒瑶上床歇息。   寒瑶听话地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心里还是沉重地想着自己可有做了什么叫康熙或四爷他们怀疑的事,毕竟都已经尽量避免做出太多与人不同的举止言行,若不是因为救弘晖的事,也不会叫他们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不过除了提高她的身份这件事之外,康熙就没有其他特别的‘关照’,应该是没有别的怀疑,而四爷那里可难说了…。      寒瑶想着事的时候,突然觉得下腹疼痛得紧,不知道哪里不对,感觉又不像是吃坏肚子,她自己心里暗暗思考了一下,顿然发现自己当小孩子当太久,居然忘记做女人还有一件最悲催的事,正是月事的到来,算一算时间却也是该来了,不过前头那几年虽然看过墨羽她们用月事带,可是她们却没有实际教她该怎么做,当下有些不知所措,想也不想地高喊吴嬷嬷进屋来,还一脸委曲哀怨的小模样。   吴嬷嬷听到寒瑶的叫唤,应声走进来,就看到寒瑶抚着腹部,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匆匆走过来问清缘由,方明白小姑娘长大了,又想着照顾她的那段日子,确实没见到她有月事,当时还有些不解,原来竟是迟到今日才来,好在富察家也是有养着几个小姑娘的,需要的东西向来都有备份,吴嬷嬷才出去一会儿,没多久就有婆子送来月事带,连厨房也特地做了红豆汤来。   弘晖一脸落寞地低头走在前面,周遭的气压低的让几个随行侍候的小厮太监都不敢近前,还是一起上课的克善过来解救了大家。   “弘晖,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被四贝勒爷骂了?”克善关切地看着弘晖,自绿柳离开之后,弘晖就很认真读书,只为了能让绿柳早点回来。   “她回不来了…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弘晖红着眼眶,彷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她?是不是绿柳姑娘有消息了?”克善纳闷了一会儿,随即明白弘晖说的是什么人。   “额娘昨晚才告诉我,皇玛法已经把她送给富察家当女儿,以后不能回来侍候我了。”弘晖伤心地说道。   “送到富察家去?不过那对绿柳来说是好事吧?你要想想她本来是个包衣奴才,家里又没有人,就是回来贝勒府当差,指不定没两年仍得出嫁的,如今抬了身份,将来哪怕皇上不指婚,富察家的人也不敢委屈她,你倒好,她为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你竟然只想着叫她回来继续当你的奴才?”克善说到最后都觉得有些替绿柳打抱不平了。   “我才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从来没有…。”弘晖气愤地反驳道。   “要是没想过就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寒人家的心,虽然我在四贝勒府里住的时间不久,不过也能看得出来她对你有多疼惜爱护,和我那个姐姐的冷淡自私是不同的,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克善又接着说道。   “可是再怎么样她也不是富察家的女儿啊,万一将来嫁的丈夫不好,她要怎么办?她回来这里,就算额娘要替她指个人家,也一定会好好选择的,对方看在四贝勒府的份上,更不敢轻易欺负她,不是吗?而且…京城里八旗勋贵众多,她真的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吗?”弘晖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那咱们可以努力一点嘛,将来要是她被欺负了,咱们才有本钱出面说话。”克善想了想,也觉得弘晖的话没错,可是两个小孩子又能做什么事?最后只好这么说道。   “对!我要认真念书,以后谁敢欺负姐姐,我就欺负回去!”弘晖听了克善的建议,立刻精神十足地说道。   小李子和小冬子跟在两位小主子身后,见他们一来一往的,一方面觉得小主子的童稚之语实在叫人好笑,一方面又想着这么久的时间,绿柳姑娘总算度过危难,还得了万岁爷的眼缘,赐给她这么个好身份,只是可惜这样一来,他们要再见到面的机会也更渺茫了。   胤禩派人去查薛家的事,没多久就有了眉目,趁着夜里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才跟她说起来。   “薛家刚过完年就回去金陵了?怎么可能?不过这么看起来,薛宝钗果然是个人才,要是放在我们那时候,就是他哥哥再没用,她也能撑得起一个家,十足的女强人,偏偏在这里…唉!可惜了。”寒瑶喜欢宝钗是喜欢她的处事温和圆融,为人心思细腻,且不论她的心计有多深,也是为了那个家,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哥哥,最后把自己的一生都赔上了。   “听说王夫人还为此很不高兴,觉得薛家是白眼狼,枉费她对那一家三口的好。”胤禩的话语里含着一股嘲讽之意。   “算了吧!你别告诉我,你连他们贾家挖走薛家多少钱都没查出来,薛宝钗离开那个地方才是好事,真正的白眼狼是贾家那些人,不过我在想…贾家也差不多了吧?”寒瑶端着人偶小幽特地做的蔬菜汤,材料当然是外面田地里现拔的。   “就剩个空壳子而已,能变卖的早卖的差不多了,年初之时,我还凑巧买下其中两座庄子,我想以后交给妳当做嫁妆,庄子上的几户人家都是晓事的,做事也算精细,不需要妳费太多心思。”胤禩平淡的语气,一双大手还不忘轻柔小心地抚着某人微疼的小腹。   “那位老爷子还不晓得怎么想呢,你不怕他到时候改变主意?你们那些个兄弟都是不好相与的,虽然有些情况和我知道的不同了,也不知道这样对你是好是坏,总之自己多加小心为妙。”寒瑶拉住胤禩的手,微微地翻身抬头看向胤禩。   “嗯!妳倒是处处小心谨慎,和林姑娘大不相同,听说今年四哥的寿辰又收到林家送的寿礼…看样子似乎还是林姑娘的手笔,不过林姑娘那样的美貌,四哥居然不为所动,一直怀疑她的目的何在,小李子曾经偷偷传了消息过来,说是林姑娘特地到四哥府里打听弘晖的事,不晓得想做什么。”胤禩说道。   “哦…虽然我也不知道她想什么,不过我却知道凡是穿越女都一定要吸引几位阿哥的眼光,八爷…您不会也动心了吧。”寒瑶一脸别有含意地瞅着胤禩,然后微微笑道。   “胡说八道!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胤禩没好气地轻拍下寒瑶的小脑袋瓜子。   “谁晓得呢?那时候的小说都这么写,娃娃也特别爱看又入迷的,我刚来的时候,他还一直游说我去勾引四爷呢。”寒瑶不以为意地说着以前的玩笑话,没想到却把某人给吓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家长里短的内文很难下标题哪…。 ☆、58、第五十八章   58、第五十八章   胤禩的双手环住寒瑶的腰际,语带危险意味地问道:“妳是说当初娃娃看中的是四哥?他怎么就觉得四哥适合妳了?”   “呃?!还不是因为…因为我们那时候崇拜四爷的姑娘多嘛,当然喜欢您的也是有…唔…。”寒瑶结巴地想要解释石娃娃会那么想的原因,可这话说没一半,嘴就叫人堵住了。   胤禩不假思索地将寒瑶的身子紧紧搂住,密合的双唇一下子就被撬开,舌尖在她嘴里轻轻搅动、吸吮着,那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叫他极为舍不得放开这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只是这般的甜蜜很快就被人不识相的破坏了。   “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石娃娃牵着被胤禩取名为弘景的小男孩匆匆跑进来,结果看到不该看的画面,两个人同时遮住双眼,石娃娃一边退到门外,嘴里一边说道。   “进来吧!你们两个又在玩什么游戏了?”胤禩抱着满脸羞红,只能躲进他怀里的某人,淡定地对两个孩子喊道。   “没有呀!我们刚去河边玩,阿玛,河里出现小鱼了,银白色的呢,您要不要去看看?”石娃娃兴奋地说着他的新发现。   “银白色的鱼?以前有过吗?”寒瑶转过头看向石娃娃,好奇地问道。   “好像曾经有,不过那种鱼不容易生长,据说要在灵气十足的地方才会出现。”石娃娃想了想后,才回道。   “那是不是也有什么功用?”寒瑶觉得既是灵气凝结的小鱼,必然也不是什么俗物。   “没有吔,就是多道菜而已。”石娃娃倒是回答的很快…。   “去看看?娃娃一直住在这里,只怕他所谓的一道菜,不过是对修真之人而言,一般人大概没办法承受那样灵气十足的食物。”胤禩还是分析得比较透彻,明白这仙凡之间的差别。   “也对,那就去看一下吧,看完了,我要出去休息,那个…总是不太舒服。”寒瑶扭捏地说着,脸也随之微微泛红。   “好。”胤禩不以为意,虽说几日才能见一回,但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已经是以往不敢奢望的。   银白色小鱼就像一条条会游水的水晶,在河里闪闪发亮,但是照石娃娃的说法,它们不能煮,只能生吃,石娃娃还很淘气地骗寒瑶吃下一条小鱼,寒瑶本以为那种感觉一定很可怕,却没想到小银鱼入口即化,什么感觉也没有,难怪石娃娃会说不能煮食,只能吃生的,这种鱼一煮就没了不说,还白白浪费灵气。   新年之后,马武夫人带着寒瑶到几位常往来的大臣家中拜访,大家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富察家姑娘,除了一开始的几分打量,倒也没有什么不识趣的人敢说不好。   这日,她们母女俩来到贾家拜访,正好遇上被贾老太君请来家里作客的黛玉,几个人说着话的时候,黛玉却是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寒瑶,神色有些疑惑不解,直到马武夫人和寒瑶告辞后,探春才拉拉她的袖子,问道:“林妹妹有没有发现那位同来的富察家姑娘很是眼熟?”   “妳也看出来了?我刚就觉得奇怪,那个人好像是以前四贝勒府里的丫鬟,怎么突然变成马武大人家的女儿?这…八旗贵女应该不能做人家府里丫鬟的吧?”黛玉没想到探春也认出寒瑶的身份,便直接了当地说道。   “那位姑娘的来历,妳们就不必好奇了,前两日几位宗室夫人前来作客时,我曾经从她们那里听到一些,据说是因为立下大功,皇上浩恩下旨抬她出包衣旗,又考虑到她家中已无亲人,大概是想叫她将来有个体面的亲事,才命马武大人收养她的。”贾老太君缓缓地喝了口茶后,解释起这番前因后果。   “因功抬出包衣旗?那得立多大的功劳呀?”探春讶异地问了一句。   也不怪探春会这么问,就连站在一旁的王夫人都觉得愤愤不平,她的大女儿都已经封为妃嫔,皇上也没把贾家抬旗,至今仍旧在包衣旗下,虽说内务府包衣旗的前途比一般的下五旗还好,但耐不住人家可以一进宫就封贵人,包衣旗女子却只能当宫女哪!偏偏如今一个落魄丫头得了这般恩典,也不晓得能不能承受得起。   “这种事哪能有什么准头,一切都是看皇上的意思,皇上想抬举谁就抬举谁,想压制谁就压制谁,什么人敢说一句不行的?”贾老太君淡淡地把屋里几个人都看了一遍后,又说道。   “不过我记得她的年纪比宝姐姐小呢,该不会还要参加大选吧?不是以前入宫时就参加过小选了?”黛玉又觉得想不明白了。   “她现在是富察家的闺女,自然要参加大选的,而且下次大选还有个极被重视的八阿哥必然要再挑一个继福晋,就不晓得谁有这个福气了。”贾老太君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黛玉那里。   王夫人听着贾老太君的话,心里有些不满地想,难不成老太太的意思是希望那个死丫头好好表现,好被指进八贝勒府?哼!贾敏的女儿怎么可能比我女儿好?我家大姑娘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也只不过是宫中的一个嫔而己,可是宫里有多少主子娘娘?听说皇上一个月去到女儿那里还不到一次,照这么下去的话,大姑娘几时才能有机会生个皇子呢?   黛玉有了贾老太君的暗示,信心自然更加十足,她想着以前看过的那些小说,穿越女哪个不是心想事成的?就算康熙帝的刁难也是游刃有余,更何况她要求也不多,要嘛嫁四爷,要嘛嫁八爷。   即使目前看起来嫁给四爷是委屈了点,但是架不住人家将来是皇帝啊!凭她的手段能力,虽然已经不能做后宫第一,不过后宫第二总是有机会的,而八爷那里虽有个正室之位,将来会不会还是被羞辱至死的下场还不能确定,当然啦,如果有她在的话,怎么也不可能叫八爷有那种悲惨的结局。   寒瑶随着马武夫人又特地去了四贝勒府一趟,四福晋看到许久未见的寒瑶,心里忍不住有些激动,而寒瑶也是一副极度委屈的样子。   “四福晋,数月未见,您的身子可还好?奴才愚笨,让您挂心了。”寒瑶若不是还记得大新年的,不能随便在人家家里哭,本打算来段哭调的…。   “我很好,见妳如今能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马武夫人,这丫头将来还要承蒙妳多照顾。”四福晋拉着寒瑶的手,恨不能瞧得更仔细些,还慎重地对马武夫人说道。   “四贝勒夫人放心,奴才一家子都很喜欢这丫头,老爷见着她就高兴的不得了,一直拉着奴才商量将来要怎么让她风光出嫁呢。”马武夫人连忙回道。   “是呀,丫头一转眼也大了,听皇上的意思是要她下届参加大选?那一些能准备下来的东西可得尽快办妥,过两日,我让人送些布料过去,算是我的一番心意,本来就想着等过年替她寻个好人家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大造化,丫头,妳可要好好珍惜才是。”四福晋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道。   “福晋,您对奴才的好,奴才会一直记着的,连四爷和大阿哥的恩惠,奴才都一样铭记在心,以后奴才虽不能在您跟前侍候,但也会天天祈祷您身子越来越好,大阿哥已经不小了,您更该再生个弟弟妹妹才好。”寒瑶一脸感激地说道。   “我也希望…可是…。”四福晋听到寒瑶的话时,眼中却隐隐有一丝落寞,她也想再有个孩子,不过七八年才生下一个弘晖,到现在又是七八年过去,就再也没有半点消息,哪像那个李氏…。   “妳这孩子真是的,在说什么傻话呢?四贝勒夫人且放宽心,这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虽然暂时只有大阿哥,不过来日方长,指不定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马武夫人暗暗斥责了寒瑶一句后,又连忙安抚四福晋。   寒瑶偷偷吐一下舌头,心想她可没乱说,刚刚趁着四福晋拉住她的手时,暗中传了一道灵气过去,只要那股灵气好好把四福晋的身子温养一段时间,管它什么明枪暗箭的多少挡上一挡,而且说实在的,她也不想那个李氏一直生下去,孩子生多了,心就大了,到时候连自己什么身份都给忘得一乾二净。   “我不怪她,反正这丫头就是这样,什么都只替我们想着,当初才会遇上那么大的劫数,不过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啊~就当做承下这份福气,若能替四爷再生个一儿半女,我也心满意足了。”四福晋笑了笑,似是欣慰地说道。   马武夫人听着四福晋的话,有些意识到四贝勒爷一家对这个捡来的女儿好像十分宽待,不说四贝勒爷先前一再叮嘱自家老爷不能亏待丫头在府里的用度,就连四福晋都不太在意寒瑶此时的踰矩之言,如此深厚的主仆情份实在叫人惊讶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闹文荒了…考据太多的结果就是只要看到八旗贵女入宫当宫女,阿哥们与女主见面不设防,甚至追着女主跑,女主跟康熙或四爷顶嘴还不会被处死的情节,便全身无力地爬出坑…(呜~对不起,俺错了!俺应该随大流叫女主跟阿哥们好好沟通一下感情才对的…)。 ☆、59、第五十九章   59、第五十九章   二月初某日,胤禩看着门人送上来的一些贺礼时,赫然发现林家送来的礼物也出现了黛玉亲手炼制的养身丹,里面还有黛玉以极娟秀的字写着一些注意事项,又说那些不过两个月的份量,往后隔两个月会叫人送来一份之类的话,处处透着关心体贴之意。   胤禩不过轻笑一声,就叫人全数收起来,心道别说他如今不需要这种东西,就是需要也不会用外人送来的,不过好似四哥家里已有半抽屉的药瓶,都是出自黛玉那位小姑娘的手笔,四哥倒是大胆地用过几回,听说功效还不错,偏偏娃娃一脸的鄙弃,说那些东西有用归有用,但也只针对凡人而言,在他眼中纯粹是些废物。   胤禩趁着这日得闲,难得地出一趟外城,打算替寒瑶寻几味好吃的零嘴,在途经一家酒楼时,突然听到一个小姑娘的叫声传来,他好奇地停下脚步。   “八贝勒爷!我家姑娘请您上楼坐坐。”一个丫鬟突然快步走过来,恭敬地说道。   “你家姑娘是?”胤禩狐疑地打量着那个丫鬟。   “我家老爷是吏部侍郎林海大人。”那丫鬟低头回道。   “是吗?不过私下见面难免不妥,胤禩只能谢过姑娘的好意相请。”胤禩淡淡地扫了二楼微开的窗户一眼,便婉拒了对方的邀请。   “可是…那婢子只好回去转告姑娘,八贝勒爷尚有要事在身,不能过来,真是对不住,打扰八贝勒爷了。”丫鬟虽然有心想留人,却也不敢踰矩,毕竟胤禩的身份不是她这样的人能够左右的。   坐在二楼雅间的黛玉有些丧气地回到椅子上,已经第五次了,她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趟,内城那些八旗子弟的生活圈子不大,出门想要遇到个熟人其实也不难,可难就难在人家根本不甩你。   “姑娘,八爷说有事要忙,不方便上楼来。”雪雁上楼来,带着歉意说道。   “没关系,也是我太莽撞了,八贝勒爷是什么样的人物,哪里就肯随便见我一个小女子。”黛玉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安抚着不安的雪雁。   “姑娘,妳到底有什么打算?本来不是想进那府里的吗?”雪雁偷偷比了个‘四’,显然她也不是笨的,只是当初年纪太小罢了。   “可是如果有机会,我也不想做妾啊,虽然阿玛说过汉军旗的女子若想蒙恩被指进皇家做正室,也只能嫁到皇族旁支宗室里,还说像我们这样的身份,最多封到侧福晋已经是顶天了,但我就是想试试,若能让八贝勒爷向皇上请旨,说不定我会有机会嫁给他为继福晋,不过那位我也没有放下,只是他不比八贝勒爷心软,万一弄不好反而坏事,再说啦,他去年本来答应过会请皇上指婚的,最后却没有做到,也不晓得中间出什么岔错,阿玛总不许我随便出门,做什么事都是绑手绑脚的,我要不是没法子了,又何必这么冒险?”黛玉丧气地解释道。   “不过八贝勒爷看起来还没忘记死去的八福晋呢,姑娘不怕到时候更辛苦吗?”雪雁叹气地道。   “我不怕,他到现在没有一子半女,只要等我生下孩子之后,妳还担心我的地位越不过一个死人吗?”黛玉轻咬唇瓣,甚为自信地回道。   “这么说也没错啦,可是…。”雪雁觉得既然八贝勒爷那么多年没有儿女,都还能如此宠爱八福晋了,姑娘真的能用孩子绑住他的心吗?   “妳要相信我,老太太都觉得我可以做到了,妳怎么和阿玛一样,这么看扁我呢?”黛玉不悦地撇撇嘴,说道。   雪雁低下头,一句话都不敢再回,其实也是无话可回,她的姑娘真是越来越叫人不明白了,如今连紫鹃姐姐都被送回贾家,她虽然不会如此,可是以后呢?姑娘说会替她安排个好人家,她倒是无所谓,不过这岂不表示姑娘其实和琏二奶奶、八福晋她们一样,是不能容许夫君身边有其他人的?   胤祥又一次刚随驾至塞外巡幸,回来后就拉着胤祯一起过来找自家四哥聊天,正好胤禩也到胤禛府中议事,几人听完胤祥在塞外的一些趣事之后,胤禩又不经意地说起黛玉私下与他有过几次意外偶遇的事。   胤禛听到之后,不由得冷笑道:”不过那点本事,就想拿捏几位阿哥玩弄于股掌之间吗?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愚蠢的东西!”   “早说那丫头是个心大的,看吧!现在八嫂已经病逝,以后八哥肯定还要娶继福晋的,她一知道消息就又把主意打到八哥身上了。”胤祥一副自己早就看穿了的语气,自傲地道。   “什么林家姑娘?对方长得如何?十三哥,你见过吗?”胤祯却是已经忘了两年前的事,有些纳闷地问道。   “见是没见过,不过咱们可是听过一回她亲自弹的曲。”胤祥笑瞇瞇地为弟弟解惑。   “什么时候听过…”胤祯挠挠头想了半天,才恍然地又说道:“不会是上次四哥寿辰那回吧?那个弹曲为四哥贺寿的小丫头。”   “嗯!那个丫头正是林海大人的独生女,看来是个胆大心也大的呢,当初我说她是变着法子想引起四哥注意,四哥还不信。”胤祥连连点头回道。   “哦…那不是应该还很小吗?”胤祯很疑惑地又回想了一下,不过因为那时隔着屏风,大伙儿并没看到本人,他一直以为是个孩子。   “哪里还是个孩子?去年就已经参加过大选,不过留牌复选而已,若无意外,后年大选时,皇阿玛应该会指个人家了。”胤禛淡淡地说了一句。   “皇阿玛很喜欢与林大人谈经论典,想来不会太委屈林姑娘吧?”胤禩一脸从容的笑意,好像不担心将来可能花落他家。   “那八哥不是危险了?而且你们俩还住隔壁,她会不会又…。”胤祯瞪着大眼,没来由地猜测道。   “十四弟慎言!”胤禛连忙打断胤祯的话,转头看着胤禩毫无异样的面容,然后又道:“十四弟,这种话关系着姑娘家的名誉,你怎地这般莽撞?”   “对不起,弟弟一时口快,请四哥八哥原谅。”胤祯虽然不明白胤禛为什么突然打断他的话,不过倒还知道自己不该胡说八道,连忙向哥哥们道歉。   “没关系,不过以后这种话可别再乱说,幸好这是在四哥府里,若在外头叫其他人听见,肯定不会有好事。”胤禩眼神微黯,果然四哥也是察觉到他那府里曾经发生的龌龊事吗?万幸那个人已经不在…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只是九弟十弟如今几乎不与他往来,令他有些慨然,不过瑶儿说过不管他们当初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接近自己,毕竟都是额娘母家有权有势的皇子,少接近一点比较不会被皇阿玛猜忌。   “这事儿就不必再提了,林家姑娘将来该指给谁家,皇阿玛肯定心里早已有数,不过碍于林大人的颜面,想必最终是要指入皇室的。”胤禛心里甚为不快,以前之所以打算向皇阿玛求娶林氏,不仅是好奇她手上的秘密,也因为她对自己似乎很执着才愿意,可是如今看来,若非不得已还是不要的好,谁知道这么不安份的女人会不会像那个女人一样给自己带来麻烦。   黛玉参加过第一次大选之后,身边两位嬷嬷就只留下一个云嬷嬷,虽然还是不假辞色地叮嘱她一些规矩,奈何黛玉来到此地之后,因为未遇什么大灾大难,造成她过度自负的心态,认为这个世界就是以她为中心在转的,哪里真需要那么多的规矩,便不把云嬷嬷的话放在心里。   倒是林如海的话,她看在父亲两个字的份上,还多少听得进一些,好歹收敛一点,要不然就真的会像大多数小说中的穿越女一样,整天想着抛头露面地开铺子赚钱、陪阿哥逛街了。   “阿玛今日回来得很早,是不是吏部里的差事都办完了?”黛玉看到刚过午就进门的林如海,有些讶异地问道。   “还好,只是想着平日早出晚归的,没能好好跟妳说些事,今天特地早些回来,想跟玉儿说说话。”林如海面色颇为凝重地坐在大椅上。   “阿玛想跟女儿说什么?”黛玉自认为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所以就一副极坦荡的样子,亲自端过小丫头送来的茶水到林如海面前。   “我听门房的人说,妳常常出门去,是吗?”林如海看着已经长大的女儿,心里感叹自己的粗心大意。   “也不过一个月去庙里上香一回,有什么不对吗?”黛玉的眉心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   “只是去上香?没做别的事?”林如海带着一丝严厉的语气,问道。   “阿玛,女儿出门的事也是向您报备过的,难道有什么不妥吗?”黛玉故作不解地看着林如海。   “这两日一直听到有同僚说起好多次看到一个姑娘在路上拦着八贝勒爷说话,听对方形容的样貌,与妳身边的丫鬟雪雁有几分相似。”林如海说道。   “这…大概是看错了吧?雪雁长得就是一张很普通的脸,连女儿有时候也会认错人呢,那些人的话,阿玛听听就罢了。”黛玉微愣片刻后,随即解释道。   “我也是这么想着,不过…这大选之日转眼又要到了,妳毕竟还要参加复选,往后就少出门吧,这到庙里上香,两三个月或三四个月去一趟也没什么,咱们讲究的是心诚则灵。”林如海明知女儿有所隐瞒,却也不愿点破,只是无奈地劝道。   “女儿明白了,女儿以后尽量不出门就是。”黛玉衡量一番后,也只能先应下林如海的要求,不过实际上会不会照做就难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某柔一直碎碎念说一些缺点,但其实背景还算合情合理的清穿文也是有的,只不过很多人为了情节走向,还是免不了出现女主与男主男配同处一室,时常见面的情况,某柔却是很难写的出来…因为那种情况在现实里极不可能出现,相信只要对古代礼仪有些研究的童鞋应该都能懂的。   况且就连红楼梦这般以‘情’为主题的话本,里面的男女大防都还是极为严谨,童鞋要明白一个重点:王熙凤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的男主人都不谙世事,根本就不能见其他男人(包括名为侄子的那种),甚至连贾家外头的事务也是不许插手,而贾宝玉能日日在大观园和那些姐妹们厮混也是出自贾老太君那种无下限的溺爱,试想大观园里除了贾宝玉,可还有其他男子?就连茗烟等小厮也是不住在里面的。   所以某柔好矛盾…明知道得这么写才能让情节看起来很精彩,可是就是写不下手…唉~俺又要面壁去了。 ☆、60、第六十章   60、第六十章   这一晚,寒瑶在空间里悠闲地咬着水果看书时,石娃娃和弘景也坐在一旁玩着五子棋,这都万年以上的人偶,虽然一直封在不知名的空间中,却因为隔着一座大大的灵石库房,间接地都吸收不少灵气,有些运气好的人偶已经自行衍生出一丝灵魂,不过能力优劣不一,行动也依旧受仙府主人所制,像小芬小兰就属于中上等的智能型人偶,弘景的智力比较差,不过在石娃娃特意的培养下,如今就是一个六岁小娃娃的智力,还是相对于平凡人而言很聪明的那种。   “瑶姐儿,妳说那个林妹妹在想什么呢?为什么老想着吸引阿玛的注意,之前是四爷,现在又是阿玛,不会改天还打算找上十三爷和十四爷吧?”石娃娃一手小心地抓着棋子,嘴里还忙不迭地问道。   “不知道吔…不过听八爷说,十三看起来很不喜欢林黛玉,可是呢,之前因为他还未出宫建府,所以没机会叫林黛玉遇上,以后的话…应该也没机会吧,除非她想给某人戴绿帽子。”寒瑶轻轻敲着书页,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虽然说穿越女很有魅力是没错啦,不过得看在什么情况下,咱们比她早来了一年,在空间默许的规则之下,她已经不是主要女主角,可惜妳太懂得入境随俗,要不是阿玛跟妳有缘,估计在这里再过几十年也没有人会怀疑到妳哪里不对。”石娃娃想到寒瑶在四爷府里时的表现,忍不住叹服地说道。   “那是一定要这么做的呀,不然我一个外来者泄露身份的话,别说平常老百姓会怎么看我,就是宫里那位康熙老爷子也不会容忍一个可能动摇国本、威胁皇位的人不在他的控制之下,到时候一道圣旨下来,说不定我便得要进宫去侍候一个快要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然后在深宫内院里凋零到死,也许还要被逼问一堆有的没的,况且几年之后,康熙的岁数越大越舍不得权利地位,更不可能叫我有好日子过,一个在历史上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怀疑人家居心不良的皇帝,你说他这样过日子不累吗?我光用想的啊就觉得替他累得很,自然不可能再去淌这浑水。”寒瑶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道。   “说的也是,而且到时候就算阿玛有心想帮妳,他也不能和自己的阿玛站在对立面,又还会害到玛嬷,所以这么看起来,做人的确是低调一点比较好。”石娃娃想一想后,便点头附和道。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然将来被拖累的人何止你以为的一个两个而已?”胤禩从门外走进来,摸摸两个孩子的头,赞许地说道。   “怎么突然进来了?不是说要到宫里去吗?”寒瑶合上书本,看向坐到她身边的胤禩。   “都已经戌时末了,我不回来要留在宫里做什么?反正再大的事也还有太子二哥他们可以处理。”胤禩顺势把她拉到怀里,淡笑着回道。   “皇上这次谒陵要去多久?他老人家还真是待不住,整天往外跑。”寒瑶已经可以完全无视两个电灯泡,自在地窝进胤禩的怀抱里。   “大概一个月吧,皇阿玛不在京里倒是叫大家轻松一些,反正他如今也没再派什么要紧的差事给我,每日不过进宫和三哥一同理些政务,之后回来府里和何先生讲些经书趣闻,再不然就是写字,上次皇阿玛才说我写的字进步甚多,他觉得很高兴。”胤禩如今歇下争夺皇位的心思,只把康熙当成一个父亲,不过在这之前又更是一国之君,他想要看到什么,自己就给什么,平日也不再花时间结交王公大臣。   “哦…何先生的学问虽然不错,就是为人有些分不清轻重,也学不来那些大臣的政治手段,是良师益友,却非左右臂膀。”寒瑶印象中,何焯也是促成胤禩成为贤王的一大助力,不过如今在一切力求低调的原则下,她觉得两人的交情还是保持一般就可以了。   “石娃娃在妳昏睡的那段时间,可是把我的事说了好多次,他记得的事并不比妳少,我晓得何先生将来会帮我很多事,也知道那些已经不是现在的我所需要的,不过何先生的学识见解不俗,皇阿玛很重视这样的人才。”胤禩知晓寒瑶只是操心他的将来,却又不能完全断绝一些人的关系,心思自然重了些。   “反正我也学不来你们那些手段,你自己心里有个底便好。”寒瑶耸耸肩,歉然地叹了一声,她真的是政治低能儿啊~。   胤禩笑了笑,他明白寒瑶与郭络罗氏不同,若是郭络罗氏,恐怕早就盘算着怎么替他拉拢那些王公大臣,怎么打点门下人的差事,可是按照石娃娃的说法,那些人看的就是他一个皇子的名头,还有那些银两而已,真的大祸临头时,一个一个都不见谁为他出头。   “对了,明天额娘要带我去护国寺上香。”寒瑶拉过手巾擦拭掉手指尖的甜腻,随口说道。   “嗯?知道了。”胤禩点点头,心里想着明日可有其他要紧事,若没有就去‘偶遇’一下也好。   寒瑶随着马武夫人来到护国寺,这里原就香火鼎盛,这日又逢每月七、八之庙会,故而人潮比起平日还要更多,小芬小兰护着寒瑶跟在马武夫人身后,先是到各殿拈香之后,又到天王殿等殿内看看那些摊子上贩卖的物品。   “瑶姐儿难得出门一趟,也不必老跟在额娘身边,自己四处去玩玩,只不过要小心点就是。”马武夫人看到寒瑶见着哪样都觉得新鲜的孩子模样,便大方地叫她在附近走走。   “谢谢额娘,小芬小兰,我们去那里看看。”寒瑶笑盈盈地点点头,带着两个丫鬟就往门外的殿廊下走去。   一主二仆三人在西配殿廊里走了一圈后,正准备往天王殿那边回去的时候,小芬突然轻轻拉住寒瑶往角落过去,寒瑶不解地看向小芬一眼,见她偷偷指向广场的另一边。   没把父亲的话真正放在心上的黛玉,今天也是趁着护国寺庙会又出门过来这里玩耍的,却没想到会遇见胤禩,叫她感到心中欣喜若狂,觉得这是菩萨在冥冥之中实现了她的心愿。   “八爷,您也来看庙会吗?”黛玉大方地叫住观望着四处似乎在找人的胤禩,笑问一句。   “姑娘是…林姑娘?”胤禩对黛玉并不熟悉,但对她身边的丫鬟却极为眼熟,故而不得不停下来应对一番。   “八爷若不介意,叫我玉儿便可,八爷今日怎么有空出府游玩?”黛玉脸颊微微一红,羞涩地道。   “爷与林姑娘并不算熟稔,直呼姑娘闺名似乎不太适合,还是称呼妳林姑娘就好。”胤禩客气地笑一笑,婉拒了黛玉的大胆建议。   “哦…我见八爷气色甚好,这些日子送去的药丸应该很好用吧?如果八爷需要,我可以再配一些温养身子的药给您。”黛玉闻言略略失落一阵后,又说道。   “多谢林姑娘关心,只是那些药…以后就不必再送来,贝勒府中药物俱全,实不缺那一点东西,况且是药三分毒,用多了不见得有益。”胤禩心里挂念着想看到的人,有些不耐烦在这里和黛玉浪费时间。   “八爷所言甚是,只是八福晋已经过往一年,您府上没有人可以帮您打理内宅事务,对您的起居生活多少难免有些疏忽,玉儿心中实是担忧八爷,故而多此一举,八爷莫非恼了玉儿的多事?”黛玉一脸愧疚难过地低下头,自责地说道。   “这…林姑娘千万不要多想,爷也是为着林姑娘名声着想,林姑娘的好意,胤禩只能心领了。”胤禩疏离地回了一句。   站在角落的寒瑶看着黛玉在胤禩面前,故作大方又一副小女儿姿态,眼带羞怯又崇拜的目光,分明整个一个标准穿越女套路…难道她真以为人家拒绝她只是必然的过程?所以一定要越战越勇??以为自己百分之百会得到所有阿哥的喜欢???好吧,寒瑶觉得自己见识太少了,话说当初应该听石娃娃的话去勾引四爷的,就算不想当后宅中的一员,好歹也能成为人家心中的一颗朱砂痣。   “姑娘,夫人在找咱们了。”小兰听到赖嬷嬷的叫声,连忙说道。   “哦!回去吧,虽然才出来个半天,不过今天倒是收获挺多的。”寒瑶很是无厘头地说了一句。   小芬小兰听到寒瑶的话,两个人不解地互看一眼,接着又各自看看自己空空的双手,极纳闷地想:明明两个人手上都没拿着东西啊?姑娘怎么会说今天很有收获??对于两个智能型人偶来说,这种脑动急转弯还是很考验她们的思考能力,所以两个人也干脆不想了,随着寒瑶走回天王殿内。   马武夫人看寒瑶她们三个人都双手空空的回来,关切地问了一句,寒瑶只是不好意思地回说没有看上喜欢的东西,便不想花钱了,马武夫人就没再多问什么,带着她们打道回府。   等胤禩看到寒瑶的身影时,马武夫人她们一行人已经走出庙门,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自然也不方便把人家叫住,只能叹气地向仍旧纠缠不清的黛玉说声告辞,然后匆匆离开护国寺 ☆、61、第六十一章   61、第六十一章   胤禩熬到了夜里把阎进他们都打发出去后,才进到空间里,不过寒瑶却没在这里,只有石娃娃和弘景在院子里玩沙包。   “阿玛,你对那位林姑娘也太客气了吧?她居然那么大胆,敢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拦着你说话,也不怕连累她阿玛。”石娃娃感觉有人进来,抬头见是胤禩,便有些埋怨地说道。   “可怎么也不便当面斥责一个小姑娘,万一到时叫人到皇阿玛面前参个仗势欺人的罪名,还不是一样不妥?”胤禩无奈地叹一口气,他稍一琢磨就明白林黛玉这般殷勤究竟是什么目的,只不过这样的艳福,他可消受不起。   “可惜她的运气都叫额娘占去了,不然倒是很有机会做阿玛的继福晋。”石娃娃说道。   “不可能的,林家虽然祖上曾有爵位,却是汉军旗下人,皇子嫡福晋从来没有自汉军旗中出身的,她打的如意算盘本就不可能达成,再者虽说林大人身后的那些仕途学子是股不可忽视的势力,如今我却没有必要去拉拢那些人来为自己增加什么助力。”胤禩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看着两个孩子肩并肩地蹲在地上玩耍,竟有些怀念小时候与九弟十弟玩耍的情景。   “咱们想得明白,人家不见得明白,那位姑娘啊…看着就是个已经陷入自己幻想中许久的人,若不是十三爷十四爷还未出宫建府,她想讨好的阿哥里面怕是少不了那两位,有些人总是希望所有优秀的人都围着她转。”石娃娃又说道。   “是吗?可是我怎么记得好像有人曾打算说服瑶儿去勾引我四哥,结果被拒绝了?看起来瑶儿倒不似林姑娘那样的人。”胤禩不经意地看了石娃娃一眼,然后说道。   “说到这个啊!阿玛根本就不知道瑶姐儿多么不长进,你想想看这个朝代那么多的青年才俊,咱们抛开宫里那位太子不说,这康熙爷的儿子从一数到十四,好歹也有一半以上是顶尖的,当然啦,也不是说那以下的不好,只是配瑶姐儿就太小了,我想着叫她选四爷,还不是为了以后着想,怎么说都是一代帝王啊!咱们瑶姐儿跟着他,将来也是个妃位啊,偏偏她不要,嫌四爷家里人太多,她的身份又太低,连个侧福晋都捞不到,可是你想嘛,瑶姐儿只要花点心思,用些现代的法子,想要绑住四爷有什么难的?还有…。”石娃娃听到胤禩说起这件事,便立刻站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数落了一串后,才发现胤禩脸上的笑容诡异地叫人发毛。   “幸好瑶儿心志坚定,不然我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合心意的福晋?况且到那时,只怕有人又要被困在这个地方几十年才能出去,你说是不是呢?”胤禩淡定从容地看着石娃娃。   “阿玛~娃娃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娃娃计较了吧!”石娃娃暗地里捏了一把冷汗,立刻跑到胤禩撒娇求饶道。   “石娃娃,笨!”弘景抬头看了石娃娃一眼,突然冒出一句话。   “我哪里笨了?!你这臭小子,亏我花大把功夫抓小鱼给你吃,你居然还敢骂我?”石娃娃听到弘景的话,气得直跳脚。   胤禩抚着额望向白茫茫的天际,无奈地暗叹一声,倒也没再与石娃娃计较他曾想诱导寒瑶做四哥小妾的事,反正那都过去了不是?寒瑶现在只能是他的福晋了不是?那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胤禛一踏进府里就匆匆往四福晋屋里走去,四福晋那间暖烘烘的卧房内隐隐透着一股喜意,茱萸和徐嬷嬷的嘴角更是翘了半天也没下来过,一见到胤禛进门就忙不迭地请安道喜,胤禛随意地挥挥手,又往内间走去。   “太医怎么说?需不需要注意些什么?”胤禛终年冷冰冰的面容,难得又露出一丝柔和的神情。   “太医说孩子很稳当,一切按平日的吃食作息就可以了。”四福晋有些羞怯不安地低头回道。   弘晖一路冲着跑进门来,他刚一回到府里就听说额娘又有小宝宝了,开心的跟什么似的,虽说他已经有两个弟弟,不过李氏把孩子看得紧,平日往来的机会不多,还是因为克善的关系,才有一点兄弟手足之情的存在。   “额娘,额娘,小李子说您有宝宝了?弘晖要有弟弟妹妹了?”弘晖看到父亲绷着脸坐在床边,连忙停下来,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不过脸上的欣喜却一丝未减。   “嗯!以后弘晖又要多照顾一个弟弟或妹妹了。”四福晋慈爱地摸摸弘晖的头。   “那要等多久?会很久很久吗?”弘晖好奇地看着母亲还扁扁的肚子,怎么也看不出来里面有个小宝宝。   “不过两个月左右,若不是今早觉得身子不舒服,只怕还没那么快发现。”四福晋笑着说道。   “妳好好休息,内宅的事就叫高二管事多注意一些,徐嬷嬷,福晋屋里的琐事,妳和几个丫鬟要多长些心眼,明白吗?”胤禛慎重地对四福晋屋里的几个人吩咐了一遍。   “是!奴才会特别小心注意的。”徐嬷嬷赶忙上前应道。   “额娘有宝宝了,柳柳会不会来看额娘?”弘晖突然问道。   弘晖至今都没忘记已经离开四贝勒府一年半的寒瑶,年初之时,他也知道寒瑶曾过府拜访,偏偏那天他随父亲出门去道观里上香,就错过了唯一一次见面的机会,要不是有收到寒瑶送给他的礼物,他说不定还会很伤心寒瑶是不是把他忘了,平日他要忙着课业,加之寒瑶亦是甚少出门的人,自然更不可能再见到对方了。   “这…。”四福晋迟疑地望着胤禛,按理自然不能叫寒瑶跑这么一趟,可是儿子心里那么想念人家,好歹也圆一次儿子的小心愿吧?   “过两日再递个帖子请她过来吧,不过…不许踰矩,明白吗?”胤禛想了很久,才勉为其难地答应请寒瑶过府探望四福晋,顺便看看弘晖。   “谢谢阿玛!”弘晖开心地点点头。   寒瑶自马武夫人手上接过四贝勒府的请帖,马武夫人又坐在一旁跟她说了些琐事。   “我听说四贝勒夫人有身子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又有了第二胎,心里想必是既紧张又高兴的,只是孕妇忌口的东西也不少,要该妳带上点什么礼物,就有些难办了。”马武夫人伤脑筋地叹道。   “额娘就准备些玉饰或布料好了,小孩子能用的最好,等将来福晋的宝宝出生也能够用上。”寒瑶笑了笑,随即回道。   “不错,这果然是不错的法子,还是妳想的仔细些,我这就去库房里看看有没有合用的,明日让妳带过去。”马武夫人赞许地点点头,她刚刚这么顺口一问,自是难免有些试探寒瑶能力的意思,见寒瑶想的还算周全,便决定按她的意思去办。   寒瑶带着马武夫人为她准备好的礼物,来到四贝勒府里拜访时,弘晖已经特地向师傅请了一天假,陪在四福晋跟前。   “奴才见过福晋,见过弘晖阿哥,奴才昨天听到福晋有了身子的喜讯,心里真是万分欣喜,弘晖阿哥总算也有个嫡亲的弟弟妹妹了。”寒瑶笑瞇瞇地向四福晋和弘晖请安。   “快坐下,在我面前不必这么多礼数,咱们算起来也不是一般交情的,能再怀上这一胎,总觉得还是藉了妳的金玉良言才成的,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四福晋叫人端来凳子给寒瑶坐下,然后叹了一声。   “奴才哪就有那么神奇了?是四福晋自己的福气绵延,要不怎么也不能再有个孩子呀!”寒瑶含蓄地笑了笑,把功劳推回给四福晋。   “柳柳,妳在那里好不好?马武大人和他的夫人对妳好吗?”弘晖轻轻拉着寒瑶的袖子,小声问道。   “阿玛额娘待奴才自然是好的,弘晖阿哥不必为奴才担心,倒是您自己,课业要紧,可是别太逼着自己非要日夜拚命的念书了,连克善世子也是一样,身体健康远比什么都要紧。”寒瑶笑看着许久未见的弘晖,发现弘晖又长大不少,显然跨过那道坎之后,就一切顺利了。   “我知道,柳柳不必担心我们,妳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若是将来在那里受到什么委屈,千万别忘记阿玛额娘还有我都可以为妳作主的。”弘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拍拍胸向寒瑶说道。   “奴才省得,多谢弘晖阿哥的关照。”寒瑶忍着大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地向弘晖说道。   “好了,既然人已经见过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前院读书吧,免得叫你阿玛又抓你错处罚你。”四福晋亦是同样摇头笑了笑,然后才叫弘晖去忙自己的事。   “知道啦,柳柳,那我回书房看书去了。”弘晖虽然有些不愿,但想到父亲的冷面,还是只能乖乖回去念书。   四福晋看着弘晖远去的背影许久,才回过头来说道:“当初真的差点以为他过不去那个劫了,幸亏是妳…虽然我也不明白妳怎么救下他的,爷或许心里有数,只是他不说,我更不敢去问,如今见妳也安然无恙,我心里就安稳了,上回马武夫人和妳一起来,有些话我不好说出口,今日只请了妳过来,正好慎重的向妳道谢一回。”   “福晋向奴才道什么谢呢?那本来就是奴才该做的,不过当时别说是您了,就是奴才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奴才只记得那时一直记挂着弘晖阿哥的事,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去到个很像寺庙的地方,还见到一个小盒子,上面居然写着弘晖阿哥的生辰八字,当时奴才心里直发慌,伸手想去拿那个盒子时就莫名其妙昏了过去,等奴才醒来时,旁人却告知奴才已经睡好几个月。”寒瑶一副自己也不明白的困惑神色,向四福晋说了当初的情景,不过自然是捡能说的才说。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当初那件事连爷也说发生的极为蹊跷,偏偏到现在都一年多过去了,还是没有多少线索,不过妳既是说起寺庙…我想着不如叫爷把京城附近的寺庙查一查,或许能查出些什么来。”四福晋有些失望又有些婉惜地道。 ☆、62、第六十二章   62、第六十二章   胤禛如何着手去查两年前的事,寒瑶自然不可能十分清楚,胤禩也不会对她特意提起这件事,只不过在数日之后,对寒瑶那日明明人在护国寺却故意不出现,害他得应酬林黛玉许久的事一直挂记于心,拖了好久才忍不住一脸哀怨地控诉寒瑶的坏心眼。   “八爷以为在那种情况下,我要怎么提醒你,我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而且我也想看看八爷是不是真的看不上那位林妹妹的美色。”寒瑶听完胤禩的埋怨后,毫不心虚地回了一句,还一副极为坦然的模样。   “这种事有什么好猜的?一个不守本份的女子罢了,难道妳当初来的那个地方都是如此开放?一个女子可以任意周旋在几个男子之间?或者想要喜欢哪个人,那个人就该傻傻的也喜欢她,甚至任凭她随性的利用使唤?”胤禩没好气地轻咬着寒瑶的耳垂。   “怎么可能?要真有这样的女人也早就被一群路人甲的口水给淹了,好不好?哎…别闹啦。”寒瑶忍着全身的酥麻,断然地否决胤禩的疑问。   “那就是了…况且我和四哥均身为大清皇子,自然有皇室中人的傲气,又怎么可能容得别人轻易左右?不过娃娃说过,咱们在这里虽指着人家说他们不合常理,焉知人家会不会也觉得咱们不通情理?”胤禩贴着寒瑶的耳边,轻声说道。   “大概会吧?反正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只晓得在这里就得要这么过日子,至于别处是什么情况,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寒瑶小心地挣扎着,奈何身后的人把她搂得紧紧的,叫她丝毫不能动弹。   “瑶儿,妳别再乱动了,不然的话,我恐怕忍不到大婚之日的。”胤禩忍着下腹的涨痛,用力压住不安份的某人。   “你把我松开不就得了?干嘛自找苦吃?整天黏得跟橡皮糖似的。”寒瑶望天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还不是舍不得…虽然常常能见上一面,可是算算到来年大选之日,还得等上一年多的时间,又得担心着皇阿玛会不会临时变卦,不肯把妳指给我了,瑶儿,万一皇阿玛真的没替咱们指婚,我们还是偷偷去江南过日子吧,娃娃上次给的那瓶药我一直藏得好好的。”胤禩闻言不但没放松,还把寒瑶往自己怀里又拉近了一点。   “你这个笨蛋!好歹也想一想其他人,尤其是良妃娘娘,要是我们真的溜掉了,她一个人在宫里怎么办?肯定会被康熙骂死的。”寒瑶才不相信胤禩会做这么没脑子的事。   “当然是一起带走…妳放心!我会说服额娘的。”胤禩想也不想地回道。   “石娃娃到底教了你些什么怪想法?还有…你一个要当人家阿玛的人,居然叫孩子牵着鼻子走?有没有点志气啊?”寒瑶生气地伸手在胤禩腰际拧了一把。   “妳明知道他不算是个孩子…充其量不过外表像而已。”胤禩‘嘶’了一声,忍着痛说道。   “也对,那个家伙的逻辑永远跟人家不一样,跟他认真计较就会输,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寒瑶嘟着嘴不满地咕哝一句,然后打了呵欠,侧着身子往胤禩怀里蹭了蹭,缓缓闭上双眼。   “累了?要不要先进房里休息?”胤禩轻轻拍着寒瑶的背,见她没有回话,显然是睡着了,只好抱起她走进房里安置,然后坐在一旁静静地翻着床边那本厚厚的书籍。   如今仙府的时间已经被石娃娃拉到一个日夜等于外界的两个时辰,相当于一比六的时间比,胤禩和寒瑶虽然分隔两地,但实际上能见面的时间还是很多,不过对胤禩来说,他倒宁愿早一日与寒瑶成婚,以便和她随时随地、日夜都能相见,最的一点自然是,至少不会看得到吃不到…。   离新年不到半个月之前的某日,胤禩与寒瑶在空间看书习字,胤禩随口提起了李氏突然遭到胤禛斥责禁足的事,寒瑶淡淡地回望胤禩一眼,其实她早就知道弘晖当初会中魇术是李氏动的手脚,也明白这是李氏的心大了,以为自己已经有两个阿哥傍身,才琢磨着想要取代四福晋的位子,然而她总觉得奇怪的是,李氏怎么晓得那个喇嘛有那种本事呢?肯定是有人‘不小心’猜中她的心思,又进一步透露出来的吧?不过这种牵涉到朝政隐私的事,她永远猜得到结果,想不透过程。   “弘晖总归是已经过了那场大劫,但娃娃这两日老念着因为要救弘晖和克善,却白白浪费一枚培元果,那天从库房里拉了个人偶出来,说是要把他弄去教两个小娃习武,不过我怕四爷起疑,所以没敢答应他。”寒瑶的腿上搁着书本,抬眼对着在大书桌上习字的胤禩说道。   “其实能让他们学习武艺也是挺好的,不晓得娃娃找的人偶会些什么武功?”胤禩觉得这样也好,弘晖和克善都还小,以后的事又没个定数,好歹有个自保其身之学。   “…别问我…光想都觉得丢脸…。”寒瑶没想到石娃娃还是个武学痴,居然把人偶会的那套功夫取了个非常冏冏有神的大名-降龙十八掌,当然也有逃命用的凌波微步,记得那时他还很婉惜地说可惜万年前没有什么能拿来凡间用的功法,不然还能凑足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之类。   寒瑶自己喜欢看的是倚天屠龙记,可是石娃娃显然更爱看天龙八部,因为里面有个漂亮的神仙姐姐…。   “不然等等我再问娃娃好了。”胤禩看到寒瑶一脸羞愧的模样,显然石娃娃又做了什么叫她甚为无语的事,再想着这种费体力的事也不是她惯来爱做的,索性还是自己去问比较好。   “嗯…你想要替他安排的话,就随你吧,反正四爷那个人哪~瞒着他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话得说的漂亮些,省得他将来拿出来刺人。”寒瑶不置可否地道。   寒瑶想想也觉得让弘晖和克善习武这个方法不错,指不定将来还能以武入道,毕竟人偶已经懂得的都是久远以前的修真武学,未必不会夹杂一些修真之道。   “我会小心安排的,再不成…叫四哥主动求上门也不错。”胤禩笑着回道。   寒瑶愣愣地眨一眨眼,随即会意地笑了笑,对呀!让胤禛自己上门找师傅,将来若是觉得不满意或者发现什么不对,怎么也怪不到谁头上,不过如果有这样武艺高超的师傅,很难叫他不满意吧?只要别叫他以为人家拐着弯诱骗他儿子就成。   石娃娃拖出来的那个人偶,一转眼变成了年约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胤禩与他相谈许久,寒瑶见胤禩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便知晓这个人偶也是个智慧颇高的那种。   “娃娃,咱们的人偶房里到底还有没有看起来比较笨的??每只人偶都这么聪明,真的没问题?”寒瑶不解地看着近来心血来潮,陪他们一起学写字的石娃娃,看到他歪歪斜斜的字体,还有脸上那一副奋战不懈、与之抗争到底的模样,寒瑶很有道义的没有在表面上笑出来,不过暗地里忍笑忍到胃疼。   “没问题,我都看过了,那些阵法都是直接刻在内里的,要是坏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们都很爱惜自己用几千年时间才积存得来的修为,而且已经没有再往上的可能,若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怎么也是比在人偶房里无所事事来的好。”石娃娃看了看一旁也在写字的弘景,满心只是觉得对自己硬邦邦的小手很碍眼,对于寒瑶的提问也就极为不耐烦地解释了一遍。   “我说娃娃…你就不要再勉强自己了,你现在的手又不是那么灵活,那个字…不管写上几千几万遍都一样啦。”寒瑶心虚地劝慰着石娃娃。   “哼!没关系,等我转世之后,我一定要写出世界上最漂亮的字!!”石娃娃看看自己的手,也知道寒瑶所言不假,便极为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加油!我很看好你的…。”寒瑶拍拍石娃娃的头,很坏心地想,按康熙老爷子的‘高标准’,石娃娃的心愿应该有达成的一日。   胤禩再一次动用门下人的关系,替那个中年大叔弄来一个假身份,是四川来的藏人,名叫多吉,年幼时拜了一个不出世的名师习武,几年前才下山历练。   然后不知道怎地让弘晖与多吉在一条大街上巧遇了,才九岁的弘晖正值活泼好动的年纪,加上他总是心心念念想要在长大后有一番作为,以便作寒瑶出嫁后最有力的靠山,此刻见到正义感十足,在拳脚功夫上还明显比宫里武学谙达强上许多的多吉,便立刻就缠上人家,希望多吉收他为徒。   不过,当然事情不可能顺利的叫人侧目,弘晖向胤禛恳求多日,胤禛才不得不败下阵来,派人去查过多吉的祖宗八代(?)之后,勉为其难地亲自上门请多吉回四贝勒府作弘晖和克善的武术师傅。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这几天一直在想…有时看看其他人的文章内容,又是宫斗又是宅斗,连强国大计都写的那么地有条有理,其实心里还挺崇拜的,不过一个这么写,两个这么写,到第十个也这么写时,某柔都看滴麻木了,况且还叫俺要写出来这般情节来,唔…说实话,也许真是俺不会写这种东东,因为每每真要动脑去构思情节时,脑中永远完全一片空白,什么大计小计都不见了(不过反驳之词倒是有不少…关于许多文的共同点)。   有时候想…人生并没有那么多劳心劳力的事,有也大多是自找的,而且这自找麻烦当下的想法还很奇妙的叫人啼笑皆非。 ☆、63、第六十三章   63、第六十三章   康熙四十五年看似平静,实际上也有不少事发生,例如:新年后头一日上朝,林海忽然递上奏折有意告病致仕,朝上百官皆哗然,康熙面色不改地压下奏折未决,当日下朝后于南书房内之时,才温言相劝。   “如海其实倒不必多此一举,显得朕委屈你了。”康熙自然是明白林如海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皇上的话,是奴才教女不严,愧对皇上的厚爱…。”林如海有些羞愧地俯身回道。   林如海心里也很后悔,后悔当初不该把女儿送到贾家去,才叫她染上了贾家那些肮脏不洁的念头,一个未嫁闺女在大庭广众之下拦着皇子说话,而且不止一次两次,叫他哪还有脸见那些同僚?   “小女儿心思嘛…难免的,就是那些蒙古来的丫头也差不多如此,不过人生地不熟,拘得太紧罢了。”康熙不以为地笑了笑。   林如海低头不敢回话,他自认林家世代书香,若非子息不兴,当可与京中世家比拟,可惜啊…。   “再说你要是不替朕办事了,朕这眼前可用之人也就不多啦。”康熙又说道。   “皇上太过抬举奴才了,在前朝之中,马齐大人、隆科多大人和阿灵阿大人均是人才,还有今年科考进榜的年轻学子亦必然有不少可造之材,奴才因前几年的大病,如今也不过风中残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林如海连忙再次磕头回道。   “可是朕怎么记得四阿哥说过,你的身子已经调养得很好了?”康熙不解地问道。   “这…。”林如海愣住了,他近来的身子确实渐好,却没想到是黛玉的杰作。   黛玉的用意是希望父亲能多做几年的官,等她在胤禛府站住脚根之后,再告老还乡也不迟,而且这两年之间,黛玉倒还真找到两三个能力不错的帮手,借用几个汉人家奴的名义在外城开了几间店铺,生意说不上火红,但总算是个退路,叫她不必在后宅斗争中绑手绑脚的,黛玉以为自己肯定瞒得很好,哪知道除了她父亲之外,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罢了,朕是想让你家闺女将来指婚时能有个好一点的身份,如今看你的意思,你是不这么想了?”康熙看着林如海的背,淡淡地说了一句。   “回皇上的话,奴才惶恐…请皇上恕罪。”林如海更想的是让女儿撂牌子算了,不过眼下看来就算撂了牌子也是个麻烦哪…。   “不过她是个有主见的…志气也不小啊…。”康熙想到林家姑娘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那些举动,心里就觉得不满,一会儿老四,一会儿老八,感情朕的儿子还能任妳挑不成?不过看看两个儿子都是把持得住的,不枉费朕的苦心教导。   林如海依旧是紧张万分,不敢轻易开口,康熙却也没再与他讨论此事,只是淡淡地让他把礼记大学篇讲了一篇,两个人又以其中之义研讨近半个时辰后,林如海才离宫回府。   数日之后,康熙下旨免去林如海吏部侍郎之职,但仍命南书房行走,令其五日进宫一次讲经授业,不久后又很恶趣味地赐了一个宫女给他做继室,那名女子年已二十四岁,为内务府正包旗包衣管领下人。   黛玉听闻父亲被免了官职,当下惊骇不已,向林如海追问缘由,林如海却只问她为什么定要做那些事来惹皇上和几位皇子的不满?黛玉愣是无法回答,但也从父亲的话中明白,父亲是被她所连累。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又没做什么?!以前在我们那里,女孩子跟男孩子说说话都是很正常的,更别说还能牵牵手呢,凭什么别人穿越了可以跟阿哥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我不过和八爷说两句话而已…。”黛玉一个人坐在房里,甚是委屈地踢开脚边的凳子。   “姑娘说的是什么话?妳说以前?哪时候的以前?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里的姑娘能这么开放的,说起来先前的事的确是姑娘做错了,我好几次想着要拦住妳,偏偏妳一意孤行,在贾家里也就宝二爷一个人被宠坏了才那么没规矩,姑娘难道真以为那样是对的?”雪雁走过来,低声劝说道。   “我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可是八爷那时既然愿意和我说话,肯定心里有些喜欢我的,只是他嘴上没明说罢了,不过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不晓得会不会对八爷疑心,八爷也肯定不好开口向皇上说要娶我了,唉!怎么办呢?”黛玉生气又懊恼地道。   “姑娘,这指婚的事都是皇上自己的主意,八爷他们不能向皇上指名道姓说要娶哪家姑娘的,哪怕是宫里的主子娘娘也不敢向皇上明说自己要哪家的闺女做媳妇。”雪雁叹了一口气,这种事她还偷偷问过云嬷嬷的,然后明白一切都是自家姑娘的痴心妄想,之前没有刻意提起是以为姑娘都知道的,没想到…。   “怎么可能…。”黛玉又一次呆住了,明明那书里写的,戏中演的不正是如此?只要皇子阿哥喜欢上谁,若愿亲自去向皇上请旨也是有机会娶到心上人的啊…难道一点暗示都不能吗?   “皇上着重儒家之学,当然比较讲究汉人的媒妁之言,而且八旗女子未经大选,没被撂牌子的,一律不准私下说亲,阿哥们哪能以身试法?”雪雁无奈地解释道。   “难、难道完全都没有自己请旨的吗?”黛玉不解地问道。   “听云嬷嬷说,有是有的,不过请封的都是侧福晋,也都是已经生了阿哥又得了宠,主子爷赏脸请封的。”雪雁说道。   黛玉一脸惨白地瘫坐在椅子上,心中不由得埋怨着,为什么完全不一样呢?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里的一切言行还是算不太合规矩的,若是真都按照正史走,如她先前那样大胆的行径就已经和失贞女子能沾上边了。   在黛玉还没消化完前一件事父亲被免职的事,后一件为父亲指婚的旨意又下来了,还明定必须半年内完婚,林如海捧着圣旨,深深地叹一口气,送走宣旨太监后,随即命林管事尽快操办一切事务。   贾老太君也从贾政那里听闻林如海辞官一事,便急急地派人叫黛玉过府询问,王夫人却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毕竟林家于朝中无人,对于黛玉将来选秀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玉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妳父亲会突然说要致仕,他难道不知道妳还要参考大选?这么一来,妳或许就会被撂牌子了。”贾老太君一脸的关切,像真心为黛玉的婚事着想。   黛玉也是这么以为,她一直认为贾家里也只有一个王夫人不喜欢她而已,贾老太君是她的外祖母,绝不会害她的,于是就把自己犯的错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贾老太君。   贾老太君越听心越沉,这皇室里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不懂规矩、不遵礼数的儿媳妇?亏她还一直想着依黛玉的家世与容貌,嫁到哪个皇子府里都是很容易的事,而且份位肯定不会太低,等将来大姑娘生下皇子之后,她指不定也能帮上一点忙,现在看来她还是太高估黛玉了,忍不住心里暗暗叹气,而一旁的王夫人则是一脸不屑鄙夷地轻笑着,她就知道林姑爷的家教再好,也抵不住做女儿的不知长进,还是她的大姑娘好。   “老太太,玉儿知道错了,玉儿也没想到会连累阿玛。”黛玉哭泣着解释道。   “唉!妳这孩子…早就提醒过妳,四贝勒爷是最注重规矩的人,八贝勒爷虽然性情温和,但终究是皇阿哥,又与四贝勒爷比邻而居,妳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他吗?这把筹码押在两个人身上的想法是没错,不过也不能做得如此明目张胆哪,妳要学会用些手段,让别人替妳出头做事,不能事事都自己出马,免得将来有事的时候,撇不开关系。”贾老太君叹了一口气,又温声地提点黛玉几句。   “玉儿明白自己做错了,所以打那日起,玉儿就很守本份地没再出过门了,心想等到明年大选,还有一年的时间,总能让皇上淡忘这些事。”黛玉点头回道。   “妳自己能够注意到自己的错误最好,不过万一真被撂牌子也是没办法,到时候我再让妳二舅舅帮忙看看哪家的孩子好的,再帮跟你们谈合。”贾老太君无奈地说道,估计心里对黛玉能入皇家的事已经不抱太大希望。   五个月后王氏进林家大门,又过了半个月,林如海提在半空中的心才掉下来,幸好皇上没为他指下个不好侍候的姑娘,不过就是规矩大了点,黛玉虽然尽量改进自己的缺点,却还是常被王氏说的半句都应不出来,偏偏她也真不能回母亲的责骂,若是回了一句或者脸色不好看,云嬷嬷便会提醒她,那是大逆不道的事,让黛玉有苦难言。 ☆、64、第六十四章   64、第六十四章   好不容易平顺到了年底,贾政自前年到江南任学差一职后,至这一年八月左右才又被调回京城且还升了官职,如今已是工部郎中,贾家人自然又是一片欢天喜地。   不过这件喜事才过不久,却又有人看不眼了,把贾家家庙内的肮脏事当成八卦写成诗句,还贴在贾家大门外,贾政气愤地命贾琏要去查个明白,却没想到贾琏也是帮凶之一,哪可能说出实情,随意几句就把贾政唬弄过去了。   四九城里的秘密再多,水再深,对于这样不晓得好遮掩几分的丑闻八卦想不知道都难,而晓得真正实情的人也不愿多事去跟贾政说他被骗了。   寒瑶在内宅之中,因为马武夫人和几位伯母婶婶的治家甚严,却不曾听到外面的风风雨雨,就是吴嬷嬷知道也不会在寒瑶面前多嘴,所以寒瑶倒未曾想过这世界没有因为林黛玉变了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康熙四十六年的新年终究来临,一过完年就要迎接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选,京城里的客栈均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全是从各地提早入京待命的应届待选秀女和其家人。   富察氏是在镶黄旗下,所以肯定是安排在头一天初选的,寒瑶没有压力地通过初选,却对于这个显然比小选更加累人的大选,感到无比的不屑,康熙朝的时候,很多满八族的家族还是倾向于通过选秀,把女儿送进宫中来获得前途,因此半夜溜进空间里时,她就立刻抱住某人的手臂当萝卜啃呀啃地发泄心中的怨气。   “为什么我就那么命苦?还要再经历一次选秀?我歹命呀我?”寒瑶的语气里充满了哀怨。   “皇阿玛向来事忙,即便每次大选小选都在他跟前过了场,常常也不过是应个卯罢了,何况当初…好像也没真去参加?似乎是尚佐领后来加上去的名额,要不是四哥当时看在四**的面子上没报上去,早不知道被扔去哪了,而且这件事也没瞒过皇阿玛,不过他喜欢尚佐领那个奴才,又立了大功,他才懒得计较这种小事,只叫大选时再参加一回。”胤T揉揉寒瑶的头发,趁着她松口的时候,把人揽进怀里,说道。   “算了,为了八爷,奴才委屈一回也没什么。”寒瑶无聊地拉扯胤T的衣襟玩耍起来,只是心里仍然觉得不解气。   “反正复选的时候按平常心去做,举止合宜些就好,惠母妃和德母妃肯定都得了皇阿玛的暗示,不会太为难的。”胤T轻拍寒瑶的背,柔声安抚道。   然而二次复选之后,胤K不知道哪得来的消息,得知富察家这次参选的秀女正是当初四贝勒府里出来的那个差点没命的丫鬟,随即进宫向宜妃开口讨要寒瑶做侧福晋,用的理由却是因为曾不小心见到一面,心中倾慕,所以想给人家一个好身份。   宜妃也没问清楚其中的缘故,只想到寒瑶这个富察家养女的身份是皇上亲自下旨抬上来的,可是后来皇上也没再提过这件事,她便以为当初大概也就想着给那奴才一个恩典,才随便挑个内大臣认下来做女儿,如今有个**养父,她的身份自然比原先的高上许多,再叫人去打听一圈回来,又得知那丫头在富察家也是倍受疼爱,她才认真地琢磨着胤K要是娶了她,将来若有什么打算,富察家应当不会袖手旁观才是…。   没料到好不容易熬到康熙来到翊坤宫里,宜妃不过才起个头而已,康熙就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只道他心中自有主张,胤K宅子里的女人已经够多了,没必要让个大臣家的女儿去跟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争宠,话一说完就一脸怒气地甩袖离开,直接去了永和宫,把宜妃吓得心里直埋怨儿子不晓得瞒了她什么事。   最后一次复选却是定在了康熙南巡回之后才办,所以十几位秀女只能乖乖回家等候消息。   黛玉在家中等候的同时,忽然想起四十七年胤T将会有一子一女出生,她很是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有本事替胤T生了儿子,便借口说要到庙里上香,带着雪雁和雪桐出了门,又寻了由头把雪桐指示去买东西,私下却是交代雪桐到八贝勒府打听着那府里如今还有几个在主子爷跟前侍候的妾室。   雪桐的心思比雪雁大,又是个伶俐通透的,之前听黛玉一直说着可能会嫁进八贝勒府的话后,心里也盘算开来,自然是极愿意去替黛玉打听的,她去到八贝勒府后门,一张巧嘴甜蜜地把守门的人捧了一回后,就如愿得知府内的情况。   “姑娘,我都打听到啦,八贝勒爷府里只有三个侍妾,一个姓张,一个姓孟,还有一个姓毛。”雪桐一回来就走近黛玉身边,回复打探来的消息。   “还真的有张氏和毛氏啊…这可怎么办才好?算了…反正那个张氏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怀上孩子,我只好认命了。”黛玉只记得弘旺出生是四十七年正月的事,往前回推十个月的话,张氏应当是差不多这时候有了身孕,不过她也没理由去阻止人家不能做什么呀。   黛玉自己在那里悲叹人生还是不曾改的时候,八贝勒府这边刚被人问过话的门房大叔也是一脸纳闷地向自家府里的二管事回话。   “赵大爷,咱们贝勒爷怎么那么厉害?居然能知道会有人来打探这种事?小的看刚才那个姑娘长得挺不错的,该不会是想勾引咱们爷的吧?”门房大叔自以为聪明地问道。   “恚≌宜腊。∧悖≌庵只翱杀鹇宜担八爷最不耐烦的就是收女人了,以前我们都以为是福晋不肯让爷收人,后来才知道是八爷自己不愿意收,反正宫里这两人也没指人进来,咱们就不要管这档事了。”赵二管事的用力地在门房大叔的头上拍了一下,然后叮嘱道。   “是,是,是,小的记下来了。”门房大叔连忙巴结地笑道。   至于那个被奴才背后碎嘴的胤T,这几天可是非常小心翼翼地看着某人的脸色,谁叫他自己一时贪杯呢?又想到那天一早起来看到张氏躺在身边,他吓得全身汗毛都直立不倒了。   “八爷~那日软玉在怀的滋味可享受?”寒瑶皮笑肉不笑地对着胤T问道。   “瑶儿…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我喝醉了,又一直想着,所以就…就意乱情迷了。”胤T的额角冒着冷汗,深怕一个不注意把人给气跑了。   “我跟她长得像吗?像吗?明明就是吃着碗里,看着碗外,还一脸委屈的样子,我逼着你去怎么了吗?”寒瑶生气地把某人想要偷偷爬上她腰际的手拍掉,连声追问道。   “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自然是瑶儿长的好看,她怎么能和比。”胤T赶紧摇头陪着笑脸说道。   寒瑶倒也不是真的生气,毕竟胤T是这个时代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又正是年轻气盛的岁数,一个男人开过了洋荤,叫他从此清心寡欲,简直是痴人说梦,反正好歹也是家里的花,没去外面乱采,她还能说什么?就是最多酸上两句,也不敢真的要求他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懒得跟你多说,回去好好看着人家吧,不过那么一回就中奖,也算是她的造化了。”寒瑶白了胤T一眼,转身走进东次间。   “那张氏肯定是有了…还有个毛氏呢?要不然那个女儿就不要了?我现在比较希望瑶儿早些替我生几个小宝贝。”胤T随后跟上去,自她身后抱住她,轻声软语地说道。   “这种事就顺其自然吧,左右只能先前那三个侍妾,再多一两个丫头来,我顶多不理你便是了,怎么也不好拿人家无辜的姑娘来出气,再说…比你晚大婚的几个弟弟都多少孩子在跟前了,你却…唉~。”寒瑶心里默默数着胤K之后的几名皇子,就连妻妾最少的胤、胤祯都有几名子女了,其中还有嫡子呢。   “瑶儿…。”胤T心里一动,下巴抵着寒瑶的头发,却是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五月初时,康熙南巡回京,便是紧接着第三次复选,这回复选就会有几位新的主子贵人出炉了。   康熙阅选之后,留下三名汉军旗出身,父亲官职不显但模样极娇嫩的秀女,余则指给了各宗室子弟,正式旨意下达之时,某些人才恍然大悟,富察家的那位姑娘原是为八贝勒预备下来的对象,又因为这位秀女身后的富察家,其背景不比安郡王不过是先前那位八福晋的外祖家,又是已经被打压的宗室一支,而是实实在在的当朝重臣家族,于是不少人又忍不住开始琢磨那些前朝不可明说之事了。   圣旨传到富察家之后,马奇夫人还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大的馅饼居然砸在自己捡来的便宜闺女头上呢?不过转头看到丈夫愕然的表情,知道丈夫也是不知道的,夫妻俩一转身进了正房,马奇夫人就立刻开口问道:“老爷,这是怎么回事?瑶儿居然不是被选进宫里,而是指给八爷做继福晋?”   “哎!我哪里知道?我还以为会是指给四爷呢?”马奇也是摸不着头绪地回道。   “四爷?也对呀…就是没有进宫也该是给四爷的,毕竟本来就是他们家的嘛,不过这么一来,这四爷和八爷会不会产生什么误会呀?”马奇夫人又为难地问道。   “胡说八道!当家闺女是祸水吗?还能叫两位皇子阿哥为她反目?”马奇听见自家夫人的无端想象,没好气地轻斥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有一种马奇夫妇被写崩了的感觉,偏偏这种感觉还挺有一丝喜感…于是咱们就这么着吧~。 ☆、65、第六十五章   65、第六十五章   在寒瑶房里,吴嬷嬷和小芬小兰也是一脸笑的样子,吴嬷嬷还取笑地向寒瑶说道:“恭喜姑娘,这下子大事已定,就不必再担心不能和八爷琴瑟和鸣了。”   “吴嬷嬷!我哪里有这么说过?这种话要传出去了还不叫人家笑死,说我没点规矩?”寒瑶羞怯地跺脚喊道。   “脸上早就写满那几个字,当嬷嬷看不出来吗?这两年八爷也没对少关心过,反倒是把老爷夫人瞒得紧了,差点没吓坏他们两老。”吴嬷嬷慈祥地拍拍寒瑶的手臂,这丫头比她原先猜测的懂分寸,她自然甘愿在上头面前为她多说些好话。   “不过这嫁妆…会不会花很多钱哪?我不好意思叫阿玛他们出这笔钱…不晓得去年开铺子的利润够不够用呢。”寒瑶又开始担心这要嫁进皇室的姑娘怕在嫁妆上也很花钱吧?   吴嬷嬷无力地叹一口气,道:“八爷都已经打点好了,只是没叫奴才跟姑娘说而已,这嫁妆得凑足七十二抬,不过因为会有内务府送来的东西,所以咱们要准备的并不会太多,只是大对象一件也少不了。”   寒瑶有些崇拜地望着吴嬷嬷,然后顿顿地点下头,表示自己理解了,最的是貌似不必叫富察家花银两啊?   而一直心心念念希望自己有个好身份的黛玉,最后虽然依旧如愿被指给了胤G,却仅是格格的位份,知情的人都明白这是康熙的一种警告之意,再说如今四福晋膝下有大阿哥和三格格,地位是任谁也动不了的,不管府内再进多少年轻女子都一样。   所以贤慧的四福晋只是按胤G的意思,派人到林家说定要抬入府的日子后,就不再管这档子事,一心打算着要替寒瑶准备多少嫁妆比较好?   “爷要不要跟八弟问问,让妾身有个底数,知道该准备什么,绿柳毕竟只是寄养在马奇大人那儿两年而已,总不好连这笔嫁妆都叫他们破费吧?这嫁入皇家可不能太寒酸的。”四福晋趁着胤G得空时,便与他商议起这些琐事。   “八弟说过,那主院里的家具一概都要换掉,去年已经派人到江南订制,只等钦天监的日子定下来,便让人送到马奇家里去,庄子也有两座记在她名下,若不放心就再给她置座庄子,打造些首饰吧,听说她自己年初的时候,已经央请马奇替她买了两间在东直门大街的上好店铺,那丫头挺会算的,又是嫁给八弟为正室,还怕她吃亏吗?”胤G心里盘算一番后,才说出他的建议。   “妾身当然不怕她吃亏,八弟肯定疼她疼得紧,可就怕弘晖知道了,嫌妾身对她不好,爷不晓得弘晖那孩子老是念着等他知道绿柳被指去哪家后,一定要去人家家里好好叮嘱一番,叫人家不许欺负绿柳。”四福晋掩着嘴,感慨地笑道。   “那倒好,叫他去跟他八叔说去,看他敢不敢威胁他八叔,就那个小胳膊小腿?也不过学一年的武功而已,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胤G低哼一声,有些好笑地道。   “恐怕他只会乐的找不着地儿,哪里想到去同八弟说什么?不过…林姑娘那里是什么情况?皇阿玛有没有露出点口风?按理他对林大人向来敬重,怎么仅给林姑娘一个格格身份而已?”四福晋说着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原先也是打算封个侧福晋的,不过皇阿玛的意思…大约是觉得她的心太大了,咱们府里又有李氏想谋害阿哥的例子在前,才没敢给她太高的位份,难道不知道吗?她这两年的心思不止放在我这里,还突然对八弟殷勤起来,显然冲着继福晋那个位子去的,八弟嘴上没明说,心里肯定对她的不自知而恼得很。”胤G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   “可是…妾身一直以为她对爷是一心一意的…怎么会?”四福晋眉头微蹙,迟疑地道。   “大约是跟先前那个一样,弄不清自己的身份,以为别人都理应顺着她的意思,当别人全是没脾气、任人拿捏的柿子。”胤G的眼神扫了某个地方一眼,不屑地说道。   “唉~。”四福晋听着胤G的话,只是觉得替林家姑娘可惜了,原本若好好的不惹事,又对四爷真心诚意的话,等进了这府里也可以得主子爷几分宠爱,如今看来…多半是注定和耿氏她们一样,只能得到四爷情面上的对待而已,不过好歹一个月也可以分到几天侍寝的机会,将来能不能有个孩子傍身,便要看她自己的运气了。   忐忑不安的马武入宫当值之时,还不忘偷偷地观察着四阿哥的态度,一连数日后,发现他并没有因为女儿指给八阿哥而出现什么不满,心里才放下晃了半天的心,胤G也没意识到马奇的心思,只是如平常一样的对待,甚至那天下朝后还特地来提醒他,三格格周岁那日务必让其夫人和女儿过府参加宴席,然后就与八阿哥一同并肩离开了…。   黛玉此时坐在贾老太君的房内聆听她的教导,贾老太君想着好在还是进了皇家,如今的重点便是能不能得到四贝勒爷的宠爱,她以为黛玉在先前那样的情况下能被指进四贝勒府做格格,说不定四贝勒对黛玉仍然上心的,只要把四贝勒爷的心拢络住了,再把那些后宅女人搞定,黛玉还是很有可以帮上贾家一些忙的,于是越过了林王氏,想把自己所知所得的那些后宅手段教给黛玉。   黛玉一边认真听着,一边在内心自省着,她明白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也知道都是之前自己太没看清情况才把事情搞砸的,她心里暗叹,果真现代所学的那些知识在古代不是样样都可以行得通,而且自己的空间…也没能为她带来什么好处,而她在感叹的同时还是有些认为自己所做的事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问题,真正的根源是出在当初改变了部份历史的某个人,而那个人也许还在四贝勒府里,等自己进了四贝勒府,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把那个破怀这一切规则的凶手找出来,然后叫那人永远不能翻身才行。   六月底某日的黄昏,一座不起眼的小轿子停在四贝勒府后门,然后几个婆子出来围着轿内的人下来入府,全程快速流利地叫旁人只能从不小心看到的一片衣角知道宫里指给四贝勒府的那位格格进门了…。   黛玉独自坐在还算精心打理过的厢房里,心里突然感到酸涩莫名,她本来还期望能风风光光出嫁的,可是当她知道赐封格格的姑娘只能被一座小轿抬入贝勒府之后,原先已经想通透的她又忍不住埋怨自己怎么就落到这样的地步?自己得到这个后院熬上二十多年,即便能熬到将来胤G继位,自己最多就是贵妃之位吧?还得跟一堆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当初她是怎么想的呢?   按规矩,黛玉既然已经抬进贝勒府,胤G自然是要到新入府的格格房里过夜,幸好他没叫黛玉空等太久,夜色刚升起就已经来到新房里,甫推开门进来时,只见到黛玉低头抹泪,然后才起身过来为他褪下外衣,一句话也没有多问。   “不想问问爷是怎么回事?”胤G知道黛玉是个聪明的,可惜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高,不如趁机提点她一句,若她能明白也是件好事。   “是奴婢错了,不该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奴婢本当一心一意为爷着想,却一时猪油蒙心,请爷原谅奴婢…。”黛玉说着就要跪下来请罪。   “罢了,自己心里有数就好,等将来生下阿哥之后,爷会再为请封侧福晋的,想来生个孩子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还有这府里是个什么情况,不会不比我清楚才是。”胤G淡淡地扶起黛玉,揽着她坐在床边,略带探测意味地说道。   “奴婢哪里知道四爷府里是什么情况?奴婢只求四爷多想着奴婢,还有…将来别叫奴婢让姐姐们为难就好,至于其他的事,奴婢哪里会知道呢?”黛玉心里一惊,她紧紧捏住衣角,镇定地回道。   “哦?”胤G狐疑地看了有些疑惑不安神色的黛玉一眼,本以为她肯定知道些什么自己也不明白的事,如今看着又不像了…。   “四爷是想问奴婢什么事吗?”黛玉依旧一脸不安地看着胤G,心里是打定注意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安置吧。”胤G心想来日方长,若黛玉真有什么事瞒着他,以后也未必看不出来。   往后一段时间,黛玉当真变得安份守己,就是每日早上也是规规矩矩地前去正房向四福晋请安,不过绕是如此,四爷与四福晋亦未对她放下戒心,尤其是四福晋身为女人,太了解女人的心思,黛玉越是安静,她越觉得不安。   黛玉初入贝勒府,又有之前的事警惕着,自然不敢一下子冒然行事,连叫雪雁雪桐打听府里的事时,也是一点一点的找那些打杂的粗使丫鬟或小太监套问,深怕引起胤G的注意,却不晓得胤G自她一入府后,就一直派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潜意识里总会避开一些常见的情节,可是往往又有些情节非写不可…于是主角纠结了,某柔也纠结了。   会让正史上的一子一女出现是有原因的哦…后面肯定会提到,请童鞋们不要太炸毛…若有异议,只能说抱歉了。   而且某柔从不以为穿越女就该成为谁的独一无二,即便这是当下很多妹子的想法,但那是古代,不是现代,古代的贵族社会中想不要有庶子女,其实需要面对很大的**压力,何况女主也从不曾想与众不同,但若在现代的话,某柔也是会半夜磨刀滴唷~。 ☆、66 第六十六章   66、第六十六章   三格格的周岁宴在七月中,因为虽然不是阿哥但却是嫡女,所以到府参加的王公大臣还是不少,寒瑶随着马武夫人来到正房里时,大福晋与三福晋、五福晋都已经到了,几个人看着能大喇喇走进正房的马武夫人母女俩,心下了然的同时也对马武夫人身后的小姑娘多看了几眼。   “果然不愧曾经从四弟妹府里养出来的人,这规矩就是规矩,一点也不出差错,只是不知道…。”三福晋瞄了寒瑶几眼,有些酸溜溜地说道。   “不知道什么?三弟妹千万不要胡说,富察姑娘是皇阿玛亲指给八弟的秀女,难道这宫里的太监嬷嬷想偷偷做什么事都能瞒得住皇阿玛不成?”大福晋板着脸薄斥一句,她家大爷与八爷情份不比其他人,自然不能叫人当众给未来弟妹难堪。   “大**说的对,我听富察夫人说这丫头越大是越乖巧,平日也从不自个儿出门的,不过以前年纪小的时候,倒还真做过那么几件胡涂事,几位****都是规矩顶尖的好,将来还得请各位****能多指点她才是。”四福晋也不恼,只见她轻轻一笑,婉转地把事给圆了过去。   “那是一定的,八弟也是运气不好,娶了郭络罗氏那么多年,连一儿半女都没有,到现在才有个影儿,恐怕以前那些个什么夫妻情深的话都是骗咱们的吧?堂堂一位爷却被自己的夫人拿捏在手里,要不是她凑巧…只怕八弟这辈子就…幸好老天开眼呢。”五福晋拉着寒瑶的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感慨地道。   “五弟妹说的没错,八弟性情一向软和,可也是要面子的,自然不会在咱们面前说自家的福晋不好。”大福晋连忙又笑着附和道。   “好了,好了,们就饶过她吧,再怎么着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哪禁得起们这么取笑她?等改天过了门,咱们妯娌见面机会多的是,那些提点的话总有的是机会说。”四福晋见寒瑶的脸红的都红到耳根子了,连忙解救道。   几个人齐齐地向寒瑶看了一眼,自然也都看到她羞红的神情,会意地笑一笑,这话题立刻又转到被四福晋抱在怀里的小格格,互相说起自家小娃娃的趣事,没再说起寒瑶的婚事。   寒瑶感激地对四福晋笑了笑,她倒不怕这些妇道人家说些暧昧的话,反正女人家的生活圈子小,能说的也就那么几句,而且这些皇子福晋的话听起来还是因为念在如今胤T仍然颇受圣宠的份上,自觉地收敛不少。   不多久就有婆子来禀报说前头客人已经来了不少,四福晋才连忙请大福晋几位到正厅去稍等片刻,在正厅里,寒瑶又看到七福晋、九福晋几人,十二福晋还特地过来同马武夫人说了几句家常话,私下叮嘱寒瑶几句妯娌之间的注意事项。   抓周仪式将要开始之前,太子与太子妃才姗姗来迟,四福晋领众人向太子妃行礼,接着又忙不迭地侍候客人喝茶,等大家礼尚往来一番之后,才是真正的重头戏上场-小格格的抓周。   寒瑶只见一张大桌上放了些文房四宝、算盘、钱币、账册、首饰、花朵、胭脂、勺子、剪子、尺子、绣线、花样子等等物品,四福晋走到桌边,小心地把三格格放到桌子,然后所有人就看到小格格欢快地爬来爬去,看到桌上的东西还会好奇地抓起来看一看,一旁的人见她抓一样便赶紧说一句吉祥话,直到最后三格格抓定了首饰不放,大家才大笑地说这位小格格将来一定是位大美人。   等到抓周仪式结束,众人又往五福堂走去,胤G见胤T老盯着某个点不放,他顺着目光看过去,才知道弟弟看的是什么人。   “行了,别一直明目张胆地盯着人家,反正再过几个月就能大婚,还怕人跑了不成?”胤G取笑着道。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她真的很喜欢孩子?以前还想着她是因为跟在弘晖身边,所以对他比较好。”胤T一点也不紧张地缓缓收回目光,然后笑道。   “是吗?那幸好她不在这里当差了,不然我不还得跟妹妹抢人?可是额娘说我是哥哥,要让妹妹一点的。”弘晖听到胤T起到他的名字,连忙走过来,听到自家八叔的话后,抬头望向女眷那里一眼,正好看到寒瑶抱着三格格玩耍的样子,便有些吃醋又很为难地说道。   “你想抢也没得抢,都已经十一岁了,还能和以前一样吗?”胤G微带不满地敲了弘晖的头顶一下。   “哎!阿玛别老是提醒儿子嘛。”弘晖早就颇为懊恼,想着以后去八叔府里也不能随便进内院,他还是见不到柳柳,心底实在郁闷!!   “不过幸好是能嫁出去了,弘晖,我记得你不是说过…她以前还打算出家的?去年那件事,你还记得吗?”克善一脸庆幸地拉着弘晖,低声说道。   “去年??你该不会是贾家家庙里出的那件事吧?我记得!那时听到的时候,我就又是担心又是后怕的,哪有人做尼姑还六根不净的?真是亵渎佛门净地!”弘晖很快就恍然大悟,立刻低声回道。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不好好认真读书,倒去听人家那些浑话?罚你们写一百遍朱子家训。”胤G站在一旁自然不可能听不见两个小孩的对话,随即在他们头顶上各敲了一下,沉下脸斥责道。   “哦…。”弘晖和克善立刻拉耸了脸,委屈地低头应道。   “谁让你们这么多话的?这等事也能拿出来乱说?要是叫人误会到别处怎么办?下次要注意一些,尤其跟姑娘家有关的事更是不能乱传。”胤T无奈地摸摸两人的头,却也没打算替他们求情。   弘晖和克善自知失言,当然是只能用力点点头,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宴席过后,胤G与四福晋便一一送客人出府离去,四福晋却又特地把马武夫人留下来说话,两个人在正房里不知道聊些什么,寒瑶一脸好奇地坐在三格格的房里看向正房的门,颇有想要展出神识偷‘看’一下的冲动,不过低头瞅了瞅比她更好奇的小女娃,便又收回心思,虽然一岁的娃还不能记事,但不保证真的都不知道。   黛玉和宋氏耿氏几人一样都没资格参加这种正式的宴会,就只能叫陪嫁进来的雪雁雪桐去打听今日的客人是哪些大臣家的人,乍听到富察家的马武夫人也带着女儿亲自过府的时候,她仅是微愣片刻,心里顿然想明白了那些她一直想不通的事。   原来黛玉早先就觉得这里的历史走向很不对劲,如果她没记错历史的话,按理说,四福晋乌喇那拉氏应该只有一个早夭的大阿哥,可是现在居然又生下一个女儿,而郭络罗氏还莫名其妙病死了,当黛玉终于正面思考起这个问题时,她第一直觉就认定这里的穿越者不止她一个,她猜过很多可疑人选,包括四福晋、胤T,还有弘晖自己,甚至连新月格格那些人都怀疑过了,可是分析到最后,她觉得最可能的对象或许是当初救下弘晖一命的人。   而这个救下弘晖的人,在经过几日的细心打探之下,终于得到结果,原来这个人就是当初弘晖身边的丫鬟,也是如今富察马武的养女富察寒瑶,黛玉得知之后,又想到寒瑶已经被指给胤T做继福晋,当下心里不免感到极度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堂堂一个穿越女主应得的光环,竟硬生生被一个无名的小角色夺去,越想越忍不下这口气,便想着哪日有机会时,必定要好好羞辱那个富察寒瑶一番。   “主子,属下今早发现林氏身边的丫鬟偷偷溜出府去,叫人跟过去的结果,那丫鬟进了林氏私下经营的一间铺子。”一个黑衣人跪在书房的一角,向胤G禀报几日的监视情况。   “先盯着铺子,看他们有什么举动再说,过一阵子安排白芷入府,爷另有任务交给她。”胤G淡淡地吩咐一句。   黑衣人应了一声后,随即又消失在原地,胤G望着漆黑的窗外,默不作声地思考些事情,不久后才走出书房,苏培盛迎向前来,亲自提着灯跟着走到四福晋的正房来。   “爷,您来了。”四福晋刚准备熄灯休息,看到胤G踏进门来,赶紧转身走出隔间,快步过来替胤G脱下外衣,又准备叫人端茶水上来。   “这会儿都要歇息了,还喝什么茶?叫他们下去吧。”胤G挥挥手,让四福晋把人都支出去。   “爷可是有事交代妾身?”四福晋见着胤G彷佛有话要说,便坐在一旁,问道。   “林氏带来的两个丫头,看着如何?”胤G直接了当地问道。   “妾身不敢瞒骗爷,林氏带来的丫鬟,年纪大的那个,前两日曾偷偷来跟妾身请求想放出府去,不过妾身想着她是随林氏入府,不好越过林氏去安排,便没敢应下,倒是另一个似乎有些心思,若爷有什么打算…。”四福晋看过太多有野心的女人,一见雪雁雪桐就明白两人的不同。   “先找个愣实的小子,把那个想出府的许人吧,另一个暂且放着,爷自然有用处,那丫头出嫁之后空下的缺,爷会另外找人来补上,就不必福晋费心了。”胤G听完四福晋的话,随口吩咐一句。   “妾身知道了,可需要先跟林氏说一声?”四福晋点头应道。   “等找到人再提,还有暂时不要**她身边的人出府,若是她提说要出府的话,也一概应允了。”胤G又说道。   “好。”四福晋隐约知道胤G想做些什么,不过丈夫没主动说,她也不打算问,只要后院的几个女人别给她闹什么大事,她倒不会硬拘着人家不能出府上街。 ☆、67、第六十八章   67、第六十八章   外界两年,仙府十二年,胤T的修行也晋升到了融合初期,而他与寒瑶的**似乎牵动着仙府的一切,如今蒙蒙的雾墙又向外扩展一里之广,新增的那个地方出现一亩亩田地,上面依序种植着玫瑰、菊花、百合与兰花等等的花卉,还会随空间内的四季变化而盛开凋萎,小溪也从花田的一边弯曲积蓄出一个池塘,上面满是各色莲花,整体看来又比先前美上几分。   不过在这样的美景之下,此时的石娃娃和弘景两个人却是蹲坐在大门外的石阶上,无语相对地叹着气,弘景颦眉蹙额,低头拨着脚边的沙石。   “弘景,你不要难过啦,我们顶多只是几个月见不到面而已,等我出生之后,就叫瑶姐儿没事带我进来陪你,等我再大一点也能自己进来啦,到时候一样可以一起玩耍。”石娃娃心疼地拍拍弘景的头,安慰道。   “弘景不要石娃娃走…石娃娃带弘景一起去!”弘景忽然抬起头来,只见他眼眶含着泪水,极为不舍地拉住石娃娃的手臂不停摇晃着。   “这怎么可能?我没办法带着你呀,你、你再怎么样也是个人偶,能够投胎转世吗?”石娃娃心虚地转头看向地板,无力地说道。   “不要!不要!不要!弘景要跟石娃娃一起出去!”弘景见石娃娃不肯带着他,立刻伤心地猛摇头,并且坐在地上大哭大喊着。   石娃娃叹气地抚额望天,心想早知道不要喂你吃那么多灵气,现在养大了也不好骗了,都是瑶姐儿害的啦,没事弄个小娃娃干嘛呢?   四福晋因为已经有儿有女,又父母公婆俱全,竟也有幸做全福太太的一日,到了吉日清早,四福晋天未亮便来到富察家,准备为寒瑶梳新娘头,这一对曾经的主仆、未来的妯娌受到府内那种送亲的气氛感染,都隐隐有些红了眼眶。   “真是想不到这一晃眼就五六年过去,当初的小丫头居然要出嫁了。”四福晋还记得寒瑶初入四贝勒府的小小模样,有些瘦弱却又懂事的叫人心疼。   “我也觉得好神奇呀,没想到居然有这福份嫁给八爷,有时想着想着都觉得自己在做梦呢。”寒瑶用力眨眨眼,接着也是一脸羞怯地笑道。   “八弟是个好的,不过…将来你们过日子的时候,有时难免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千万要自己放宽心才好,就像我在府里时那样。”四福晋不愿在这样好日子里多说什么,只是略提了一句。   “我知道…福晋的心情…我一直都明白的,也知道有时候当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晓得自己该怎么做。”寒瑶微微点下头,了然地低声回道。   等胤T迎娶新娘子回到八贝勒府时,寒瑶隔着盖头感觉有一道怨恨的目光投射过来,她略一抬眼扫去,原来是九阿哥胤K把自己掩在人群,颇为怨怼地瞪着她,想来他还是没忘记对郭络罗氏的感情,不过他府里那仍旧按时出生的二女一子是咋回事呢?看来胤K对郭络罗氏的爱也仅是因为曾经不可得的遗恨罢了,又怎能敌得过他心中对权位金钱的**呢。   待胤T随着她进到新房,掀起盖头后,又照着喜娘和全福太太的话走完整个仪式后,胤T就被一群人拉到外头热闹去了,只留下四福晋、马奇夫人、十二福晋和几位长辈在房里陪着寒瑶说话。   寒瑶禀着新人必须含羞带怯的模样,低下头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众人的话,顺便用眼角看了看屋里的各式摆设,她坐着的婚床是雕刻精美的拔步床,前一具婚床原是郭络罗氏的物品,胤T绝不可能再继续用的,听说早早就丢了出去,在几个月之前,这个屋里是完全空荡荡的。   墙边是一对红大柜,前方墙下一角是一张小桌,上摆着几样装饰用的物品,窗边放着绣花桌和绣花架,月洞门外还有些摆设,因为隔着大红绣幔,她现在一点也看不到。   四福晋她们几个人只是略坐半个时辰的时间也出去外面入席用膳,小芬小兰趁着此时进来替寒瑶脱下外衣,小紫小云也端来几样热食让她填饱空了一天的肚子。   “福晋,八爷已经交代过,让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免得再等他回来都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小云笑盈盈地上前说道。   小紫小云是石娃娃送到八贝勒府的另外两具人偶,在这里也快一年了,之前主要做的事就是弄清这八贝勒府里的人事脉络,等她过来时才知道怎么着手打理。   “知道了,们也不必在这里陪我,屋里稍微收拾一下就到外面候着吧。”寒瑶洗净脸上的妆粉后,便不客气地叫小芬她们几个人自己一边玩去,反正外面有抱厦,是专给几个伺候的婆子丫鬟休息的地方,不怕冷着她们,虽然寒瑶也知人偶怕不怕冷…。   几个丫鬟掩着笑应了一声,没多久就前前后后地出去了,寒瑶抚着额头叹气,心想这明明是人偶的东西,却比她还聪明也不是好事…。   趁着此刻无人在屋内打扰,寒瑶披着厚厚的外袍把五间正房都看过一遍,西边两间隔成她与胤T大婚的新房,最里面的稍间是她最初看到的那些摆设,次间和床同一个方向的那面有一个暖阁,布置的极为精致温馨,一角的坑桌上还放了一堆彩盘子,另一边的窗边则随意放着几张矮凳和一张方几。   走出碧纱橱后站在明间一望,另一边先是隔间用的多宝格,再进到里面又发现两间房居然被打通成一间,一边的墙面有一排大书架,靠窗一旁放置一张大书桌,上头文房四宝俱全,显然胤T是打算把这里当成内书房使用,寒瑶想起似乎以前那一位在的时候,这个正房里从未曾出现过胤T的物品,寒瑶边想边用小手轻轻划过书桌的表面,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胤T好不容易把外面的宾客都送走了,又吩咐赵二管事收拾余下的琐事,然后才回到新房里。   一踏进婚房就看到寒瑶正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盹,他轻笑一声,让随后进来侍候的小紫替他**之后,便坐到床边望着寒瑶的睡容,见她毫无知觉地迟迟未醒,只得略略不满地搂住她,在那张清秀洁净的小脸上轻轻滑动着双唇。   寒瑶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一股温热气息在她脸上游移着,微微睁开双眼,竟看到胤T那张脸近在眼前,还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对她说道:“怎么就坐在这里睡着了?也不等我进来?难道忘了今晚可不是普通日子,不能随便就混过去的。”   不是普通日子?!寒瑶脑筋停摆片刻,直愣愣地看着胤T越来越暧昧的笑容,她一双眼眸眨呀眨的露出几分惊愕,等到回过神后的第一个反应却是满脸通红地钻进喜被里,闷头背对着胤T。   胤T见到寒瑶微露在被子外的羞红小耳朵,也只能暂时忍住笑意,躺到她身后,一伸手就环住她的腰身,顺势把人转过来面对着他,缓缓抬起她的小脸,用着不同于往日那种轻尝浅止的亲吻,以一种浓厚热切的心情,不停地在寒瑶的脸颊、颈间和粉肩之间挑逗着她的情思,接着在寒瑶禁不住吐出的低吟声中,把她完完全全地变成属于自己的人,又在寒瑶浅浅低泣的求饶声中,爱怜地缠了她一整夜。   在两人终于成为真正的夫妻之时,仙府的空间再次向外移动半里,这一回前方的雾墙隐约露出某座山脉的一角,原本的四合院旁边又多一个四合院,两座院落的后方都有一个温泉池被一片桃林巧妙地围在中间,桃花片片落,叫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仙灵果树林则已经被移到了更后面,仔细一看会发现似乎也是接着山脚的某处。   睡了一觉出来外面转圈子打发时间的石娃娃看到此景,眼中充满亮光,有些兴奋地道:“灵石山脉快出现了?唉呀!不知道这地方会被接到上界的哪里?千万不要是什么荒山野岭才好,不过人太多也不是好事,万一人家来占地盘怎么办?唔…伤脑筋…。”   弘景揉着眼睛跟在石娃娃身后出来,他看向山脉那里的某个点,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跑过去,狐疑地挠挠头,又再次睁大眼睛一看,又什么也看不到了。   “娃娃,这里又变大了?!娃娃现在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了?”弘景看一看另一座四合院,又看一看自己现在站的地方,好像长得不一样?   “可以啊!只是咱们住的院子没有阿玛额娘住的院子大,不过一人住一边刚刚好。”石娃娃牵着弘景的手穿过小门来到大四合院,依然还是那个院落,不过仙府自动把他们丢到小院子去而已。   弘景不满地嘟着小嘴,显然他比较喜欢跟胤T寒瑶住在一块儿,而且还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那样,现在隔了一道墙,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阿玛额娘什么时候来?”弘景抬起头,问道。   “应该会很快吧?等他们成亲之后,仙府就不会**他们进来了。”石娃娃耸耸肩,猜测道。   石娃娃的话才刚说完,胤T便抱着熟睡的寒瑶进来,而且还是魂带身进来的,他见两人要跑上前来,只是作势让他们别吵醒了寒瑶,才带寒瑶去到温泉池里稍为沐浴之后,再抱进房里安歇。   胤T刚进来时已经发现仙府又起了变化,而且他们如今在同一处,就算整个人进来也已经不像石娃娃所言有什么**存在,整个环境大略看上去没看出特别的地方,因此就只是坐下来和石娃娃说半天的话,又进房陪寒瑶睡了一会儿,等快到起身**的时间才出去外——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比清水还清?!实在是折腾不到那等火辣辣的画面啊\(s-t)/。 ☆、68 第六十八章   68、第六十八章   四福晋因为已经有儿有女,又父母公婆俱全,竟也有幸做全福太太的一日,到了吉日清早,四福晋天未亮便来到富察家,准备为寒瑶梳新娘头,这一对曾经的主仆、未来的妯娌受到府内那种送亲的气氛感染,都隐隐有些红了眼眶。   “真是想不到这一晃眼就五六年过去,当初的小丫头居然要出嫁了。”四福晋还记得寒瑶初入四贝勒府的小小模样,有些瘦弱却又懂事的叫人心疼。   “我也觉得好神奇呀,没想到居然有这福份嫁给八爷,有时想着想着都觉得自己在做梦呢。”寒瑶用力眨眨眼,接着也是一脸羞怯地笑道。   “八弟是个好的,不过…将来你们过日子的时候,有时难免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千万要自己放宽心才好,就像我在府里时那样。”四福晋不愿在这样好日子里多说什么,只是略提了一句。   “我知道…福晋的心情…我一直都明白的,也知道有时候当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晓得自己该怎么做。”寒瑶微微点下头,了然地低声回道。   等胤T迎娶新娘子回到八贝勒府时,寒瑶隔着盖头感觉有一道怨恨的目光投射过来,她略一抬眼扫去,原来是九阿哥胤K把自己掩在人群,颇为怨怼地瞪着她,想来他还是没忘记对郭络罗氏的感情,不过他府里那仍旧按时出生的二女一子是咋回事呢?看来胤K对郭络罗氏的爱也仅是因为曾经不可得的遗恨罢了,又怎能敌得过他心中对权位金钱的**呢。   待胤T随着她进到新房,掀起盖头后,又照着喜娘和全福太太的话走完整个仪式后,胤T就被一群人拉到外头热闹去了,只留下四福晋、马奇夫人、十二福晋和几位长辈在房里陪着寒瑶说话。   寒瑶禀着新人必须含羞带怯的模样,低下头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众人的话,顺便用眼角看了看屋里的各式摆设,她坐着的婚床是雕刻精美的拔步床,前一具婚床原是郭络罗氏的物品,胤T绝不可能再继续用的,听说早早就丢了出去,在几个月之前,这个屋里是完全空荡荡的。   墙边是一对红大柜,前方墙下一角是一张小桌,上摆着几样装饰用的物品,窗边放着绣花桌和绣花架,月洞门外还有些摆设,因为隔着大红绣幔,她现在一点也看不到。   四福晋她们几个人只是略坐半个时辰的时间也出去外面入席用膳,小芬小兰趁着此时进来替寒瑶脱下外衣,小紫小云也端来几样热食让她填饱空了一天的肚子。   “福晋,八爷已经交代过,让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免得再等他回来都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小云笑盈盈地上前说道。   小紫小云是石娃娃送到八贝勒府的另外两具人偶,在这里也快一年了,之前主要做的事就是弄清这八贝勒府里的人事脉络,等她过来时才知道怎么着手打理。   “知道了,们也不必在这里陪我,屋里稍微收拾一下就到外面候着吧。”寒瑶洗净脸上的妆粉后,便不客气地叫小芬她们几个人自己一边玩去,反正外面有抱厦,是专给几个伺候的婆子丫鬟休息的地方,不怕冷着她们,虽然寒瑶也知人偶怕不怕冷…。   几个丫鬟掩着笑应了一声,没多久就前前后后地出去了,寒瑶抚着额头叹气,心想这明明是人偶的东西,却比她还聪明也不是好事…。   趁着此刻无人在屋内打扰,寒瑶披着厚厚的外袍把五间正房都看过一遍,西边两间隔成她与胤T大婚的新房,最里面的稍间是她最初看到的那些摆设,次间和床同一个方向的那面有一个暖阁,布置的极为精致温馨,一角的坑桌上还放了一堆彩盘子,另一边的窗边则随意放着几张矮凳和一张方几。   走出碧纱橱后站在明间一望,另一边先是隔间用的多宝格,再进到里面又发现两间房居然被打通成一间,一边的墙面有一排大书架,靠窗一旁放置一张大书桌,上头文房四宝俱全,显然胤T是打算把这里当成内书房使用,寒瑶想起似乎以前那一位在的时候,这个正房里从未曾出现过胤T的物品,寒瑶边想边用小手轻轻划过书桌的表面,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胤T好不容易把外面的宾客都送走了,又吩咐赵二管事收拾余下的琐事,然后才回到新房里。   一踏进婚房就看到寒瑶正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盹,他轻笑一声,让随后进来侍候的小紫替他**之后,便坐到床边望着寒瑶的睡容,见她毫无知觉地迟迟未醒,只得略略不满地搂住她,在那张清秀洁净的小脸上轻轻滑动着双唇。   寒瑶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一股温热气息在她脸上游移着,微微睁开双眼,竟看到胤T那张脸近在眼前,还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对她说道:“怎么就坐在这里睡着了?也不等我进来?难道忘了今晚可不是普通日子,不能随便就混过去的。”   不是普通日子?!寒瑶脑筋停摆片刻,直愣愣地看着胤T越来越暧昧的笑容,她一双眼眸眨呀眨的露出几分惊愕,等到回过神后的第一个反应却是满脸通红地钻进喜被里,闷头背对着胤T。   胤T见到寒瑶微露在被子外的羞红小耳朵,也只能暂时忍住笑意,躺到她身后,一伸手就环住她的腰身,顺势把人转过来面对着他,缓缓抬起她的小脸,用着不同于往日那种轻尝浅止的亲吻,以一种浓厚热切的心情,不停地在寒瑶的脸颊、颈间和粉肩之间挑逗着她的情思,接着在寒瑶禁不住吐出的低吟声中,把她完完全全地变成属于自己的人,又在寒瑶浅浅低泣的求饶声中,爱怜地缠了她一整夜。   在两人终于成为真正的夫妻之时,仙府的空间再次向外移动半里,这一回前方的雾墙隐约露出某座山脉的一角,原本的四合院旁边又多一个四合院,两座院落的后方都有一个温泉池被一片桃林巧妙地围在中间,桃花片片落,叫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仙灵果树林则已经被移到了更后面,仔细一看会发现似乎也是接着山脚的某处。   睡了一觉出来外面转圈子打发时间的石娃娃看到此景,眼中充满亮光,有些兴奋地道:“灵石山脉快出现了?唉呀!不知道这地方会被接到上界的哪里?千万不要是什么荒山野岭才好,不过人太多也不是好事,万一人家来占地盘怎么办?唔…伤脑筋…。”   弘景揉着眼睛跟在石娃娃身后出来,他看向山脉那里的某个点,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跑过去,狐疑地挠挠头,又再次睁大眼睛一看,又什么也看不到了。   “娃娃,这里又变大了?!娃娃现在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了?”弘景看一看另一座四合院,又看一看自己现在站的地方,好像长得不一样?   “可以啊!只是咱们住的院子没有阿玛额娘住的院子大,不过一人住一边刚刚好。”石娃娃牵着弘景的手穿过小门来到大四合院,依然还是那个院落,不过仙府自动把他们丢到小院子去而已。   弘景不满地嘟着小嘴,显然他比较喜欢跟胤T寒瑶住在一块儿,而且还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那样,现在隔了一道墙,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阿玛额娘什么时候来?”弘景抬起头,问道。   “应该会很快吧?等他们成亲之后,仙府就不会**他们进来了。”石娃娃耸耸肩,猜测道。   石娃娃的话才刚说完,胤T便抱着熟睡的寒瑶进来,而且还是魂带身进来的,他见两人要跑上前来,只是作势让他们别吵醒了寒瑶,才带寒瑶去到温泉池里稍为沐浴之后,再抱进房里安歇。   胤T刚进来时已经发现仙府又起了变化,而且他们如今在同一处,就算整个人进来也已经不像石娃娃所言有什么**存在,整个环境大略看上去没看出特别的地方,因此就只是坐下来和石娃娃说半天的话,又进房陪寒瑶睡了一会儿,等快到起身**的时间才出去外面。   寒瑶醒来之时,发现身**上都被清理过一回了,她转头看向窗外,只见天色尚未大明,胤T却已经醒来坐在一旁翻着书页,见她侧过身,似是要起的样子,才合上书本,过来伸手扶住她。   “没想到**也是有好处的啊?至少不必半夜被折腾完了,白天还要被人取笑。”寒瑶坐在床边,微微动一动手臂,觉得全身除了有些酸之外,没有什么不适感,有些自豪地道。   “说什么傻话?若不是我带着进仙府睡了足足一天,能有这么好的精神?还是觉得失望?总想被折腾一番才好?”胤T拿著书在寒瑶顶上敲了一下,低声薄斥道。   “呃?!人家才没有,你不要误会了,你进去仙府…娃娃他们都还好吧?”寒瑶连忙摇头反驳后,又关心地问起在仙府里的两个小孩。   “还好,就是弘景知道娃娃快要转世了,这几天一直拉着娃娃哭闹,娃娃怎么哄都哄不住,一直埋怨没事把弘景弄出来,偏偏让他消掉弘景现在的记忆,送回库房,他又舍不得,只好拜托我等将来他不在仙府的日子,务必多安抚一下弘景的情绪。”胤T笑着摇摇头。   “明明就是他自己宠过头了,怪我咧…哎呀!得快点换衣服了,不是还要进宫嘛?你说皇上和太后娘娘会不会后悔把我指给你呀?我真怕自己做不好,不过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后院那几个…。”寒瑶低声抗议一句后,突然急急地跳下床,大惊小怪地叫着,外面等候的小芬小兰立刻进来替她**,趁着两人还在准备的时候,她又一边碎碎念着不想养太多孩子,不过话才说到一半,胤T突然揽住她的肩膀,轻轻靠在她耳边厮磨,寒瑶呆愣地看向镜中的那个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比清水还清?!实在是折腾不到那等火辣辣的画面啊\(s-t)/。   第六十七章有误已更正,手脚不小心太快的童鞋请返回重看一遍哦~~。 ☆、69、第六十九章   69、第六十九章   “都已经嫁给我了,也该要改口叫皇阿玛和皇玛嬷才对,放心吧,后院如今只有那几个人,至于以后会变得怎么样,谁也不敢预料,不过若皇阿玛和宫里两位额娘将来又要赐人进府,自然是随便爱扔哪就扔哪,不想见到那些人,直接送到庄子去养着都行,反正已经有两个孩子,只要将来待他们好一些,谁也不敢说的不是,假使能早一日生下嫡子,皇阿玛他们更不会挑的错处。”胤T轻声地在寒瑶说着话,语气中满是对两人未来的坚定承诺。   “哎!我话还没说完,你急着解释什么?我只是想说…她们一辈子也就这么耽误在这个府里了,我当然是不会亏待她们半分,不过觉得…一样是女人…若是叫她们一辈子独守着,好像太委屈她们了。”寒瑶有些心虚地说道。   寒瑶一直以为上一世听过的什么‘三十如虎四十如狼’并非毫无缘由,她当然不希望胤T再进那三个侍妾的屋里,甚至想过找个信得过的男人来帮她们解决压力,不过后来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念头太过大胆,她如今可不是在平常百姓家,哪能容许府里的人随便乱来?不过男人有需要…女人也有哪…所以好纠结~好纠结~。   “不然呢?难道会愿意让爷以后还进她们房里?爷可不信真的不介意…。”胤T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全身立刻紧绷起来,他心想这丫头肯定是又想试探他了,不过他哪里还想再进其他女人房里?!对她的宠爱不是一点也不虚假的。   “为什么不会?!她们都是爷的侍妾,理当要侍候着爷的,而且…怎么不该叫她们独守空闺到老死啊,爷不去她们屋里,难不成要叫别人去?!”寒瑶突地心思一转,猛然睁大双眼,一副惊愕不解的表情。   寒瑶此言一出,一旁正在整理衣服的小兰差点撞倒衣架,小杏则是手持着梳子在她身后咳得直转圈圈,胤T更是直接气红了脸。   “真是胡说八道,爷就是不进她们房里,她们也该安份过日子,还敢瞎想什么不成?”胤T看着一脸无辜的寒瑶,深吸一口气之后,怒斥一句后又重重地叹一声,决定不跟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转身先一步走出房门。   “福晋,您这念头实在是太…太叫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您这不是明晃晃地叫爷戴帽子吗?…而且还是绿色的…噗哧!哈~哈~。”小兰低声在寒瑶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又躲到角落大笑去了。   “哎呀…我也只不过随口说说嘛,哪真敢这么做啊?主要就是想跟他说,要真遇到我不方便的时候,他还是可以很大方地去她们屋里的。”寒瑶说着又想到这年头的女子很重视名节的,万一她真的做出那种事,那三个女人还不寻死觅活的才怪,到时她还要担一个欺压妾室的名头,多不好呀…唔…其实现代女子也不是真的很开放…呜~她想太多了。   寒瑶的前半段话除了屋里几个,自是没有外人能听得到,她却是故意在说后面几句话的同时打开结界,让这些话传出去给‘左邻右舍’都知道了,寒瑶的神识扫过那些差点露出马脚的黑影时,还忍不住暗暗地摇头吐槽,这些人真经不起吓,难道他们的主子爷都是独宠椒房不成?干嘛一个一个目瞪口呆的反而让人看笑话。   而寒瑶的惊人之语在这对新妇夫妇还没进宫时,就已经先把康熙给呛了一回,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直摇头叹气,虽说身为嫡妻,太过善妒小气不好,这是这过份大度好像也不算什么好事吧?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笨。   随后胤T带着寒瑶入宫行礼谢恩,他们先至宁寿宫拜见皇太后,皇太后喜欢和小辈聊天,便拉着寒瑶问起好些宫外的琐事,寒瑶虽然宅,不过也是个能放□段扮傻卖乖的,这哄人的话随口都能说上几句,又没有什么心眼,皇太后对她的第一印象倒是还算不错的,说了差不多一刻钟功夫,才让两个人去拜见皇帝。   尔后来到干清宫时,因为寒瑶向来喜欢低调行事,也没有口才和伟大的康熙帝高谈什么人生哲学,自然表现的十分平常淡定,还加上一些些的紧张感,康熙抬眼打量着眼前的这对小夫妻…好吧,其实也不能说儿子小了,这可是续娶的呢,若非对寒瑶的一言一行早就了如指掌(?),他还真以为这个媳妇是个乖巧的,懂事嘛是有的,不过却大度的叫人叹惜。   至于胤T到底怎么会看上寒瑶的这个深度问题,康熙在百思不解的情况下,只能归咎于当年卜卦所得的结论,两人是天定良缘,自然互有吸引力,但是转眼却又想到自己虽拥有天下至高无上的尊荣,竟没有能携手一生的伴侣…。   胤T和寒瑶如今不算平凡人,自也都有看到康熙眼中短暂闪过的黯淡,却不知道康熙想到哪里去了?不过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对他们有什么不满,便当作什么也没看到,只等回府后再研究研究。   康熙仅仅闪神片刻,接着有感而发地温声叮嘱两个人今后好好过日子,千万要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缘份,又赏下赏赐之后,才让他们跪安离去。   最后自然是要到两宫娘娘那里去请安,两个人首先选择到惠妃住的钟粹宫来,寒瑶对惠妃有几分保留,这位惠妃娘娘在宫中几十年,又能生下大阿哥胤A并养大**,想也知道不是个简单人物,虽然看似不争名不夺权,可是实际上她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有一点还算不错的是会教儿子,听说大阿哥对第一任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很好,嫡福晋死后又迟迟不愿再娶,也算是个长情的,不过再怎么专情还是敌人,胤T会被厌弃都是因为胤A在康熙面前说错了话才被连累的,故而对寒瑶与胤T来说,这一点不能不防。   惠妃是第二次见到寒瑶,选秀那时几位宫妃都有去看过一回,当时她也没想到这个富察家的养女会被指给胤T,心里对于皇帝的想法有些不解,又觉得这个养了多年的儿子好像被皇帝轻忽了,偏偏这会儿却看到两个人甜甜蜜蜜地走大殿,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儿子自己先喜欢上人家的,皇帝不过在后面帮了一把而已。   “你这孩子真是会藏人,老实告诉额娘,你把人家一个标致小姑娘藏了多久才跟皇上提的?”惠妃略带埋怨地问道。   “惠额娘说哪里话?儿子哪时藏人了,她以前在哪里住着,您会不知道吗?往日见都没见上几回呢,更别说后来她住进丈人府里,更是一回也没见过了。”胤T脸不红气不喘地反驳道。   “得了,你是我养大的,心里头拐多少弯,我会不知道吗?老八媳妇,今日是进门头一日,本来是不该说这些的,不过额娘还是要坦白跟说,老八府里虽然已经有两个妾室怀了孩子,但是终究抵不上肚子里生下来的孩子,可得争点气,早些生个孩子让我们长辈的享享儿孙福。”惠妃轻轻拍着寒瑶的手臂,心里不由得叹息,往日那个郭络罗氏是什么样的人,她自然是知道的,有时看不过去了也会数落几句,奈何人家仗着宫里有别人撑腰,连正经婆婆的脸都不肯给了,何况她一个养母。   “惠额娘…这种事哪能急的?”寒瑶满脸羞红,低头扯着衣角,轻声回道。   “唉…能不急吗?都已经拖多少年了,若不是…罢了,额娘知道是个有福的,想来应该很快就能听到好消息,对了,你们去过你额娘那里没有。”惠妃叹了一口气,关切地问道。   “还没呢,按理本就该让瑶儿先过来拜见您的。”胤T连忙应声回道。   “那还不赶紧带媳妇去看看你额娘,等等还得和胤A他们几个兄弟见礼,可别误了出宫的时间,咱们婆媳说话也不急在这一刻,只要有空时,记得多进来看看我这老婆子就好。”惠妃赶紧又把人赶到良妃那里去。   寒瑶故作不依地又捧了惠妃几句好话,把惠妃的心情抚得平平顺顺的之后,两人才告退离开钟粹宫往储秀宫去。   在经过御花园的路上,胤T与寒瑶两个人一前一后隔着半步的距离走着,因此说话的声音也仅两个人听得见,寒瑶只听到胤T微带轻快的语气,笑道:“难怪四哥老说会做人,连皇玛嬷和惠额娘都能让几句话就哄得心花怒放。”   “不说在这种人能吃人的地方,其实不管在哪里都需要靠这点本事才能平安过日子,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让我哄的,哄着惠额娘开心是因为她在后宫之中已经算非常心胸宽大的,我又不过一个月才进宫请安一回,这样的话说了也不碍事。”寒瑶因为已经在皇太后和惠妃两处平安度过,心里松快不少,自然也就不在意胤T貌似取笑的话。   胤T笑了笑,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这些年顺遂些而已,与寒瑶在仙府里相见时,他们多半是一起看着书房里的书,也不会说太多心里话,如今想来,才发现他们两个的相似之处还真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小声说:其实俺也不懂这是真傻呢还是真傻呢还是真傻呢?(重点是为什么这句话要重复三次?) ☆、70、第七十章   70、第七十章   小夫妻两人甫一踏进储秀宫时,却见几个太监宫女都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这头,胤T衣袍下握着寒瑶的手忍不住微微一紧,显然是想到以前郭络罗氏一直冷落生母良妃,还从不曾前来请安之事,寒瑶心疼地暗暗一叹,缓缓回握住胤T略带冰凉的大手,默默安抚了他此时浮动的心情。   “额娘呢?怎么大殿里那么安静?”胤T因为寒瑶的回应才微微松懈紧绷的心弦,扭头对着那个明显是此地管事的太监,不悦地问道。   “娘娘在大殿里休息呢,奴才不知道八阿哥会来,好些瓜果都没备上,请您先到里面和娘娘说几句话,等等奴才马上叫人送进去。”管事太监连忙躬身回话。   “什么叫不知道爷要来?爷大婚这么大的事总不会也不知道吧?还不快去准备茶水?爷和福晋要向额娘敬茶呢!”胤T突地一怒,随即板着脸斥责道。   “是,是,是。”管事太监赶紧行礼退下,打着手势让其他人到小厨房准备茶水瓜果。   等到宫女端着茶点进了大殿,胤T才与寒瑶连袂入内,两人在良妃有些惊愕莫名的神色,完成跪拜之礼,然后寒瑶把带来的礼物亲自送到良妃面前。   “额娘,儿媳听爷说,您极爱一些花花草草的物品,所以特别叫人寻来一些安神花草,亲手做了几个荷包,您先瞧瞧看儿媳的手艺如何,要是觉得不好,就尽管开口,改日儿媳定再换个额娘满意的送过宫来。”寒瑶笑盈盈地说道。   “这些东西…很好,看着可比宫里的干花干草还要好。”良妃有些受宠若惊地拿起盘子里的几个荷包,每一种荷包都有不同的香味,连着搭配的花样也不同,一看就知道是哪种花草。   “额娘,这些花草都是瑶儿亲手准备的,谁也没肯让插手,说是怕叫人弄坏里面的东西,对您的身子不好,儿臣看着都是很有益处的花草,夜里可以放在枕边就好,寝殿里的熏香也不必整日一直点着。”胤T在一旁附和道。   “是吗?其实只要能看到你们俩好好的过日子,额娘就很开心了,其他的也不敢多要求。”良妃柔和的声音轻轻地在大殿里响起,隐约带着微微的颤抖,她第一次收到媳妇送的礼物,还是媳妇亲手为她做的呢,真好…。   寒瑶毫不客气地抱着良妃的手臂,笑意满满地说只要额娘喜欢就好,不然她先前忙碌那些个日子可都要白忙了。   一向与人保持着距离,性情淡漠柔顺的良妃,对于寒瑶这样的热情举动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对着手上的荷包看来看去,可是她脸上的笑却始终没消失过,直到胤T看时间已经不早,才把缠着良妃不想离开的寒瑶拉走。   接下来是与众位阿哥的互相见礼,除去很想当众给寒瑶难堪的胤K之外,还有几个大概可能已经知道某人豪放的闺房之语,有些掩不住笑意的哥哥之外,其他人都是淡淡的喝口茶送上礼物就算过关了。   胤G对于寒瑶可能隐瞒他不少秘密的这件事,虽然心里极为不快,却也没在兄弟们面前给予寒瑶什么特别待遇,只是趁着敬茶时,有些审视般地多看了她几眼,像是要看出什么不同似的,他又哪里知道寒瑶根本不在乎这些阿哥心里的想法,反正她不是来这时代招蜂引蝶的,既然有缘与胤T绑在一块了,那么有胤T一个人喜欢她,这一辈子已然足矣。   两个人就这样在几座宫殿转一大圈后,将近中午时分终于是可以出宫了,但回到八贝勒府,才刚踏进大门时又想到,此时的正房外只怕还有两个大肚婆等着见礼呢,幸好胤T早有交代那些人,什么都能不在意,小主子绝不能轻忽,所以那两位是坐在抱厦里的坐榻上等的,只有孟氏一个人站立一旁,不过倒也没看出她有什么不满神色。   寒瑶和胤T一右一左地坐在主位上,吴嬷嬷早命小丫鬟端来茶水在一旁等候,寒瑶细看了三人,都是一副怯怯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被郭络罗氏收拾狠了,还是原本就这般柔弱性子。   “张氏和毛氏都还怀着爷的孩子,那些无意义的废话也不急着今天说了,总之,们只要守好本份,别惹事生非,这府里就不会少们一口饭吃的。”寒瑶暗叹一口气,这些都才二十多岁的女人呢,怎么一个个快跟枯井似的?   吴嬷嬷待寒瑶话一说完,才示意张氏身旁的丫鬟将张氏扶着上前一步跪拜,寒瑶接过茶碗,只抿一口就放下了,然后是毛氏、孟氏也上前行礼,寒瑶给三人的见面礼都是一对白玉手镯。   三人见过礼之后,就自觉地退下去了,谁也不敢多看坐在一旁的胤T一眼,寒瑶摇摇头,转头对胤T问道:“那一位到底把她们欺负的多惨哪?瞧这恐惧感都深到骨子里了,虽说省去我不少麻烦,却也怪可怜的。”   “其实…原先这府里不止她们三个,不过她们平日也懂得明哲保身,才没叫人拿到错处,剩下的都是死的死,卖的卖,就是再冷心肠的人也会怕…。”胤T语气淡然,其中却有极多不为人知的酸涩。   “唉!我回房里去休息,累了一天,一点胃口也没有。”寒瑶对于郭络罗氏做过的事也不好再揭人疮疤,叹了口气之后,起身就往自己院子走去。   八贝勒府虽然不比四贝勒府宽敞,不过几个人住在里面还是很够用,寒瑶以前也来过一两回,比较不满的就是花园太小,她打量着整座宅子,不知道将来两三个娃生下来,够不够他们在房子里跑上几圈。   胤T一直跟在寒瑶身边,随着她在府里面四处闲逛,两人并着肩,谁也没开口说话,住在这宅子好些年,今日真正走上一圈,才发现府邸一点都不小,只是以前因为不想常见到郭络罗氏,便很少来到后院走动,有时好不容易来一趟也是匆匆经过,没有真心留意过这里的一草一木,但是胤T心里很明白,往后这座宅子将要变得不一样了,至少笑声…会多一些吧。   当天夜里,胤T与寒瑶来到仙府时,却看到面色极为凝重的石娃娃正坐在正堂的大桌子旁发呆,一边是最近总红着眼眶,紧黏着石娃娃不放的弘景。   “阿玛,瑶姐儿,最近你们在府里说话最好小心一些,好多天前,我发现四爷突然又多派几名暗影藏进阿玛府内,而且林黛玉好像有些怀疑瑶姐儿的来历,我怕她可能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四爷,还叫外头替她看铺子的掌柜偷偷收买好几个府里担任杂役职务的粗使丫鬟,大概是想打听瑶姐儿在府里的情况。”石娃娃看向走进来的两人,忽然开口对他们警告道。   “其实那几个暗影潜入府中的事,我也早有发现,而且不止四哥,就连太子、大哥和九弟他们都收买了好些家下人,不过这种事在皇室里是很正常的事,娃娃不必太担心,毕竟若是咱们府里连一个外人都没有,才真会叫皇阿玛注意到不对劲。”胤T一点也不在意地说道。   “既然阿玛已经知道这些事,应该也晓得怎么防备他们传出对我们不利的消息,我自然是不用担心,只是再过几天…我就要转世,我想…弘景还是先收回库房里吧,省得在仙府里没人看着他,叫他一个人在这里闹出什么事来,你们却不能立刻发现。”石娃娃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的弘景,狠下心咬着牙说道。   “我不要!我不要!娃娃坏!娃娃不可以不要弘景!!”弘景耍赖地抱着石娃娃的手臂,用力地摇头喊道。   “唉!这怎么好?弘景都已经养出灵体,再收进库房不是挺可惜的?让你阿玛没事进来看看他就是了。”寒瑶有些不舍地看着还是只有那么丁点大的弘景,其实现在的弘景给人的感觉比起小芬她们四人更为灵动,若是把他放到外面去也没人怀疑,只不过那个长相实在是…寒瑶想着忍不住捂脸…自己当初在想啥啊~~。   “…好吧,等我再大一点也是能进来的,不过外面看着不长的时候,在这里可能就得好几年过去,我怕弘景一个人会太孤单。”石娃娃的心里恐怕比寒瑶还舍不得,虽然人偶收回库房之后,只要不做什么动作,它的灵体还是一直存在的,但是那种感觉会跟坐牢没什么两样,他想着就觉得诛心,不过话说回来,弘景这具人偶原来是做什么用的呢?石娃娃突然想到这一点时,眉头微微一皱,也许弘景也能和他一样转世,不过太冒险了,还是不要说吧。   “弘景是好孩子,一定能乖乖在这里等的,对吗?”寒瑶拍拍弘景的头,柔声地问道。   “我…我…知道了,弘景会乖乖在这里等娃娃的。”弘景有些不甘心地低头应道。   “先看看那个林氏都向四哥说了什么吧?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怀疑到身上才对。”胤T见弘景已经被安抚好了,便出声说道。   于是几个人来到中间那面镜子前,把镜子里的记忆调整到黛玉抬进四贝勒府里的那天开始找寻线索,终于看到黛玉趁着晚上自以为没人发现时,又进入玉镯空间里,结果胤G却突然到来的那一日。 ☆、71、第七十一章   71、第七十一章   黛玉当初所得之玉镯空间本就只是一片药田加上一座竹屋而已,所以她习得的**仅有炼丹之法,这数年之间,她也很认真的在**,却始终不能进入筑基期,这两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感应,一进入空间之后,她就整个心绪都放在炼制一种补灵丹,以致于连有人进到屋内都没发现。   “四、四爷,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先派人通知我一声。”黛玉刚一闪出空间就看到坐在桌边的人,整张脸倏然惨白,她努力作出镇定的神色。   “刚才去哪里了?”胤G没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能这么凭空出现,心中早是波涛起伏,却还是淡定从容地转着手中的茶碗,冷声问道。   “奴、奴婢是…是…。”黛玉紧紧抓住衣角,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说才好。   “爷向来最恨被人瞒着什么事,尤其是自己身旁的女人…。”胤G抬头望进黛玉的眼中布满了寒意,叫人忍不住发抖。   “四爷,不是奴婢不想说,而是告诉你也没有用,奴婢刚去的是奴婢手上这个玉镯里的空间,除了奴婢之外,谁也不能进去。”黛玉浑身一个激凌,连忙解释道。   “哦?”胤G狐疑地直视着黛玉,等她继续说下去。   “真的,奴婢过去几年送给您的药丹都是从空间里炼制出来的,还有…还有药材也是。”黛玉咬咬下唇,才又坦诚道。   “那里面只有药材吗?”胤G有些失望也有些怀疑地看了看黛玉腕上的玉镯。   “是啊…在里面只有炼丹的器具和物品…跟一**药田,没有其他东西,四爷,您相不相信都无所谓,反正奴婢也不敢瞒您。”黛玉低下头,心头有种莫名的情绪。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嫁进我府里?明明有那些上等药材,又有那个本事能偷偷在外面开铺子赚钱,便足以证明不是愚蠢之人,也不可能没有其他的想法。”胤G不觉得黛玉身上只有这一点秘密。   “那是因为、因为奴婢还知道未来的事。”黛玉心一横,索性全向胤G坦白了。   “什么?!说的可是实话?”胤G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激动地站起来,快步走向黛玉,抓着她的手腕,问道。   “真的!可是…可是这几年有很多地方已经跟原先的不一样了,奴婢也没把握未来还会不会改变。”黛玉轻叫一声,忍着痛回道。   “哪里不一样了?”胤G见自己把黛玉抓疼了,只好又放开她,接着问道。   “别的事奴婢不敢说,不过…按奴婢所记得的,弘晖早在两年前就应该死掉才对,四福晋也没有再生下什么女儿的,还有…八福晋至少还能活上二三十年的,但是现在都变了。”黛玉垂头丧气地坐到床边,然后才说出这里与她原先所知差异之处。   “所以呢?难道说这里除了之外,还有其他跟一样的人?”胤G马上就联想到这一点上。   “奴婢起初的猜测也是如此,而且还想过这个人很可能在四爷的府里,不过进府这两三个月,雪雁雪桐查了很久,怎么看都没有发觉谁不对劲,照道理说,凡是身怀异宝的人都不可能会甘愿低调过日子的,您看就像奴婢,虽然只有一个小小的手镯空间,不也是想着如何能往上爬?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个有本事救下弘晖一条命的人。”黛玉轻笑一声,把她的猜测说了一点。   “问题是爷并不知道自己府里有什么奇怪的人…等等!该不会是指富察氏吧?!说起来,她确实算是救了弘晖的人。”胤G想到若真是如此,那就不妙了,富察氏已经被指婚给八弟,万一她真是身怀异能的人,那将来…。   “奴婢不清楚,因为奴婢没那等本事,虽然奴婢看到的书上说炼丹也是修真的一条途径,可是我一直找不到入道的门路,所以根本看不出别人和奴婢有什么不同。”黛玉颇为歉意地摇头回道。   “所以身上的秘密也不过如此而己?爷故且相信一回,但倘若还瞒着爷其他事的话,来日让爷知道了,爷绝不会放过!”胤G语带威胁地瞪着黛玉。   “四爷,奴婢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还能想着害你吗?而且你以后又是…。”黛玉差点要说出胤G是下任皇帝的话。   “住口!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不然要是出什么事,可别怪爷救不了。”胤G厉声地喝道。   “奴婢知道了…奴婢往后肯定绝口不提那些事的。”黛玉再怎么有志向也不过是个小女人,被胤G突然一吼,眼眶立刻蓄满了泪水,委屈地低下头,语气哽咽地道。   虽然黛玉已经做足了一副小女人模样,但胤G此刻是没有半点心思去安慰黛玉,他只是坐在那里感到万分懊恼,若早知道那丫头不是平常人,怎么也要想法子留在身边,哪会白白便宜给胤T,但再想到几位大师曾经卜算出的预言,他又觉得无奈,心想着难道上天已经选定八弟将来要坐上那个位子?从林氏的话语里,他可以猜测到自己未来的结果…但若天数有变,那么偌大的江山岂不是要拱手让给八弟?胤G想到这个可能性,越想越觉得无法冷静。   寒瑶他们几个人看完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全都无力地趴在桌上,只除了早就习惯皇宫中复杂人性的黑暗面,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的胤T。   “早知道这个妞这么笨,就该把她打包丢去别的位面。”石娃娃后悔地说道。   “你还说!她要是去了别处,这里的林黛玉怎么办?”寒瑶没好气地白了石娃娃一眼。   “管她咧!大不了再找个穿越女过来顶着就成了。”石娃娃不在乎地回道。   “死小孩,这种话也能随便说吗?”寒瑶薄怒地拍了石娃娃的头一下。   “娃娃曾说这个时空之中还有其他的世界,到底有多少个世界?”胤T抱过寒瑶坐上罗汉榻,把她固定在怀里后,才好奇地看向石娃娃,问道。   “佛学中有一句叫‘三千大千世界’,意指任何一个有形无形都可能是一个小世界,以一千为数,自小而大,时空法则掌管了其中一个小千世界,所以嘛,至少有一千个世界吧?但是我目前所能感悟到的只有不足百个地方,而且我觉得这个小千世界似乎是由瑶姐儿那一界众多意念所形成的。”石娃娃略整理一下思绪之后,解释道。   “你直接说那一千个世界都有穿越者不就得了,那时候穿越的小说多得跟大海似的,一千个世界哪里装得下?”寒瑶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那如果当初你们去的是另一个地方,时空法则还能找到你吗?”胤T眼神一黯,紧紧搂住寒瑶的腰,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当然可以,只要是在这个小千世界中,它都能感应到,”石娃娃的眼神故意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才接着道:“却不一定能形成红线,再说啦,瑶姐儿没在这里出现,阿玛当然也没机会和瑶姐儿在一起。”   “幸好…幸好瑶儿来到这里…。”胤T暗松一口气,如果自始至终都不知道的人也许是幸福,可是若已然知晓却又要失去,他真怕自己会无法承受。   “拜托~阿玛,你们俩都已经死死绑在一块了,你还怕什么?”石娃娃无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大声叹道。   “你别理他,这人就是这个脾气,不过还是奉劝一句,做人太重情有时候不是好事,尤其在那种吃人的地方。”寒瑶说着指了指镜中的紫禁城。   胤T闻言只是无奈地蹭着寒瑶的秀发,其实石娃娃曾提过的那个关于他的未来,他暗自细细琢磨过多回,自然明白若没有遇到寒瑶和石娃娃,没有走上修真之路,他未必不会有想争一争的心思,不过如今都已经走上不同的路,那个位子对他仅是一个鸡肋,再说…寒瑶若真成了皇后,他也舍不得在后宫放其他女人来欺负寒瑶,可是若没有任何宫妃,到时前朝百官岂不是要为难寒瑶?所以算了吧,四哥若定要疑心于他,他倒不介意陪四哥玩一玩,至于皇阿玛,左右他的心思已定,假使皇阿玛愿意相信自己最好,倘若真像石娃娃说的那样,他又有什么可牵挂的?从此你是君,我为臣,再无父子之情,因此这也是证明皇阿玛心中到底帝位还是儿子的最后机会。   “胤T,我只是随口说说的,也不见得所有人都这样嘛,至少惠额娘和额娘还是不错的。”寒瑶见胤T迟迟没有应声,急忙转过身子,一脸担忧地解释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只不过琢磨眼下情势,想要消除四哥心中疑虑是不可能了,反正既然没有远离此地就注定避不开那场争斗,索性陪四哥过过招也好。”胤T露出一丝安抚的笑容,云淡风轻地说道。   “好吧,左右他也不能伤到我们什么,历史又终究要走下去的,只担心你心里不好受罢了。”寒瑶摇头叹道。   “我现在有瑶儿还有娃娃,已经不是独自一个人了,不是吗?”胤T温和地笑道。   “还有弘景,弘景也陪阿玛!”弘景不甘心被胤T说漏了,连忙大声叫道。   “对!还有弘景,阿玛自然不会忘了弘景。”胤T欣慰地笑道。   寒瑶与石娃娃互看一眼,都暗暗地松一口气,他们就怕胤T会放不下对世俗权位的渴望,还有康熙将要发生转变的态度,明年可是关键的一年,未来是福是祸就看明年之后,康熙对众位阿哥的态度了,按照寒瑶的想法是一点也不希望康熙对胤T有所看重,只要平平常常的别像历史上那样一踩到底就成了。 ☆、72、第七十二章   72、第七十二章   因为黛玉的话而对胤T多了几分戒备的胤G,为防万一,又加派暗影潜伏于八贝勒府内,甚至花费心力买通八贝勒府中的一些下人,准备长期且日夜不歇地监视胤T和未来八福晋的一举一动,却不知道这些手段对胤T他们来说,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胤T与寒瑶不出两日就知道府里那些下人哪些是被收买的,哪些是忠心护主的,两个人细细商议一番后,觉得虽然放任那些人在府里对他们没有多大影响,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平白叫人看轻了去,所以决定随便编几个或重或轻的理由,把主院被收买的奴才给赶出八贝勒府或者调到杂役处去,至于那些喜欢挂树枝上的,反正不可能动得了,也只能暂且不管他们。   胤G坐在书房里,面色凝重地看向某处沉思,一旁还有一名中年男子,沉静恭谨地站在那里,等着主子开口。   “戴铎,你觉得林氏的话究竟能信几分?”胤G突然开口问道。   “这得看四爷您怎么想的,毕竟这八福晋以前在这府里是什么情况,小的也不明白,不过按之前您说的看来,她或许真的不知道自己为弘晖阿哥带来多大的益处,只是心心念念主子的安危罢了。”戴铎仔细斟酌之后,才恭敬地回道。   “即便如此,可她现在已经是八弟的福晋,将来…又要怎么做才好?”胤G想过很多,他与胤T至今没有过什么不对盘的事,本来大家各自安好也就算了,偏偏林黛玉突然给了他一个希望,一个将来能登大位的希望,他心里自然焦躁不安。   “这得看八贝勒爷怎么做,如果他只想一辈子都能安份度日,四爷倒不必处处防着他,再者…如今的八福晋听起来是个念旧情的,要知道有时候内宅妇人的影响也是不能小看的,说不定八福晋更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丈夫和以前的主子反目成仇才是。”戴铎又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若将来有个万一,她或许可以劝退八弟,是吗?”胤G把这个可能性在心里面转着,不敢说有十分把握,却倒也有个五六分可能。   “不过这都只是小的的猜测,如果四爷还是不放心的话,着人多注意一阵子再断定也不迟,毕竟那一位正值艾服之年,什么事都不好说。”戴铎最后还是留了条退路,不敢把话说绝。   “爷知道了,这富察氏的问题还是交给林氏去查好了,毕竟她们女人家有她们女人家的直觉,平日若往来得多一点也不会叫人看出什么来,或许她能看出富察氏究竟藏了什么秘密。”胤G这是想寒瑶的身上如果真有秘密,可能在他面前不敢表露出来,而黛玉既然认定寒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定也有法子套问出来,到时他就可以决定该怎么走下一步路。   不久之后,胤G便告诉四福晋,若有些不的宴席,可以带着黛玉一起去,尤其是几位皇子福晋容易出现的宴席,四福晋对这个要求感到不明所以,哪有人参加宴席会带着府里侍妾去的?自己又不是那般刻薄的人,出门在外还要叫侍妾随行侍候,不过自家爷这么交代下来,她也只能照做就是。   新旧年交替的那几日,仙府突然又封闭了,胤T与寒瑶心里焦急却又不敢表露出来,照旧地进宫参加家宴,几个身份较高的宗室福晋都不太愿意与寒瑶亲近,可是寒瑶却也不在意,毕竟她有四福晋当靠山,还有在名份上同家族的十二福晋,再加上她本就不想与太多人过份亲密交往,自然显得从容不迫,倒是叫几位长辈笑逐颜开地多给了不少赏赐。   胤T与胤K胤M如今不似往日的亲近了,不过胤祯仍然常常与胤T往来,偶尔还会跟胤T胤祥去四贝勒府走动,竟也无形中增进了胤G与胤祯这对亲兄弟的感情,当然这得先忽略那个对大儿子永远没有好脸色的德妃。   来年正月初五,胤T在历史上唯一的后代子孙如期出生了,不少人都等着看寒瑶会怎么表现,却只见她熟络地举行过洗三宴,又接着转眼到了满月宴,一点规矩也不错地打点妥当。   “八**对一个庶子都能这么好,想必将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能够照顾有加,八哥这会儿更可以放心了。”胤K望着领张氏和庶子出来见礼的寒瑶,若有若无地说道。   “谁生的孩子不都是要叫她一声额娘?自然是要同等对待的。”胤T微微牵起嘴角,像是听不出话中含意地回道。   “自从八弟妹被皇阿玛指给八弟之后,八弟的运气倒也真的像时来运转般了,一下子就有两个孩子,如今有了儿子,还有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在另一个妾室肚子里。”胤祉笑咪咪地说道。   “哼!谁知道是真的走运还是凑巧?”胤K轻哼一声,不屑地道。   “其实又何必计较这些?反正我也算后继有人了。”胤T说道。   胤T一点都不在乎这些兄弟说什么刺人的话,他只晓得寒瑶这会儿应当也是怀上了,不过时日尚短,所以还诊不出来而已,因为那日仙府解封之后,他们进仙府里就发现石娃娃和弘景都不见了,却不知道是不是…。   胤T和寒瑶送走了来参加满月宴的宾客之后,胤T便让奶嬷嬷把大阿哥抱去休息,自己亲自扶着寒瑶回院子去。   “你干嘛呀?我又没怎么累着,就是陪那些大婶说话费精神罢了,幸好有大**和四**给我撑腰,不然那些人还不知道会说什么难听的,说来说去大家都是皇上的奴才,离了各自背后的关系,也没有谁比谁高贵几分,摆那副样子给谁看呢?”寒瑶想到今日来参加宴会的某些人,心里无限鄙夷。   “别理他们,他们不过是嫉妒瑶儿的运气比他们好。”胤T宠溺地说道。   “那是…还有大神护航呢。”寒瑶噗哧地笑道。   “对了,普奇说过两日要带一个人来见我,还一副极为神秘的样子,我听说顺承郡王近日与一名道士往来频繁,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提过的那个人。”胤T忽然脸色一变,略显严肃地道。   “我猜应该就是那个张明德了,你还是小心一点,可别叫他说出那些落人把柄的话来,”寒瑶紧张地拉住胤T的手,说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安心吧,别自己吓自己了。”胤T笑着安抚道。   因为寒瑶几年前的话,胤T为人处事变得非常低调,不再与大臣刻意交好,打理政务时,亦是该罚则罚,这情面上的功夫比以往少了几分,甚至在郭络罗氏死后,八贝勒府除去必要的往来,就没见过什么多余的人上门。   但这年正是寒瑶初嫁入八贝勒府后,第一次遇上胤T过生辰,胤T所领的很多属下门人都尚未拜见过寒瑶,所以还是办了一次不大不小的寿宴,请一些平日熟识的皇子宗室过府吃饭,顺便让那些门下人见见女主人。   以往在四贝勒府的时候,主子爷生辰的这般大场面,寒瑶一个久居后宅的小丫头所知所得毕竟有限,加上考虑到胤G那位多疑的未来皇帝总要想法子来探探底的,便决定给人家一个表现的机会,好多天以前,四福晋就接受寒瑶的请求,等二月十日这天来帮忙安排一些琐碎之事,而跟着四福晋来的还有黛玉。   “四**,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是个小生辰,还得劳驾过来帮忙。”寒瑶有些羞愧的对四福晋说道。   “这哪有什么?说白了也就是动张嘴皮子叫奴才做事而已,况且八弟也有几年没能好好过生辰了,你们才刚新婚,自然要弄得热闹一些。”四福晋不在意地说道。   “说的也是。”寒瑶吐吐舌头,连忙跟着四福晋身边,看她怎么调度人手,怎么安排位子,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更动的,甚至还看到桌上的餐具更是五花八门地叫人眼花撩乱,单单一个贝勒府宴请都这么麻烦了,皇宫中的礼节有多么繁杂也就可想而知。   黛玉亦步亦趋地跟在四福晋和寒瑶身旁,总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寒瑶,却怎么也看不出她身上有一点现代人的影子,不由得眉头越皱越深,她一直认定寒瑶和她是一样的,但或许是因为能力比她强大太多,所以才迟迟找不出破绽。   这一天直到散席为止,黛玉还是很失望地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出来,她哪里晓得寒瑶来到这里七年多的时间,早是把自己完全融入这个时代,不似黛玉总以一种局外人的眼光在看待他人,甚至连脑海中绛珠仙子留下的记忆也是残缺的。   当初寒瑶听石娃娃说起这件事时,心里还曾冒出一个想法,她想过会不会是因为那份残缺,才让黛玉失去原有的灵动之气,而完全变成一个世俗之人?   看着如今步步算计的黛玉,寒瑶不免暗自叹气,若是她能够真正掌握住自己的优势,找个平凡的男人嫁了,说不定还会活的快乐一点,却偏偏要拿自己当女主角,硬是选择走上那条崎岖的道路,试想四贝勒府的后院岂是那么好待的?不说胤G府里的几个女人,就是其他成年皇子的后宅,又有哪个是平静无波的呢?自己也不过比林黛玉的运气好一点 ☆、73、第七十三章   73、第七十三章   百日宴时,康熙终于给胤T的大阿哥赐了名,还是叫弘旺,寒瑶初听之时并不觉得哪不对,可是等散席之后,她抱着弘旺在正堂里,越想越觉得其中好像真的有些不同的意味。   “瑶儿在想什么?”胤T一踏进门就看到寒瑶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妾身在想啊…皇阿玛倒是用心良苦,连取个名字都要对爷的子嗣寄上无限的期望。”寒瑶一本正经地回道。   “这话怎么说?”胤T坐在寒瑶身旁,一边逗弄着弘旺,一边不解地问道。   “这个旺字嘛…妾身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六畜兴旺’之意,爷,您想想看,这农村人家最盼望的就是家里养的那些猪仔鸡呀鸭呀能够生越多越好,所以过年过节都会贴上这四个字祈福,而您等了十年,好不容易才有这个儿子,皇阿玛看在眼里,心底还能不摇头叹气?能不盼着弘旺能多带几个弟弟妹妹到咱们府里来?”寒瑶极严肃地解释道。   “这…哪来这么多歪理?难道弘旺竟成猪仔鸡仔那一类的…不成?”胤T愣了一会儿,随即没好气地说道。   寒瑶见胤T一脸的不认同,心中颇不以为然,活到二十八岁才得一个儿子,按照这个年代喜欢多子多孙的观念看来,康熙选择这个字的时候肯定心里是这么想的。   而为了证实‘旺’字确实带着康熙希望胤T能多子多孙的期盼,隔天早上突然晕过去的寒瑶还果真传出好消息。   被请到府里的太医慢条斯理地把完脉后,才缓缓地道出‘恭喜八阿哥,八福晋有喜’的几个字,胤T虽然心中早知结果,但还是禁不住大喜过望,房里侍候的丫鬟婆子更是高兴地把喜事传了出去,顿时一阵欢呼声传遍八贝勒府中。   寒瑶无奈地抚额看吴嬷嬷脸上堆满笑容,不停地向太医讯问她的身体情况,又见胤T叫来赵二管事派人尽速入宫报喜之后,就坐在床边拉住她的手,怎么也不肯走的欣喜模样。   “爷~你别乐昏头,连正经差事都不知道好办了。”寒瑶没好气地喊道。   “不怕,反正爷有的是理由,皇阿玛这会儿还在宫里呢,哪有什么事用得着爷?”胤T拉起寒瑶的手在自己脸上蹭呀蹭的,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寒瑶顿时无话可回,只好看向床顶,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她怎会不明白胤T其实心里还是很想要有个孩子的?光看他对弘晖的疼爱,还有对弘旺的细心,对克善亦是同样爱护有加,便能明白一二,所以…随便他吧!有没有那个位子不,有没有孩子却很,八贝勒府里非常需要一些欢乐声,而孩子最是容易带来快乐了。   康熙坐在干清宫的东暖阁内,才刚看完今早各处呈上的密折内容,还在感慨新上任的八儿媳,居然能够看出他取名的用意之时,李德全又匆匆进来报了个好消息,说是不久前太医奉命到八贝勒府为八福晋看诊,八福晋已经确诊有了两个月的喜脉,康熙听到此事不由得更加欣喜若狂,随即大手一挥,一堆赏赐当天下午就源源地送进八贝勒府。   寒瑶看着康熙所赏过来的丰厚赏赐,便知道康熙此时此刻显然真的喜之甚极,所以给的赏赐是一点也不手软,她吩咐吴嬷嬷先把东西收进库房存放之后,才转头对胤T说道:“妾身就说皇阿玛明明就有那个意思,爷还不肯相信,您瞧那些赏赐可是超出很多呢,想来皇阿玛肯定高兴过头,连规矩都忘得一乾二净,也没考虑到妾身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如今都还没个准呢。”   “还敢嫌弃?爷可记得去年过年前还有人跟爷哭穷,说是咱们家里的开支太大,庄子上的收入不够花销,现在又说皇阿玛给太多赏赐,呀!小心皇阿玛知道了要罚。”胤T小心地抱着寒瑶坐在坑上,没好气地捏住她的鼻子,说道。   “哎呀!顺口说说嘛,府里这么多奴才要养,本来就是花钱如流水,妾身哪里说错了?而且皇阿玛不会罚妾身的,现在这府里可是妾身最大,一个抵两个呢!”寒瑶鼓着脸颊,义正词严地反驳道。   “强词夺理,还没一句正经的,反正我是说不过,不过…也不知道石娃娃会是男孩还是女孩?”胤T低声地贴着寒瑶的耳边说话,外人看起来直觉以为两个人不过是正在亲腻地增进感情。   “不知道剑∷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肯直说。”寒瑶撇了撇嘴,不满地回道。   “但是那日他特地跟我提了一件事…说是将来咱们的女儿一定要用这个名字…知道为什么吗?”胤T在寒瑶的手心里轻轻地写下两个字。   “什么?!他真的这么跟你说!?不要又来了吧…。”寒瑶的毛又立起来了,那个死小孩还真的唯恐天下不乱啊??!!   “嗯,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不成?”胤T点下头,不解地看着寒瑶,总觉得寒瑶刚刚的低呼声有什么含意。   “爷最好去查一查,咱们前朝或者皇阿玛以前是不是还有封什么异姓王,然后我再告诉你。”寒瑶强忍住嘴角的抽搐,无力地趴在胤T的怀里,说道。   “爷…明日就去查查看。”胤T听到‘异姓王’三个字,忽然想起几年前那个‘失踪’的新月格格,还有早已因沉溺于美色而失去朝廷信任的努达海,似乎已经能抓到一点头绪,只是不知道这个‘兰馨’和异姓王会扯上什么关系?   寒瑶这时却是在心里不断地数落石娃娃,干嘛没事还弄个梅花烙出来?要知道那只咆哮耗子可是比努达海更可怕呀,还有小白花,天哪!她真的跟那些喜欢哭丧的脑残如此有缘吗?   八贝勒府里喜气洋洋的,四贝勒府后宅的某个房间里,却有人乍听到寒瑶有孕的消息,心里是恨的牙痒痒,忍不住想摔杯子泄愤。   “为什么?!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她的破绽,还让她先有孩子了?太令人生气了!”黛玉愤恨地拉扯着手中的巾子,满腔的怨气依然不能消散。   “格格先消消气吧,要是叫爷看见了会责罚格格的。”白芷皱起眉头,低声劝道。   黛玉紧紧握住手巾,却不敢对白芷喝斥一句,因为白芷是胤G派来侍候她的人,虽名为侍候,但黛玉明白其实是在监视她的举动,怕她还有什么秘密瞒着而已,在身边多年的雪雁也已经被四福晋许配给城外庄子的一个小管事,趁着过年前之时就出嫁了,而雪桐…虽然还是她的丫鬟,却不晓得是何时被她爬上了胤G的床,如今的气焰可不比自己小。   黛玉想来想去,怎么也不相信真的有人能数年都不会露出一丝马脚,或许是胤G已经发现了什么,却故意不来告诉她,便抬头对白芷问道:“爷也找不出那个八福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爷说八贝勒府里一切如常,即没有人有特别的举动,也没有多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倒是他原本安排的眼线,过年后突然被清掉不少,怕是八爷发现府里的钉子太多才故意动的手,爷不想与八爷生了间隙,所以暂时不打算轻举妄动。”白芷淡然疏离地回道。   “不可能的,她再怎么会演戏都不可能完全叫人看不出来,若真是如此,那也太可怕了,八爷身边有这样的高手,将来爷怎么争得过他?”黛玉不敢置信地摇头说道。   “可是听爷的意思,恐怕格格自己心中有所不平才会胡思乱想,奴才虽然初来不久,却是听说过几年前的事,当初八福晋虽然救下大阿哥一命,却不过因为凑巧遇上机缘罢了,而且那时的八福晋也差点死于非命,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八福晋暗中使了什么法子,奴才在府里还听几位嬷嬷说过,从未见到八福晋有什么惊人之举,也未曾听她说过什么奇怪的话。”白芷冷淡地扫了黛玉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我才没有!我为什么要心里不平衡?不过一个运气比我好的奴才而已,我一点也不稀罕。”黛玉愤然地喊道。   “格格,八福晋现在已经是主子,与格格身份有别,还请格格不要随意辱骂主子,这里虽然是四贝勒府,却也并非隔墙无耳。”白芷又冷冷地说道。   “!算了!反正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讨回这笔帐的。”黛玉想的是等胤G登大位之后,她才是宫里的主子娘娘,到时要整治一个小小的贝勒夫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胤G听到白芷的回报,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并没有交代下任何话,就让白芷回去继续侍候着,但一旁的苏培盛可以从胤G的脸上看出,他心中对黛玉仍不知收敛的张狂言行必是颇为不喜,若不是之前李氏暗害弘晖的事已经叫宫中侧目,他说不定就又要把那个林氏关起来了。   胤G当然不会真的对黛玉做什么,毕竟林如海即便已不入朝,但是在康熙的心里还是有份量的,于是他在书房里独自坐了许久,琢磨着唯今之计,只有赶紧让黛玉怀上孩子,才有理由叫她安份待在屋里养胎,免得惹事生非,至于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就和他——   作者有话要说:俺、俺对不起弘旺宝宝,可是怎么看怎么像有那点意味…其实康熙初期对八爷还是挺关切的,若不是那个欠扁的胤A(A洙@-#,八爷说不定不必被猜忌!!- ☆、74、第七十四章   74、第七十四章   某一日,普奇果真带着一个道士前来拜见胤禩,胤禩仅是问了几句话后就寻个由头把那名道士留在府内,奇怪的是这个道士于隔日之后又不知去向,再接着就见一连好几天,胤禩的脸上总显出郁郁寡欢之色,若不是因为康熙又将出巡塞外,他得与胤禛主持朝中大事,寒瑶想他大概会一个人待在内书房里练字,连府门也不想踏出去了。   寒瑶还想到今年九月将要发现的一废大事,以为胤禩可能是为了此事在烦恼,又见他没有主动提起的意思,便不打算过问太多,只是把心思放在和小紫小云了解八贝勒府内这些年缠缠绕绕的人事关系上。   不过寒瑶还是担心那个肯定就叫做张明德的道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胤禩面前说出那些落人把柄的话,还有胤禩心里的打算又是什么?难道真的没有想挽回一丝康熙对他的看法吗?   这一天晚上,寒瑶趁着手边的琐事都已经做完,看到胤禩独自在内书房里写字,亲自端了茶过来,坐在书桌前方,默默地看着胤禩练字,见胤禩放下笔,似有准备歇息的意思,才开口问道:“你这两天怎么了?好像心情很差?”   “我把张明德意欲谋刺太子一事呈到皇阿玛面前了,可是…”胤禩叹了口气,说起那日见了张明德之后的事情。   原来,自寒瑶说起张明德的名字之后,胤禩就直觉这个人非常,只是一时之间根本不能知晓此人来历,等到那日普奇带了人过府之后,听到他那些令人惊愕的卜算之词,胤禩才明白问题何在,当下就打算借着张明德一事在康熙面前表明自己此生愿为贤王之心,然而康熙听罢之后仅是看似不悦地斥责胤禩一番,却不曾再说任何话,叫胤禩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那么张明德呢?人被关在哪里了?”寒瑶问道。   “皇阿玛把折子压下来留而未决,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至于张明德现在仍在兵部大牢候审。”胤禩回道。   “其实你也不能怪皇阿玛会胡思乱想,因为这背后还关系到大阿哥…在外人眼中,爷与大阿哥的情份远比其他兄弟深厚,若叫人知道是你把他的事捅到皇阿玛面前,对你而言并非好事。”寒瑶记得张明德一案会浮出明面是因为胤禔自荐不成,就把胤禩举荐出来,用胤禩能杀太子的名义来邀功,才令康熙大为不悦…。   “这个我当然明白,所以我并没有提起和大哥有关的任何一句话,把责任都推给了张明德,向皇阿玛说是张明德怂恿我们兄弟起内哄,我一得知就禀报皇阿玛知晓了。”胤禩一脸的落寞,下意识地摩娑着手指头。   寒瑶直直地盯着胤禩的脸,许久后才想明白,胤禩与康熙之间的血缘永远断不了,自然…也不可能完全阻断胤禩对康熙的敬爱,可是却被难舍权位的康熙一再地打入尘埃之内,最重之言莫过于‘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这般的话语,试想一个生母没有地位,养母还有儿子的幼儿,如何能够心高?从何学来阴险?   寒瑶思及此竟忍不住一阵鼻酸,她怕自己失态,只好低下头摸着仍未显怀的小腹,装出不怎么在意的语气,劝道:“帝王之心本难测,更何况皇阿玛又是一个从小就处在高位的人,他永远不会明白人在低处时的苦…算了,管他信也好,不信也好,咱们又不是没有退路,若不是娃娃坚持虽然这里是个伪历史空间,却也不可逆转太多,我早想闪人游山玩水去了。”   “我知道,妳也别想这些琐事,既是早已知晓的事,我不会总把它放在心上,不过这一时半刻还有些不舒服罢了。”胤禩眼神微黯,显然对康熙漠然的态度真的已经失望透了,若是到那时他依然还是说出那样的话…。   “没关系,反正迟早有人陪着你乐的,说起来那些狠话还真只有他说得出口,这可不是单纯的训子,而是要把亲生儿子往死里整,可见得在他眼里只要变成了他不喜欢的人,哪怕是原本捧在心尖的人,也能压制到连阿猫阿狗的地位都比不上。”寒瑶忽然想到康熙废太子时所说的‘生而克母’,心里不免又深深鄙视着康熙的绝情寡义。   胤礽一直是被捧康熙捧在手心上宠爱的人,他或许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向来敬仰的父亲如此指责,还是背上那样沉重的罪名,想必任凭谁听到这样的评语都难免大受打击,又何况是从未遇到挫折的胤礽?   “妳是指…”胤禩一下子就明白寒瑶指的是什么人,便转而一叹,说道:“的确…若是那样,二哥的心里未必会比我好过,他一直倍受皇阿玛疼爱,被皇阿玛着重栽培,地位远在我们兄弟之上,哪里遇到过如我幼时那般的冷嘲热讽?也不曾预料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父亲如此评价。”   “爷这会儿还记得替他惋惜?那干嘛把人家好不容易收买来的探子给送去打扫园子?”寒瑶有意扫去屋里的沉闷,便故作不满地诘问一句。   “那不一样,我们如今拥有的能力不容被睥睨窥觎,否则势必引起祸端,当然不能把钉子摆在内院。”胤禩一脸严肃地道。   “可他们又想不到咱们屋里的丫鬟个个都非普通人,更看不出这寝房内外是被下了结界的。”寒瑶轻声笑道。   什么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不正是说明如今寒瑶和胤禩的情况?所以有心窥探八贝勒府内实情的人,永远也探不出其中的真相,譬如此时,其实外面的那些暗影只能看到已经吹熄烛火的室内和几个丫鬟在门外休息的模样,看不到寒瑶和胤禩在内书房对话的情景。   “妳真不忘时时取笑人家,怎么说人家也是尽心为他们的主子在办事,走吧,该休息了,不要累着身子才好。”胤禩走过书桌,来到寒瑶身边,有些无奈地扶起妻子,然后往另一边的房里走去。   “这也算‘道不同,不相为谋’啊,他们的主子又不是我,我替他们心疼什么?”寒瑶嘟起小嘴反驳道。   胤禩牵起嘴角轻笑一声,他对别人的属下奴才自然也没那么好心,不过随口说说罢了。   六月末,康熙巡幸塞外的大队离京已有一个月余后不久,宫中的贾嫔突然传出已有孕在身,这个消息传到贾家后,贾老太君和贾政夫妇都高兴极了,以为贾嫔总算苦尽甘来,连那些门下家奴也都欢喜的出门几乎要仰着鼻子看人了,只是不知他们这份心高气傲的态势到底从哪继承下来的?王夫人从那之后几日,天天在佛堂里磕头跪拜,一跪就是大半天,不单要答谢菩萨有眼,还更祈求着贾嫔这一胎能顺利产下皇子。   寒瑶听到消息时,也知道这个孩子是不可能落地的,但是书中的原因未明,很多人猜测是宫中内斗所致,不过这种事在康熙朝发生的机率不高吧?胤禩很快就给了她答案。   “贾嫔怀的孩子…恐怕不是皇阿玛的。”胤禩抱着寒瑶,大手轻轻地在微凸的肚皮上滑动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你疯啦?不是皇阿玛的,还能是谁的?那宫里…。”寒瑶说着突然想起一个野史传闻,她猛然睁大双眼,惊愕地道:“难道?!不会吧?那可是、可是…。”   “我和四哥不过私下猜测罢了,不过长春宫里的奴才都知道皇阿玛已经许久未曾招幸贾嫔,她却还能怀上龙嗣…。”胤禩说着微微皱起眉头,又接着道:“四哥已经快马呈送密信到皇阿玛那里,该怎么做,还得等皇阿玛的消息。”   “那么…贾家是不是要倒了?他们最近一定在外面蹦跶得很欢快吧?四哥说不定已经摩拳擦掌,等着收拾他们。”寒瑶在脑海里想象着某位冷面爷准备抄家的得意样。   “有妳这么背后编派兄长的?不过林氏与贾家有着血缘关系,到时贾家人真是求到林氏那里,只怕林氏又要得罪四哥了。”胤禩无奈又宠溺地揉散了寒瑶的头发。   “哎呀!头发都被你弄乱了,万一打结可是会很疼的。”寒瑶嘟着嘴,不悦地救回自己的秀发。   “最多我帮妳梳开就是,怕什么。”胤禩说着便以手为梳,轻轻拢开了杂乱的长发。   “她既是替了林黛玉在这里的命运,总要走上这一遭的,谁叫她先前不想清楚?林黛玉与贾家的关系…除非贾老太君死了,不然要完全断绝根本不可能,贾老太君又是个为了贾家前途,再疼爱的人都能牺牲的,当然那个贾宝玉除外!”寒瑶撇撇嘴角,不屑地说道。   只是这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康熙的回信未提及贾嫔之事,而是命京中太医院派人前去永安拜昂阿,原是十八皇子胤祄突发急病,暂且留置行宫内医治,而銮驾则慢行回京。   九月初,果然自布尔哈苏台行宫传来太子胤祥俱被囚禁的消息,接着康熙又下旨命胤禩署内务府总管事,等到十六日回京,即遣官以废太子事告祭天地、太庙,历史走到这里,竟是几乎未改。   寒瑶自得知十八皇子染疾之后,不知为何突然变得紧张万分,某日竟见了红差点小产,偏偏太医诊视之后又说似是双脉且情况危急,要求寒瑶必须卧床休养,胤禩听闻妻儿险些出事,只得上折告罪,请求胤禛一同署理内务府事务,连查办凌普之事也希望交由胤禛处理。   不过胤禩的请求未获康熙应允,还遭斥责过份沉耽于儿女私情,以致延宕政务,若不是念在寒瑶还怀有皇嗣的份上,指不定也要一同降罪。   作者有话要说:曾有前辈说出一个叫人心寒的猜测,当年胤礽被封皇太子也不是康熙真心所愿,更非是什么对元后的深爱所致,而是因为当时的朝政时势所逼,不得不如此…说穿了,大家眼中倍受宠爱的皇太子其实是康熙政治生涯中的第一个牺牲品,而所谓的疼爱或许只是他自以为是的补偿。 ☆、75、第七十五章   75、第七十五章   马奇夫人坐在寒瑶的床边,一脸担忧地道:“好端端地怎么就差点小产了?太医还说妳这几日思虑过重,可是府里出什么事?那几个侍妾不安份吗?”   “哪有什么事?我只是那日听见十八弟染上重病,心里免不了想到孩子的事罢了,而且…十八弟这病才发作几日…就没了。”寒瑶眼眶通红,语带哽咽地解释道。   “妳在乱想什么呢?妳的孩子当然会好好的,不过一次怀两个是有些麻烦,惠妃娘娘和良妃娘娘昨日还召我进宫,问了不少事,又叫我一定要叮嘱妳放宽心思,以身子为重。”马奇夫人无奈地看着寒瑶,以为她是因初为人母,才会比较容易多想,不免要宽慰几句。   “女儿明白的,只是…就是忍不住嘛…。”寒瑶紧揪住被角,她怎么敢说如今胤禩一个人要面对朝中的风风雨雨,还不知道情形究竟如何呢,接连好多天只知他都早出晚归,累到连仙府也不进去了,自己见不到人更问不到情况,哪里能不担心?   “妳这孩子…”马奇夫人微微地叹一口气,才又道:“恐怕妳还因为担心八爷吧?如今朝中发生这么大的事,连妳二伯日日回府时都没什么好脸色,更何况…唉~我听妳阿玛说…太子和十三皇子一押回京就各自幽禁了,四贝勒爷几次想为十三皇子求情,却都被皇上拒而未宣,看来情况很是不妙。”   “额娘…。”寒瑶很想叫马奇夫人回去告诉马齐千万别把赌注压在胤禩身上,却又想这种事不能乱传,万一被胤禛打探到可就不妙了。   “妳不要再多想了,好好休息,太医都嘱咐要小心休养了,妳可千万不能再大意,知道吗?”马奇夫人也没敢多留,又叮咛几句后就告辞了。   寒瑶只能点点头,让吴嬷嬷送马奇夫人出去,小芬随后进来为她把脉,然后说道:“福晋的脉象确实是双脉,这有些奇怪,难道石娃娃变成两个人了?”   “怎么可能变成两个人?能诊断出男的女的吗?”寒瑶脑海中自动浮现切了一半的石娃娃,随即摇摇头,又问道。   “福晋怀的应该是龙凤胎。”小芬肯定地回道。   “呃…。”龙凤胎呀,寒瑶不得不感叹自己果然是穿越大军的一员,这穿越女几乎都是生多胞胎的。   “这几天夜里,八爷回来时的脸色看着都还算可以,想来外头的事情没有福晋想象得糟糕,福晋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小芬又说道。   “哦…这话也不早点跟我说,妳不知道我担心嘛?”寒瑶听着小芬的话,忍不住埋怨道。   “妳自己也不晓得问我们…我和小兰她们都是日夜守着这里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八爷的情况?妳真的白担心了,八爷是什么人物,要是已经知道结果的事都应付不来,将来你们到了上界更不能生存。”小芬直白地回了一句。   “听妳的意思,妳知道上界的事?”寒瑶听小芬突然冒出这一句,不由得感到疑惑。   “我不知道,不过以前主人在的时候,我和小兰都是跟着主人四处游历过的,所以大概知道一些仙界里的事。”小芬坦然地说道。   “原来妳们还记得当年的事?”寒瑶只开口问了一句,又恍然想到石娃娃沉睡万年之久,几万年前的事一件也没有忘记,不过是花一段时间才能想起而已,大概有本事修炼成精的,记忆力都不是一般的好。   小芬果然点头称是,却没再说起过去的事,因为胤禩已经回府了,寒瑶略一侧身就看到胤禩匆匆踏入屋内往这里走来。   “今天可有好些了?”胤禩还一身风尘,便不敢坐到床边,只是站在那里关切地问道。   “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偏偏你还多此一举,让皇阿玛有借口责骂于你,这几天情况如何了?”寒瑶看着胤禩的脸,总感觉瘦了不少。   “不急,待会再跟妳说,我先去沐浴。”胤禩笑容微淡,似有顾左右而言他之意,叫寒瑶的心不由得往上提了一提。   寒瑶看着胤禩又往床边的那道小门走进去,并且关上小门,不久,微微的水声透过门板轻轻浅浅地传进她耳中。   等到寒瑶又忍不住闭上双眼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见小门拉开的声音,胤禩带着淡淡的水气和清新的香气来到床边。   “躺下好好休息,别再不顾着身子,小心娃娃出来跟妳抗议。”胤禩不等寒瑶开口,便扶着她躺下,略带不快地哄着她。   “……”寒瑶皱着眉头瞪了胤禩一眼,才闭上眼睛,转眼进到仙府之内。   胤禩自是随着她一起进入仙府中,两个人坐在床边无语相对,胤禩轻轻地握住寒瑶的手,心情颇为凝重。   “胤禩…你快跟我说说吧!大哥是不是仍然在皇阿玛面前说出那些话?皇阿玛责骂你了吗?”寒瑶不敢去察看镜子,怕自己会受不了那个场景,可是又不愿一无所知地让胤禩独自承受被父亲狠心羞辱的伤痛。   “大哥的确是说了…”胤禩刚平静地起了个头,就见寒瑶着急地要开口安慰,连忙先安抚道:“没事,没事,因为张明德早就被关押在大牢中,所以皇阿玛也没对我多生气,不过他斥责大哥的那些话…感觉更狠绝了点,估计是把原来我该承受的都转到大哥那里去了。”   “是吗…那惠额娘不就难过极了?”寒瑶有些愧疚地说道。   “总之大哥这辈子是已经无望大位,过两日等凌普的事呈上之后,恐怕还会有一番责斥。”胤禩无奈且失望地道。   寒瑶轻咬唇瓣,泪珠儿一点点地掉落在衣裙上,她越想越害怕…害怕康熙依旧那么指责于胤禩,真想不透这都是什么事呢?你当了几十年皇帝,到这把年纪才舍不得放下权势地位,不觉得可笑吗?   “瑶儿,别哭了,我没关系,我不怕…不怕去听到那样的话,我还有妳和孩子,只要想到身边有你们陪着,再多的苦难都能咬着牙熬过去的。”胤禩紧张地抱住寒瑶,轻拍她的背部,柔声安抚道。   “他敢说…他敢说!他要真敢把那些话说出口的话,我定要逼着石娃娃想法子叫他早些退位,让他去看得到摸不着。”寒瑶鼻音浓重地说道。   “好好好,不过总也得等娃娃长大吧?难道妳还想着折腾一个奶娃娃吗?”胤禩不着边际地胡乱安慰道。   “他就算是奶娃娃,也是个变态的奶娃娃,到时候说不定比咱们还会折腾呢,怕什么!?”寒瑶才不信石娃娃会安份地当个小婴儿。   胤禩会心一笑,却发现肚子里的娃娃彷佛抗议似地隔着肚子在他手心里踢呀踢的,寒瑶反因为肚子里的动静而吓了一跳。   “瑶儿,看来娃娃好像不怎么认同妳的话。”胤禩从寒瑶的背后小心地环住她,手始终没有离开肚皮上。   不过肚皮里的小娃娃只踢那两下就不想动了,任凭胤禩怎么叫都不予理会,看起来还真的就像石娃娃那副淘气样。   数日后,胤禩回奏内务府总管凌普家产一案,康熙看着条理分明的内容,脸色黑得可以,还觉得怎么看怎么不满意,便又大骂了胤禩一顿,还逼问他对凌普之事竟想轻轻放下,是不是真的想代替胤礽登上太子之位,吓得胤禩只能跪拜在地,口中直道不敢妄想此事。   隔日又召集所有成年皇子,当众指责胤禩意图蒙骗他的信任,谓其狡猾多诈,明是己身有意谋害胤礽,在知计谋可能泄露后,又佯装不知地把收买之人出卖,此等不忠不孝之人,岂堪大任?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当着所有儿子的面判定胤禩不可登大位。   胤禩一脸淡漠地听着父亲的责骂,只在感觉到胤祯有意上前为他辩驳时,暗中施法令胤祯无法动弹,胤祯莫名地不能行动,只得着急地出言为胤禩反驳,胤禛与胤祺等人连忙将他劝住,胤禟却跪在原地动也不动,眼中净是嘲讽之色,侧着头看向胤禩。   康熙狠骂一顿还觉得不够解气,又勒令胤禩禁足于自己府中,谁也不许前往探看,这般结果想是康熙气恼之余还有一丝理智吧?至少他没把胤禩关进宗人府或让议政处审问,胤禩暗松一口气,立刻从容地叩头谢恩之后,康熙才挥挥手把儿子们都赶出殿去。   胤禟缓步来到胤禩面前,嗤笑道:“现在可后悔了?若是她还在,说不定皇阿玛也要顾忌上几分,你竟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从没后悔过,过去不曾,以后更不会。”胤禩淡笑着回了一句,便转身回府,准备乖乖地禁足去了。   “九哥,弟弟不知道你和八哥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不过你的话却是一点道理也没有,八哥从来没想过那个位子。”胤祯匆匆地抛下这句话后,就快步追上胤禩,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陪胤禩一起回府,只不过胤禩摇头拒绝了。   胤禩心中怅然若失,站在宫门前回头望了那座华丽的皇城一眼,他明白若不是先前早有准备,只怕今日所面对的与那年石娃娃所说的一切不会有任何不同,不过…他终究还是忌惮了自己,罢了,也许所谓天家父子情真的就是淡薄如斯…。 ☆、76、第七十六章   76、第七十六章   胤祯见胤T不肯让他陪着,只好退回来和胤G一起往四贝勒府去,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胤G满脑子都是胤T走出干清宫后说的那些话,他很不解地想着八弟是真的不想争,还是如皇阿玛所言,只不过在作戏罢了?   胤G心里十分矛盾,因为这几日里所发生的一切与黛玉和他说的大致相同,只除去胤T未被关押,仅是禁足于自宅之内而已。   “四哥,我们再去求求皇阿玛吧?八哥真的一点也没那个意思,他还常跟弟弟说,不管将来谁坐上那个位子,其他兄弟都应当齐心协力为朝廷办事,而且以前他对二哥亦是敬重,怎可能起那般心思?”胤祯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刚刚在大殿上,他本就一直要为胤T求情,却莫名地无法动弹,又看到胤K那般讽刺,他只能着急地央求四哥和他一起再去求情。   “你不许胡来,八弟如今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若再多说一句,只会叫皇阿玛更生气,对八弟更加怀疑,而且你不要忘了,二哥和十三弟也都被皇阿玛幽禁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胤G寒着脸,严厉地怒斥道。   “可是…。”胤祯怎么会不明白胤G的意思,只是他向来与胤T亲近,又还不熟谙**之道,说话不免直白许多。   “不要再可是了,从现在起,你也安份些待在府里,别惹皇阿玛生气就没事了。”胤G又说道。   “弟弟知道了。”胤祯有些沮丧地点头应道。   从胤T一早去上朝之后,寒瑶就觉得一整日惴惴不安,好像会发生什么事般,尤其是又知道胤T第一次被康熙严厉责骂的日子正是这几日,她知道那个人是惯于隐忍的,即便能感觉到情绪上的浮动,可是人家若咬着牙不说,她怎么逼也没有。   好不容易听到外面婆子丫鬟请安的声音,知道是胤T从宫中回来,寒瑶急急地下了暖坑跑出来。   “怎么就这样跑出来?不晓得天冷吗?们几个也不知道好拦一下。”胤T敏捷地扶住朝他这里跑来的寒瑶,不悦地斥责道。   “别怪她们,是我自己突然要出来的,你今天进宫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那个凌普的案子结了吗?”寒瑶被胤T抱在怀里走进屋里,一直来到暖坑上,她拉着胤T的手,急切地问道。   “那个案子已经呈上去…不过皇阿玛觉得我还是轻轻放下了,所以让我自己在府内禁足,等他有新的旨意下来后再说。”胤T语气平淡地说道。   “他还说了什么?是不是…。”寒瑶越听越是着急,眼眸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胤T的脸。   “我没事,虽然还是被皇阿玛狠狠骂了一顿,不过幸好那些话比起娃娃当初跟我说的内容比起来已经平和许多,只是我想他心中对我终究还是有了芥蒂…。”胤T勉强地笑了笑,却是叫人感到一丝浅浅的悲伤。   “胤T,你不要难过,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那一个,他们嫌弃是他们不识货,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寒瑶心疼地握住胤T的手,柔声地安慰道。   “呀…宝宝们这两天可好?也不要多想,安心等着宝宝们出生就好,太医不是说可能早产吗?还是万事小心点比较好。”胤T略扫去心中阴霾,又恢复平日那般温柔的笑容,轻轻抚着寒瑶大大的肚子,听说双胞胎不好生,也不知道会不会很危险…。   “不怕的,小芬说他们都很健康,等生产的时候,她也会在一旁盯着接生婆子,不用担心有人作怪。”寒瑶心里想着石娃娃出生之后,是不是她在这里的任务也能告一段落,若能早些和胤T一块离开这里就好了,她实在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连四**也因为怕康熙心疑,不敢常往这里来,更别说让她过府了。   “听说林氏怀了身孕,我在想…是不是原定的历史轨迹已经有所变动,那将来我们和四哥四**的子嗣应该都会多一些吧。”胤T说道。   “想来是会的,自从弘晖活下来之后,很多历史都跟着改变,只不过弘昀是不是也能活过四十九年,倒还不敢断定,而且除了弘旺和大格格之外,我们不是也多这两个宝宝吗?。”寒瑶侧着头,笑咪眯地回道。   “嗯!”胤T觉得既然历史可以改变,便没有任何好担心的,而且连额娘的下辈子都能安排了,他还需要挂心什么呢?   四贝勒府的黛玉屋里,胤G也把白日里所发生的事简略地告诉了黛玉,然后又问道:“依所见,这八福晋到底是不是真的和来自同一个地方?”   “四爷,奴婢心里对这件事是越来越没把握,看着八福晋平日所作所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有什么本事的人,倒是她的贤慧大度与福晋可以媲美了,不说奴婢自己,就是任何一个从我那时候过来的女人,没几个能做到这么完美还不被人发现的,而且按今日发现的事看来,历史并没有多大的变动,顶多八爷将来与四爷之间不会再那么剑拔弩张罢了。”黛玉为难地说道。   “是吗?”胤G对黛玉的话采取保留的态度,虽然黛玉知道未来的事,但不见得对大清的政局了解多少,想来也说不出太多有用的事。   “奴婢还有件事要提醒四爷,十三爷从今年起有十年的时间都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至少依奴婢所知,在历史上,十三爷这十年是完全空白的,显然…。”黛玉想要提醒胤G,胤祥在那个养蜂夹道可能得住上十年之久。   “难道皇阿玛要把十三弟关上十年才愿意放人吗?”胤G想到一向亲近的十三弟要在那种荒凉的地方过上十年,心底禁不住难受起来。   “如今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不过奴婢也不敢说真的就是如此。”黛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爷明白了,好好休息吧,希望这胎能生个阿哥,爷当日所允的承诺也不会食言。”胤G说完就起身走出门外。   “奴婢先谢过四爷了。”黛玉心里还是期盼的,她就算没法坐上嫡福晋的位子,也不能连侧福晋之位都没有,而一切希望全寄托在她如今腹中的这个孩子身上。   胤T也听过胤祥会被幽禁十年的传言,有些担心他在里面被冷落了,一日夜里透过仙府偷偷潜入胤祥被关的地方,他的凭空出现着实把胤祥吓一大跳。   “八哥?!你怎么进来的?他们怎么肯让你进来?”胤祥反应还算镇定,他连忙偷偷打开门看了看四周,又赶紧把门合上。   在这个冷情的皇宫之内,果然连皇子也要被欺负,胤T早已尝过这种滋味,而如今看到黑漆漆的屋里居然连一根蜡烛也没有,更别说在这种日趋寒冷的时节之中,连一点保暖的物品都没有,胤T看着此时此刻还不忘关心他的胤祥,脸上的笑容早就挂不住了。   “我怎么进来的,你不必问,也不许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里。”胤T坐在桌边,从仙府里拿出一瓶果酒,据娃娃说这种酒对凡人的身体还是很有用处的。   “连四哥也不能说?”胤祥看着凭空出现的酒瓶,隐约感觉哪里不对,便再次问道。   “是,任何人…包括四哥,也包括你的福晋,先喝一杯吧。”胤T淡淡地回了一句。   “哦…。”胤祥乖乖地轻啜一口果酒,不一会儿就觉得全身有些热热的感觉,虽然喝酒是能暖和身子,但是这种热与喝完酒的热又有些不一样。   “这果酒能养身,你多喝一些无妨,说起这些奴才实在胆大包天,居然敢这样糟蹋堂堂一个皇子…你们刚回京不久,四哥就帮你求过情,但是皇阿玛不肯听劝,还骂了四哥一回,后来又发生不少事,二哥那里如今怕也是不太好,不过皇阿玛暂时还不会放弃二哥,至于你…八哥却是不敢说了。”胤T看着小小的院子连着三间房都非常地荒凉,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八哥,弟弟明白你的意思,弟弟犯下大错,会被皇阿玛责罚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样反而清静,躲在这里总比出去外头面对那些风风雨雨的好。”胤祥握着杯子的手突现苍白,脸上的笑容更是充满苦涩。   “现在只是开始而已,按我的意思,就算皇阿玛放你出去了,你还是不能太惹人注意,放心吧,我会帮你注意着外面的情况,四哥应该也会多帮你关照一下你府里的事。”胤T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看不懂皇阿玛的心思,明明曾经最为疼爱的儿子,竟也能被他在一瞬间鄙弃到一文不值。   “多谢八哥,不过这里不宜久待,八哥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为了我又令皇阿玛起疑…。”胤祥点点头后,又劝道。   “皇阿玛怕是早已对我起疑…恐怕我的处境不会比你好多少。”胤T想起那日父亲的斥责,情绪突然冷了下来。   “怎么会?!”胤祥以为皇阿玛对八哥就算不甚宠爱,却也从未冷落过,又怎么会怀疑八哥呢?   “此事不必提了,你也别特意去打探,省得叫人疑心,八哥先离开了,过两日再来看你。”胤T说完话后,就在原地消失了。   胤祥看着空荡荡的椅子,x时明白他的八哥或许已经和他们几个兄弟不同了,不过八哥敢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那种能力,是因为相信自己吧?既然八哥信任他,他当然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77、第七十七章   77、第七十七章   胤T在府中禁闭将近快两个月的时间,当他再次奉旨入宫,却是胤A因魇镇于废太子胤i一事被削爵幽禁之后,康熙在病中突然想起召见胤T密谈,待胤T离去后,又召见胤i。   接着康熙下旨命百官推举各自心目中适合立为太子之人选,宣布结果的当日,胤T低着头以神识扫过康熙身后殿内的大桌子,心中大石落下,因为这桌面上的折子可有三四迭,显然被推出来的皇子不止一两个。   康熙面色不悦地环视众人一圈之后,特意点明几个人出来问问题,胤T听到胤G的人选是太子,便知胤G果然已经下定决心要争取那个位子了。   “胤T,你来说说,你选的又是何人?”康熙满脑子想着朝中居然有一半的大臣都选择胤T,余者或胤祉,或胤G,从他心意选择胤i的仅二人尔,便沉声喊道。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和四哥一样,选择的是二哥。”胤T从容地回道。   “哦?为什么选择胤i而不是你自己呢?”康熙很不客气地逼问道。   “回皇阿玛的话,二哥素来行事果决,又具有文z武略之才,实非儿臣等拍马可及,故儿臣认为还是复立二哥为太子方为合宜,至于儿臣自身不过短视浅见之辈,万不敢有此想法。”胤T心知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叫父亲满意,便挑着顺溜的话说而已。   “哼!不过却有不少大臣推举你呢!难道不是你刻意为之的吗?”康熙果然气愤地对着胤T斥喝道。   “儿臣绝无此意,请皇阿玛明察!”胤T只得赶紧跪下请罪。   “尔等虽以为八阿哥可为皇太子,然朕观之八阿哥年岁尚幼,况其母家甚是微贱,不宜担当皇太子之位,此事待诸臣三思之后,来日再议!”康熙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后,便甩袖转至殿内,李德全只得喊声退朝,然后随之入内侍候。   胤T望着上方轻轻一叹后,才自行起身,一语不发地转身出宫,根本无视一旁的众位兄弟。   “母家微贱倒罢了,自己看中的人也是个奴才出身,还妄想那个位子,难怪皇阿玛要生气。”胤K因为安插在八贝勒府的眼线一直寻不到胤T的错处,心里的愤恨无处可去,自然是逮到机会就要讽刺两句。   “九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八弟是你的兄长,八弟妹也是你的**子,更何况良母妃是你的长辈,岂容你在背后编派是非?”胤G听到胤K的话,忍不住咪起双眼,不悦地喝斥道。   “哦!弟弟说错了,弟弟怎么会忘记八**原先在四哥府里侍候过的,四哥和弘晖侄子对她都甚是喜爱。”胤K极随意地躬身道歉,只是那个语气里丝毫没有半点真诚之意。   “你!真是莫名其妙!”胤G无故被堵了一句,却一个字也不能回,只好气愤地错身离开皇宫。   “九哥,你不是一直和八哥很要好吗?你们从小就感情深厚,为什么这两年突然变得如此让弟弟看不懂?总觉得你事事都在针对八哥?”胤祯有些气恼且不解地问道。   “这是我和八哥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不过我要劝你一句,最好离八哥远一些,他如今就是个祸害,谁跟着他谁倒霉,不信你等着看吧!那些敢推举八哥的人肯定都会叫皇阿玛记恨上的。”胤K笃定地说了一句话,随着众人一块离开皇宫回府。   胤T刚走出宫门,就看到府内的一名小厮满头大汗地跑上前来,急道:“爷,福晋刚才忽然胎动,吴嬷嬷说可能快要生了,四福晋派小的来请您赶紧回府。”   “爷出门时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生了?”胤T心头一震,连忙拉过马,飞快地上马奔回府邸。   胤T刚走进二门就看到一堆婆子丫鬟井然有序地快步进出早就准备好的产房,张氏和毛氏等人均在门外守着,四福晋和马武夫人也早得到消息赶来关切。   “岳母,四**,瑶儿没事吧?”胤T望着过份安静的产房,焦急地问道。   “接生嬷嬷说还得等一段时间,现在不过刚开始而已。”四福晋连忙说道。   “八爷既然回来了,外头就劳您打点,奴才进去看看福晋的情况。”马奇夫人不放心在外面干等,便赶紧告罪要进去里头陪寒瑶。   “那就麻烦岳母进去照看瑶儿。”胤T连忙谢道。   “四爷可是跟着八弟回府了?”四福晋见只有胤T一人回来,便又问道。   “弟弟也不晓得,听到消息就赶紧骑着马回来,四哥应当还在路上。”胤T很是歉然地道。   没多久就听到小厮来报说胤G和胤祯都过来关心这里的情况,胤T只得先到前头去陪着说了几句话后又再度回来,四福晋听到胤T说胤G已经回去,才告辞回四贝勒府。   又过了三个多时辰,产房里开始传来寒瑶终于忍不住疼痛出口的喊叫声,且随着越来越频繁的阵痛,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几近声嘶力竭,把胤T给急得想着往后怎么修理石娃娃这个不孝子。   幸而在亥时刚过之时,屋里便传来第一声婴孩的啼哭声,又接着是第二声音量比较小的啼哭声,胤T赶紧走到门边等着屋内的人抱孩子出来。   先出来的是马武夫人,手上抱着水蓝色布包裹的婴儿,笑道:“恭喜八爷喜得龙凤胎,先出来的是二阿哥,后出生的是二格格,奴才抱的就是二阿哥。”   胤T盯着马武夫人怀里的孩子细细打量一番,可惜看不出所以然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接着是吴嬷嬷也把二格格抱出来让胤T看了一眼,然后两人又赶紧把孩子抱回屋内,却仍不肯让胤T进门。   等到里面被收拾得差不多了,胤T才赶紧进去看寒瑶的情况,一走入门内就看到寒瑶安静地躺在床上,似乎是因为耗费太多力气,正在熟睡中,两个娃娃也在一旁的摇床睡觉。   胤T坐在床边细细地抚着寒瑶的脸颊,先前使力过度的红晕尚未消散,鬓角还贴着几缕发丝,甚是惹人怜惜。   吴嬷嬷从厨房里端了些膳食过来,见胤T还在屋里,连忙劝道:“八爷,产房毕竟是血污之地,您还是先出去吧,奴才会把福晋照顾好的。”   “福晋怎么会突然就发动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胤T想起自己还没问清楚情况,看到吴嬷嬷在跟前,自然是要盘问一番。   “八爷不必多想,太医之前就提过福晋因是怀着双胎,早几日产子也很正常,福晋还是早上用过早膳不久才说肚子疼,奴才请王嬷嬷来看过之后确认应是胎动的迹象,福晋拿捏不准几时会再发动,又怕有什么万一,便早早先安排大伙儿准备必用的物品。”吴嬷嬷笑盈盈地回道。   “哦…原来如此,爷倒是一时给急的忘了这件事。”胤T让吴嬷嬷这么一解说才恍然记起寒瑶也跟他提过这件事,不过那时太着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幸好没拿这事胡乱发作奴才。   “八爷还是先回房休息,这里交给奴才几个人就成了。”吴嬷嬷虽然被转移了话题,可仍没忘记要把胤T请出去的事。   “唉!那就劳驾吴嬷嬷们多费心了。”胤T见吴嬷嬷一脸坚持,只好叹气地走出房门,心里却想着那两个孩子的身上怎么感觉不到石娃娃的气息?   胤T虽是这么怀疑着,但又看着两个婴儿不像是什么异类,便只能暂且搁在心上,等孩子们大一点时再看看。   内务府按规矩挑了几个奶嬷嬷到八贝勒府里,胤T一一暗中查过几位奶嬷嬷的背景之后,只留下了照顾二阿哥的周嬷嬷、钮嬷嬷和照顾二格格的吕嬷嬷、姚嬷,各两个大丫鬟则是从仙府的人偶库房里挑出来的碧安、凝安、惜安和翠安,除这几人外,还有各数名太监丫鬟,平日并不近主子身旁,仅专职杂务的工作。   洗三之后,胤T就能感觉某人越来越深的怨念,心知虽然是冬天里坐月子,但对于寒瑶这样不能一日不洗浴的人来说,这十来天也算是极限了,他便算着哪日这丫头会受不了溜进仙府里去,果不其然,一日夜里,胤T神识微微一动,随即闪身进了仙府,才刚站定就感觉到寒瑶在屋后温泉里正泡得欢快,他不悦地快步走过去。   “吴嬷嬷不是说坐月子时不能吹风不能沐浴吗?怎么这么不听话?”胤T飞快扯过一旁的大毛巾,一脸怒气地站到池边瞪着寒瑶。   “这里又没风吹着,再说这温泉池也是有功效的,泡一会儿有什么打紧的,你倒是动作挺快,我才刚进来没半个时辰,就被你发现啦。”寒瑶有些不满地从温泉池里出来,刚离开水面,胤T手中的毛巾已经把她包得紧紧的。   “再怎么也不能因为有依仗就随便行事。”胤T抱着她走进屋里,小竹已经端上两碗温补的药膳给他们两个人吃,。   “呵~小竹真是贴心,还没把你的份给漏了。”寒瑶笑咪咪地看着胤T手上的碗。   “快吃吧,这里的药膳应该没外面的单调无味。”胤T叹了口气,因为不久前某人抗议说这时候的月子餐既单调又难吃,便强烈胤T要同甘共苦…所以这几天是她吃什么食物,胤T也得吃一样的食物。   “胤T,这几天你看着那两个孩子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寒瑶边吃着药膳,边纳闷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着,按照之前娃娃的话推测,二格格有可能就是娃娃,不过我怎么看都感觉她的气息不像是娃娃,虽然也有一丝修为,但明显根底与娃娃极不相同,而二阿哥身上的灵气更是浓厚,比以前的娃娃还令人看不透。”胤T点点头,深有同感地道。   “可是应该不可能出什么差错呀…。”寒瑶有些想不明白地紧皱着眉头。   寒瑶也真的没想到石娃娃居然会在魂体转生的时候出了差错…。 ☆、78、第七十八章   78、第七十八章   十一月某日,贾嫔突然心血来潮到御花园散步,结果却不小心跌了一跤,把孩子给跌落了,一个将要成形的男胎便这么没了,贾嫔醒来之后,哭得要请求皇上彻查凶手,可是康熙却理都不曾理会。   贾老太君和王夫人知道消息后都傻怔在当场,然后个个痛哭流涕地大喊老天爷不公,要知道这个皇子不但是贾嫔的希望,更是贾家的希望,没想到一个晚上而已就什么都没有了,而贾嫔突逢落胎丧子之疼,以致伤心过度,身子便一直好不利落,仅一个月不到又因一场急病就此香消玉殒,贾家仅存的依靠也算没了。   新年过后,在贾家沉重的气氛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时候,又一个恶耗来临,康熙因有人上告贾家曾与大阿哥合谋欲陷害太子,便下令查抄贾家罪证,将一干人等收押大牢,当天入夜未久,一队城卫将贾家前后几个大门围住,两个身穿朝服的男子领着禁卫兵走入贾家大门。   “奴才等向四爷、八爷请安。”贾政闻言奔出,却是胤G与胤T两人共同领兵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只能冒着冷汗俯首请安。   “奉皇上之命,查抄贾家家产,并拘捕贾家众人入狱,还是请贾大人配合吧。”胤G冷冷地道出此行目的,一旁的头领立刻示意众人入内清查各处物产和抓拿人犯。   另有几个人将贾政、贾琏等人当场押了起来,宝玉不明了当下情况,还大喊着胤G他们仗势欺人,如今看着大姐姐没了才故意来找他们麻烦。   “宝玉,住口!”贾政气愤地斥喝住完全状况外的小儿子,深怕又招来什么罪名。   “为什么不能说?玉妹妹真是可悲,居然嫁给这么个冷面狠毒的人,好歹咱们也是亲戚,居然带着兵来抄妻舅家,说出去不怕让人笑话吗?”宝玉犹自愤愤不平地说道。   “妻舅家?本贝勒的妻舅家姓乌喇那拉氏,可不姓贾,你是不是弄错了?”胤G整个人寒气外放,冷风阵阵地吹向贾家众人。   “小儿一时口快,实非有此意,还请四爷恕罪!”贾政浑身一抖,连忙俯首请罪,但却不敢多说什么,怕叫眼前的两位皇子又抓到什么把柄。   “贾大人不必这么紧张,令公子年岁尚幼,哪里明白人心险恶?不若等哪日得了空再好生教导便是,四哥,听闻贾家内宅女眷不少,还是叫他们好生注意一些,不要冲撞了府中女眷。”胤T淡笑一声,不轻不慢地开口说道。   “嗯!盯住几个婆子,让她们去把里面的女眷都请到贾老太君的房里等候,待府里都搜查完之后,再着人押到刑部大牢。”胤G点头附和一声后,随即下令道。   几个领头的人应了一声后,便又转身执行查抄之事去了,只留下胤G与胤T两个人并几个随身侍卫在正堂里悠闲地喝茶,随后,领头的人陆续出来回复查到的金银珠宝数量,一旁跟随的笔帖式再把贾家的家产清册一一登载完毕后,贾家众人俱被押入大牢待审,谁也没有遗漏。   黛玉听到贾家人被收押入狱时,只是微微地敛下眼帘,却没有半点着急之色,不说她早知会如此,贾家的下场全是他们自作孽的结果,她才不想去做为贾家求情这种傻事,最多是将来若皇上网开一面时,拿些钱帮衬舅舅们一把也算全了情面。   寒瑶知道黛玉并没有为贾家说半句求情的话,她倒觉得总算这位还是能救的,知道贾家的事不可沾,不说她嫁入皇家之后,只是个地位低微的侍妾而已,就算贵为嫡福晋,亦没有为贾家出头的道理,黛玉的娘家姓林不是姓贾,贾家于她不过是血缘近点的亲戚,想到这里,寒瑶确实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穿越女会觉得自己只要和贾家沾上点门关系,就必须要救那一家人于水深火热之中?   “看起来她在这一件事上头还是个明白的,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处境,不会打肿脸充胖子,硬缠着四哥或变着法子去救那家人。”寒瑶逗着暖坑上的女儿,甚不以为意地说道。   “昨晚在仙府里看了一会儿,似乎四哥曾试探过几回,林氏只说贾家的人是咎由自取,又说她如今已是出嫁女,别说是贾家之事,就是林家的事也轮不到她插手。”胤T坐在一旁,又说了自己探知的琐事。   “我想她是已经明白不少道理,做起事来多少符合了绛珠仙子的一些风范,待再观察几年,若是可以就让她再重生一次吧,当是还我欠她的一份人情。”寒瑶如今看着黛玉的处境也是有些不舍,若不是自己先来到这里的话,黛玉来到世界之后,或许还真能照她的意思发展剧情。   不过回头再深思时,寒瑶却不觉得自己真有什么错,因为黛玉把自己的地位看得太高,受了挫折只会怨天尤人,再加上她行事实在不着调,石娃娃才一直不愿意帮忙她,如今或许是个机会吧。   寒瑶不知道的是在贾家被抄前后,还有几个大臣被责罚或被议罪,其中不少是被康熙以误导太子走上歧途为借口论罪的索额图党,只有一些是想要支持胤A或是胤T为皇太子的官员,这些人一一被‘关切’之后,康熙大约以为那些重臣也该明白他的心意了,便又再次询问立太子一事。   不料朝中大臣愿意复立太子的还是只有胤G与胤T两人,让康熙大怒不已,当下责斥那些死心眼的大臣,如:支持胤T的佟国维、揆叙,还有突然转而支持胤G的马齐、李光地等人,全被当场押出宫门至牢狱之中看管待审。   胤G乍听到马齐居然会举荐他为皇太子时,心里第一个想法是这会不会是八弟与马齐设下的陷阱,故意拉他下水的?毕竟人家现在明面上也有亲戚关系的,怎么说也该选择胤T,可是转眼又想本该与自己比较亲近的佟家却没选他,这种感觉真是微妙,难不成这些人有什么暗盘交易?就算明知自己的心思是那样,他还是有种顿时被人阴了一把的感觉。   胤G自己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着许多阴谋论,却哪里知道马齐大人不过是因为看到胤T的行事手段越来越不似早先几年那般的圆融温和,虽然还是颇为宽厚,但总有些不足,加上如今娶了继福晋富察氏后,除去出门上朝的时间之外,更是关起大门来不理俗事,与官员之间的往来更是少了许多,明显是越来越无作为的态度,自然就歇了举荐八阿哥的心思,转而考虑起其他皇子登大位的可能性。   胤T也曾与寒瑶研究过这件事,两个人同样好奇这个马齐在想什么?明明历史上看着是胤T的死忠派吧?可是这会儿居然弃了胤T改选胤G?他到底以什么观点来考虑这些皇子适不适合皇位的?   “瑶儿当真没叫岳丈透露过什么消息给马齐大人吗?”胤T手里摩娑着小幽刚端进来的灵果,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以为人人都那么笨?马齐即有本事能够三朝为官,他当然也不是笨的,说不定比起我阿玛那个看着老实的人还更多的花花肠子,我不以为有必要特别告诉他,再说这举你为皇太子是不是真属他本意也在两说呢。”寒瑶一直看不透历史上所书写的那些文字,马齐举荐胤T当真只是因为他是贤王?这贤王未必是明君的道理,他会不明白?   “难道…他是违背了谁的意思不成?”胤T皱着眉头,心里也充满了疑惑。   “我也不晓得,反正他这段时间丢官是丢定了,宫里那位总会想出点似是而非的借口摘掉那几个人的官职。”寒瑶不在意地耸耸肩,回道。   果不然,隔日康熙又以马齐等人所举荐的皇子显然都不足以承担大事,而身为朝中重臣却连这点是非也看不明白,显见不是不明白而是其居心可议为由,将之全数拘禁,连带地还把相关人等的官职也都罢免革职,并下旨让胤T全权负责此事,寒瑶听着只觉得真不知道这位皇帝老爷心里怎么想的,感觉好像是马齐没按他的意思把胤T拉下水,所以他心里不爽了,因为他心里不爽,所以当然要牺牲几位大臣了。   寒瑶也很不客气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胤T,可是胤T却摇头说道:“我看着不像,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举荐的人选都不是二哥,皇阿玛心里还是很在意二哥的吧?”   “说在意倒不尽然,许是见你们兄弟都对那个位子有了心思,可又不认为有谁的本事能胜过他,更没打算把手中的权利再放给哪个儿子,所以只好把废太子再推出来当挡箭牌。”寒瑶却有不同的想法。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若当真如此,那二哥不是太可怜了?我以为不管如何,皇阿玛对二哥总是会手下留情的,毕竟二哥是他亲手带大的儿子,又是冀望颇深的…。”胤T眉头微蹙,颇为不解地说道。   “历史早就证明在那个宝座之前,绝对没有父子手足之情,太子最大的错误不过是忘了他的地位再高也只排在第二,而不是第一,他的一切都是那个站在第一的帝王所给予的。”寒瑶又说道。   所以说明了…所有的人都是帝王的棋子,即使身为他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康熙帝心中自始至终只有自己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总是忘记那个专管八旗罪犯的衙门到底叫啥…名字实在给它太长,所以这关押犯人的地方就只好到处跑了。   贾家的结局只到这里,暂时不打算再补充了,毕竟不是主线,没动力=.=||。 ☆、79、第七十九章   79、第七十九章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康熙果然还是重立胤i为皇太子,不过胤T夫妻俩并不在意谁当太子,谁又会坐上那个大位,反正都是已经注定的事,他们现在只围着府里那个据说不久前才被赐名为弘景的‘儿子’,一会儿抱着他翻来转去地猛瞧,一会儿又抚额无语地摇头叹气…。   缘由呢…就是某个该降生在此地的娃娃因为不可言明的原因而投生到另一个世界去了,而消息却是眼前这个貌似时空法则转世的小娃儿传音给两个人知道的。   “我就说怎么一点也没有娃娃先前的那种感觉,原来是…她在想什么?怎么会犯这种傻呢?”寒瑶叹了半天气,总算是缓过来,却还是非常疑惑。   “……”弘景翻了个白眼,他现在还小,还不能开口说话,所以无法回答…。   “所以…娃娃已经转生到另一个世界去了?那我们要不要去救她?她是转生成女孩子吧?她所在的那个世界会不会很复杂?”胤T理了理思绪,然后也跟着问道。   “……”弘景这次干脆自顾自地玩起自己的小手来了。   “我看…这事还得等他们长大了才能决定,而且娃娃转生的那个世界应该也能回仙府的,等她进仙府时,咱们先问问那里是什么朝代,有些什么人物背景再说吧。”寒瑶想着之前胤T说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异姓王,那么那个毛小孩如果真的是转生成兰馨的话,也就是梅花烙的背景了,她才不想去听那个耗子咆哮呢,还是让那个欠扁的孩子**个两年再说,哼!谁叫她要自讨苦吃。   “也好…不过不知道她的父母好不好?会不会**她?”胤T想到得好些年看不到石娃娃,心里可担心着呢。   “她才不会被人**,她不要**别人就偷笑了。”寒瑶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唉!对了,十三弟好像也被皇阿玛下旨回府休养,我想明日去看看他。”胤T想着这几个月胤祥在养蜂夹道里的待遇,终于明白他怎么会那么早就落下病根,试问一个本来养尊处优的皇子在整整一个冬季里连个基本的火炉都没有,茶是冷,被子也是湿冷的,要如何能不折腾出病来?   “你不是说他身体状况看着还不错?我想应该也算帮他一回大忙了,还有四哥可是要跟你一块去?”寒瑶知道胤T常常半夜跑去找胤祥喝酒聊天,借机为他调养身体,寒瑶觉得这样也好,反正那家伙注定要为雍正帝劳心劳力的,身子健壮一点,能做的事才多,而且弘晖不是弘历那个混蛋,好大喜功,本事不多却什么事都要揽在自己身上。   “嗯,不过十三弟怕别人怀疑,还是跟我要了点东西,准备先骗过太医和其他人,让大家以为他身子变差了,照他的意思是想…暂且不打算办理什么差事。”胤T想着胤祥回府后,皇阿玛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心里亦是微凉。   “也好…十三弟的能力其实很不错的,不过这种时候能不出头就别出头了,省得又叫皇阿玛猜忌。”寒瑶叹口气,至少没有幽禁十年已经是好消息,住在府里好歹还有自家福晋们可以陪伴他、照顾他。   不说胤T和寒瑶一直关心着胤祥的事,胤G这边府里的黛玉也是拿出一堆补身的药丸要请胤G带去送给胤祥。   “四爷,这些是奴婢一点心意,奴婢记得十三爷打从去年之后,身子骨肯定一直都没有很好,不过他将来却是皇上的左右臂膀,总不能放任着身体健康不管,历史上的十三爷只活了四十多年,可惜一身才华还没能完全发挥就劳累过度,重病不治。”黛玉坐在椅子上,面前摆了四五个小玉瓶。   “十三弟的身体…确实有些不好,真不知道那些奴才是谁给的胆子,居然敢**皇子,连二哥也差点被折腾的不**样,实在是…。”胤G觉得很生气,他知道内务府里的关系复杂,那些总管个个胆子都很大,光是看八弟查到的凌普那些家产就明白,简直富可敌国,也不知道平日刮了皇家多少油水。   “四爷,奴婢听闻内务府的奴才们个个权大势大,又有几个历代掌着内务府要职的世家,更有在外地当官的子弟,里应外合之下,不只可以瞒上,还可以欺下,要想拔除也非一朝一夕可成。”黛玉缓缓地说道。   朝野百官越来越贪婪的习气,胤G自然也是看得出来,不过如今的他却不能做任何事,一来自己手上没有足够的权势人力,二来还怕被认为有图谋窜位之嫌,于是仅有先冷眼旁观,等着哪日可以把理想化为实际。   太子复立后,康熙又一次加封皇子,胤祉、胤G与胤祺俱着封为亲王,胤佑、胤T与胤M则着封为郡王,胤K、胤和胤祯均着封为贝勒,这次胤T是意外地晋升了,但胤祥依旧没有受封任何爵位。   胤T晋封郡王之后,自然又能把府邸的范围扩大,身为兄长的胤G也有同样的想法,还因此预支了未来三年的俸禄,让胤T与寒瑶不得不好生琢磨着到底该另寻一处府邸,还是就地重建?   “我记得石娃娃说…将来这座府邸有可能也会变成雍亲王府的一部份?”胤T看着桌上的图纸,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那也是他上位之后的事情,因为那时你已经…不过还是搬家吧,这雍和宫在未来可是个景点,挺有纪念性的一个地方。”寒瑶也看着图纸,心里思量该搬去哪里好?   “要不就搬离西直门近一点?那里怎么说也比东直门大街热闹些,而且离城外寺庙也近,若是皇阿玛来日赐了园子,来回更是方便。”胤T若无其事地点着图纸的某处,说道。   “看着不错,就怕人来人往的,要有个什么事也不容易掩盖。”寒瑶一听到园子,整颗心都扑在上头了,心里直想着将来真有个园子,没事去那里躲清净也好。   “咱们何时需要顾忌这些了?”胤T轻轻一笑,明白妻子此时的心思怕不在这里了,不然怎么忘记到时若设下结界之后,旁人哪里看得清府邸里面的一切?   “哦…我忘了,而且弘景**完全可以进仙府里去的,再说若他真是那位的话,这普天之下还有他瞒不了的事?”寒瑶回过神后,连忙不好意思地笑道。   “其实也非什么事都在他控制之中,西方的地带就不是他可以完全探究到的,或者所谓的空间也不过残缺一处,因为那一世对于某些地方的意念薄弱,是以那个地方被另一种不明的意识所左右着。”胤T迟疑半刻后才说道。   胤T曾就石娃娃所言的一些事物去了解现今的一切,才知道很多地方真的还是不为人所知之地,所谓的西方国家自然还是存在的,不然大清也看不到那些洋人了,可是石娃娃却说时空法则对西方那一带的控制力不足,所以意识才会常常处于半昏睡状态。   “咦?是吗?难怪我总觉得奇怪,这世界怎么也不该只有大清一国,可是听你说过大清境内还有洋人进出,却没曾听说国外的传闻,原来是这么回事?”寒瑶顿时恍然大悟,她还以为时空法则的力量强大,可以一手掌控东西方,没想到还是被**住了。   “反正这等大事既是时空法则自己都不能控制,那我们更不可能做到了,还不如不去理会的好,不是也说过,有多少人终其一生也只不过活在一个小城市里,对于日日生活之处以外的一切都是未知,可是人家一样能活得快乐自在,咱们又何必强求以后一定要做什么?”胤T想着‘行**路’或许是很多人的梦想,但是真正能完成的人又有几个?若真要逼着自己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那人生也可谓极苦,不过好似在石娃娃口中那个未知的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想要母亲享尽人间荣华富贵,最后却逼得她病死深宫内苑,而自己也被皇帝幽闭至死,死因不明…。   “那就不提了吧,当下过得自在比较,哎!这里不错,要不叫内务府的人去看看?附近正好有水源,还可以引活水入府建造一座府中花园,唔…贾府那个大观园建得没有想象中的好,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惜剑焙瑶想到自己从镜中所见的一切,似乎因为薛林两家都没有叫贾家得逞,骗取太多银两,所以当初那个省亲别院的地方虽然大,可是里面的布置却不如想象中的富丽堂皇,若不是贾家自作聪明和胤i搭上线,他们也未必就会被抄家。   “我明日着人去问问内务府,看这处地方原先是做什么用的,若可行的话,就选在这里建府,至于一旁的地可以买下来建造私人园林,不过在城里的园子终究没有城外的广阔,到时可别又失望了。”胤T思量着那处地方倒是适宜,便点头应道。   “我像是那么贪心的嘛?只是想到家里有四个娃娃,以后也得要各有各的院子,能早一点先准备起来比较好。”寒瑶才不会承认自己想看漂亮的花园,自是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 ☆、80、第八十章   80、第八十章   寒瑶相中的地方正是在柳巷胡同那一带,恰好临近西直门大街,不过民房居多,内务府的人前后看过之后,便同意定了这里的一块地方为胤禩的郡王府,胤禩问清楚定的范围是哪里之后,又在其侧买了一片民居不多的空地,学着胤禛也借了两年的俸禄,即日便起造寒瑶心目中的那座私人园林。   康熙刚册封诸子后不久,黛玉在四爷府里生下胤禛的第四个儿子,当寒瑶听到康熙由宫中赐下的名字时,还挺傻眼的,因为那个孩子竟然被取名为‘弘历’,所以未来注定没有乾隆朝了,毕竟弘晖已经顺利长大,黛玉又只是汉军旗,胤禛就算此时真心喜欢上黛玉,她的儿子也还是没可能坐上大位。   不过,胤禛倒是很守信用,没多久就上折为黛玉请封侧福晋,康熙也丝毫没有刁难地批了准许二字,四福晋大度地腾出一个小院子给黛玉,还把侧福晋份例该有的婆子丫鬟及弘历阿哥应有的丫鬟太监人数配额告诉黛玉,由她自己选定需要的人安排,显然是连安插自己人的意愿都没有。   没多久,寒瑶又一连听到好几件喜事,一是四福晋再次诊出喜脉,接着是林如海老来得子,进门两年的王氏生下一个儿子,林如海将之取名为林墨琨,然后一次进宫与康熙论经解惑之后,康熙再次封了官职,是为礼部侍郎,即日上任。   这一日在四贝勒府的小花园里,一个小女娃蹲在花圃旁拨着花朵,一旁的凉亭里,却是四福晋与寒瑶正坐在那里闲话家常。   “四嫂真是厉害呀,这眼看着弘晖也快要娶媳妇了,妳还又怀上第三胎,不过正好和三格格的年纪差得不远,又有弘历陪着玩耍,总觉得四哥府里永远都这么热闹。”寒瑶听到消息就特别来和四福晋聊天,顺便暗中替她看看这胎可有稳当。   “妳还好意思说?我听爷说八弟叫内务府另选址盖郡王府,又预支俸禄买下一旁的地要盖园子,好像是因为有人看着我这府里的大花园眼红了,想自己也有一个?”四福晋一副打趣意味地瞅着寒瑶。   “哪有啊?人家这不是替你们着想嘛?四贝勒府里的人越来越多了,总要有足够住的地方吧,四哥肯定也是打量着要把府邸扩大,不然你们这大门外那些工匠难道是来吃闲饭的?”寒瑶眨眨眼,脸不红气不喘地反驳一句。   “妳还有理呢!”四福晋好笑地捏捏寒瑶的鼻尖,说道。   “而且我们那里地方真的挺小的,以后弘旺、弘景和两个格格大了也得有地方住不是?总不能等到要用上时才来着急吧?”寒瑶又说道。   “妳只算这么几个?难道打算生下这一对就想交差了?八弟没琢磨着再多养几个吗?”四福晋见寒瑶说得轻巧,便好奇地问道。   “四嫂~妳自己都明白呀,这生孩子哪是容易的?而且两个小的都还没足岁呢,太医上回过府诊脉时也说我头胎就一次生俩,对身子难免有亏,所以能养个几年是最好不过的了。”寒瑶睁着大眼,理直气壮地回道。   “得了,得了,妳永远都有一堆歪理,我还真庆幸当年弘晖没被妳带坏了。”四福晋被寒瑶的话惹得笑声连连,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说道。   “四嫂记错了吧?明明弘晖是养在您跟前的,怎么可能被我带坏?再说四哥可不好惹…。”寒瑶故作诧异地又一次眨着双眸,然后一脸惊骇的模样。   “我不好惹都敢在我背后碎嘴,要是我再心慈手软些,还不叫妳爬上天了?”胤禛大老远地就听到寒瑶的话,忍不住薄斥一句。   “瑶儿真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还快不跟四哥道歉?”跟在胤禛后面一同前来的胤禩故作不快地说道。   寒瑶扶着四福晋向胤禛请过安之后,刚让四福晋坐稳了,又听到胤禩的话,自然是赶紧再起身行礼赔罪。   胤禛却是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又示意胤禩一同坐下,再叫人重新沏茶送瓜果过来。   “八弟的话一点都不假,以前见妳在这府里的时候,哪里敢背后说谁一句不好的,现在见着有人撑腰了,倒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替八弟招祸。”胤禛略打量着寒瑶和胤禩两人一眼后,才说道。   “那是因为四哥四嫂是自家人,才敢在你们面前造次,若换成在别人跟前,别说讲出这些话了,就是多一步多一字都不敢走不敢说的。”寒瑶双手摆在腿上,正经八百地回道。   “哼!妳倒是懂得卖乖,难怪惠母妃为了妳也敢数落宜母妃的不是。”胤禛听到寒瑶的话,心里是愉悦不少,但在脸上却一丝不露,还有些不满的意味。   “这话怎么说?惠额娘发生什么事吗?可是我昨日进宫见她时,她看着挺好的呀,也没听她说起过什么事来。”寒瑶紧张地追问道。   “别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因为明年又要大选,宜母妃拐弯抹角地想叫皇阿玛指人进咱们府里,惠额娘知道后跑去骂宜母妃不怀好意,见不着人家好,她和额娘两个做母亲的都还没说话呢,哪轮得到宜母妃提这种事,宜母妃被气着了,在自己宫里摔坏不少东西,才会被那些奴才传出来。”胤禩轻声安抚道。   “哎?惠额娘可没气坏身子吧?昨天怎么也不跟我说说呢?我回去得准备点礼物进宫,这事还要谢谢她老人家出面挡过去了。”寒瑶颇为惊讶地道。   “八弟妹果真是好福气,连惠妃娘娘都肯替妳着想…。”四福晋心底微微地酸涩,想是看着胤禛府里的侍妾几乎都是德妃赐下的,所以不免有些难过。   “哎呀,四嫂,这女人家的话,咱们就别在他们面前说吧,省得叫人什么都看穿了,将来要唬弄也不好唬弄。”寒瑶连忙握住四福晋的手,一副很小气地低声说道。   “呃?对对对,我怎么就不小心说出口了呢?真是该打!”四福晋一怔,看了胤禛一眼后,才赶紧露出笑容,扯开话题。   胤禛听到四福晋的话,也是微微一顿,又见她一副隐忍不提的神色,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歉意,只不过当着胤禩两人面前没有表现出来,转而向胤禩问起其他事来。   “我正想着问你,怎么不在原来的府邸改建就好,偏要选到那个地方去?你如今的俸禄虽说多了点,但是府里的东西都得重新采买也要不少银两,手边的现银可还够用?”胤禛关切地问道。   “这…咳!瑶儿说家里人口不多,建园子虽然花钱,不过那些花花草草的想要全数弄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总是先有个样子罢了,所以还是够用的。”胤禩有些尴尬地回道。   其实寒瑶原话是说:“四哥家里有份位的女人,除了四嫂之外,就有两个侧福晋、三个格格,这些都是有份例的,要有象样的房子,还要有人侍候她们,这琐琐碎碎的哪样不用钱?咱们就算将来把张氏毛氏抬上来,也不过人家的一半人数,能花多少钱?”   “显然她原先说的也不会是什么好听话,便当我没问,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搬到那块地方?”胤禛瞟了寒瑶一眼,又问道。   “还不就为了那里近着水源,瑶儿想弄个府内的活水溪,便得找离水道近一些,才不会费人力又打扰到百姓,再说四哥这里也要扩府,弟弟确实挪不了太大的地方。”胤禩笑了笑,坦然地解释道。   “你也别太宠着她,省得哪日想压她一头都难。”胤禛斜睨寒瑶一眼,略带不满地劝道。   “四哥这话说的,弟妹哪里做的不好了?爷如今已经有儿有女,还是一对一双的,还能缺什么呢?至于其他的嘛,日子平平淡淡就挺好的,您也晓得弟妹向来不爱那些交际应酬,何必为难弟妹呢?”寒瑶一副对于那些外人的语言颇为不适,又苦不堪言的模样,把胤禛堵的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   “不爱交际应酬?爷看妳的模样怎么就一点也不像?伶牙俐齿的,别把妳四嫂教坏了才是正经的。”胤禛抖抖嘴角,甚是无力地反驳道。   “哦…。”寒瑶本想再回两句的,可是想想说太多话容易惹事,便一副顿时无精打采的样子,弱弱地应了一声。   “其实就妳那点敛财的本事,虽说不及他人的十分之一,但养座园子也不难,而且那座园子还不单单能看着而已吧?”胤禛又说道。   “四哥怎么知道?弟妹就想着种李树桃树,最好再养片竹林,那以后还可以有桃子、李子跟竹笋之类的收成,无论自用或卖掉都好,可不是一物多用?”寒瑶一脸崇拜地猛点头,毫不思索地回道。   “真是胡闹!要让皇阿玛知道了,妳不是又要害八弟被责骂?大事一件无成,净做些蝇头小利之事。”胤禛听着果真如此,便绷着脸薄斥道。   “好嘛…那我送来给四嫂吃总成吧?”寒瑶委屈地抱紧四福晋的手臂,嘟起小嘴说道。   “好了,好了,四爷跟妳说着玩的呢,一座园子能种多少棵树?还想什么都来一点?你们那一家子人够吃就该偷笑了。”四福晋笑着为寒瑶解围。   “那可不一定,而且四嫂对我那么好,自然是要送些来孝敬妳的。”寒瑶一脸巴结地道。   “瑶儿也就这么一说,哪真能什么都种?有些花草在京城是种不活的,前日托人寻了个园丁,据说对这些事很内行,他说园子里的树木花草种得太随意容易乱了花草的生长环境。”胤禩在一旁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只能牺牲一些,挑些能种的树木就成啦,不过记得让他每种树啊花的都要种多一点,别到收成时不够分给大家。”寒瑶想着也是如此,只好勉为其强地应和道。   胤禛和四福晋见寒瑶极认真地对胤禩说着那些琐事,而胤禩还不厌其烦地点头应话,两人只得无奈地对看一眼,心想这情况看着虽然诡异了点,但总是件好事吧?好歹那个八贝勒府已经有点家的样子,不似以前那样死气沉沉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写到这里已经有些拖曳了,但不写又觉得接不上,所以若不想浪费钱滴童鞋,暂时先养着吧,中间这段有些家长里短的部份,看与不看就各凭心情了,梅花烙的情节还要等十来章,然后才会END,说起来…某柔怎么就突然脑子给门夹了呢?居然写这么长的一篇文…。 ☆、81、第八十一章   81、第八十一章   寒瑶得知惠妃替她在宜妃面前说了话,自然想着要进宫道谢一番,两日之后就从仙府里拣了几颗仙桃又配上一些时令瓜果,便入宫请安来了。   寒瑶入宫向来都是挑妃嫔们去向皇太后请过安后的时辰,避免和那些人交际对话,皇太后见着寒瑶过来,便一直瞅向她身后,许久才忍不住问道:“怎么没把孩子们带来?哀家几日没见,挺想他们的。”   “皇玛嬷喜欢他们是他们的福份,不过几个孩子这会儿还在拚斗着谁睡得久呢,哪敢带出来外头吹风?等过两日,奴婢再带他们进宫就是了。”寒瑶笑着回道。   “这倒是个烦心事,别人一次顶多一个娃两个娃的带进宫,妳偏偏一定四个一起带来,确实有些吃力,不过以后也别自己一个人忙,不是听说生下弘旺的张氏已经让胤禩请旨给抬成侧福晋?以后带着她一起进宫不就得了?”皇太后慈爱地点头说道。   “那奴婢可得先替张氏多谢皇玛嬷抬爱,下次奴婢一定带她一起来向皇玛嬷请安。”寒瑶连忙起身道谢。   皇太后又与寒瑶闲聊几句后,便道乏让寒瑶跪安去惠妃那里坐坐,寒瑶自是依言跪安退出宫外,然后往钟粹宫去。   “惠额娘,儿媳来看您了,您这几天身子可好?”寒瑶一进门便笑瞇眯地跪拜请安,然后说道。   “本来是不大好,不过见到妳来了,倒是好了不少,今日怎么有空进宫见我这老婆子?”惠妃笑着把寒瑶招到身边坐下。   “惠额娘老是这么说,儿媳可不开心了,您还年轻着呢,哪里是老婆子?是谁这么碎嘴的?儿媳代您去教训他!”寒瑶小嘴微翘,故作不依地拉着惠妃的手。   “好了,好了,都已经当额娘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我看妳是听到什么消息才想到进宫的吧?”惠妃才不相信寒瑶会只是来探望长辈而已,这丫头的懒性,这么些日子来,她也摸得一清二楚,除了每月进宫问安一次外,平日虽然记得宫中这几个老的,却只有让胤禩送东西过来罢了,这人呢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想着如今宫中的气氛紧张,她便也没和晚辈计较。   “自然是谢谢惠额娘来的,前些日子儿媳进宫问安,您还故意藏着不跟儿媳说,是怕儿媳知道您受委屈嘛?”寒瑶眨眨眼,撒娇地说道。   “妳说那件事?那也没什么,人家是打着送自己人进你们府里的主意呢,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上次老九还拐着弯想跟老八抢媳妇,我本来是不晓得的,后来知道了,心里自然有气,良妃性子软和,根本不敢吭声,老八是我看着长大的,哪里能不出声?再说看皇上这回册封皇子的态度也很明白,老九在他心里不是挺要紧的那个,不过看着妳宜母妃的面子罢了。”惠妃不怎么在意地说道。   “惠额娘总是帮着儿媳的忙,儿媳哪能不亲自来道谢?况且我家爷最不顺遂的那段日子,额娘都给吓得病倒了,也是多亏您在宫中照应着,不然哪能好得这么快?爷心里头最在意的就是两位额娘,只要爷在意的自然便是儿媳在意的,惠额娘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对吧?”寒瑶柔声说道。   “我知道妳想说什么,老大那孩子已经走偏路子,如今被皇上幽禁起来,他的后半辈子也算到头了,额娘怕呀…怕老八傻傻的跟着一头撞上去,到时候又跟老大一样,那可怎么办?”惠妃想到被幽禁于府内的胤禔,心中又忍不住伤感起来。   “爷不会做傻事的,爷一直都想着好好过日子,将来还要接两位额娘出府奉养天年呢,您可得好好地等着出宫享清福才是。”寒瑶握住惠妃的手,轻声劝慰道。   “好,好,好,额娘可是等着啦,老实说这宫里的景色看几十年也早看腻了,将来若是能出宫,好歹自由一些,总不会还有人想管着我要去哪吧?”惠妃想到将来能出宫与儿子媳妇住在一起,眼睛都发亮了,可见得这宫中生活有多折磨人。   从钟粹宫出来后,寒瑶又走往储秀宫,心里又想着这段时间的事情,举荐太子之时,康熙所说的话虽然没有像正史上的尖酸刻薄,但良妃还是因为被说身份卑贱的事,而难过地病了好一阵子,只是那时寒瑶自己也在坐月子,不能入宫侍疾,胤禩把仙府里的灵果带出来,想法子让良妃吃了几颗,又日日进宫探视,良妃才慢慢地好转起来。   储秀宫里一如往常的宁静,寒瑶每次来到这里也忍不住轻声细语起来,她没等宫女通知,就自己一个人先踏进大殿,一路走到东次间去,良妃正坐在坑上刺绣,她轻轻地喊了一声“额娘。”   “妳怎么进宫了?孩子们呢?”良妃抬头看向寒瑶,讶异地问道。   “都在府里呢,前些日子庄子上送来一篓桃子,儿媳觉得味道不错,今天特地带进宫来让您和惠额娘尝尝。”寒瑶笑道。   “你们自己留着就成了,怎么还特地送来?胤禩这阵子好吗?皇上有没有对他…。”良妃欲言又止地看着寒瑶。   “额娘放心吧!爷还能晋封爵位,可见得皇阿玛也不是真的对爷生气,您更不用担心爷会介意那些话,爷更介意的是额娘为着这点小事忧心,反而把自己弄出病来,您生病那段日子,儿媳不能进宫侍候您,爷却记着每天要来问个几回,深怕那些奴才怠慢了您,额娘,就算您不为自个儿想,也得为爷想想,您心里不快活,难道爷就开心了?儿媳知道您是心疼爷被因为您被皇阿玛斥责,但是爷更心疼额娘因为自责把自己给拆腾病了。”寒瑶满脸愁容地劝慰道。   “是吗?这事是额娘做的不好,不该叫你们替额娘担心,放心吧…以后不会了。”良妃从没想到那么多,只是一直纠结着因为自己的身份太低,以致于儿子在父亲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   “额娘千万要对自己好一些,您肯对自己好了,爷和儿媳才有机会对您更好,将来也能叫别人知道不是身份高就是好的,有很多东西是用身份换不来的。”寒瑶又柔声劝了几句。   “好,额娘会的,额娘以后会开开心心过日子,不叫你们在宫外的时候还要为额娘操心。”良妃禁不住热泪盈眶,她想儿媳说的对,她虽然没能得到丈夫全部的宠爱,可是她还有儿子和儿媳的孝心,这也不是人人都有福气享受到的。   廉郡王府一直到过年前才建造完成,胤禩又请钦天监卜算吉日,定下来年二月初五迁入新居,在这之前,胤禩和寒瑶还一起去新府邸绕了一圈,这按规制建的中路五进屋倒不用多提,只不过两人都决定舍掉寝殿一处做为他用,胤禩夫妇住于东路的主院,西路为张氏等人与女儿们的住所,后半也有一个不算小的花园供她们平日散心之用。   而寒瑶向往甚久的庭园则建于主院的另一边,后半部近三分之二都是花园,前面与另一侧则是家下人的居所。   花园的构造参考前世寒瑶所记得且喜爱的大观园中几处居所,由外面水道挖支流绕花园一圈后又接回外水道去,就成了活水之流,另外又有一处人工湖,在进出水口用铁栅门围住,里面养了不少锂鱼,湖上有一个六角亭,名曰‘灡漪亭’,于湖旁又有假山一座,上有三间宽的敞厅一处,夏日夜里很适合用来赏月乘凉。另有‘微雨轩’、‘芳菲阁’和‘碧空楼’几个独立的院落,待阿哥们大婚之后,便有地方可住了。   主院又分了前后两部份,一样是正堂五间各耳房两间,中间是平日会客之所,东边有胤禩的外书房,西边为阿哥们启蒙读书之处,然后是二进院有东西厢房各为三间带一耳房,是准备将来给弘旺弘景使用的,只不晓得还会不会有其他阿哥来使用…。   从第三进的垂花门之后为内院,先是预留给将来迎接两位额娘回府奉养的福禧堂,很大的五间正房并耳房各两间,后有抱厦五间及东西厢房三间,前有抄手游廊延至后方第四进院,才是胤禩夫妇所居之五间房并一耳房,再跨过左右两侧游廊,则是一排九间的后罩楼,俱为众丫鬟婆子的住所,另有一座七间宽的后罩楼则是位于中路后方,专为收藏物品之用。   “湖里有鱼,小敞厅旁是竹林,微雨轩外有葡萄架,芳菲阁右侧是桃树林,咦?碧空楼那边有什么?”寒瑶细数那些将来可以收成的果子,双眼泛着喜悦的光芒。   “碧空楼边上种了几棵梅树,其他地方还另外种些芙蓉、芍药、海棠、蔷薇之类的花草。”胤禩抱着二格格,无奈地回道。   “哦…看起来好像挺多的,不过真到收成时够分吗?皇玛嬷、惠额娘和额娘那几个地方都一定要的,四哥、十三弟、十四弟,还有阿玛家也不能落下了。”寒瑶摇头晃脑地数着必定要送的地方。   “宫里什么东西没有?也就送些让额娘她们晓得咱们心意便成了,只是十三弟那里如今仍没有爵位,能得的俸禄必然不多,他家里的人口却有不少,倒可以多给他们一点。”胤禩说着心里依旧忍不住为弟弟婉惜,这大好年华竟只能这么黯淡地度过了。   “嗯,我到时会让人多送些给他们的。”寒瑶二话不说地点头应下了。   年后二月初,胤禩一家正式迁府,隔日又宴请了几位兄弟游乐一番后,王府对外往来之大门旁门均再次紧闭,只要不是很着紧的客人便一概不 ☆、82、第八十二章   82、第八十二章   因为如今所住的东院实际上属胤禩私有,所以不担心将来内务府会回收他用,所用的结界更加繁复紧密,当然不管何处都少不了树上或屋顶上趴着的物种,因此这里的几进房屋自一开始就被胤禩以各种理由暗中画好主线,然后等他们来查验成果的时候才将所有阵法启动,如此一来,哪怕是法力高深的喇嘛也没拿这家子人没辄。   搬迁之后,这一家四口就过着挺悠闲的日子,只是已经两年半过去,石娃娃都不曾回仙府,他们也不知道她那里究竟什么情况,才忍不住开始担忧石娃娃的处境。   “问一下…这镜子看不到娃娃那里吗?”寒瑶突然不解地指着镜子问道。   “呃?!”胤禩愣了一会儿,也同时转向镜子那边。   突然中间那面镜子的画面变了,一间布置温馨的房间里,有个不足一岁的小女娃正坐在那里嘟着小嘴,还满脸的哀怨…。   “是石娃娃!真的看得到呀?看起来好像还是在清朝,不过…不像是在京城里,你看她穿得跟不倒翁似的,她那里肯定没京城暖和。”寒瑶只是闪过一丝讶异之后,随即仔细地辨认那里的环境。   “看着像是塞外之地,应该是蒙古一带,难道娃娃投生成蒙古格格了?可是似乎年纪不对?”胤禩对那个背景倒有几分熟悉,不由得惊讶地说道。   “是吗?好像是呢!怎么算也该三岁了吧?为什么这么小?”寒瑶怀疑地看了看石娃娃身边的婆子,感觉不像是蒙古族的女人。   “她的母亲应该是这时候和亲到蒙古部落的某位格格,妳也知道皇室宗族一直都与蒙古有着姻亲关系。”胤禩又看了一眼,然后猜测道。   “那么…她为什么不进来?”寒瑶点点头后,又纳闷地问道。   “那个笨蛋晚了我们两年出生,八成自己还不知道呢,这妮子总以为自己多聪明似的,结果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看出来,笨死了!”弘景在一旁没好气地回道。   “哦…那要不咱们去带她进来吧?看她一个人在那里挺可怜的。”寒瑶看着镜子里的小不点,可怜兮兮地一个人在那里玩手指,心里还是软下来,忘了之前想让她在那里好好被折磨一下的想法。   “我和妹妹的能力不够,还不能去…阿玛或额娘去吧。”弘景瞄了两人一眼,然后趴到榻上装死中。   “那里毕竟是内宅…我怎么好去呢?”胤禩轻咳一声,显然这个答案根本就没有得选…。   “所以说半天就是我去嘛?切!那干嘛还浪费一堆口水?”寒瑶深深地鄙视两人一眼,至于一旁那个装无辜的女儿直接被她忽视了。   “妳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说的也很顺溜啊,怎么就没想到我和阿玛怎么可能去人家的内宅里找人?”弘景以更加鄙视的眼光扫了某人一眼。   “你一个三岁娃娃算什么男人?!”寒瑶瞪着大眼,反驳道。   “我上辈子都不知道几千岁了!怎么不是男人?!”弘景一双小肥手扠着腰回瞪着寒瑶。   “好了…你们两个别再闹下去,那边好像只剩娃娃一个人,还不赶紧去带她进来?”胤禩无奈地开口打断母子俩的对话,指了指镜子里,让寒瑶去把人带进来。   “哦!等我一下。”寒瑶应了一声,便消失在原地,镜中也出现她的身影,然后就是睡得欢快的某只娃被拎进仙府,塞进胤禩的怀里。   “先抱她去到房里睡一觉吧,等她醒来再说,那房间可有下结界了?”胤禩看了石娃娃一眼,似乎她的父母对她还不错,把她养得白白嫩嫩的,不过想着孩子都需要睡眠,便也不打算叫她醒来。   “结界下了,大概能挡个几年,外面那几个嬷嬷丫鬟也都施过法,不到天亮不会醒来,也不会发现里面少了人。”寒瑶又抱回石娃娃,转身进到屋里放下,出来时看到二格格双手伸长着等她来抱。   “姐姐?妹妹?”二格格好奇地看着房间里面,问道。   “叫姐姐!总合年纪算起来也是个无敌老人了,哪能叫妹妹?”寒瑶不客气地回道。   “哦!姐姐~。”二格格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我看替二格格取个名吧?都三岁了,不好总是这么叫着。”胤禩看着女儿闪闪发亮的眼眸,突然开口道。   “好呀!那叫她什么好?”寒瑶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一直懒得动脑想名字,而对于已经满街跑的宝宝贝贝也不觉得稀罕。   “妹妹要名字,姐姐也要名字。”二格格又提醒了一句,咱们家的大格格也没有名字呢。   “自然不能忘了大格格的,我想着大格格取为兰若,二格格取为兰蕊,妳看如何?”胤禩笑着点头回道。   “兰若?兰蕊?石娃娃还不确定是不是用那个名字呢。”寒瑶一听就知道是随兰馨的名字顺着取的。   “错不了的,她那时就想着要去修理那只耗子,肯定会选择去到最有可能衍生相关历史的地方。”弘景一点也不意外地应和道。   “哦…。”寒瑶了然地点点头,确实石娃娃是有能力把自己的转生地点算好的,不过为什么当初会临时改主意呢?不是说他的转生是有条件的吗?   几个人很认真地思考着,突然房里传来一声大叫:“啊~~瑶姐儿快来救我啊~~。”   寒瑶和胤禩连忙冲进房里,结果却看到一双小萝卜腿悬在床边不停地晃着,再往上看去,石娃娃正用她的小胖手努力想要往上爬…好吧,这个床对现在的她来说是高了点。   “妳在干嘛呀?刚醒来就不安份,妳还不会走路吗?趴在床边做啥?”寒瑶走过去把石娃娃抱在怀里,没好气地数落着。   “可不是嘛!妳都不晓得我整整憋了快一年,天天只能躺在那里发呆,还想着不知道得折腾多久才能解脱,早知道当初咬紧牙关忍下来就好了。”石娃娃趴在寒瑶的肩上,极为委屈地回道。   “我才想问呢!妳在想什么呀?不是说好了要转生到八贝勒府吗?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寒瑶把石娃放在罗汉榻上,双手扠着腰,质问道。   “那是因为我太聪明了!转生前的那天突然想到一件很的事,我想啊~如果转生到你们那里,那当男孩是排第二,当女孩也是排第二,我又不是二货!怎么能排在第二个呢?”石娃娃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哦~原来是不想当傻B呀??”寒瑶的眼神颇为含意地在弘景和兰蕊两人身上飘来飘去。   “你说谁是傻B!?妳才傻咧!不过出去几个月而已,就连怎么回来都不记得了吗?早知道让妳在那里多吃几年沙子!”弘景生气地骂起来,他当然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是个傻的…。   “你说什么?!你这家伙不要以为自己比我们大,你现在既然转生了,跟我可是一样的,有本事咱们来比比看谁修炼得快!瑶姐儿…咦?这丫头哪位呀?”石娃娃后知后觉地发现罗汉榻上还有一个女娃娃。   “姐姐好,我是兰蕊。”兰蕊笑瞇瞇地向石娃娃打招呼。   “她是仙府莲池中修炼千年的金莲之魂,当初若没有她跟着转生,额娘肚子的龙凤胎就变成一死一活,妳知不知道那个问题有多大?我好不容易才把额娘的障碍给一个个解决了,结果最后反被自己人扯后腿,我都没说妳的不是呢,妳倒还觉得自己挺有理的?”弘景轻轻地飘来一句,语气有些冷然。   “呃?!真的吗?对不起呀…瑶姐儿,我那时没注意到这件事。”石娃娃听到弘景的话,立刻就蔫了,她的脑筋一转也知道这种事在大清这里绝不会是什么吉兆,指不定还要惹来非议,便心虚地低下头,没敢再说话。   “算了,妳原先也没看出时空法则已经栖身在弘景的灵魂之中,更没料到他会随妳一同转生,所以怪不得妳。”胤禩在一旁说道。   “什么?!难不成你当初跟我说的那些条件其实是诓我的?!我就说嘛,怎么会我投生到那户人家那么容易,原来我根本不需要那些限制?!”胤禩这话不说还好,刚一说完,石娃娃的精神又来了,她这才发现转世那时的不对劲,便生气地指着弘景的鼻子,大吼大叫地骂道。   “一直都是要的,好吗?我哪里知道妳会临时改变主意?当时只能急忙用灵气包住妳的魂体,才让妳顺利转生,不然妳那个额娘不早被妳折腾死了?”弘景斜睨了石娃娃一眼,语气不免有些责怪地道。   “哦…那真是多谢了。”石娃娃见自己又想错了,只好吐吐舌头,躲到一旁继续卖乖了。   “其实兰蕊得到的好处算是最大的,因为不必经过千年修炼就能直接化为人形,还比虚化的形体好,额娘能不能看在兰蕊的面子上,不要再骂姐姐了。”兰蕊是这一连串意外的最大受益者,自然要替石娃娃说几句好话。   “就算骂了又能如何,只是以后别再这么莽撞行事了,不过是个序齿的排定而已,用得着这么介意吗?”寒瑶叹气地道。   寒瑶也不好说自己是不是该生气,本来石娃娃的想法就很奇特,她都觉得是被前世的那些小说教坏了,不然几万年前的环境哪有这么复杂?之前的石娃娃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当然想法容易被左右,真要怪也该怪她一开始没想到这么深奥的问题。 ☆、83、第八十三章   83、第八十三章   寒瑶明白石娃娃突然选择转生另一个空间的原因之后,除了无言还是无言,不过弘景却又忽然补了一句神来之语:“若照的意思,那也不能排在第三个了,不然岂不是变成小三?!”   “小、小三?!我像是那么没格调的人吗?我会去当人家的小三?!老娘现在好歹也是个郡主,谁敢让我当小三?我马上打扁他!”石娃娃一听就立刻炸毛了,挥舞着一双小胖手,生气地吼回去。   “现在的名字应该是叫兰馨吧?齐王爷的独生女?她在梅花烙里的角色不就是公认的小三?介入了白吟霜和皓祯的爱情之中的第三者?”寒瑶摸摸下巴,一脸深思地说道。   “哼!就那只耗子?!我才看不上那个二货呢!”石娃娃骄傲地抬起头,回道。   “所以…娃娃在那里的父母也只剩几年的寿命?那么娃娃可得好好陪着他们,当是还他们对的养育之恩,我之前也听说过这个异姓王爷在几个异姓王之中算起来还是比较有好名声的,不然当时的皇帝也不会非要把遗孤养在宫中了。”胤T了然地说道。   “还有另一个瑜亲王的情况与齐亲王差不多,要是这两个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那日子可就更精彩了。”寒瑶说的正是那个脑残党中的一员-晴儿。   “咦?那等将来去到京城时,我可要好好注意一下,免得野鸟四处飞就不好了。”石娃娃无辜地眨着双眼,却掩不了她眼中狡黠的神色。   “嗯!咱们力求从小培养燕子成为高贵的八哥鸟!”寒瑶顺口附和道。   “真是胡说八道!”胤T不悦地敲下寒瑶的脑门,敢情是拿他来开涮了?还八哥鸟呢。   “哎呀!做啥养八哥鸟?额娘有阿玛就好了,咱们要立志把野燕改造成黄莺才对。”弘景淡定地摸摸石娃娃的头,然后说道。   “唉唷!不管啦,反正那些脑残人士,咱们能解决一个是一个,瑶姐儿说的教育要从小时候开始做起。”石娃娃握紧拳头,很有冲劲地说道。   “我…有说过这种话吗?”寒瑶疑惑地卷着头发,反问道。   “呃?!好像没有…。”石娃娃高举的手微微一顿,不好意思地笑道。   “那以后我要做什么?打酱油纯看戏?”兰蕊在一旁无辜地看着说得欢快的众人,怎么好像都没人提到她?   “嗯…暂时先这样吧,要是需要有人串戏时,就让上场。”寒瑶摸摸兰蕊,好心地安慰道。   “哦!好吧,兰蕊全听额娘的。”兰蕊乖巧地点点头,心里想着额娘和姐姐好像很讨厌那种叫‘脑残’的生物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真是叫你们越说越不象话了,娃娃以后自己也能进仙府来,不过那里只有一个人,凡事小心为上,明白吗?”胤T看着眼前这可以凑成一桌的大小孩,无奈地摇摇头,又对石娃娃叮嘱道。   “阿玛以后就直接叫我兰馨,不过在那边,侍候我的婆子丫鬟不少,若没什么事,还是不进来的好,而且你们应该也会过去那个空间吧,毕竟那些人哪~我一个人可应付不来,哎呀!快天亮了,我得先回去,改日有机会再见!”兰馨说着抬头看了镜子一眼,匆匆地道别后,随即消失在原地,接着身影又出现在她原先的房间里。   “我们也出去吧,知道兰馨可以适应那里的生活,我们好歹能安心地等上几年的时间再过去。”胤T心中挂记着弘景之前说的话,也不知道皇阿玛还有几年的寿命?   “好!”寒瑶点点头,一家四口就回到了郡王府中。   康熙四十八年十月中,四福晋生五阿哥弘暖,尔后到五十一年初之间,胤G府里又添一子一女,分别为耿氏所生之六阿哥弘昼,钮祜禄氏所生之五格格,然而二阿哥弘昀并未如同历史上一般早夭,在他初患病症之时,黛玉就很好心地拿出五行丹,让他平安渡过此劫。   康熙四十九年的选秀,寒瑶关切许久的年遐龄之女年氏被赐给雍亲王府的大阿哥弘晖为侧福晋,于同年十二月初迎娶过门,当新人拜见长辈之时,望着柔弱娇美的年氏,升级为婆婆与太姨娘之一干女子心中都大松一口气,第一次非常一致地想道:皇上没把这个祸害指给咱们爷,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四福晋仍有些忧愁,这儿子的侧福晋太美丽妖娆也不是什么好事,万一儿子沉迷美色,忘了上进该怎么办才好?所幸在寒瑶早年的教育有成,咱们弘晖大阿哥还是该做啥就做啥,功课武艺都没落下半点。   而克善也奉旨袭封端亲王爵位,赐婚孟俄洛之女觉罗氏为嫡福晋,并赐府邸一座,择日开府自立,未领差事…还是得乖乖进宫读书。   两个人的武术师傅多吉亦搬出亲王府,于胤G所赠的一间二进小院子住下,每逢五、十之日到雍亲王府指导几位阿哥的武艺,逢七之日到端亲王府指导克善武艺,据多吉暗中传递给寒瑶的消息显示,弘晖和克善习武至今五年有余,丹田之中均已出现一丝修真之力,可见将来问道有望。   良妃如今有儿孙尽孝于膝下,更是平安地度过了五十一年的这个春节,并未提早病逝,康熙五十一年年初,寒瑶亦为胤T再生一子,赐名为弘。   康熙五十一年的朝廷政局变化更加起伏不定,因为康熙的有意为之,使得京城各处一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康熙一点一点地把依附于胤i的大臣势力铲除,在九月底某日,终于再次立诏废黜太子胤i,胤i被拘禁的那一天起走向他待在咸安宫了残余生的命运,三十多年的太子生涯画下一个不堪的句点。   “皇阿玛的心里最终还是只有皇位,不晓得二哥以后的命运会如何?我还听说大哥最近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了,惠额娘每次听到大哥的事,就要难过一回,唉!”胤T望向窗外,今日刚下了五十一年的第一场大雪,白皑皑的雪倒映出一片银光,看着却是寒冷刺骨。   “这种天气真冷,我记得额娘一直念着想去南方住上几年?玛嬷虽然躲过去年的死劫,但早些年的病多少也拖垮了身子,南方是不错的修养之地。”弘景与兰蕊拿着围棋打发时间,他手指捏着一颗黑子,一边思索着落子之处,一边说道。   “南方好吗?听说江南是个水乡之地,多雨温暖,兰蕊喜欢这样的地方。”兰蕊笑咪咪地放下一颗白子截住了弘景的去路。   “哎呀!我又输了。”弘景无奈地拍一下自己的额头。   “早说了你的定性没有我强,落子始终这么急躁,我可是在莲池里整整待了一千多年,动都没动过半步的。”兰蕊依旧一脸淡然轻笑地道。   “是是是,我是真不该帮的,连让个几子都不肯。”弘景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啧啧,你们两个到底是在互捧还是在互损?要说这下围棋的功力,我是最弱的了,到现在还走不出十步呢。”寒瑶捧着话本在一旁翻看,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她有些好笑地道。   “我想送大哥去江南,反正如今这种情况,皇阿玛是万万不可能再想到大哥了,至于那些后辈…就先留在京城吧,咱们没法安排那么多人离开,而且如果大哥不在了,皇阿玛或许还会记得这些孙子辈。”一直安静盯着窗外的胤T突然开口说道。   “大哥若是要离开京城,只能安排假死吧?但万一惠额娘受不了刺激怎么办?大哥毕竟是她唯一的儿子。”寒瑶明白胤T的想法,不过她没打算救上一串粽子或葡萄,她的隐属性离圣母二字甚远。   “惠额娘不会这么傻,何况有弘昱他们几个在,惠额娘若想保护这些孙子辈,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撑下去。”胤T肯定地回道。   “好吧!既然你都想明白该怎么做,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总之这外头的事归你管,你觉得能做就去做,当是积功德就是了,说起来你能够**这么快,这些年帮助百姓得来的功德值可帮了不少忙?哪像我一个深宅怨妇,想做什么都没办法,这相夫教子的事更是从来也用不着我费心思。”寒瑶埋怨地撇着嘴角,她真的从来不晓得功德值也能增进修为,要不是那日发现胤T的修为居然超过她,如今都已是灵寂初期,才愤愤不平地质问弘景一番,弘景肯定不会主动跟她说的。   “还在生气?我是的丈夫、孩子们的父亲,保护妻儿本理所当然的事,修为自然不能比低,更何况我**的法诀与我的灵魂极为相宜,速度上当然又更快一些。”胤T转头瞥见寒瑶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走过来轻轻揽上她的肩膀,柔声地安抚道。   “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我们不用费心思还不好?难道要像京里那些纨绔子弟一样,让愁白了头发才叫好?”弘景不屑地撇着嘴角,说道。   “不然叫大哥大姐来陪额娘好了?”兰蕊在椅子上,无聊地摇晃着小腿,讨好地建议道。   “…算了…。”寒瑶一想到另两个小豆丁,顿时又无力了,那两个也是一板一眼的主儿,好不好?!明明才五岁呀!五岁呀!坐的姿势比她这个嫡母还端正呢,这和她在一起坐着比较起来,不是摆明了寒碜——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的二…其实红楼梦里最经典的莫过于宝二爷…另外,嗯…贾迎春的性情也算是一种二吧??于是到三的时候,突然发现计划生育果然是好东东。   写完这两篇文后,某柔还想到一个成语叫‘接二连三’,话说这两个数字到底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见仁见智吧! ☆、84、第八十四章   84、第八十四章   因为去年之时,弘景就已经暗示未来历史可能会有变动,寒瑶再怎么无所事事,也不能不考虑到几个人的情况,富察家是不用她担心什么,这次太子二废,马齐果然也又复起,还有大伯和阿玛他们也都有各自或升迁或回原职的补偿,她所想的是一直抱着一丝愧疚之意的林黛玉,这一天半夜里,寒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黛玉的房间内。   “妳、妳怎么会在这里?”黛玉在玉镯里感觉到有人在她房里出现,以为是胤禛来了,便连忙闪出空间,却看到寒瑶坐在桌旁,一副从容悠闲的模样。   “我想来,自然就来了,而且妳不是一直想问我到底是不是和妳来自同一个地方?”寒瑶淡然地望向微露恐慌之色的黛玉。   “原来妳早就知道?!那为什么这些年来,妳总是袖手旁观?为什么不肯出手帮帮我?”黛玉听到寒瑶的话,又看到她一副淡定的样子,顿时心头冒出一股火来,她觉得自己果然一直是被耍得团团转的那个人。   “我为什么一定要帮妳?我们之间有什么交情吗?”寒瑶毫不因黛玉的控诉而感到一丝心虚,只是坐在那里,嗤笑地反问黛玉。   “当年妳能够救下弘晖,如今又能够轻易躲过四爷在府里的监视来到我的院子里,可见得妳的能力比我强上许多,如果妳愿意帮助我的话,我当初就不会是个侍妾,只能用顶小轿子抬进来,四爷也不会对我那么疏离,还叫人监视我!”黛玉想到自己初来的茫然和刚进四爷府时的种种挫折,她忍不住失控地喊道。   “我从来就没想过吸引谁的注意,即便我有一般人没有的能力,也从来不敢在这些古人面前显摆什么,妳又凭什么条件认定自己应该得到那些东西?”寒瑶轻笑一声,毫不留情地逼问道。   “妳没想过?妳如果没想过,又怎么会成了八爷的继福晋?难道妳真没有使过什么手段吗?我才不相信!妳故意救下弘晖,不就是想让四爷注意到妳?虽然四爷没有发现,可是却让八爷上心了,不是吗?我的条件哪里不好?论外貌论家世都比妳强,可惜我得到只是个没有多大用处的玉镯,那妳呢?为什么我一直看不出来妳到底身上藏了什么宝物。”黛玉不相信寒瑶什么也没做过,更不相信寒瑶是真心想要过平淡日子,可是此时她在意的是寒瑶到底拥有什么她所没有的能力,是医术?还是武功?又或者两者都有。   “信不信由妳,我今天来是因为想着那年在贾家被抄家之后,妳多少也明白什么事能插手,什么事不能插手,没笨到去四爷面前替贾家求情,才决定要出手相助的。”寒瑶说道。   “妳错了,我不是不想去求情,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求,因为我很清楚在四爷心中,我的地位根本不,若不是还有知道未来历史和身怀珍稀药材这两点用处,恐怕我早被他遗忘在角落了。”黛玉抿抿嘴唇,不甘心地说道。   “哦~原来四爷没喜欢过妳呀?这也很正常啊,难道妳现在还看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吗?”寒瑶撑着手肘,懒洋洋地问道。   “我…我知道我很笨,什么都不懂,以为只要照我自己的意思去做,周遭的人都会捧着我、顺着我,我想要和四爷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是他的心里只有权势地位,就连八爷、十三爷他们,我也不过匆匆一瞥,根本说不上吸引他们的眼光,我只觉得自己好失败。”黛玉黯然地坐在椅子上,无力地自嘲道。   “那是因为这里的世界不够崩坏,妳说的那些情节只能在历史足够崩坏的时空中出现。”寒瑶好心地黛玉解开疑惑。   “呵~原来是因为这样吗?难怪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总是带来反效果,真是好笑!我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却是来到这种什么都由不得自己的地方,早知道当初也不用浪费那些心思了。”黛玉轻笑一声之后,心情显得更加低落。   “如果给妳一个机会,妳想不想重新来过?”寒瑶也不打算再拐弯抹角下去,于是直白地问了一句。   “我、我可以吗?可是…弘历还小,虽然他已经当不了皇帝,但总是我生下的孩子,我舍不得他一个人在这里,四爷…靠不住的。”黛玉的眼神只亮了一小会儿,又陷入黯淡,她想到胤禛的儿子没有一个有什么好下场,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生下的儿子走上岔路。   “我可以把妳的寿命定在四十岁左右,算一算到那个时候,弘历也已经成婚生子,有他自己的日子要过,总不至于还得让做母亲的时时为他操心才是。”这是寒瑶与弘景讨论过后的结果,觉得若只需等到孩子成长独立,其实根本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在这里干耗着。   “可是四爷怎么办?我还是割舍不下对他的感情,即使明明知道这辈子,他连一点角落都不会给我,可是我希望再次穿越时,还能到那个有他的世界,不知道可以吗?”黛玉显然是真的喜欢上胤禛了,这么一个好事搁在她面前,她都不忘再寻一个有胤禛的世界。   “这点倒不难,我不但同样把妳送到大清朝,而且还给妳四福晋的身份,因为我也不想再看到妳那副不争气的样子,只是重来一次之后,妳得先把自己的想法摆正,记住妳不是在现代,况且现代社会也没有真的那么开放。”寒瑶迟疑半晌后,才点头应允道。   “嗯!我会的!我一定会的!谢谢妳…还肯给我一次机会,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记得那么多的事究竟有什么意义。”黛玉听到寒瑶接受她的要求,忍不住欣喜地用力点点头,然后又低下头羞愧地道。   “谢我就不用了,妳自己好好过完这一辈子才是要紧的。”寒瑶摇摇头,她并不需要黛玉的道谢,况且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要是黛玉真的安份过这辈子,这个再次穿越的条件才有可能兑现,不过她是不会特意提醒黛玉的。   “我知道…可是我还想谢谢妳,谢谢妳终究还是愿意伸手相助。”黛玉扭捏地回道。   “若到来世,妳能一直保持一份淡然平稳的心,我还会指给妳一条光明之道,但是在那之后,妳能够走到什么地步就完全得看妳自己的表现了…妳好自为之吧。”寒瑶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起身走向门边,转眼消失在黛玉的眼前。   黛玉看着突然显得空旷的房间,暗暗地吐一口气,心想果然这个八福晋的能力不是普通能力,不然也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在她房里坐这么久,门外肯定早就被下了结界之类的阵法,不过…再穿越一次?她竟然能得到那样的机缘?虽然还要等上二十年,但是她愿意等,胤禛,今生已经不能改变,但来世…我一定要让你的眼中只有我一人,即便可能仅有数十年的缘份,至少我拥有过你的一切。   寒瑶回到仙府时,胤禩还坐在罗汉榻上翻著书,看到她进来时,脸色明显地略微松懈几分。   “我刚才从镜子里看到四哥走出外书房,看他行走的方向,似乎是打算往林氏院子那里去的,我怕他发现林氏院子的异状,只好施了障眼法将他引到四嫂的院子里,说来也是凑巧,三格格不知为何突然在自己屋里里闹起情绪,四哥的注意就被引过去了,倒叫我有些庆幸。”胤禩见寒瑶疑惑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便轻叹一声,缓缓地解释起刚才的险境。   “居然会这么巧?!不过幸好我有记得叫你在这里盯着外头的情况,不然被发现的话,可真的就糟糕了,咦?弘景和兰蕊都还在隔壁院子里修炼?”寒瑶看看屋里只剩胤禩一个人,有些多余地问了一句。   “嗯!弘景说这里的环境还是比较适合他们修炼,尤其是对兰蕊更为有利,她原本就是此处莲花池中那朵金莲转世的,在这里修炼比任何地方都快。”胤禩点头回道。   “老实说,有时候我真看不明白这个空间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像兰蕊的本体金莲明明是才出现在眼前的,却竟然已经有几千年的修为,兰馨从没跟我提过这里的一切,只是让我按他的意思修炼,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看透过这个空间到底有多大,还有些什么我没看到的地方。”寒瑶越想越觉得这个仙府其实早就不属于她了,像是独立的又像是超然于时空之外的,让人始终摸不着底。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它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加上这么久以来对我们帮助不少,所以有些事就不必要去细究了,再说号称活了几万年的兰馨都那么信任它,又按兰馨对妳那么在意的情况看来,自然不可能让这个地方伤害我们。”胤禩将寒瑶拉进怀里,说道。   寒瑶仔细地想一想,觉得似乎也是如此,便不再提出疑问了,反正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她也无从强求起。   作者有话要说:熬过这个月,俺直接奉上大纲完结!!呜~~长篇好难写…(咬住小手绢的某柔挥挥小手,轻飘飘地飘走鸟~~) ☆、85、第八十五章   85、第八十五章   五十一年底时,被幽禁在自府之内的胤禔突然传出重病的消息,不出一个月便病重而逝,惠妃在宫中听到消息后,自是哭得昏倒在地,甫一清醒就见到已经得了消息匆匆入宫探视情况的寒瑶,她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老大那孩子实在是太狠心,怎么不想想我这个额娘?为什么不想想他那些妻妾儿女?居然就这么走了…。”惠妃嘴里虽然埋怨儿子,心中却恨极了皇帝。   “惠额娘,您不要太难过了,万一哭坏身子怎么办?您也说大哥还有儿女在,往后他不在,大嫂和侄子们只能靠您帮忙,不然他们可就真的要过苦日子了。”寒瑶按着事先与胤禩说好的那样,用几个侄子来让惠妃能打起精神来。   “我…对!我还有孙子们呢,我不能让他们再被人欺负了去,可是…老大才四十一岁…就算说不上年轻,也是身强体壮的年纪,怎么会突然病得那么重?太医院的人都干什么吃的?还是有人下了暗手?不行!不行!万一老大真是被人害的,万一他们还不肯放过我那几个孙子怎么办?”惠妃不愧是在宫中斗争过几年的人,自己这么想了一想之后,也觉得不能太软弱了,皇上可以不要这个儿子,不要那些孙子,可是她不能不要呀!为了几个小的,怎么也要振作起来。   “额娘,爷去打听过了,大哥生病是真的,不过因为太医院看着有人不管了,就对大哥的病漫不经心起来,本来没有多重的病,硬是被延误不肯好好医治,才让大哥居然这么病故了,爷说一定会想法子替大哥好好整治那些奴才,叫您别把这事放在心上。”寒瑶又柔声地劝惠妃宽心,宫外自有人为她儿子出气。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既然妳今日难得进宫,不如帮我带些东西去给老大家的,以后她一个人要撑起那个家,肯定很不容易,妳和胤禩可得多帮帮她,额娘也会让娘家那头的人多多帮衬些,总不能什么都要有好处才肯做。”惠妃叹气地轻拍寒瑶的手背。   寒瑶连忙点头应是,又好生安慰惠妃几句之后,见她精神还是没有很好,便让她多多休息,然后起身告辞离开钟粹宫,转到良妃那里坐了一会儿,跟她说了惠妃的情况之后,才出宫回府。   而干清宫里,康熙自然是最早得知胤禔病逝消息的人,曾经心里恨极了想要谋取皇位的胤禔,但人死恩怨了,此时他也无法再说什么刻薄的话,只是淡淡地发下旨意,命内务府以贝勒之礼安葬,又谕旨胤禔二子弘昉继承爵位,封为贝勒。   虽然寒瑶对黛玉一直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却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反水了,这一日,弘景又因为胤禟私下与几个交情好的宗室大臣数落胤禩的是非时,就顺便也提起了这件事。   “额娘,九叔到现在还老是话里话外的当着几位叔伯的面前讽刺阿玛,我看把以前的事给透露出去吧,省得他总认为只有他们母子是好人,别人都是恶人似的。”弘景坐在暖坑上,一手一个积木,轮番地迭上去,口中还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时候说出去可是雪上加霜了,不过倒不是不能什么都不做,那个宜妃老想往你阿玛身边放人,真以为廉郡王府这么好进?嗯…自从你阿玛和你九叔几年前闹翻之后,那两位又与你十四叔日渐亲近,又常常挑唆着他,希望他去争那个位子,之前是还没有机会,可是话说了这么久,再遇上二废太子这样的时间点,他也开始慢慢地展露锋芒,所以正好趁机让他冷静一下,而且我一直以为你九叔和十叔并不是真的愚笨,更不是不懂得权谋之术,他们至少还明白得专挑母家身份不高的皇子扶持,如此等将来成功之时,他们就能够换得更大的利益。”寒瑶和兰蕊两个人手指圈着手指玩儿,一边说道。   寒瑶自然知道后世之人对于八爷党多有赞誉之词,不过有时候想想,胤誐胤祯两人对于胤禩的情份或许还有几分真诚,因为一个懒一个直,但是胤禟呢?一个有本事创造出独一无二密码字典的人,有本事用空手套白狼的手段赚取巨额财富的人,他真的愚昧无知吗?   “可是十四叔不见得喜欢哪!如今他跟四伯的感情比历史上说的还好,只不过那个位子现在人人有机会,个个没把握,换成任何人都会心痒难耐,但是我讨厌那个德妃,真不知道皇玛法怎么会宠爱这种女人,瞧瞧她那个态度,她把四伯当成什么了?我就从没见她对四伯四伯母真心地笑过一次,哼!四伯和十四叔会反目成仇,她才是最大帮凶。”弘景看过好多次胤禛与四福晋进宫向德妃请安时的景象,对于这个女人极为鄙视,当然他不会承认是因为四伯母对他还不错,四伯仍然会是将来的皇帝,偶尔也要抱抱人家的大腿,为大哥大姐在人间的幸福打算一下,不过呢…。   “所以等你四伯登基的时候,若她还那么不识相,非要不择手段逼着他让贤给小儿子的话,我也不介意用些手段替四嫂好好地分忧解劳。”寒瑶脸上笑得惬意,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到时候要送给讨厌的德妃什么样的‘大礼’。   “额娘,到时候兰蕊可以帮忙吗?兰蕊有好法子哦!”兰蕊真正想的是刚好可以试试她新学的**术,而且她转生之后的准则向来是…额娘和哥哥讨厌的就是她讨厌的,反之亦然。   “也行啊!不过要办这件事还得好几年之后,妳先好好练习吧,只是弘景当真还算不出康熙帝驾崩的日子吗?我在想咱们总得先计划一下吧?”寒瑶笑着试问了一句,心想若按正史走的话,康熙尚有十年可活,但是弘景上次说的话,她也没有忘记。   “大概还得等四五年吧,然而眼前最的是阿玛额娘尚有一个麻烦要处理,等这个麻烦解决掉,咱们也可以准备离开这个空间去和兰馨相聚。”弘景的语气中隐隐含着一股怒意。   “是什么麻烦?看你一脸气呼呼的模样?”寒瑶压根儿忘记自己是否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我知道,是不是那个林黛玉?额娘院子里那个打扫庭院的蓉儿是四伯以前收买的人,私下问过小芬小兰好多跟额娘有关的事,额娘不是也知道的?”兰蕊兴奋地举手喊道。   “哦…原来是四爷的人?不过,真是林黛玉说了什么?”寒瑶有些怀疑地想了想,虽然明白那个蓉儿是探子,但并未细想背后主子是何人,虽然有很好用的镜子可以查看,她却极少去使用,主要是因为用过几次之后,发现若在事情开始的时间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就得要分分秒秒地细看以前发生过的事,实在太耗费时间,又想反正现在动得了她的人几乎没有,便干脆放任不管。   “我猜她可能已经把年前时妳找过她,并允诺她将来能再次穿越的事告诉四伯了,蓉儿问的事虽然让小芬几个圆了过去,不过她实在太过精明,前日居然被她发现每个夜里,正房的大门和窗户都是紧闭不开的,以前咱们总想着家下奴没胆子敢接近正院,也就没防着,谁知道真有这么大胆的奴才,如今四伯恐怕得到消息,还不晓得会有什么作为,偏偏这一阵子阿玛去江南办差,人在外地不能冒然进仙府,这些事还没法子告诉他,只好趁着今日先跟额娘提一下。”弘景说着就觉得有些懊恼。   “我倒是没注意过晚上打开结界时,会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想来蓉儿肯定是个探查高手,才能想到如此细微之处。”寒瑶抬起手指轻敲着脸颊,说道。   “正常的门窗紧闭时,还是能够推动一二,不过阿玛额娘住的正房在结界打开时,那个门窗却是纹风不动的,以往咱们的确都忽略了。”弘景回道。   “其实也不算多大的事,就是要应付他们很麻烦而已,我看与其一直瞒着四爷,还不如适当地露出一点,不过你们三个也有能力的事就不要透露了,这件事我会跟你们阿玛商量一番再决定怎么做。”寒瑶翘了翘嘴角,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还反而有想顺其意的感觉。   寒瑶认为一直躲着并不是好办法,他们并非没有能力抵抗皇权,为什么要处于被动的地位?胤禛想拿捏住她的缺点更是不可能,她最大且唯一的弱点是胤禩父子四人的安危,不过胤禩和弘景兰蕊都有能力自保,弘景想保护住弘晙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是想归想,寒瑶却不能无缘无故就去动摇胤禛半分,幸好眼前正逢朝廷动荡不稳的时候,胤禛再怎么心思浮动也不会把她这个用处极大的人摆到自己的父亲面前,他想动手唯有等他登基之后,所以这段时间里,寒瑶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悠闲过日子的。   Ï ☆、86、第八十六章   86、第八十六章   几日后,黛玉果真派人送来帖子,请寒瑶到钟鼓楼大街上的一家酒楼见面谈事,还言明事态急迫,让她千万不能失约。   寒瑶本就有意等着黛玉上门,自然是不会拒绝地依约前来,却没想到除了黛玉之外,还看到胤禛在场。   “弟妹见过四哥、小四嫂,还以为只有与小四嫂一人见面,所以随便了些,请四哥不要见怪才好。”寒瑶只是微微惊愕一下,便淡定地向两人问安。   “不必那么多礼数了,况且妳这个礼,本王还不一定承受得起,过去是本王眼拙,竟然看不出八弟妹是个不出世的高人,也难怪从来不把主子看在眼里。”胤禛冷冷地扫过寒瑶一眼,见她一派轻松的笑容,再想起这些年来,她对自己隐瞒得极紧,便有种气打不出一处来的感觉。   “瞧四哥说的什么话?弟妹自然也有难言之处,四哥是要成大事的人,总不会跟弟妹计较这点小过错吧?”寒瑶笑瞇瞇地回道。   “玉儿,妳先回府吧,我和八弟妹有些话要好好聊一聊。”胤禛没有回话,只是往黛玉那里看了一眼,说道。   “四爷…。”黛玉一点也不想回去,可是看着胤禛瞪视她的眼神,硬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出包间。   胤禛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喝着茶,寒瑶见胤禛不说话,她也不主动提起任何事,等到苏培盛回来向胤禛禀报已经盯着黛玉上马车离开后,才听到他缓缓地开口说道:“不久前,我听到玉儿告诉我,她已经确定妳也是来自三百年后,而且拥有的能力比她强,如今想想,我真有些后悔当初帮忙促成妳和八弟的婚事,妳说…妳该怎么补偿我呢?”   “补偿?四哥为何说这么奇怪的话?谁都知道这桩婚事是皇阿玛一手安排的,任何人都不能说圣意有错,四哥这句话恐怕威胁不到我吧?”寒瑶摇摇头,仍是从容不迫地道。   “哼!果然是有几分依仗,不晓得八弟如果知道他的福晋不是平常人,他会怎么想?老二已经如同先前玉儿告诉我的一样二次被废,此生再无翻身之日,本王想…倘若八弟知道八弟妹有这等本事之后,假使开口要求八弟妹为他出手争夺那个位子,你们俩成婚已然多年,又有二子一女,妳肯定不会拒绝八弟的要求。”胤禛甚是不悦的垮下脸来,语气万分肯定地道。   “但很可惜的是,我家爷没那个命,既然无命无运,我怎么有理由出手相帮?而且我也不想当皇后,眼睁睁地看着八爷独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寒瑶又摇头反驳回去。   “你们大婚后的头一日,妳不是就接受了他原先那些侍妾通房的存在?怎么可能无法接受八弟将来坐拥后宫三千?再说母仪天下是多么尊荣的事,难道妳已经修炼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所以这些世俗名利也看不上眼了?”胤禛瞇起双眼,狐疑地看着寒瑶。   “看不上眼倒不至于,只是明白不属于我的东西,强求也没有用。”寒瑶淡笑着回道。   “如果我能给妳呢?虽然不能是至高无上的位子,可也仅在一人之下,妳愿意吗?”胤禛记得黛玉说过她那个世界的女孩子,有不少对他都是十分崇拜迷恋,还说寒瑶当初会救弘晖,说不定也是因为如此,偏偏自视过高,不愿屈于福晋之下,才断然离开。   “四哥说笑了吧?不说我现在是八爷的福晋,就算仍然未嫁,我也万分不愿意,否则当初我便有的是法子留在您身边的,不是吗?弟妹已经出门有段时间,不放心几个奴才,就先回府了。”寒瑶禁不住有些嗤笑一声,这位未来的雍正帝果然是十分自大的人,叫人实在不想再多说什么,便站起来福身告辞,径自转身离开包间,也不管胤禛的脸色有多难看。   “混账!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不信拿捏住了八弟的性命,还会得不到妳?!除非八弟坐上那个大位!”胤禛愤怒地在桌上一拍,恨恨地自语道。   胤禛心里明白寒瑶的能力对他绝对是个威胁,只要胤禩有一点想争夺的心思,他们这些兄弟根本没人争得过一个身边有未知能力的人。   而对于寒瑶到底有什么能力,胤禛曾就此事问过黛玉,但是黛玉也不敢妄自揣测,只能依黛玉对她许诺过的那件事来判断寒瑶或许是所谓修真者,而且说不定已经修炼很久很久,不晓得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才会有能力可以自由来去各界,又说这样的人想要拿一个皇位是极轻而易举的事,若胤禛无法将她除去就只能纳为己用。   被赶回雍亲王府的黛玉,忐忑不安地坐在房里,她很懊恼地想自己为什么要多嘴告诉胤禛那些事呢?万一胤禛将来也把八福晋抢来做妃子,她还有出头之日吗?而且那女人会不会挟怨报复?唉!她怎么会傻到拿这种事去换胤禛的信任?信任又不能换来感情,真是笨哪!笨哪!   当天夜里,坐立难安的黛玉才迎来满面怒气的胤禛,黛玉见着胤禛的脸色就知道下午他与八福晋的谈话必定极不顺利,心中暗自庆幸着,却不敢露出丝毫喜意。   “爷没能说服八福晋帮助您吗?”黛玉柔声地关切道。   “哼!不识抬举的女人!妳说,既然本王将来能够得此天下,为何她敢不顺从于我?”胤禛阴沉着脸,直直盯住黛玉,问道。   “爷,奴婢哪能知道她怎么想的?不过…我们那时候的婚姻是一夫一妻,有些女孩子极介意丈夫拥有其他女子,就算只是红粉知己也不能接受,修真者又是心高气傲的一群人,八福晋被这样的观念影响,一时无法接受四爷的示好自是理所当然。”黛玉浅笑地解释道。   “妳的意思是,将来我该放弃妳们这些人,只纳她一人在后宫就成了?”胤禛自然不会接受这种解释,还反问一句叫黛玉回答不了的话。   “怎…怎么可能?若是这样,爷叫与您结缡二十年的福晋要如何自处?也会叫大臣们心寒不满,这种事可万万做不得。”黛玉心中一惊,连忙劝道。   “难道要叫爷眼睁睁看着八弟他们夫妻俩在爷面前碍眼,难道要等哪日八弟真的动了心思,才来想对策?!”胤禛怒问道。   “可是…不如先打探看看八爷是否知晓自家福晋的事,然后再做决定,奴婢以为八福晋肯定不曾向八爷坦白过,不然八爷怎么可能毫不动心?”黛玉想了想,依胤禩到目前为止没有露出夺嫡的心思,应该是如同之前有些人猜测的,他原本就没这个想法,只不过后来被人给逼到走投无路,才不得不争。   “爷会再去套套八弟的话,不过也只是暂时放过他们,皇阿玛都容不下废太子的坐大了,爷又怎么能容许一个想废了爷都易如反掌的存在?”胤禛心里想着就算是修真者,未必没有弱点,富察氏甘心留在八弟身边,不管是为了八弟还是为了三个孩子,都是他将来能利用的地方,他倒不怕等待,就算再等个十年,他也能等得起,只要那女人别先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爷…奴婢不知您心中想的是什么,不过多嘴劝您一句,她是八福晋,就算抹去了玉牒,也抹不去其他人心中的存在,奴婢不想您百年之后还要背上一个杀弟夺妻的罪名…。”黛玉说着说着只觉得心痛难忍,她不曾想自己有一日竟成了雍正的帮凶,还是甚多人猜测到的杀弟夺妻之罪。   “闭嘴!妳在胡说八道什么?!爷可曾说过什么话,还是做过什么事,让妳这般妄下断语?!这样的话最好给爷吞回肚子里去,要是叫爷听到一丝半点的风声传出去,妳的命也就到头了!”胤禛的确想过登基之后,要想法子纳富察氏为妃,只是这点小心思却早早被眼前之人点破,不由得恼羞成怒,恨恨地将黛玉踹倒在地,怒容满面地拂袖而去。   黛玉跌坐在地上,心却是冰凉凉的,她明白胤禛若没有真的想过,又怎么会反应这么大?可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胤禛做出那种丑事,该怎么办才好?说到底…都是她的错,而今身边竟没有半个能商量的人,叫她如何是好?找福晋吗?不!不可以…这只会让胤禛更加愤怒,而且他刚刚也下了命令,不许她说出去,黛玉思来想去都没有个办法可想,只能坐在地上细声地哭泣着。   白芷在门外未曾细听屋里的对话,仅是见到四爷本就脸色阴霾地走进屋里,不久后却更加怒气冲冲走出来,然后匆匆离开,她也没有心思进去安慰那个从来不知本份为何物的女人,这种女人…要不是四爷见她还有点用处,膝下又养着四阿哥,只怕早就被厌弃了,哪里还肯踏进来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一段情节的时候,某柔的感想还挺多的,不过真说起来却又不值得一提,往年里许多无敌狗血的情节中,总常出现那么一段经典桥段:男配们为了得到女主,必定要拿男主的前途或性命安全来威胁,然后女主为了心爱的男主能够平安幸福,只好委屈自己委身给男二或N个男配(该有多少个,请童鞋们自己计算吧),当然最后结局是HE还是BE,各凭喜好。   不过呢,某柔对于此种事件却觉得非常反感的,心想妳一个弱女子到底凭什么要豁出自己的性命,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救一个男人?如果那个男人连自救的本事都没有的话,妳还巴着他做什么?甚至其中又有不少女主‘不小心’就陷入男配们的摧残蹂躏之中(如此说来,其实穿越女们也变强大了啊?以前是被原住民们折磨来折磨去,后来才开始翻身,从此开始了后宫帅哥三千的幸福美满生活)。   其实某柔比较佩服的是,那时候的男主男配全都是‘宰相’吔!而且肚子撑的还是大型潜水艇,不然的话…应该是血流成河的结局吧??所以艺高人胆大的穿越女不是重点,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也不是重点,那些伟大的男主男配才叫一个强!! ☆、87、第八十七章   87、第八十七章   是夜,正值胤T已经处理完江南的督抚互讦案,准备回京呈请康熙做最后的决断,胤T此次出京办差是与胤祯同往,然而胤祯毕竟年少,许多事还是摊在胤T身上,胤T望着案上的卷宗,无奈地叹一口气,心想胤祯擅长的仍旧是带兵打仗之事吧?遇上这些纯粹勾心斗角的果真是一点心思也没有。   胤T胤祯虽然尚未回京,却也已得知太子二废一事,又似乎与此次江南之案有关,两人不得不加快脚步入京复命。   胤T风尘仆仆地回到廉郡王府时,寒瑶也领着众人在门前等着迎接他回府,花园里专用来宴客的致远堂之内亦早备下宴席,专等着胤T回来后为他洗尘。   “阿玛再不早些回来,可就要叫人挖墙角了。”弘景坐在胤T他们的正堂明间里,转着手中的茶杯,笑道。   “不对吧?不是挖墙角,是要被戴绿帽子了才对,因为人家看上的是额娘。”兰蕊好心地指正道。   “嗯?我不在京中之时发生了什么事吗?”胤T听着两人的对话,担忧地看了寒瑶一眼。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东窗事发咩,咱们四爷想说服我换个夫君,还开了个挺不错的条件。”寒瑶眨眨眼,极无辜地回看着胤T。   “四哥怎么会发现的事?咱们府内有人叛主了?”胤T担心地问道,他以为是主院里的几个二等丫头胡乱生事,还把他们给出卖了。   “咱们府里叛主的人还少吗?偏偏这件事是林黛玉先露了口风,再加上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想不被发现点异常也难,虽然我已经拒绝他了的提议,不过他的性情你也知道,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危险的人,幸好他只知其一,不晓其二,还不知道你和弘景兰蕊也不是普通人,不然将来的麻烦会更多,哪怕我们那时已经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我也不想让他有机会否定你曾努力经营过的一切,让弘旺他们的前途被抹杀掉。”寒瑶叹了口气,无奈地提醒道。   “这我自然明白,可不是说林氏已经变聪明了,怎么还会做出这等蠢事?”胤T点点头,却又不解地问道。   “因为她想讨好四爷吧,也可以说在我许诺她的条件之下,她想要得到的还是现在这个四爷的心,她认为自己应该把握住任何可以叫四爷对她更信任的机会,可惜她这次又用错了方法,若她早先能够私下向我求情,说不定我会同意让四爷将来也带着记忆转生,偏偏她却是先跑去跟四爷说出我有能力让她再次穿越的事,四爷已经知道未来的事,再知道这等好事,他必然是要心动的。”寒瑶耸耸肩,这个问题她也想了很久,觉得要去奢求一个帝王的感情,简直痴人说梦,但总有人以为自己做得到。   “所以额娘才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的,不过兰蕊觉得想不明白剑∥什么女人见到心爱的男人就一定要变得很傻?我看额娘一点也不傻呀?!还是说…。”兰蕊一脸百思不解的撇了下嘴角,不知是有意还无意地说出心中的疑问。   什么叫做躺着也中枪,大概就如寒瑶现在的处境,她抽搐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瞪了兰蕊一眼,然后转头看到胤T竟是挑着眉,微微咪起双眼,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   “是吃饱撑着吗?这种问题怎么可以明面上问出来?以为每个人都像那个林黛玉一样脸皮厚?走啦,该进仙府**去了。”弘景轻咳一声,拉起兰蕊的手,貌似好心地斥责兰蕊一句,接着两个人就飞奔门外,瞬间逃离现场。   胤T无语地看着两个小麻烦一溜烟似地跑掉,然后默默转身走入内室,寒瑶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满脸的忐忑不安。   “胤T…。”寒瑶咬了咬唇瓣,许久才开口喊道。   “爷从江南一路回京,奔波多日也有些疲乏,此刻没什么心情跟福晋闲话家常,若不是要紧的事就待明日再说吧。”胤T淡淡地回了一句,又折往耳房的沐浴间。   寒瑶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胤T走进沐浴间之后,便只能一个人转身又回到次间,她慢慢地爬上暖坑,然后曲起双腿缩到角落里,双眼直直看着某处出神,心绪飘到好久好久以前,似乎她还真没想过‘喜欢?不喜欢?爱?还是不爱?’这个问题。   或许是一直以来,寒瑶都处于听从的地位,因为石娃娃想转生需要一个适合的母亲,因为胤T对她总是那么照顾,所以她觉得没什么不好,也就淡然接受这个婚姻,虽然前前后后发生过不少意外,虽然曾经排斥身边总有那么多的牵绊,不过却没想过自己万一一无所有的时候该怎么办,不…也不对,应该说她从没有把这一切看成是属于自己的,所以生不出一点占有欲,更没有什么可能失去的失落感,但是此刻她的心里为什么这么不安呢?为什么觉得好冷呢?   “别哭了,我并未想过因为这等事责怪,又何必如此?”胤T出来时没见着寒瑶不在内间的床榻上,原想她是进了仙府,却隐约听到外间传来低泣声,急急地快步走出来,又看到那副削弱纤细的身影窝在暖坑一角,双肩微动,心底早不知道疼成什么样了,哪还记得刚才那一点火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寒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示心里的愧疚不安,只能拚命的道歉。   “为何要这么说?难道…真的想过同意…到四哥身边?”胤T抱着寒瑶的手微微一紧,压在心底多年的那份担忧恐惧又浮上心头。   “才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种马?!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行!!”寒瑶闻言,猛地抬头否决道。   “那…又何须向我道歉?”胤T心头一松,又不解地问道。   “因、因为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甜言蜜语的…。”寒瑶撇开头,双颊泛出羞涩的红晕一直漫延到耳根,煞是动人。   “就只是这样?可是我好像也没说过一句,我们算扯平了。”胤T一怔,哑然失笑地说道。   “没有一句,可也有半句啊…怎么能算扯平?”寒瑶低着头,心虚地卷着发丝。   “当日四哥究竟是如何允诺瑶儿的?”胤T貌似不在意地问道。   “大概是…仅次于四**的份位吧?难道还有比皇后更好的?”寒瑶翘起嘴角,微带笑意地回道。   “哦?贵妃或者皇贵妃之位吗?果真是极尊贵的地位,可比郡王妃的名头高多了。”胤T轻笑一声,心道四哥只想着如何要满足自己的私心,竟连四**和他这个弟弟的颜面都不愿顾及了…。   “呵~这种事嘛…严格说起来,在正史上的雍正也是做过的,他曾经为了稳住年羹尧那个得力的武将,所以年氏才能初入潜邸就是侧福晋,待到雍正登基时,封的也是贵妃之位,可惜年氏命薄福浅,死前一刻虽封了皇贵妃,却没命可享,这段历史,虽然很多人说是康熙做的主,根本和雍正无关,不过当时年家的势力浅薄,年氏哪里真的就有资格做侧福晋?不过雍正倒是有点识人的本事,要不然怎么能看出年羹尧的能力。”寒瑶从不想要什么尊贵的身份,她又不是真傻了,怎么会去做那种纯粹耗费心力又讨不了好的事?   “瑶儿当真从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从没后悔过当初为何没有留在雍亲王府?留在…四哥身边?”胤T还是不放心地又连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当然…喂!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你居然敢怀疑我?!居然想把我推给别人?!太过份了!”寒瑶甫一点头又觉得不对了,敢情身后这位也是不信她真的不要那些虚名浮利的?她生气地转身用力捶上胤T的肩头,然后直接进了仙府。   “哎!瑶儿…。”胤T一时反应不及,只能望着空气摇头,然后随之进入仙府。   仙府之内,寒瑶正坐在桌边吃着小竹刚送上来的饼干,见到胤T进来,不悦地轻哼一声,转头望向别处。   “也真是的,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我又哪里真的这么想过?我若还不能了解的心思,这世上又谁能了解?”胤T坐到寒瑶身边,柔声歉意地道。   “……”寒瑶也知道刚刚是反应过度了,他们两个不算她初来的那几年,自四十三年定下情缘,又尔后大婚到现在也有七八年的时间,她算是取了巧,有前世的那些历史才多少了解胤T一些脾性,而胤T却是真真切切把她的心思喜好放在心上的,但也正因如此,叫她心底更觉得愧疚不安。   “瑶儿?”胤T见寒瑶一直背着他,低头不语,心中不免忐忑,禁不住轻唤一声。   “都怪那个四爷!好好的日子全被他搞乱了,平平凡凡的过日子,不好吗?非要琢磨那些有的没的,又没要跟他抢那个位子!”寒瑶实在无话可说,只好把过错全推到那个害他们俩差点要反目的罪魁祸首身上,极是气愤埋怨地喊道。   “也说过四哥生性多疑…任何会阻碍他的事物,包括任何人都在他铲除的范围内,被他所知晓的那种能力也算其中之一,不能怪他不动心思。”胤T明知寒瑶是顾左右而言他,却也只能好气又好笑地道。   “哼!要不是嫌当皇帝不是个普通人能做的工作,我也不想让他当!”寒瑶有些使性子地说道。   “可是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未必比登上皇位那条路好走…也别总是这么不放在心上。”胤T叹气地抬手顺着寒瑶散在肩上的秀发。   “其实能比平常人多活上几百年已经是幸事,又能借着弘景和兰馨的光,在各个空间里游玩,哪还有什么好介怀的?你才该少操那个心呢!”寒瑶耸耸鼻子,不以为意地道。   “四哥那里我会小心应付,若是他再寻思找见面,能推就推吧。”胤T说道。   “知道啦,那次要不是他借着林黛玉的名头递帖子,我也不会跟他私下见面,这会儿开始谁都不见,得罪人就得罪人吧,哪怕跟着你出门也不安全,那些人什么手段,我是不明白,不过离不了那些方法,我不可想万一真叫人遇见什么不该见的事,拿出去外头渲染,到时又不晓得要牵连多少人。”寒瑶心里对胤G已经产生极度戒备之感,想着要问问弘景有什么方法能打消胤G心中疯狂的想法,还有先前对黛玉许的那个承诺,她也不打算兑现了,毕竟是黛玉不仁在先,可怪不得她心狠毁诺——   作者有话要说:就一个过水情节而已,某柔哪就这么坏心了?小心某柔把四四丢到远古去哦~。 ☆、88、第八十八章   88、第八十八章   康熙五十二年三月初,将要过六十大岁的康熙有感于‘享祚绵长,无如朕之久者’,故而决定举办比以往更为隆重盛大的贺寿庆典,下旨宣告全国年逾六十五岁以上之老者,不论官民,均可按时至畅春园参加御宴。   又于三月二十五日首宴之日,命皇子皇孙及宗室子孙,凡年十岁以上,二十岁以下者都出来亲自为参加宴席的老者执爵敬酒、分发食品,胤禛的三位阿哥弘晖、弘昀与弘时均名列其中。   “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有六岁,难得的盛宴哪!!”弘景不甘心地趴在暖坑上,大喊大叫道。   寒瑶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斜睨弘景一眼,心道这家伙的不着调是向兰馨学来的吧?   “听说昨日参与盛会的老者足有四千人之多,那席位都排到西直门外了,可惜我只能见到前半段,看不到后面的热闹景象。”胤禩笑盈盈地道。   “那热闹有什么好看的?人多的跟什么似的,好在咱们府邸离西直门大街还隔着一条胡同,不然连大门都不必出就能听到菜市场声音了。”寒瑶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皇阿玛就是图个热闹吉利罢了,那日进宫参加家宴,四嫂可有跟妳说什么话?”胤禩直接转了话题,问道。   “没有,她不过问我一些关于孩子们的琐事,又说三格格今年已经八岁,正想着要不要开始慢慢教她一些内宅管家的事,还琢磨着女儿将来不知道会和亲到哪里去,倒是林黛玉总变着理由想找我私下说话,都让我拉着几个嫂嫂和弟妹给挡过去了。”寒瑶摇摇头,想着黛玉还打算跟她套交情,心里便觉得膈应,不说她们身份不同,就是皇子的内宅交往过密也是个麻烦,四嫂还不敢问她怎么不过府走走呢,一个侧福晋而已…拿什么身份来问?   “四哥曾问我可知道妳平日都在做些什么,可有怀疑妳的行径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一概回他说,如今弘旺弘景都要启蒙了,我哪有心思去插手后宅的事?况且妳和张氏又把内宅事务打理的甚是妥当,儿女们均是健康活泼,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还反问他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言闲语,他却显得有些尴尬地直摇头说没有。”胤禩跟着说起这段时间,胤禛确实三番两次地想套问他是不是知道寒瑶的秘密,却被他反问了好些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皇阿玛对几个儿子的猜忌心越来越重,他不敢对我们做出什么事的,如今咱们只需以尽孝为首要之事,但求别叫皇阿玛侧目,拿额娘来说事就成了。”寒瑶叹了一声,她还真不想换掉这个准皇帝,虽然雍正在位时日甚短,不过倒真是做出不少还能看的政绩,至于其他几个皇子嘛,眼前看着是能圈的都圈了,剩下的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却是经历不足或能力不足的,寒瑶一个也不敢赌,就怕他们哪个一旦坐上皇帝那个宝座,若没被那些老油条大臣给生吞活剥,才真叫做是件怪事。   “以前读史学,只觉得那些前人做的未免太过,可是如今看着皇阿玛的行事作为,我才明白,原来在权势地位的前面,什么忠孝仁义都是虚假的…。”胤禩同样也是一叹,想想为了稳住自己的皇位,皇阿玛连孝诚仁皇后生二哥时,因难产早崩之事都拿来说成是二哥生而克母之罪,难道就没想过这么一来,连他过去三十多年对二哥的宠爱都变成笑话吗?   且不论这两个人怎么在自家府邸里感叹着康熙爷和未来雍正爷的重权重势,时光还是照旧往前转动着它的齿轮,转眼间已经来到康熙五十五年。   两年之间所发生的事不多,就连历史上著名的‘毙鹰事件’因为良妃安在,胤禩一直伴随圣驾左右,呈给康熙的万寿贺礼除去几件价值高昂的玉件之外,连只活物都没有,自然也没了叫人下手陷害的机会。   康熙五十四年秋,良妃突然觉得身体不适,昏倒在储秀宫大殿上,太医群诊多日却束手无策,寒瑶做为儿媳自然要进宫侍疾,但这此次儿子儿媳的孝心并没能挽回良妃一条命,十月底时,良妃病重不愈,溘然而逝,仅仅比历史上多活了四年。   不过在良妃葬礼结束后的某日,江南的某座府邸中,有个中年人却正咬牙切齿地站在一个院子外瞪着另一个人。   “你疯了是不是?难不成真打算玩几场大搬风?上次是我,这次是良母妃,下次呢?怎么不把我额娘也一起送过来?”这个中年人正是几年前被胤禩送来此地的胤禔,如今地方上的人都叫他罗大老爷,大名叫罗清。   “还真被你猜中了,下次要来的确实是惠额娘没错,若不是怕引起皇阿玛的注意,我倒想一次全送来,再说你有看见我怎么把我额娘送来的?”胤禩笑容满面地看着胤禔,他可是透过仙府直接从妃陵中送来的人,要还能有人看见才是大事。   “这…”胤禔突然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胤禩怎么把人送进来的,当他知道胤禩过来时,胤禩已经站在这里,就是以前胤禩嘱咐他备下的院子里也有个婆子在那里指挥几个丫头做事,一问之下才知道良妃已经被送来此处,随即又略带希冀地问道:“你说我额娘也会过来?是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我好些年没见到她了,说真的…怪想她的。”   “自然没有骗你,惠额娘怎么说也照顾我那么多年,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会放下她不管的。”胤禩看着胤禔满脸忐忑的模样,有些好笑地点头应道。   “那我可要好好把额娘住的院子布置好,等额娘过来才能住得舒服些,你放心吧,良额娘就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额娘的事也拜托你了。”胤禔先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又一脸慎重地对胤禩说道。   “自家兄弟还有什么好见外的?”胤禩不以为意地笑道。   “对!自家兄弟…八弟,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一时心急口快,皇阿玛也不会误解你,这几年…你怕是日子也不好过吧?”胤禔面容微变,突然满脸愧色地向胤禩道歉。   “算了,都已经过去的事,况且大哥一向对我不坏,依皇阿玛那般执着于权势的情况,就算没有那件事,总还会有别的差错叫皇阿玛厌弃我,所幸如今皇阿玛对我的看法还不算太坏,低调小心些也能应付过去。”胤禩笑笑地摆手回道。   “说的也是…如今除去几个年纪小的,咱们这些兄弟好像没几个不叫皇阿玛猜忌的,你自己还是得步步留神,别一不小心又走上我的后路。”胤禔无奈地叹一口气,京里的事他要打探起来虽然不难,可是却不想再去听那些与他无关的事,如今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又隔一年,皇太后因年岁已大加之日益病重,康熙亲侍汤药于床前多日,仍唤不回嫡母的生机,于十二月初六薨逝,举国哀恸,而原就带病侍疾的康熙帝在不久之后又再次卧病于床。   胤禛遵循着戴铎的建议,一直韬光养晦,做着康熙最为欣赏、最得其心的孝子,只是同样略知历史的他在看到胤禩也如他一般的低调尽孝,心里说不惊惧不怀疑,那肯定是骗人的。   “八弟来向皇阿玛请安?”胤禛刚要走进干清宫,就看到胤禩从里面走出来,忍住快要崩坍的脸,淡淡地问道。   “是啊!皇阿玛刚才还问起四哥怎不见过来,弟弟跟他说你肯定不用多久会过来,果然在这儿就遇到你了。”胤禩望向胤禛隐约带着几分戒备的脸,视而未见地道。   “哦!你这是要出宫回府了?”胤禛又问道。   “还没有,我想先去兆祥所看看弘景和弘晙上课的情况,然后再去内务府那里看看。”胤禩坦然地告知了一日动向。   “那么等等我也去看看弘暖他们几个吧,听说弘景挺照顾这几个弟弟,我还没谢谢他。”胤禛一派从容地说道。   “那本来就是他该做的,再说我还怕他带坏几个小的,那小子的鬼灵精是出了名的,四哥又不是不知晓。”胤禩笑了笑,一点也没有想替弘景揽什么功劳。   话说弘景自进宫中念书之后,什么怪事都发生过,仙府中又因为几人修为的增进,不但灵石山脉已经出现,也有些温驯的小动物跑来跑去,记得当初第一只到府拜访的是山脚下那几只小白兔,目的地却是院子外新种的那片长得神似萝卜的药材,把小羽气得关了牠们好几日,还是寒瑶进仙府时,发现院子一角有几双长耳朵动来动去的,才走近查看,然后看到几双红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寒瑶不得不心软地放走这群闯祸的小兔子。   “小孩子活泼也是正常的,何况我听书房师傅称赞过弘景好几回,可见他也不是只会玩耍而已。”胤禛试探了几年都没能突破胤禩一家人设立的防线,唯有在已经入宫读书的弘景弘晙身上下功夫,可惜这两个孩子都是比他还会装蒜的人精,看着好像很亲近他这个四伯,却总问不出想要的讯息。   “那是几位师傅被捉弄到怕了吧?四哥还是赶紧进去,皇阿玛怕是等你等及了,弟弟先走一步,咱们晚些时候再聊。”胤禩到底还记得这里不是闲话家常的地方,匆匆地拱手一揖,未待胤禛应声就转身往兆祥所走去。   胤禛看着胤禩的背影,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片刻后就转身步入大殿之内,没有人能看到他内心的焦灼不安,他也不会明白康熙如今对于几个孩子的优胜劣败都有一定的分析,几个成年皇子能够叫他看得上眼的也不过那么几个,而胤禩在他眼中却是绝对没有资格的,一个生母是辛者库籍的皇子怎么也不可能登上皇位。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没想到前天的有话说会炸出这么多人来抗议(⊙o⊙),不过话说回来,某柔曾经也是这么长大滴呀~不然又如何在自己的文里写出那么二B的情节?只是有些东西看过太多,自然会从新鲜变为麻痹,到如今成了反感而已,不过呢有些观念就是如此,好比孟子主张‘人性本善’,荀子主张‘人性本恶’一样,孰对孰错,始终没有结论。 ☆、89、第八十九章   89、第八十九章   寒瑶大约能明白康熙心底的那一点纠结,却不明白如果他真的欣赏胤T的能力,那么把良妃一家人抬出辛者库籍也不过花几分钟写几个字的事,为什么他不愿意呢?说到底康熙还是为自己当初竟轻易被美色所惑而感到不快吧?不过向来高高在上的康熙绝不会承认是自己不对,所以这个罪名自然只能由良妃和胤T来承担了。   而胤T心里更加纠结,他其实打自内心还是敬爱康熙这个父亲的,不然也不会瞒住寒瑶**三人,偷偷将仙府里的低等药丸给康熙吃了一两回,可惜丝毫不见有什么起色,让胤T的心情更加低落。   “阿玛不用白费心思了,这里的天道轮回和额娘所知的历史不同,他注定过不去这个劫数,你救也是白救的。”弘景坐在仙府正堂的椅子上,看着垂头丧气进来仙府的胤T,漠然地说道。   “那是你亲玛法…你难道不能…。”胤T心里也明白,可是仍旧抱着一丝希望。   “可惜在我这个身体里,他的血还占不到一半呢,更何况一个连亲手养大的儿子都想要赶尽杀绝的人,也已经算违背了天道,我怎么可能会去救他?!阿玛为什么不想想几位叔伯和姑姑们的处境?又为什么不想想嬷姆和你自己曾经过的那些日子呢?”弘景愤愤不平地看着胤T,他看过小千世界中太多的奇怪思维,每个世界的兴起覆灭对他都是一种岁月的积累,一个轮回数十年,千个世界就有几千年,他总是独自一人看着那些人疯狂地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都有自以为是的可笑理由来推托自己的过错。   “他们生在皇家,自有该承担的责任…。”胤T迟疑地解释着,却是连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说的有些心虚,他明白父亲的做法一直有很大的缺陷,因为父亲的心里永远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这些子女的位置,生下他们对父亲而言不过是一种应尽的责任,养着他们是为了将来能获取更大的利益,想稳定蒙古各个部落,想拉拢朝中权贵大臣,有什么比结成姻亲更为简单的?就连后宫妃嫔也是…唉!或许他真的不该心软,谁知道等父亲病好之后,又会怎么想他?会不会以为他矫揉造作?   “阿玛,虎毒尚且不食子!那可是一只只会反咬你一口的白眼狼,就和林黛玉一样。”弘景冷冷地提醒一句。   “我知道了…。”胤T轻叹一声,决定放弃救治康熙的事情,一切但凭天意。   来年开春之际,康熙的病情刚好转一阵子,竟又有人不知死活地蹦Q出来,上折请复立太子,此人叫朱天保,结果康熙一怒之下,二话不说砍了这个朱天保的头!顿时众臣才不得不歇下心中的小心思。   四月,皇太后入葬孝东陵之后,康熙又一次病倒,这一回的病情更加严重,却没人敢说不可治愈。   胤G连着几日都到干清宫侍疾,这日他从干清宫出来后,望着有些灰暗的天空,心情有些浮动也有些雀跃,本来按他所知的日子算一算好歹还有五六年的时间,足够他安排好一切,哪里知道命运会如此叫人措手不及?虽然太医们未说明实情,不过他感觉得到皇阿玛…怕是真的时日不多了。   果然康熙的病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无法起身的地步,**初的某日傍晚,躺在畅春园养病的康熙忽然下旨命所有成年皇子至畅春园面圣,胤T也奉命前去,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   寒瑶已经可以猜出是发生什么大事,不过却不敢断定,一大清早用过早膳,张氏和毛氏几个人领着孩子们来请过安之后,都有些担忧地迟迟不敢离去,他们虽没有与外界接触,可是各自侍候的婆子丫鬟还是多少透露了如今皇宫里的情况,又得知胤T一夜未归,怎么能不担心?   寒瑶板着脸挥挥手让他们离开,只有弘景和弘兰蕊留下来,弘景从容地走到西次间的书桌旁,耐心地磨墨,准备写字,弘见二哥还是照常学习,便跟着过来在另一张桌边也跟着磨墨写字。   兰蕊则在正堂的小桌边坐下来,惜安把手边的布篮子放到桌上,里面放的是最近兰蕊学女红用的针线布料。   “时间到了。”弘景缓缓写下几个字后,才轻轻地开口说道。   “哦?!雍正就要继位吗?日子好像只提早了五年。”寒瑶有些讶异,她以为按弘景曾经透露的讯息看来,康熙应该更早几年就会挂了的。   “没办法,又不能叫皇玛嬷白发人送黑发人。”兰蕊故作无奈地叹气道。   寒瑶无言地想着不是两位老人家都已经白发苍苍了吗?哪来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吧,兰蕊的意思是不能让晚辈比长者先走一步,不过从某种血缘关系上推算起来,这皇太后和康熙应该是嫡亲的表姐弟吧?结果却因为婚缘关系变成名义上的**,说起来还真是怪异的亲属关系。   到了半夜的时候,宫中就传来报丧的钟声,召示着康熙已然薨逝的消息,王府管事也差人前来传信,胤T的随侍奉命回府接弘景弘旺等几位阿哥尽快入宫为大行皇帝截发守孝,并说白日里已宣读遗诏,奉大行皇帝第四子为新帝,将择日举行登基大典。   隔日,寒瑶也带着兰若兰蕊至干清门外,与其他人一起随同嗣皇帝行大殓礼,接着一连数日都在宫中哭孝,哭不够凄惨还怕叫人看出不够忠孝之意,尔后,胤G一连数道旨意,均与寒瑶所知者相去不远,唯少了历史上对他帮助颇大的年羹尧,不过这很正常,因为年氏现在是弘晖的侧福晋,仅是胤G的晚辈,而年羹尧也没有做到四川总督的官位。   与寒瑶所知相同,胤T先是与胤祥、马齐、隆科多三人一起总理事务,不久又晋封为廉亲王,并授理藩院尚书一职。   “听说咱们新上任的皇太后这几日又在闹腾了?”寒瑶咬着葡萄,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皇后娘娘和十四弟妹为了安抚她老人家答应接受晋封,已经弄得几天几夜都没好好睡上一觉安稳的。”胤T想到皇太后那个撒泼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叹气,十四弟都说没想过那个位子了,这老女人到底在折腾什么呢?难道非要见皇上和十四两个人,亲兄弟反目成仇,她才满意吗?   “哦…。”寒瑶一边点着头,一边斜眼看向兰蕊那里。   “这事儿容易,皇伯母对兰蕊向来挺好的,帮她点小忙不算什么。”兰蕊看到寒瑶的眼神,知道该自己出马了,立刻抬头挺胸地说道。   “?成吗?不会有什么问题?”胤T狐疑地看了看**三人,担心在凡人身上做法会有什么反作用。   “阿玛放心,不会有事的,只是让她听话一点而已,反正她又不用做什么大事。”兰蕊无所谓地笑道。   “呃…也对,不过最好还是小心一些。”胤T看着女儿跃跃欲试的模样,也只好点头应道。   “好~我快去快回~。”兰蕊说着就不见了人影。   “兰蕊办事挺妥当的,阿玛不必担心她,倒是我这些日子在想,咱们去了另一个空间后,大哥和大姐还有弘都要留在这里继续过他们的生活,我们也不能一下子全都离开,所以我决定过两年先去兰馨那个世界,兰蕊说她想留在这里多玩几年,阿玛和额娘可以留下来陪兰蕊,顺便等两位玛嬷百年之后再过去。”弘景忽然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样我说不定就看不成好戏了。”寒瑶颇为惋惜地道。   “嗯…其实嘛…等我和兰馨在一起之后,这个仙府就会与仙界的边缘连接上,到时候也可以任意穿越时空,不受任何约束的。”弘景小少年突然脸颊微红,略带羞涩地解释道。   “哦~这是原本就定下的?”寒瑶恍然地应了一声,又问道。   “没有,是这两年才确定的事,而且兰馨的阿玛已经战死在外蒙古,她额娘也跟着去了,再不久她就会被接进京城,所以我必须赶紧过去。”弘景的脸更红了。   “嗯!这倒是件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本来我还想过等三年之后的大选,你也已经十四岁,正是要被指婚的年纪,就不知道皇上会给你挑什么样的姑娘,既然你都打算好了,倒少去这个麻烦。”胤T好笑地看着弘景,有些难以想象他怎么会和兰声凑成对了。   “那不表示你去那里之后的身份不是皇室子弟?这样没问题吗?到时候可得凭你自己的本事娶兰馨了。”寒瑶关切地看着弘景,她记得兰馨到时是以皇后的养女身份出嫁的,自然不能嫁入皇家或宗室。   “虽然身份暂且不能确定,不过肯定不会姓爱新觉罗氏,再说我的能力,额娘还不放心吗?”弘景点了下头,笑着应道。   “阿玛对你的能力自然有信心,再说往后我们每一次入世都不过区区几十年的光阴,能够活得开心顺遂就好,届时什么身份也不是挺的问题。”胤T仔细想过之后,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他们认得的还是那个灵魂,以后他和寒瑶也会一直在各个空间流转,不可能一直都是皇室之人,又若是到来日寒瑶所生活的那个世界,皇室两个字更是不可能存在的,太过拘泥于身份也是不好。   “这话倒也不假,不过若是能纯粹当个旁观者就好了,要知道呀~有些人是有理说不清的主儿,人家就是个傻兵还能用武力**呢!偏偏总是有那种听不懂骂又耐抗打的小强出现在某些空间里。”寒瑶说着又一副极苦恼的样子。   “那恐怕要让额娘失望,这个小千世界可几乎都是您最讨厌的物种所聚合而成的,有些穿越者比原著人物还让人伤脑筋呢。”弘景的语气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呃…好吧,好吧,我知道我跟悠闲的日子是无缘的。”寒瑶掩面叹气地道。   “我回来了。”兰蕊的身影突然又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上,还兴奋地喊了一声。   “如何?事情可还顺利?”胤T从斗嘴斗得正欢的寒瑶**那里拉回注意力,关切地问道。   “一切顺利,从明日开始,咱们那位皇太后就会安份地搬去她的慈宁宫里待着了。”兰蕊笑咪咪地点头回道。   “那就好,这件事就当作是咱们还四**这些年来多加照顾的恩情吧,我想没多久那位又该想着怎么折腾你了。”寒瑶似乎想到什么烦心事一般,忍不住地感叹一声。 90、第九十章 原来寒瑶是想到这三个月来,乌喇那拉氏已经好几次以皇后的名义宣召她进宫,却都被她以身体不适给婉拒了,若非乌雅氏如同历史上那样,对小儿子继位的事始终没有死心,一直在那里无理取闹地辱骂胤G和乌喇那拉氏,让乌喇那拉氏心里烦忧不已,没空分心为难寒瑶,让寒瑶给躲过去,恐怕宫里就要派太医来问个究竟了,不过这个理由也不能用太多次,下次宣召时免不了还是得进宫一趟,只是这一去,能不能顺利回来可是个大问题,因为她明白目前这种时机,乌喇那拉氏绝不会无故宣她进宫,这个宣召说不定是胤G透过乌喇那拉氏传达下来的。 隔日一早,乌喇那拉氏又一次来到永和宫,竟发现婆婆安静地坐在大殿上,看到她们来时,还一脸的笑容,把所有人都吓得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谁也想不到当所有人都被一个老婆子弄得筋疲力竭的时候,仅仅才过去一夜的功夫,原本只知疯癫吵闹的人会突然安份下来,并且还遂了皇后娘娘等人的恳请哀求,当天就移至慈宁宫住下来,连同其他那些康熙的妃嫔也一起入住。 后来因为康熙的小老婆们人数实在太多,慈宁宫与宁寿宫等宫殿的地方根本不够用,最后胤G不得不下旨允许已经出宫建府的皇子可以领各自的生母回府奉养天年。 因为胤T之前的暗地大搬风,如今也仅需迎接惠妃一人回府奉养,寒瑶用最短的时间把之前就准备好要给惠妃居住的福禧堂打理妥当,不过据说几位太妃娘娘必须同一日奉旨出宫,所以他们也只能等到可以出宫那天才能接两位额娘回来。 不过,宫里的麻烦事解决了,也代表廉亲王府的麻烦事要到来了。 寒瑶先前的猜测一点也没错,本来胤G登基之后最大的心结就是他只有十三年的皇帝命,所以一直希望寒瑶能够帮助他延续帝王之路,再加上胤G这个人还有个和所有皇帝一样的自私心理,认定这天下最好最独特的一切都应归他所有,寒瑶虽然谈不上美若天仙,却拥有他所想要的那种能力,当然就不能让别人拥有寒瑶,而是理当纳为他后宫的妃嫔之一。 偏偏这几年下来,不管胤G用什么方法,寒瑶都不为所动,依旧对胤T百般信任、情深意重,叫他怎么也无法得偿所愿,如今唯一法子就是借用他特地请进宫的高僧作法将寒瑶困于宫中,直到她愿意顺从于他为止。 当胤G终于把手边的琐事整理出一个头绪之后,顺口问起之前他吩咐过乌喇那拉氏必须宣召进宫的某人居然一直未曾进宫,心中不由得一阵愤怒,他没想到寒瑶竟然真的敢抗旨不从。 “苏培盛,派人到皇后那里说一声,朕晚上过去用膳。”胤G坐在龙椅上想了片刻,随即吩咐道。 苏培盛应声退出殿外,不多久又折回来恭立于原处。 当夜胤G到乌喇那拉氏那里与皇后用过晚膳之后,又和她再次提起要宣廉亲王福晋入宫一事。 “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她,让臣妾转达为您转达便可,这与宫外宗妇私下见面,若传了出去,臣妾怕…。”乌喇那拉氏小心地探问道。 乌喇那拉氏心里隐约感到不安,她深知胤G对女色向来不上心,也未曾对哪个女子特别在意,可是自登基至今三个多月来,已经不止一次要她宣富察氏进宫,又不肯说出一个具体的理由,而宸妃林氏似乎知道是什么原因却不敢阻止。 “只管把人宣进宫就是,其他的事不必过问,哪怕将来慧太妃和良太妃问起也一律说不知道。”胤G不耐烦地打断乌喇那拉氏的问话,一脸寒意地说道。 “臣妾明白…。”乌喇那拉氏藏在袖子里的手用力地紧握着,直觉有什么可怕的事将要发生。 胤G也没有留宿在乌喇那拉氏的宫中,他交代完事情后就片刻未再逗留地离开,乌喇那拉氏送走胤G之后,发现自己的背脊早已满是冷汗,她坐在那里一夜未歇,直到天色将白之际,才总算理出一丝头绪。 “娘娘,您一夜未睡,这么折腾身子可怎么好?”徐嬷嬷听到后殿传出声响,连忙入内侍候,见着乌喇那拉氏明显憔悴的神色,不免露出一丝担忧。 “徐嬷嬷,弘晖…今年已经二十有一了吧?”乌喇那拉氏幽幽地开口问道。 “是啊,大阿哥都能为皇上分忧解劳了,大福晋也是有福气的,如今名下两个阿哥,又听说现在肚子里那个是格格。”徐嬷嬷轻声地应和道。 “那年他出大事的时候…才不过八岁,这一晃都十多年了,日子过得确实很快。”乌喇那拉氏轻轻地叹一口气。 “娘娘?”徐嬷嬷疑惑地看了乌喇那拉氏一眼。 “明日下午派个可靠的奴才去请大阿哥过来一趟,就说我好些日子没看到他,有些念想了。”乌喇那拉氏再怎么信任徐嬷嬷,也不敢和她说起心中的猜疑,只能找弘晖来,**俩好好合计一番。 卫氏来到江南已经两年,至今犹不能相信胤T居然敢在皇宫内院里把她给弄没了,又从完全封闭的妃陵之中把她‘偷’出来,尽管清儿再三肯定都是胤T一个人做的,她还是无法置信。 卫氏甚至记得当初她刚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并非在熟悉的宫殿之中,而是一个简单却又不失贵气的房间里,她才起身准备下床,门外侍候的婆子已经闻声而入,细心地为她打扮妥当,她不敢问半句,慢慢地走出内间,这里的空间不大,可是处处透着她的喜好,叫她心里隐隐有股不安。 “老夫人要不要到花园里坐坐?大爷今儿个跟人出去谈生意去了,不到晚上是不会回府的,夫人等等自会去向您请安。”跟着卫氏的婆子,恭敬地询问道。 “大爷?夫人?是谁?这里又是哪里?”卫氏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奴姓周,老夫人叫老奴周嬷嬷便可,这是杭州的罗家庄,大爷姓罗名清,夫人是城里陈姓商家的嫡次女,因为刚有了身子,所以这几日醒得晚些,大爷请老夫人莫要见怪。”周嬷嬷立刻躬身回话,却是不多一字不少一字,该说的说了,不该提的也没提。 “那么是谁把我送来这里的,可知晓?”卫氏又继续问道。 “自然是八爷送老夫人过来的,老夫**可不必担心,您在这里的事不会有不必要的外人知道道。”周嬷嬷再次回道。 “八爷?是胤T?”卫氏眉头微蹙,半是不解半是心下略安地反问一句。 “这件事还得等大爷回来才能明白,老奴只是奉命侍候老夫人而已。”从周嬷嬷的态度看来,她明显是知晓前因后果的,却不愿对卫氏直说。 卫氏心中虽然不快,但明白周嬷嬷恐怕也只听命于胤T,便不欲再为难她,只是踏出院门,在附近走了一圈,这座府邸甚大,处处可见假山池水遍布,她所住的院子离其他地方似乎都不近,只有另一处院子离的近一些,她也不好过问是谁住在那里。 稍晚,陈氏来向卫氏请安,尊称她为二老太太,卫氏听在耳里,心思又活络开来,这个称谓表明了这个府里还有另一个年纪比她还长的老夫人,不知道会是谁呢? 直到隔天一早,卫氏先是被来向她行礼请安的罗清给吓了一跳之后,却很快就想出一些情况,立刻气极败坏地数落起来。 “胤A?!你是胤A吧?可是你不是已经…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和老八两个人又在做些什么?!这是欺君大罪呀!你们怎么可以?!”卫氏气得浑身发抖,这两个孩子几时胆子这么大了? “良母妃,老八也是知道些事情,才不得不这么做,京城里只怕再没多久就要变天了,他和某些人极不对付着,又怕您到时在那里受什么委屈,这些事已经计划好些年,不过一下子不能全都出了事,只好徐徐图之,可是整个事情说到底,我是最开始的主因,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懂事,连累了弟弟。”胤A故作一脸心虚委屈的模样,向卫氏解释道。 “老八怎么把我弄出来的?我怎都不知道他有这等能耐?”卫氏想了想又不明白了,敢情连自己的‘病’也是假的吗?不然为什么来到这里之后,她反而觉得身体变好了。 “这个我就不明白啦,只能等老八来了之后,您再问问他吧,他什么也不肯跟我说,只叫我在这里好好打理几份产业,将来总有机会再回京城的。”胤A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明白了,那老八什么时候会把惠姐姐送过来?他们又是几时会来这里?”卫氏叹了口气,又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他只说得等适当时机,又要我告诉您,让您安心在这里过日子,若没意外的话,不出五年他们就会过来了。”胤A一边回想胤T所说的话,一边小心地回道。 卫氏看胤A好像真的有很多事不明白,只好无奈地暂且在这里生活,等待胤T来时再好好问问,日子匆匆竟也两年过去了,康熙帝薨逝的消息传来时,她除了心底微微地一疼,就再起不了波澜,然后是雍正即位,她仅是轻轻叹一口气,没有说出什么违逆之语。 直到前一日,胤A忽然兴高采烈地来告诉卫氏,他的额娘惠妃也快要来这里了,她才知道不远处那个院子是要安排给胤A的额娘住的。 91、第九十一章 弘晖从乌喇那拉氏知道皇阿玛处心积虑要寒瑶进宫的事情,**俩又暗暗琢磨许久,总觉得事情肯定大有问题,乌喇那拉氏便决定绝不宣召寒瑶进宫,又让弘晖找个适当的机会到廉亲王府见胤T,向他提醒皇帝登基之后的那些异常行径,以及他们猜测的一些可能原因。 “八叔,皇额娘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是…是和八婶婶有关的。”弘晖小心地看了看书房四周,然后低声说道。 “哦?是什么事情。”胤T虽然知道弘晖指的是什么事,却仍旧故作不知地问道。 “…皇阿玛一直命皇额娘宣召八婶婶进宫,可是皇额娘曾派人偷偷打探,得知一旦八婶婶进宫,可能也见不到她,神武门的那些人早已得到皇阿玛的旨意,八婶婶只要一踏入宫中就会直接被带往别处去,她说不知道八婶婶究竟怎么得罪了皇阿玛,皇阿玛才起意想要私下处置八婶婶,侄儿又想到皇阿玛这段时间在群臣面前处处为难您,八叔,皇阿玛是不是怀疑你会对他不利?所以想用八婶婶来牵制您。”弘晖想来想去,唯有想到这点原因,皇阿玛担心八叔会不服他这个皇帝,可是八叔一直都很安份啊,为什么皇阿玛还要怀疑八叔?显然乌喇那拉氏没有对儿子说出自己的猜测。 “皇上果然还是不肯死心,非要强求不属于他的东西?弘晖,这些事与你无关,你切不可在你皇阿玛面前露出一丝异样,也不可开口为八叔八婶求情,明白吗?”胤T重重地叹一口气,严肃地对弘晖警告道。 “如果是别人犯了事,侄儿当然不会在意,可是您和八婶若有什么危险,侄儿绝不能坐视不管,不说八叔这些年来对侄儿的指导之恩,还有当年八婶以命相搏的救命之恩,侄儿始终无可回报,所以侄儿这次万万不会见死不救。”弘晖着急地表明自己的决心,眼眶都通红了。 “就说了不让你插手,你怎么这样固执?”弘景绷着脸从门外走进来。 “你说的是什么话?!那是你的阿玛额娘,你难道不管他们死活?”弘晖听到弘景的话,又见他蛮不在乎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地喊道。 “谁说我不在乎?只不过这点事对我们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弘景随意在书房里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悠闲地看着弘晖。 “你怎么跑回来了?上书房已经下学了吗?”胤T看了弘晖一眼,又转头望向弘景。 “有人没头没脑地一出宫就往咱们家跑,我要不跟在后头善后,这时候廉亲王府外已经围上一群探子了。”弘景不屑地扫了弘晖一眼。 “怎么可能?我出宫以后一直很小心的。”弘晖脸色有些苍白地反驳道。 “皇上的能力不是你所能及的,以前的他虽然看似不争,其实私下做的事比任何人还多,连自己妻儿都能瞒过去的人,不能小看半分。”胤T摇头叹气地道。 “八叔既然这么说,那肯定错不了的,可是皇阿玛为什么要监视我?”弘晖紧握住拳头,他没想到皇阿玛连自己的儿子都要疑心。 “因为他现在是皇上,是大清至高无上的掌权者。”胤T淡淡地回了一句。 弘景忽然又起身走近弘晖身旁,瞬间出手击向他的胸前,弘晖自是本能地反击,两人在书房里飞快地过了几招,最后是因弘晖被制结束。 弘景锁住弘晖的手腕,一股暖流在弘晖的周身流转一圈之后,才将手放开,说道:“根基还算不错,若能持之以恒,确实有入道的契机。” “弘景是打算…?”胤T狐疑地看着弘景,似有些明白他的想法。 “嗯,这样一来,还能气气那位雍正帝,不是一举两得?”弘景已经又回到椅子上坐下,笑咪咪地点头应道。 “随你吧!不如你们到你房里详细谈论一番,对了,那些人被你引到那里去了?”胤T轻笑一声,他也觉得挺不错的主意,父亲心心念念得不到的却被儿子轻易到手了,依胤G的个性,要不气晕才奇怪,不过他明白弘晖必定会瞒之甚深,弘景的算盘不见得打的响。 “自然是十三叔那里,十三叔是个和善亲切的长辈,最近听说身子又不好了,做侄子的去看看也是应当的事。”弘景起身拍了拍衣服,然后转头向弘晖喊道:“走吧!到我那里去一趟,你想知道的就都能明白了。” 弘晖迟疑地望向胤T,见他肯定地点下头后,才跟在弘景身后走出去,心中却万分不解地盯着弘景的背影想道,弘景今年不过十一岁而已,可是所显现出来的气势竟比自己还强上几分,加上刚刚两人的比试,自己居然会输给弘景,他可以发誓他一点水也没有放的。 胤T待两人走远之后,便回到寝房里,小兰她们几个人见胤T进来,自觉地退到门外守着,寒瑶本来是在一旁看着兰若兰蕊姐妹俩学习绣花样,看到胤T进来后,才叫两个小丫头先回去她们的住处。 “不是说弘晖过来找你?怎么才一会儿就回来了?弘晖已经回宫了?”寒瑶看着胤T没停下脚步地又往内间走去,好奇地跟着进去。 “等等再说。”胤T匆匆地丢下一句话后,就闪身进了仙府,寒瑶无奈,只得跟着进入仙府。 “怎么回事?弘晖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惹你生气了?”寒瑶感觉胤T周遭的气息甚是紊乱,不得不关切地问道。 “我不是生弘晖的气,只不过觉得那个皇位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皇阿玛为要保住皇位,连做了三十年太子的二哥都能抹杀,我们这些儿子任他羞辱责骂,本来想四哥虽然冷面,但好歹还有些顾忌兄弟之情,如今看来是我错了,他在朝廷上责骂我们这些兄弟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把主意打到弟弟的媳妇身上,这样的人,何德何能可以坐在那个位子上?”胤T说着,一手气愤地捶在桌面上。 “原是为这件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看中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能力,不过可惜了,弘景说因为皇阿玛的帝命提前四年结束,这多出来的日子本来要归到雍正身上,偏偏他一心想要逆天而行,所以那四年的帝命已经转到弘晖身上去了。”寒瑶有些好笑地靠近胤T身旁,略带讨好地伸手环住胤T的腰。 “弘晖今天的作为也委实大胆了点,要不是弘景发现他来这里,替他收拾掉那些尾巴,他回去后指不定还要被皇上怎么质疑。”胤T有些叹气地转身抱住寒瑶。 “嗯?”寒瑶疑惑地抬头望向胤T,又见他看着镜子,也好奇地转过头去看,接着惊讶地道:“咦?那是…咱们家的人偶吧?弘景把它弄成弘晖的替身,把人引到十三弟那里去了?” “嗯!我去十三弟那里走走,顺便再送点果酒过去,他的脚…好像真的开始出现一些问题,不过看着似乎也还能撑上好几年,比当初娃娃形容的好多了。”胤T看到镜子里,胤祥和弘晖面对面的坐着,弘晖一声不吭地任由胤祥把他看个够,那样子着实有些好笑。 “噗哧!十三弟这是在做什么呢?他看得出来那个弘晖是假的?要不怎么这么好奇地一直盯着人家看?”寒瑶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明明三十出头的大人了,竟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肯定是的,好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会分辨不出来?更何况弘景不过是临时找来一个灵气低的人偶充数,又没有弘晖的记忆,只是按指令走到怡亲王府罢了。”胤T的嘴角微微翘起,他好久没看到十三弟如此质朴的样子,那些年的低调其实也让他的雄心壮志消磨不少。 “那弘晖呢?还在咱们府里?”寒瑶突然想到哪里不对劲,便又问道。 “弘景想要引弘晖以武术走入修真之路,所以我让他们在弘景屋里说话,顺便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他对皇上为难咱们的事甚为担忧,直念着要替我们出头,我怕他走上历史中那个弘时的旧路,不肯他插手管这件事,他还生好大一顿气呢。”胤T半是担忧半是欣慰地解释道。 “恐怕其中也有四**的意思吧?这段时间里,四**都没有再派人来召我入宫,可能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却只能叫弘晖偷偷来提醒我们小心,四**一直待我如同自家人一般,当然不想我陷入危险,但是一旦入宫之后,她的本事再大也大不过皇帝,便只好采拖延之计。”寒瑶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这两三个月为何如此平静的原因。 “但是也不适合再拖延下去,明日开始安排惠额娘到南方去的事,等咱们把这里的事解决后,也该过去了,额娘怕是极担心咱们的事。”胤T迟疑一会儿,然后又说道。 “嗯,内宅有张氏管着,而且弘景也教了弘旺不少东西,把弘和兰若交给他照顾,我还是很放心的。”寒瑶点点头,幸好几个孩子的未来该怎么走,都早早规划出个大概,倒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如果弘景之前所言不假,那么来日弘晖登基之时,弘旺弘也还正值年少力壮的年纪,不愁没有出路,唯独兰若的婚事比较令人担心,万一皇上牵怒下来,硬把兰若嫁到外蒙古去,那里的环境严苛,只怕她会受不住。”胤T比较担心的却是大女儿兰若的未来。 寒瑶琢磨着胤T的话,这一点不是不可能发生,而且嫁到蒙古的公主格格太多了,就算有点点不同,别人也看不出来,不过她还是有方法应对,便说道:“这件事我会和四**通个气,让她把兰若留到十八岁再出嫁,兰若的身子很好,只有将来陪嫁的教养嬷嬷比较麻烦,不过关嬷嬷和杨嬷嬷都是安份的,若还不成,就让兰蕊替她们结个主仆契约,也是个解决办法。”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我看不如咱们要离开之前就先定下那个契约吧,不然主子们都不在了,难保她们不会有异心,张氏再怎么会打理内宅,也未必能稳稳拿捏住几个奴才。”胤T觉得这个法子最是可行,而且尽早做比较好。 “反正等弘晖登基之后,我们还是可以回来的,若不是不想让雍正一直为难你,不想叫他以为这么做就有机可乘,我也不愿意离开这里。”寒瑶说着只觉得满心的不悦,心想她不过想好好地过日子,怎么这么难呢?有能力又怎么了?谁规定有能力的人就一定为皇帝服务?她还偏就不乐意呢! 胤T的心里其实比寒瑶更不舍,毕竟这座四九城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每每远行之时,最希望的就是早日办完皇阿玛交付的差事,然后早日回京,哪曾想真有一日会**离开这里?不过幸好还有额娘和妻儿在身旁,寒瑶说过,他们这几口人只要能在一起,哪里都可为家,这话虽然有些随意,却也实在,总是还能一家人相聚一方。 92、第九十二章 胤祥坐在外书房里,一直打量着这个和弘晖长得十分相似的少年,只见那少年毫不胆怯地坐在椅子上,同样地打量着胤祥,那双眼眸中充满着单纯好奇。 直到胤T出现时,少年方急忙起身向胤T问安,胤祥怪异地看了那少年一眼后,才开口道:“我还以为他不会说话的。” “可是吓到你了?刚才弘晖偷偷跑去我那里,被弘景发现他身后跟了不少人,只好临时用小文来转移那些探子的注意力。”胤T落坐在少年原先坐的椅子上,那少年恭谨地站在胤T身后。 “这个小文…不是人吧?不过还真的很像弘晖,如果不是弟弟对弘晖的一些习惯还算熟悉,肯定要被骗过去的,而且他打一踏进门,除了向我行礼,什么话也没跟我说。”胤祥说着似乎还有些埋怨自己被冷落了。 “小文不怎么习惯凡间的语言,所以不太爱说话,旁人若和他待在一起久了,还是会露出马脚的。”胤T淡笑着解释道。 “那他的长相是不是可以变来变去的?”胤祥又好奇地问道。 “嗯,你喜欢他?不过小文是长不大的,也没有特殊能力。”胤T看着胤祥两眼发光的样子,心里已经默默地盘算着仙府的人偶有没有能放在胤祥身边的。 “哦…那就可惜了,要是能有个和弟弟一样的人,弟弟说不定还可以轻松一些。”胤祥惋惜地说道。 “你也想太多了,人偶是不能帮你打理政务的,怎么?是不是脚又疼到无法出门了?我倒是可以安排一个擅长医术的给你使唤。”胤T发现胤祥总是不经意地摸着膝盖,显然是旧疾复发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我这破身子也真禁不起折腾,那年在…才待半年而已,就变成这样了,不过幸好那时候有八哥送的酒,要不然可能还会更糟糕,小四**偶尔透过四哥送药过来,可惜治标不治本。”胤祥说起往事,心底还是觉得有几分苦涩。 胤T紧皱起眉头想着弘景曾说过胤祥的母亲敏妃的身体与他额娘差不多,母体健康不佳,连带着生下的孩子也会容易身体不好,况且胤祥又长年跟着康熙四处奔波,外表看着虽然很强壮,却是最怕一旦松懈下来之后,身体反而败落得更快。 胤祥在养蜂夹道那几个月都是无所事事的过日子,加上一直都处于情绪低落的状态,自然把身体中最不好的一面都带了出来,又因为出来之后,好些年没有爵位也没有太多额外的收入,府中的开支全都靠着兆佳氏和他们几个肯帮忙的兄弟支撑着,哪能吃多好,用多好?更不必提调养身体所需的那些仰贵药材,他是完全没有能力购足。 “你八**说你的情况已经比她所想的还好很多,至少活到五十岁是没问题的,你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皇上念着以前的情份,也不会太为难你。”胤T好声好气地劝慰道。 “说起这什么以前的情份,反倒叫弟弟汗颜了,皇上对弟弟虽然很好,可是对九哥十哥用的那些手段,说的那些狠话,却比以前皇阿玛还要残忍几分,弟弟也不敢多劝,怕没帮到什么忙,又让皇上更加讨厌九哥十哥,就是八哥不也常被他拿着一些似是而非的错处责骂于你?”胤祥苦笑一声,面对胤G这个新任皇帝,连别人眼中倍受信任的他也不敢u矩半分,就怕再犯了什么帝王的忌讳。 “只要他别动其他主意,随便他怎么骂,我都能忍下来,不过…十三弟,若将来我与你八**发生了什么事,还请你要多关照那几个孩子,千万别叫皇上牵怒他们。”胤T一脸严肃,诚心地说道。 “八哥为何这么说?!是不是皇上想要对你们做什么?…弘晖今日该不会去向你们报信的吧?”胤祥闻言心头一惊,连忙问道。 “你说呢?有些事…知道的人多了也不是好事。”胤T微微一笑,却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屋里某处。 “皇上已经知道你们的事?那他必然是想要你们为他所用了,不过你和八**一定不肯答应的,不然早就开口了。”胤祥早知道胤T夫妇都不是一般人,可是却谁也没有透露过半句。 “他虽知道你八**的事,却仅知其一,不知其二,偏偏这也是最麻烦的地方,所以我和她不希望你们任何人插手,省得越弄越复杂。”胤T略摇摇头,说道。 “皇上怎会知晓八**有什么本事?这…难道是小四**?我记得四哥曾说过小四**也不是普通人,因为似乎她能拿出手的成药或药材都不是一般人会有的,但如果皇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必定极为顾忌八哥你的存在,他肯定不愿你知道这些事,自然也不会透过你去拉拢八**,天啊!那他该不会是想…?!”胤祥说着说着,忽然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望向胤T,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其实我们还不能肯定他有什么打算,不过就种种迹象看来,皇上极有可能让她进宫,我们倒是不怕他的威胁,却怕你们其他人因此遭了猜忌,所以才特意来告诫你一声,即使问上一句都不成,你可明白?八哥也是为你好,皇上登基之后更是容易多疑,即便此刻一时未察,也不能保证往后不会想到。”胤T虽然知道胤祥定能保密,却是又怕万一发生什么不好的情况,他会因心急而坏事。 “以后你们是不是都不会回来京城了?”胤祥想到此时,眼底突然微微湿润,他用力地眨着双眼,想要赶走那股难受的酸涩。 “自然不会,弘旺要留在这里,我不可能真放心得下,所以总会有相见的一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不过暂避锋芒罢了,想要回来这里而不被他发现也不是件难事,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吗?”胤T扬起淡淡的笑容,安慰着胤祥。 “那么记得有空就回来看看弟弟们…别叫弟弟们好等。”胤祥勉强地露出一丝笑容。 “会的…。”胤T点头应允一声后,才起身又对少年说道:“等等大阿哥会过来,你们直接在这里换身份。” “是,主人。”少年躬身回道。 “十三弟,我先回去了,若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待会儿可以直接和弘景提一提,让他看着办便成。”胤T说完又从怡亲王府直接回到仙府里。 寒瑶与弘景兄妹正好在正堂里坐着,另外还有一个客人就是弘晖,显然弘晖已经明白他们的事,如此一来,往后胤T他们四人不在京中之时,弘旺兄妹几人还能仰仗弘晖暗中照拂几分。 “阿玛回来了。”兰蕊笑着喊道。 “嗯,弘晖可是都知晓了?”胤T在寒瑶的身旁坐下,关切地问道。 弘晖轻轻地点下头,似乎情绪还有些复杂,弘景却是把该做的事都打点好了,他向胤T说道:“多吉会继续留在这里,正式教导弘晖和克善**武术之道,克善那里就先不跟他说了,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 “也好,若没什么事的话,你们早些去你十三叔那里,顺便把小文换回来,还有…剩下的人偶里可还有擅长医术的?留一个给你十三叔使唤,那些上等药材再好,也不能当成饭吃,他的身子还需要调养一段时日,太医院的人却是一点用处没有,倒不如别用。”胤T点点头,又吩咐弘景先带弘晖到胤祥府邸去。 “嗯…那就让葛儿去吧,他正好懂得医术。”弘景不过略一思索就有了人选,随即向胤T说道。 “弘晖回宫之后,代八婶向四**说一声,我们的事让她不必担心,我们自有解决的法子。”寒瑶见弘景弘晖转身准备离去,又开口说道。 “弘晖明白,弘晖会跟皇额娘说的。”弘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应了一声后,才与弘景一同离开。 后来弘晖自然是大方地怡亲王府里出来回到宫中,数日之后,他又一次与乌喇那拉氏密谈了半个时辰,但因很多事仍无法向乌喇那拉氏明说,弘晖也只能想法子安抚母亲的情绪。 雍正元年九月重阳时,寒瑶忽然提议带着几个孩子陪惠妃至城外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上香求平安,几个主人连同随侍的丫鬟婆子,还有侍卫十多人,浩浩荡荡地从王府出发,在城外待了半天多的时间才返程,却于回城途中遭逢黑衣人袭击,载着几位主子的那辆马车意外跌入一旁的山崖下,黑衣人见马车摔落后,随随匆匆四散逃走,随行的侍卫或死或伤,其中几个受伤轻的家人负伤赶回王府求救。 等到胤T领着家人侍卫前来救援之时,却又因夜色不明,根本不知道山崖下是什么情况,但据熟悉地形的人估计,只怕惠妃与廉亲王福晋几人已是凶多吉少…。 “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今天晚上一定要把惠妃娘娘和福晋他们找到,不论…生死…,还不快去!”胤T一副难掩悲恸伤心之色,严词命令跟随的众人寻路至山崖下找人。 “奴才遵命!”所有人领命散去之后,先是好不容易在附近一户老百姓那里问到路,然后一行人去到了山崖下,很快就找到那辆散了架的马车,和几位主子。 惠妃的年岁已大,根本经不起这番折腾,在跌下山崖不久就断气了,寒瑶因为护着弘,受伤亦是颇重,弘旺兰若两人受的伤不算太严重,只是疼晕过去而已,然而弘景与兰蕊兄妹却双双失踪,侍卫们在山崖下找了好几遍,始终不见踪影,只能先将惠妃的遗体与受伤的寒瑶几个连夜送回府邸,又因惠妃意外薨逝,还需呈报内务府处理后事。 93、第九十三章 廉亲王府家眷至京郊上香却遭受刺客袭击及惠妃意外薨逝之事,隔日就在京城里引起轩然大波,御史上奏请胤G务必追查此事,胤G自是怒不可遏地命马齐等人细查**。 京城八旗贵族对此事的态度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感慨莫名的,却是谁也不知前一夜在养心殿内发生的事情。 那时正值亥时,胤G还在大殿内批着奏折,苏培盛站在大殿门外候着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隐隐传出几声物品摔落在地的声响,不过因为没有皇帝的传唤,他也不敢冒然入内。 “这是到底怎么回事?!朕不过要你们想法子把人带回来而已,为何你们却弄出这么大的事来?”胤G一下朝召来粘杆处的人,气愤地质问道。 “回主子的话,属下等的确是准备按您的吩咐将八福晋带回,谁知道会出现另二批人马,而且对惠太妃等人狠下毒手,似乎非要置他们于死不可,属下等…不敢不救。”粘杆处首领连忙俯首回道。 “另二批人马?你的意思是真的有人要去刺杀廉亲王府的家眷,结果正好和你们遇上了?”胤G寒着脸盯住底下的人,狐疑地问道。 “是,而且影二最后还追了过去,发现那几个人闪进九贝勒府一旁的宅子之后就失踪了。”粘杆处首领应答后还额外补充了几句。 “允K?!这个混账东西,朕还没跟他们好好算账呢,居然敢来坏朕的事,你先下去,好好看住廉亲王府内外,一旦廉亲王福晋出现在你们眼前,便立刻动手将人带回,不必再等什么适当时机了,也正好把这事算到允K头上。”胤G怒不可遏地斥喝一句后,随即又吩咐道…… “回禀主子,那廉亲王福晋据说也身受重伤,恐怕一时半刻不会好转,主子说不定还得多等些时日才能如愿。”粘杆处首领微愣片刻后,迟延地说道。 “哼!你以为一个普通妇道人家值得朕如此大费周章?只管照办就是。”胤G此刻心情已经回复,语气平静阴冷地道。 “属下明白!”粘杆处首领知道这已是他不能过问的部份,便立刻接下命令,一转眼就离开大殿之内。 胤G虽不相信寒瑶真的会伤重到连床都下不了,偏偏半个月过去,她竟是因思念两个失踪的儿女,以致渐渐失去求生的意志,到最后仅剩一口气吊着,情况如同数年前一般,胤G为此又大动几次肝火,却因寒瑶身边日夜均有人轮流侍候,粘杆处的人不但连正房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将一个大人偷出王府。 在京城中一团混乱的时候,寒瑶却已带着惠妃那拉氏与兰蕊至杭州罗府,那拉氏乍见数年未见的儿子居然在眼前活蹦乱跳的,气得差点又昏了过去。 那拉氏坐在椅子上用力地喘几口气之后,指着胤A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当年要不是顾及你府里那几个小的,额娘早就跟着你一块去了,结果你却是在这里逍遥自在,你怎么忍心?!啊?!怎么不想想你在京城的妻儿?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日子的?” “额娘,对不起!对不起!儿子都知道,儿子都明白,可是当初会来杭州也不是儿子的主意啊!”胤A跪在地上,一直磕着头,把额头都给磕破了,只为求母亲的谅解。 “惠额娘,您别怪大哥,这全是我和八爷的主意,大哥若没来这里,他注定要被关到老死的,您就忍心看着他一辈子只能在那过活吗?现在好歹大**和几个侄儿都因为大哥换来点**,弘P侄儿也有了封爵,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寒瑶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 “惠姐姐,不要生气了,万一气坏身子可不好,其实老大这些年也是一直念着的,要不是老八再三叮咛他不能传消息回京,他哪里能不告诉,他还好好活着?”卫氏也跟着柔声劝道。 “老八家的,刚说的是真的吗?如果老大没被你们救出来,他当真一辈子也不能**?”那拉氏渐渐冷静下来后,突然狐疑地问道。 “大哥虽然有六十多岁的寿命,却是自被幽禁之后就未再出府,还是之后弘P蒙恩封了爵位才解脱的。”寒瑶轻轻地叹一口气,点头回道。 “没想到…他真的这么狠心,非要把几个儿子一个个往死里逼?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手段,他当初怎么就不敢一刀子解决了呢?什么仁德慈善都是假的!”那拉氏恨恨地说道。 “额娘,您别生气,儿子知道错了,您千万不要为了我这个不孝的儿子气坏了自己。”胤A连忙又向前几步,满脸愧疚地哀求道。 “不气了,反正那老家伙也不在了,我还有好几年能活呢,既然你还在,我又为什么要为他那个狠心的生气?”那拉氏摆摆手,抬头又看到跪在一旁的陈氏**,赶紧把两人招到跟前来,问道:“这是你来这里又娶的妻子?看起来挺不错的孩子,这是我的孙子吧?你叫什么名字?” “……”两岁的罗弘毅紧紧拉着母亲的手,好奇地看着那拉氏,久久之后才回道:“毅儿。” “毅儿,过来玛嬷这里。”那拉氏慈爱地对罗弘毅招招手。 “他们南方这里的称呼和咱们京城不同,毅儿要叫您奶奶才对。”寒瑶在那拉氏的耳边低声说道。 “是吗?看来我这老婆子怕还有不少事得重新学学了,毅儿,可以过来让奶奶看看吗?”那拉氏只是顿了一下,随即意会地说道。 罗弘毅看看那拉氏又抬头看看自己的母亲,见到母亲鼓励的眼神,才怯怯地走到那拉氏身边,轻轻地喊了一声“奶奶”,把那拉氏乐得将罗弘毅抱到怀里,许久都舍不得放开。 寒瑶见那拉氏已经被安抚妥当后,才和兰蕊一起扶着卫氏往卫氏的院子里去,一边走着一边向卫氏说些京里的事,卫氏早先和胤T见过两回,这会儿再看到寒瑶自然也没有什么火气,只是心疼几个晚辈居然为了离开京城那块地方,弄得跟逃难似的,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寒瑶仅是挑些不大不小的事告诉卫氏,不敢和卫氏提起那座紫禁城中某个人心里的那点龌龊想法。 兰蕊虽然话不多,却懂得适时说些兄弟姐妹间的趣事,让卫氏的心情逐渐好转,没一直打探些寒瑶母女不想让她知道的事。 在京城的所有人都知道廉亲王福晋自从那次意外后,便陷入昏睡至今一直没有醒过来,马武夫人两三日就来看一趟,对于这个养女,她已经看待的如同亲生的一般,如今见女儿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哪能不难过?一双眼睛红了好几日都没消退,让胤T心里对于马武夫人又是愧疚又是心虚的,最后只好告诉马武,别再让丈母娘过府探望,免得叫上头的人不快,连累了富察家。 惠太妃的葬礼结束后,已经是雍正二年,满心不悦又不能达成愿望的胤G开始对碍眼的兄弟与大臣们‘秋后算账’了。 先是胤K被以‘挟怨结党,意图动摇朝政’为由,革除贝勒爵位,继而解押至保定看管,然后是胤M被禁足于府中,接着是若干与胤K几人亲近的大臣相继被论罪革职关押。 胤T也没被落下,因着陵寝工程相关事项,让胤G抓住好几个错处,在大臣面前厉声责骂过数次之后,又把他的爵位降成郡王。 此时适逢准噶尔**再起,胤G寻思黛玉曾提起此次战役乃是胤祯出征的一大战役,于是仍旧命胤祯为抚远大将军,出兵西征,胤祯自此远行之后,便是数年间未曾再踏入京城一步。 未几,胤G又寻思定了胤T几项罪名,将其爵位革除,幽禁于宗人府内,却数次命苏培盛前去探视,言语中还曾暗示胤T只要肯将寒瑶送入宫中,就可以保他一世平安,但是胤T一概当作不知,淡然地在宗人府里度过好几个月,只偶尔在脸上出现浓浓的忧苦之色,让旁人以为他仍放心不下家中妻儿。 胤T与寒瑶虽然看似分隔两地,但夜里都会在仙府里见面的,寒瑶自然知道京城发生的一切大小事,弘也被带进仙府开始**之路,由于他将来必须一个人面对宫中那些人,寒瑶自是极为心疼不舍。 “弘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怪阿玛额娘把你一个人扔在京城里?”某一次**俩在仙府时,寒瑶忍不住问道。 “不怕!而且弘并不是一个人呀,弘还有弘旺哥哥陪着一起帮阿玛照顾留在家里的人,再说阿玛和额娘肯把这事交给儿子,不就表示儿子比弘景哥哥更厉害嘛?”弘骄傲地回道。 “可是弘才九岁,额娘真的很舍不得放你一个人在京城里。”寒瑶怜惜地摸摸弘的头,说道。 “怎么会呢?阿玛不是说只要弘来这里就可以见到你们?又不是见不着了,而且弘也会长大,像阿玛、像十三叔一样那么大~弘会做好多事情的。”弘夸张地比手画脚,表示自己的聪明厉害,一点也没有寒瑶想象中的雏鸟情绪。 寒瑶听着弘的话,想想也是如此,因为有仙府这个地方在,他们一家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千里相隔的感觉。 “弘果然长大了,都这么有想法了,那么我们在京城的家就要暂时拜托弘了。”寒瑶笑了笑,拍拍弘的头,然后慎重地说道。 “嗯!额娘放心把京里的事交给弘吧!”弘用力点点头,满怀信心地说道。 94、第九十四章 雍正三年春,胤T府里的管事亲自到皇宫报丧,说是自家福晋于前一夜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大阿哥命他前来请内务府的人协理后事。 “她怎么可能会死?!定是胤T府的奴才乱报假丧,苏培盛,去宸妃那里传旨,让她立刻随朕出宫一趟,朕要亲自确定这件事的真假。”胤G震惊无比地从龙椅上站起来,手中朱笔掉落在桌面上,他怎么也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 苏培盛领旨去了长春宫传达口谕,黛玉才得知寒瑶居然过世的消息,她想到当年寒瑶曾允诺她的事,原以为寒瑶不会老死在她之前,如今突逢变卦,她也是愣住了,听到苏培盛传的口谕,连忙换一身能够出宫的衣服,在神武门旁等候胤G。 当两人来到胤T私府时,府邸内外已经挂上白布,弘旺带领弘正在四处看着那些奴才做事,听到皇上与宸妃娘娘私访,才连忙到前院来迎接。 “弘旺,你母亲现在人在何处?你赶紧找人带宸妃过去看看。”胤G顾不得什么礼仪禁忌,一刻也不想等地立刻要黛玉去确定寒瑶的生死是否有假。 “回皇上的话,母亲的遗体已安置在二门祠堂内,可是宸妃娘娘过去…似乎不太合宜?万一冲撞了娘娘玉体,奴才恐怕承担不起这等责任。”弘旺先是微微惊讶于胤G突如其来的要求,又随即婉转地拒绝道。 “无妨,你只管找人带她去就是,朕不会怪罪于你。”胤G不容反驳地说道。 虽然胤G如此保证,弘旺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不敢真叫人领黛玉去看寒瑶的遗体,黛玉见状只好自己往后院而去,不打算等弘旺找人来领她前去,还是半路上,张氏得了消息赶来陪同黛玉前往后院。 黛玉来到停灵之处,她凭着一些前世的记忆和这些年自学的医术,在寒瑶的手腕上和胸前探究许久,果真是找不出一丝生命的迹象,她失望地跪坐在一旁,喃喃自语地道:“为什么就真的走了?不是很厉害吗?还答应过我要帮我再重生一次的,怎么可以轻易失信于我呢?还是生气了?不想帮我了?” 这些年来,黛玉也懊悔过当初的一时口快,若她不要过份贪心,又怎么会害寒瑶被胤G惦记住?若是只为情爱之故,她倒也认了,总是在感情上有人输就必然有人赢,可是胤G心中没有情爱,自然不会爱上她或是寒瑶,他想要的不过是寒瑶那种足以逆天的本事,希望能透过寒瑶来延续他的帝王运势,曾经她也是奢想过的,不过这两年她已经认清现实,寒瑶从来不是圣母,也是真的想要平凡过日子,偏偏全都被自己破坏了,所以她怎么可能还愿意帮一个破坏了她平静日子的恶人?仔想再想想,她从来不肯帮的不止是胤G吧?连自己也被放弃了,只因一时的贪求…所以被放弃了。 张氏在一旁见到黛玉双眼通红地盯着福晋,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却不敢细听黛玉在说些什么,只是心里纳闷地想,福晋几时和宸妃娘娘有交情了?等到黛玉起身,才收敛住心神,等着恭送黛玉离开。 “本宫记得八福晋身边有几个忠心的丫鬟,怎么都不在她跟前哭灵?”黛玉看着四周无人,让人感到冷清异常,便忍不住问起小紫她们几个的去向。 “回宸妃娘娘的话,原先侍候福晋的几个丫鬟在年前就让八爷作主放出府去了,如今奴才不知道她们各自身在何处,她们大概也还不晓得福晋过世的消息,所以没人回来哭丧。”张氏连忙躬身回道。 “是吗?怎么说也是侍候多年的主子,哪有不回来看看的道理?算了!这是你们府里的事,本宫自是无权干涉。”黛玉先是为寒瑶感到惋惜,后来又觉得人生本无常,胤T还被关在宗人府里呢,就算那几个奴才有心想回来,旁人也未必肯她们回来。 黛玉又看了寒瑶一眼,然后才转身往前院走去,既然寒瑶的死亡已经确定,黛玉以为自己再留下也没有意思,还是早点向胤G说清楚,让他趁早死心。 而在前院正厅里,胤G却是向弘旺兄弟询问起明明一直处于昏睡中的寒瑶为什么会突然间过世的原因。 “回皇上的话,奴才…不敢说。”弘旺的语气顿了顿,却低垂着头,不敢明言实情。 “朕恕你无罪,快说!”胤G见弘旺的神色,便知其中必有缘故,只得板起脸来,喝令道。 “回皇上的话,以前阿玛在时,日日都会去陪着母亲说上几句话,即便母亲从未对阿玛有丝毫回应,他也甘之如饴,不曾一日间断过,奴才还听丫鬟们说,虽然夜里时,他们夫妻二人不能同床共眠,阿玛也会睡在临间的暖坑上,不曾稍离…然而、然而…,母亲初时虽无异状,但是丫鬟们却发现母亲的面容日渐憔悴,她们都说是因为母亲听不到阿玛的声音,即使在睡梦中也思念着阿玛,只是一等竟是过了数月之久,母亲大约觉得失望透顶,以为阿玛不要她了,便丧失活下去的最后一点念想,因而决定…自断生机。”弘旺说着就低声哭了起来,连带一旁的弘也拚命揉着眼睛。 “胡说八道!她要是真的想念你父亲,为何不想法子醒过来?!为何不趁早亲自进宫来向朕求情?!何况你父亲还没死呢,她凭什么决定自己的生死?!真是一派胡言!苏培盛,速传朕的旨意,命允T立刻给朕滚回府!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富察氏活过来。”胤G气极了,还没想到怎么治弘旺一个不敬之罪,倒先想到如果胤T能回来的话,是不是那女人就不会想死了?他似乎是认定了寒瑶不过在行哀兵之策,想以死逼他放胤T回府呢。 黛玉回到前院时,就听到胤G大声地命令苏培盛去宣胤T回府,她等苏培盛离开后,才走近胤G身边,幽幽地道:“让他早些回来也好,府里不能没个主事的,而且…他也会想看看八福晋最后一眼吧。” “已经去确认过了?”胤G心底一凉,用力深吸一口气后,才抬头严肃地看着黛玉,像是想从黛玉的脸上看出一丝希望。 “八福晋也实在福薄,如今八爷虽有几个儿女,但去年失踪的一对儿女却是八福晋辛苦几个月才生下来的,到如今仍旧下落不明,她郁结于心又选择了逃避现在,闹得八爷不能为皇上好好办理差事,屡屡犯错不说,还把自己折腾的连命都没了,臣妾看着她的身子早就凉透,只怕不是半夜才断的气吧?”黛玉轻叹一声,有些感慨地道。 “难不成这些奴才也敢怠慢主子?还是说你们做儿女的见着父亲不在府中,就不管母亲的死活了?”胤G咪起眼,不悦地责问道。 “奴才们不敢!奴才们对母亲一直尽心尽力,只是母亲她…她真的是…。”弘旺弘连忙又跪了下去,为自己辩驳几句。 “哼!此事等你们阿玛回来再好好审问,朕就不插手了。”胤G就算有心想斥责几句,却也没了这等心思。 不久,胤T匆匆地随苏培盛回府,只见他跌跌撞撞地跑进府里,却是满脸憔悴、瘦骨嶙峋的模样,显见他在宗人府的日子也没有想象中的好,勉力地向胤G行过礼之后,便急急地问起寒瑶来。 “你们额娘呢?为什么好好的就…快带我去看看!”胤T声音嘶哑地对弘旺弘喊道。 “阿玛,您小心些,儿子这就扶您过去。”弘旺几步上前扶住了胤T,然后劝道。 “我再三交代让你们别让她知晓我不在府中的事,那段时间她因为迟迟找不到弘景兄妹俩,才会承受不住打击地一睡不起,又哪里能再禁得起…。”胤T一边让弘旺扶着他进去,一边轻声地喃喃自语道。 胤G起身跟在胤T的身后走到要进后院的二门处,远远地看着胤T悲恸地跌坐在寒瑶身边,断断续续地传出隐忍不住的哭声,他想着会不会出现什么奇迹,却是站了大半个时辰,等到胤T哭够了,想起皇上还在自家府里,才连忙又收起伤痛,折回来向胤G请罪。 胤G示意所有的人退出门外,只留下他和胤G两人,此时胤G才厉声地质问道:“她真的死了吗?你们夫妻多年,你难道真不知道她不是什么普通人?你不晓得她曾经连朕的潜邸都能任意的出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死去?允T,事到如今,你还想欺瞒朕不成?!” “皇上怎么会以为奴才的福晋有什么过人之处?虽然她曾救过大皇子一命,却险些连自己都赔上了,至于您说的…她能任意出入潜邸之事,奴才当真不知晓,不过…福晋却曾向奴才说过一些事,只是奴才当时并不觉得天底下真有那种事发生。”胤T带着几分无力感,低下头向胤G说道。 “什么事?!快些说来让朕听听!”胤G知道胤T所说的必定与寒瑶的能力有关,便急忙说道。 95、第九十五章 胤T像是没听出胤G语气中的急切,缓缓地磕了个头之后,才回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原也不知奴才的夫人有何异常之处,却因一双儿女离奇失踪后,她昏睡几日后曾清醒过一回,竟向奴才说…弘景兄妹再不能回来了,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又说这是她的报应,若非当年她执意改变他人运势,也不致落到今日骨肉分离的下场。”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曾经改了谁的运势?”胤G眉头紧蹙,心中却已是转过好些个念头。 “奴才…不知道,但是夫人说过她所救之人将来足以改变整个大清运势,只是其中换来的后果并非她一人所能承担,奴才本想为她分忧解劳,她却说已经来不及了,又道倘若来日她再昏迷不醒,让奴才不要再为她忧心,届时便是她生命将尽之时。”胤T欲语还休,彷佛正强忍着心中无限的悲恸般。 “据朕所知,往昔她曾救下的又能有显贵身份的仅有弘晖一人,可是这么些年来,她难道一点也不晓得会有这样的后果吗?”胤G还是有些不相信胤T的话,他冷静片刻之后,又不解地道。 “奴才还请皇上宽恕奴才不敬之罪,奴才才敢明言。”胤T又一次叩首,倒是把卑微之姿做了个充足。 “朕今日对尔等已经甚是待,你还想隐瞒什么?!”胤G沉声地斥问一句。 “……。”胤T只是低头不语。 “你!算了,你说吧!朕恕你无罪就是。”胤G想着多年以来,他与胤T之间却也并非真有什么深仇大恨,若不是忌惮寒瑶的能力,他又怎会为难胤T?没想到却还是错了不成?但他身为帝王,这天下本就属于他的,凭什么他想要的东西不能要? 胤G心里虽然因自己猜测的一些事而感到不快,但眼下却不是为难胤T的时候,还是令胤T说出实情才是要紧事,当然他也想过寒瑶是不是为了逃避**入宫的命运,所以选择死遁,而究竟本人是真死还是假死,即便有林氏的亲眼证实,他还是不敢轻信。 “奴才谢皇上恩典,夫人说她的某些能力究竟从何而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仅是记得曾有人告诫她,这辈子她唯有做平民百姓方可保一世平安,偏偏却与奴才结了姻缘,又因为一时心软…叫皇上起疑,上天不能容她于世间为恶,还能多活这些年已是万幸了。”胤T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抬眼偷看上头的胤G几眼。 “此话当真?她有没有说过可有任何解决之道?”胤G犹记得林氏曾说过他们来自异世界的人,拥有前世记忆这件事就已经是异数了,更何况还有不少人带有各种不同的特殊能力,但是有没有什么**条件也因人而异。 “没有。”胤T沮丧地摇摇头。 “她也没有说过她知道什么你所不知道,而且是未来才会发生的事?”胤G又追问道。 “皇上说的可是那些和尚道士常说的预言之事?奴才以前的确未曾听过,就是她救了大阿哥而造成的后果,还是因为弘景兄妹突然失踪才肯跟奴才说的,奴才实在感到心酸哪~奴才与夫人夫妻十载,奴才对她向来宠爱疼惜,却没想到她瞒着奴才这么大的事,如今又抛下奴才,一个人先走了,奴才真不知往后该如何是好~。”胤T越说越觉得心酸委屈,只差没痛哭失声了。 “罢了!以前那些事,朕也不与你追究,朕会命内务府好好料理她的后事,至于你…在府里好好静养吧。”胤G想了想,还是选择暂且放过胤T一马,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一时想不到缘由。 胤G在胤T父子的口中怎么问也问不到想要的答案,明明心中气愤不已,偏偏还不能跟一个已经断了气的妇道人家过不去,只好泄气地摸摸鼻子,又带着黛玉打道回宫。 隔日,胤G下旨恢复胤T的爵位,还批准内务府以亲王福晋的葬礼规制办理寒瑶的后事,而在寒瑶的梓宫安葬于墓地之后,胤T便又抱病闭门谢客,家下人等都不轻易出府,胤G听过几次太医亲口证实胤T必须细心调养很长一段时间的话后,加之朝政繁忙,已经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小事,也未曾再召他入宫,亦未授与任何职务。 廉亲王府仅剩的几位主子之中,尔后几年里还会常常出门的只有弘旺弘兄弟俩,他们除去在府中接受胤T请来的几位师傅细心教导之外,在逢年过节或需主人家亲自出门访客的时候,更是代表了父亲到各个宗室长辈的府上拜访,弘又因为名义上还是马武的外孙,最常去的一处自然就是富察家了。 仙府内,胤T与寒瑶并肩坐在罗汉榻上,大桌边坐着弘景和兰馨、兰蕊,弘景已经去到兰馨的那个世界,还换了个新身份,却是硕亲王最不喜的庶子皓祥。 “我只记得硕亲王夫妻俩都是眼皮子浅却又贪图权势的,嫡福晋当年会做下偷龙转凤的事情来,可见得脑筋也不好使,不然这固权的手段千百种,她为什么偏偏挑了个最下等的一种,要说硕亲王重嫡轻庶,虽然说这大多数权贵人家皆是如此,但是祸到临头时,他还没脑子的去维护一个没半点血缘的混账东西,这种人哪…在情面上的功夫做足就成了。”寒瑶一边想着以前看过的梅花烙,一边说道。 “这我当然知道,那位嫡母在硕亲王面前没少拨弄些是非,所以我不打算让那只耗子活太久,还尚公主?想得美咧!难不成真的要看小白花上京哭丧不成?”弘景笑了笑,轻轻地扫向兰馨那里一眼。 “当然要看!我等那么久就为了要折腾那朵小白花呀,如果那个世界没有她,我去那里还有什么意思?岂不是太无聊了?反正他们禁得起折腾的,你怕什么?”兰馨非常不满地反驳回去。 “我怕?我当然怕!我怕我禁不起那些没脑子的摧残啊!!都不知道我在那里半年多以来,每次看到那只耗子时,永远只能看到他的鼻孔?!还不能开口骂,要是骂的难听了,这身子的额娘就要受罪,若是骂的太拐弯抹角,他还以为我在恭维他呢,说什么文武双全,结果连射箭也射不中几次红心,真不晓得硕亲王怎么想的,哼!要不是为了,我干嘛跑去那里受罪?”弘景愤愤不平地瞪着兰馨。 “我、我就是想看嘛!好不容易能亲眼见那些人到底是怎样的没脑子,哪能说放弃就放弃。”兰馨听到弘景的话,半是羞涩半是耍赖地道。 “好了,好了,不就是几年时间嘛,弘景,你暂且忍一忍,等那朵小白花出现后,再把那几个人一起收拾不就成了?”寒瑶连忙开口打圆场,不过其实她也想看小白花会如何倒霉。 “额娘心里也想着看戏吧?要不要到时候让额娘去亲身经历一下?”弘景轻哼一声,没好气地对寒瑶说道。 “嘿!嘿!唉呀!别这样嘛,咱们只看一回,改明儿个就不看了。”寒瑶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 “这个…白吟霜和新月格格一样吗?”胤T好奇地问道。 “唔…身份有些差异,不过本质却是一样的。”寒瑶摸摸下巴想了想后,才回了一句。 “…那还是早点解决掉的好,这种人不能讲理的。”胤T皱起眉头,直接断言道。 “我刚才就是这么想的,偏偏咱们家里净是一些等着看戏的女人。”弘景的眼神在寒瑶母女和兰馨身上绕了一圈回来,寒瑶和兰馨的心思自是不必说,偏偏连兰蕊也是一脸雀跃期待的样子,他还能有好情绪吗? “那就照你额娘的意思,等人都齐了,一次解决,我听说还有什么十二岁捉白狐放白狐的事,是今年木兰秋猕发生的事吗?”胤T看着某人似有些怒目相向的态势,赶忙顺从**地道。 “唉~我就知道。”弘景抚着额头,无奈地大叹一声。 “那件事啊!已经发生过啦,不过现在的乾隆也不算太笨的,所以我故意向他挑拨两句之后,他对那只耗子的印象就变差了。”兰馨一副得瑟的模样,笑地道。 “哦?都说了什么?”寒瑶立刻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跟乾隆说呀~原来秋猕是要去做好事放生动物的,那下次我也要去放生一堆兔子小鹿什么的,这么好的事怎么可以叫一个奴才专美于前呢?我们身为皇室中人不是应该比那些老百姓更具备仁慈之心吗?”兰馨摇头晃脑地回道。 “唷?对剑∝范T,那每年的木兰秋猕到底是要去干嘛的?”寒瑶眨眨眼,这话听来似乎有点道理?便转头故意问道。 “呀!自然是要八旗子弟不能忘记咱们先祖是在马上打天下的,即使已经入关多年也不能忘记这骑射的功夫,所以才有每年的秋猕,顺便让蒙古部落的亲王们知道咱们大清依旧强盛如昔,如此方能压制他们的野心。”胤T叹一口气,细心地解释道。 “哦!”寒瑶恍然地点点头。 ☆、96、第九十六章   96、第九十六章   弘景在梅花烙世界的日子果然是很憋屈,想他堂堂一个小千世界的掌控者,却要为了博妻一笑,只能忍住恶心,眼睁睁地看着一只耗子在眼前晃来晃去还不能把他痛揍一顿出气,还有那个时常借机苛待他们**的硕亲王嫡福晋倩柔,真应该让她尝尝乞讨的滋味如何。   不过日子过得再怎么憋屈,弘景在康熙朝时也是学来不少小手段,还有些赚钱的本事,只是翩翩怕嫡福晋为难他们**,平日不肯叫他显露出半点痕迹。   “额娘,怎么又自己在洗衣服?这些事叫小荷小冰她们做就行了。”弘景一走进陈旧斑剥的侧院时,在院子的一角看到翩翩在揉搓着几件衣服,他不满地大步走过来,说道。   “我让小荷去街上买些布料,小冰在厨房里呢,你也知道咱们这里也没多少人,反正不是什么太粗重的工作,我在屋里窝着也是窝着,动一动筋骨挺好。”翩翩笑着回道。   “二少爷回来了?我刚做好饭,侧福晋,您先歇歇吧,剩下的等等我来收拾就可以了,您不是说想替二少爷做衣服?待会儿小荷回来后,有得是您忙的时候呢。”小冰在小厨房里听到声音,连忙跑出来迎接弘景,然后扶起翩翩,劝着她进屋里休息。   “哎?说的也是,皓祥这半年来又长了不少个头,没做几件新衣服是不成的。”翩翩被转移了目标,自个儿一边琢磨着要给皓祥做什么新衣服,一边走进屋里。   小冰在她身后特地慢了几步,站在弘景身侧说道:“今天主院的那位又跑来想找麻烦,结果在小路上不小心踩滑了,大夫说得三个月不能下来走动。”   “哦?她真是不死心,都已经想尽法子让她从年头到年尾的只能关在自己院子里,居然还有力气来找我们麻烦,看来这个伤受得太轻了。”弘景轻笑一声。   “要不晚上我去拆了她的屋顶?”小冰一副极正经的模样,低声地问道。   “记得白天要再放回去。”弘景淡淡地点了下头,还不忘提醒道。   “知道啦。”小冰闻言后才微露一丝笑容。   这小荷小冰两人自然也是弘景从仙府里拉出来的高等人偶,巧合的是这两个都不知道哪学来的性情,都有些喜欢恶作剧,硕王府的几个人被她们耍弄得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不说,连罪魁祸首是谁也找不着。   原先,皓祯还一口咬定是弟弟背地里搞的把戏,可是每次向岳礼哭诉时,弘景那一脸无辜的模样又叫他不敢确定了,而且岳礼对弘景的严厉斥责也没有让皓祯少倒霉几回,又偏偏有那么几次,弘景都能说出自己不在当场的证明,最后岳礼归咎于因为皓祯太过优秀,所以被其他人嫉妒了,对方故意要暗害皓祯,只能叫侍卫加紧保护他唯一的嫡子。   雍正五年十月某日一大清早,寒瑶发现向来习惯早起的卫氏一直没有起身的动静,遣了婆子进屋里察看,才知道卫氏已经离开人世,她幽幽地叹一口气,总算让胤T的额娘有个善终,弘景早先就偷偷提醒过她,卫氏的寿命至多只能延续十年之久,如今时候到了,她倒也走得安静。   胤T在王府里本来就不出门的,即使突然消失一段时间,众人也顶多以为他又不舒服,卧病在床了,跟前侍候的小厮均是人偶,左右有人在,旁人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胤T在杭州亲手打理卫氏的身后事,直到一切事情结束后,又亲自送卫氏回妃陵安置,寒瑶与兰蕊继续留在杭州陪着那拉氏,那拉氏的年纪比卫氏还长,算着也不过这几年的时间了。   雍正八年年底,病了有一段日子的那拉氏也因年事已高,到底还是没熬过新的年头,在儿孙面前含笑而逝,胤A和陈氏难过又低调地办过几场法会之后,才让胤T悄悄地将惠妃的凤体送回之前的妃陵里安葬。   雍正九年大选,胤G指了历史上本就是弘旺嫡妻的舒穆禄氏给弘旺,并择吉日大婚,也是胤T在这几年之中少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场合之一,众人看到胤T‘苍白’的脸色,对于传言中,廉亲王因为身子甚差,故而多年抱病不出的真实性又加重了几分。   弘旺婚后就与舒穆禄氏迁至微雨轩居住,那个院落前前后后也有七八间屋子,且粗使下人不在此居住,倒也显得宽敞无比。   弘旺领着妻子拜见胤T的第一天,胤T还特地交给舒穆禄氏一个小木盒。   “这个是先福晋生前一直叨念着将来要准备给媳妇的见面礼,虽然…她不在好些年了,不过我想这心意总要替她传达到你们手上才行,且收下吧,或许不是什么贵重的,权当留个纪念也好。”胤T有些恋恋不舍地望着木盒,说道。   “儿媳先谢谢公爹,稍晚再到婆母牌位前向她致谢。”舒穆禄氏恭谨地接过木盒,然后叩首回道。   舒穆禄氏倒没想到过世多年的婆母富察氏居然能想到这么多的小事,母亲只说过公爹廉亲王和先福晋感情甚笃,对几个孩子都很好,夫君与大姐虽然不是先福晋所出,却与亲生的一般无二,夫君至今没有半个侍妾通房,据说还是先福晋曾叮嘱过额娘的意思,额娘也确实遵从了她的遗愿,没让其他女人来给自己添堵。   等到弘向**子见过礼后,胤T又带着弘旺夫妻和弘到祠堂里向寒瑶上香,舒穆禄氏看着胤T跪在前头,脸上满是思念的神情,再偷眼瞅向弘旺那里,他也是同样恭敬地念念有词,一脸的孺慕之情,彷佛在向牌位上的那个人说些什么话。   舒穆禄氏有些不好意思地连忙闭上眼睛,向上头的牌位说起自己的承诺,表示自己以为会对弘旺很好,会非常照顾他,然后才和弘旺一起随着胤T又拜了几回,走出祠堂后,胤T就叫他们过去张氏那里与几位姨娘见礼。   “公爹和先婆母的感情真的很好吧?妾身看公爹对着每件和先婆母有关的东西都很珍惜的样子。”舒穆禄氏跟在弘旺的身后走着,小心翼翼地道。   “那是自然的,母亲生前是很温和的人,她甚少对谁发脾气,我们兄妹几个淘气的时候,她最多只是罚我们抄抄书,或者在廊下站着,直到心情平顺后才许离开,额娘和两位姨娘都说她比以前那个…还好,至少不会给她们脸色看,父亲虽然少去她们屋里,却也没有过让下人们看轻她们半分的情况出现。”弘旺带着淡淡的笑容,回想着曾经的一切。   “嗯…妾身刚才向婆母保证过,会好好和夫君相处的,这些年夫君也辛苦了。”舒穆禄氏有些含羞带怯地低声说道。   “我…不苦,父亲说过以后会好的,现在不是我们能一展身手的时候,所以还要暂且委屈几年,况且三弟将来会袭父亲的爵位,我们却得靠自己努力了。”弘旺有些愧疚地看着新婚娇妻。   这些年来,弘旺也有些替自己的父亲惋惜,明明听外面的人说父亲的能力很好,过去颇受大臣们爱戴,他曾问过父亲为什么不肯再替皇上办事,父亲却说如今不是时候,皇上不喜他,他多做只会多错,比十三叔的深受皇上宠信是不同的。   弘旺原先是不明白,不过后来听了几次十三叔拒受皇恩,且与大臣们来往还要处处小心谨慎,连办个政务也非要拿出十二万分精神把事情做好不可的情况,再想想前些年时,父亲曾遭受到的艰难处境以及他被幽禁在宗人府时,府里突失两个主心骨的低迷气氛,心里似乎有些明了父亲的作法,于是他也开始学着低调,终日只在府里与几位师傅谈经论典,或者到外面看看民生百态,虽然旗人子弟不能离京太远,不过京城里却有四方来客,多的是能听到各地民情的机会,他不能什么都不懂,不能在有朝一日机会来临时却无力应付。   “妾身才不担心,妾身相信您的能力,再说这日子只要能过得平平顺顺的,有没有那个爵位,其实也不打紧。”舒穆禄氏笑了笑,坦然地回道。   弘旺没有说话,侧过头看着妻子有些粉色娇嫩的脸庞,然后舒心一笑,这几句话说来半真半假,他不能承袭爵位是真话,不过说要努力上进才有前途,却也有几分心虚,因为弘晖与他们家一直交情甚笃,虽然明面上看似没有往来,可是私底下,弘晖总会悄悄地在他们府里出现,尤其是父亲的书房里,而且他思量过,如果不出意外,下任帝王必定是弘晖无疑,倘若是弘晖登基为帝,他们还怕不能有一展所长的机会吗?父亲在等的…应当也是那一日吧?   寒瑶和兰蕊在仙府里看着弘旺和舒穆禄氏的相处情况,兰蕊回头对寒瑶笑道:“大**看起来是个贴心的姑娘,额娘暂且不必担心大哥的事了。”   “是啊,没想到这小丫头也是个惠质兰心的,倒是弘景和兰馨的事什么时候才有结果?”寒瑶叹气地望着另一个镜子,镜中倒映出兰馨那里的情况。   “应该快了,前几日兰馨进来时不是说乾隆已经着手准备选婿的事吗?”兰蕊偏过头,说道。   “那个皓祯…实在太强悍了点,这几年弘景暗地里也使下不少绊子,这断腿折手的次数总有过那么几次吧?可是他居然到现在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让我不佩服都不成了。”寒瑶摇头叹气,颇为无力地道。 ☆、97 第九十七章   97、第九十七章   皓祯轻快地走进硕亲王府大门,脸上还有一丝掩不住的笑容,后面跟着的是小寇子和阿克丹,三人刚踏入正堂,就看到在那里坐着看账本的倩柔,倩柔看到皓祯进门,随即一脸慈爱地走上前来。   “你阿玛这两天就要回来了,你暂且别再出门,留在家里等他回府,也让他高兴一下,知道你这个儿子心里有他的。”倩柔笑盈盈地说道。   “额娘,我知道,我又不是皓祥,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进大营里吃苦,爹也不说说他,虽然不是亲王世子的身份,总还顶着咱们王府的名头,却跟那些下等人混在一起,害我都不好意思跟我那些朋友提起他了。”皓祯说着想到皓祥在那种破旧的兵营和一堆目不识丁的粗野汉子在一起生活,就顿时感到全身不舒服。   “哼!那是他识相,知道不能和你争你阿玛的爵位,才想着要自己去挣功名,可也不想想那个功名是那么好挣的嘛?额娘只求他别到时断胳膊断腿的回来丢人现眼,还得拖累了咱们养个废物就好。”倩柔却是一脸不屑地道。   “养着就养着吧,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这么大一个王府不会少他那口饭的,而且别人见着还会说我有手足之情呢。”皓祯却是不在意地想,反正王府的一切都是他的,施舍一点给弟弟也没什么。   “额娘知道你心地善良,不过对某些人是万万心软不得,额娘当年要不是心情太软,又怎么会留下那对**?幸好你阿玛还是明理的,没让翩翩那个狐狸精给迷了魂,不然指不定这个王府就没咱们**站的地方了,所以你也用不着对皓祥那个小贱种太好,省得哪日叫他反咬你一口。”倩柔有些咬牙切齿地警告道。   倩柔只要想到那个曾经差点占去她位子的翩翩,即使已经十多年过去,却依然怀恨在心,又想到最近这几年来,那对**也不知道走什么好运,即便她苛扣了不少东西下来,他们还能够活得那么滋润,让她心中的那股子气都没地方发泄。   此刻的皓祯没有半点心思和债柔一起数落翩翩**,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今日在龙源楼里见到的那个纯洁善良又娇柔可人的卖唱女白吟霜…。   “这分明就是心机深重的势利女子,还什么圣洁高贵的梅花仙子?!那只耗子简直在污辱梅花!!”兰馨瞪着镜子里那个双眼发光,看上去彷佛已经沈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的白衣少女,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觉得最高贵神圣的应该是莲花!那一朵朵挂在树梢上的小梅花怎么能和我们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相比呢?”兰蕊在一旁不服气地反驳道。   “喂…不都是花嘛?怎么也算同类吧?这种事有什么好攀比的?还有兰馨,也不用那么生气吧?反正又不喜欢完颜皓祯那个家伙,以后虐起来也不会心疼,不是吗?”寒瑶捏起一块梅子饼放入嘴里,满足地咪起双眼咬了几下后,才抬头看向气呼呼的兰馨。   “那朵小白花是什么花不,好吗?!就算说她是朵牵牛花也一样污辱了牵牛花,哼!幸好我早知道那只耗子是什么货色,不然还真会被骗了去,弘景那副皮囊都比他好看几百倍!”兰馨气势不减地喊道。   “哦~~好像二哥有段时间没进仙府了?回部那场战争还没打完吗?”兰蕊一脸恍然地转头问寒瑶。   “应该会很快结束吧?现在是六月,昨日大约看了一下那里的情况,正好是最乱的时候,弘景自然不敢分心再进来仙府跟咱们闲聊,不过上次离开时带走不少低等药品,印象中这次平定回部,大清的伤亡也非常惨重,他可能想着救几个人下来吧?”寒瑶想了想,然后才说道。   “等这次大军回京之后,乾隆就要替姐姐选额驸了,想来以二哥卓著的战功应该是没问题的。”兰蕊边点头边斜睨了一旁的兰馨一眼。   “谁、谁管他有没有问题啊?反正只要不是那只耗子就好,瑶姐儿,我先出去了,明天再进来。”兰馨突然双颊飞红,她扭捏不安地飘着眼神看看四处,接着低声地咕哝一句后,随即不见身影。   “唷?害羞了?难得哪…我以为那丫头真是石头做的,不知道啥叫脸红。”寒瑶有些反应不及地眨眨眼后,才对兰蕊说道。   “我们本来就有七情六欲啊,拥有血肉之躯后,更与平凡人没什么两样,亏额娘还是生下我们的人呢,真是太小看我们了!”兰蕊撇了撇嘴角,有些不以为然地道。   “哦?言下之意…莫非兰蕊也有看中的人了?不知道我的准女婿又是哪位呢?”寒瑶听到兰蕊的话,顿时好奇心大起,笑咪咪地打量着兰蕊。   “我哪来的什么意中人,还真是抱歉,叫额娘您失望了。”兰蕊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   “兰蕊看上了哪家子弟?说来让阿玛也好好评论一下对方的家世人品如何。”胤T刚进到仙府就听到寒瑶母女俩的对话,笑容满面地踏入屋内,看着兰蕊,问道。   “阿玛!你们就这么急着想把我嫁出去?可惜我在这里的姻缘线还没浮出来,想嫁也没对象能嫁,你们就歇了这份心思吧。”兰蕊娇嗔地应了一句后,决定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省得叫这对夫妻挤兑她,于是匆匆地离开正堂,独留下胤T夫妻俩。   “唉呀!还问不得了?!虽然十八岁嫁人是早了点,不过总要先有个底嘛,她该不会想哪天带着人来到咱们面前,直接就说要嫁了吧?”寒瑶诧异地看着兰蕊的背影,貌似不满地数落道。   “十八岁也不算小了,嫁给我的那时是十七岁,还不说十八岁时,她和弘景两个已经在肚子里藏着了。”胤T却以为十八岁已经是大姑娘,随时都要嫁人的。   “听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兰若已经被指婚了吧?”寒瑶心思一动,随即问道。   “倒被猜中了,今日皇上才下旨,册封兰若为多罗格格,指婚孙氏五福,我记得兰馨说过兰若的寿命有六十八年,想必孙五福对兰若也是不错的,所以就没改变她的婚缘,况且如今廉亲王府尚在,自是无人敢轻视兰若的身份,她应该不会吃太多苦头。”胤T微微点了下头,坐在寒瑶身边,轻声应道。   “兰若的性情也算是好的,又甚懂礼数,只不过我以为皇上会挑个家世背景好些的额驸,毕竟现在的你和历史上的那时不同,结果他还是挑上这样的人,这个孙五福在历史上几乎找不出什么事迹,想来心思不大,他是担心你的势力再度坐大吗?所以才会这么随便指了个人?”寒瑶无奈地叹道。   “不管他怎么想,如今离十三年也只剩四五年的时间,他想完成的事太多,可惜拥有的时间却太少,也知道林氏一直很努力想延续皇上的生命,但显然抵抗不住天道轮回,还有皇后娘娘的身子也出现衰败的现象,弘晖说她已经卧病一两个月了。”胤T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像是在感慨不久的将来又有熟识的亲人要离他远去。   “你心软了?想帮他续命?可惜这会儿弘景不在这里,更没有这般闲情逸致,我们俩也没有这个高强的能力。”寒瑶淡淡地瞟了胤T一眼,想当初她起意要帮黛玉再穿越一次,也是与弘景细谈好久,弘景才同意的。   “就算我想,弘景也不会同意的,他要是肯的话,早就这么做了,当初皇阿玛的帝命生生少了五年正是他的意思,不是吗?”胤T无奈地叹一口气。   “虽然名义上弘景是我们的孩子,但他本为这个小千世界之主的身份仍不可漠视,胤T,弘景的作为在我的认知里已经算是很仁慈了,而且有些事情…我的想法和他也是一样的。”寒瑶认真地盯住胤T的眼,说道。   “我明白,只是偶尔想到时仍旧难免替四哥感到有些惋惜,不过弘晖是个好孩子,将来这**江山有他接手,四哥的心愿还是能够达成的。”胤T又重重地叹了一声。   “嗯,皇上没有如我们原先所知那样封闭海外往来,其中肯定有林氏的几分功劳在内,总算她还没忘记曾经的一些历史,也晓得说服皇上重视那些洋人的事情,弘景好像说过这个世界如果能被改变,才有延续的可能性,不然就会像某几个世界一样,一旦故事结束之后,整个世界又再次归于混沌。”寒瑶又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这个小千世界中,每个小世界的重生覆灭规则都不太相同,只能大约看出似乎和那些在各个世界中穿越者有很大的关联,不过有些世界的历史虽然有在某种程度上被改变,却还是很快就消失在虚无之中,连弘景这个掌控者也不明白原因何在。 ☆、98 第九十八章   98、第九十八章   当年兰馨初入宫时,倩柔就开始琢磨让皓祯尚公主的可能性,又随着兰馨逐渐受到宫中贵人的喜爱和纵容,她更坚定了要有个公主媳妇的决心,所以在得知兰馨不喜欢将来额驸的身边有侍候的丫鬟,也不喜欢夫君有任何侍妾通房,她虽然心中不满,仍旧压住那份厌恶的心思,没有为皓祯安排通房丫头,心想反正等公主娶过了门,还不是得侍奉她?能被公主侍奉的婆婆,古今以来可没几人。   可惜倩柔只记得公主的血统身份很让她满意,却忘记自己的那个儿子原是用女儿换来的假货,她满心地盘算着要提醒王爷早些去打听看看皇上如今最属意的额驸人选有哪些人,又想着要不要亲自入宫觐见皇后娘娘,探问一下娘娘的意思如何,于是这一晚趁着岳礼来这里休息时,倩柔便问起了皇上对兰馨婚事有无任何暗示。   “王爷,你这几日上朝,有没有听皇上提起为公主选额驸的事?不晓得皇上看中了哪几家的子弟?”倩柔柔声地问道。   “这…并未曾听皇上说过,不过上次平定回部的捷报传回京城时,皇上倒是说起这次大军里有几个不错的八旗子弟,似乎是打算等他们回来后才要再从其中选出人选。”岳礼皱着眉头想了想后,才说道。   “是吗?这京城也有不少身家背景甚好的优秀子弟,而且兰馨公主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怎么能下嫁那些粗鄙的武夫?皇上不是向来最疼爱兰馨公主吗?怎么舍得把公主指给那些人?”而且如此一来,皓祥那个贱种不是也有机会了吗?那怎么可以呢?他凭什么娶公主?公主只能是皓祯的!倩柔心里这么想着。   “唉!皇上的心思哪是我们能左右的?的想法我知道,我也希望皓祯能娶公主,毕竟咱们家是异姓王,若没能与皇室结亲,这个爵位早晚不保,皇上不会容忍一个异姓王的存在,想想圣祖时的三位异姓藩王,也不过几十年的时间就被圣祖给灭了?所以不能不在意啊…。”岳礼轻叹一声,他也是很担心自己这个爵位若没有个有力的后盾,说不定很快就会失去,幸好他的嫡子颇为争气,只要再努力一点争取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肯定是有机会尚主的。   “咱们皓祯那么优秀,文武双全,心地又善良,想当年和王爷一起随驾至木兰秋猕时,不也让皇上夸过几句嘛?”倩柔对于儿子是有信心的,她一点也不觉得皓祯哪里不好。   “我看这两日叫皓祯留在府里多做点功课,还有过两天,皓祥也要跟着大军回来,明日吩咐下人把他的院子好好整理一下,夜深了,早些休息吧。”岳礼虽然心里多偏向皓祯,不过对于这几年很是知道上进的皓祥,他也不吝给予一丝关心。   “妾身真不晓得王爷怎么想的?当初为什么同意他去军营呢?这次回来肯定也挣了不少军功,不知道会不会让他心里不安份?生出了心思想要和皓祯争世子之位?王爷,要不趁他这次回来,假使皓祯尚了公主,就让他也早些成亲,分出府去独立吧。”倩柔忧心忡忡地说着自己的不安。   “不要多想,我这个阿玛还在呢!他敢生出什么心思来,我头一个不饶他!不过…的建议,我会考虑考虑,反正他也有自己的本事,是能出去独立过日子了。”岳礼当然不想让府内出现兄弟阋墙的丑事来,所以显然倩柔所提的法子也是可行的。   倩柔听到岳礼说会考虑她的意见,心里自然舒坦不已,也打定主意这王府里的财产是绝不能多给那对**的,顶多分出去一间能住的小院子,两三间铺子已经对他们很好了。   最近这一阵子,只要是八旗中有些背景的家族都知道皇帝要为极受圣宠的养女兰馨公主挑选额驸了,不过有消息更灵通的人还知道这位公主不是好惹的,她在宫中除了皇后之外,对于那些妃嫔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早有明言,她的额驸绝不能有房里人,更不许有任何绯闻之事发生。   京中八旗子弟如今大都是被惯坏的孩子,十三四岁就有屋里人的更是不计其数,所以公主选额驸一事,能够有机会被选中的有为青年…还真没几个人。   寒瑶在那拉氏与卫氏先后离世之后,就直接先来到兰馨转世后的梅花烙世界,在京城的东直门大街上开了一家糕饼店,前面是店铺,后面连着的那个清幽小院,正是寒瑶在这里的临时居所。   兰馨知道寒瑶来这里之后,仗着乾隆和那拉氏的疼爱,讨了个每月出宫一回的机会,常常来找寒瑶闲话家常,此刻的兰馨正坐在那个后院的正房里…。   “其实有时抽风也是有好处的嘛,只要乾隆不说话,京城里自然就有不少人主动歇了那份心思。”寒瑶看着桌边那个吃糕点吃得很欢快的某位娇俏少女。   “可不是嘛?瑶姐儿不晓得吧?那宫里被我骂得最没脸没皮的还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姓魏的女人,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别说封妃了,就是一儿半女也不会叫她有机会生下来。”兰馨早猜到一个小宫女能爬上高位,不会只凭几分美色而已,所以当知道乾隆果真开始宠幸那个魏氏时,她就立刻在那女人的吃食里下了绝育药,还是仙家出品,质量保证。   “可惜少了飞来飞去的小燕子,这皇宫里的日子难免单调些,有个可以偶尔拿来打发无聊时间的人也好。”寒瑶想到那个世界居然只是单纯的梅花烙,心里说不失望是难免的,这一群人凑在一起才热闹嘛,虽说耗子配小白花也不会太安静,可是没有虐感哪~。   “无所谓啦,反正以后还有机会的。”兰馨不在意地应了一句,眼光却直往门外飘去。   “怎么?想要回宫了吗?”寒瑶发现兰馨一直看着外面,好奇地问道。   “额娘,今天平定回部的大军班师回京,外面正热闹着呢。”兰蕊从外面走进来,笑咪咪地说起街上的大事。   “是唷?!也去看了吗?”寒瑶顿时恍然,一脸笑意地偷瞅着兰馨,嘴里还不忘问道。   “怎么没有?!我有看到二哥唷,没想到他现在的长相一点也不比在那里的模样差。”兰蕊点点头,连声应道。   “不过,他今天应该也没空来这里吧?总要先回去看看翩翩夫人才好,晚上看他会不会进仙府好了。”寒瑶回道。   “瑶姐儿,兰蕊,我先回宫去,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怕皇额娘见我回宫太晚又要生气。”兰馨想着也是如此,便决定先回去皇宫,等晚上再见面还不迟。   “快回去吧!顺便探探皇后的口风,总不能让她又被某些有心人蒙骗了。”寒瑶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哦!瑶姐儿…万一…万一乾隆还是没把我和弘景配在一块的话,怎么办?   唉呀!我怎么突然觉得好紧张?”兰馨想着这远征大军已经回京,她的婚事恐怕也要再被提出来议论了。   “不是说姻缘天定?他自然有办法叫乾隆选中他的,操什么心?”寒瑶看着小脸蛋通红的兰馨,好笑地劝慰道。   “谁知道那个乾隆会不会又抽风呢?会不会还以为那只耗子是个好的。”兰馨不悦地撇撇嘴角。   “我听说那朵小白花还在龙源楼唱曲?怎么迟迟不见那个叫多隆的人出现?”寒瑶浅笑着问道。   “咦?对吼!!那个多隆到底是何方人物?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兰馨也想起还有这个剧情人物没出现,可是她不好打听宫外陌生男子的事,甚至没有听弘景提起过。   “先不必着急,反正再等一两个月就过年了,乾隆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指婚的,就是这次回来的除了弘景之外,有没有同样条件优秀的人也还不知道呢。”寒瑶说道。   “不如我去查查看是不是真有多隆这个人?”兰蕊自告奋勇地道。   “…好吧,想要查是可以,但千万别叫外人知道了,好歹是个姑娘家,就算咱们不打算在这里久居,也不能让人看笑话。”寒瑶本不想让兰蕊去做的,却又想到兰蕊的法术比她高上不止一两阶,只要不要做的太明显,别人也不会知晓,便点头答应了。   而其实让寒瑶**甚为关切的多隆此人,也是这次平回大军的一员,虽然有个板上钉钉的贝子爵位,但是他念着与弘景打小的情份,当年一听到弘景要从军,他就屁颠颠地跟着一块进了军营,然后随大军出征。   至于多隆在梅花烙中的配角身份,弘景听兰馨叨念过那么多年,也是知晓一二的,只不过觉得这个多隆没有兰馨说的那么不争气,顶多就是因为从小没人管教,心野了一点,又加上宗室子弟的身份,一般平民百姓自然不敢招惹他,久而久之,便传出了京城小霸王的名头 ☆、99、第九十九章   99、第九十九章   乌喇那拉氏已经病重许久,她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如今后宫事务全交给了宸妃与熹妃、裕妃共同打理,还有弘晖媳妇在旁监督协助,她也不需要费那些心思,白日见过几个来探病的妃嫔之后,她总是一个人躺在那里胡思乱想着…。   某一天的半夜里,一个让她熟悉却又多年不曾听闻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叫她惊愕地突然来了精神。   “四**,好久不见了…。”寒瑶算着乌喇那拉氏薨逝的日子也不过这几日,便想来看看她最后一面,只是看到她因缠绵病榻多日而显得苍白瘦弱的模样,禁不住一股酸涩浮上心头。   “八弟妹?!、怎么?不是已经…?”乌喇那拉氏用力地抓住寒瑶的手,是热的?!可是明明皇上都亲自去看过了,宸妃更是亲身探过她的身子,她又怎么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四**,这些事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过得很好,至于我为什么要诈死的原因,想必也明白的,不过我从没后悔救下弘晖,弘晖是个好孩子,而且大清的将来还得靠他来改变,四**放心,我和八爷会在一旁一直守护着他的。”寒瑶轻声地说道。   “我明白…会来见我是因为我的日子已经不多,对吧?不过我也觉得心满意足了,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好好的,没什么事比这更让我开心的,之前总想着皇上居然对起那般心思,让我有些对不起的感觉,不过说句实在话,我和皇上夫妻几十年,却从来都看不透皇上的想法,也不晓得他怎么突然就…。”乌喇那拉氏忍不住想问到底皇上为什么会有那种念头,明明都认识几十年的人了,要是一开始就有想法的话,当初便不该撮合他们这桩婚事才对。   “四**还记得弘晖当初几天几夜昏迷不醒的原因吗?”寒瑶没有直接回答乌喇那拉氏的问话,只是反问起当年的事。   “怎么不记得,当初萨满嬷嬷很肯定地说是因为魔魅作祟,而且后来不是跟我说见到奇怪的地方吗?好像没过多久,皇上就确实在京郊哪个地方发现一些线索后,才慢慢把李氏冷在一旁。”乌喇那拉氏笑了笑,不怎么在意地回道。   “那个喇嘛的确有些道行,不然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也不必拚了半条命才能破掉他的符咒,不过有些事情躲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寒瑶点点头,然后慢慢和乌喇那拉氏说起许多事,也解释了为什么皇上突然对她上了心的原因。   等到寒瑶说完时,已经是过四更之后,乌喇那拉氏从一开始的讶异到最后的了然,她能明白皇上的想法,但很难接受皇上为了自己而去拆散胤T一家原本平静的生活,她深吸一口气后,才道:“真是苦了和八弟,皇上向来冷淡多疑,即便是我…也从未感觉到他对我有多少情爱,有的只是夫妻之间的相敬如宾,他想要为他所用,却不能相信八弟不会有x位的心思,他只能使手段把引进宫中,幸好当时我没听从他的旨意,如今这样也好,不在京中,他就不会动八弟和弘旺弘,大家都可以安然度日。”   “嗯!四**,我也该离开了,想问问,若到来世…四**希望过什么样的日子呢?”寒瑶看见天色微亮,便回头问道。   “什么样的日子?当然是越平凡越好,其实当平常老百姓也没什么不好,我只希望可以随心所欲地过日子,有个人能真心疼爱我,而不是只为了名声颜面做那些无谓的表面功夫。”乌喇那拉氏一夜未眠,似乎也很疲累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闭上眼睛,声音轻轻浅浅地说着她的愿望。   “我会让四**如愿以偿的,来世…四**只要做自己就够了。”寒瑶轻声回了一句后,便消失在乌喇那拉氏的床前。   寒瑶离开后不久,天色大亮之际,殿外的宫女入内侍候皇后娘娘,才发现皇后娘娘已然薨逝,宫中又一次响起钟声,昭示一朝后宫之主的离开。   一直到乌喇那拉氏的梓宫入陵之后,寒瑶才将弘晖传进仙府内,如今的弘晖已经是旋照中期的修为,弘景曾允诺他等凡间的责任了了之后就让他长住仙府**,只是暂时还不能随时进出而已。   “弘景已经安排你额娘到另一个小世界转世,只是她的转世与我们不同,并不带任何前世记忆,之前我已经问过她的心愿,所以给她安排到一个积善之家,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会有疼爱她的丈夫,还有和弘晖弘暧一样敬爱她的子女。”寒瑶看着弘晖因为连日守灵而显得憔悴的神色,淡淡地说道。   “真的吗?八婶婶去见过皇额娘?她的下辈子真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总是被皇阿玛冷落了吗?虽然皇阿玛总说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所以必须雨露均沾,可是一个月只有初一十五才会和皇额娘在一起,眼见着皇额娘的心情越来越不好,我和弘暧即使心疼皇额娘,却做不了什么事…。”弘晖虽然伤心母亲的离去,可是听到她将来可以过得很好,心里也觉得欣喜许多。   “嗯!想着告诉你一声,是不愿你一直消沈下去,还有…将来你会是一国之君,皇上却不是只有你一个皇子,八婶不想再看到前朝的历史重演,不过几个兄弟虽然要防着,但也不是不能用,还有如今留在京城里的几位叔伯都是懂得明哲保身的,亦是能为你所用,毕竟皇家子弟的教育比一般人家还好,他们的能力自然不能小看的。”寒瑶又提醒着弘晖对那些宗室成员要尽力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弘晖明白,弘晖会趁这几年皇阿玛还在时,好好想想该怎么做的。”弘晖用力点点头,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了,可是他的心思比起几个常年在宫中打滚的人还是单纯多了。   寒瑶送走弘晖,从仙府回到梅花烙世界时,正好弘景带着多隆上门拜见寒瑶,此时兰蕊在正堂里接待他们,对于多隆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她一直好奇得紧,没想到前两日才打听清楚这号人物,今日就见到正主儿了。   “二哥这趟远门可真够久的,算一算也有四年了吧?我还真担心你乐不思蜀,就不打算回京娶媳妇。”兰蕊一边偷偷打量着多隆,一边对弘景抱怨道。   “我哪敢?再说蒙古那里遍地风沙,也没有京城的好,不信的话,问问多隆就知道了,要什么没什么的,那日子一点都不像人过的。”弘景一副敬谢不敏的语气,说着这几年远征回部的心酸血流史。   “那些事一时半刻也说不完,倒是爷挺好奇的,爷认识皓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几时他冒出来一个妹妹,怎么爷都没听说过?而且两人的岁数还差不多大。”多隆狐疑地看了弘景一眼,又咪起眼打量着兰蕊。   “远房表妹,就像你和宫里的兰馨公主一样呀!至于为什么以前你不知道?看你这会儿那副色咪咪的样子,还不难解释吗?我怎么敢把我家这么漂亮的表妹送进虎口?”弘景不客气地拍上多隆的后脑勺,一副警告的意味。   “哦…这么说,这丫头的额娘也是回族人了?”多隆一脸恍然地点点头,然后又问道。   “呃?!”弘景暗暗扼腕,他刚刚一时忘记皓祥的额娘是回族人,所以才顺口胡扯一句罢了。   “胡说什么呢?我身上可没有半点回族人的血统,不过曾经结识一场,觉得和皓祥这个孩子有缘而已。”寒瑶从屋外走进来,好笑地轻戳一下兰蕊的额头,然后坐上了一旁的主位。   “皓祥见过姨母,好些年没看到您了,也不知道您几时回京的,这段时间在京城里可还习惯?”弘景起身向寒瑶行礼问安。   “还说得过去,在庄子上住那么几年,早就清静惯了,要不是为兰蕊的婚事打算,我也没想着要回京来,没想到一回来就听说你去打仗,你那个偏心眼的阿玛怎么会肯让你出去外面挣功名?”寒瑶一言一行做足了一个与弘景多年未见的长辈模样。   “还能怎么想?一来是不想我在府里碍他的眼,不想因为我堕了大哥的名声,二来是认定我没半点本事,活着出去不见得能活着回来罢了。”皓祯不客气地解释道。   “以前就处处防着他,现在恐怕更要防范几分了吧?夫人或许还不晓得,这次咱们能顺利平定回部,又没有多少子弟伤亡,其中皓祥的功劳是最大的,兆惠将军早先就说过一定会在皇上面前为皓祥争取最好的奖赏。”多隆在一旁多嘴地笑道。   “最好的奖赏?往年最好的奖赏莫过于封官晋爵,不过这回只怕还有更好的呢,我听说养在宫中的那位亲王格格已经被记在皇后名下,皇上还正打算为她挑选一位额驸,想必这次随军回来的几位八旗子弟都很有机会才是。”兰蕊娇笑地看着弘景,一脸的不怀好意——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防抽抽溆谩——   乌喇那拉氏已经病重许久,她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如今后宫事务全交给了宸妃与熹妃、裕妃共同打理,还有弘晖媳妇在旁监督协助,她也不需要费那些心思,白日见过几个来探病的妃嫔之后,她总是一个人躺在那里胡思乱想着…。   某一天的半夜里,一个让她熟悉却又多年不曾听闻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叫她惊愕地突然来了精神。   “四**,好久不见了…。”寒瑶算着乌喇那拉氏薨逝的日子也不过这几日,便想来看看她最后一面,只是看到她因缠绵病榻多日而显得苍白瘦弱的模样,禁不住一股酸涩浮上心头。   “八弟妹?!、怎么?不是已经…?”乌喇那拉氏用力地抓住寒瑶的手,是热的?!可是明明皇上都亲自去看过了,宸妃更是亲身探过她的身子,她又怎么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四**,这些事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过得很好,至于我为什么要诈死的原因,想必也明白的,不过我从没后悔救下弘晖,弘晖是个好孩子,而且大清的将来还得靠他来改变,四**放心,我和八爷会在一旁一直守护着他的。”寒瑶轻声地说道。   “我明白…会来见我是因为我的日子已经不多,对吧?不过我也觉得心满意足了,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好好的,没什么事比这更让我开心的,之前总想着皇上居然对起那般心思,让我有些对不起的感觉,不过说句实在话,我和皇上夫妻几十年,却从来都看不透皇上的想法,也不晓得他怎么突然就…。”乌喇那拉氏忍不住想问到底皇上为什么会有那种念头,明明都认识几十年的人了,要是一开始就有想法的话,当初便不该撮合他们这桩婚事才对。   “四**还记得弘晖当初几天几夜昏迷不醒的原因吗?”寒瑶没有直接回答乌喇那拉氏的问话,只是反问起当年的事。   “怎么不记得,当初萨满嬷嬷很肯定地说是因为魔魅作祟,而且后来不是跟我说见到奇怪的地方吗?好像没过多久,皇上就确实在京郊哪个地方发现一些线索后,才慢慢把李氏冷在一旁。”乌喇那拉氏笑了笑,不怎么在意地回道。   “那个喇嘛的确有些道行,不然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也不必拚了半条命才能破掉他的符咒,不过有些事情躲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寒瑶点点头,然后慢慢和乌喇那拉氏说起许多事,也解释了为什么皇上突然对她上了心的原因。   等到寒瑶说完时,已经是过四更之后,乌喇那拉氏从一开始的讶异到最后的了然,她能明白皇上的想法,但很难接受皇上为了自己而去拆散胤T一家原本平静的生活,她深吸一口气后,才道:“真是苦了和八弟,皇上向来冷淡多疑,即便是我…也从未感觉到他对我有多少情爱,有的只是夫妻之间的相敬如宾,他想要为他所用,却不能相信八弟不会有x位的心思,他只能使手段把引进宫中,幸好当时我没听从他的旨意,如今这样也好,不在京中,他就不会动八弟和弘旺弘,大家都可以安然度日。”   “嗯!四**,我也该离开了,想问问,若到来世…四**希望过什么样的日子呢?”寒瑶看见天色微亮,便回头问道。   “什么样的日子?当然是越平凡越好,其实当平常老百姓也没什么不好,我只希望可以随心所欲地过日子,有个人能真心疼爱我,而不是只为了名声颜面做那些无谓的表面功夫。”乌喇那拉氏一夜未眠,似乎也很疲累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闭上眼睛,声音轻轻浅浅地说着她的愿望。   “我会让四**如愿以偿的,来世…四**只要做自己就够了。”寒瑶轻声回了一句后,便消失在乌喇那拉氏的床前。   寒瑶离开后不久,天色大亮之际,殿外的宫女入内侍候皇后娘娘,才发现皇后娘娘已然薨逝,宫中又一次响起钟声,昭示一朝后宫之主的离开。   一直到乌喇那拉氏的梓宫入陵之后,寒瑶才将弘晖传进仙府内,如今的弘晖已经是旋照中期的修为,弘景曾允诺他等凡间的责任了了之后就让他长住仙府**,只是暂时还不能随时进出而已。   “弘景已经安排你额娘到另一个小世界转世,只是她的转世与我们不同,并不带任何前世记忆,之前我已经问过她的心愿,所以给她安排到一个积善之家,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会有疼爱她的丈夫,还有和弘晖弘暧一样敬爱她的子女。”寒瑶看着弘晖因为连日守灵而显得憔悴的神色,淡淡地说道。   “真的吗?八婶婶去见过皇额娘?她的下辈子真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总是被皇阿玛冷落了吗?虽然皇阿玛总说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所以必须雨露均沾,可是一个月只有初一十五才会和皇额娘在一起,眼见着皇额娘的心情越来越不好,我和弘暧即使心疼皇额娘,却做不了什么事…。”弘晖虽然伤心母亲的离去,可是听到她将来可以过得很好,心里也觉得欣喜许多。   “嗯!想着告诉你一声,是不愿你一直消沈下去,还有…将来你会是一国之君,皇上却不是只有你一个皇子,八婶不想再看到前朝的历史重演,不过几个兄弟虽然要防着,但也不是不能用,还有如今留在京城里的几位叔伯都是懂得明哲保身的,亦是能为你所用,毕竟皇家子弟的教育比一般人家还好,他们的能力自然不能小看的。”寒瑶又提醒着弘晖对那些宗室成员要尽力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弘晖明白,弘晖会趁这几年皇阿玛还在时,好好想想该怎么做的。”弘晖用力点点头,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了,可是他的心思比起几个常年在宫中打滚的人还是单纯多了。   寒瑶送走弘晖,从仙府回到梅花烙世界时,正好弘景带着多隆上门拜见寒瑶,此时兰蕊在正堂里接待他们,对于多隆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她一直好奇得紧,没想到前两日才打听清楚这号人物,今日就见到正主儿了。   “二哥这趟远门可真够久的,算一算也有四年了吧?我还真担心你乐不思蜀,就不打算回京娶媳妇。”兰蕊一边偷偷打量着多隆,一边对弘景抱怨道。   “我哪敢?再说蒙古那里遍地风沙,也没有京城的好,不信的话,问问多隆就知道了,要什么没什么的,那日子一点都不像人过的。”弘景一副敬谢不敏的语气,说着这几年远征回部的心酸血流史。   “那些事一时半刻也说不完,倒是爷挺好奇的,爷认识皓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几时他冒出来一个妹妹,怎么爷都没听说过?而且两人的岁数还差不多大。”多隆狐疑地看了弘景一眼,又咪起眼打量着兰蕊。   “远房表妹,就像你和宫里的兰馨公主一样呀!至于为什么以前你不知道?看你这会儿那副色咪咪的样子,还不难解释吗?我怎么敢把我家这么漂亮的表妹送进虎口?”弘景不客气地拍上多隆的后脑勺,一副警告的意味。   “哦…这么说,这丫头的额娘也是回族人了?”多隆一脸恍然地点点头,然后又问道。   “呃?!”弘景暗暗扼腕,他刚刚一时忘记皓祥的额娘是回族人,所以才顺口胡扯一句罢了。   “胡说什么呢?我身上可没有半点回族人的血统,不过曾经结识一场,觉得和皓祥这个孩子有缘而已。”寒瑶从屋外走进来,好笑地轻戳一下兰蕊的额头,然后坐上了一旁的主位。   “皓祥见过姨母,好些年没看到您了,也不知道您几时回京的,这段时间在京城里可还习惯?”弘景起身向寒瑶行礼问安。   “还说得过去,在庄子上住那么几年,早就清静惯了,要不是为兰蕊的婚事打算,我也没想着要回京来,没想到一回来就听说你去打仗,你那个偏心眼的阿玛怎么会肯让你出去外面挣功名?”寒瑶一言一行做足了一个与弘景多年未见的长辈模样。   “还能怎么想?一来是不想我在府里碍他的眼,不想因为我堕了大哥的名声,二来是认定我没半点本事,活着出去不见得能活着回来罢了。”皓祯不客气地解释道。   “以前就处处防着他,现在恐怕更要防范几分了吧?夫人或许还不晓得,这次咱们能顺利平定回部,又没有多少子弟伤亡,其中皓祥的功劳是最大的,兆惠将军早先就说过一定会在皇上面前为皓祥争取最好的奖赏。”多隆在一旁多嘴地笑道。   “最好的奖赏?往年最好的奖赏莫过于封官晋爵,不过这回只怕还有更好的呢,我听说养在宫中的那位亲王格格已经被记在皇后名下,皇上还正打算为她挑选一位额驸,想必这次随军回来的几位八旗子弟都很有机会才是。”兰蕊娇笑地看着弘景,一脸的不怀好意。 ☆、100、第一百章   100、第一百章   多隆自然不会知道眼前这几个人的复杂关系,只是听到兰蕊的提醒,他就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道:“兰蕊妹子的意思该不会是说皓祥很有机会尚主?那可好了,这下子还不气死他那个嫡母?我可是一回到直郡王府就听说那位福晋最近到处跟人打探宫里的消息,尤其是公主指婚的事,似乎是打着要让她儿子尚主的主意。”   “你该不会说二哥他那个府里的皓祯吧?!就凭那等货色也想尚公主?哼!就是连我都对他看不上眼了,更何况是公主?”兰蕊来到这里不久就见过那个完颜皓祯,第一眼的评价就是除了还算人模人样之外,没一点比得过她的两个哥哥还有以前那些堂兄弟们,当下便鄙夷地呶呶嘴巴。   “喃真是…眼光好!还知道怎么分辨真草包和假草包。”多隆一个没忍住,几年没用上的把戏手段便一时技痒地想要拿出来用,幸好眼角余光瞄到寒瑶带着莫名的笑意看向他这里,连忙又端正地说道。   “你敢欺负我妹妹?!是不是太久没活动筋骨了,想到外头跟我切磋切磋?嗯?”弘景一脸冷笑地拍着多隆的肩膀。   “要切磋功夫吗?好呀!好呀!我很久没练练腿脚了,不然我们打一场吧!”兰蕊听到弘景的话,顿时眼睛一亮,起身拉着多隆就要往外走去。   “呃?!不行!不行!爷从来不打女人,而且这细皮嫩肉的,万一打伤了怎么办?”多隆一时反应不及就被拉走了,一路上还不停地挣扎着不想跟兰蕊切磋武艺。   对于兰蕊偶尔兴起的作为,寒瑶是从来不会去阻止的,所以兰蕊当初说要习武的时候,她也没反对,胤T是个宠孩子的,又知晓兰蕊来历,更是不会反对她学武功,不过很可惜的是,以前在廉亲王府里也只有弘旺和弘景能够下场陪她练练拳脚,其他人可是不敢动这位娇贵格格一根汗毛。   虽然练习时,弘旺多少会让着她一点,可是弘景却下手从来没有放水过,久而久之,兰蕊的那身本事自然也是不容小觊的,再加上现在可是一个半仙对上一个平凡武夫的局面…不必想都知道倒霉的那个人是谁了。   弘景并不担心多隆不知分寸或兰蕊会打输多隆,所以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坐在那里悠闲地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后,道:“阿玛在那边的日子还平静吧?雍正没再找他或弘旺弘的麻烦了?”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你这一两年没时间进仙府看看,你阿玛心里还是挺担心你的,过两日等你那里的事都打理妥当了,就过去探望一下你阿玛,还有雍正已经剩下没几年时间,慢慢把一些政务都交给弘晖处理,我看弘晖肩上的担子越来越加沉重,再碰上前一阵子皇后娘娘病重薨逝,他心里不舒坦了好一段时间,正好进宫里去和他聊聊天,让他心情开朗一下。”寒瑶微点下头后,说道。   “我知道了。”弘景了然地点头应道。   “这个多隆的脾性怎么样?我看他也是曾经百花丛中过的,刚才当着我的面就想调戏兰蕊?真是欠管教!”寒瑶看着门外空地上的两个人,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角。   “他也是耍耍嘴皮子而已,真叫他做点什么,他跑得比谁都快,虽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过我在想,要是大伯知道他将来有个这样的曾孙,不知道会不会气到跳脚。”弘景顺着寒瑶的目光看过去,院子里的人是一个逃得累,一个追得欢快。   “谁知道呢?你也晓得原先在正史上,这个直郡王是不存在的,在这里的地位却能屹立不摇,连皇上都不曾寻他们错处,甚至私底下还似乎有几分维护,也许是看着直郡王一脉如今只有一个多隆,知道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吧?”寒瑶耸耸肩,说道。   “这倒是真的,多隆自己也说过,他玛法时常叫他们不要太出风头,凡事适可而止,省得叫上头的人盯着不放,又恰好多隆本身也是不想做什么大事的,只要有吃有喝有得玩乐,他就是觉得满足了,这是会去参军,还是因为担心我一个人在军队里吃亏,才跟着去的,毕竟那些人之中有不少是极不喜硕亲王,甚至还有几个交恶的。”弘景淡然地说道。   “原来还是个重情义的?不过他也小看你了吧,你是那种肯认命吃亏的人?我好歹也养你十多年了,你是什么脾气,我会不知道?”寒瑶轻笑一声,心里倒觉得多隆也算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他是皓祥唯一的朋友,我们是彼此照应的好兄弟,根本说不上谁偏帮着谁。”弘景笑了笑,又转头看向门外。   多隆已经受不了的跪地投降,然后逃命似地躲进屋里来,站在桌子旁大口喝着茶,随后踏进门的自然是满面笑容的兰蕊,虽然两个人在外面也打了快一个时辰,可是兰蕊的脸上没有一点疲倦的神色。   “我今天可是丢脸丢大了,幸好不是在大街上,不然要叫人知道我一个大男人打输一个小姑娘的话,那我还有什么脸去见我那些兄弟?喂!皓祥,你这妹子不会是跟你拜同一个**吧?怎么身手也这般厉害?”多隆跟兰蕊过了几招,也看出她的武学路数和好兄弟皓祥有几分相似,才会有此一问。   “你说呢?”弘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仅是淡淡地瞥了多隆一眼。   “不说就不说,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多隆知趣地摸摸鼻子,从此没再追问这件事情。   “额娘,我和朋友约好要出去玩,先出门去了。”兰蕊看了看天色,急匆匆地抛下一句话后,就跑出门去了。   “她要上哪去?还得跑这么急?”弘景皱皱眉头,心道这丫头怎么才一段时间不见,整个人就变野了?   “…八成是想去看戏!我也要去看看,你们两个跟着一起吧,咱们去龙源楼喝下午茶。”寒瑶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子后,双手一拍,随后拉着弘景和多隆也跟着出门了。   “呃?看戏?喝下午茶?!”多隆一头雾水地让弘景扯住他的手臂,完全无法抵抗地走向他配角的命运。   兰蕊轻快地踏进龙源楼大门,店小二早就识趣的迎上前来,将她带到二楼一间包间里,里面还坐着一个明显是女扮男装的少女,正有些不耐烦地用筷子戳盘里的花生米。   “等很久啦?不是还没看到人来吗?”兰蕊一点自己似乎迟到的意识都没有,大摇大摆地往那少女面前一坐,问道。   “照这般乌龟一样的速度,等到来,人家戏都唱完了。”难得出宫一次的兰馨没好气地瞪了兰蕊一眼。   “还说呢,要不是正上碰到二哥来看额娘,我早就出门了。”兰蕊吐了吐舌头,不在意地解释一句。   “应该不止弘景一个吧?以前皓祥和多隆就是好兄弟,弘景代替了他之后,也没少跟多隆来往,多隆是什么角色?他不可能不让瑶姐儿知道的,所以我猜那个多隆也跟着去见瑶姐儿了,对吧?”兰馨的眼神轻轻扫过兰蕊,想看她笑话?哼!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可不会因为弘景回京的事就坐立不安了,不过那个家伙居然敢那么久不出现,也是个欠修理的。   “是啦,是啦,倒是越来越沉得住气了,就不担心被人家乱点鸳鸯谱?”兰蕊见兰馨一脸淡定的样子,没趣地撇撇嘴角,仰起脖子望向楼下大厅。   “我才不怕,我多的是法子让乾隆把我指给弘景,不过让硕王府里的某些人先乐一乐罢了,这叫捧杀,懂吗?”兰馨依旧面色不改地说道。   “哦!哎!小白花出来了。”兰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然后看到楼下一对父女从门外走进来,立刻兴奋地低喊一声。   “别看了,她那个模样,连八大胡同的红牌都不如,也就那只耗子看得上眼,哎!应该把多隆带来的,没有多隆怎么接后面的戏?”兰馨突然惋叹地道。   “啊?我忘了…哎?!多隆!兰馨,是额娘他们剑∷们也来啦?”兰蕊一转头又看到门口出现三个人,便说道。   弘景不必抬头也能感觉到兰蕊正探出头看着他们的模样,随即就和寒瑶上楼来到两人所在的包间。   “们两个果然在这里,姑娘家也学人家听这种靡靡之音?”弘景看了一眼兰馨的装扮,脸色有些不悦地道。   多隆一进包间只看到兰蕊和一个少年坐在一块儿,心里头不知为何有些闷闷的,听到弘景的话之后仔细地打量了少年几眼,在看到少年耳垂上的耳洞时,才顿时恍然大悟,而刚才的一点郁闷立刻又莫名地消失了,此时,楼下的月琴声响起,白吟霜幽幽地唱起了小曲,他笑容可掬地坐到兰蕊的近旁,说道:“真喜欢听这种小曲儿,改日请人到家里去唱就好了,何必还亲自出门,跑到酒楼里来听?”   “关起门来听的曲有什么意思?在这里看着才新鲜,要不你让她改唱点别的?”兰馨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地在多隆身上转了几圈后,才缓缓地开口建议。   “呃?!…好吧,让她改就让她改…小二哥!”多隆在军中几年,多少也练出点警觉性,本想要拒绝的,却没想到兰馨的话才一说完,这房间里的三个女人都一脸希冀地看着他,彷佛只要他一说不就会倒大楣一样,于是多隆只好硬着头皮把店小二叫进来吩咐了几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破三位数了~~原则上会到月底结束吧,不过万一没有情节的话也只能放弃挣扎,新文暂定要到元月中才会开坑,因为…没思路=.=|||,不介意的童鞋就收藏专栏吧,虽然它很朴素…——   九十九章已补上,另在作者有话说有备用,请买过的童鞋移驾返读哦~~。 ☆、101、第一百零一章   101、第一百零一章   多隆并没有发现几个人眼眸闪闪发亮,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只顾琢磨着自己这番作为能为自己在佳人面前嬴得几分好感?当他正沈溺在自己的幻想中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哭闹哀求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名男子大声喝斥店小二的声音。   “这是什么跟什么?不就叫她换个曲子吗?那个家伙来闹什么场子?!”多隆起身到门口一看,却是几年前就跟他很不对盘的完颜皓祯,正抱着那个哭哭啼啼的歌女,抬着手指责骂店小二。   “唉呀~原来也不过如此尔尔嘛,二哥,我觉得他长得没你好看呢,居然还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真是讨厌!”兰蕊好奇地望了几眼之后,似乎很是失望地坐回位子上,对弘景说道。   “所以只能配那个整天除了哭丧着脸,什么事也不会做的小白花。”兰馨淡淡地回了一句。   “可别看不起人家,那种一说哭就能掉眼泪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况且她在这里不就是为了钓冤大头?不然干嘛躲在人家怀里不走?”寒瑶也只是看了那对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抱着不放的男女一眼后,就觉得甚为腻味,便不再看下去。   几个人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只为了等另一场好戏上演,而身为戏中主角之一的某人还不知道今天对他而言,其实是个不宜出门的倒霉日子,不过为了博佳人一笑,想来他应该不会太介意才是。   皓祯在店小二吞吞吐吐的只字词组里总算弄明白真正欺侮白吟霜的恶人是何许人也,当下便往二楼冲了上来,果真就看到多隆站在一间包间门前,他几步上前,一把扯住多隆的衣襟。   “又是你这个欺凌百姓的混蛋!我还以为你被送进军营教育了几年,是因为已经改过向善才被放回来的,没想到竟然比以前更恶劣!更无耻!居然当众侮辱一个纯洁善良的柔弱女子,你还是个男人吗?!”皓祯恶狠狠地对着多隆大声吼道。   “我、我哪里侮辱她了?她既然在这里唱小曲肷赏钱,难道我连让她换个曲子的权利都没有?”多隆又是生气又是不解地反问道。   “吟霜在这里唱曲,自然是她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凭什么一定要挑你想听的?再说,吟霜哪里唱的不好?你怎么可以嫌弃她?”皓祯一口咬定多隆仗势欺人,他的梅花仙子唱的自然是人间难得一听的仙曲,这些人真是一点慧眼都没有,连这点不同都听不出来。   “唱曲就是要让人高兴的,哪有人唱那种哀哀怨怨的曲子?听得我都快吃不下饭了,让她换换也不成吗?”兰馨坐在那里,一脸鄙弃的把皓祯打量了几圈后,不屑地说道。   “那是你们不懂得欣赏,我倒觉得听着吟霜的曲吃饭,才能吃得香,哼!你们这样侮辱吟霜是不对的,我要你们向吟霜道歉!”皓祯高傲地瞪了兰馨一眼,又不客气地说道。   “道歉?就凭她也配?”兰馨淡淡地扫了皓祯身后一眼,白吟霜正躲在那里,可怜兮兮地望向众人。   “为什么不配?吟霜那么善良、那么美好,如果不是因为家里不好过,她又何必出来抛头露面?你们不同情她也就算了,还这样贬低她、羞辱她,你们不觉得你们太过份了?!”皓祯抬起下巴,理所当然地为白吟霜争论道。   “贝勒爷…您不要生气,都是吟霜不好,吟霜这就去换首曲子唱给几位客人听,谁叫吟霜身份低贱…今日叫人糟蹋了也是应该的…。”白吟霜红着眼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哀戚地拉着皓祯的袖子,彷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不必了!他们根本不懂,又怎么能懂唱的曲子?这些人一点也不配听唱的曲子,多隆,你到底要不要道歉?!”皓祯小心地安慰了白吟霜几句之后,又强硬地对多隆说道。   “大哥,她一个歌女恐怕没有那么大的福份接受堂堂贝勒爷的道歉吧?再说她什么工作不能做?非要出来抛头露面才能赚钱?你不要傻傻的被她骗了。”弘景看了半天戏,发现皓祯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却是已经看不下去了,便开口说道。   “皓祥?!你怎么还跟这个纨绔子弟厮混在一起?阿玛昨日才夸你有出息了,今日你又如此,你就不怕阿玛心寒吗?”皓祯闻声转过头去,看到这个一向令他看不起的弟弟,又想到昨日弟弟居然被阿玛夸赞了,便满脸不悦地道。   “那又如何?至少我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女子搂搂抱抱的,大哥怎就不问问自己的举行是不是得宜?”弘景冷笑一声,反问道。   “我是仗义执言,是为了替被你们欺侮的吟霜讨公道,有什么不对的?总之今日要是多隆不道歉,我就绝不罢休。”皓祯梗着脖子,说道。   “哎唷!我总算知道什么叫自贬身份了,明明是个大家子弟,居然自甘堕落,和一个歌女在一起,我说这位…大少爷,您知不知道歌女是什么东西?那可是比您家的丫鬟还不如的东西,您倒好,把她当成宝似的,还要多隆大哥跟她道歉?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多隆大哥,你别理他说的话,省得降低了你的身份。”兰蕊突然大笑几声,指着皓祯和白吟霜两人,耻笑道。   “那又是什么东西?!我也是个贝勒爷,敢这么跟我说话?!”皓祯还真是关键时刻总没忘抬出自己的身份。   “既然不能这么说话,那直接用打的吧,反正本宫已经看得都想吐了!今日偏就要让她知道什么叫人贵在自重!”兰馨冷笑一声,忽然抽出缠在身上的软鞭,二话不说地往白吟霜身上打过去。   白吟霜一时躲避不及,硬生生地挨了一鞭,皓祯顿时火冒三丈,额角青筋直跳,他气愤地将白吟霜护在身后,便上前要与兰馨理论一番,可惜他那个三脚猫功夫连多隆都打不过,又怎么能打得赢早就想教训他一把的兰馨和兰蕊两人?因此没多久就被兰蕊一脚踢下大厅,而酒楼大厅里的客人早因为二楼的动静太大,全跑光了。   小寇子和阿克丹在楼下看到皓祯竟然被人打的摔下楼来,连忙跑上前去救人,小寇子大呼小叫地扶起跌得鼻青脸肿的皓祯,阿克丹则是冲上二楼想要为主子报仇,结果不到三招也被踢下楼来。   “贝勒爷,您撑着点啊,奴才马上就扶您回去,让王爷替您作主好好教训这些不长眼的家伙。”小寇子一边说着一边把皓祯扶离开龙源楼。   白吟霜不知道皓祯居然甩下她跑了,还在那里担心害怕地一直喊着皓祯的名字,兰馨更是不客气地又赏了她几鞭子,直到白吟霜不敢再叫出声为止。   “总算是清静多了,要是早点识相一些,也不用挨这么多鞭子。”兰馨有些喘嘘嘘地坐下来时,还没好气地瞪了白吟霜好几眼。   “果然还是看这种场面比较解气啊…。”一直当路人甲的寒瑶这时才冒出一句话来。   “这样没关系吗?皓祥回去之后会不会又挨骂啊?他可是知道皓祥和我们在一起的。”多隆傻眼地看着两个女人修理那对狗男女…等到戏都散场了才回过神来,担忧地看向弘景。   “不必担心我,这点小事我还不放在心上。”弘景仍然悠哉地坐在那里,似乎是真的不怕皓祯回去向岳礼告状。   倩柔惊见皓祯带伤回府,她惊慌失措地连忙派人去请大夫过府诊治,然后又恶声恶气地逼问随他出门的小寇子和阿克丹,从两人的口中得知皓祯与直郡王府的人起了口角,还有几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动手打伤他的皓祯,最后阿克丹不忘补上一句:皓祥少爷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倩柔对于这个儿子倒是用尽心思,虽说不是亲生的,但终究养育了十多年,还别说将来得靠这个儿子养老送终,这会儿看到皓祯哼哼唧唧地趴在那里,稍微动一下就冷汗直流,又听到皓祥居然也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兄长挨打,却袖手旁观,立刻咬牙切齿地狠狠骂了皓祥几句,本还想着要去找翩翩出气,可是心疼儿子负伤不起,便也不敢轻易走开,心里直想着等晚上王爷回来后,她一定要叫王爷好好替皓祯讨回这笔帐。   白吟霜被兰馨打得遍体鳞伤之后,见他们没有继续找她麻烦的意思,才忍着身上的疼痛,偷偷回到楼下,却怎么都找不到白老爹的身影,一直在楼下的店小二也回说先前店里太乱了,他根本没看到白老爹跑去哪里,白吟霜无可奈何之下,独自回到酒楼暂时租给他们父女住的小屋子里休息,她无力地趴在床上,等着白老爹回来替她上药,却是等了一夜都没看到白老爹回来。   至于白老爹究竟去了哪里呢?原来寒瑶在见到老迈的白老爹之后,恻隐之心顿起,不想他老人家将来遭受到横死之祸,便暗中让兰蕊施了法术,令白老爹升起想自己回家乡养老的念头,并且立刻决定动身离开,所以白吟霜自然就找不到白老爹了。 ☆、102、第一百零二章   102、第一百零二章   皓祥一踏入王府大门,立刻有名小厮上前来对他说王爷正在书房里等他,皓祥轻笑一声,随即往书房走去…。   岳礼今日访友回来就听到倩柔向他控诉皓祥又故态复明,今日与京城中向来恶名昭彰的多隆贝子狼狈为奸,**自己的兄长,眼见兄长遭人欧打,他却在一旁见死不救,他亲眼看到皓祯身上的鞭痕,即便再不相信已经改过向善的庶子会如此恶劣,也不能对眼前的证据视而不见。   “阿玛,您找我?”皓祥还未到书房就已经知道岳礼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他从容地走进书房向岳礼问安。   “你今天上哪去了?虽然说在战场上立了功名,可也不该回来之后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岳礼抬头看了皓祥一眼,竟隐隐觉得一股压迫感袭来,让他不敢轻易对皓祥发火。   “今日与多隆到街上四处走走,正好…遇到几位贵人,便陪他们闲聊片刻,半途见到一个歌女唱的曲子实在不怎么好,多隆好心让她换个喜庆些的,没想到却因此和大哥起了冲突,阿玛大概是想问大哥负伤而回的事吧?也不是儿子不肯帮忙,确实是大哥得罪的人,儿子却不敢得罪,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哥挨打了。”皓祥也没想着和岳礼打太极,直接挑明了说。   “贵人?是哪里来的贵人?”岳礼不解地问道。   “是公主和她的好友…。”皓祥垂下头,低声回道。   “你可别说你大哥今日得罪的人是宫里的…那位公主。”岳礼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和福晋还想着怎么让皓祯尚公主呢,怎么今天儿子就把公主得罪了?   “是啊!阿玛也知道皇上多么疼爱这位公主,宫里头除了她也没有第二位公主能有出宫的特殊待遇,偏偏今日就撞上了,您说…儿子怎么敢反驳公主的意思呢?”皓祥点头应道。   岳礼听到皓祥肯定的话,心里就莫名地慌张起来,他可是听过不少连福晋都不知道的事,据说皇上对兰馨公主的话是言听计从,而兰馨公主又是极为护短的人,本来皇后的地位并不稳固,但自她进宫之后不久,皇后便稳当地坐稳后宫之主的位子,甚至与皇上的感情也是与日俱增,就是后宫妃嫔想使手段吸引皇上注意,要是被公主知道了,那是绝对有苦头吃的,却不知道皓祯是哪里得罪了公主?   “皓祯到底做了什么事去得罪公主?”岳礼紧张地问道。   “这…儿子说了,您可别生气。”皓祥顿了顿,看到岳礼略显不耐烦的脸色,又不慌不忙地接着道:“不就因为那个歌女嘛,大哥和多隆起了冲突不说,还在众人将那歌女抱在怀里,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公主那时就在楼上的包间里,公主向来最厌恶这种事了,您说公主见了能不生气吗?而且大哥还口口声声要多隆向那个歌女道歉,公主一气之下就打了大哥啦。”皓祥努力压制语气里的幸灾乐祸,简单地说了当时的情况。   “这个蠢货!那些礼义廉耻都学到哪里去了?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歌女不清不楚地牵扯在一起,像什么话?!公主代阿玛管教你大哥是对的,不过你怎么会和公主私下有往来的?”岳礼没想到皓祯这么不象样,居然去维护一个歌女不说,还因此得罪到公主,只是为什么皓祥居然和公主认识呢?   “儿子自然是不认识公主,不过和她一起的那位夫人曾经和儿子有过几面之缘,所以她才当下建议公主留了儿子和多隆陪她们说话。”皓祥随意编了个理由蒙混过去。   “哦?那位夫人既能和公主平起平坐,想必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你又是怎么和那位夫人认识的?”岳礼微微一愣,皓祥自十四岁那年离京打仗至今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哪里能认识什么大人物?   “那位夫人以前一直住在盛京附近的一处庄子,儿子前两年驻守盛京时,曾帮过她一次忙,后来那位夫人感谢儿子相助,便时常差人送些吃食给儿子与军中战友共享,年初时突然搬回京城,儿子也是那日遇见了才知道的。”皓祥镇定从容地回道。   “哦…不过你既不知人家的底细,对方又是个妇道人家,没事还是少与对方往来的好,免得惹事生非。”岳礼虽然对皓祥的话找不出什么破绽,却仍觉得不甚妥当,便又说道。   “儿子知道了,只是今日大哥因事被公主责打的遍体鳞伤,福晋向来心疼大哥,偏偏儿子无能,当时没有本事出手帮忙大哥…福晋肯定是要怪罪儿子的,还得请阿玛替儿子跟福晋说对不起,毕竟人家是公主,不是咱们得罪得起的。”皓祥点点头后,又极为无辜委屈地对岳礼躬身说道。   “罢了,福晋那里本王自会去跟她解释清楚,你就不必挂心,如今你也有个爵位了,又抢不了你大哥的位子,她还能说什么不是?先回去休息吧。”岳礼不以为地摆摆手,却是已经没有再责怪皓祥的意思。   皓祥也不矫情,随即向岳礼行礼告退,岳礼看着小儿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感叹一声,他的子息不丰,努力那么多年也就只得一嫡一庶两个儿子,在他看来,嫡子的优秀自是不必细说,而庶子最初的表现曾经让他以为这个儿子是废了,文不成武不就,却没想到突然有一天他来向自己请求要去参军,明言想靠自己闯出一番成就。   岳礼当时并没有立刻答应,总觉得凭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有挣得功名的机会,可是后来又想到皓祥向来是个闯祸精,皓祯的性情却太过善良,万一哪日他不在了,皓祥会不会看准皓祯太过纯良的性情,而起恶心抢去哥哥的爵位?然后又想了想,反正这个儿子也没多少本事,就是将来跟着大军去打仗,这战死沙场的机会也不少,如此一来,多少也能搏得一点好名声,对自己对王府都是件好事,总比整天给他找麻烦来得好,所以最后还是同意让皓祥进军营。   皓祥进军营之后没多久,大清和回部的战争就开始了,朝廷调度不少兵力前去外蒙古,皓祥自然也是其中一员,岳礼甚少关注打仗的事,等到平回大军胜利班师回京时,他才知道皓祥立下极大的功劳,已被皇上封了三等轻车都尉的爵位,又任命为三等御前侍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兰馨回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乾隆面前把龙源楼里发生的事说给他听,乾隆听了半天,却只把兰馨的最后一句话听到心里头去。   “这丫头还真是奇怪,把做哥哥的骂得好像要永世不得翻身了,可是对人家的弟弟又夸得像天下无双似的,该不会是看中意了吧?不过…朕记得那个叫皓祥的似乎是个庶出子?依他的身份,怎么配得起咱们宫里最尊贵的公主呢?”乾隆故作不悦地瞪视着兰馨。   “皇阿玛~您说到哪里去了?儿臣只是觉得那个皓祥看起来怎么也比他哥哥顺眼多了,而且您可不能怪儿臣对他印象比较好,这还是因为前阵子您一直在皇额娘和儿臣面前夸赞着这次得胜回京的大军里有好些个不错的八旗子弟,那个完颜皓祥正是其中一个呢,儿臣凑巧把名字记在心里,又偏巧见到了本人,那自然就要证明皇阿玛的眼光是好的,您说是吧?”兰馨娇嗔地跺着脚,好像这事还不是她先起头似的。   “说来说去还是朕太多嘴了?嗯?”乾隆状似不悦地低沉着声音。   兰馨却一点也不胆怯,理直气壮地回道:“皇阿玛本就无错,不过因为儿臣好奇心太重而不小心说错几句,您还故意来取笑儿臣,又质疑儿臣的品性不佳,那可就是大大的差错了,您说儿臣不好,岂不是在告诉旁人,您疼错人了?皇阿玛怎么可以拿石头砸自个儿的脚?”   “兰馨怎么能这么说话?皇上这是在教导凡事要小心谨慎,还拿来说嘴,看来这阵子出宫频繁了,竟让的性子都野了不成?”皇后板起脸,不快地数落道。   “皇额娘…儿臣不敢!儿臣不敢!您可别又说不许儿臣出宫了。”兰馨连忙换了副语气,向皇后哀求道。   “皇后就别逗她了,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可能总拘着她,兰馨,先下去休息吧。”乾隆大笑几声之后,就放兰馨离开了。   兰馨满腹委屈地瞅着皇后那张平静的脸,见皇后没有话要说,才不情不愿地行礼退下。   乾隆等兰馨离开后,心里便想着这个养女的年纪也不小了,前一阵子他特地探查过如今蒙古各部落的情况,却都没有适龄的子弟能够和亲,因此兰馨额驸的人选便要落在京中八旗子弟的其中之一,于是在平定回部的大军回京之后,乾隆也确实仔细地看过几个人选,例如大舅子傅恒家的富灵安就是是个不错的,还有硕亲王家的皓祥在战场上的表现也很好,甚受兆惠将军的赞许,而其他那些人的表现虽然都很不错,可惜在家世身份上没有能拿出手的。   只是今日一见兰馨那隐约带着一股小女儿般的姿态,乾隆又怎会不知兰馨的小心思?此时却只能又气又无奈的叹气,气的是兰馨如此不知长进,这富察家的子弟多优秀啊!又是元后的外家,家世背景了得,当然是最好的人选,偏偏她要去看中一个庶生子,还是在京中没什么权势的,无奈的是女儿家长大了也有喜欢的人了,不成全她嘛,还不知道这丫头在宫里要掀起什么风浪呢。 ☆、103、第一百零三章   103、第一百零三章   皓祯在王府里将养了一个多月才得了允许出府,他出门的头一件事就是到龙源楼找白吟霜,没想到兴冲冲的来到龙源楼,店小二却告诉他说,白吟霜因为白老爹的失踪,已经许久没有去唱曲了。   皓祯顿时失魂落魄地转身走出酒楼,小寇子摸着主子的心思,主动向店小二打听到白吟霜的住处,然后转告给皓祯知晓后,皓祯才又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的精神抖擞,飞快往店小二说的那个地方跑去。   白吟霜这女人是个绝对怕死的,她见白老爹一夜没回来,就自己拖着伤去求了隔壁的大娘来替她上药,心里还大大地松一口气,也不为别的事,只因为她早知道白老爹不是她的生父,虽然白老爹对她一直很好,她却不打算一直跟着白老爹吃苦的念头,当初会来到京城的目的,除了找一个有钱人嫁掉,另外就是要找到她的亲生父母,但是…她并没有要奉养白老爹终老的意思,如今见到白老爹主动离开,她打心眼里不晓得有多开心。   此时的白吟霜正拿着那个唯一能认亲的襁褓在烦恼着将来的事,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莫名熟悉的声音,而且还是叫着她的名字,忍不住一阵欣喜,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大人物?说不定可是请他帮忙找自己的父母。   “吟霜!吟霜!还好吗?对不起…我来晚了,龙源楼的店小二跟我说了,爹爹他还是没有下落吗?”皓祯没头没脑地冲进屋子里,看到独坐在床边,双眼呆愣无神的白吟霜时,他整颗心都揪成一团,恨不能替眼前的佳人抹去她眉间的愁思。   “贝勒爷,您怎么会来这里?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白吟霜压制住心中的狂喜,楚楚可怜地低头泣问道。   “别这么说,我早就应该来的,若不是…受苦了?这些日子一定为了爹的事愁得茶饭不思的,我瞧着比上次看到时还瘦多了。”皓祯心疼地快步走到白吟霜身旁坐下,紧紧握住她的柔荑,愧疚地看着白吟霜的脸。   “不…吟霜并不觉得苦,反正他只是吟霜的养父,我们相依为命好多年,爹爹决定带我来京城之后,也许他以为我有能力可以找到自己的家人,又不忍心和我当面道别,才选择自己悄悄离开,可是我一个人又怎么找到我的爹娘呢?”白吟霜愁眉不展地说道。   “的亲生父母?知道他们是谁?住在什么地方吗?也许我可以帮问问?”皓祯听到白吟霜的话,便关切地追问道。   “我不知道,我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只有这块襁褓,爹爹说过这个布料看起来就很珍贵,不是普通人用得起,他以为我说不定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却不知道因为什么意外和爹娘失散了。”白吟霜举起手中的襁褓,哀戚地解释道。   “这…让我看看。”皓祯接过那块襁褓翻看了几回,他从小在优渥的环境里长大,自然也看得出这块布料不是普通物品,兴许还是真是什么贵族世家才能拥有的。   白吟霜一脸希冀地看着皓祯,直到皓祯又抬头看向她时,才问道:“贝勒爷看得出来这可能是从哪里来的吗?”   “唉!我也看不出来,不过我可以帮问问我额娘,她管理王府二十多年,肯定知道的比我还多,还有别老是贝勒爷、贝勒爷的叫我,直接喊我皓祯吧,这里看着也不是能住的地方,不如跟我回王府去,好不好?等找到的父母,再让他们接回去。”皓祯担忧地看了看屋里四周,到处都是透着风的细缝,他怎么忍心叫心爱的女人住在这种地方?   “贝勒爷,不成啊!吟霜姑娘的父母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呢,咱们王府也不是谁都进的地方,不如另外找地方给她住吧。”小寇子在一旁听着不妥,便连忙劝道。   “这一时半刻的,要去哪里找能住的地方?何况只是让她暂住府里,额娘不会不同意的。”皓祯不满地瞪了小寇子一眼。   “还是不必了,贝…皓祯,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我、我可以另外找地方住的。”白吟霜刚听到可以住进王府,心里正乐着呢,却被那个小厮泼了一盆冷水,她忍不住恼怒地暗暗睨了小寇子一眼,但也知道不能答应得太快,便婉转地说道。   “不行!小寇子,你想办法立刻找个地方给吟霜住下,不然本贝勒爷就带她回王府。”皓祯本来也是不满小寇子的话,但突然想到额娘还想让他尚公主,万一带着吟霜回去,额娘一定会不高兴,到时候欺负吟霜的话,吟霜那么柔弱善良的姑娘,绝不会向自己诉苦的,假使她出了什么事,自己要怎么办才好?于是也决定暂时不带吟霜回府,想着等公主过门后再打算。   “啊!?哎…您让我想想…。”小寇子苦着脸应了一声后,便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他一个亲戚不久前才把房子托给他照料,这会儿让白吟霜先去住下不就得了?而且那个小院子也是挺好的,当下就把他的想法告诉皓祯和白吟霜。   皓祯听到有地方可以住,却也没有掉以轻心,他先让小寇子带着他们去那个院子看看,想着若是不错就让吟霜先住下来,假使不好的话便直接将人带回王府去。   小寇子立刻带着两人过去那个他说的地方,皓祯仔细地打量过那个小院子的里里外外,觉得这个地方的环境还算不错,又问过白吟霜的意见后,就安排白吟霜住进那个小院子,不久后,还叫小寇子找了一个婆子和一个丫环来侍候白吟霜的生活,两个人日日相见,过上好几日的甜蜜日子。   皓祯将那块襁褓带回王府之后,因为正和吟霜如胶似漆着,便迟了好些日子才想起这件事,他当下就亲自带着襁褓来找倩柔帮忙,希望能早日替吟霜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却没有察觉到倩柔在看见那块襁褓时,眼中的惊慌失措、心中的波涛汹涌和双手莫名的颤抖不已。   “皓祯,这块襁褓…你从哪里拿来的?”倩柔忍住心中的激动,急切地问道。   “是…是一个朋友的,她说这东西是她未曾谋面的父母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因为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谁,所以才托儿子替她打听消息,不过儿子也不知道怎么找,只好来拜托额娘了。”皓祯带着些讨好的语气,向倩柔解释道。   “你的朋友是位姑娘?”倩柔不假思索地问道。   “额娘怎么知道?难道额娘见过这块襁褓?您知道是哪户人家里的东西?”皓祯不疑有他,只是听到倩柔彷佛很肯定的语气,便兴奋地追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不过这种布料一般只有贵族人家才会使用的,以前咱们家也有一些,你小时候还用过呢。”倩柔勉强地笑了笑,回道。   “那额娘应该知道有哪些人家里有这种布料吧?额娘,您行行好,替吟霜找回她的父母,好吗?吟霜现在只有一个人了,儿子很希望她能和父母团聚。”皓祯用着期盼的眼神,向倩柔祈求道。   “吟霜?那位姑娘叫吟霜吗?她现在只有一个人?那是谁抚养她长大的?她人在哪里呢?”倩柔想到这个姑娘很可能是她的四格格,早就禁不住心中的思念,连声问道。   “是啊!她叫白吟霜,本来还有个养父和她在一起,不过前一阵子那个养父突然失踪了,所以只剩她一个人在京城里,她是个好姑娘,额娘要是见了她一定也会喜欢的。”皓祯见到倩柔好像没有很生气的样子,心里油然生出一股希望,便忍不住把事情全说出口,包括白吟霜和白老爹之前如何在龙源楼卖唱度日的事也说了。   倩柔听到白吟霜的生日居然和皓祯一模一样,心中的猜测更多了几分确定,然后又听到白吟霜和养父为了过日子而在酒楼里卖唱,更是心疼不已,懊悔自己当初不该把女儿换出去,不然女儿今日哪里会堕落到这步田地?   倩柔既然得知白吟霜的事,当然是迫不及待地想去证实自己的想法,隔日一天早就带着秦妈妈来到白吟霜住的地方,两人甫一见到白吟霜的面容,便肯定这就是当年被换走的女婴,硕亲王府的四格格,倩柔忍不住抱着白吟霜痛哭失声,却仍不敢承认她是自己的女儿。   白吟霜一大早就见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带着下人来找她,还自称是皓祯的额娘,心中顿生无限恐慌,深怕对方是来找她麻烦的,哪里曾想到这个满身贵气的妇人居然抱着她一直哭个不停,若不是对方早就说出她的身份,白吟霜说不定会以为她是自己的母亲,只是贵妇人哭完之后,却只说她和自己的母亲曾是旧识,见自己长得与母亲神似,所以一时情绪失控罢了。   白吟霜虽然一开始很失望,不过之后她又觉得自己很幸福了,因为贵妇人坚持要带她回王府去住,不肯让她继续住在这个小地方,于是白吟霜的心中只余下自己将和皓祯白首偕老的念头,觉得自己离那个目标更进了一步。 ☆、104、第一百零四章   104、第一百零四章   仙府之内已能见到山峦横陈屏阻,整个仙府田园巧妙地藏在山坳之内,兰馨曾跟寒瑶说过这个仙府原就是数万年前原先的主人炼制时,将某个灵气丰沛的山脉完整地收纳其中,而她的本体却又是从另一个远古灵石矿中心所得来的,因为主人初次寻到她时,她已经有些许灵智,所以被炼入这座仙府之内,原意是想做为器灵,不过数万年的变化,反而令他和仙府一分为二了。   弘景的原身与兰馨的形成大致相同,不过原主人的能力应该更为强大,才能炼制出小千世界,后来小千世界与地球不知何故,竟莫名地产生共鸣,于是借着一次又一次无意间来到这里的那些穿越者所想象出来的小世界,间接地逐渐完善了整个小千世界的轮回,弘景也经由投胎转生跳出了只能被锁在世界中心的局限。   趁着年节将临,胤T和寒瑶领着弘景几个人在仙府外围的半山腰上探险,兰馨对这里是最为熟悉的,只见她东跳西窜地没个姑娘家的秀气样儿,兰蕊很是不客气地在她身后取笑了半天。   几个人走不到一半的路程,突地一只白虎飞奔过来,来到众人跟前时又突然一顿,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出现在眼前。   “白虎!你居然还在,真是太好了!”兰馨开心的跑上前去,想要抱住对方。   那少年急忙倒退几步,狐疑地把几个人打量一圈后,目光才落到兰馨身上,问道:“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我是石娃,你忘记啦?我们以前还一块玩过的。”兰馨先是一脸愕然,然后极委屈地说道。   “气息很像,可是怎么长得不一样?石娃没这么大,还有这些人是谁?为什么会来主人的仙境?”白虎对胤T和寒瑶甚为防备地瞪了一眼。   “你不记得吗?主子殒落之后,我们全都陷入沉睡状态,我也只比你早醒来不到百年的时间。”兰馨终于又能见到一个故友,心情自然低沉,她淡淡地回了白虎的话。   “那…他们是你的新主人?玄天仙境的拥有者?”白虎看着眼前几个人,心里满是疑惑,玄天仙境怎会认了这些庸才为主?而且仙府之主不是只有一个吗?   “这个地方现在可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如今它已经有足够的资源自成一界,等将来还会与其他类似的地界接壤,你可别小看了此处,看起来像似空间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弘景感觉眼前的这只白虎(?)修为不低,而且最的是,他和兰馨是旧识…。   “果然如此,主人确实曾说过他所炼制的这个若假以时日,必可自成一界,不过…可惜主人不能亲眼见到了。”白虎似乎有些失落地点点头。   “我想…主人也许只是暂时不能看到这个地方,他的能力那么强大,当年不过是一时身死,魂魄未必散去,主人说不定还在某个地方修炼,咱们总有一天能再见到主人的。”兰馨咬咬唇瓣,低声说道。   “你们想那么多做什么?就算他看不到,将来你们替他见证了这一切,不也是一样吗?虽然没有他亲眼所见来得好,可总比没有好吧?”寒瑶是知晓兰馨一直很挂念他的主人,不过一直没想过让兰馨忘记过去,毕竟对修行日久的人来说,过去很长,未来也很长,可是能值得留恋的却未必很多。   况且她们两个人从一开始类似主仆的关系到如今如同朋友一样的相处,也不过几十年的光阴,又怎么能和曾经数千年的时间相比?不过看到一旁弘景的脸色越来越阴暗,她不开口打断两个人的回忆都不成了。   “也对!白虎,你还是要住山上吗?不如跟我们回仙府吧,以前你也都住在仙府修炼的。”兰馨笑咪咪地道。   “仙府里没空的房间了。”弘景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怎么没有?以前整个仙府的房间最多可以扩展到一百多间,只不过现在阵法还没完全开启而已,温泉池的后面还有好几座小院子呢。”白虎飞快地扫了弘景一眼,然后淡定地回道。   “对呀!以前用不着那么多地方,那些院子弄出来也没人住,不过以后就可以慢慢打开了,我总觉得我们这里会越来越热闹呢。”兰馨连连点头附和道。   “得了,我还以为等弘晖他来的时候,咱们还得砍树盖房子的,现在倒省下了,不过这山里只有住着白虎吗?没有其他的…动物吧??”寒瑶看了看四周,他们在这里也站好一会儿时间了,不过除去白虎,好像没有其他智慧生物的影子。   “以前主人也没有收多少手下,而且主人将要死的时候就把很多人和妖兽都放出去外界了,只有白虎不肯离开,才会和我一样随着幻境封印沉睡。”兰馨摇摇头,若不是她不敢确定白虎的生死,也不会见到白虎之后才说起这些事。   “回去吧,等等还得出仙府去。”弘景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径自拉起兰馨的手,转身下山去了。   “额娘,二哥这算是吃醋了吧?”兰蕊抱着寒瑶的手臂,悄声地问道。   “应该…是吧??不过白虎现在看起来像兰馨的弟弟,她不可能想到别处。”寒瑶一边转头瞄了白虎几眼,一边低声回话。   胤T一脸淡然从容地刻意走在白虎身旁,白虎也小心打量着胤T,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外界的人了,就是醒来到现在,他也还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感觉曾经有过同一个主人的某颗石头好像变得有些陌生,还有她身旁那个男人身上传来的莫名敌意…好吧,这只单纯的小白虎虽然有几千年的寿命,但其实并不太懂得七情六欲之类的情感是什么滋味。   胤T不过探问几句就知道白虎的心思明显比兰馨更为单纯,于是装作不经意地问起许多关于幻境前任主人的事,而白虎也以为兰馨肯定已经提过不少事,所以不疑有它地人家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简直是有问必答。   等到兰馨知晓时,不由得暗地里懊恼白虎实在太过单纯好骗,幸好他跟着主人的时间不长,又是个不活泼的性情,自然知道的事没她自己多,也幸好胤T和寒瑶都不是心术不正的人,不怕他们生什么不好的念头,不过在人间生活,太单纯不是好事,因此刚苏醒过来不到一年的白虎没多久就被早觉得他很碍眼的弘景丢进一个类似仙幻世界的小世界历练去了。   二月初某日,乾隆突然下旨命京中显贵世家与宗室的少年子弟入宫,说是想明了一下晚辈们的资质如何,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皇帝正式要为公主选额驸了,不过公主要出嫁还不是皇帝说指给谁就是谁?哪有这么多弯弯折折的事儿?再者这京中八旗子弟多半是十三四岁就开了荤,与公主要求条件不符的人多得可以绕京城一圈了,但乾隆也没有非得照着兰馨的意思做,他仍是把所有人都叫到御花园里表现才艺。   倩柔得知这个消息,心里早就乐得开花了,她一直认定皓祯是最有机会尚公主的人,再加上自己遗落在外十多年的女儿又回到她身边,还与儿子情意相投、如胶似漆,虽然已经没能给她一个正室的名份,但是一个得宠的侧室名份还是可以有的。   倩柔也知道公主进门后会有自己的府邸,并不与夫家人住在一起,那么吟霜自然要和皓祯一起住在王府里孝顺她和王爷,等将来再生个儿子,她的人生就美满了,至于公主能不能生子的事,那根本与她无关,这大清皇室嫁出去的公主格格,有儿女的也没几个人,尤其是从宫里出来的娇公主们想生儿育女,更是难上加难。   寒瑶早就从弘景那里知道白吟霜如今已住进硕亲王府里,不过因为白老爹没死,白吟霜自然背不上孝期失贞的罪名,而且皓祯注定没有机会娶兰馨过门,连可能有的混淆皇室血统罪名都成了无稽之谈,话说硕亲王仅仅一个异姓王而已,哪里说得上什么高贵的血统?原作里为什么硕亲王府会背上这个罪名,寒瑶并不清楚,不过这里的原因,她是知晓的,因为兰馨的亲娘是爱新觉罗家某个贝勒爷的小格格,要知道出身为皇室宗亲的旁支后代子孙,虽然仅是不起眼的红带子,却也比那硕亲王还尊贵几分,皓祯自是必须尚了主后才有混淆血统的可能性。   眼下的问题是乾隆似乎已向皇后透露出他决定顺着兰馨的心意,把皓祥指为兰馨的额驸,毕竟皓祥好歹曾在战场上立过大功,身份再提一提也勉强够得上乾隆选婿的理想条件,可是兰馨对于耗子和小白花的怨念实在太大,让她总是忍不住在乾隆耳旁敲边鼓,想要好好气一气硕亲王府的某些人,于是同意兰馨别有心思的小建议,多了这一段剧情上本来就会出现但于现今情况反而显 ☆、105、第一百零五章   105、第一百零五章   后花园的一场聚会,总算让乾隆心中对皓祥仅存的一点小不满给消除了,他暗自连连点头想着,女儿的眼光果然还是不错的,再加上几个表现可圈可点的后生晚辈,乾隆不由得升起‘大清的八旗子弟还是很有长进’的欣慰感。   不过自视甚高的皓祯并不知道乾隆时时向他这边投递过来的目光,主要是对于弟弟皓祥的满意,还以为皇上很赏识自己呢,回到王府之后,便添油加醋地向岳礼和倩柔炫耀皇上对他的器重,让倩柔既欣喜又期待,满心以为这下子驸马爷的位置非皓祯莫属了。   而当天夜里,在皇后住的宫殿外,宫女太监们站在檐下就能听到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乾隆爽朗的大笑声,乾隆与皇后坐在一处闲话家常,说的正是白天时考校八旗子弟的事情。   “没想到兰馨的眼光竟是不错,朕今日看那完颜皓祥的表现甚是稳妥,言行举止不骄不躁,倒是挺难想象岳礼那家伙能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嗯…他的哥哥完颜皓祯文才虽说不错,不过听着兰馨上次提那件事的意思,他的平日素行似乎有些缺失?”乾隆兴高采烈地夸赞完几个出色的子弟之后,才着重提起了硕亲王府的兄弟两人。   “这情人眼中出西施,兰馨喜欢弟弟多一点,自然对旁人就多有挑剔,硕亲王福晋几次进宫晋见,也总是不忘提起她的儿子皓祯,不过臣妾听说那孩子已经将近二十岁了,却无甚出挑的功绩,只有唯一一次木兰秋猕时,善心放走一只白狐罢了,臣妾记得那时兰馨还气呼呼说她一直想要条白狐围巾的,好不容易遇上了,却竟然错失良机,又把那次随驾的永璋念了好一顿,说他不该眼睁睁看着完颜皓祯把白狐放跑了。”皇后掩嘴轻笑着,似乎想到了当初小兰馨气鼓鼓的可爱模样,眼中满是忍不住的笑意。   “朕也记得这件事,那时连朕都被她埋怨上了,好些天不和朕说话,后来又一次再去木兰秋猕时,永璋和永A兄弟俩可是找了两三天才找到一只毛色还不错的狐狸,眼巴巴地送回来讨好那丫头。”乾隆笑着连声附和道。   “皇上别看兰馨一副好似很柔弱的样子,臣妾可听吴谙达说过她的软鞭使得极顺手,又看着她向来是个有主见的,刚才再听您说着那个叫皓祥的孩子也是挺好的,这身份嘛也好办,他既是随大军出征过的,将来多的是搏得功名的机会,臣妾看哪,您倒不如就顺着她的意思吧,这事哪怕将来说到皇额娘那里去,只要孩子过得好,她老人家也不会不同意的。”皇后柔声地劝了几句,约是心知兰馨的本性,又怕乾隆看中了别人,才这么苦心劝着。   “皇后心疼孩子,朕自然也是心疼的,不过还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先把这事搁下晾一晾,过一阵子再下旨便是。”乾隆点点头应和几句后,就不再提这件事了。   “既然这御花园考校都过了,再不用多久,乾隆应该就会下旨指婚吧,不过这梅花烙都被搅乱了,就算狸猫换太子的事曝露出来,硕亲王福晋他们三人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吧?”寒瑶看着难得休沐跑来探望她的弘景,问道。   “嗯,我还是不想让他们日子过得太舒坦,那两个人早就在一块了,皓祯却没有过放弃尚公主的想法,说他不贪图名利怕是骗人的,不然怎么就不敢把事情向福晋坦白?福晋也是一样,到现在都不敢承认白吟霜是她的女儿,不过是把人收留在府里,像个小姐似的养着她,但又不教她些礼仪规矩,真不知道算哪门子事。”弘景一脸厌恶地说道。   “不好办哪,我们最多只能暗中使绊子,明面上却没有理由说他们不是,不过等指婚的旨意下来之后,那又难说了。”兰蕊皱着眉头,说道。   “福晋不会甘心的,她一心一意想让耗子尚公主,最近只要出府串门子,都隐约地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好像兰馨已经是她的媳妇一样。”寒瑶的糕饼店里常有些贵人家的下人来光顾,有时候难免会说一些八卦,所以寒瑶多少也听闻一些。   “兰馨不会承认硕亲王福晋是她婆婆的,我还怕她忍不住会对硕亲王福晋动手呢,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可不好,毕竟按规矩来说,硕亲王福晋就是她的婆婆,人家会说她目无尊长,再说的难听些,便是皇后娘娘不会教女儿,皇室公主不懂礼数。”兰蕊撇了撇嘴角,苦恼地道。   “说的也是…这殴打长辈拿到一般人家来说可是足以判死刑的大罪,万一让那些御史卯起来上奏,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寒瑶脑海里浮起兰馨鞭打硕亲王福晋的画面,虽然很解气,但是对她的名声总是不好。   “那就想法子让她生场重病吧,说不定病着病着,哪天就解脱了。”兰馨突然出现在几个人面前,阴沉沉地说道。   “哦…这也是个法子,那就这么办吧!兰蕊,交给去办。”寒瑶讨厌自以为是又坏心眼的婆婆,所以对于兰馨的建议一点也不抵触,还认为这已经是很仁慈的法子了。   “好!这不过小事一桩,一下子就可以解决了。”兰蕊用力点头应和一声。   所以其实脑残人士还是很好解决的,只要心肠够硬就成了,根本不必要搞自虐这种事,当然有本事**别人又不会被膈应到的除外。   吟霜住进王府至今也有几个月的时间,她在来到王府后不久的某日便与皓祯有了亲密关系,皓祯却因为被倩柔再三告诫着他是要娶公主过门的人,在公主未过门之前,他绝不能纳侧室或有通房丫头,皓祯只能万般无奈地安抚吟霜,承诺她一旦公主进门,就会找机会给她一个名份…。   倩柔等了好些天都没等到宫里的人来宣旨,她也着急地问过岳礼,到底皇上那日属意的是不是皓祯,不过这上头的心思如何,就是连岳礼也不敢随意猜测,倩柔为此还不满地念叨了几句。   这一日,倩柔在偏厅里刚忙完家中琐事,一个小丫头急匆匆地跑进来,说道:“福晋,偏院的吟霜突然昏倒了,常妈让奴才来请您派人去请个大夫过府呢。”   “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就晕倒了?”倩柔听到吟霜生病了,自然是赶紧叫人去请大夫过府,自己也急急地往白吟霜住的小院子走去。   倩柔一踏进门,就看白吟霜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皓祯满脸着急关切地喊着她的名字,立时有些不悦,秦嬷嬷注意到倩柔的脸色不好,连忙先一步上前,想要劝皓祯离开。   皓祯自然是不肯离开的,倩柔和秦嬷嬷好说歹说也请不走他,倩柔生气地叫来几个侍卫硬把人拉了出去,却没想到不久后,从大夫口中听到让她晴天霹雳的消息。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没有看错?!”倩柔深吸一口气,硬撑着快要垮下来的脸,咬牙切齿地问道。   “当然!老夫的医术再不济,也不会连喜脉都把不出来,何况都快三个月了,那脉象可是一清二楚的。”那位大夫吹胡子瞪眼地反驳道。   “快三个月了!?该死的…怎么会这样呢。”倩柔气极了,但说不出要把孩子落下的话,毕竟那是她的女儿啊…她的孩子好歹也是王府的血脉,本来如果等到公主进门后才有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说自然是好的,可是现在宫里还没有半点消息,这里就先出岔错,万一皇上知道了…。   最后,倩柔只能命令下人们不许把消息透露出去,连皓祯也不许他再进吟霜的院子,心想着等皇上的圣旨下了,再拖到公主过门之后,这件事情自然成了小事一桩,毕竟公主的性子再怎么要强,也不会休离了驸马。   又隔了数日之后,乾隆再次把皓祥的爵位又提高一等,且正式下圣旨指婚与兰馨,倩柔跪在那里听着宫里的宣旨太监读完圣旨后,整个人快气炸了。   “怎么可能!?皇上是不是写错了?公主应该嫁的人是皓祯才对,为什么变成那个小贱种?!王爷,您快点进宫去跟皇上说,他选错人了,只有咱们皓祯才能尚公主啊,那个贱种不过一个没用的庶子,凭什么娶公主?”倩柔发疯般地拉着岳礼的袖子,不服气地责问起宣旨太旨。   “胡闹!皇上怎么可能搞错?先进去,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岳礼虽然也不相信皇上居然会选择皓祥尚公主,不过圣旨都下了,由不得他否认,心里还想着说不定这是公主自己的意思,上次皓祥见过公主的事,他可是还记着的。   宣旨太监虽然听说过一些硕亲王府的事,却没想到这位硕亲王福晋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好在硕亲王的庶子皓祥在宫里当差,他平日也是见过几回,知道是个有本事的,皇上的旨意自然不会错,当下将圣旨交到皓祥手上,又接过他给的赏银后便回宫去了,至于回去之后会怎么添油加醋地宣传硕亲王福晋的疯病,那就不得而知了。 ☆、106、第一百零六章   106、第一百零六章   倩柔在那次之后,整个人就好像受到什么沉重打击一样地病倒了,一开始时,岳礼还会偶尔去看望她一下,对这个嫡妻总存有一丝夫妻情份,偏偏倩柔只要醒着时就是不停地辱骂翩翩和皓祥,反而让岳礼的心情越来越不好,那仅存的一点情份也越来越淡薄。   直到皓祥与公主大婚前的某日,岳礼出府访友时,在路上偶遇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那个男人本来只是想讨几个铜板吃饭,却在听到岳礼的身份时,脱口而出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话,让岳礼心中震惊不已,连自己怎么回到府里的都不知道。   然后岳礼才知道自己的王府里竟然住了个来路不明的年轻姑娘,据说还是福晋亲自接进门的人,又听到下人的传言,那个叫白吟霜的姑娘和皓祯感情甚是亲密,常常见皓祯在白姑娘的屋里进进出出,一点也没有礼仪大防的感觉,岳礼心中早已充满愤怒和疑惑,随即命人去调查白吟霜的身世,很快地,住在乡下的白老爹被找到了,许许多多的**也跟着浮上台面。   岳礼没想到自己向来重视疼爱的儿子不是他的血脉,而那个白吟霜极有可能是他的亲生女儿,不止如此,这两个人还在他的府里做那等无媒合之事,甚至都已经怀上孩子,这样的事实让岳礼有如吞了苍蝇似的满身不自在。   兰馨公主出嫁之日,倩柔奇迹似地身体大好,她害怕自己的位置被翩翩占去,坚持要亲自去宴席上应酬那些贵妇,秦嬷嬷担心她的身子骨,自然不肯让她去,却又拗不过她的固执,只好顺着她的意,还一整天都亦步亦趋地跟在倩柔身后,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白吟霜挺着大肚子躲在柱子旁,羡慕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虽然皓祯不会娶公主了,可是因为倩柔的突然病重,这府里自是无人提起要让他们两个人名正言顺做成夫妻的事情,所以白吟霜依旧只是王府里一个被漠视的外来人。   寒瑶依偎在胤T怀里,专注地望着镜子中的热闹景象,突地发出一声感叹:“好神奇哪~不过十来年的时间,却好像经历了一个百年那么长,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是块不起眼的石碑,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也能跟人类一样嫁人…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能不能蹦出个一儿半女来…。”   “听这话说得…还真听不出是真高兴呢还是纯看戏?怎么说也相处几十年了,就非得拿这事来挖苦他们俩?不过弘景曾提过若是原先本体****的话,的确难有后代,如今倒是不难,过去那些已经算是他们的前世了。”胤T无奈地揉揉寒瑶的头发,说道。   “哦…那就好,弘旺家的老大出生了吧?长得怎么样?可爱吗?”寒瑶眨眨眼,转开了话题,问起胤T那里的事,弘还能偶尔看到,可是弘旺却已然许久未见了,上次才听说舒穆禄氏生了长子永,**均安,小宝宝长得极健壮。   “那孩子很好,张氏非常用心在照料他们**。”胤T点点头,他很庆幸自己还有机会见到孙子辈的。   “那就好,听弘说雍正已经下旨封弘旺为贝勒,那他可要另外开府?”寒瑶眉间微蹙,疑惑地问道。   “暂时没有,弘还好,皇上同意等弘正式袭爵之后,再让弘旺另外开府自立。”胤T摇摇头,似乎也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哦!”寒瑶没再问其他事,她想这样已经不错了,又想到正史上的弘旺虽然后来被乾隆恢复了宗室身份,但依旧什么名头都没有得到,仅仅是红带子而已,一家人全靠着几个男丁自身的本事养家糊口,想来日子也肯定过得很辛苦。   硕亲王府的大厅里,岳礼和倩柔早早就坐在那儿等着公主行家礼,连皓祯也一脸不情不愿地被请来在下面首座那里坐着,唯独少了侧福晋翩翩,倩柔昨晚就发话下去,翩翩只是侧室,没有资格喝那杯婆婆茶,也不准她来大厅受公主的拜礼,只是几个人等到都近午时了,还迟迟不见皓祥与兰馨前来。   “秦嬷嬷,去那院子里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敬茶?”倩柔本来就已经是撑着不适的身子过来了,偏偏还有人想要给她难堪,心里的怒火越发地茂盛。   秦嬷嬷点点头,随即走出门外,又过了许久后才转回,却是一脸难色地看着岳礼和倩柔。   “怎么?不会是还未起身吧?这公主也真是的,难道皇后娘娘没教教她什么是做人媳妇的道理吗?”倩柔看到秦嬷嬷神色有异,立刻沉下脸,问道。   “福晋,皓祥少爷和公主…在侧福晋院子里。”秦嬷嬷只好硬着头皮回道。   “什么?!那个贱人!凭什么让公主先去向她见礼?反倒把我们做公婆的晾在前头,这皇室公主的规矩是这样不分尊卑的吗?”倩柔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斥骂道。   “本宫就是不屑认这个婆婆,又能拿我如何?”兰馨在听到丫鬟来报说秦嬷嬷曾到侧福晋院子门外走过,算着也是该来一趟了,只是尚未踏入大厅就听到倩柔的话,心底忍不住一阵冷笑。   “公主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怎么能够是非不分?那侧福晋不过一个妾室而已,哪里能受公主的大礼?公主这么做也不怕折x了她的福份?!”倩柔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却掩不住眼中的愤恨。   “哼!一个跳梁小丑也好意思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桐儿,掌嘴!”兰馨本来就极讨厌这个硕亲王福晋,再加上前日她已和乾隆说明白这王府里偷龙转凤的事,自然也是得到乾隆的允许,准她不必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嫡福晋当一回事,所以此时便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敢?!公主也不怕让人知道了,说您无视长辈,不敬公婆?”倩柔狠狠地瞪了欲上前来的丫鬟一眼,然后喝斥道。   “王爷如今怎么打算?难道还想继续让驸马和一个不知哪来的杂种称兄道弟吗?”兰馨对咆哮怒吼的倩柔看也不屑看地径自走到最前头的椅子上坐下,轻轻地扫了站在一旁的岳礼一眼。   “是?!怎么可能是公主?公主久居深宫之中,才不可能是这种在大街上动手打人的泼妇!混账东西!不许打我额娘。”皓祯在旁边愣了许久,总觉得兰馨公主很是面善,等他想起好几个月前的事时,桐儿已经在倩柔脸上打了好几下,却冷不防地被皓祯推开。   “请公主恕罪,这件事请公主再给奴才几天时间,奴才一定会让公主满意的。”岳礼刚听到兰馨的责问时,脚就软了,他跪在地上恳求道。   “但愿如此,王爷应当庆幸今日不是那个杂种成为驸马,否则这会儿硕亲王府该是连点渣滓都不剩了。”兰馨看着还在状况外的皓祯和似乎已经察觉哪里不对劲的倩柔,冷冷地说道。   “王爷,你们在胡说什么?!皓祯是您的嫡子呀!您怎么能容许公主随意污蔑皓祯?”倩柔看到兰馨一脸冰冷的笑容,又看向一旁脸色淡漠的皓祥,她才知道自己一直守着的秘密被发现了,但是想着他们并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便强自镇定地说道。   “来人!送福晋回房好好看着,不许任何人进出。”岳礼也不打算对倩柔解释了,直接下令把倩柔软禁起来。   “阿玛!你怎么可以听信小人谗言,随便就要把额娘关起来?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阿玛,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残忍?额娘是你的妻子啊。”皓祯冲上前拚命挡掉想拉走倩柔的那些人,痛心疾首地对岳礼喊道。   “真够吵的!”兰馨随手挥出桌上的茶杯,迎面击中皓祯的脸,众人就看到皓祯被茶杯打中后,全身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把他关到后院柴房去,连同那个叫白吟霜的女人一起关进去。”岳礼看了昏倒的皓祯一眼,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忍后,随即吩咐道。   “王爷~您不能这么做啊~王爷,您会后悔的,吟霜她是…。”倩柔听到这两个人要被关到柴房去,忍不住大叫着想要提醒岳礼,吟霜的真实身份,没想到一旁的婆子早有准备,她才一喊出声就被婆子拿出一块布塞住嘴巴。   “王爷的忠心,皇阿玛自然是知晓的,不过…您也知道这异姓王的存在对皇阿玛来说总是一处心病,皓祥的能力向来颇受皇阿玛赞许,且又有自己的爵位,阿玛的这个爵位…将来怕是没人可以继承了。”兰馨见得倩柔和皓祯离开后,又转头对岳礼说道。   “奴才明白公主的意思,奴才自当感恩皇上的宽厚。”岳礼心领神会,知道这个爵位不能留恋了,何况皓祥也的确有了自己的前程,不需要他去锦上添花,如此倒不如放下一切,皓祥不会因此不认他这个阿玛的——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有时候觉得所谓的‘孝道’是个笑话?奉养父母、顺从长辈是为孝,可是如果这个父母长辈是不可理喻的,仅知索求而不肯付出的呢?为了孝字付出生命的大有人在,换来的却只有理所当然的答案,真不知道当初提出这个理念的先人如果知道有一天,他以为的为长辈着想的善心建议竟被某些人利用来残害自己的后辈子孙,心里会怎么想??   明日是最后一篇,其实很想多一篇陪大家过元旦呢,可惜想不出内容了,看看这一阵子的内容,童鞋们该懂的。 107、第一百零七章 两个月后,硕亲王府里突然传出长子皓祯酒后失足落水之事,接着福晋因禁不起丧子之痛而变成疯癫妇人,岳礼以硕亲王府已无人可继承爵位为由,祈求皇上收回封爵,乾隆心中大乐,但表面上也不忘安抚几句,拖了几日才同意收回爵位,不过又任命皓祥一个护军参领的职位做为补偿。 “那白吟霜呢?她不是还怀着孩子?”寒瑶难得来公主府一趟,一进门就看到那些奴才行事严谨,也不曾说拦着她要赏钱,看来兰馨这管家的手段倒是挺高明的,只是此时听她说起硕亲王府的杂事,却似乎没有提到白吟霜的去向。 “那朵小白花?阿玛也不愿意承认那个孩子,不知道哪天的半夜就被他派人送出府去了,说是生死不明,不过我看阿玛不是胡涂的人,所以那个女人八成是死了,福晋的姐姐听说被送到宗庙去念经了,这辈子是没法子再回来享福的。”兰馨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只要别再回来丢人就好,对了,弘景说我们现在可以**来去任何空间了?胤T想去看看额娘,可能会去个几天,哎呀!反正你们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情全都可以自己处理,我们就不必费心跟前跟后地打扰你们生活。”寒瑶不经意地说着,然后看到兰馨突然瞪大的双眸,还故意很大方地摆摆手,说道。 “才怪!我也想去四处玩玩啊,要不是他说我们得把这里的人生过完才能走,我现在就想甩手走人啦。”兰馨愤愤不平地控诉道,她努力了半天不就为了能**吗?为什么还要窝在这个鸟地方? “一辈子能有多长?就算再不乐意在这里耗,了不起也只不过再撑个十年二十年,等皇后不在了,一样能想去哪就去哪,何况胤T去看看而已,他还答应弘晖要在将来辅佐他一阵子呢,那几千年都过了,有差到这几十年吗?”寒瑶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道。 “我…当然不是计较几十年的时间,而已感觉问题,感觉!感觉!还不懂吗?”兰馨依旧不乐意地回道。 “知道啦,知道啦,不过既然已经脱离了那个局限,其实也没必要急在一时了,不是吗?”寒瑶当然明白兰馨的意思,不过来日方长嘛,又哪里差这一点时间? 胤T和寒瑶此时正隐身站在一个极为现代化的城市里,眼前出现的是某个小区里的幼儿园,适逢下学时间,门口的两旁除了来接小孩子的家人外,路边还有不少汽车或摩托车停在那里,有几个刚出来的小朋友兴奋地往自己家人那里跑过去。 “这里就是以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胤T一直在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以前他只听兰馨说过寒瑶前一世所处的世界是如何神奇,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等到今天真正亲眼目睹,才感觉到心中的那份震撼。 “只是很类似的环境,并不完全是同一个世界。”寒瑶专注地盯着每个走出校门的小孩,随口回了一句,直到看见一个小丫头缓缓地走出来时,她才激动地拉着胤T的手,喊道:“胤T,是额娘!没想到这一世的额娘也长得这么可爱啊。” “额娘…。”胤T听到寒瑶的话,连忙提起精神看过去。 那个小女孩才一走出来,就看到一个贵妇人笑咪咪地上前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往路旁等侯的车子走过去。 “娟娟今日上课还愉快吗?”贵妇人关切地问着小女孩在学校的生活。 “嗯!妈妈,我今天很乖,都没有哭哦!老师还分一根棒棒糖给我做奖励,不过我看到胖胖好像很想吃的样子,所以送给他了。”小女孩软软的童音带着些许开心和自豪的语气。 “是吗?妈妈知道娟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娟娟做的没有错。”贵妇人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笑笑地赞许了一句。 胤T一直看着那对母女坐上车子,又看着车子扬长而去,他不晓得是不是该跟过去,不过看着那个妇人对额娘那么关心的样子,额娘应该过得很好,这样他也放心了。 寒瑶看着胤T一脸欣慰的表情,她却不敢说卫氏这世的名字叫李舜娟,正是某书里那个与老公结婚二十年,最后被小三上位,还差点被女儿气死的女配角…她想要是胤T知道的话,那个汪展鹏大概活不过二十岁吧??嗯…肯定会被某个担心额娘不幸福的人直接回炉重造。 但是她也看不得额娘委屈,所以她不会让汪展鹏英年早逝也不会让汪展鹏娶到额娘,而是要让他求之而不可得,不过额娘的良配是谁咧?弘景怎么也不肯透露,唉!只能等过些年再来看看了。 又过了几年,雍正崩逝,弘晖毫无悬念地继位了,年号为庆昌,寒瑶还特地回来看着他走上那个皇帝宝座,不久之后,许多在康熙雍正时期一直被当成摆设的宗室子弟,包括胤祯那些个排行靠后的叔叔们,全让弘晖请出来做事了,就是叔叔没能出来办事,堂兄弟们也找得到不少个能做事的人。 雍正在位时,对朝政的治理手段虽然严厉,却也不似历史上那般的寸步难行,针对官民双方的不少相应律法都已经步上轨道,而弘晖登基之后,更提出了许多加强经济发展的方法,那些内容有不少都是胤T和寒瑶于这几年间在其他空间旅行时搜罗过来的,对于**经济的事务,寒瑶自认没有胤T和弘晖这些人在行,但是回来过这里住了一阵子后,发现民间生活比她想象的还要安定一些,她可以预料要走向更科技化的生活已经指日可待。 “八婶婶,太医院报说宸太妃这两日的病更重了,我又听她身边侍候的人说她一直念着您的名字,我想…你们是不是曾有什么事情发生?记得以前她对的事就十分在意的感觉。”弘晖这日一进到仙府,便一脸为难地对寒瑶说道。 弘晖虽然已经贵为九五之尊,但在这里,他还是那个对寒瑶万分敬重的孩子,即使对身为长辈的胤T也没有这样的谨慎小心,几乎连一点傲气都不敢露出来。 “宸太妃?她今年多大岁数了?”寒瑶愣了一下,想起曾对黛玉许过的承诺,便问道。 “今年四十整了,不久前才过的生辰。”弘晖没有多想,毕竟住在宫里的长辈过生辰,他也是要赐下赏赐的。 “哦!真快…过几日我再去看看她,你们可能也要准备一下她的事了,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曾经答应送她到另一个世界重新生活而已,弘景,最近有哪个小世界重新生成的吗?恰好可以送她过去。”寒瑶顿时了然地点点头,稍微提了一下过往的承诺。 “正好有一个刚殒灭的位面,应该不用几个月就能重新开始了,唔…可能会是还珠世界?安排她去做那个夏紫薇,没问题吧?”弘景的眼珠子一转,随即回应道。 “无所谓,反正都是现代过来的,她应该会很喜欢那里的生活,嗯…肯定够刺激,不过原本答应让雍正先到那个世界的事,我就不想兑现了,我没那么坏心眼,明明知道对方不适合,还逼着她去接受,然后又一次被折磨,而且我想她也该看开了,那种人不是她能驾驭的。”寒瑶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她本来就不喜欢雍正和林妹妹的组合,不管那个身份的灵魂是穿越还是本尊,她都不喜欢。 “我知道了。”弘景同样无所谓地应和一句,最多不过抬眼扫了弘晖一眼。 弘晖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再不好也是他的皇父,他可不敢说什么,即便明白八婶婶的话不假,幸好以前他一直没敢往后院里纳女人,皇额娘除了娶嫡福晋那次之外,就没往他身旁再塞其他人,皇阿玛倒是指过一两个,后来见得他子嗣上还过得去,加上朝政繁忙,便不插手了。 “别怪八婶婶说话直白,等哪日你也有机会去几个小世界走一趟,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寒瑶也感觉到弘晖的无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是。”弘晖恭敬地躬身回道。 庆昌二年五月,宸太妃薨逝,同一时刻在某个小世界中,那个原本病重到只余一口气,名叫夏紫薇的小姑娘从昏迷醒来,正是那位再次穿越的大龄姑娘,对于这次的新生活,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和规划,所以也过了一次让自己非常满意的人生。 胤T和寒瑶除去在幻境里**的时间,都是在几个小世界里旅行,大多数都在一旁纯看戏,不过有时候也会遇到几个天然呆的穿越者,寒瑶倒是挺大方地偷偷帮上一把,让那个人过了很丰富**的一生。 直到两个人升到大乘期时,弘景才忽然告诉他们可以回去真正的地球看看,寒瑶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胆怯,毕竟她在这里都几百年过去了,那个地球也许已经不是她过去所认知的地球了,不过弘景却说这个小千世界的时间和那里不同,让她不必多想。 于是某一天,寒瑶带着胤T穿过光点回到她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果然那里数百年的时间在这里也仅是过了几个月而已,可惜的是,她在这里本来就没有家人,说得上话的朋友更是寥寥无几,失踪几个月的日子,根本没有人想到找寻她这个人。 “在那里过了几百年的时光,现在突然回来这里,虽然明知道不过是几个月时间,还是觉得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就连个能够怀念的人都没有。”寒瑶心里猛然一阵酸涩,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的心情,很是失落,满怀伤感。 “幸好没有,不然我还担心咱们几百年的夫妻之情不知能不能比过不晓得哪里会突然冒出来的混账小子。”胤T紧紧握住寒瑶的手,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乱说什么?!你明知道我在这里根本没谈恋爱!”寒瑶心中的阴霾突然散去,她没好气地捶了胤T几下之外,转身往不远处的某家超市走去,想是要感受一下久违的气氛,而挂在嘴角的笑意也迟迟未散。 胤T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快步追上妻子的脚步,两个人经历几百年的相处,彼此的情意依旧如同当年一般,好的连弘景和兰馨都自叹弗如—— 作者有话要说:写过七八个文的结局,虽然每个都不甚满意,但是今日却发现这一个文的结局最无法令自己满意,因为感觉很多地方没有交代到,可是偏偏已经无处下手,果然文太长是不行滴…所以童鞋们,某柔对不起你们T_T。 另外,新文预定元月十八日才开坑,有记得的童鞋到时别忘了来走走。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池小苔】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